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氣味,讓她激憤的情緒稍稍得到紆解。
幽然地吐著大氣,開啟計算機,繼續未完的工作,奈何腦子裡混亂到沒有脈絡可循,原本已有次序的程序就像零散的拼圖,等著被重新組合。
韓宓雅閉上眼,努力想要抓回胡亂飛舞的思路,但緊抿的嘴唇彷彿訴說著她陷入了困頓,愈是慌張,她愈是無法冷靜思考。
怎麼辦?這個案子後天就要驗收了……
「嗨!吃飯囉!」康偉柏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際,韓宓雅猛搖著頭,以為是幻覺。
納悶的康偉柏走近韓宓雅,拍著她的肩頭。「你沒事吧?」
肩頭傳來的清晰觸覺讓韓宓雅知曉並非自己胡思亂想,於是迅速板起臉孔,淡然地迎視他。「你怎麼可以隨便進來我的辦公室?」
「是你自己門沒關好,那不是代表「歡迎入內參觀」嗎?」
「胡說八道。」
「怎麼?我以為你會坐在計算機前面工作,想不到我料錯了。」康偉柏轉頭望著屏幕上的畫面,上頭未完成的程序停留在他昨夜所打的地方,看樣子她一整個早上一點進度都沒有。「需要幫忙嗎?」
「不用。」
「那怎麼行?我記得志賢要你帶著我盡早進入狀況,這些案子應該也是我該接觸的部分吧?」康偉柏走到辦公桌前,指著桌上一疊的文件。
韓宓雅蹙眉沉思,以她目前的狀況,怕是無法在預期的時間裡完成,不如就交給他吧!
雖然她心有不甘,原本可以多賺一筆獎金的機會眼看就要白白溜走,但衡量得失,在必須顧全大局下,她不能只考慮到自己,公司的信譽才是最重要的。她見識過他非凡的邏輯思考,她相信他一定沒問題的。
「你這麼說也沒錯,之前我為了趕進度,壓根就對帶新人很反感,但昨天見識過你的能力後,我想這個案子由你接手應該沒問題,那就麻煩你了,後天交件。」
「這麼刺激的挑戰,我很樂於接受。」
「很好,我希望明天下班前能夠看到成品。」
康偉柏突然出其不意地靠近韓宓雅。「該去吃飯了。」
「我不餓。」韓宓雅下意識地後退。
「我餓了。」將韓宓雅逃避的舉動望進眼底,康偉柏泛著笑意依然故我地靠向她。
「告訴我做什麼?我又不能幫你解饑。」韓宓雅邊說邊後退。
「至少你能帶我去附近的餐館吃飯。」康偉柏則輕鬆自若地靠上前去。
「你可以跟其它同事一起去,這種事別來找我。」
「那怎麼行?吃飯時間到了就不該虐待自己。」
「你可以不要理我。」已經無路可退,韓宓雅只得出聲提醒康偉柏。「說話就說話,不要靠那麼近。」
「有嗎?這樣很近嗎?」康偉柏嘻皮笑臉地瞅著近在咫尺的韓宓雅,近到一觸手就能撫摸她淡漠的臉頰,他想要將他的溫熱傳遞給她,看看能否褪去她的冰冷。
「你不要睜眼說瞎話。」
「『睜眼說瞎話』是什麼意思?我只是習慣跟人這樣說話,可以不用太出力就能讓對方聽見我的話,還能拉近彼此間的疏離感。」
聽著康偉柏似是而非的論調,韓宓雅撇撇嘴。「我不喜歡。」
「你要試著習慣,因為我們會有一段時間要相處。」
「為何要我習慣,而不是你改變跟人說話的方式?」韓宓雅不耐煩地問。
「因為我覺得這樣很好,沒必要改變。」
「我也覺得我這樣很好。」
「哎,宓雅……」康偉柏幽幽一歎,親暱地喚著她。
「不要這樣叫我。」別人叫她都不會怎樣,為何偏偏他一叫就讓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宓雅。」康偉柏不理會地繼續叫。
「不要叫了。」他到底聽不聽得懂她的話啊?
凝睇著韓宓雅眉頭一皺,似乎對他的叫法頗有微詞的模樣,他突然浮起戲謔她的念頭,想要做個實驗。他詭異地笑著,「你不覺得這樣叫讓陌生的我們更快熟悉彼此嗎?」
「不覺得。」
「宓雅……」
「夠了!你曉不曉得分寸啊?不要太過分哦!」韓宓雅怒火上揚。
其實她很難得生氣,她向來都把脾氣控制得很好,給人一種不易親近的錯覺,可是他卻老是愛挑戰她的底限,讓她忍無可忍。
「宓雅,你之前的個性並沒有這麼糟。」康偉柏感慨地說。
「那是因為你不識相。」以為他是指她發飆的事。
「不!我是說……你應該是很陽光的女生,可是你現在……卻像陰天。」
「那又如何?跟你無關。」
「跟我有關,我想看見你的笑容,印象中給我勇氣、鼓勵我的那個燦爛笑容。」康偉柏苦澀地扯著唇角,手指緩緩刷過韓宓雅漠然的頰畔。
電流瞬間從她的肌膚奔竄至她的心臟,震盪起澎湃的激流,她微微一顫。
胸口緊窒的觸動讓她摸不著頭緒,只能愣在原地,無法做任何反應地怔望著歎氣的他,想要釐清原因卻束手無策。
康偉柏無奈地抵著韓宓雅的前額,氣息吹拂著恍然的她。「給我機會,讓我多認識你,別拒我於千里之外。」
失神的理智因他的話而回到腦子裡,她推開他。「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否則我會請蘇先生將帶你的工作交給其它人處理。」
狠話都說出口了,碰了一鼻子灰的康偉柏只得後退幾步。「我會注意的。」
「最好記住你的話。」
「我會記住的。」記住歸記住,能不能做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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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告訴你哦!我今天吻到我喜歡的人了。
悲涼的風:你說要到台灣找的那個女生嗎?
晴朗的天:對呀!很巧的,我到台灣的第一天就遇到她了。
悲涼的風:你運氣很好嘛!
晴朗的天:我也這麼覺得!!
悲涼的風:吻到她的感覺如何?
晴朗的天:VeryNice!
悲涼的風:那麼幸福唷,令人羨慕。
晴朗的天:你也可以阿……
悲涼的風:我?再說吧!
他的喜悅感染了她,心也跟著蕩起暖暖的潮流,讓她不經意地想起今早的畫面,雖然是意外,老實說他卻不討厭。
事情發生時,她是生氣的,可事後她卻出乎意料地有點惋惜,遺憾那只是一瞬間的碰觸,無法好好感受親吻的滋味。
思及此,她的嘴角緩緩勾起,露出甜蜜的笑靨。
也許她不自覺,但不知何時站在房外的梁曉莉全清楚地看到了,那是陷入戀愛中的女人才會展現的笑顏。
韓宓雅談戀愛了?不可能的!她記得韓宓雅不喜歡男人,更對男人的百般示好和追求不屑一顧,那現在她所見的又是怎麼回事?
梁曉莉輕敲門板。「宓雅,你笑得好幸福,談戀愛了嗎?」
「怎麼可能?」韓宓雅哼了一聲。
「是哦,那就是我看錯囉?」
「嗯。」韓宓雅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地問:「你今天晚上沒工作嗎?」
「今天我休假,所以早點回來。你想吃什麼,我去弄。」
「你準備就行了。」
「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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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茶水間內傳來高談闊論。
「蘇先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把帶領新人的工作交給韓宓雅。」
「就是說啊!但最令我想不透的是康偉柏,才短短相處幾天而已,為什麼我覺得他看韓宓雅的眼神很不一樣,不像只是朋友。」
「不會吧?康偉柏眼光那麼差嗎?韓宓雅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幹嘛沒事去找壁碰啊?」
「話不能這麼說,你們有人跟他說過這件事嗎?」
「沒耶……」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搖頭。
「所以呀!我們要去告訴他,叫他放棄,然後……」
「造福我們這群眾家姐妹。」
結論就是好男人留著自己享用,就算是他人的,也要想盡辦法拆散人家!
好巧不巧,康偉柏從旁經過,正好耳聞這段對話,他輕咳一聲。
「各位小姐,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啊——」頓時尖叫連連,每個人都感到羞慚地低下頭。
「不用你們說,我也很清楚她是這樣的人,但比起你們,我更有興趣跟她在一起,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請祝福我們。」
這段類似告白的感性言語換來眾人的驚歎低呼,面面相覷地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唯有從彼此的訝異瞳眸中才稍稍獲得肯定。
康偉柏說完,身後立刻揚起不悅的嗓音。「康偉柏!」
完了!康偉柏暗叫不妙,緩緩轉身,對上韓宓雅怒不可遏的雙眸。不待他開口,她已掉頭朝蘇志賢的辦公室走去。
「蘇先生,能不能請你換別人帶他?」韓宓雅劈頭就說。
突如其來被這麼一問,搞不清楚狀況的蘇志賢只好先安撫韓宓雅的情緒。
「有事等會再說,我們先開會吧!」
會議室中,蘇志賢與主要幹部協商了一些重要事務,最後宣佈了一件令人振奮的消息。
「這一年來在大家的努力下,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為了犒賞大家的辛勞,我決定下個月辦個年終旅遊,讓大家輕鬆一下。」
蘇志賢體恤員工的做法引來一陣歡呼及鼓掌,每個人的臉上都漾著喜悅的神情,除了韓宓雅和康偉柏。
眾人帶著愉快的心請離開會議室後,裡面只剩下蘇志賢、康偉柏及韓宓雅三人。
「好了,現在來談談你們的事。」
「如我剛才所說,請你找別人帶他進入狀況。」
「你知道沒人比你更適合。」蘇志賢坦白地說。
「不!他其實很適應工作環境,根本不需要人帶。」韓宓雅堅決地說。
「偉柏,你的意思呢?」蘇志賢轉而詢問康偉柏。
「如果韓宓雅那麼討厭我,我沒意見。」康偉柏無辜地說。
「你不用講得那麼委屈,如果你不做出讓人厭惡的事,我絕不會拒絕蘇先生的交代。」韓宓雅辯駁。
「我只是向你表達我的友誼。」康偉柏神色自若地解釋。
「真的是這樣嗎?」韓宓雅嗤哼。
兩人一來一往,全然沒有蘇志賢插嘴的餘地,於是他搖搖頭,退出戰場,把事情交給他們自己去解決。
「除了友情,還有愛情。」
「我不需要。」韓宓雅連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
「宓雅,你不要那麼狠心拒絕我,我在台灣沒幾個熟識的人,想要多認識一些人的心情,你可以體諒嗎?」
「可以體諒,但同事那麼多,你只要打好關係,朋友會有一堆,不差我一個。」韓宓雅不以為然。
「我只重質不重量,況且我回到台灣的目的是為了你,如果沒有跟你搭上友誼的橋樑,就算認識其它人也沒用。」
「那是你的想法,我並不想跟你重新搭上線。」
「宓雅……」
又來了,他又這樣叫她了,她頭皮發毛啊!「我再說一次,不要這樣叫我,那讓我渾身不舒服。」
「是嗎?宓雅……」像是抓到她的弱點,他黯淡的黑瞳突地刷亮。果然上次的實驗結果是好的,她受不了人家這樣叫她。
慘了!她說錯話了,她可以想像之後的日子一定會常常聽到他在她耳邊用噁心的口吻亂叫她的名字,光是想像那畫面,一股寒意便從腳底竄入全身。
「康偉柏,不要再叫了!」
「宓雅、宓雅……我喜歡這樣叫你。」
聽到這句話,韓宓雅無力反抗,只想逃離現場、逃離他。
在他的惡搞之下,事情非但沒有解決,反而讓韓宓雅頭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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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心情不佳的韓宓雅前往偶爾會去光顧的酒吧。坐在吧檯前,她點了杯調酒輕吸著。
「很久沒來了哦?」酒保Peter問候著。
「是呀,最近工作忙。」韓宓雅隨意應聲。
她總是一個人獨自坐在吧檯看著酒保調酒,炫麗的功夫不但吸引她的目光,紛亂的心情也能獲得暫時的平靜。
那知一抹人影突然閃身坐在身旁,韓宓雅徐緩地抬起眼簾瞥向他,卻見到那個讓她心煩意亂的男人。厚——簡直是陰魂不散!
「真巧,你也在這兒。」
「呵呵!」韓宓雅乾笑著。
「我是看到雜誌介紹,就過來光顧,你也是嗎?」康偉柏自行解釋。
其實這只是他的借口,實際上他是尾隨她而來。下班時原以為她會跟他同路,怎知她卻繞到別處,在好奇心趨使之下,他做了跟蹤者。
雖知不好,但瞧見她黯淡的神色,他真的放心不下。
「不是。」韓宓雅冷冷地說,暗喻著不想多談。
「你之前來過嗎?」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到底。「介紹一下吧!」
「自己看MENU,我不熟。」
「那你喝的是……」康偉柏的熱情並沒因此而澆熄,依然欲罷不能。
「問酒保。」
康偉柏沒再廢話,直接叫酒。「來一杯跟她一樣的。」
「OK,馬上來。」酒保很快地送上一杯調酒。
「Thanks。」康偉柏客氣地致謝,用英文跟酒保對談起來。
一旁聽得發慌的韓宓雅焦慮地猛喝酒,一杯接著一杯,沒有一刻休息,直到康偉柏轉頭問她:「要走了嗎?」
這時的她早已意識不清,朦朧的水眸盈盈地凝睇著他,挑動他的心湖,他覺得此刻的她好誘人,微啟的唇瓣就像在等候他的降臨。他好想好想吻她!
尚且來不及有動作,韓宓雅忽然兩手一伸朝康偉柏脖子一勾,嬌嗔道:
「你為什麼老愛找我麻煩?」
康偉柏還來不及開口解釋,韓宓雅出乎意料地迎面而來,當著酒保及眾人的面吻了下去。
他被強吻了?!陣陣吆喝聲四起,在場所有人紛紛鼓掌叫好,給了韓宓雅莫大的勇氣。她吻得起勁,康偉柏反而急著臨陣脫逃。
想扯開韓宓雅的雙手,她反而像八爪章魚般緊抓著不放,讓康偉柏無法掙脫,只能仰天吶喊:怎麼她一喝醉就變得如此熱情如火?
「好耶!」酒吧頓時熱鬧非凡。
不想被當成猴子欣賞,康偉柏只得半哄半騙地輕語。「我們回家再親好嗎?這裡人太多了。」
「是嗎……」韓宓雅神智不清地傻笑著,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驚天動地」的事。
臨走前,聽到眾人失望的歎氣,韓宓雅還不忘轉身點頭致謝,並頻送秋波,飛吻滿天飛,成了一隻美麗的花蝴蝶。
康偉柏好不容易將好動的她塞入車內,待他坐進駕駛座後,她又撲了上來,撒嬌地要求著。「親親……」
他忍不住皺眉,不懂酒有什麼魔力,竟使她成了這副慾求不滿的模樣。
他稍稍後退,她仍節節靠近,這樣的情況似乎曾經發生在他們身上,只是時空轉變,兩人的角色互換,她是獵捕者,而他是待宰的羔羊。
「我要開車。」伸手阻止她的舉動。
「不要!我要親親……」
「好,親一下,你坐好,我開車回家。」他跟她談條件。
「親一下……」她重複他的話。
於是他對準目標,正欲吻下去時,她的頭突然一點,讓他只親到她的額頭,定睛一看,她已在不知不覺中昏睡過去。
康偉柏鬆了口氣,將韓宓雅放正在座位上,替她繫上安全帶。
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惜並沒有人能夠給他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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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韓宓雅一醒過來就頭痛欲裂。
艱難地爬起身,她搖晃著身體走進浴室,梳洗過後精神才稍稍恢復。
倒了杯水走到客廳,她拚命回想自己是如何回家的,但她只記得康偉拍到了,然後她猛灌酒,之後的印象完全空白,不論如何努力依然想不起來。
此時門鈴聲響起,韓宓雅走去開門,看見喜形於色的康偉柏提著早餐站在門外,心坎不知怎麼搞地驟然熱流奔騰,一股窒悶感緊緊揪住胸臆,似乎在傳遞著某種未知的訊息。
見韓宓雅毫無反應,康偉柏逕自走進客廳。「一起吃早餐吧!」
「你自己吃,我不吃。」拒絕他的熱情款待。
「那怎麼行?你昨晚喝醉了,現在一定飢腸轆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對胃也比較好。」康偉柏點明事實。
她是餓了,餓到前胸貼後背;但接受他的好意,不就表示她默認與他和平相處嗎?這樣只會讓他更加肆無忌憚地出現在她身邊。
不好嗎?也不是不好,只是她無法忘卻母親的下場,悲慘的命運讓她對愛情躊躇不安、舉足下前,唯有先保護自己,才能避免類似的事發生。
但她會不會想太多了?眼前不過是件極其簡單的事,又何必扯到「愛情」?難不成其實她的內心有點期待並且蠢蠢欲動?不!不可能的……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嗎?」問起文不對題的話。
「你想呢?我在你旁邊,當然是我送你回來的,你昨晚喝醉了。」
「謝謝。
「不客氣,想要感謝我的話,就把早餐吃了。」
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再堅持,於是坐下享受他所送來的美味早餐。
康偉柏忍不住嘮叨:「下次別喝那麼多,很傷身的,如果有事就找人傾訴一下,心情會好一點,找我也可以,我很樂意的。」
「就算是對你的不滿,你也不介意?」
「呢……這我要考慮考慮。」康偉柏停頓了一下才應聲。「該不會你昨晚喝成那樣是因為我的關係?」
「不是。」不想讓他有任何遐想,她斷然否認。
「真的不是?」
「不關你的事。」韓宓雅撇開臉。
「你不好意思啊?」逗弄她真有趣,尤其是見到她昨夜失控的舉動,更覺得她可愛,只是故意以假象示人。
雖然還沒搞清楚原因,但那已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察覺兩人間的關係好像有些不一樣,這是個好現象。
「沒有。」韓宓雅冷冷地說。
「說給我聽沒關係的。」
「不要!」
「好啦……」
「別想!」
兩人爭執不已,直到吃完早餐還是沒有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