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娘,猜猜當初煜豐怎麼會上桃花村的?」皇帝得意非凡,原來這段緣分還是自己給牽出來的。「許是濟民堂還算有點名氣吧,當時我以為王爺要不是上門顯擺功夫,就是來踢館的。」
「猜對了,他的確是。」接著,皇帝提起當時事兒,眉開眼笑。
原來是皇帝服下太醫醫的平胄散,三兩下便解決脹氣問題,便對著簡煜豐多嘴兩句,說是他的藥不如濟民堂的,他便上了心,非得走一趟桃花村,看看傳聞中的何大夫是何許人也。
謹容抿唇一笑,說道:「王爺對於自身的醫術向來自負。」
「沒錯,就是這話,這小子脾氣倔、輸不起,往好了說叫做積極上進,往差了說就是自以為是,自視甚高。」
皇帝的評語讓滿屋子人全笑出聲。
淑妃笑著接問:「聽說你住在晉遠侯府,裡頭有人病了?」
她一怔,心底震動,這是擊鼓鳴冤的大好機會啊,可惜「兇手」就在身邊,而且青天大老爺還是兇手的伯父加姨父,雙重血緣,親上加親,她的勝算等於零?
莫不如……告了許莘吧。
可,能成嗎?他和許莘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個殺人放火,另一個就得想盡辦法幫著毀屍滅跡,免得郡主娘娘傷心失意,若是引得仙女心痛,老天都要降雨呢。
考慮半天,為讓自己保下全屍,她只好吞吞口水,嚥下滿腹委屈,回話,「我是去為惠華郡主治病的。」簡煜豐詫異,她就這樣輕輕放下?這是寬厚還是想開,又或者是她無法捨棄對許莘的感情?
後面那個猜想,讓他極不舒服。
「禮親王那個閨女?」皇帝問,那丫頭挺好的,唯一的壞處就是沒眼光,屆然挑上許莘,放掉他們家煜豐,腦子不好啊。
「是。」
「她的病,你能醫?」淑妃問,她記得之前煜兒說過,那個病挺難醫的,禮親王成天愁眉苦臉,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全遭過他的訓斥,沒想到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能醫?難怪濟民堂名聲遠播。「是。」她應得不卑不亢,無半分驕傲,這讓皇帝和淑妃更高看她一眼。
「你的醫術這麼好,怎麼還會把眼睛給傷了?」
她避重就輕的回話,「是意外,不過王爺調了藥,應該很快就能痊癒。」
「怎麼口口聲聲王爺,不是該喊一聲師兄的嗎?」淑妃拍拍她的手背,表示親近。
謹容笑而不語,只是微微點頭。
皇帝對著簡煜豐取笑道:「與其踢館顯擺功夫,不如好好展現醫術,把師妹的眼睛給治好。」
「知道了,姨父。」
皇帝的目光落回謹容身上,當初,自己和堂弟都喜歡堂弟媳,自己求親不得,心裡頭那個苦啊,記憶猶深。
偏偏煜豐命運和自己一樣,和許莘同時喜歡上鈺荷,如果鈺荷那丫頭別那麼不識抬舉,他搶也要把人給搶進裕親王府,偏偏,禮親王把女兒縱得不像樣兒,這天底下哪有女孩子家作主自己的親事。
也罷,婚姻事勉強不得,倘若煜豐喜歡這位何姑娘,他倒不介意她的出生,抬舉她不過是易如及掌的事兒。
「提到鈺荷那丫頭,煜豐,你知道禮親王上奏表,立老五當世子的事?」
「知道。」
「他們家老五文不如老三,武不如老二,尊貴又比不上嫡長子,平日又不見禮親王寵愛,倒是生母卑微這點首屈一指……真是想不明白啊。」皇帝嘴裡說的是閒話,眼睛卻在觀察謹容,想瞧瞧她對簡煜豐和與張鈺荷的關係瞭解幾分,果然他一開口,謹容便側耳傾聽,神情專注。
「去年張家老五身邊結交了幾個朋友,有他們出主意,這一年來替禮親王辦成不少大事,那些事兒,皇上可是一件件都誇獎呢,比起只會玩雞鬥狗,流連青樓的老大,只會拽文掉書袋的老三,以及成天與人打架的老二,再怎麼說,這個世子之位給了溫和謙恭、不驕不縱的老五才是最恰當不過的。」簡煜豐為張家老五分辯幾句。
「別告訴我,張家老五結交的那些幕僚與你無關。
「外甥不過是捨不得禮親王這支就此沒落,說到底,禮親王爺對朝廷諸多責獻,只是教養兒子這方而弱了點,我能做的不過是幫他一把。」
「你又確定那些個幕僚真的頂用,又知道他們辦的事能件件讓皇上舒心?」別以為他好騙,想來想去,煜豐才是禮親王府家老五的最大幕僚。
「外甥不過是瞎碰運氣,沒想到就替朝廷養出個人才。」
「運氣?你不如說自己是神算,哼!容丫頭,你說,這小子說的是真是假?」轉個頭,皇帝同謹容親近起來。
她安安靜靜在旁聽著,沒想到會問到自己身上。
她當然清楚簡煜豐對張鈺荷情深意重,儘管張鈺荷和許莘己經表明了非君不娶,非卿不嫁,便是禮親王和王妃一心想扭正也困難。
可強摘的瓜不甜,強要的女人有毒,他又是一門心思看著張鈺荷的,怎捨得讓她難受?自然要幫禮親王府一把。
問題是,她要回答什麼?說王爺情深意重,是個天下奇男子?可平日不阿訣,臨時難討好,還是那句老話~木業有專攻。討好人的事兒,她不懂。
謹容微笑,說道:「我想,該送師兄一副對聯。」
「什麼對聯?」
「上聯是『料事如神知天命』,下聯是『鐵口直斷定未來』,橫批,『半仙來了』。」
她的對聯惹得皇帝,淑妃忍俊不住,皇帝直指著她說:「這丫頭我喜歡,日後你多帶她到家裡來坐坐,說說笑話給你姚母聽。」
他們又說了好一會子話,皇帝才攜著淑妃回宮。
皇帝離去,重新擺席,滿桌子都是好吃的,簡煜豐替謹容夾菜進碗,問:「猜猜,今兒個吳氏為什麼到吟松居尋釁?」
「她天天都想這麼做,只是苦無機會吧。」似乎每次見面,她都是一身的「氣勢磅礡」。
「你冤枉她了,她今天的確是心情糟糕透頂,才會不顧一切想找你發洩脾氣。」連他在場也收斂不下,吳氏怕是氣極攻心,不管不顧了。
「她小日子來了?」
「這丫頭,說什麼呢!」他彈了下她的額頭,接道:「我把許歷送到晉遠侯跟前了。」
「什麼?」
「前兩天,方姨娘假托娘家母親病重,讓許歷回去探探,吳氏大方應下,可許歷一出侯府大門就讓人給盯上。」
「不會吧,又來?她知不知道法子用多了,會失去效果?」
「上回那個施針救人的女神醫被關在侯府裡頭,他總不會運氣好到不行,又碰上一個男神醫吧,何況他越長大越像侯爺,而侯府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萬一哪天父子倆碰上,侯爺心裡頭豈能不感到抱歉,試圖彌補幾分?吳氏為人獨斷專橫,心眼狹小,怎麼肯讓方姨娘從她掌心裡翻出生天?」
「然後呢?」
「許歷挨上一刀,我讓手下將賊人給抓了,書信一封,由四兒護著許歷連同害人的賊子一起送到侯爺跟前。」
「侯爺不是遠在江南任職嗎?許歷的傷要不要緊?他能撐得住迢迢長路?」聽見她關心,他冷哼一聲道:「你倒是對他挺上心。」
「恩人嘛。」她對「仇人」都上心了,何況是恩人。
「人己經送到,侯爺夜審賊人,幾十個扳子打下去,賊人哪有不招的。這一招,立即招出吳氏,侯爺便派身邊管事帶信回侯府,過去幾天,許歷沒回府,派出去的人也不見蹤跡,吳氏早己惴惴不安,今天大管事帶了侯爺的親筆信回來,你說,吳氏能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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