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衣服他選個大概,凡事還是得先回去跟老婆商量才能定案。
下午卻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特助報告,高華茹婀娜的出現在齊田集團,自然且優雅的跟老同事們問好,並且按照流程的來到頂樓,請求見齊錦瑟一面。
聽見高華茹來訪,他冷靜的思忖數分鐘,總覺得她的來訪,只怕沒有什麼好事。
不過不見她未免顯得氣度不夠,好歹是跟了五年的機要秘書,也曾經有過一段親密關係。
於是齊錦瑟移駕會客室,並請現任秘書在場,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與糾紛。
「嗨,高小姐。」齊錦瑟迎接著她,兩個人來了個國外式的禮貌貼臉。
「總裁,一陣子不見了。」高華茹神清氣爽,看不出來是個處處碰壁的失業者。
「你好嗎?現在在哪裡高就?」齊錦瑟請她坐上深紅色的沙發,特助端上簡單的茶水,「我幾乎都沒你的消息。」
「咦?總裁在跟我裝傻嗎?齊田集團從中作梗,我怎麼可能找得到工作?」高華茹覺得太誇張,齊錦瑟什麼時候敢做不敢當?
「我?從中作梗?」齊錦瑟疑惑極了,蹙著眉望向她,「高秘書,你這話的指責味太濃厚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我根本找不到工作,沒有一家企業敢用我。」她冷哼一聲,卻維持微笑,「若不是有人施加壓力,那我真找不到原因了。」
齊錦瑟美麗的雙眼沉下,他不是那種沒風度的人,因為過去情人要求復合,就做出惡劣的事;逼高華茹走的確是他的意思,杜鵑之前常出入之裡,他不想讓她們兩個碰面,怕高華茹傷到杜鵑。
讓她走,也是篤定憑高華茹在齊田集團的資歷,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相等或是更好的職位啊!
怎麼……啊!齊錦瑟突然想到,該不會是護兄心切的齊靈犀搞的鬼吧!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管是誰在作梗,都讓我跟你道歉。」齊錦瑟鄭重的向高華茹鞠躬,「這件事我會處理的,讓你受到委屈,並不是我的原意。」
「我無所謂。」是啊,即使她看得出來,這件事似乎真的不是齊錦瑟做的,她也已經不在乎了。「我今天來這裡的用意,不是來興師問罪。」
哦?齊錦瑟有些驚訝,如果不是為了這件事,那高華茹還有什麼來找他的理由?
高華茹卻只是勾起一抹城府甚深的笑容,從皮包裡拿出幾張資料。
齊錦瑟接過影印紙張,那像是一本旅館的簽名本,上頭有陳一誠的名字,紙張最上方夾了一張照片,並不是很清楚,像是從錄影書面擷取而下;一男一女親匿的摟抱著,男的只有半側面不清晰,但是另一個,確實是杜鵑。
他的杜鵑。
跟誰?那個男的從身高判斷,也知道不是他,更別說他們從沒上過旅館。
齊錦瑟再注意到簽名本的日期跟照片日期,臉色不禁一凜;而高華茹遞過的第二張資料,與第一張相隔一至兩周,也是一樣有旅館的簽名以及親匿相擁的照片。
那個日期……是他跟杜鵑共度晚餐、甚至一路纏綿到他家的前後!第二張的資料,幾乎跟他們深入交往是同時的!
「她懷孕五個多月了吧?」高華茹適時的出了聲,「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我甚至聽說,連喜洋洋醫院裡都知道,她的孩子似乎是陳——」
「住嘴!」齊錦瑟冷然的開口,那笑容已不復在,看向秘書,「送她出去!」
高華茹立刻起身。她的目的算達到了,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麼,她就不信,齊錦瑟能有多冷靜、能夠不在乎!
那孩子究竟是誰的呢?應該夠他想了吧?總不能只有她一個人寢食難安,對吧?
上班第一天杜鵑就累得半死,掛號的人超多,而她也見識到了齊靈犀口中的『那女人』。
果然是婚宴上出現的那個女生,她也才二十六歲而已,不過感覺相當成熟,不愧是微信社的老闆,只是她被齊靈犀帶來時,有點不太甘願,還非常尷尬,看起來很像是被架來的。
胎位不正只是小事,杜鵑比較擔心的是孩子心音滿弱的,營養好像不是很均衡,而且准媽媽看起來心情不好,情緒影響生理,孩子感受得到的。
所以她交代齊靈犀,別讓她動怒或是煩惱,因為那女孩感覺壓力很大,再這樣下去非常不利。
「你等一下!」看診完畢,杜鵑忽然叫住齊靈犀,「蕭小姐自己去等藥,我有事找你談。」
「我?」齊靈犀一臉莫名其妙,又放不下心的暼了蕭采楓一眼。
「她不是三歲小孩,自己知道去哪裡等。」杜鵑咕噥著,頭一撇,就要他進診療室,「蕭小姐,等一下下就好喔,我這大嫂有事要找他談。」
蕭采楓點了點頭,她看著杜鵑,總覺得最近好像在哪份卷宗看過她這奇特的名字……是誰調查的部份呢?
「怎樣?」齊靈犀大爺作風,希望速戰速決。
「我問你,齊希望在這裡生的那一天,我聽說爸要把齊家名下的家產都過給他對吧?」那天這裡傳得風風雨雨,因為齊錦瑟跟齊靈犀兩個大男從是在走廊上吼起來的。
「嗯,沒錯。」齊靈犀搖了搖頭,「我跟大哥都覺得太超過,不知道爸被韋薇安迷了什麼心竅,竟然打算全部都給她兒子。」
「那為什麼後來沒動作呢?」她假裝不知情的問著,「我以為可能很快會有一些法律動作,還是爸有提出什麼條件?」
「當然有!老爸那傢伙居心叵測,他應該是想逼我們成家立業。」齊靈犀歎了口氣,「只要趕緊結婚生子,他會保留給有家業的人!」
杜鵑暗暗握拳。原來這就是條件?
「我跟大哥不能接受這種事情,所以不想趕緊戳破韋微安那女人的真面目,至少讓爸知道希望不是他親生兒子。」齊靈犀喃喃念著,「不過,現在大哥也不管了,我呢,采楓就夠我忙的了。」
若不是爸出這一招,他根本不可能會遇上蕭采楓,更不可能會有那種……為了哪個女人停駐或是付出的念頭。
「我不信希望是爸的孩子。」他忽的指著杜鵑,「你這醫生敢信口開河,為了一個蛇蠍美人,值得嗎?」
「輪不到你來威協我!」杜鵑根本沒在怕,拉開門送客,「你可以走了,蕭小姐還在等你咧。」
一聽見蕭采楓在外頭等,齊靈犀立刻直起身子,匆促的往外頭走去,走沒兩步倒是踅回來,很認真的請教杜鵑,到底該讓她吃些什麼。
杜鵑簡單的說了一些營養但清淡的食物,後來乾脆拿了張參考菜單給他,只見齊靈犀滿意的將紙張折好帶走,看樣子……嘖嘖,搞不好齊靈犀這囂張男人真的會煮給蕭小姐吃咧。
她轉身回診療室,努力維持平心靜氣,原來這就是當初齊天勝的招數,利用希望拐這三個兒子成家立業,否則他就把畢生心血從他們兄弟手上拿走,送給只會哭的嬰兒。
所以呢?錦瑟娶她是什麼意思?為了保有齊田集團?在醫院剛好遇到了久未見面的她,他們小時候好歹是青梅竹馬,對彼此有一定的瞭解,根本是個現成的人選!
加上他現在變成一個超級大磁鐵,女友不斷的他手腕熟練,對外貌與己身風範又極度有自信,要讓女人為他傾倒,根本輕而易舉。
而且他太瞭解她了,知道她討厭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的事情絕不讓她做,她會覺得窩心幸福,認為找到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她現在很火大!杜鵑開始絞住白袍。不要以為他當妻奴她就會多高興,如果她是用來繼承齊田集團的手段,她立刻離婚給他看!
再怎麼愛、再怎麼迷戀,她都不可能失格!
就像當年,她對陳一誠也有著濃厚的感情,但是要她犧牲自我,她寧可不要這段婚姻。
而錦瑟呢……如果他真的只是利用她,製造假象欺騙她,一切都只為了繼承權的話,那她跟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只是個工具。
那些甜言蜜語、那些纏綿耳語、那些體貼行徑,全部都只把她當呆子耍弄而已!
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呢?工具是不是就沒有用了?這簡直是極大的污辱,立志不進禮堂就是不當台傭的她,現在直接變成比傭人還不如的工具了。
齊錦瑟!
「杜鵑。」門被敲了好幾聲,可是裡面的人正在發火,沒聽見。「杜鵑!杜醫生!」
「幹麼?」她回首大斥。
結果門口站的是陳一誠,讓杜鵑更加高興不起來。
「你在生氣嗎?」陳一誠有些遲疑,「那我等一下再來好了。」
「有什麼事?」杜鵑理了理情緒,靠著桌緣問。
「嗯……方便嗎?」他指了指外面,裡頭在整理資料的巧巧暼了他們一眼。
杜鵑稍微遲疑了一下。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而且還得避開別人?她忖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跟他出去講,或許有什麼事找她商量吧?
兩個人走到後頭的走廊,那兒都是醫護人員才能進入的地帶,所以並不會有病人經過。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跟陳一誠離開的時候,齊錦瑟的座車已來到了喜洋洋婦幼醫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趕來這裡,甚至不知道見到杜鵑該說什麼,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跑來了。
「怎麼?」生疏的氣氛橫互在他們之間,自從她跟錦瑟交往之後,他們兩個是王不見王。
「你看起來氣色真好!」陳一誠溫和的笑著,「我只是想,大家以後還是在這裡工作,鬧得太僵也不好。」
「我也不想,一切取之於你的態度。」發現到陳一誠的善意,杜鵑的態度軟化許多。
「很抱歉沒辦法親自去參加你的婚禮,不過誠意永遠不嫌晚吧?」陳一誠稍微尷尬的笑了笑,「恭喜你了,杜鵑。」
「謝謝!」她笑開了顏。一誠親自來跟她恭喜,其實別具意義!她跟他都在同一家醫院,如果能恢復同事關係,比決裂好了太多了。
「孩子好嗎?」他看著杜鵑的肚皮,慈祥的笑著。
「喔……他喔,很好!」杜鵑撫了撫肚子,只是孩子的媽現在火氣很大。
「知道是男是女了嗎?」五個月了,已經照得出性別了。
「不知道,我不傾向先知道,錦瑟也是。」她不喜歡先知道是因為要有驚喜;錦瑟不想是因為他覺得男女都好,都是他們的孩子。
現在回想,說不定他是覺得只要有生小孩就好,管他男女都無所謂。
「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天涼了,千萬別著涼。」陳一誠伸出手,想摸摸那肚子,杜鵑認為是職業習慣,並無大礙。
「謝謝你。」她低首看著,這情況其實很好,「你的關心對我很重要。」
「那當然,我不關心你,誰要關心你?」陳一誠失笑出聲。
「呃……你這樣的說法會讓人誤會的!」杜鵑和婉的制止,「以朋友的關心,我非常樂意接受,一誠,你是朋友的關心吧?」
隱隱約約的,有腳步聲在彎道的廊上傳來,陳一誠非常仔細聆聽,一確定腳步聲是朝著這兒而來,立刻單膝跪地,動作快到杜鵑措手不及。
「一誠?」她錯愕極了,微凸的肚子擋住他的臉龐。
陳一誠雙手抱著她的肚皮,就這麼吻了上去,「誰叫我是孩子的父親呢!」
咦?!貼著牆的杜鵑,驚駭到連小嘴都開了,她感受著肚皮上傳來的親吻,整個腦袋一片空白,簡直是目瞪口呆!
「你說什麼?」她耳朵最近沒掏乾淨嗎?怎麼好像聽見外星語言了?
咱!右方傳來物品掉落的聲音,杜鵑倉皇的轉頭,發現站在彎道口的巧巧,手裡的資料就這麼散落下來。
什麼跟什麼?!天哪,這是世紀大新聞吧!杜醫生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齊總裁的,竟然是陳醫生的!
「啊……」陳一誠看了巧巧一眼,恰好與她四目相對,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有人會來……巧巧,拜託你別說出去!這是為了杜鵑、為了孩子著想!」
巧巧完全呆住了。她、她……她到底瞧見了什麼?!
杜鵑趕緊先看向巧巧,叫她站著別走,她還得跟陳一誠請清楚!
「你現在是在……」杜鵑再看向陳一誠時,卻看見他倉皇竄逃的背影,直接在左方遁逃而去。
他剛剛吻了她的肚子,然後說什麼來著?他是孩子的父親?
現在是在演哪句?為什麼他走進來說這是他的孩子?他精神終於錯亂了嗎?但是為什麼又要跟巧巧說那樣的話?什麼叫為了孩子及為了她?
她現在需要冷靜!需要仔細想一下陳一誠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杜鵑深呼吸一口氣,今天火氣已經夠大了,還得應付這個神經病,耐性根本快被搾光了!事實上她現在最想做的是叫計程車殺到齊田集團去,找齊錦瑟問清楚結婚的事情。
回過身子,她打算先安撫一下驚愕中的巧巧,只是,有個人影從巧巧身後,緩緩的步了出來。
真巧,杜鵑眸子放冷,剛好就是她現在最想找的人。
她的假妻奴老公!
巧巧好心的特地找了一間用品室,讓齊氏夫妻『癖室密談』。
所有人巴不得在裡面裝竊聽器以滿足八卦心態,但是護士長跟主任直接盯梢,要大家各司其職,誰都不許到後頭去偷聽!
而巧巧則聰明的三緘其口。這種家務事還是等杜醫生處理好再說吧,假裝她剛剛什麼都沒聽見也沒看見,避免風波越演越烈。
她實在也很懷疑這件事的真偽,但不管如何,如果她是杜醫生,剛剛那一幕被自個兒的老公看見,她應該會慌慌張張的跟親愛的解釋吧?怎麼杜醫生看起來,好像比齊總裁臉色還要難看的樣子?
用品室裡,氣溫幾乎到達冰點。
「現在才三點。」杜鵑漫不經心的看了一下手錶,「你那麼早來找我幹麼?」
「不期待看到我?」齊錦瑟正在天人交戰,他才收到高華茹那樣的訊息,緊接著又親眼見到那樣的景象。
他是人,心是肉做的,怎可能不動搖?
「不,超級期待!」杜鵑說得咬牙切齒,她也在想,該怎麼提起那件事。
兩人人各據一方,沉默了數分鐘之後,齊錦瑟終於先開口。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一個精神錯亂的人跑來鬧場!」杜鵑的確是這樣認為的,「我還以為他想跟我和好咧,搞半天精神有問題。」
「你們……不是早就和好了嗎?」他觀察著杜鵑神色,想探測她是否在說謊。
「我們?」她正首瞧他,挑高了眉,「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什麼時候和好的?你該不會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吧?」
「咳!我不知道我該相信什麼,我只知道我在不可能出現的時間來到醫院,看見我老婆的前男友跟我老婆在隱密處見面,然後他珍惜般的吻著我老婆的肚子——」齊錦瑟正努力壓制滿腔怒火,緊握的抱拳有些顫抖,「然後說,那是他的孩子。」
杜鵑不語,她以為齊錦瑟不該會在乎。
「他沒看見我,只看見巧巧,還請她保密,他的態度有多慌張、有多懇切?」誠懇到他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要她為了你跟孩子著想,為什麼?」
「你何不告訴我為什麼?你這個時間來找我絕對有事!」杜鵑雙手抱胸,一樣的倨傲,絲毫沒有那種『東窗事發』的愧疚感。
齊錦瑟拿出口袋折成四方的紙張遞給了她,他無法冷靜,需要一個正確的答案,出自杜鵑口中的事實。
杜鵑看著資料,起先是蹙著眉心,然後像是看出了什麼,這些東西一半是造假、一半是真的;因為照片裡確實是她跟陳一誠,但那應該是在醫院裡,而且尚在交往時的錄影資料。
「有人給了你這個,所以你懷疑我,就直接過來找我了?」杜鵑揚了揚資料,「你現在想問什麼?問這是真的嗎?我可以告訴你,不是真的。但是你在乎這件事是真是假嗎?」
「我為什麼不在乎?你是我老婆,當初跟我在一起時,也同時跟陳一誠在一起嗎?」齊錦瑟再也禁不住妒火,低吼咆哮了起來,「你自己看看上面的日期!我那時正為了你神魂顛倒,我們熱切的交往,可是你、你還有辦法抽空跟……」
冷靜,真的要冷靜。杜鵑一直這樣告訴自己,但是她的頭都快要氣炸了,為什麼還得冷靜?
「你會在乎才有鬼!什麼叫神魂顛倒,少跟我來那套!」她氣得把資料摔到他胸前,「你現在在意的應該是肚子裡的小孩吧?你不想跟你爸一樣,養一個非生子。」
齊錦瑟差點衝動的要大吼了,但是該吼些什麼他不知道。難道他想說『是』?他真的不相信杜鵑嗎?她肚子裡那個孩子跟韋薇安一樣,都是別人的嗎?
「不必驗DNA我就可以告訴你,對!這孩子不是你的。」杜鵑大口喘著氣,她血管都快爆了,「你根本不會在意這孩子是誰的,只要有孩子就好不是嗎?」
聽見她說的話,齊錦瑟震驚不已,她怎麼能用那麼蠻橫的態度,理所當然的告訴他這孩子不是他的?
為了什麼?跟那些女人一樣嗎?為了錢、為了享受、為了嫁入豪門?
杜鵑不該是這種人!
「你要離婚也無所謂,反正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我一點都不會留戀!」杜鵑瞪著架子上一堆瓶子,超想拿起來往齊錦瑟身上丟,「早知道我會被當作利用的工具,我死都不會跟你結婚!」
「工具?你跟我談工具?是誰被誰利用啊!」
「笑話!你那麼大聲幹麼?成家立業就會有齊男集團,找個女人娶了再放種,有什麼不值得的!」
杜鵑氣不過,使勁的推了齊錦瑟一下,大概怒火中燒,腎上腺素發達,真的推倒了齊錦瑟,讓他往後頭的牆上撞了下去。
他總算聽清楚了,杜鵑在談繼承家業的事情?
「我杜鵑不是那種攀龍附鳳的女人,也不肖想你的錢,但是好歹夫妻一場,我白癡讓你騙,但我還是會好人做到底!」她狠狠的拉開門,恨之入骨的瞪著他,「我會等你拿到確定的繼承權,然後咱們一拍兩散,誰也不欠誰!」
如一陣風似的,杜鵑消失在他眼前,而齊錦瑟還貼著牆,腦中一片混亂。
隱約中,他還聽見杜鵑在外頭大吼,叫警衛把他架出去。
她真的這麼做了,警衛衝進來時,他簡直怒不可遏。那女人竟敢派人把他攆出醫院?
他後來是自己走出去的,完全無法再去找杜鵑,那天晚上她甚至沒回家,手機關機,遍尋不著人。
他睡在一個人的雙人床上,完全無法入眠,因為有一堆聲音還在他腦子裡竄。
「不必驗DNA,這孩子不是你的!」
「成家立業就會有齊田集團,找個女人娶了再放種,有什麼不值得的!」
他跟杜鵑……吵的是同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