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坐直身子,他額上冒出涔涔汗水。就在這時候,一罐冰可樂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他轉頭一看,是她,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拿過可樂,他立刻拉起扣環,大口地灌了起來。
「你一直不斷夢囈,喝點冰的看會不會好過些。」小漁關心地說。
孟波抹了抹汗,降下窗子深吸口氣。「我沒亂說什麼吧?」
「你說了很多。」她斜靠椅背,笑看他訝異的表情。
「你!」他本要問他說了什麼,可是一看見她那張帶笑的怪臉,他就明白了,「哼,少來了,我知道我根本沒說什麼。」
她轉過頭看著前方,「你說你不要結婚,還有……你不喜歡被擺佈,這個任務讓你厭惡……」
「別說了!」真該死,他怎麼可以洩漏那麼多秘密呢?
「你怎麼了?是有人逼著你跟你不喜歡的人結婚嗎?」她望著他問道,雖然知道他會說的機率不到千分之一。
「我叫你別說了你還提!」他火了,這女人分明是想挑戰他有多冷靜!
「我知道你不會說。」瞥了他一眼,她換個話題,「天都黑了,再不開車,咱們今晚就得在車上度過。」
經她一提,孟波才猛然想起。
呵,就算打死他,他都不要跟這個小胖妹一塊兒過夜,否則到時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可是連脫身都難。
狠狠地吐了口氣後,孟波便發動車子繼續朝台北的方向行駛。
一陣靜默後他才開口:「你買了飲料給我喝,自己不喝嗎?」
「我不渴。」她微微一笑,「喝那種碳酸飲料最會胖了。」
老被他喊小胖妹,明知不吃也不會瘦,可是還是影響了她的食慾。
「你會這麼想就好。」知道她已被他的話影響,孟波不自覺地得意了起來。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著邊際的話,終於在八點多到達熱鬧的台北市區。
找了個可停車的地方,孟波踩下煞車,偏過頭對她說:「到了,謝謝你的車。」
「應該是我向你說謝謝才是。」開這麼久的車一定很疲倦。
「嗯,沒錯,有了我,你不必無照駕駛,說不定還省了你幾千塊錢罰鍰呢。」
背起行囊下車,他正要離開,卻被她喊住。
「等等。」她笑著從身邊的皮包翻出一樣東西,「你看。」
「什麼東西呀?」他俯下身,就著路旁的霓虹燈看了下,「呵,不過是駕駛執照嘛!我還以為是哪個AV女優的裸照呢。」
咦,駕照!這麼說她已經滿十八歲,怎麼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你……真滿十八歲了?」他疑惑地看著她。
「對,這是我的出生年月日。看,我是二十一歲沒錯吧?」她笑了笑。
她才要將駕照收回口袋,手卻被他猛地握住。
「四月四號……」他看著駕照上生日欄內的數字,幾乎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
「你也是兒童節生的?」他們非但生日是同一天,就連歲數,他也整整大她四歲!
「早沒有兒童節了,現在改成婦幼節啦。」她以說教的口氣跟他說。
「算了,我相信這只是巧合而已。」深吸了口氣,他有些忿忿地放開她,「希望我們永不再見。」
說完後,孟波再也不逗留地朝另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小漁倚著車窗,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隨即輕吐了口氣,喃喃地說:「孟波,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我命裡早已結下不解之緣。你是火,我是水,我也明白這叫『水火不容』,可是,我不能不接近你,否則你將死於非命呀。」
你我會再見的。用意念送給他這句話後,她便將車駛離。
走在路上,孟波突然頓住步子,一手撫著胸口,「是誰在跟我說話?而且這聲音不是傳入我耳朵,而是直逼心底!」
你我會再見的……
是那個小胖妹的聲音!
回頭一瞧,她已不在,可剛剛那聲音卻是如此清晰,絕絕對對不是他的幻覺。
他忽然發覺自己可能低估了她,說不定她並不是一個單純的胖妹。瞇起細長的眼,他發誓,如果有再遇到她的一天,他一定要挖出她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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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孟波那小子應該到了。」一位身穿白衣,溫文儒雅的男子對坐在主位上身穿黑衣的男人道。
「他真敢跑來台北,就不知道他敢不敢來找我了。」黑衣男子轉過身對他扯起一抹笑。
他的年紀約三十歲出頭,與白衣男子差不多,不同的是他看來陰沉,另一人則明朗。
「你認為他真會娶咱們小妹?」白衣男子微蹙著眉問。
「會,唯有他可以解開小妹身上相悖的能量,他不娶誰娶?」黑衣男子站起身。
他胸前掛著一個金屬製的牌子,上面刻著三個字──「沁流派」。
沁流派是近年在台灣北部崛起的特異功能者的組織,投入之人相當多,只要本身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都可以加入,集會交流,但也因為有些人能力詭異,引發許多不必要的危機,引起政府高度重視。
身著黑衣的男子就是沁流派的頭頭上官塚,而身穿白衣的便是老二胡生,他們之下還有兩位異姓妹妹。
「他不要也行,那就別活著離開。」上官塚用力往桌上一擊。
「說的也是。」胡生揚唇一笑。
這時候,一個甜美亮眼的女孩從門外進入,她笑著喊道:「大哥,二哥。」
「花恬,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那麼晚了路上很危險的。」上官塚皺眉看著她。
「台北就只有晚上才好玩,教我晚上悶在家裡,我才不要。」花恬一笑,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你們看,這是我剛剛才買的新衣服,不錯吧?」
「好了,去洗個澡,看你玩得滿頭汗。」
「好嘛!」
花恬正要離開,忽然瞧見站在門口的小漁。
「小漁,你回來了?」花恬走向她,「你請了近半個月的假是去哪裡了?」
「到東部走走。」她笑了笑,而後朝上官塚走去,「大哥,這陣子我不在,咱們派內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東部好玩嗎?」說也奇怪,上官塚面對別人都是一副兇惡樣,偏偏對小漁溫柔得不得了,因為她是他最疼愛也最可憐的小妹。
「還不錯,空氣好極了!」她露齒一笑。
「啊,為什麼小漁可以去東部玩,我就不可以?」花恬不開心地對上官塚抱怨。
「小漁是有正事要辦。」
「去玩算正事的話,那我也要辦正事!」花恬鼓起腮幫子,表現出極度的不滿。大哥就是偏心!
「花恬,你是姊姊,怎麼能這樣計較?」胡生看不過去地開口。
「大哥,二哥,花恬姊一直以來都對我很好,別這麼說她。」小漁走過去牽起她的手,「你這麼漂亮,別生氣囉,不然可是會長出皺紋的。」
「真的?」花恬趕緊摀住臉。
「嗯。其實我去東部不是因為大哥偏心,而是因為……」
這時候,外頭的小弟突然奔進來,急急對上官塚說道:「老大,二少爺,你們一直等著的人已經到了。」
小漁聞言心一擰。她知道是孟波來了,由於她剛剛是抄小路回來的,自然比他快許多。
「好,我現在就出去會會他。」上官塚眸子瞬間變得深沉,接著扯唇一笑,「胡生,我們走。」
胡生點點頭,「是。」
「大哥,二哥。」小漁突然喊住他們。
「嗯?對了,我還沒問你去看得如何。」上官塚折回她身邊。
小漁抓住他的手,往角落走去,這件事他們尚未讓讓花恬知曉,於是她壓低聲說:
「我是跟他一塊兒來的,他……他很不喜歡我,所以我能不能求大哥別告訴他我是誰,否則他肯定一口氣回絕。」
「那我就殺了他!」上官塚握緊拳頭。
「大哥,憑良心說,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想殺他並不容易,如果你與二哥聯手,倒有獲勝機會,但傳揚出去是非常不好聽的。」她希望大哥能夠平心靜氣些。
「就算真是如此,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大哥──」小漁眼眶濕了,一股愁緒在她明澈的瞳心瀰漫。
看見她這樣,上官塚不得不放軟聲調,「你就是這樣,有句話說『女人是水做的』,一點兒也沒錯。」他疼惜地輕撫她的臉。
「我本來就是水做的。」她笑了笑。
「真是!」他搖搖頭,「好,我會想個好法子。」
上官塚走到門外,在經過花恬時眸子輕輕一閃,心底已有了盤算。
他和胡生離開後,花恬立刻走向小漁。
「你跟大哥說什麼呀?鬼鬼祟祟的,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小漁看了眼花恬,又轉頭看向門外。其實,剛才大哥輕瞄花恬那一眼中所轉的念頭她已知曉。
雖然這絕不是個天衣無縫的好主意,自然無法瞞天過海,但是至少可以暫時保孟波平安。
「這事關心到你喔,晚點大哥會跟你說。」說完這句話後,小漁便道:「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她不願再看見花恬眼底的好奇,也明白如果再待下去,她鐵定會繼續追問,因此先開溜才是上策。
她當然想知道外頭的情形,但她不敢去探問,就讓老天為她的未來作決定吧。
小漁走後,花恬心裡暗忖,這事既然關係到她,她怎麼能被蒙在鼓裡呢?
於是她也跟著離開,打算去瞧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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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走到大廳外,花恬知道大哥的脾氣,自然不敢妄動,於是躲在外頭偷窺裡頭的情況。
當她的目光往裡頭一探,在看見一個絕頂俊帥又超酷的男人時,一顆芳心悸動不已。
哇,真是個超級大帥哥!
「聽說,你私底下找上我們風學園的校長,一開口就指名要找我是不是?」孟波坐在他對面,眸底閃出一道利光。
「沒錯。」上官塚凝神回視他。
「但是校長一直沒有告訴我,直到昨天才道出你向他提及的一件事。」孟波提高語調道。
「我已經找李勁談了快半個月,他現在才告訴你?」上官塚的口氣也非常不悅。
「校長有他的考量,而我更希望他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孟波微抬下顎,與他相抗衡。
「哈哈,既然他已經告訴你,那就證明李勁還是怕了我們,看來他還挺識相的嘛!」胡生走上前,對上官塚輕哂道。
「你是什麼意思?」孟波站了起來,與胡生對視。
他真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搞什麼?一個穿著全身白,一個穿著全身黑,活像在為誰守靈似的,簡直是觸他楣頭。
「當初我大哥去找李勁時便直接向他指明,如果他不肯讓你知道就表示他信任你,可是他居然告訴了你,那就等於他壓根不相信你能勝過咱們。」胡生雙眼閃著笑意。
「哦,如果真是這樣,我會讓校長對我刮目相看。你們也別再打啞謎了,要是再藉故拖延時間,我可不會再留下。」他孟波可不是像李勁這麼好說話的人,如果真惹火他,他寧可讓自己過不了關、畢不了業,也不會留在這兒任他們損著玩。
「好,我說。」上官塚撇撇唇,「我當初是告訴他,除非你娶我門派中的一位女子,否則我不會讓你活命……」
聽到這兒,孟波忍不住地大笑出聲,「這個我知道,校長就是叫我來結婚的,不過……哈哈哈!好笑,真好笑,這該是我這輩子所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憑什麼你們三言兩語就決定我的未來?」
「孟波!」上官塚用力往桌上一槌,「我要你娶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孟波一個箭步逼近他,一拳便擊中他的下顎。上官塚沒料到他會來此一著,一個沒注意,被震得往後退了數步。
「挨了我的拳頭,你竟然沒有倒下。」孟波的目光狠狠地攫住他的臉,那雙燃著火苗的瞳心足以殺人。
上官塚的拳頭緊緊握住又放開,若非他還需要他,他定會與他一較高下!
「別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我倒想問你,外頭躲著的人又是誰?想對我來暗的,門兒都沒有。」孟波牽動嘴角,莫測高深地笑了笑。
一聽他這麼說,上官塚與胡生兩人同時蹙起眉,因為花恬是他們之中最擅長藏身的,居然還逃不過他的耳朵。
「花恬,出來。」上官塚沉著聲喊道。
這時躲在外頭的花恬才噘著唇,慢慢走了出來。「大哥,你不要生氣嘛,人家只是好奇是誰來了,所以來看看。」
就在這一剎那,孟波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花恬身上,渾身的怒氣突然消退。
上官塚看著這一幕,嘴角隱隱勾起一絲計畫得逞的笑,「孟波,這位是我門派中的異姓妹妹,你覺得如何?」
「很漂亮。」雖然他痛恨這兩個黑白無常,可是對於美的事物他向來懂得欣賞。
「很好,如果我們要你娶的人就是她呢?」胡生直接問出口。
「我承認她真的很美、很漂亮,的確讓人驚艷,但是,婚姻乃人生大事,我不會這麼草草決定。」孟波直言道。
胡生一聽他這麼說,忍不住說:「你這人還真是……」
「胡生,你一向比我冷靜,千萬別衝動。他既然沒拒絕,就表示有希望會答應了。」一向自視甚高的上官塚放下身段,因為這一切全是為了小漁,畢竟除了孟波,沒人救得了她。
「大哥,你的意思是……要我嫁給他?」花恬深吸口氣,沒想到大哥居然對她這麼好。
「對,你願意嗎?」
「我……」她臉兒一紅,隨即垂下臉,「任由大哥替我做主了。」說完這句話,她便害羞地奔了出去。
上官塚看著孟波的眼神隨著花恬的身影而去,不禁滿意地揚起嘴角,「那麼,能請你在我們這裡暫住數日,試著與花恬培養感情嗎?」
「如果我與她培養不出感情,你是否還是要我的命?」孟波輕撥了下短髮,挑眉問道。
「這……」上官塚拳頭緊緊一握,只好說出違心之語,「不會。」
「好,那我就住下。」孟波哪會看不出他「不會」二字說得有多牽強,不過他又怎是貪生怕死之人?
「那太好了。胡生,帶他去咱們最豪華的『假山榭台』住下。」
上官塚眼看著孟波的背影離去。小漁,你放心,大哥非讓他答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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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波開口借車,理由是打算在台北市區晃晃,打發時間。
上官塚先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他相信孟波不會食言,即使他真敢食言,也逃不過他們沁流派的手掌心。
孟波一看到車,立刻開心地笑了,因為他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拿最新型的敞蓬車讓他開。
坐上車後,他立即加快油門飛馳在馬路上,享受勁風拂面的快意。想著想著,他不禁咧嘴一笑。
「呵,瞧那兩個黑白無常一副凶樣,但是遇上我,還不是得必恭必敬的聽我使喚?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他們真敢要我的命。」
這時,他突然看見一個女孩穿越馬路,打算趁前方紅燈時走到對面去,可是她似乎沒注意到就在她走到馬路正中央時,燈號已突然轉綠,許多車輛沒已加快速度衝了過去。
「小心!」他對她大聲吼道。
女孩聞聲立即倒退兩步,然而她所站立的地方正是孟波行駛的車道,嚇得他立刻踩煞車,幸好並沒有發生意外。
「你不要命了?」孟波氣自己好心沒好報,差點兒變成了車禍肇事者。
她一看見是他,笑了出來,而後主動地坐上他的車,「快,快開車呀!」
孟波只好把車往前開。他不悅地問:「你要趕著投胎嗎?快快快,再快你命就丟了。」
「若不快的話,你很快就會被警察攔下。」她可是好心為他著想。
「攔下就攔下,我又沒違反交通規則,那是你。」怎麼搞的,台北就這麼小嗎?竟然讓他連著兩天遇到這個小胖妹。
小漁吐吐舌頭,「對不起囉,我正在趕時間嘛。」
「趕時間?你趕時間坐我的車幹嘛?」他發出嗤冷的怪笑,「告訴你,你要下車就趕快說,我可不當你的司機。」
「我不下車了,想一想,那也不算急事,就跟你聊聊天好了。」她流露出極為快樂的神情。
她的笑容令孟波不解,他想,如果他是她那副圓胖的模樣,肯定痛苦斃了,哪會像她動不動就快樂的大笑。
「可是我不想跟你聊天。」他非常直接的說出口,雖明知很傷人,但他不是那種會留給對方幻想與希望的男人。
「嗯,那就不勉強,你放我下車吧。」她垂下頭笑了笑。
「我放你在這裡下車,那你怎麼回去?」他看她什麼也沒帶,有錢坐計程車回去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再找其他順風車吧。」
「你想搭便車?」他眉一擰,「拜託,你這樣就算在馬路旁等到死,可能也沒人會載你一程。」
「是哦。」她的心在他幾次冷言冷語的批判後,已傷痕纍纍。「我還以為你會說,一個女孩亂搭便車不安全。」
孟波聽到她這麼說,心突然煩躁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隨即道:「算了,我送你吧。」
「真的?」
他忽然覺得,她帶笑的祭顏將她因肥胖所造成的臃腫感淡化了,反而給人一種純真的感覺。
「嗯,我既然說了就會做到,你住哪兒?」他轉回頭問道。
「反方向。」小漁指著後方。
「反……」孟波皺起眉,「小姐,我剛從那裡來,不想再折回去。」
小漁瞥向他那不耐煩的表情,眼神不禁黯然。她想,或許她一味地跟隨,只會讓他更痛恨她,而她真的能依照大哥所計畫的,為了自己的命,用計讓他娶她嗎?
發現她突然不說話,孟波轉首看向她,看她低垂著腦袋愁眉深鎖的模樣,他的心突然一擰。
「別這樣,我雖然嫌麻煩,又不是不送你回去,你何苦擺出一張苦瓜臉?」他口氣極為無奈。
「那我會不會妨礙到你呀?」此時此刻,她最不想麻煩的人就是他了。
「我又不去哪兒,只不過想找個地方喝酒。」
「我酒量不錯喔,陪你喝可以嗎?」
「你會喝酒?」他倒是不怎麼相信,畢竟她真的給他一種年紀很小的感覺。
「當然了,你若不信,我們等會兒就來比酒怎麼樣?」她本就是水,所以任何與液體有關的東西對她而言都是小兒科,根本難不倒她。
「行,如果你真能喝,我就認你當我的好哥兒們。」他笑著拍拍她的肩。
小漁的心漾起一絲暖意。就算是哥兒們也無所謂,只要不讓他厭煩,隨便她當他什麼都行。
「就這麼說定囉。」她對他一笑。
她粉嫩的唇揚起一道優美的弧線,而她那雙彷似盛滿星斗的黑眸更帶著一絲絲他以往所沒發現的纖柔之美。
搖搖頭,孟波猛抓了下頭髮,便快速往前行駛,找著讓他看來順眼的啤酒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