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呵?」電葵收回心,轉頭看著娃娃那一張好奇心極濃的臉蛋。
「我看你今天怪怪的耶。」娃娃對電葵上下打量著,
「一直坐在這兒發呆沉思。」電葵是怎麼啦?很少會看她
這樣子的,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樣。
「沒事。」電葵隨口應付一下,轉眼看著面前的會場,大家都紛紛地球去了。
「會已經散啦。」娃娃站起身,吐了口氧,「真是他媽有夠無聊的大會,還以為會看到什麼龍爭虎鬥的場面哩。結果呢?什麼都沒有,連口角都沒有發生,害我像個白癡坐在這兒耗了一個下午。」搞什麼嘛!真是會浪費人家的時間。
電葵投有搭理娃娃的話,轉開視線望向旁桌霸天門的位子上,已經不見狂霸的蹤影,只有鬼煞一個人還靜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仍一直維持他的沉思,而站他周邊的手下,則乖乖地陪在他身邊,動也不敢動。
「狂霸呢?」電葵開口問著娃娃。
「剛和那四個長老離開了。」望著幾乎人去樓空的會場,娃娃嘴角咕噥地罵著,「真是他媽的,居然真讓狂霸那該死千次萬次的人渣去當龍門的老大,要不是要脫離幫派,我還真想跟那人渣鬥一鬥,不讓他去當什麼鬼龍門的老大咧!」
「幸好你沒有亂來。」電葵平靜地說。剛才她真怕娃娃會和狂霸對上,和他爭龍門老大之位。
「我火娃是何種人?」娃娃叉起腰,趾高氣揚地說,「龍門算啥小幫派?我才不要屈就這小小的老大位置,做我的火神威風多了呢!」
電葵淡淡一笑,起了身,「好了,我們也回去吧。」說著,便邁開步伐要走。
而這時,定坐在椅子上的鬼煞也起了身,一轉頭,便和電葵的目光相接,兩人都是一愣。
電葵站住腳步,迎視著鬼煞那一隻深不可測的黑眸,一時之間不知要不要開口說話。
鬼煞在怔愣一下之後,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對電葵輕聲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了。」
深吸口氣,電葵也露出了笑容,「的確是很久沒有見面了。」很快地恢復她一貫的冷靜,用著沉穩的口氣回應著鬼煞的話。
「沒想到我們會是在敵對的幫派中做事。」
「我也沒想到你就是傳聞中,霸天門新竄起的紅人鬼煞。」
將笑意拉大了些,鬼煞投有再接話,只是禮貌性地一個點頭後轉身離去。
「居堯……」電葵對著鬼煞年去的背影,出聲叫喚著他。
鬼煞收住腳步,轉回身再吹看向電葵。「有事嗎?」保持他的客氣和煦的微笑,斯文的模樣,再加上他本身散發出一股書卷氣息,寅在令人驚訝異他會是在黑道上混的大哥級人物。
電葵沉吟丁一下,目光的線,坐落在鬼煞那插在褲子口袋的右手,「你的手好了嗎?」輕輕的詢問出扣心的問句來。
她再將目光往上移,鬼煞的臉上有一深竭色的疤痕,自左眉斜落至左耳垂後。看到這一條疤痕,電葵的心產生了一道極重的傀疚感。
「好與不好,都一樣的。」鬼煞並沒有給予一個明確的答覆,「過往的事,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可以再提出來的意義價值。」他看得出來電葵眼底閃過的自責輿傀疚,遂用不在意的口吻說著。
這般不怨尤的態度,電葵的心卻沒因鬼煞的話而讓槐疚釋。
「但是在我的心底,這件事我會永遠記得的。」電葵沉沉的口氣,堅定地說著。「記與不記,在你個人,我並不想重提往事,而且,我們是敵對的兩大幫派,我也許有天會動手殺了你。」鬼煞似有所悟,且也透出他想結束談話了。
電葵凝著他,「如果……你真要殺了我,」屏住了呼吸,緩緩一字一字清晰地說,「我會把我的命交給你的。」,沒有半點的猶豫,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鬼煞緊閉著嘴唇揚起一個漂亮的上揚弧度,隨即轉身離去。
「電葵。」娃娃在一邊,終於在鬼煞遠年後開了口,「你瘋啦?你自願被鬼煞幹掉?」睜大了眼盯著電葵,不敢相信地說著。
「沒錯。」沒有遲疑,電葵很肯定地回答。
「你是活得不耐了,」娃娃提高了音量大叫著,「這麼想別人殺掉你?那我先砍死你算了,做什麼送死到霸天門的人的手裡?」
電葵凝望著鬼煞漸行漸遠的身影,此時夕陽餘暉將他落在她上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他救過我一條命,所以只有他,才有權利拿走我的命。」電葵視線未移,只是望著那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語氣再堅定不過地說。
鬼煞緩步地走進鈑店的房間,沉默地坐在小沙發裡,眼中散發出的色全是沉默的冰冷。
「現在該怎麼辦?」跟著他進來的是和他一同時間入霸天門的多年好友顏智。
「狂霸會有這樣的舉動,」鬼煞淡漠地低低出口,「也是我們當初預料到的」話中的語氣味道,是對於狂霸去擔任龍門老大之事,沒有一絲的驚訝,有的只他的想當然耳。
「不過……」顏智皺起眉頭,擔心地說,「我是怕狂霸一旦真當上了龍門的老大,會和我們作對,以狂霸的手段,他可是心狠手辣的。」
「這點我知道。」一直平緩的眉峰,此時也攏聚在一起,「不過,若真是如此我們也只好跟他碰上了。」只是狂霸的凶狠,不是他的能力所能完全對付的。
「以目前的局勢只能硬碰。」顏智在另一張沙發坐了下來,微顯躁的情緒使他點了一根煙抽,「但是,我們和老大根本不是混道上的料,怕只怕霸天門會被狂霸一手毀了。」
鬼煞沉吟沒有說話,霸天門被毀……
顏智見鬼煞沒有話說,又自古顧自地說下去:「我知道老大當初根本就不想接手掌管霸天門老大的位置,但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霸天門被狂霸那囂張又目中無人的壞胚子給毀了啊。霸天門再如何,都是老大他爸爸生前用血汗拚下來的江山。」
鬼煞盯著顏智那張已透出著急的臉色,「你說話的味道愈來愈有道上的江湖味了。」他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開,語調帶出他微顯輕鬆的玩笑性質。」
「唉!」顏智狠抽了大口煙,「你這個時候退有心倩說笑?」
「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情,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如何呢?我們無法改變它的。」鬼煞沒有被顏懷智的著急、不安所失去理智,只是維持他一向冷靜沉著的姿態。
「是啊。」顏懷智也沒有因為鬼煞的話而冷靜下來。「你呀!永遠是這要人命的冷靜,一副好像世界上所有發生的事情,永遠都不關你的事一樣。」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鬼煞莞爾一笑,「我不是聖人,我無法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心態來過我的生活。」
「沒人要你用這種心態過日子,但是好歹老大是我們的好友啊!他掌管的霸天門有事,我們難道都不管一下嗎?你可也是霸天門現在的半個老大頭頭,老大把他的權利都交託到你的手上了啊。」真不知他如何想的?怎能這麼無動於衷。從以前認識他到現在多少年了,從末看他為一件事情緊張過,真不曉得他這種人的字典裡,到底有投有『情緒反應』這四個字?
「我知道。」鬼煞輕輕她應著話,「我晚點會再打通電話回台,告訴老大這件事情的。」看了下手錶的時間,「他現在可能還沒有下班回到家。」現在台灣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鐘,老大工作的地方離他住所有半小時多的車程,再加上台北有名的景觀——塞車,他應該待會兒才會回到家。
聽到鬼煞要打電話回台灣,顏懷智著急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些,「那你到時再問問老大,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情。」
「我會和老大好好談的。」
雖是簡短的一句話,但卻讓顏智放下不少心,緊張不安的表情終於浮現一絲寬懷的微笑。
電葵沉靜著一張臉,悠哉地吃著晚餐。飯店西管席裡,正流瀉著悠揚的古典音樂似乎影杏她的食慾,讓她吃了不少的餐食。
反倒是坐在她對面的娃娃,從大會結束回來就是繃著一張臉,一句話也投說,打破了她平常聒噪個性的紀錄,不時死盯著電葵的臉,面前的食物卻沒動過多少。
「別老看著我。」電葵不是沒有感受到娃娃沉沉默不語,還有她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光看我吃,你的胃是填不飽的。」沒有看娃娃,她只是低著頭,將一小塊鮮嫩的牛排吃下。
娃娃遠是直盯著電葵瞧,「你以為我可以像你一樣,這麼輕鬆優閒地吃嗎?」終於,在不言不語好幾個小時之後,她開口說話了。
「美食當前,為何不會食指大動,大快朵賾一番呢?」電葵口氣和緩的說著。沒有停下進食的動作,「而且,這的環境這麼幽雅靜誼,難道你就沒有食慾大開的反應嗎?」
「去你的食慾大開!」娃娃低喊出聲,引來鄰桌的側目,但她才不會因此降下音量,繼續說著:「你居然這麼好心情吃東西,告訴你,我辦不到!」
娃娃的低喊破壞了四周祥和美好的氣氛,,然而電葵並不以為意,對於娃娃這般的舉動表現,電葵早已習慣了,反正勸她降火氣與音量是絕不可能的事,反而會使她更放大她的音量和提高她的火氣罷了。
她依舊是沉穩平緩的說話態度,「不然你要我肚子嘍,和你一樣吃不下任何東西嗎?告訴你,我也辦不到。」
電葵沒有帶任何火苗的話語,卻激起娃娃易怒的情緒,「我拜託你好不好?我不相信你真有這麼好,這麼優閒的心情,你跟鬼煞說那些話,他和我們又是死對頭,他隨時會來要你的命,你這麼不擔心,在這裡大吃,猛吃的!」
「就是因為他可能隨時會來要我的命,所以我更該好好享受這些美食,不然等他殺了我,我什麼也都吃不到了。」輕輕地反駁了娃娃的話,同時也吃完了自己的甜點,電葵姿態優雅的拿著紙巾拭去嘴邊的油漬。
「謬論。」娃娃的聲音更加提高了,一雙清澈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瞪著電葵,「你根本是在胡說一通!你要不是發神經的去和鬼煞說你要把命送給他,我何必在這裡為你窮緊張擔心?然後你一個人像是沒事一樣地坐在這裡享受美食,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自私?」氣火了的她,還真想拿水潑電葵,讓她清醒清醒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神經病事。
娃娃的心情與擔心,電葵當然能體會,可是經她這麼坦誠地直接說出來,內心還是受到了感動。
沉重地歎著氣,電葵緩慢地說著;「娃娃,我知道你對我好,也很擔心我……」
「你心裡明明知道,那你又為何要這麼做?」娃娃激動地打斷電葵的話,「這是你欺負我,整我的新花招是吧?」說是這麼說,但她心裡當然非常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誰會拿自己的命來和別人開玩笑?
「你知道的,」停頓一下,電葵希望娃娃能明白地再重申一次,「我欠他一份恩倩,我必須回償給他。」一想到下午遇見鬼煞,他臉上那道明顯的疤痕,還有一直插進口袋裡的右手……心靈深處那根幾乎看不會波動的情感弦,卻狠狠地拍動了一下。他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她害了他的。
「你欠他的恩倩,也不必大到用命來償還吧?」娃娃根本不能體會電葵的心情,她仍是火大地反對電葵這麼決定自己的生死。
電葵搖著頭,眼神黯沉了下來,「你不懂的,你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我真的是欠他,得用我的一條命去償還。」腦子裡浮現以前片段的往事記億。
「好!」娃娃低吼一聲,倏地站起身,低頭看著臉色突然變成沉哀電葵,「你欠他這麼多,但是我卻沒有,我現在就上去殺了他這樣你就不必用你的命去還他那份債!」說完,她轉身快速地離去。
「娃娃!」電葵喊著娃娃,卻沒有任何勸阻的效用,她太瞭解娃娃了,她知道娃娃說到做到。
哦!不!她必須去阻止娃娃,娃娃不可以去殺鬼煞,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不希望風雲幫和霸天門之間的仇恨再多添一筆。
不敢多猶豫,電葵快速簽下帳單的追了過去。
鬼煞坐在沙發裡,面色凝重地拿著話筒,和電話那端的人談論著事情。
「我早瞭解狂霸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其實想坐龍頭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電話那端明顯傳來濃濃的歎息聲,「我爹地生前就很防著他了,臨終前也千叮嚀,萬叮囑般交代要我小心他,沒想到……」
鬼煞沉吟了一下,「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該想想要如何防備狂霸,讓他不來找霸天門的麻煩。」
「我知道。」停頓沉默了一下,「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學什麼出身的,我對於黑道的這些事是一點也不懂啊。」話語之中,頗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奈感。
「但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而不管,任由狂霸把你爹地辛苦創下來的霸天門給毀掉吧」
「難道你要我學那些道上的方式,以武力,暴力來對付狂霸嗎?這麼血腥的事情我做不到啊。」
鬼煞當然明白電話那端的人是真的做不到,他的個性斯文溫柔,他怎麼做得出像殺人放火這種事情來?他連一隻蟑螂這種害蟲都不忍心殺死,更何況是要他手下的人去對付狂霸,掀起可能會有的流血殺人事件?然而事倩到了這個地步……
「你不得不放下你的仁慈,老大。」鬼煞也頗無奈的,「因為你必須下個決定。」
「可是我沒有辦法啊?難道你可以嗎?」
而當鬼煞正要開口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一股強大的撞擊力推開,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發生什麼事了?」電話那端的人聽到這聲巨響,緊張地問。
鬼煞沒有立即回答,眼光落在殺氣騰騰的衝進房間的娃娃身上。
「我待會兒再打給你。」鬼煞匆匆丟下電話,伸手掛回了話筒。
娃娃肅殺之氣散遍整個房間,兩眼如炬地怒瞪著鬼煞,「鬼煞,我殺了你!」說完,拿起她隨身攜帶的一把鋒利的刀,像個火車頭般的衝向鬼煞,讓刀狠狠衝著鬼煞的左胸口刺去。
鬼煞知道衝進來的人殺氣滿滿,卻投想到她動作這麼迅速,一個閃避不及,雖讓他的致命要害躲過了刀子的攻擊,但是左手臂還是被無情的刀給刺中。
娃娃拔出刀子,正準備再刺下第二刀時,一個暴吼的叫阻聲從房間門口傳來。
「娃娃,住手!」電葵急急地大吼,眼見刀子就要落進鬼煞的身上時,她情急地拿出房間鑰匙卡,穩准地射向娃娃的右手去。
電葵出手的力道極重,鑰匙卡也像一片利刃劃過娃娃的右手背,娃娃一個刺痛,輕呼一聲,手一鬆,刀子便掉落在地板上。
娃娃低頭看到自己右手背被出一條血痕,還溢出了鮮血來,回頭瞪著電葵大吼著:「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電葵沒有說話,幾個大跨步走到鬼煞的面前,只見他的左手臂正大量地冒出刺目的血來。
「跟我到我房間去。」電葵伸手要扶起鬼煞。
「電葵,你瘋啦?」娃娃氣極得大叫,「你還想要救他,他血流至死……」
「你住口。」電葵難得的憤怒在此刻暴喊出來。
娃娃一愣,被電葵的憤怒嚇到,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電葵。電葵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且還是宿敵,對自己發怒?
「你滅亡看到他其實沒有功夫底子的嗎?」電葵降了些音量,扶起鬼煞對著娃娃說,「這樣的人,你下得了手嗎?」
「我……」娃娃一時語結,是啊!她剛才衝向鬼煞的時候,以一般身手之人,應該可以完全避開那一刀的攻擊,然而鬼煞並沒有,而且看他的反應,他根本沒有功夫底子。
看著電葵微顯吃力地扶著高大身軀的鬼煞離開,娃娃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心裡浮起了一股自責感。向一個不會防禦的人猛烈攻擊,這樣的行為著實刺傷了她的罪惡自責感。
將鬼煞的身子安頓坐進沙發裡,電葵迅速的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急救藥箱拿出,走回到鬼煞的面前,刻不容緩地為他治療。
不到半小時,電葵純熟的動作,很快地為鬼煞的傷口止血,為他傷得極深的傷口縫合,上藥及包紮。
「你的技術愈來愈好了。」鬼煞低著頭,看著正收拾地上沾滿血腥的紗布和器具。「是嗎?」電葵沒有抬頭看他,只是做著收拾殘局的動作,牽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謝謝你了。」鬼煞為著電葵替自己救治而誠心道謝著。
「不必這麼客氣。」電葵抬起眼迎上鬼煞那一雙深邃的黑眸,「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是我們的人傷了你。」
說到這裡,電葵想到了娃娃,她的手臂剛才被自己弄傷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的同伴回來了。」這時,鬼煞眼睛轉向電葵身後才踏進房門的娃娃身上。
電葵回頭,只見娃娃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娃娃。」她眼睛隨即瞄到娃娃的右手背,上面明顯的一道血痕,醒目的血染滿了娃娃的右手。沒有遲疑,她走上前拉過娃娃至急救箱邊,準備替娃娃包紮。「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翻臉,不理我了……」娃娃的聲音輕聲地從電葵的頭頂飄落。
「傻瓜,你是我的好妹子,我怎可能不理你?」電葵快速地為娃娃清洗好傷口,為娃娃包紮完畢。她的話一落,頭也抬起,接觸到娃娃那一張顯得委屈可憐的面容。
「可是你剛才真的好凶,那是你第一吹對我吼……」想到剛才電葵那憤怒的眼神,還有對她的怒吼,娃娃忍不住扁扁嘴,委屈的情緒讓她像個孩子般,酸了鼻頭,紅了眼睛,隨即淚水盈滿眼眶。
「娃娃……」這也是電葵第一次看到她哭,她精緻的娃娃臉蛋上,佈滿了許多委屈與難過樣子,像是個遭人遺棄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心疼。
電葵回想起剛才自己對她吼,實在是激動的嚴重了些。「對不起。」誠心地為自己當時失控的情緒向娃娃道歉。
「我真的不想你白白送命在鬼煞這老頭子的手裡,我才會想殺了他。」娃娃強忍著淚,不使其流下,哽咽的聲音解釋她要殺鬼煞的原因。
「我明白你的心,但是娃娃,」電葵拉過娃娃的手,像是大姐姐在安撫著妹妹的難過,「我也說過了,我欠鬼煞一份很大的恩情,我只能用我命去償還我對他的虧欠。」
「可是……」娃娃的話才要出口,突然一陣冷笑起。
電葵和娃娃兩人同時轉頭,只見鬼煞正用一種令人難懂的笑著她們。
「你以為我這麼想要葵的命嗎?」鬼煞迎向娃娃的淚眼以詢問的口氣說著。
「我……」娃娃收起剛才難過的心倩,面對鬼煞這敵人,連眼淚都逼回了不少,「難道你不會想殺了電葵?」她反問回去。
鬼煞再次冷笑一聲,「我要她的命做什麼?」依舊沒有回答娃娃的話,再一個問句出口。
「你……」被鬼煞的話給愣到,娃娃有些傻住,難道鬼煞不想殺電葵嗎?
鬼煞細膩的心思,不是不知道娃娃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以為我是霸天門的人,就一定會想要葵這想白白送來的命?」
「難道不是嗎?」娃娃很快地回了一句。剛才的委屈傷心全飛得精光,暴怒的細胞又開始活躍起來。
「我沒這麼殘暴無聊。」鬼煞簡潔有力的話語,也否決了娃娃的認為與猜測。
「你……」娃娃再次驚愕!鬼煞真的不想殺電葵?怎麼可能?
「你以為我殺得了葵?」鬼煞嘴邊溢出冷笑,「我連你這兩刀都閃不過了,我還殺葵。」
「鬼煞……」電葵望著鬼煞那張冷峻的臉,她也沒有想到他真的一點想殺自己的心都沒有。
鬼煞沒有接話,只是緩緩地起身,凝視著電葵,話卻是對著娃娃說:「葵是我最疼的學妹,我怎會要她的命呢?」語氣突然透出莫名的溫柔。
「學妹!?」娃娃驚訝地喊出聲,兩眼睜得老大地看向電葵。
而鬼煞則是維持他嘴角的笑,沒有再吭聲地往房外走去。
「鬼煞!」正好經過房門口的顏懷智,一轉頭看到了鬼煞,急慌慌地大喊出聲,「發生什麼事了?我剛一回到房間就看到滿地是血,還有一把刀子,又沒有看到你人,嚇死我了,你……」
鬼煞迎上顏懷智,手搭上他的肩,「回房間再說吧?」
「你……」
「我沒事。」低沉有力的回答完後,鬼煞拉著弄不清楚狀況的顏懷智離開。
而待在房間的電葵和娃娃是一句話也沒說。
「電葵……」娃娃落在電葵身上的目光是未曾移動過,不太相信的話從她嘴裡問出,「你真的是那個鬼煞的學妹?」
電葵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低低地歎了口氣:「他是我以前畢業學院的學長——范居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