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走尼奧,簡恩丟下這一句後,便匆匆出門辦事,童若蓉只好乖乖收拾行李。
不消一刻,行李已收拾妥當,她百無聊賴地東摸摸西瞧瞧,很快便發現他家中的裝飾擺設大多是精緻華麗的玻璃藝術品,比起酷愛銀器的義大利人,簡恩則鍾愛彩繪玻璃。
傳統玻璃工藝是威尼斯享譽盛名的產業,不過簡恩的收藏品形狀與設計都很獨特,不像是一般商品,反而像是獨一無二,由專人精心吹制而成。
她隨手拿起一個鬱金香形狀的高腳杯子,果不其然,並沒有印任何商號,只有簡單的一個英文字K,想必是親自吹制杯子的設計師之名了。
在屋內轉了一圈,瀏覽放滿書籍的書架時,她發現數本相簿夾雜其中,拿起來翻開,全是簡恩的照片,想想,正好用來打發時間。
她把相簿全部拿出來,興致勃勃地放在茶几上,然後轉往廚房,打開冰箱拿出果汁。無意間瞥見一對非常漂亮的玻璃杯,那是一對貓兒造型的高身杯子,坐姿優雅的貓兒身材碩長瘦削,修長幼細的尾巴高翹至後頸形成一個把手,神情倨傲昂首的貓兒一隻偏左、一隻偏右,淡金的透明玻璃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她拿起其中一隻,斟滿蘋果汁,歡天喜地回到客廳,坐在地毯上翻看相片。
相簿內大多是生活照,而且幾乎全是簡恩的個人照,鏡頭下的簡恩表情相當生動豐富,眉眼儘是溫柔熱情,笑容則是爽朗豪邁,每一張照片都盛滿歡樂的回憶。
看得出攝影師很會捕捉簡恩的持質與魅力,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簡恩與攝影師想必有著非常親密的關係。再翻下一頁,終於有點新鮮的了,接下來的照片全是雙人合照,是簡恩與一名美麗女子的甜蜜合照。
真美!童若蓉禁不住在心中讚歎,照片中的女子相當美麗,明眸皓齒、巧笑嫣然,長至腰際的柔順黑髮飄逸嫵媚,婀娜多姿的身形——
咦?女子戴的耳環好眼熟,那隻小鑽石與半月形純銀耳環好像在哪裡看過?對了,不正是和簡恩戴在左耳上的一模一樣,莫非是一對情侶耳環?
童若蓉再仔細瞧瞧相片中的簡恩,他戴的耳環卻是純銀的骷髏頭,她這才記起簡恩左右耳戴的耳環款式的確是不同,右耳就是那只純銀骷髏頭。
原來簡恩現在戴的耳環曾屬於這名女子,是他們分手時女子給他的嗎?
果真如此的話,簡恩根本對女子一直念念不忘,從沒放下過。還說什麼不想重蹈覆轍,可以的話希望從不曾與女子相識過,他分明是在睜眼說瞎話。
「我回來了。」拿著一個大紙袋回來,疲憊的簡恩大剌剌的躺坐在沙發上。
「怎麼樣,一切都辦妥了嗎?」坐在地毯上的童若蓉側轉過身,抬首詢問。
「雖然每天有十多個航班,但正值暑假,今天的機位已經全爆滿,最快要明早才能出發。」他坐直身子,提起精神講解。「我們明早搭機往卡他尼亞,約一個小時就到,再坐一個半小時的車往陶爾米納,應能在中午前抵達,我已經訂了……」
簡恩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直盯著茶几上的相片,那個巧笑倩兮的伊人。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語氣有說不出的惱怒。「誰准你看這本相簿的?」
他態度的大轉變,嚇得童若蓉囁囁嚅嚅的,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我……」
當他的視線再觸及那只玻璃貓兒杯時,脾氣更是飆升,又是一聲怒喝質問:「誰准你用這個杯子?」
「抱歉,我以為可以隨意使用。」感到委屈的童若蓉別過臉,有些生氣的收拾相簿,不甘心的嘀咕。「如果你還這麼在意她,就去把她追回來呀。」
「你不會明白。」他凜容冷峻。
童若蓉抱著相簿霍地轉身,黑瞳異常認真的瞅著他。她討厭只會自怨自艾卻什麼都不做的軟弱男人。
「既然你一直放不下,就要讓她知道,告訴她你還深愛著她。」
「你什麼都不知道,別多管閒事。」他極力按捺下脾氣。
雖然知道自己太雞婆,但看他猛鑽牛角尖,她也於心不忍。「如果真被拒絕,你就該死心放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你不會不明白提得起、放得下的道理!」
她果然欠揍,不但揭人瘡疤,還在他的傷口上灑鹽!
他瞇眼緊握拳頭,感覺自己在她面前無所遁形,狼狽不堪。「你別自以為是,沒談過戀愛的女人不用大放厥詞!」
「身為你的朋友,我只是出於關心,並沒惡意。」她無意冒犯他的自尊。
可是她的關心卻被誤解為同情。「與其關心,倒不如慰藉來得實際。」
簡恩猝然推掉她手上的相簿,把她由地毯上拉到自己的面前。「探人隱私是要付出代價的。」
惱羞成怒的他只想掩飾自己的難堪與心中的傷庸,他不假思索的摟住她的腰,按著她的後腦,緩緩俯首以唇堵住那張微噘的小嘴。
不管是想以此來滅口,還是懲罰她的好奇,這是簡恩唯一可以制止她繼續解剖他的方法,雖然有點卑鄙拙劣,但對女人卻向來奏效。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瞠大美目的童若蓉當場怔仲,他的吻來得猝不及防,害她忘記呼吸與思考。
震驚過後,取而代之的是羞辱與憤怒,童若蓉用力推開他,迅雷不及掩耳的甩了他一個耳光。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迴繞在室內,被他禁錮在懷裡的童若蓉,感到腰際的大掌仍沒放開,而被掌摑得偏過頭的簡恩沒有移動,臉被散落的髮絲遮掩住,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相對於他無禮的舉動,童若蓉不認為這個耳光過分,她輕咬下唇,薄面含嗔。
「就是因為你這麼輕浮隨便、到處留情,才會讓女友受不了吧!」她一股腦兒衝出口責罵。「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再四處拈花惹草,做出這種放浪的行為,沒有女人能忍受得了你這些惡習,更不會喜歡看見男友風流花心。」
「放心,她不會看見。」仍偏苜的他嘴唇嚅動,扯出一抹淒冷笑容。「她永遠都不可能看見,一個死人怎麼可能看見?!」
「什麼?她死了?」童若蓉手掩雙唇,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這才意識別自己對他做了多麼過分而殘忍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驀地擁住他,將他的頭攬入懷裡。
永遠失去深愛的人,那份沉重的打擊與思念,童若蓉雖不曾切身感受,但也能明白一定不好受。
簡恩沒有推拒她的擁抱,只是閉上眼,將頭埋在她的鎖骨上,緊緊抱住她,他發覺童若蓉身上散發的氣息與「她」相同,那是他眷戀不已的氣味。久違了的戀慕湧上心頭,他知道這是個可以讓他放鬆安心的懷抱,能供他憩息靜養的地方。
頭頂傳來一陣涼意,沾濕了他的髮絲,簡恩睜開眼,收攏雙臂抱緊她,低柔的聲音帶點沙啞。「你在哭嗎?」
童若蓉搖頭,任淚珠默默滑落,抱緊他的頭,為他的痛感到難過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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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中午時分抵達陶爾米納,簡恩與童若蓉直接前往下榻的旅館,在接待處辦理手續時,童若蓉發現簡恩虛報資料,他填報的姓名、地址全都是假的,甚至還謊稱他們是新婚夫妻。
董若蓉把視線調回簡恩身上,唇邊又憋不住笑意。改頭換面的簡恩好以陌生人般,一頭燦爛的及肩金髮,有型的超大墨鏡,一件誇張的夏威夷花襯衫,悠閒的卡其式麻質短褲和一雙人字涼鞋,就連說話的腔調都刻意改成美式。
他這種吊兒郎當的調調,十足沙灘小子的模樣,與平日風度翩翮的優雅貴公子形象大相逕庭。不過無可否認,他的變裝十分成功,相信沒有人可以認出他。
「這裡的風景真漂亮!」進入房間,才放下行李,童若蓉隨即被窗外的美景吸引住,她站在陽台上,面對藍天白雲、海天一色,這裡果然是度假聖地。
簡恩特地選了童若芙曾入住的HotelIsolaBella下榻,離市集較遠,卻坐擁伊安尼亞海灣與美麗島的迷人景色,入住這裡還真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不過,更讓他當心悅目的則是眼前的窈窕身影。簡恩欣賞著佇立在陽台上的童若蓉,牛仔短褲下的修長美腿畢露,清涼的小背心,高束的馬尾隨風飄揚,一雙美目流轉顧盼,唇邊淘氣的小酒渦若隱若現。
一雙鐵臂從後摟住她的纖腰,簡恩貼上她的背,把臉埋在她的秀髮裡,嗅著她烏絲的馨香。他儼如親密戀人的舉動害童若蓉臉紅心跳,她飛快拍打他的手,轉身用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拉開安全距離。「你別亂吃豆腐!」
「抱歉,老毛病又發作了,面對美女,我的身體總是不聽使喚,自動不規矩起來。」他賴皮的笑。
「你這麼沒自制力的話,我們還是一人一間房吧!」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要兩個人擠一個房間,現在總算真相大白了。
「寶貝,哪有新婚夫妻會在度蜜月時分房而睡?」
「你別忘了我們只是假扮,又不是真正的新婚夫妻,再者,也不用只有一張雙人床的房間吧!這裡沒有兩張單人床的空房嗎?」
「現在可是旅遊旺季,我們能有房間睡就該感謝主了。」事實上,他還是靠關係才能把房間弄到手。
「誰叫你要假扮新婚夫婦,為汁麼不扮兄妹?」童若蓉深感不滿,總覺得他的目的在佔她便宜。
「兄妹?你認為有信服力嗎?誰會相信我們是兄妹!」他誇張地捧腹大笑。
她努努小嘴。「你要偽裝身份,也不用把我拖下水。」
簡恩收斂笑意,正經起來。「沒辦法,這是最能掩人耳目的方法,既可以替我掩飾身份不被人懷疑,也方便我們一起行動,更重要的是可以就近保護你。」
「這裡不是義大利南部治安最好的城鎮之一嗎?你不用這麼戒備森嚴吧!」她仍半信半疑。
「但這裡是西西里島。」
「放心,你這個樣子沒人認得出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凡事得小心。」他盤著食指,表情嚴肅。「我先把話說清楚,由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不准單獨行動,擅自出走。」
「你會不會太誇張了?」她小聲質疑。
「其實這裡並不如表面太平,別忘了這可是個臥虎藏龍之地。」簡恩梢微誇大其詞,好讓她提高警戒心。「總之你要記住,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
「好吧!」童若蓉只能無奈點頭。「上洗手間時可以例外吧?」
他微愕,這個還用問嗎?
「最好還是不要,我一點也介意在旁效勞。」他眨了眨右眼。
居然敢戲弄她?!童若蓉羞赧地斥道:「你這個色鬼!」
「這是男人本色。你先在房間休息一下,我們晚一點會去見尼奧的助手。」
「他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應該沒有。」簡恩轉身走回房間內,四處檢查了一圈,然後走向大門。「我去四處看看,瞭解一下環境,很快就會回來。」
「小心點。」童若蓉背靠著大門叮囑。
「擔心我嗎?」簡恩赫然湊身上前,鼻尖幾乎碰上她,大掌則按住她的後頭不讓她退縮,兩人近在咫尺下的四目相交。
童若蓉的心沒來由一突,好像被什麼電到似的,瞬間失去知覺和思考,唯一感覺到的只有眼前那一雙戲謔的琥珀眼瞳。
有這麼難回答嗎?簡恩納悶的蜻蜓點水般輕啄她的唇瓣,然後放開呆若木雞的佳人,轉身瀟灑離去。
大門一合上,童若蓉頹然滑坐在地上,雙手摸著鼓動的胸口,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她察覺到某種異樣的情愫在醞釀發酵,面對簡恩,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卻不知道,也不肯定是什麼地方不同。
自從得知他深愛的人已經身亡,瞭解他對那份感情的執著堅持,所以至今未能忘懷放開,不禁讓童若蓉對他改觀,說不定他的玩世不恭只是強裝出來,以掩飾心中的悲痛。
只要想到他那段沒結果的戀情,唯一擁有的只有回憶與思念,以及永不可磨滅的傷痛遺憾,她的心就揪痛起來,為他感到莫名心痛。
她承認自己被他的深情震懾感動,心底的某根弦被他牽動了,可是她對他還不是那種感覺吧!她純粹只是為一段悲戀而感傷,為一顆癡心而感動罷了。
沒錯,他們不是那種關係,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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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尼奧派往陶爾米納調查的助手艾力,是個幹勁十足的年輕人,一頭蓬鬆的金髮與他直率爽朗的個性非常適合。
簡恩約艾力在傍晚時分,到城裡最主要的街道——溫貝多大道上一間較為高級的餐廳會面。當簡恩與童若蓉甫入餐廳,坐在露天陽台上的艾力隨即站起來,笑容滿面地朝他們大力揮手。
「這邊,這邊。」縱使認不出喬裝後的簡警官,但艾力一眼便認出他正在追查的東方女子。
「你們好,我是艾力,是德高望重的尼奧社長最信任、最年輕的下屬,也是最具潛力成為社長接棒人的調查員。」艾力非常熱情的自我介紹。
哪有人這樣自吹自擂?而且還是光頭佬的粉絲!
簡恩對這名「金獅小子」實在擠不出半分好感,第一印象簡直是糟透了。
「你好,艾力先生,真是麻煩你了。」童若蓉禮貌性的微笑頷首。「請問艾力先生目前調查的進度如何,是否已有眉目了?」
「其實在社長英明的領導下,對於令姐的調查已非常徹底,至於未能掌握到的確切行蹤,如果連社長大人都無從得知,表示這將是非常艱鉅、困難重重的調查任務。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一定不負偉大社長的寄望,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完成這次任務,所以童小姐不用太擔心……」
艾力毫無重點的長篇大論,搞得童若蓉耳朵長繭,惹得簡恩滿險粗線條。
「我們先點餐。」簡恩突兀地插話,完全無視於艾力,直接拿起菜單研究,明顯他己放棄艾力,對艾力的調查不存任何希望。
「好,這裡的海膽很出名,你們一定要嘗嘗。」少根筋的艾力可沒感覺到簡恩的不悅與不尊重。
童若蓉則在心中歎氣,果然求人不如求己,凡事還得靠自己。
接下來的晚餐,艾力一直口沫橫飛,不厭其煩地唱著獨腳戲,從讚賞餐廳的海膽通心粉如何美味到海鮮串燒如何新鮮,或讚歎陶爾米納的景色有多漂亮、海景多麼迷人,甚至是讚揚尼奧社長如何精明能幹。
簡恩聽得簡直想破口大罵,如果不是童若蓉不時按住他的手腕安撫,只怕他早已忍耐不下去,把這名口若懸河的長舌「金獅」,一腳踢到伊安尼亞海灣裡。
那個光頭佬到底存什麼居心?竟然派個瞥腳貨色來調查,不單是個不可靠的青澀調查員,而且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那種類型。
光頭佬又想教他認清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嗎?
真是可惡!日後有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回敬光頭佬今天的「恩情」。
在心中嘀咕的簡恩,忍耐的極限也只到甜點為止,他二話不說拉起童若蓉,丟下簡單的一句「再聯絡」後離席。
「好的,慢走。」一點也不介意被丟下來,艾力笑呵呵的揮手道別。
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艾力才收斂笑容,一改傻呼呼的憨直模樣,神色變得深沉成熟,猶如換了一個人似的他拿起手機撥號。
「喂!是我,他們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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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佬根本在耍花樣,竟派這種沒腦袋的小子來調查!」憋著一晚的氣,簡恩實在不吐不快,拖著童若蓉邊走邊抱怨。
他們宛如情侶般走在大街上,她的小手任由簡恩拖著,童若蓉發覺他的大掌厚實而寬大,與她的「骨感」很不同,雖然粗糙長繭卻溫熱有力,給人一種安全可靠的感覺。
「你也用不著整晚臭著臉不吭聲,而且還提早離席,好像有點欠缺風度喔。」童若蓉忍不住調侃他,害她一整晚獨自應酬艾力,實是有夠累人。
「我的修養已經很好了,不然他早被丟到海裡成為魚餌。」他咬牙切齒反駁。
此際,簡恩機靈地瞥見不遠處有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乍見他回望之際立刻在櫥窗前駐足,刻意裝作在觀看商品。
收回視線,簡恩改而擁著童若蓉的肩頭,若無其事的與她並肩而行,輕聲道:「看來我們被人盯上了。」
「什麼?」童若蓉不能肯定是否聽錯。
簡恩假裝親吻她耳際的髮鬢,清楚簡潔地重申。「別回頭,有人在跟蹤。」
他眼角飛快瞄一瞄街道盡頭,估計約莫還有兩百公尺的距離,心中已有定案。「待會兒一口氣跑到街角後左轉,明白嗎?」
童若蓉微點頭,手心有點冒汗,開始緊張起來。
結束親吻廝磨,簡恩握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捉牢我,千萬別放手。」
她用力握住他,以示回答。
「現在,快跑!」一聲令下,兩人便拔足奔跑,左閃右避路人,一直緊握的雙手沒鬆開過,終於到達街角,左轉後簡恩迅速拉住童若蓉停下來,躲進一間店舖。
他們躲藏的店舖是一間手工藝品店,店內販售的雕像擺設非常特別,材質是不常見的火山黑砂石礫做成的各種雕像裝飾,別具一格。
簡恩示意童若蓉找個地方躲藏,他則在店舖門口附近找了個遮避物,假裝瀏覽商品,銳利的視線則一直緊盯玻璃大門外的街道,只要形跡可疑的男子追來,他打算立刻衝出去逮捕。
客人一瞬也不瞬的盯牢商品,盡責的店員隨即上前,想要加以講解推銷,童若蓉立即警覺的大聲喚店員過來,藉故發問來絆住店員。
透過對麵店鋪的玻璃窗反映,簡恩隱約可以瞧見街角的情形,靜待良久都無異樣後,他知道跟蹤者並沒有追上來。走出店舖,回到溫貝多大道,簡恩肯定剛才尾隨的男子已不在。
「會不會是你多心了?可能只是普通的扒手。」童若蓉忍不住鬆了口氣。
簡恩瞟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她,不想她擔憂,放而輕描淡寫道:「希望如此。」
其實簡恩知道是扒手的可能性極低,而是訓練有素的「專業組織」機會較大,因為一旦被目標人物發現後,組織大多會暫時放棄跟蹤以免打草驚蛇,或是改由其他人繼續跟蹤,所以沒有追兵並不表示他們沒有被盯梢。
不過簡恩不打算告訴童若蓉,他不想嚇到她,只希望這次真的是他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