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朋友吵架啊!」
「有話可以好好說,沒有必要動手。」
「咦,這個人不就是前陣子被八卦雜誌拍到姦情的男主角李柏祥?!」有人認出他。
「真的是他耶!」原本要勸架的人突然改口,「像這種腦袋長在胯下的負心漢,是該給他一點教訓,用不著對他客氣。」
一旁的華箏突然覺悟,李柏祥根本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富家子弟,還以為地球是繞著他運轉的,而她卻到現在才看清楚。
趁著李柏祥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席荷月牽起華箏的手,悠閒地離開百貨公司。
坐在車內,華箏低聲輕笑。她當然知道荷月是為了她才故意去撩撥梁可可,讓他們翻臉吵架。
他瞥了她一眼,「笑什麼?」
「原來你也可以對女孩子笑得那樣親切迷人。」儼然就像是一個完美得無懈可擊的白馬王子。
他哼了哼,「我犧牲很大耶,你沒看到我的顏面神經笑到快僵硬抽筋了。」
顏面神經抽筋?有沒有那麼嚴重啊!「只要你肯多一點笑容,隨隨便便都可以迷倒一大卡車的女人。」哪會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迷倒那一大卡車的女人做什麼?學古代皇帝建一座後宮嗎?「我不需要。」席荷月不以為然的表示。
「你不需要——」華箏的聲音戛然而止。這麼說起來,她好像從沒見過荷月交女朋友,難道……他的性向比較不一般?!
席荷月不必問,光看她狐疑的眼神諒知道她誤會了,「我不是。」
「不是什麼?」她又沒說什麼。
「同性戀。」
以為他顧忌世俗的眼光,她安慰地道:「其實就算你是也沒關係,那並不會改變什麼。」荷月有張比大多數女人都還要漂亮的臉,就算有男人愛上他也不稀奇。
誰說沒關係?關係可大了好不好!他咬牙切齒強調,「我、不、是!」他一點都不想再引來一堆爛桃花,況且他很樂意讓她知道他是不是同性戀。
看起來好像真的不是。「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見過你交女朋友?」
他只好重提往事來自清,「我在法國學烹飪的時候交過一個女朋友,是同校的同學,不過那段感情只維持了四個多月。」
四個多月?!這麼短暫!「為什麼?」
「交往之後仍然有很多女孩子向我示好,她很沒有安全感,時時刻刻擔心我會被其他女生搶走,於是像防賊似的防著每一個靠近我的女生,還得忍受週遭朋友的批評,一次又一次地說我們的外型不配,直到她再也無法忍受,提出分手。」
她是沒有足以和他匹配的出色外貌,但那又如何?他喜歡的是她的溫柔和體貼,她根本毋需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和評斷,可惜她終究還是學不會。
「向你示好的只有女生嗎?」
一言命中他的死穴,席荷月的眼角在抽搐,「不、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男人長得太漂亮果然不是好事。」華箏由衷說出結論。
一般聽到漂亮這兩個字,就讓他不爽得想揍人,但是從華箏口中說出來,卻讓他沒有辦法發作。
「重點不是那個……」他無力的提醒,況且,皮相是父母生予他的,他也沒有選擇權,好嗎?
「不然是什麼?」她問得很理所當然。
席荷月卻是聽得快吐血了,不耐煩的再次重申,「我不是同性戀。」而且誰規定,男人長得漂亮就一定得是同志?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我沒說不信啊!不過……」
她沉吟地道:「那有可能是你用來欺騙大家的障眼法。」
障、眼、法?!她怒瞪著她,「你要不要乾脆直接登報昭告天下,讓我出櫃算了?」顯然解釋再多都沒用。
「你真的決定要出櫃了?」她訝然地道。
她竟然當真?!「你——」席荷月氣悶地閉上嘴,放棄和她爭論。
這根本就是辯解無效,上訴駁回,非要將他屈打成招不可。
厚,氣死也驗沒傷!
「荷月。」
他賭氣地不回應。
這樣就耍性子啦!華箏笑盈盈地又喚了一次,「荷月。」
他不爽地揚眉,「幹嘛?」
「我們不是要回你住的地方看影片嗎?」她隱忍住胸腔內翻騰的笑意。
「嗯。」還是她改變主意了?
「你住的地方不是應該在剛剛那個路口左轉嗎?」來了很多次,她不會記錯路的。
真的是氣昏頭了,連回家的路都會開過頭。
席荷月先是一愕,隨即迅速調轉車頭,微惱的神情裡難得有一絲困窘。
待車在地下停車場停妥,兩人一起下車,搭電梯到一樓。
她很明智地打住,沒再取笑他,免得有人惱羞成怒,她轉移話題,「為什麼不再交女朋友?」
他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故意說:「你問錯了吧,我交的是男朋友。」
剛剛非要往他身上貼男同志標籤的人不就是她嗎!
她笑笑,「開個玩笑,你不會這麼沒風度吧!」
沒風度?!她當著他的面說他漂亮,又懷疑他是同性戀,而他沒發飆動手扁人,已經夠有風度了。
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因為忙。」
叮!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同走了出去。
管理員提著一大袋鮮綠色的芭樂迎上前來,「席先生,華小姐,這是我鄉下老家栽種的芭樂,沒有噴灑農藥,很健康的,嘗嘗看。」
他正打算開口拒絕,她卻搶先一步接過管理員手中那一大袋的芭樂,「謝謝你。」
「不客氣。」
席荷月什麼也沒說,走向上樓的另一部電梯,刷了一下磁卡。
這棟高級公寓的門禁森嚴,未經許可的訪客或閒雜人等是無法擅自上樓的。
華箏提著一大袋頗有重量的芭樂跨進電梯內。
他沒說話,卻伸手提走那袋芭樂。
「管理員先生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別再怪他了嘛。」她替管理員說情。
一袋芭樂就想平撫他名譽上的損害?他挑起眉斜瞟著她,「我的名譽會不會太廉價了一點?」
「你的名譽跟芭樂沒關係,就算沒有這袋芭樂,你也應該有那個雅量原諒別人的無心之過嘛。」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況且,管理員先生都表示過他的歉意了。
他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我為什麼要?」
有沒有搞錯啊——那位老兄把他當成會把約會對像灌醉或下藥迷昏,然後帶回家性侵得逞的禽獸,嚴重侮辱了他的人格耶!
「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吧。」這男人啊,心眼還真不是普通的小耶!
「哼哼。」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更加地瞭解他,即便沒有明確的允諾,可是她知道,他聽進去了。雖然荷月的個性火爆,脾氣也不太好,但是,她的要求,她的事,他卻從來不曾輕忽怠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