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不用,她笑著拎著鑰匙和錢包快樂的出門,可在出門前,她還是回頭帶走它。只要不接沒顯示手機號碼的電話不就得了,她總不能為了沈風念面永遠不接電話吧!
她坐上公車,三站後下車,走入五花八門的夜市裡開始尋寶。晃著晃著,她首先找上魚酥羹,再來就是臭豆腐,最後以鹽酥雞和珍珠奶茶做結尾。
帶著愉快的心情和滿載而歸的肚子打道回府。正當她以為今天已差不多該結束時,一個意外竟活生生的降臨在她家樓下。
望著佇立在不遠處的沈風念,她的眼神由不信轉為驚訝再轉為恐懼,然後二話不說,轉身拔腿就跑。
「方漣漪,你給我站住!」沈風念大喝一聲,才不顧這裡是什麼地方。
天!他竟然大咧刺地喊她的名字。有沒有搞錯,她在這條不過一百公尺的巷道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響噹噹人物,他這樣喊她的名字,不是存心要她無法在這裡繼續立足嗎?想到後果不堪設想,她趕緊一百八十度回轉,來到他身邊。
「大少爺!行行好,我還得在這裡生活下去。」不管是賠罪、陪笑,她決定都豁出去了,只要這位大爺別再讓她丟臉就行。
沈風念冷笑一聲,睨著她,「你還要面子啊?」
「當然,我住在這裡,哪會不要面子。」對方漣漪來說,是生命重要、金錢次之、面子第三。
「我說過你不來,後果自行負責。」他說到做到,絕沒有妥協的餘地。
方漣漪忙堆著笑,抓著他的手四處找車子,「我這不就跟你走,你別再喊了。」
沈風念霍地停下腳步,「我看你好像不是心甘情願……」第三次約她,仍是相同的結果,這次非給她個警告不可。
「我絕對百分之百心甘情願。你車在哪?我們現在就去你家。」怎麼這回在她的地盤上,她仍必須妥協,難道他真吃定她了?
「『後果』怎麼負責?」言下之意就是要她補償。
「看你是要上飯店還是餐廳,我都不會有意見。」方漣漪只想快點帶走這個超級大麻煩。
「吻我。」他站在原地不動。
「什麼?」
「我說得很清楚了,吻我,否則,接下來是更嚴重的……」
方漣漪沒讓他把話說完,雙腳一踮,給了他一個蜻蜒點水似的吻。
「夠了吧?」
沈風念舔舔唇,這麼一個小吻怎能滿足得了他。他長臂一環,圈住她的纖腰,低頭就是火熱的深吻。
雙唇親密糾纏,在無人欣賞的情況下,沈風念吻得更為猖狂,若非此時是不見陽光的暗夜,方漣漪恐怕游到太平洋都無法撇清關係了。
他放開她,表情十足十地滿意,「我不愛人家敷衍我,這樣才夠。」他要的吻就是如此。
方漣漪喘著氣說:「再用一個吻換一個答案。」她一定要知道是誰出賣了她的地址。
沈風念揚揚唇,十分樂意以此作為交易。
他低頭又吻了她。之後,才淡淡的回答,「邦彥的女朋友。」他曉得她想問什麼。
※※※
簡單的外表、單純的擺設,方漣漪有點訝異。
沈風念看穿她的想法,「是不是以為我會很揮霍?」
方漣漪抿著唇點頭,「老實說是有點驚訝,不過,也沒差到哪兒去,反正跟你的個性也挺合的,都很隨性。」
沈風念微笑,喜歡她的敏銳。「我還沒吃飯。」
「是,大少爺,請問廚房在哪兒?」沒想到她這前途無量的女大學生竟然得來這裡當免費的勞工,真是苦命女啊!
「自個兒找,我先去洗澡了。」
「你不怕我趁你洗澡又逃走了。」她試探性地問。
「你會嗎?」沈風念揚起自信的笑容,百分之一百認定她不敢跑。
方漣漪沮喪的垂下雙肩。「想吃什麼?」
「隨便。」
接到命令,方漣漪認命地找她的廚房去。當她還在想他的廚房會有什麼時,才發現該有的都沒有,全都是洋酒。
「真是嗜酒如命。」
於是乎,她下樓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麵條,卻在回程途中遇上三個不良分子,說不良是因為他們全都面露凶狠樣,意圖毋需商榷,一眼就明白。
不良分子來不及開口,方漣漪率先掏出剛剛買的水果刀。
「不在乎臉上多幾道戰利品的就過來。」學了幾年的防身術,她終於有機會驗證成果。
三個不良分子先是一愣,為首者先道:「小姐,勸你還是乖乖的交出錢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他們笑了笑,以為方漣漪是在虛張聲勢。
「是嗎?」
五分鐘後,因為一個誤測,三人紛紛倒在地上,一時間還起不來。
方漣漪站在一旁,對他們諄諄教誨,「小弟弟們,一步錯、步步錯,為何要自毀你們的前途?好好讀書,做個上進的好青年不是很好?」
「漣漪!」
突來的一喊,讓方漣漪回頭,三個不良分子乘機逃逸無蹤。
「喂!你——」
她還想追上去,沈風念跑了過來,一手拉住她,「你剛剛去了哪裡?」
方漣漪把手上的袋子拿給他看,「我去買麵條,途中遇上三個小混混,耽誤了點時間。」
沈風念聽了,立刻察看她有無受傷,「你沒事吧?怎麼不呼救?萬一傷到怎麼辦?」
「放心,我學過防身術,不會有事的。」察覺到他的關心,方漣漪覺得他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總之,下次要出門最好是找我陪你,知不知道?」他厲聲道。
「是。」曉得他是真心關懷自己,方漣漪只得乖乖聽話,「走吧!回去下面給你吃。」
※※※
酒足飯飽,沈風念像只滿足的貓兒枕在方漣漪的腿上。
「人家說吃飽後別馬上躺下,對胃不好。」
「那你幫我放光碟,我想看電影。」意思是,你放,我就坐起來;不放咱們就繼續耗著,存心吃定她。
「哪一部?」她真是愈來愈像賣給他二十年的奴婢了。
「危機四伏。」邦彥借他的,他還沒有機會看。
「剛好,我也想看。」這會兒她倒是甘願放片子了。
放好光碟,方漣漪回到沙發上,沈風念不喜歡她坐得太遠,又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有必要靠這麼近嗎?」就算是電影院的座位也稍稍留了空間,他何必要這麼緊密不分?
「當然有。否則你待會兒就別抓著我。」聽邦彥說挺恐怖的,害陳麗安嚇得哇哇叫。
衝著沈風念這句話,方漣漪賭氣地說:「好。」
二十分鐘後,開始慢慢進入高潮。
「啊——」
女主角極度恐懼地喊了一聲,方漣漪也跟著叫出聲,不自覺的死命抓住沈風念的手。
「痛啊!女人。」沈風念為了實踐自己的話,才懶得管她,立刻縮回手,還投給她一記「早跟你說了,是你自己不信的,不關我的事」的眼神。
遭他白眼,方漣漪不甘示弱,連忙坐直身子,繼續欣賞,不一會兒後——
「啊——」她又自然地抓住沈風念的手臂。
這回沈風念決心不管她,掉頭就走回房間裡,砰地關上門。
「哎呀!你就這麼走了,誰來陪我看?回來啊……」可他還是不鳥她。
劇情又慢慢趨於平靜,方漣漪遂鼓起勇氣自己觀賞。怎知……
「哇啊!」
「啊——」
電視內的人和電視外的人同時大喊起來,方漣漪,這次再也受不了刺激,直奔沈風念的房間。
「好恐怖!拜託你陪我看啦!」她害怕地跳上他的床,拚命拉著他。
沈風念沒好氣的道:「女人,你的鬼叫聲才恐怖咧!不是說沒關係嗎?別煩我,我要睡了。」竟敢說不需要他,這次他跟她槓上了。
方漣漪想看,卻又不敢一個人獨自看完,說什麼都要拉沈風念下水。
「起來陪我看嘛,這是你的光碟,不看很浪費。」她拉著他的被子,就是不讓他睡。
「你不是一個人也無所謂嗎?何必要我作陪。」沈風念就是不願意起床解救她。
「你不陪我看,那我回去了。」她使出最後殺手鑭。
倏地,沈風念翻身壓住她,「你敢走?」
「誰教你不陪我看。」她氣呼呼地表示。要威脅,大家一塊兒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沈風念固定她的雙手,意圖十分明顯,「我想要你……」
「我只是想看電影而已。」拜託,錯了一次,她哪敢再錯第二次,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需要人陪吧?我也是。先陪我一會兒,我再陪你看電影。」他提出自認完美的方案。
方漣漪白他一眼,「算了,我自己看。」
「真的?」
「沒、錯。」她再確定不過。
「好——」沈風念鬆開手,但在方漣漪作勢要起身時,又欺上她,「你確定,我可不確定,別去看了,好不好?」硬的不行,他改用軟攻,不時挑逗她的感官神經,一定要她理智神經全都崩潰,「陪我,好不好?」
「沈風……」面對他的誘情攻勢,毫無這方面經驗的方漣漪險然招架不住。
「對,喊我的名字,我想聽你喊,快嘛!」
「不要……停手啊!」在一陣拉扯中,方漣漪的右手終於得到自由。
「是不要,還是不要停手?」女人說是一套、做是一套,他太清楚了,嘴邊的奸笑始終沒退過。
方漣漪努方克制自己不斷顫抖的顏面神經,接著結實的揮去一記右鉤拳,力道適中,制止了他的舉動,也沒讓他掛綵。
「是『不要』和『停手』,我是把逗點放在兩者中間,所以,這四個字是分開的。當我說不要時就是不要,懂了沒?」這次換她佔上風。
沈風念敗在她的手中,懶得反抗,口氣惡劣地說:「聽到了,能不能請你移駕尊臀,別再壓著我了。」
「哦,抱歉、抱歉!」方漣漪很快地移開。
「你真是不識趣。」沈風念用棉被裹住自己,不想理她。哪個女人不喜歡他的擁抱,獨獨方漣漪,讓他無比洩氣。
方漣漪忍不住繼續跟他說道理,「你怎麼這麼說?一個女孩子不要,你怎麼能任意妄為的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或許有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但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愛壞男人,壞男人也不見得每次都吃香,若他遇上一個根本對他無動於衷的女人,依舊吃鱉,不是嗎?你真認為男人就該霸道、跋扈、囂張嗎?難道就不能多尊重女孩子,多去瞭解她們真正要的是什麼,而不是將你們自身的感覺硬是加諸在她們身上,孔子都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道理如此淺顯,應該不需要我再講解一遍吧?」
方漣漪根本是拐著彎罵他,沈風念覺得有趣,便起身相應,「我告訴你,我沈風念從不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我喜歡女人,會跟她們親近,但絕不動用武力,也不會以大欺小,請你搞清楚。」
「我承認你有這本事,但除了暴力以外,你敢說,你從沒用別的不法伎倆得到一個女人嗎?」她講這番話的目的,就是要他承認他對她用過歪腦筋。
沈風念一時語塞。
「回答我啊!」方漣漪輕聲問,並非咄咄逼人。
「你認為我有嗎?」沈風念以迂迴的方式反問。
「你——沒有嗎?」她雙眸炯炯,像刺眼的陽光般,直逼他親口承認。
沈風念下意識地迴避,方漣漪又扳回他的頭,「說啊!我在等你說。」她清楚沈風念有著強烈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說謊,所以十分得意。
一會兒,沈風念終於鬆口承認。
「是,我是對你用了不妥的方法,但是,我可沒有逼你。」他仍在捍衛自己的最後尊嚴。
「哈哈!方法不妥還說沒逼我,這豈不是互相矛盾?難不成你以為:趁其不備,也是君子該有的行為?」抓到他的語病,方漣漪狠狠抨擊。
「至少我沒使用暴力。」在這點上,他可是坦蕩蕩的。
方漣漪笑得更狂妄,翻倒在床上,「是啊!你是真的沒使用暴力。」
聽她的語氣,沈風念一時氣不過,又補充,「那晚你也說你是喜歡我的。」
笑聲暫歇,方漣漪睜著靈活大眼直視他的靈魂之窗,確定他沒騙人後,詫異地坐正。
「不、不可能吧?」沒錯,她承認她對沈風念是有好感,但那也是因為他即將成為她的弟弟,才會喜歡他。
「就是如此。」他勝利了。
方漣漪似喃喃自語的道。「怎麼可能?一定是你聽錯。我不可能會這麼說,你是不是前後文自動剪接啊?」
「我耳朵很好。」
方漣漪神情一凜,「絕不可能,我當你是弟弟,怎麼可能說喜歡你?」沒錯,沈風念對她來說只是弟弟。
沈風念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心臟猛然抽緊。
她竟當他是弟弟?
方漣漪見他臉色陰暗,立刻收斂笑意,原本只是笨鬧而已,卻讓她搞砸了,哦!她真想撞牆。
「你當我是你『弟弟』?」沈風念特別強調弟弟兩個字,晦暗的臉色配上深沉的眸子;有十足的恐嚇效果。
方漣漪被他的氣勢嚇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輕輕挪移:沈風念一察覺到她的動靜,立刻把她抓了回來。
「你都當我是你弟弟?」他又問了一次。
方漣漪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別生氣,我這個姐姐不錯的,雖然我們沒差多少歲,還是會疼你的。」嘴上還在努力的拗。
她繼續自以為是的解釋,豈料沈風念是愈聽愈生氣,抓著她手腕的力道愈來愈重。
「痛!」方漣漪喊出聲。
她痛,他的心更痛。
等等,他剛剛想了什麼?他的心更痛,他是這樣想的嗎?
趁沈風念分神之際,方漣漪趕緊掙脫他的束縛。
「夠了吧?我當你是弟弟,是覺得你還不錯,你何必生氣呢?當我的弟弟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待束縛解脫後,方漣漪挺直腰桿道。
「上過床的姐弟?」他緊咬著這點不放。
「那是你亂來,要是我清醒的話,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亂來。」方漣漪自認為站得住腳,不怕他的言語攻擊。
「是嗎?」沈風念玩味著她說的這句話。
「沒、錯!」
「錯」字剛吐出口,她轉身就衝向房門,無奈沈風念長腿一追,根本沒讓她有逃出房間的機會,一把就帶她上床。
「我們就來試試,看看是你的防身術強,還是我的男人本『色』厲害。」和人較勁,他還沒輸過。他會怕她?才怪。
雙手被他固定住,方漣漪廢話不多說,為了自己的二度清白,猛地抬起有力的腿,狠狠地朝他的身體踢去。
沈風念餘光一瞥,輕易地接下那一腿,「這麼狠,如果毀了我,不怕獨守空閨嗎?寂寞可是挺難熬的喔!」
聽聽!這是什麼鬼話?
方漣漪氣得雙肘一頂,以另一隻腿攻擊他,沈風念為了閃躲,終於放開她。
兩人終於有了對等的條件,方漣漪卻只採取防守姿勢,晶瑩的瞳眸越過他的肩頭落在房門上。
沈風念注意到這點,便退了半步,鎖上房門。
「你能走得出去這道門,我就任憑你處置。」
方漣漪眼睛一亮,立刻採取攻勢,沈風念也樂得她自己送上門。
雙方一陣你來我往後,沈風念終於將方漣漪壓倒在床上。
「你輸了。」
遊戲玩過火,方漣漪此刻香汗淋漓,拚命喘息,他卻是連一滴汗水也沒冒,這證明他的本事仍在方漣漪之上。
「你到底是男人。」她是輸了,但是輸在體力上,而非學藝不精。
「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嗯?」他輕輕擻唇,希望緩和她的憤怒。
「我輸了。」學武者本該認清環境。
「那我們來玩另一場遊戲……」語畢,他的身體漸漸貼近她。
「你還是決定強逼我。」方漣漪只用一句話就堵死他。
沈風念聽了,這會兒居然不氣,還很有風度地退到床的另一邊,嘴裡碎碎念著,「我受夠你們這些女人了,贏了就說本來就該如此,輸了又扯出別的理由來敷衍,真是受不了!」
不知怎的,方漣漪笑得很樂,轉過頭瞧見他氣得縮回被子裡,她更快樂。
「你笑什麼?」
「笑你們男人啊!贏了就沾沾自喜,輸了又不肯承認。」連口頭上的便宜她也不讓他佔。
「我哪有輸?」沈風念趕緊為自己辯解,「我只是不想與你一般見識。」
「你本來就輸給我說的話。」
「懶得和你計較。」沈風念首度栽在女人手上,挫敗地想躲回自己的棉被裡,來個眼不見為淨。
「是計較不了吧?也對,幾千年前,孔老夫子就說女人難伺候了,你是該避著我。」方漣漪繼續調侃他。
「鬧夠了吧?我想睡了,請你出去。」棉被裡傳出他的悶聲。
「年紀小就是這副鬼脾氣,也不學學待人處世,我是你抓回來的,你不覺得該送我回去嗎?」最近治安不好,她盡量都不在晚上出門,兩、三個小混混她能擺平,要是動刀動槍,她可就束手無策了。
「送你回去,行!明天早上再說。若你敢今天回去,同樣的,後果請自行負責。」就算在嘴上討不到甜頭,他也非得挫挫她的銳氣不可。
「喂,你太過分了。真以為我自己回不去?」
對方卻連一點兒聲響也沒有。
方漣漪覺得自討沒趣,便離開他的臥室。
不久,他聽見房門開啟又閩上的聲音;雙眉一皺,火速地衝到客廳,卻見她正蹲在電視機前。
「你在做什麼?」他毫無頭緒。
「我看見她丈夫要殺她,劇情急轉直下,我非弄清楚為什麼不可。正好,你也一起來看吧!」說實話,她仍是會害怕。
剛剛方漣漪開啟沈風念的房門,剛巧看見電影正演到男主角要殺女主角,心頭忽然湧上強烈的好奇心,決定看到底。
沈風念笑了,逕自拿了幾罐啤酒落坐在沙發上等她。
他想,他是跟不上這女人的腳步的。
「他為什麼要殺他老婆呢?」
夜深了,方漣漪覺得有點冷,便緊緊靠著沈風念,他也大方地環住她的肩,沒了剛才的劍拔弩張,此時西線無戰事,先看電影再說。
「理由還不簡單,肯定就是老婆發現丈夫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秘密足以讓她丈夫的前途泡湯。」沈風念猜測道。
「怎麼可能?」
「這世界沒什麼不可能,都有子弒父了,更何況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夫妻。沒聽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嗎?夫妻心本不相連,不要將婚姻看得太美好了,漣漪。」沈風念神情嚴肅地表示。
「你太極端了。」就算是她父母的婚姻不盡理想,她也從沒否定婚姻的價值。
「人性是很可怕的。」
「可是……」
沈風念沒給她發問的機會,親了親她的唇,「看吧!看完之後,就可以知道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以前,在他父母的婚姻仍是美滿的時候,他也對婚姻抱持高度的讚揚,但他們離婚後,他心灰意冷,所以他從來就不打算跟任何人結婚。也許往後他會遇上一個深愛的女人,但兩人的關係,他只打算進展到同居。
結婚——跟他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