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之寧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范士徹身上,因為方岱凌的出現就像一桶冷水,狠狠地往張之寧的頭頂衝下,打醒了她幾日來沉醉的美夢,害得她心情郁卒極了。
「這是李先生這幾天進食的菜單,我在上面圈了紅圈的是他喜歡吃的,藍的是他不太愛吃的,不過我都有強迫他多少吃一點。」張之寧無精打采地說著。
方岱凌修著指甲,掃了張之寧一眼。「嗯,我知道了。」
「這是上回你留下的零用金所剩下來的,剩的不多,而且我都自個買菜,沒有向餐廳訂飯。」張之寧繼續公式化的交代。
「行了,行了!」方岱凌不太耐煩的,不喜歡張之寧一直站在旁邊噦噦嗦嗦。
張之寧皺了一下眉頭,忍了半天的火氣有些憋不住了。
「你要修指甲不能等下再修嗎?這麼多天不見,回來不是只要抱著他親一親就了事,至少你也表現得關心一點好不好?」
方岱凌嚇了一跳地抬頭瞪住她,嘴角抽搐。「你……你這麼大聲,這是在向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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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外的二個男人同時轉過頭來,表情同樣的吃驚,他們互覷了一眼,交換的眼神閃著笑意。
「客廳裡頭那女孩挺有趣的,膽子也不小。」范士徹壓低聲音說。
李承恩沒有答話,溫柔的眼神直盯著室內正氣凜然的那張俏臉,有點發呆。
范士徹疑惑地望住李承恩,又看往室內的方向,目光閃爍,「喂,有點不對勁哦!發生了什麼事,還不從實招來?」
李承恩微笑,回頭抽了一口煙。
「你怎麼樣?我爸、媽那邊還應付得過去吧?」
范士徹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想轉移話題。
「你小心得內傷。」他警告,碰了李承恩的肩膀,咬著煙含笑。「你這小子老是走狗屎運,有時還真羨慕你!」
李承恩撇撇嘴,笑著捻熄香煙。「我有話跟你說,這裡不方便,到外面談。」
范士徹望了眼廳內怒濤洶湧的戰況,聳了聳肩,跟著李承恩朝外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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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戰爭未熄。
「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弄不清楚領的是誰的薪水嗎?」方岱凌打鼻孔發出冷笑。「你知不知道,我隨時可以叫你滾蛋!」
「好啊,你辭了我啊,省得我看到你這麼沒人性!」張之寧不怕死的回道。
方岱凌一張性感鮮紅的嘴唇張了又開,開了又張,氣得擠不出話來。
張之寧火氣還沒消,一想起方岱凌摟著李承恩又吻又親的鏡頭,她就心痛。
「身為人家的未婚妻,你不覺得自己的作為很可恥嗎?」張之寧瞪了方岱凌手裡的銼刀一眼,胸腔那團火氣更熾。
「你回來都幾個小時了,主動問過我李先生的狀況沒有?除了親他、吻他之外,我沒看見你為他做任何的事情,今天若換成是我,我才不會像你這種樣子……」
「那麼你是什麼樣子?」方岱凌火了,找起腰來罵人。「要不要我叮嚀你,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以為你誰啊?這裡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嗎?怎麼,看不顧眼?你該不會是愛上承恩了吧?」
看著張之寧驀地火紅的臉頰,方岱凌愣了一下,然後誇張的嗤了一聲。「天啊,被我猜中了?」
張之寧咬了咬唇,臉色刷地發白。
方岱凌根本不將張之寧放在眼裡,她環起胸,高傲的抬起下巴。
「別做夢了,」拍拍張之寧的臉頰,很可憐的看她—眼。「少女懷春,可憐嗷!」又故意撞了她一下,斜睨一眼,款擺腰肢地往李承恩的房間方向走去。
「我最喜歡享受女人嫉妒的眼神,怎麼,想不想跟來?我現在要去吻你的白馬王子,今晚還要和他……做愛……你會嫉妒的發狂吧?哈哈哈——真是可笑極了!」
張之寧臉色慘白,她咬得唇辦泛紅,強忍住欲奪眶的淚。
不適時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張之寧接下電話。
「之寧,我是鄭大哥,今天晚上青商會舉辦一場酒會,你有沒有空,我想……」
「有,我有空。」張之寧強忍哽咽搶白道,瞪向停在門口看戲的方岱凌。「你現在就過來接我。」好勝心使她不服輸地揚高下巴。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馬上就到!」
張之寧切斷電話,迎視著方岱凌。
方岱凌冷戲著她,調侃道:「男朋友啊?」動作優美地拂了耳畔的髮絲。「既然有了男朋友就安分點,認真的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閒事就別管太多,嘴雜的女人向來最討人厭了……那好吧,你今晚要約會是吧?就放你一天假好了,晚上你不用趕回來了!」
張之寧看著她,心裡很是掙扎,嚅了半晌才問:「你……你今天晚上……不走了?」
方岱凌挑眉,目光疑惑,頓了一會後故意說:「我剛剛不是說了;我今晚要和承恩做愛?。
看著張之寧一臉心痛的模樣,方岱凌撇了撇嘴,嘲諷地轉身人房,門關上前還不忘調佩。
「不要說我沒警告你,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別以為承恩眼瞎耳聾了,就自以為配得上人家,要愛上一個男人之前,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斤兩不夠就別作白日夢,我這是勸你,是好心!」
叩,門關上。
張之寧全身乏力,腳軟地拐了一下,手扶住沙發,雙眼瞪著緊閉的房門,胸口像被刀割似的,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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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恩點燃香煙,隻身坐在客廳,盯著牆上的鐘,快接近十二點。只手撐著額頭,吐了一口白色煙霧,沉坐在沙發。
范士徹和方岱凌都走了,整間屋子寂靜無聲,空氣中似乎充塞了一份頗不尋常的孤寂和鬱悶。
是他要范士徹把方岱凌帶走的,他不想這屬於張之寧氣味的房間裡再多出一份香水味,很刺鼻。
牆上鐘響,李承恩煩躁地捻熄手中的煙,煙灰缸裡已經躺了一堆的煙屍。
下午他親眼目睹張之寧坐上那台哈雷機車,那個男人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記得他上回也見過一次,他到底是什麼人?她的男朋友?
煩躁地再點燃一根煙,湊近嘴邊吸了一口。
抬頭再盯著時鐘,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她打算今晚不回來了嗎?因為和那個男的在一起?他們會做什麼事情?接吻、擁抱、上床?
「Shit!」
煙上的火燒痛了他的手指頭,甩了甩,將煙蒂再次丟人煙灰缸。站起身來,雙手插入褲袋,走近門邊望向漆黑的院外。
他這是幹什麼?他在為女人等門?
……這麼晚了,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吧?
草叢處一閃一閃的,是螢火蟲吧,但看起來更像是她那雙閃亮如星的大眼睛,看著,看著,彷彿看見了那雙大眼正在面前對著他笑,唇邊浮起的稚氣笑容,讓人就是生不起氣來。
輕輕歎了一聲,鬱悶地自喃了一句。
「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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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哥,在前面停車就好,不要上去了。」張之寧拍了拍鄭元賢的後背說。
鄭元賢依言停下車,取下安全帽,回頭問:「為什麼不送你上去,從這裡走回去還有一段距離,這麼晚……」
「是呀,好晚了,車子騎上去會吵了人家睡眠,這樣不太好,我自個走回去就行了。」張之寧笑說,將安全帽交到鄭元賢的手中,點了點頭。
「今晚真謝謝你。」
「謝什麼?」鄭元賢搔搔頭,還好今晚月色不亮,見不到他臉紅。
「明天要不要來家裡泡茶?我昨天剛拿到今年比賽冠軍的冬茶,要不要試試?」鄭元賢捨不得道別,明知時間已經很晚了,還是很想拖住她。
「明天再說吧,時間不早了,鄭大哥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了,你今晚累壞了吧?」她皺皺鼻子,擺擺手,強壓一整晚的鬱悶。
「拜拜!」
鄭元賢目送張之寧走了一段距離,恨著今天又失去了大好的表白時機,想著、想著,狠下心追了上去。
「之寧,之寧,等一下!」
張之寧停下腳步,看著朝她奔來的鄭元賢。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張之寧疑惑地看著鄭元賢一臉戒慎的模樣。
「我……我……。鄭元賢猛搔著頭,咧著白牙傻笑。「我……」
「到底怎麼了?有話直說沒有關係。」
「我們交往好嗎?」
鄭元賢當真一口氣說了出來,看到張之寧嚇傻的表情,趕緊再補充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你就當我沒說過這種蠢話好了,我只是……只是隨便說說……」
張之寧愣地不知該如何反應,她啞了好半天,才點頭。「……我……我再想一下……」
「好、好,你慢慢想,沒有關係的,真的沒有關係,那……那我回去了,你走好,拜拜!」話都還來不及說完,他已經緊張的先跑了。
張之寧又在那裡站了一會後,!才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心情愈來愈差了,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她是衝到了嗎?煩死了!
回到家,站在鐵門前,看見客廳裡的燈還亮著。
「還沒睡?」
張之寧吁了一口氣,全身軟趴趴的倚著鐵門滑坐地上。
「我今天怎麼會這麼倒霉?」哀怨地歎了一聲,仰天找尋稀疏的星星。
她不敢進門,怕碰到方岱凌,怕聽見不該聽見的聲音,她寧可坐在這裡,凍個一整晚,被蚊子叮得滿頭包,伴著那蟲鳴蛙叫,她就是不要進去面對現實。
心情真的很差。
膝蓋弓起併攏,下巴靠在上頭,她很想認真的思考鄭元賢的問題,但闖進腦子裡的,卻都是李承恩那張俊到不行的臉孔。
完了!她這次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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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恩昨夜一夜未眠,直到塊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正好眠中又迷迷糊糊聽到廚房傳來抽油煙機的聲音。
好吵——翻身覆上棉被,突地又驚醒過來,然後整個人都醒了。
抽油煙機?舉手看了一眼手錶,六點半。是之寧,之寧回來了?
霎時喜悅爬上疲倦的臉龐,他沖地一翻而起,快速地套上褲子、披上衣服,扣子都來不及扣好就衝出房門。
正在煎蛋的張之寧聽見碰的聲響回過頭來,就看見李承恩站在那兒,她的眼眶立即紅了一圈,但很快的用手背抹去,將一臉郁平神情藏人心底,朝他跑了過來。
「你起床囉!」
張之寧伸手去慕他扣沒扣好的鈕扣,視線不禁在他結實的胸前游移,動作遲緩了……方岱凌昨天就靠在這結實的胸前睡覺?
方岱凌說對了,她真的好嫉妒,嫉妒的心都快死掉了!
張之寧不自覺的手指緩緩地移向那片肌肉,指尖竟然有些顫抖,她摸到他鼓動的心房,那裡的體溫特別的高,她突然有一股衝動,好想聽一聽那裡的聲音……
一隻大手搭在她肩上,另一隻大手環住她腰,頂上落下李承恩醇厚的嗓音:
「之寧。」
她全身震住了,那隻手仍壓在他激動而狂跳的胸膛上。
緩緩地,她抬起頭來,大眼珠轉動著,像電影上的特寫鏡頭,慢慢的,將眼光在他的臉上來回梭巡,最後,那對轉動的眼珠停住了,定定的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現在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
她喃著,眼眶很快的覆上一層水霧,小小的鼻翼微翕著,她很想擠出笑來,但落下的卻是兩串珍珠淚。
「我聽見你在叫我,我剛剛以為聽見了你在叫我!」她喃著,激動的靠在它胸前。
李承恩的胸腔快擠爆了,忽然覺得自己也快流淚了,置在她腰後的手緊貼著她的肌膚,緊緊的摟抱著她。
「之寧。」他再一次的叫喚。
這次她聽得很清楚,眼淚不停的淌下,心底感動的一塌糊塗,閉上眼睛,她歎息。
這是夢,這是夢,這一定是夢……她一遍遍的這麼告訴自己。
她不敢睜開眼睛,怕夢醒心傷,但是心裡的感動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他知道她了,他終於知道她了……在經過了昨夜痛苦的煎熬後,今晨的這一聲叫喚,無疑是最大的報償。
一陣濃濃的焦味竄人鼻中,張之寧愣了住,忽而想起……
「啊,糟了!我的蛋——」
張之寧往廚房奔去,只見焦黑的鍋子冒著濃濃的黑煙,張之寧手忙腳亂地熄火,關瓦斯,蓋抹布,沖水……渾然沒有發覺廚房外那雙深情的眼,一直含情默默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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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頓飯店二樓的酒廊裡,正是熱鬧的時刻,李承恩與范士徹坐在吧檯前;欣賞著琴師的歌聲。
范士徹將一疊資料及一個牛皮紙袋遞到李承恩面前。
「這是上回你交代要找的資料,以及倫敦寄來的文件,哦,對了,還有一次你提到的設計師Stephen也談妥了,他對你提出的條件非常滿意,另外你交給我那幾款設計圖,他看了以後非常感興趣,聽說最近已經安排日期準備走一趟巴黎。」
「很好,這次麻煩你了,等有機會我一定回報……」
一個衣著時髦的女孩自他們身旁走過,李承恩的眼光在短髮女孩身後多逗留了一眼。
那女孩有一頭與之寧類似的髮型,但看上去沒有之寧鬆軟,可能是上了發膠,看起來僵硬了許多。
「回報個鬼,你啊!別製造問題給我就感謝了!」范士徹哼了聲,啜了一口酒。
發現到李承恩轉移的目光,也順著看過去;發現了那個短髮女孩。嚴格來說,沒啥特色,不可能是能吸引住李承恩目光那一型,惟一的可能是……短髮?哦哦……原來,呵,這小子!
「喂,這也太誇張了吧,才離開幾小時就害起相思啦?」范士徹碰了一下李承恩的酒杯,調侃地說。
李承恩收回目光,睨了好友一眼,也不想否認,舉杯啜了一口酒。
「不會吧,你來真的?」范士徹訝異地挑高了眉,腦袋瓜突然一閃。「咦?你那幾款堅持不參賽的設計圖,不會最為了某人專門設計的吧?」
李承恩撇撇嘴,笑得很詭譎。
范士徹嗤了一聲,舉杯去碰李承恩的酒杯。「別說我沒提醒你,岱凌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李承恩冷覷了他一眼。「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需要你提醒嗎?」
范士徹聳聳肩,想想也是,就算是孫悟空也逃不出如來佛的神掌,方岱凌再厲害,也鬥不過李承恩這個惡魔黨的魔頭,他操心個什麼勁?
「好吧,那就說說你的小情人吧,那個既可愛又膽大的女孩,到底是用什麼魔法讓李大情人陷人情網的?」
李承恩不答腔,就只是笑笑。
「喂,是不是朋友呀!你真的很不夠意思!」范士徹皺眉。
李承恩笑著舉杯碰了碰范士徹的酒杯。「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好像是第一眼就觸電了。」
「什麼……哈,不會吧?!」范士徹誇張地做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是說你一見鍾情?騙鬼啊!」
李承恩就只是笑。
「別笑得一副賊樣好不好?」范士徹挺妒嫉地睨著他。「為什麼這種好事我就碰不上,醫院裡護土那麼多,我怎麼就沒有被電到的感覺?」好哀怨的曠男,
李承恩啜了一口酒,眼底眉梢儘是笑意。
「喂,太幸福會遭天妒,我告訴你!」范士徹嗤了一聲,掏出煙來,點煙,隨口問:「你告訴她事實的真相了嗎?」比了比眼睛和耳朵。
李承恩搖頭,接過范士徹手中的煙。
「這下你麻煩大了!」說得倒有點車災樂禍。
李承恩看了他一眼,沉思,又啜一口酒。「我會找機會說。」
范士徹眼角微揚,吐了一口煙。「就怕你想說時已經來不及了,女人啊……很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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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事件,在張之寧發現方岱凌根本沒有留下來過夜後,心底的陰霾立即煙消雲散,彷彿從沒發生過那次不愉快的事情,而李承恩也因張之寧的反應而消除了心中不安的揣測,兩人又恢復了往常甜蜜的相處情況。
張之寧抱著枕頭坐在電視機前,專注地看著連續劇。
李承恩自臥房走了出來,身上穿了件深藍色的睡衣,他一眼就瞧見坐在客廳的張之寧,她的頭髮還濕漉漉的,看樣子也是剛洗完澡。
李承恩徐徐一笑。她一定是急著看電視劇,所以連頭髮也沒吹。他轉身回房去取了條乾毛巾。
李承恩走下樓來,張之寧渾然未覺。
他在她的身旁坐下,她只回頭匆匆地看了他一眼,又馬上將視線移回螢幕,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他就發現她的眼眶紅通通的,像是哭過了。
是什麼連續劇,這麼感動?盯著電視螢幕,李承恩看見螢幕上一對相擁的男女,女的在說:「我好想你,好想你……」男的無聲地回抱著她。女的又說:「終於我們兩個人又可以在一起了。」男的將她摟得很緊,眼眶含著淚。
「唔……」張之寧哽咽出聲。
李承恩詫異地看向她。張之寧猛抽著面紙,哽咽地流著淚,那張可愛的俏臉早哭花了,美麗的眼睛都哭腫了。
他愣了一下,看看螢幕又看看她,電視畫面都過去了,她還在哽咽,那個模樣又可愛又好笑。他想笑,真的很好笑,但忍著。
「唔……」張之寧伸手摸著面紙盒。
剛剛那盒面紙被她抽光了,李承恩取過桌下一盒新的面紙盒遞給她。
想是她看戲看得太人迷了,竟然沒有發覺這樣的動作有什麼不對。接過面紙,她擦了兩下,竟然開始對他解釋起劇情。
「那個女的好可憐,她一開始就愛上那個男的,那個男的也愛她,但是又有另一個男的也喜歡這個女的,結果那個男的病了,那個女的就不得不離開那個心愛的男的,然後……可是……後來……」
李承恩伸過手來樓近她,讓她小小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另一手則環著她的腰,把她柔軟的嬌軀抱在懷裡。
什麼男的、女的,他一句也聽不懂,聽到的只是她的哽咽聲,心疼的是她為此哭花的臉。是哪個笨蛋,編那種爛劇情!
張之寧濕漉的發稍摩著李承恩的下巴,濕了他的肩頭,他卻一點都不在意。
這麼近摟著她,嗅聞著她剛沐浴後的香味,李承恩一陣迷醉,鼓動的心房心癢難耐,收緊手臂,更緊摟她柔軟美妙的身軀,對她的渴望日漸加深。
張之寧仍哽咽地說著劇情,後如後覺的她一點都沒有發現不對勁,直到腰際突來一縮,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他緊緊的摟著,而他的下巴還靠在她的頸項上廝磨。
她的心臟猛跳了兩下,臉上就不知所以的發起熱來,全身的細胞於一瞬間全甦醒過來,她屏住呼吸不敢隨便移動,緊張的情緒提升到最高點,血液一古腦地衝向腦們,耳朵裡嗡嗡地亂響。
她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假裝繼續很認真的看著電視劇,但男女主角深情催淚的演技卻再也進不了她的心房。
如果他不是那麼的理智就好了,李承恩靠在她的頸項歎息。
他多想不顧一切的狂吻她,吻她的唇,吻干她的淚,吻得她所有的知覺全論他甦醒,然後佔有她美麗的身軀……
但他終究什麼都不能做,坐直起身體,拿起乾毛巾為她擦拭著濕漉的頭髮,又怕影響了她看電視,他的動作顯得非常輕緩、溫柔。
張之寧再也呆不下去了,全身的細胞像要炸開,猛轉過頭來,柔軟的唇就這麼印了上去。
他一愣,在她即將逃開時,他猛地擁住了她,熱情飢渴的唇火熱的緊壓住她的,他一手攬住她的腰,一隻托住她的頭,把她小小的身子緊緊的擠壓在自己的胸前,壓抑已久的熱情在他每根血管中燃燒、吶喊,要她,要她!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