當她柔細的蔥蔥玉手,隨著日子的流逝,傷口一天一天的增加,最心疼的莫過於文傑。不止一次,他輕輕握住汶珀的手,一個傷口、一個傷口的輕吻它,用行動表示他的不捨;更不止一次勸汶珀放棄,但總被她的柔柔一笑,伴隨著一句:「沒什麼」,而一語帶過。
另一個心疼汶珀的當然是卓顓鳳,她是既心疼又高興。至少,汶珀是為心愛的人而忙、而學習,也算是為往後的日子作準備。
忙了一個星期,明天就是她和況志鵬約定的日子,說不緊張是假的,可是既然想也沒有用,汶珀索性暫時忘掉。
「小珀。」看到孫女拿著一條抹布,失神地擦著古董的紅木傢俱,她連叫了數聲,都沒得到反應,卓顓鳳索性走過去將抹布取下。
「奶奶!」直到抹布被抽走,汶珀才發現到祖母正站在她身旁。
「別再擦了,既然明天你就要暫時搬到況家,乾脆現在放自己半天假,這個星期你也夠累,夠忙了。」卓顓鳳強拉著汶珀到起居室坐下。
「奶奶,這麼簡單的事,怎麼會累著我?」汶珀強裝出笑容。
「從小看你到大,我還會不瞭解你嗎?你體貼、細心,有著聰明的腦袋,只是平時不用罷了!你們三姊妹各有各的優點:珊兒,冷靜沉著;柔柔,霸氣富有正義感,卻不莽撞;你呢,平時看似迷糊,但卻是三姊妹當中反應最快、最精明能幹的人。」卓顓鳳二分析著三個孫女的個性。
「孫女是自己的好,看您說的,好像我們都是十全十美似的。」汶珀甚少聽到奶奶如此分析她們姊妹,更沒想到她在奶奶心目中,竟是如此的人。
「奶奶的眼不盲,心也清楚得很,你最大的缺點,莫過於不擅家事,在奶奶這一輩的人來說,這簡直是罪大惡極的事,可是在你們這一輩,這並不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卓顓鳳拍拍汶珀的手,「了不起,請個管家幫忙嘛!」
「可是……可是況伯伯並不這麼想呀!」汶珀挫敗地看著她自己的手,「簡單的事,到我手裡總成了繁雜不堪的難事。」
「別煩了,況志鵬總會發現你的優點的,而且,聽說他最近正急於開拓中東那邊的貿易市場,屆時,你不就能一展所學。」卓顓鳳告訴孫女她剛得來的消息,想給地信心。
「真的嗎?太好了。」汶珀總算一掃臉上的陰霾,露出笑容。
「把虎克留在柔柔那,也夠久了吧?小心虎克不理你了。」卓顓鳳微笑地說,「這次回來,還沒去看過虎克吧?」
「沒有。」汶珀嘟著嘴道,「我好想它喔!這次若不是和況伯伯卯上了,我早把虎克接回來,我想文傑應該很喜歡動物才對。」
「那就去看虎克呀!明天就帶它一起到況家,我想況志鵬應該也不會反對
的。」卓顓鳳的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
「好!既然要接受考驗,也得讓自己快樂些,」汶珀站起身,將身上的圍裙解下交給祖母,「今天是星期日,二姊應該在家才對。」
「去吧!柔柔一定在等你了。」卓顓鳳接過圍裙,道:「開車小心。」
「我會的,奶奶拜拜。」
看到孫女愉快地踩著步伐離去,卓顓鳳馬上拿起電話按下了一串數字,「小珀明天就到志鵬家了,你明天也會過去吧?」
「……」
「好,那小珀就交給你照顧了,屆時,我們可以一起幫他們準備婚禮。」卓顓鳳笑意不斷在臉上擴張,「也算了卻我們的心事。」
「……」
「好,就這麼說定了,再見。」卓顓鳳掛上電話,無語的在心中說:「孩子,奶奶也只能幫你到這裡啦,至少,虎克可以幫你找到一些樂趣。」
這時卓顓鳳的笑意中還含有一絲不懷好意,似乎對自己的安排,與可能收到的效果滿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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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珀,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汶柔開門一看到妹妹,說不訝異是騙人的,她身上似乎多了另一種風情。
「嗨,二姊。」汶珀和汶柔打聲招呼後,便像跳舞般地舞進汶柔的房子裡。
「小珀,你……你變了!」汶柔仔細地打量妹妹後,進出這一句。
「二姊,我還是我啊!」汶珀隨著二姊汶柔的目光,自我打量了起來。
「不!不!不!你真的變了?」汶柔的連三個不,代表其真實感,也代表了她的不敢置信。
「讓你這麼一說,我不變都不成。」汶珀俏皮地聳聳肩,率性地坐進沙發中,眼光則四處搜尋愛犬的蹤跡,「咦!虎克呢?」
「找女朋友去了。」見汶珀沒什麼反應,汶柔的眼睛似乎多亮了一下,又道一次:「找女朋友去了。」
「我已經聽到了,為什麼還要再重複一次?」汶珀不解地問。
「難道你沒有話說?」汶柔聲音繃得死緊,眼睛則直瞪著妹妹。
「很好!這樣行嗎?」汶珀終於發現到汶柔的眼光不對,「你是在生氣嗎?」
想到汶珀迷糊的天性,說不定上次是她說錯了虎克的性別,才會讓她出了個大糗,而且,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汶柔只得長歎一口氣,心想算了,既然是自家姊妹,總得多包容一些。
「二姊,你是在生氣嗎?」看汶柔悶聲不吭地,汶珀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
「沒事,虎克和海盜等一下會回來,到時你就會看到的。」汶柔想起文靖刻意去買了另外一隻瑪麗濟斯犬來和虎克配對,就覺得很有意思。
「海盜?那是一隻狗兒的名字嗎?」汶珀光聽到名字就覺得很有意思。
「沒錯,是文靖特地去買的,你若把虎克帶回去,只怕他們兩個非害相思病不可。」汶柔微笑道。
「那怎麼辦?」汶珀一想到又要和愛犬分開,眼淚馬上就流了下來。
「小珀,你別哭啊!只要你不嫌煩,那就連海盜一起帶回去好了。」汶柔最捨不得妹妹哭了。
「好。」汶珀這才破涕為笑。
「你呀,才剛說你變了,怎麼一下子又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動不動就哭。」汶柔寵愛地看著小她兩歲的妹妹,這才發現她手上滿是的大小傷痕,「這是怎麼回事?從報上知道你回國至少也一星期了,沒來找虎克就很怪異了,手上怎麼還多了那麼多傷口?可別告訴我,你跑去做苦工!」
「苦工是沒有啦,只不過是學做家事罷了。」汶珀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
「學做家事?」汶柔又一次受到驚嚇,「為什麼?是誰逼的?」
「二姊,我是自願的。」汶珀知道她這簡單的解釋,並無法說服汶柔,她只得將她和況志鵬的約定說了出來,「為了賭這一口氣,也為了證明我不是只有光鮮的外表,只好先練習一下嘛!」
「你呀,那個況文傑對你真有這麼重要?」汶柔才剛講完,一個不可能的念頭馬上閃進腦海,她立即甩甩頭說:「不可能,不可能吧!」
「當然可能!文傑對我真的很重要,而且我已經認定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伴
侶,是我的屠龍英雄;我則是屢次被他搭救的落難公主。」汶珀以為汶柔不相信文傑在她心中的地位,立即解釋了一堆。
「什麼屠龍英雄,落難公主的?這是那一出卡通片,還是童話故事?」汶柔揶揄地問。
「是現代愛情故事!」汶珀瞼上有著戀愛中幸福女子的笑容,「記得我提過的騎士嗎?那就是文傑,兩年後,我們竟然會在異國相遇,這不就是所謂的緣嗎?」
為了加深汶柔的認同感,汶珀又將兩年前在墾丁發生的事重述一遍,還有她和文傑在印度的加爾各答機場相遇,及兩人相處的種種,甚至連在大吉嶺況志鵬找上文傑一事,也一一道出。
「二姊,你不是也在戀愛嗎?那你就該瞭解我的心情和感受。」汶珀柔聲地說。
想到兩個姊妹愛情的雷同性,汶柔不禁感到有趣地笑出聲。若她真沒猜錯,事情也真有那麼湊巧,或許她也該盡一份心意幫幫汶珀,因為,她們可能同時嫁進「況家」。
「我談戀愛會很有趣嗎?」汶珀偏著頭,百思不解。
「不是!也算是啦,反正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汶柔只是笑而不明說。
「二姊,什麼時候我才能看到我那位未來的姊夫?」汶珀微笑地說,突然她的靈光一閃,「二姊,我那位姊夫該不是你「投懷送抱」的那個吧?」
「什麼叫投懷送抱!」汶柔雖不想承認,偏偏汶珀說的就是事實,「沒錯,就是他啦!」她回答的心不甘,情不願的。
「你還真會挑。」汶珀取笑地說:「上次我看見他時嚇了一跳,他和文傑真的有點像吔,至少在氣度和神韻上。」
汶珀才說完,馬上聽到汶柔爆笑出聲,喊著:「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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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傑一進二哥文靖的家中,就發現他家中不但多了兩隻狗,而且其中一隻,對他的態度還真奇怪,時而摩挲,時而又似憤怒地想咬他。
「這隻狗瘋了啦?」文傑口中雖這麼問,仍放縱那隻狗侵襲他。
「虎克?不會啊!」文靖看著行為異常的狗兒,只能搖搖頭,「或許有一點吧!」
「它身上為什麼這麼香呀?是打翻香水,還是你把他丟到香水桶啦?」文傑可以清楚地聞到狗兒身上傳來的香味。
「柔柔昨天帶它們上寵物美容院,結果就變成這樣了。」文靖將飲料交到文傑的手中,才在他身旁的沙發上坐下。
「柔柔?是未來二嫂的可能人選嗎?」文傑喝著飲料,微笑地問。
「是唯一人選。」文靖認真地糾正著。
「老爸知道嗎?」文傑問。
「等我要結婚時,我會通知他來參加的。」文靖瀟灑地表示。
「如果老爸不贊成呢?」文傑擔心地問,「他有著很深的門第觀念。」
「小弟,你別和老爸一樣八股,行不行?」文靖故意叫文傑為小弟,若是平時,文傑一定會抗議,這次居然一點反應也沒,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我不是八股,只是尊敬他罷了,而且,我不希望因為娶妻的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畢竟是一家人。」文傑無力地陳述著,神情更有許多的無奈。
「什麼叫大家?」文靖看著文傑有趣地搖頭道,「是你結婚,還是老爸結婚?相信自己的眼光與選擇。」他語重心長地說。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文傑點頭說,繼而他有些迷惘地問:「你曾懷疑過自己的重要性嗎?」
「嗯?」文靖詫異地看著弟弟,隨即瞭解他話中的意思,「有。」
「現在呢?」
「我長大了、也成熟了。」文靖直接回答文傑的問題,「我也曾經跟你一樣,希望能得到父親的注意力與重視,我甚至卯足了勁考了全校第一名,代表學校出去參加智能比賽,可是……終究是徒勞無功,直到爺爺的出現,我才真正瞭解我要的是什麼,我該為自己而活、而努力,而不是為了他——咱們終日忙碌不堪的老爸。」文靖苦笑地回答。
「我很傻?」文傑自嘲地指著自己,「活了三十一年,還不知跳出他設下的桎梏。」
「阿傑,你到公司上班,難道就為了證明他需要你?」文靖訝異地問。
「別同情我。」文靖自嘲地說,「我是傻到想用這種方法,證明我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的年紀也大了,總要有人繼承家業。」
「阿傑,如果你一點興趣也沒有的話,那就別勉強自己,公司自然有人會坐上總裁的寶座,家族企業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我會考慮清楚的。」文傑緊抿著嘴堅定地答道。
「別把自己的一生,還有未來的生活與妻子都給賠進去。」文靖冷靜地提醒。
聽到「妻子」兩字,文傑想到了汶珀,她為他付出了許多。不諳家事的地,為了他,手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沒有二十道,也有十幾道,原本柔嫩的手也變粗了。然而在他面前,還強裝笑靨,直道樂此不疲,一想到此,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想什麼?」文靖拍拍文傑的肩,「還沒見過你那未來的二嫂吧?她就住在這一棟樓裡,而且還是同一層。」
「看來你有心替我介紹。」文傑站起身道,「走吧。」
文靖叫了聲:「虎克、海盜,找乾媽去了。」兩隻小狗立即快步跑到門口等候。
「乾媽?」文傑直覺有趣地說。
「就是柔柔嘛!你沒見過她寵這兩隻狗的樣子,母親寵孩子也不過如此而已。」文靖一邊解釋,一邊偕同文傑往外走去,「看到沒,那兩隻狗已經等在那兒了。」
文傑一瞼期待、好奇地和文靖走到對門的住戶,狗兒則有家教地靜候文靖按門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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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一星期你都在奶奶家幫福嬸的忙?!」汶柔不敢置信地看著妹妹。
「是啊!也只有奶奶肯犧牲了。」汶珀想起她不知糟蹋祖母多少寶貝碗盤,心中不禁燃起一絲愧意。
「反正奶奶負擔得起,不過你先告訴我,你砸壞了哪些東西。」汶柔喜孜孜地好奇問。
「看你樂的!」汶珀無奈地看著汶柔,但仍乖乖地細數報告出,「除了一般的瓷器碗盤不說,還有一組維多利亞的古董瓷器;明朝的花瓶,就是擺在書房的那隻,少了一角;電子鍋和微波爐也差不多了,還有……」
「夠了。」汶柔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妹妹,「你未免太厲害了吧!破壞力居然如此之高,可憐的奶奶還好吧?」
「我不是一連待了七天嗎?」汶珀白了姊姊一眼,似乎怪她太過於大驚小怪了。
「那只明朝花瓶若我沒記錯,市價至少兩百萬以上,缺了一角……」
「那更可以確定它是古董啊!哪有人五百年前的東西,還會完好如初的?」汶珀嘟著嘴反駁,沒告訴汶柔,這是祖母安慰她的話。
「好吧,那組維多利亞的古董瓷器……你指得該不會是五年前,奶奶特地到英國參加私人拍賣會,用三萬英鎊買的全組……」
「就是它啦。」汶珀點頭承認。
「天啊!那是奶奶最寶貝的……」汶柔不禁驚訝地張大了口,她小聲地問:「奶奶沒生氣嗎?」
「奶奶只是長歎一口氣,眼睛眨部不眨一下地告訴福嬸收拾乾淨。」汶珀吐著舌頭道,內心則愧疚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天啊!奶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八成是怕一眨眼就會流下心疼的淚水。」汶柔忍不住大笑出聲,連眼角都溢出了淚水。
「二姊……」汶珀想到這個可能性,瞼上也綻出笑意,「可憐的奶奶!」
「好吧,清理那些脆弱的東西,偶發的意外是可以理解的,但那電子鍋和微波爐又是怎麼一回事?科技產品應該不會如此「易碎」吧?」汶柔一臉不解地,她實在不懂汶珀怎麼「弄壞」那些東西的。
「什麼科技產品,根本不堪一擊。」汶珀一臉不屑地說,「我哪知道電子鍋在內鍋和外鍋之間是不能加水的,我以為和電鍋的操作方式一樣嘛!誰知多個「子」字就差那麼多!」
汶柔雙手用力地貼在頰上,以免自己再次爆笑出聲,一笑不可收拾。
「那微波爐呢?」因為雙手貼在頰上,所以汶柔講這句話時,聽起來怪聲怪調的。
「微波爐就更令人討厭了。」汶珀恨聲罵道,「我看福嬸操作起來很方便嘛!哪知……」
「怎麼樣?快說啊!」汶柔催促著。
「我知道使用微波爐時,盤子不能用那種有金屬邊的磁盤,否則會出怪聲,所以以為那就用塑膠製品好了,我看福嬸也是如此嘛!結果,打開微波爐看到扭曲變形的器皿後,我才知道,原來有微波爐專用的器皿。」汶珀一瞼無辜地吐訴苦水,卻惹來汶柔又一次的大爆笑。
「好痛喔!笑得……我……肚子……好……痛!」汶柔忍不住笑,只得抱著肚子痛苦地笑,其中還夾雜幾聲乾咳。
「笑干喉嚨啦?我去幫你倒杯水吧。」汶珀往廚房走去,正好聽到門鈴聲。
「大概是……虎克它們回來了。」汶柔努力地止住笑朝廚房吼著,逕自走到門口開門,但原本止住的笑意,一看到文靖,立刻又爆發出來。
「柔柔,你怎麼啦?」文靖見她如此,簡直分不清她這模樣究竟是高興還是痛苦。
「笑……得……痛苦。」汶柔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終於恢復了正常,她這才看到文靖身旁站了一位和他一樣出色的男子。
「我們可以進去吧?」文靖微笑地說,看到汶柔終於退到一邊讓他們進來,他才又說:「你是笑昏頭啦!什麼事惹你笑成這副模樣?」
「知道我看你看得有些煩了,所以換個人,讓我養眼嗎?」汶柔嬌媚地對著文靖說。
「別降低格調了,我比他好多了,所以要養眼,還是看我就夠了。」文靖俯身輕吻一下汶柔,一點也不因弟弟在場而不自在。
「你呀!實在有夠自大的。」汶柔大概猜的出眼前的男子是誰,便對他自我介紹:「我是金汶柔。」
「我是這個自大狂的弟弟,況文傑。」文傑笑著自我介紹,從文靖和金汶柔的身上,他可以看到濃郁的愛意在他們之間交流。
「別被她的名字給騙了,她一點也不溫柔。」文靖開玩笑地說。
「你竟敢詆毀我!」汶柔用手肘頂了文靖一下。
文靖立刻大叫道:「你看,我一點都沒寬枉她,她真的一點也不溫柔。」
汶柔還來不及反駁,就聽到虎克興奮叫著往廚房跑去,而其中還夾雜著一聲女性的尖叫聲與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她還未有任何行動前,況文傑已先地一步朝廚房走去。
只聽到廚房傳來一聲輕喝聲:「虎克,你別過來,小心被刺到。」
「小珀,你怎麼會在這裡?」文傑訝異地看到汶珀正蹲在地上要撿玻璃碎片。
「文傑,你別過來,小心刺傷了,啊……」汶珀一不小心,手上就被玻璃碎片劃下一道傷痕。
「小心。」文傑大喊一聲,立即一個跨步來到汶珀身邊,雙手摟住她的腰,一個轉身將她抱離滿是玻璃碎片的廚房。
「我必須先把碎玻璃收拾好。」汶珀輕聲抗議著。
「我來。」文傑輕聲允諾著。
「可是……」汶珀原想說的話,全因文傑輕柔的一吻而吞回。
「我會小心的。」看到汶珀眼中的擔心,文傑自動說著。
「嗯!」汶珀害羞地讓文傑將她抱到客廳的沙發上,面對汶柔瞭然的目光,汶珀的頭垂得更低了。
「請問有急救箱嗎?小珀的傷口最好消毒一下。」文傑溫文有禮地問。
「你來幫小珀消毒,廚房的事我來。」汶柔將急救箱交給文傑,便逕自往廚房走去。
「呃!我還是笨手笨腳的,明天怎麼辦?」汶珀擔心地看著文傑。
「放心,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理家、持家的本事。」文傑輕柔地替汶珀消毒傷口。
「可是……」
「嗨!我是況文靖,是這個小子的哥哥。」文靖出聲自我介紹,打斷汶珀任何擔憂的話語,他目的就是要轉移汶珀的注意力。
「你好,我叫卓汶珀。」汶珀羞赧地報上自己的姓名。
「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文靖輕聲提醒著,看到汶珀恍然大悟的模樣,他知道
她剛剛並未認出他來,這還是第一次有女性如此忽視他。
「噢!上次汶柔……」汶珀看到姊姊走了過來,便將原本要說的話收回。
「又想說我什麼壞話?」汶柔微笑地說。
「哪有!」汶珀回答的太快,反倒像是欲蓋彌彰。
「好啦!手上的傷痕又多一道了。」汶柔心疼地看著妹妹。
「對不起,打破你的玻璃杯。」汶珀一臉愧疚地道歉。
「和奶奶比起來,這根本不算什麼。」汶柔一擺手,不在意地道。
「虎克,怎麼可以隨便咬人?」汶珀輕斥著正對文傑的腳丫子進行攻擊的虎克。
只看到虎克船長,一臉不服氣地看著汶珀,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聽她的。
「臭虎克,再不乖,我就把你遺棄,你試試看。」汶珀雙手汊著腰,怒斥著。
虎克細思量後,決定聽從女主人的訓斥,因為這個威脅似乎很有可能會發生。
在一旁的三人,只是靜靜看著汶珀教訓虎克,臉上都漾著笑意。
「還是你行,我怎麼罵,虎克都不甩我。」汶柔才說完,就聽到虎克抗議地叫著,她只得補充說:「是虎克船長!它就是吃定我了。」
「原來如此。」文傑突然進出這一句和前面談話完全不搭軋的話。
「阿傑,你在說什麼啊?」文靖不解地問。
「就是虎克的怪異舉止啊!剛剛它不是時而跟我摩挲,時而咬我,現在我終於瞭解是怎麼回事了。」文傑握著汶珀的柔荑,微笑地說。
況文靖在文傑與汶珀的身上來回看著,終於明白文傑的話意。
「喔!我懂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看到汶珀與汶柔不解的目光,文靖解釋道:「虎克八成在文傑身上聞到小珀的味道,所以就想和他親近,可是一想到汶珀可能是因為他而遺棄它,所以才把怒氣出在他身上,它現在一定是對文傑又氣又恨又愛!」
「我就說嘛,虎克有所有雄性動物的本質:自大、高傲、目空一切、自以為是,現在又多了條喜歡莫名其妙的吃醋。」汶柔得意地說。
汶柔說完這些話,立即惹來文傑與文靖的抗議,輿虎克不滿的叫聲。
「為什麼取名為海盜?」汶珀注意到海盜一直在虎克的周圍逗留。
「她有一切海盜的本質,這也是買回來後才知道的。」汶柔無奈地雙手一攤。
汶珀才正想表示不相信時,就注意到海盜忽然學起虎克,只不過她進攻的目標是她,而不是況文傑。
「哎唷!」汶珀撫著腳趾,恨聲地對海盜說:「竟敢咬我!虎克,你和海盜去玄關那罰站,直到我叫你們回來。」
「汪!汪!」虎克求饒地叫了幾聲。
「去!」汶珀仍不為所動地命令著。
看到虎克與海盜連袂罰站,汶珀的臉上就充滿笑意。
「我和文傑是親兄弟,那你們呢?」文靖突地發問道。
汶珀與汶柔倆面面相覷,最後由汶柔回答,「我們是異姓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