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那年,陳景裴遇見白歆瞳。中性打扮的她有著帥氣的面孔,趁他在沉睡之際奪了他的初吻,卻在事後翻臉不認帳。
十一歲那年,父母送他去白家暫住,因為要去國外開創另外一片天地。他有點女孩子的羞澀在她每日的挑釁下,漸漸露出陽剛之味。
十四歲那年,她突然興起了念頭,去教他自己的所學,什麼都要教導一遍,而且不許他不學,不能忤逆,更不能生氣。
十六歲那年,她收到了第一封情書,卻被他半夜起來偷偷扔進了垃圾桶。扔的時候才發現裡面躺了整整十封署名給自己的情書。
十九歲那年,她對他說,如果高考比他分數高,就要他吻她。他憤然拒絕,為何她認為她就一定會比自己強。
他一直耿耿於懷的不是為何她一直都超過自己跑在第一位,而是她說只要比她強的人才配做她的丈夫。
自被親吻的那一刻起,他就下了決心。此生,非她不娶。
但是她是那麼地驕傲,連說喜歡人,都表達地那麼彆扭。
他不甘心自己先開口言愛,他用花心來掩飾自己的內心。她卻漸漸變得不在乎,似乎他們的世界也越走越遠。
這幾年來,他做了很多事情。
小到從司蘇杭那裡知道公司裡哪個男同事對她起了心思,他不是換部門就是外派,做的密不透風,誰也想不到。
大到可以為了她,毀了合作公司的訂單,只因為他們有覬覦她的心思。
大學的時候,不能和她一個學校,卻硬是要找出一個合適的人,安插在她的旁邊。不僅是照顧也是盯梢。
他想,如果哪天被她知道,不管是說成小人還是卑鄙他都不在乎,因為愛她的心情,已經盈滿了過去的人生。
將來,也同樣會。
他……總算贏了她一次,不是嗎?
是否這樣,就表示他擁有愛她以及娶她的資格?
桌上的內線電話指示燈一閃一閃地亮起來,他接起,「我是陳景裴。」
「陳,我們在天一閣,司蘇杭和白歆瞳那兩個狠女人點了我一大桌的菜,我現金不夠了,你過來幫我買單啊。」司晨栩在一邊急急忙忙地捂著電話道。
陳景裴的眉頭微皺,白歆瞳和司晨栩在一起吃飯?
不假思索地拿起車鑰匙走出去,「午間若有人來找,除非很嚴重,不然推遲到我回來再約。」
「是,總經理。」秘書馬上道。
他趕到天一閣,那幾個已經在開吃了。還開了兩瓶紅酒在幹著。
「來來來,慶祝叔叔大傷痊癒乾一杯。」司蘇杭舉著杯子,大笑戲謔。
司晨栩白了她一眼,「什麼大傷痊癒,我不過是點小傷好吧?」
「哦,小傷的話怎麼還要我們翹班跑出來?」說出來也被人笑死,車子追尾太激動扭到脖子,這也是車禍麼。
白歆瞳但笑不語,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臉色已酡紅一片。
她是完全忘記了上次宿醉的事情了嗎?
陳景裴站在包廂外,看著他們幾個喝得歡。她的臉,看起來粉嫩粉嫩,很像水晶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瞳瞳,來我們再喝一杯。」司晨栩握上白歆瞳的手。
陳景裴快步走進來,沉聲道,「如果我沒看錯,你是在調戲我的妻子。」
「呃?」
「呃?」
三個人齊刷刷看向他。
陳景裴清咳了一聲,「要喝和我喝吧。」
這一喝,就是六瓶紅酒。
看著都癱倒在地上的幾個人,司晨栩笑了,「陳,如果我知道她是我未來的嫂子,我是打死也不會動這樣的念頭。你這個小子也算過分了,居然玩這樣過火。我懷疑讓她跟我戀愛也是你的主意。」
他在白歆瞳說要分手那刻起,一路上被司蘇杭洗腦洗得徹底,因為她告訴了關於他們兩個多年來的事情。但兩人都不知道的是,他們居然早已訂婚了。
「你想得美。」陳景裴也喝了不少,半臥在榻榻米上,有些醉熏。
司晨栩一拳揮了過去,「無論怎樣,你也不該瞞著我。」
如果愛她,為何還要拱手讓人。到最後還是奪回,這到底有多麼殘忍啊!
想著來氣,司晨栩又補了一拳。
陳景裴的眼都沒眨一下,一次性挨了三拳,「一筆勾銷,以後不許你再有想法。」
那兩個女人早就癱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了。
司晨栩一陣低歎,「說句心裡話,陳。如果你愛她,不要輕易放手也不要忽視她的重要性。愛情沒有如果,如果遇上的那個人不是我,未必你可以全然得到她。」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未婚夫花心多年,且要裝作不知毫不在乎。
只要她的心裡有一點點愛,都會難受得要死。
「不要忘記,她再堅強,畢竟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司晨栩最後忠告。
陳景裴打橫抱起白歆瞳,她下意識地朝他胸口的方向依偎,把頭埋入了裡側。他淡淡地勾起唇角,滿足地淡笑,「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她。」
是的,從一而終,他愛的人,只叫白歆瞳。
「茲茲,茲茲。」
白歆瞳被手機震醒。摸起手機一看才知道是設置備忘錄的鬧鈴響了,對了,晚上還有一個遲到的嘉賓要接待。
她坐起身才發現這是一間休息室。公司的頂層是給各主管級以上的人準備的房間,午休或者加班晚點可以住下來。
可是她記得這間休息室不是她的。
環視一周,驚訝地看到沙發上躺著的那個人。
他衣衫凌亂,頭髮也朝一邊撇去,外套被脫到了地上,整個人曲捲著睡在那裡。
陳景裴這個笨蛋,是把床讓給她睡了嗎?為什麼不讓她回自己房間……哦,忘記了,每個房間只有一把鑰匙,只給當事人。
她的眼,不自覺地放了柔。淡淡的光,映著他的臉。俊逸的人,無論怎樣落魄都是那麼地英俊昂藏。
蹲在他的旁邊,看他睡著的樣子,想像他曾經為她做的那些事情。
司蘇杭說,他為了她,驅趕了所有的追求者。讓有些尚未成形的心思也飄散遠方。
原來那一年,系王子突然轉學去美國讀音樂,不是受到她拒絕交往的打擊,而是他在用前途誘惑了那個人;
原來歐陽經理不是因為她不許他碰自己手惱羞成怒毀了合約,而是他一氣之下撕了合約,聲明不再往來;
原來設計部的那個小馬不是因為她婉言謝絕他的玫瑰,而是他的一張人事調職令,讓他去了非洲察看市場。
原來……他曾經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司蘇杭說,她告訴她這些事情,不是為了她感動,而是希望她能更生那個人的氣。
但是又怎麼可能呢?她對陳景裴的感情,是經歷了多少年的洗禮,她對他喜歡的那顆心一直跳到了現在,又怎能不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而欣喜若狂?
只是她不明白,如果他愛她,為什麼還要與眾多女孩約會?
如果他愛她,為什麼永遠冰冷相待?
為什麼她都說了要嫁給他,他卻冷笑視之。
或許他以為那些是她的玩笑,可是她卻用了極大的勇氣,一次一次堅持不懈地說完。
「你的心裡,到底怎樣想的?」她喃喃地問。
看了眼手機,她起身替他披蓋上外套,輕輕地走了出去。
秋季訂貨會。
晟遠集團把訂貨會的現場安排在皇家商務會所的第三層。
各個隔間給予不同的商家,大廳的中央擺滿了椅子,主席台上擺著不同媒體的話筒,橫幅也鮮紅地掛了出來。
這一次參與的嘉賓有一百零三位。其中第一天的重要潛在客戶是十二位,剩餘的都是次日參加的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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