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讓我睡一會兒嘛!」無意識地朝熱源偎去,柳蝶蘇還像平常那樣與淺娘撒嬌,一點兒都沒發覺自己正枕在一個男人的胸膛上。
顏雲飛笑了笑,單手伸進被子裡,指尖才接觸到她赤裸的肩頭,馬上就聽見柳蝶蘇的一聲尖叫——
「啊--」
「你想讓所有人都來參觀嗎?!」顏雲飛點住她的嘴巴,手掌平貼在她胸口的位置,柳蝶蘇雖然住了口,但她的心跳差點因此停止。
「你、你、你……」結結巴巴指著顏雲飛連說了好幾個你,她硬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昨夜……不是一場夢吧?可是她卻連怎麼回來的都不記得了!
「你再也跑不掉了,我的蝶蘇。」他笑得像只計謀得逞的老狐狸。
柳蝶蘇又羞又怒地想要掙脫他,卻讓他的雙手更得寸進尺地滑向她胸一刖的圓潤。
「唔……」她驚喘一聲,不相信顏雲飛竟敢、竟敢這麼做!
濕滑的唇舌纏繞上她白皙似雪的背部,顏雲飛的一雙大掌更是毫不遲疑地揉捏著她……柳蝶蘇憶起昨夜那種如火又似冰的顫慄,整個人忍不住頻頻發抖。
「你怕?」顏雲飛的氣息吐納在她敏感的耳際,出口的輕喃彷彿是一種挑逗。
「我……」柳蝶蘇說不出話來,感官知覺只彙集在他的唇舌、雙手所到之處……
「真可惜,時間不太對。」結束一個吻,顏雲飛忽然拉攏好她的上衣,笑看她猶帶紅潮的小臉,還迷迷濛濛閃著情慾的光芒。
她會是他的,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顏雲飛?」頓失溫暖,柳蝶蘇的意識還不很清楚。
「丫頭,你再這麼看我,我可就不能保證你能安全離開這張床了。」要不是雷馬上就會過來,他真想一口把她吃下去!
「啊?」柳蝶蘇呆愣的讓他替自己整理衣物,直到神智一一歸位,她才傻不隆咚地問:「我是在作夢吧?」
其實,她沒有跟蹤小瓊,也沒有發現這麼駭人的事情,更沒有和顏雲飛「叩!」她的幻想很快就被一記輕敲終結。顏雲飛沒好氣地斜視著她,問:「蝶蘇,我記得你沒有這麼不情願吧?需要我提醒你什麼嗎?」
「你不准說!」他語帶挑釁的話,很輕易就勾起她對於昨夜的回憶——她是如何熱情的回應他……天啊,她好想撞牆,「沒什麼好羞窘的,男女之間的肌膚之親是很自然的一件事。蝶蘇,還是說,你後悔了?」見她把自己整顆頭顱埋在被窩裡不肯起來,顏雲飛不知道該把她這反應看做什麼。
與他有過肌膚之親,這麼難以接受嗎?他以為她對他應該也是有情的呀!
「不是啦,我……」這要她怎麼回答嘛!
她一個姑娘家,一大清早就在男人的床上醒來,這種感覺說有多彆扭,就有多彆扭!顏雲飛怎麼還不停地討論這件事,簡直不知羞!
「唉,先別說了吧,等等,我看我們有得解釋了。」天外飛來一句,顏雲飛的話才說完,兩記清脆敲門聲就恰巧響起:「顏公子?」
「顏兄……」
瀚阿與蘭桂在門開的那一剎那,見到顏雲飛跟柳蝶蘇雙雙躺臥在床上的畫面,兩人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呃,那個我-」完了,蘭桂知道、瀚阿知道,淺娘就會知道,屆時她該怎麼對淺娘解釋?柳蝶蘇不禁在心裡哀嚎。
「雲飛,該辦正事了。」唯一最鎮定的還是雷。
顏雲飛追著柳蝶蘇而去,他並非沒有試圖阻止,但顏雲飛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柳蝶蘇,雷就算想勸,又哪裡勸得動?
顏雲飛寧願不要命,也要和她一起,他至少已認清這個事實了。
何況,生米已經煮下去,變熟只是遲早的事!
「什麼正事?」柳蝶蘇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咳,就是雷打算用他師父交代下來的幾種方法,讓你跟顏兄嘗試著破解他的血毒。」在最初的驚訝過後,瀚阿雖然還是有些不自在,但對於顏雲飛與柳蝶蘇這段戀情,他還是寄予深深祝福。
天下有情人何其多?如果最終大家都能得到圓滿的幸福,那麼過程苦一點兒又有何干係呢?
希望他的愛也能得到成全。
「可是小瓊——」她已經知道雷有辦法救顏雲飛,此刻他們若不先處理她,顏雲飛不也危險?
「她不重要。」顏雲飛淡淡表示,繼而讓她下床坐在桌沿,自己也隨著雷的指示坐下。
該注意的事,他不會疏忽;可是那些都不急,雷自有辦法處理。
「準備好了嗎?」雷拿出匕首與小碗,面容凝重。
「你的意思是要割我的手?」困難地嚥下口水,柳蝶蘇光看到那把匕首,人就已經開始發暈了。
然而,她不能害怕!
她記得顏雲飛手腕上的斑斑傷痕—那是他不斷嘗試解毒所換來的吧?心彷彿被人狠狠擰痛了,柳蝶蘇深吸一口氣說:「快點動手吧!」
「蝶蘇,你確定你願意?如果你……」平凡老百姓不像他這樣,一天到晚見血見傷,顏雲飛想要再次確定她的意願,可是柳蝶蘇卻沒讓他說完——
「不就一下子而已嗎?記得付我工資就可以了。」她說得輕鬆自在,想讓氣氛舒緩一些。
「傻丫頭!」他還有什麼理由,讓她一個人背負這麼辛苦的責任?他愛她,而她的家,亦是他的。照顧她一生的念頭根深柢固,但前提是他還活得下去。
「忍忍。」一刀劃開,點點殷紅便沿著柳蝶蘇白嫩的手腕流下。
她不敢看,眼神祇好胡亂飄搖,直到遇上了顏雲飛擔心的目光,她才慢慢鎮靜了下來……然後,她一點疼痛也沒有感覺到,什麼都再不記得,也許,就這麼連人帶心跌進那兩泓深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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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天空積雲成陰,傾盆大雨下個沒完,氣溫雖降低了不少,但免去了一點炎熱,多了些許涼爽。
整個下午,就只見窗台前,柳蝶蘇伸長了手腳和屋簷上滴落的雨珠嬉戲,一個人玩得好不開心。
「喝不喝茶?」顏雲飛從後頭攬住她的肩膀,手中捧著的茶微微溫熱。
「顏雲飛,不能喝酒很難過吧?」柳蝶蘇還有心調侃他。
呵呵,雷說他接下來幾個月,飲食都必須控制有度,尤其得暫時禁酒,顏雲飛為此可苦惱了!他喝酒的習慣豈能說戒就戒?怕不會悶壞了。
「偶爾品品好茶也不錯,你喝嗎?」等到柳蝶蘇點頭欲承接過杯子時,顏雲飛卻把茶一飲而盡,然後在她驚慌失措的呼叫聲中,親口餵進了她嘴裡。
「唔——」一口茶顯然不能滿足顏雲飛,他的唇舌隨著溫茶探進她編貝皓齒後的甜美地域,輾轉糾纏她害羞的丁香舌,縱情鼓動她與之起舞—
「咳咳!」直到柳蝶蘇幾乎喘不過氣來,顏雲飛才勉強打住這個吻。
「茶很香吧?」
「香你的大頭鬼!」這男人的骨子裡,其實小家子氣得很!她不過調侃他兩句,他就非要報復不可!這算是哪門子的君子啊!?
相處愈久,她愈覺錯看他了!哼!
「你不喜歡?」顏雲飛再次湊近的唇充滿威脅意味。
「喜……歡!」這兩個字幾乎可說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形勢比人強,柳蝶蘇不認輸都不行。
「嗯。」顏雲飛滿意的把她抱上膝,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著她的髮絲,一派從容閒適。
不過柳蝶蘇就沒法子像他那麼自在了。她僵硬的挪動身子,試圖找個話題:「雷……有沒有說接下來還能做什麼?」
「不曉得,能嘗試的方法,早上都用遍了。我想隔一段時日再說吧!」顏雲飛並無意多談。
然而,柳蝶蘇卻憂慮得眉心緊鎖。
「顏雲飛,還有沒有方法是雷所沒有想到的呢?」
不管是放血、用藥、以毒攻毒……全都不行,顏雲飛的血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再延宕下去,誰曉得他還能撐多久!
她不想失去他:….「師父的功力,雷學了十成十,如果他都沒辦法可想,更遑論是我了。」不是顏雲飛沒出息,而是在從前的日子裡,他臥病、昏迷的時間遠比清醒的多,如何有機會去學習?
對於一再嘗試、一再失敗的類似經驗,他已麻痺,說穿了,他也不再祈求些什麼。如果上天允許,給他短短的幾年,讓他能夠和柳蝶蘇過段平凡生活,這一生也就沒有白活了。
「顏雲飛,你一定要記得,我不准你死。」直視著他的雙眼,柳蝶蘇很認真地說。
他又何嘗不想陪伴她一生一世?
但,最終,顏雲飛的回答,卻只僅能化為一個深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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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匆匆趕到大廳,瀚阿的儀容稍亂,看來有幾分萎靡不振。
「沒打擾你休息吧?」蘭桂朝他露出笑容,眼底卻有著一點一點的心碎。「我只是想來道歉。」
她很傻——明知道瀚阿心裡有人,卻還不死心跑去蝴蝶泉偷窺淺娘,結果害得淺娘不小心摔倒,額頭上開了一道血口。
莫怪瀚阿這些天都與她避不見面了。
「沒的事兒,你不用放在心上。」瀚阿躲開她的眼睛,逕自倒著茶。
蘭桂知道淺娘,是他在顏雲飛病倒的那一夜,親口告訴她的。因為,蘭桂就是在那一夜向他表明心意,他才不得不說明白。
但,哪裡想得到,蘭桂竟會去找上淺娘!
原本和淺娘就存有諸多問題待解,現在,淺娘對他更是冷淡得近乎陌生人了。
「她……還好吧?」
「嗯。」
接著,一陣尷尬的沉默蔓延開來,偌大的廳子裡只聽得見兩人喫茶的淺啜聲。
「瀚阿,我……很抱歉給你帶來困擾,可是請你相信,我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一連串把話說完,蘭桂便半掩著淚眼奔離大廳。
「蘭……」瀚阿本想叫住她,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他的心,不在她那裡。
「瀚阿,你去看看淺娘好嗎?」蘭桂前腳剛走,柳蝶蘇後腳就跟著進來了。
「她怎麼了?」
瀚阿眼底淨是血絲,飽受折磨的俊臉深深凹陷,柳蝶蘇看了只覺得淺娘好殘忍。
瀚阿有什麼錯?他愛她,任憑瞎子都看得出來,淺娘為什麼要這麼無情的對待他?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未來還好長,她怎麼不想想呢?
「蘭桂去後,她便甚少開口,我很擔心她。」那日回家,她原本還很緊張瀚阿與淺娘說起她在顏雲飛那兒發生的事,結果,等待她的不是質問、不是責怪,而是淺娘頭上包紮的一截白布!
向家中老人問清狀況後,無論柳蝶蘇如何苦口婆心地勸淺娘說話,她一概不理不應,柳蝶蘇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以只好跑到瀚阿這裡來求助了。
「她在怪我。」瀚阿自責地把臉深埋進雙掌裡,痛苦的神色令人心酸。
「不要這麼說,瀚阿,我們都知道淺娘只是太過自卑於她的殘疾了。」因此她才會無情的說出,要瀚阿娶蘭桂,對家中兩老交代的這種話。
其實,淺娘如果當真對瀚阿一點感情也沒有,她又怎麼會終日愁眉不展、鬱鬱寡歡呢?
「她到底把我看成什麼了?難道我會因為她的殘疾而輕視她?若是這樣,我又何必愛她!」是不是除非她的雙腳重新站起來,不然她絕不會正視他的感情?只要她開口,就算要他傾家蕩產,為她尋訪天下名醫,他都願意!可是她又不要他這麼做!
瀚阿愛得好為難!
「你還是走一趟吧!」解鈐還須系鈐人,瀚阿才是淺娘內心深處唯一的依托,在這方面,柳蝶蘇幫不上忙。
「我會去的。」瀚阿霍然站起身,「蝶蘇,你不介意我強迫淺娘就醫吧?」放任她逃避了好些年,最後,他的愛情仍是得犧牲,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夠再為她做這個了。
將來不管她的腳能否痊癒,他亦不再逼她,一輩子就與她維持這樣吧!
「可是……」柳蝶蘇有些猶豫——淺娘的性格剛烈,瀚阿把她最忌諱的那一點暴露出來,難保她不會激烈反彈啊!
罷了!
「好,我相信你。」瀚阿不會傷害淺娘的。
柳蝶蘇縱有千百個不放心,起碼還能夠確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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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昨晚睡下後,到現在都沒有醒來過。」本來坐在床邊閉目養神的雷,一見到柳蝶蘇進門,便與她擦身而過,一直到帶上門前才拋下話。
柳蝶蘇疲累地伏在桌面上,一股力不從心的感覺牢牢攫住了她。
顏雲飛日漸加重的病情就夠她憂心了,如今連淺娘這一向無事的人都來湊上一腳,讓她心中大石一塊接著一塊疊起,難以負荷。
世上的名醫何其多!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夠救顏雲飛的命、治淺娘的殘疾呢?她不信一點法子都沒得想!
移坐在床榻上,柳蝶蘇貼著顏雲飛的臉輕輕摩挲,突然,他手腕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提醒了她———山崖對戰的那一日,顏雲飛不是對他們說過,他的血能救人,亦能解救中毒之人嗎?
那麼如果讓淺娘試毒,再以顏雲飛的鮮血去解,不知道對淺娘的雙腳有沒有影響?
才想著,她馬上就要衝出去問雷,可是顏雲飛卻在此時緩緩地睜開了眼「你在。」他並不曉得自己已經睡了一整天,所以看見她就在身邊,好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顏雲飛,我問你——」把瀚阿他們複雜的三角問題,以及她剛才所想的辦法說給他聽,卻見顏雲飛的臉色愈聽愈沉。
「這太荒唐了!蝶蘇,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試毒,是用命去做嘗試啊!如果他的血液臨時發生任何變卦,淺娘必死無疑!柳蝶蘇想得太簡單了。
「這也不好,那又行不通,到底我能做什麼?我不想你死、不想淺娘白白斷送一生的幸福啊!」
「蝶蘇,我明白你的焦慮,但這種事是急不來的。」棉被一掀,顏雲飛便把她整個人摟上床榻,密實地與她相依相偎。
「你這樣抱著我,身體不會疼嗎?」要不是顧慮到他的身體狀況,她巴不得無分晝夜地賴著他。
「不礙事。」他的選擇,他自己負責;就算疼,顏雲飛也甘願承受。
「你知道嗎?關於解你的毒,其實我還想到另一個法子。」伸手將自己的髮髻解開,柳蝶蘇一頭黑瀑似的長髮便披散在她與顏雲飛之間。而她抬眼望他,臉蛋卻沒來由的泛上嫣紅。
顏雲飛為她突如其來的柔媚著迷得不禁歎息:「你真美……」
蝶兒如月掛眉,眼似秋波一段,若說粉雕玉琢的氣質,是幅工筆畫;那麼她活靈活現的美麗,就像幅自然的山水書畫了。
「人家不是跟你說這個!」嬌嗔出聲,柳蝶蘇別有用意地問道:「你知道關於我名字由來的一段傳說嗎?」
「你的名字?」喚作蝶蘇,不正是因為她那與生俱來的蝴蝶胎記嗎?
顏雲飛詫異的表情說明了他的不解,於是她遂將雲郎與彩姑由蝶兒幻化為人形的故事,以及白族長老為她起名的祝禱之意說給他聽。
「那麼你不就是仙子投胎轉世了?」顏雲飛打趣她。
「才不是呢!那只是傳說罷了!不過……」
「不過如何?」以指為梳,他把玩著她的秀髮,全心陶醉於她的芬芳之中,對於她表現出來一股曖昧的猶疑,也就不甚注意了。
柳蝶蘇沉默了良久,又問:「昔日雲郎為救彩姑,傷重幾乎至死,你猜猜,彩姑是怎麼醫治好雲郎,才能和他生生世世相守?」
她飽含情感的嗓音,終於讓顏雲飛理解她的意思了!
「你是說,彩姑醫治雲郎的方法,或許有可能就是醫治我的方法?」
「這個機率不是很大嗎?想想看,我既被族人視為彩姑的化身,而我的蝶形胎記對你又有著巨大影響,說不定你的病就必須由此來解!」愈說她就愈有信心,把心一橫,柳蝶蘇顫抖著雙手,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了起來——
不用說,看這舉動顏雲飛也知道這個方法的內容是什麼了!
隨著她的肌膚一寸寸裸露,顏雲飛的黑眸裡漸燃起漫天火焰,呼吸更是變得好快、好急……
那夜在樹林裡,她嬌潤的身子、花一般的紅唇—至今仍深刻浮印在他的記憶中,如今她就在他身前、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顏雲飛凝望著她無瑕的美麗,微帶羞怯的笑容,心裡對她的憐愛不禁更添上幾分柔。
「蝶蘇,我不要你後悔。」抓著她敞開的衣襟兩端,顏雲飛好困難地替她遮掩住赤裸。
他渴望著她,但他卻是個有沒有明天都不確定的人,柳蝶蘇把清白的身子交給他,是她的情深,然而他又如何能夠自私地不替她著想?
他要了她,只會讓她在以後沒有他的日子裡徒增傷感而已!
「我不會後悔。」堅定地看向他,柳蝶蘇的眼睛裡沒有欺騙、沒有謊言,只有對他深深的愛……
「我該拿你怎麼辦!」
「愛我。」紅著臉,她說出此生最大膽的話。
顏雲飛的自制力就在她這一句話中徹底崩潰!
捧起她的臉,找到她為他而綻放的紅唇,顏雲飛激狂得近乎粗暴,在她唇舌之間佈滿他的愛、道盡對她無盡的眷戀……
柳蝶蘇緊抱著他的頸子,熱情地回應他,並感覺到一股激越自腹部放肆蔓延,逼迫得她不斷挪動身子貼合他,以減緩那種因渴望而產生的疼痛。
細細描繪她小巧的唇形,與她害羞的丁香舌嬉戲共舞,顏雲飛的雙手更沒閒著,在她的丘陵和深谷間徘徊流連,所製造出的沸然張力,迅速在他們身體間引爆出最猛烈的火花。
「蝶蘇……」他朝下滑去,輕撫著她柔軟的豐盈,繼而以拇指與食指夾弄著頂端的紅莓,近乎凌虐地煽動她細緻的感官。
「嗯……啊……」沒有預警地,她的裡衣被他扯開,冰涼的空氣以及他隨即覆上的唇齒,讓她不禁尖細地叫喊出聲。
顏雲飛肆無忌憚地埋首在她胸前,或吻或嚙,或撫或揉。他的肌肉因激動而繃緊,嗓音因顫抖而沙啞,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只有柳蝶蘇感到陌生,顏雲飛也同樣不甚熟稔。
她將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亦將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
「感受我。」他改拉著她的手來到自己身上,濃濁的目光裡淨是她衣衫半褪後所呈現出來的絕美之景。
淡淡的粉紅浮在她白嫩的肌膚上,彷彿一池清澈的水面,有著瓣瓣落花的妝點,帶著一點旖旎的柔,更有媚惑人心的風情。
縱然柳蝶蘇的臉蛋已紅得不像話,但在顏雲飛期待的目光中,她也開始笨拙地探索他與她截然不同的陽剛:掌下的肌肉結實有力,而他光滑平坦的胸膛與自己的飽滿又是兩極般的迥異……男人與女人,原來有著這麼多的不同!
當她無知的向下探去,不經意碰觸到他男性之欲時,她嚇得立刻收回手,眼睛卻不時好奇地朝那處鼓脹張望,懷疑著他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在裡面,立見會如此堅硬、發燙。
「我能……」吞了吞口水,她像個好弟子般請教夫子:「我能脫掉它嗎?」當然,她說的是他的褲子,顏雲飛絕對不可能會錯意!
「嗯,如果你有膽子的話。」僵笑了下,他感到既痛苦又甜蜜。
「沒什麼好怕的……吧?」柳蝶蘇很有求知精神地拉開他的褲頭,慢慢地將小手往下伸展——「啊!」
那是什麼東西呀?這下子柳蝶蘇想抽回手,顏雲飛卻不肯了。
「試試看。」他鼓勵她,但是表情卻有些僵硬,彷彿在忍耐著天大的痛苦。
見他的汗水頻頻滴落,柳蝶蘇頓時玩心大發,還當真照他的指示,有一下沒一下抽弄著他那不知名的硬物。
「唔!」閉上眼睛,顏雲飛享受著柔嫩掌心所帶來的銷魂滋味,只是,當她的動作逐漸加劇時,顏雲飛的忍耐已經到了臨界點。
「夠了!」他倏然翻轉過身,壓在她上方,低啞地說:「蝶蘇,現在該換我了。」
解開她的腰帶,他的手指長驅直入找到那溫柔的入口,在她的婉轉嬌吟聲中,來回探索著她緊窒而潮濕的甬道,感覺她細膩肌理不斷收縮,正無法克制地淌下花汁……
「別——」他大膽而火熱的舉動引發了一股裡異樣的刺激,柳蝶蘇睜開迷濛雙眸,既驚且羞地推拒著他。
「沒什麼好怕的,嗯?」他用她方纔所說過的話,回應著她的不安,藉此好放鬆她的緊繃。
可是柳蝶蘇卻一點兒都沒接收到他的安撫,她劇烈喘息著,身子挺向他,對他持續深入的力道,感到有幾分的害怕與期待。
「雲飛,我……」身體裡面有一股空虛等待被填滿,柳蝶蘇不禁哀求著他。
「會有一點疼,你忍著。」覆上她的嬌小,顏雲飛抽出手,改以自己的陽剛在她濕潤的人口摩挲,引發出更多的汁液。
「什麼?」柳蝶蘇只感覺到一道壓力持續入侵,還來不及問明白,就被他徹底佔有了。「啊!」
剛開始下半身被貫穿的疼痛的確令柳蝶蘇掙扎不已,可是經過他的耐心撫弄,她卻反而配合起他由緩漸急的律動,投身情慾的絢爛終點,與他一同翱翔……
是夜,外頭是風是雨再也不重要,他們在彼此身上、心裡找到了停泊的港灣,而顏雲飛長久以來的病痛,彷彿真的就這麼隨著雲郎與彩姑的故事,遠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