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一天沒男人尾隨其後才叫稀奇,大家都該出門看醫生,如此絕世飄逸的美女居然沒人追,肯定是黃河淹大水淹到台灣來,所有人都去看熱鬧了。
所以,根本用不著太驚訝,抱持平常心就好。
今天上官青青又出門了,她走錯了三條路才到學校,一看到鼻青臉腫的小男生忍不住就掉下淚,哭得梨花帶淚讓校長和一干老師很不好意思直向她道歉。
一旁有個頭髮剪得像小男生的小一女生很受不了地直翻白眼,每一回都這樣哭得叫人搞不清楚狀況,到底誰才是她的孩子?
幾乎是過了一世紀,被打的小男生被罰掃廁所一個月,而打人的小女生含著教務主任給的棒棒糖笑嘻嘻,一副她又做了件好事似等著受褒獎。
但實際情形又如何呢?相信在場的校長和老師都不曉得,因為他們一遇上小龍女就沒轍,當她過度氾濫的同情心又決堤時,他們只顧著安慰她,全然忘了詢問發生什麼事。
反正不管小女生的行為是對是錯,一旦由上官青青出面處理,到頭來哈腰道歉的一定是校方。
當兩母女走出校門口,男人發亮的目光就不曾離開過,但是敢上前搭訕的沒有一人,因為他們都知道魔女咖啡屋的上官青青有一位非常厲害精明的小妹,他們惹不起。
不過呢!總有例外。
兩人經過一問餐廳前打算繞近一點的路回家,忽然有個像瘋子的男子奔出餐廳攔路,她們當然要想辦法避開,不然被追去賣怎麼辦?
於是一方跑一方追,上官青青帶著女兒跑不快,很快就被追上了,男子才開門說了一句:我要你……剛打完架、鬥志正盛的皇甫酷馬上給了他一拳。
因為個子小的緣故,出手的位置就不太好描述,她只覺得打互一根香焦,然後很困惑男人為什麼在胯下藏水果,怕別人搶嗎?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拉起女兒小手的上官青青一臉紅通通,直向跪在地上慘叫的男人道歉,又走錯兩條街才在女兒的帶路下回到咖啡屋。
「你又在學校闖了什麼禍?」
吐吐舌頭的小女生一臉俏皮的道:「沒有呀!三姨,我很乖的。」
「只是把六個小男生打得不成人形,讓人家的爸媽認不出來。」她要真乖,天下就沒壞寶寶了。
「沒那麼慘啦!我只是幫他們整型……」猶不知大禍臨頭的皇甫酷興高采烈的比劃著。
店裡的客人和員工都因為她的活潑而會心一笑。
「皇甫酷,把你的手伸出來。」眼神一沉,一家之主上官文靜的態度顯得嚴厲。
「靜,你別打她啦!她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被打會很痛的。
上官桃花搖搖頭,「大姊,你不要太寵孩子,做錯事就要懲罰,你讓靜好好打她幾下。」小孩子不打不成。
肩膀一縮的皇甫酷怯生生的伸出雙手,表情瑟惶地等著挨板子。
上官文靜秀眉微微一揚。「我幾時說要打她來著,我有話要問她。」
一聽到此話,小女生當場紅了眼眶,連上官家兩個做人姊姊的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三姨,我讓你打好不好?」她寧願挨打也不要受待會的懲罰。
「是啦!老三,小孩子打幾不就乖了,你別害大姊提心吊膽。」連累她們連坐受罰。
直點頭的上官青青也贊成她用刑,不敢袒護地替她找棍子。
「你們在緊張什麼,我不過要問酷為何打人而已。」她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而已?!
可是她們卻嚇得皮皮挫。
「我……我和他們說好了,星期一、三、五鞦韆歸我們女生玩,二、四、六才是男生的,他們搶我們的鞦韆我才打人的。」所謂的說好了其實是威脅,而且禮拜六不上課。
兩道抽氣聲直盯著日曆上的數字,心驚的想撲前掩去證據,
「昨天星期幾?」
小女生想了一下。「星期三。」
又是一陣抽氣聲響起。
「明天星期幾?」
「當然是星期五。」姨問得好奇怪喔!
很想死了的上官青青和上官桃花無力的趴在櫃檯,不敢相信一向聰明伶俐的小酷妹會這麼笨。
「今天呢?」
「我知道,是星期四……啊嗚!完了。」她先是興奮的舉起手大喊答案,接著表情像要哭了的一垮。
「做錯事還打人是件值得誇耀的事嗎?」她不會聽不懂道理,現在的小孩子精得很。
「我……我錯了。」低下頭,皇甫酷萬分懺悔的模樣讓人心生不忍。
錯了卻絕不會改。「被你打的同學被罰多久?」
上官文靜已經看多了,每次被罰的都是沒錯的一方,很少有正義出現。
「一……一個禮拜。」她偷偷的瞄了母親一眼,暗自地吞了一口口水。
上官文靜轉過身收拾杯子放齊。「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說謊,你要我打電話問老師嗎?」
「我……是一個月啦!這回我沒說謊。」三姨好可伯,不看她也知道她在說謊。
「嗯!很好,從晚餐起,我們天天菜單上都有青椒炒牛肉,吃一個月,你們沒意見吧?」
「不——」
「天呀!」
「造孽吶!」
慘嚎聲出自二大一小的口中。
青椒雖然營養價值高又爽口,可是對她們而言,是極度恐怖的噁心食物,一聞到那味道就想捂鼻,根本不敢想像吞進肚裡會造成什麼後遺症。
因此青椒一直在上官家的餐桌上缺席,沒人會想去咬它一口。
所以連續一個月吃青椒炒牛肉是一種處罰,而且是非常殘忍的酷刑,她們怎能不抱在一起傷心。
「靜,可不可換另一樣,洋蔥炒牛肉也很好吃。」她勉強能接受。
「不然芹菜炒牛肉也成,大姊年紀大了容易血壓高,我們多吃芹菜好降低她的血壓。」她喜歡吃芹菜,有減肥效用。
上官桃花一說完,上官青青驚訝地看著她,幾時自己得了高血壓她怎麼不知情,她才二十七歲吶!
「不行,就青椒炒牛肉。」沒得商量。
「老三,你別太過份哦!你也不喜歡吃青椒,為什麼要勉強我們吃?」上官桃花打死也不吃。
青椒的味道的確難聞,不過她們吃青椒她吃牛肉。「小孩子沒教好我們都有責任,受點罰是應該的。」
她們平常就是太縱容小孩子了,一個教她不要被人家打,會很痛的,她竟曲解意思去打人,因為這樣就不痛了。
一個教她有氣不能忍,不然人家會小看她,因此她處處出頭不肯退讓,一點小事就要找人算帳,最後以打架收場。
一點也不像七歲大的小女生,現在不教她規炬,恐怕日後會教不動,說不定她以正義為名自組幫派,數年後成為黑幫老大。
「三姨,你罰我半蹲還是青蛙跳好了,我不要吃青椒。」她一定會天天作惡夢的。
「我不處罰小孩子,一個月很快地就過去了。」
「靜,我吃一點點就好,小孩子長大要很多營養,酷可以多吃一點。」她是大人了,不用吃青椒。
「媽咪!你怎麼可以欺負我年紀小。」小孩子也有人權的,她要申訴。
「誰叫你做錯事亂打人,不是你吃難道要我們幫你吃嗎?」別傻了。上官桃花揉了揉她的頭髮,贊成上官青青的請求。
太陽高照不到小孩子,所以她要多吃才會長得和大樹一樣高。
「二姨,你耍賴,明明是你告訴我打輸了別回家哭,絕對要贏。」哼!大人最會騙小孩了。
「呃!這個……」上官桃花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看這一家子大大小小。「啊!有客人來了,大姊快去招呼!」
她相信接下來的一個月她會很忙,忙得沒時間回家吃飯。
「喔!我去招呼……」上官青青一回身,看見那進門的客人連忙跑進櫃檯,連女兒都不顧了。
一見身邊多了個人,沒好氣的上官文靜嫌她擠地用石膏手碰碰她。「怎麼了?」
「那……那個在街上追著我跑的男人走過來了。」他會不會是來算帳的?
酷好像把他踢得很慘。上官青青不由自主的看向來者的下半身。
「叫桃花精去應付他,她最喜歡收集桃花了。」男人等於桃花。
上官桃花沉聲警告,「別再叫我桃花精,小心我翻臉。」她只是喜歡讓男人喜歡,而不是見一個愛一個,桃花精和狐狸精是不一樣的。
一邊對著透明玻璃杯一照她明艷動人的容貌,她一邊朝著走近的男人微笑,不自覺地露出勾引本性。
但是目標鎖定上官青青的男人只是瞄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記下她的身高和長相,隨即轉向櫃檯內笑得像抽筋的清靈女子。
「小姐……」
他才起個音,內心不安的上宮青青趕緊出聲。「你千萬不要怪我女兒,她並非有意要打你那裡,你大人有大量請原諒小孩子不懂事。」
「我不是……」咦!那個背影看來很熟悉,短短的頭髮很像一個人。
「不管你是不是都不能怪我們,誰叫你一直追我們。」她會害怕的。
「那是因為我要你……」做我的模特兒。
真的很瞹昧,如果話沒說完,像聽在斷章取義的上官桃花耳中這簡直不可饒恕,帳單板一砸就罵人了。
「你好大的狗膽,敢染指我家大姊,你不知道她有女兒了嗎?你憑什麼來要她?」排好隊領牌,有空一定通知他。
「要她,要她,你怎麼能要她,狗子膽,狗子膽,壞人……」來湊熱鬧的斑斕鸚鵡抓著花栗鼠滿天飛。
它很聽話,沒讓小笨鼠繼續偷喝酒。
「聒噪,閉嘴,你沒瞧見我在發脾氣嗎?」可惡的死鳥早該烤了。
「我最漂亮,我很可愛,我是人見人愛的漂亮小鳥,上官桃花丑……我漂亮……」
上官桃花……她姓上官?
男子狐疑的目光看向那一身似曾相識的制服,腦海中浮起一絲絲曙光,他就快想起來了。
「你敢說我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非拔光你的毛當毽子踢。」她只顧著追鸚鵡,而沒理會對上官青青有企圖的男子。
它滿屋子飛繞,她是滿場追,卻怎麼也抓不到邊飛邊聒噪的鸚鵡,一時氣急的大喊。
「上官文靜,把它弄下來。」
同時,心底一震的男子也想起背影的主人是誰,衝動的拍開櫃檯的搖板門走了進去,嚇得上官青青臉色發白,以為他要來報仇。
「你……你不要靠近……」
男子沒發覺躺在櫃檯底下的胖狗,一腳往它肥尾巴一踩……
通常動物的本能是跳起來反咬踩它的人一口,而這頭巨獸是跳起來了,不過是往撿到它的主人身上一跳,渾身發抖地直打顫。
但是它實在太重了,抱不住它的上官青青被壓倒在地,碰撞到的杯杯盤盤也跟著遭殃。
一陣細細的銀粉忽然輕揚,使得一狗一人未因碎裂的杯盤而受傷。
一隻粗魯的大掌突地捉起猶帶銀粉的細腕,以為被發現施法的上官文靜一回身,打算用魔法消除他的記憶,誰知他竟然一個頭靠過來。
打了個哈欠的灰白貓看看這一場亂,很不屑地喵了兩聲,前腳一躍踩上男子的背,不偏不倚將他的唇送上主人的唇,然後世界就大亂了。
而它悠哉悠哉的踱開,攀上窗沿往上一跳,靜靜地躺在花盆邊曬太陽,舒服地蜷著身子蹭蹭毛,一副天塌下來也和它無關似。
一屋子的客人和員工全傻眼了,包括追著要殺鳥的上官桃花,時間在這一刻停住。
喝醉的花栗鼠依然昏睡著,不知道魔女咖啡屋發生了大事情,待在鸚鵡爪下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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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黃金有人撿,滿地的狗屎無人理。
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上官文靜的東方著衣自認為踩到狗屎,不然怎會在遍尋不著之際,有了意外的轉折,讓他誤打誤撞地走對地方。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個小鬼打了一拳,害他差點絕子絕孫的痛不欲生,等了好久稍微平復才滿街的找人,希望能找回那合適的人選。
好不容易瞧見人在店裡,他自是欣喜地入內準備和對方洽談,哪知道她一看見他像見鬼似地,說個沒完沒了,讓他找不到機會開口說明來意。
來自女人的傾慕目光他瞭解,但是一半以上男人的憎恨眼神又是為什麼?他並沒有做出令人憎恨的不妥舉止,為何他們恨得像要殺了他?
一個瘋女人的叫囂,又是鳥又是狗的嘈雜聲,都難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終於逮到這個不讓他負責的小女生,看她還能往哪裡跑。
突地!
一個重物踩了他一下,地心引力的影響他往前一傾,居然碰到她軟軟的唇,微帶少女的馨香,叫人忍不住將舌頭伸了進去……
「你們在幹什麼,口水吐進嘴巴裡很不衛生,你們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好奇的童稚聲打破一時的迷咒,所有的聲音都活過來了,哀鳴的狗鳴聲,聒噪的鸚鵡叫,花栗鼠打酒嗝聲,甚至是灰白貓的哈欠聲。
最重要是人的聲音,有抽氣、有驚訝、有不可思議,還有一種可怕的尖叫聲,出自上官青青和上官桃花。
兩人用看世紀黑死病的眼光怔忡的盯著眼前勇氣十足的東方著衣,他居然敢親魔法學校出產的正宗魔女,他的下場會很淒涼。
她們只不過沒管好小孩子就被罰吃一個月的青椒,而他的罪名是輕薄耶!可想而知未來的日子有多難過,他一定會很後悔踏進魔女咖啡屋。
無限的同情油然而生,身為半個魔女的她們都不敢輕易得罪她,而他的行為絕對比該死一千次還嚴重。
「我……呃……我不是有意的……」軟綿綿的嘴唇,還帶著草莓的味道。
點心盤上正好有吃了一半的草莓派。
有些失神的上官文靜撫撫麻麻的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客人不可以到櫃檯裡面來,請出去。」
因為裡頭下了魔法,當忙不過來的時候會有無形的手出現幫忙,像是冼杯子,排杯墊和沖泡咖啡,外人難以窺見、
「我不是客人,我是來找你的。」東方著衣自動拗掉一小段,譬如追著一對擔驚受怕的母女跑過七條街。
「找我?」上官文靜迷惑的瞇起眼,新配的眼鏡遮去眼底魔性的綠光。
她是純正的東方人,有著東方人的特徵,黑髮黑眸黃皮膚,但因修過魔法的緣故,眼睛的顏色有時會隨心情出現一絲異光,沒幾秒即消失。
「對,就是你,你幹麼一直避著我?害我找了你好幾天找得想殺人。」他的眼老是不經意地往她粉色唇瓣瞄去,心念柔軟的滋味。
眨了眨眼,上官文靜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先生,我認識你嗎?」
「你敢說不認識我,才幾天光景你就忘得一乾二淨?!」東方著衣那遇見她的莫名興奮被一股衝上來的怒氣給衝散掉了。
「先生,我看你是認錯了人,我真的不認識你。」他很好看,有一雙深邃易怒的眼,但她確實沒瞧過他。
好看的人並不少,魔法學校的同學都長得很有型,所以不足為奇,她比較疑惑的是突來意外的吻。
頭頂快噴火的東方著衣氣得一戳她手上的石膏。「你忘了是誰撞了你嗎?」
火爆的脾氣,恐龍似的吼聲,表情迷惑的她逐漸張大訝異的眼。「是你?!」
他怎麼會來,醫藥費不是早付清了?
「嗯哼!你終於想起來了吧!年紀輕輕就得健忘症挺不好的。」他滿意地消了大半火氣,嘴角還有一點奇怪的笑意。
「那是少了墨鏡的原因,我才沒有健忘症。」誰會記得只有一張嘴巴的男人。
他不悅地碰碰她鼻樑上的遮蔽物。「而你打哪弄來的眼鏡,丑斃了。」
「本來就有,是被你的車輪壓扁了。」很少有大表情的上官文靜透過鏡片瞪著他。
從來沒有人敢說她醜,她甚至是美麗清純的,戴眼鏡讓她看起來更聰明,更具有說服力的擔任的學生會長一職,叫人不容小覷。
而她扮演的角色向來很成功,老師信任她,同學崇拜她,所有人都相信她是自重自持的好學生,絕不會出錯,因為她是上官文靜。
可他居然說她醜斃了,他的眼睛肯定有問題,需要洗一洗,也許下次能看清楚點。
莫名地,上方櫃子裡平空出現一懷冰開水,也不知怎麼地還忽然倒了,好死不死地往東方著衣的頭上淋下去,四角方方的冰塊順勢滑入他的衣服。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冰塊冰得他直跳腳,失去形象拉開上衣讓它掉下地。
「冰塊,先生,很抱歉我們沒把杯子放好。」下次她直接在地上弄一攤水讓他來個花式溜冰。
兩眼冒火花的東方著衣顯得狼狽。「我知道它是冰塊,你用不著嘲笑我的大驚小怪。」
「我沒笑,先生。」真的,她只是眼睛彎成下弦月而已。
「我叫東方著衣,我允許你喚我東方大哥。」他以為報出自己的名字會引來小女生驚奇的尖叫聲,先生兩字聽起來十分剌耳。
但是他失望了。
「我們不是很熟,先生,請問你要點哪種咖啡?」想當她大哥的男人已排到外太空,目前無空缺。
「我很不喜歡暴力,但是再讓我聽見一聲先生,我不能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他威脅的盯著她。
他不喜歡暴力?很好笑的笑話。「阿伯,你佔據了我工作的空間,麻煩你讓一下。」
「你……你瞎了眼呀!我這長相你敢叫我阿伯,你眼鏡也別戴了。」他暴跳如雷,一把摘下他認為丑斃的眼鏡往地下一砸。
看熱鬧的上官桃花大喊不妙,暗自疏散前排的客人往後移,而像狗一樣由櫃檯底下鑽出來的上官青青是手腳發冷,擔心女兒有樣學樣學壞了。
「你好像對我有諸多意見,我非常不得你緣是不是?」上官文靜很有風度地將石膏手放在他肩上。
她告訴自己沒有生氣,不會生氣,她脾氣好得連聖人都歎息,她只是和他進行溝通,讓他瞭解到賺錢不容易,她真的沒生氣。
「你在生氣嗎?」他一手扶著她的腰,擔心她會重心不穩。
「不,我的脾氣是公認的好,我從不生氣。」她是有涵養、有知識的高級魔女,絕不與低等凡人計較。
一旁的人全在搖頭,連那頭好色的胖拘都汗顏地以前足捂莊鼻子,像在不好意思。
他微笑地一手放在她石膏上。「你在生氣,而且非常氣。」
很奇怪,他居然能從她淡淡的表情中瞧出她的怒氣,而他的心情變得異常愉快。
「我們在討論氣不氣的問題嗎?先生。」她被他搞糊塗了。
他剛才不是氣得快捉狂,怎麼一下子眉開眼笑像變了一個人似。
「東方著衣,再叫錯我的名字我就吻你。」他根本忘了她只有十七歲,一副樂陶陶欠扁的模樣。
粉嫩的臉頰升上可疑的潮紅,她鎮靜的抿抿唇,濕潤有點乾的唇瓣。「東方先生,你不可以隨便威脅人……」
抗議聲消失在他的唇裡,瞠大眼的上官文靜簡直不敢相信他會二度碰上她的唇,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吻上她,毫不節制的一記火辣辣的法式長吻。
她知道自己該反抗,該用魔法處罰他不規炬的行為,在魔法手冊有雲,為了保護自己,可以適當地使用以期脫身,所以她該可以使用。
可是她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他吸去了,不藉著攀住他脖子的動作,會軟成一攤水。
她無法使出魔法,腦子嚴重缺氧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魔法大全上的萬條咒語,只感覺到他的呼吸聲變得沉重,噴在她臉上。
「小笨蛋,沒人教你接吻要閉上眼睛嗎?」被人瞪著他怎麼繼續得下去。
是沒有,只有他敢放肆。「我不認為這是接吻,我覺得自己被侵犯了。」
「侵犯?!」她在說什麼鬼話,多少女人求他一吻他都不屑吶!
「未經允許強迫他人就範的行徑便叫侵犯,課堂上沒學過這一個詞嗎?」她外表還算冷靜地和他討論對錯,其實心底的小鹿早跳成大鹿了。
覺得被侮辱的東方著衣抓起她狠狠一吻,充滿凌虐和一絲絲他沒感覺的愛憐。「這才叫侵犯。」
不生氣,她絕對不會生氣。「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吻的是未成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