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情似乎不太對勁,這一個月來,倪湘湘隱約察覺到她的生活起了一些變化。
首先,終於有人追求她了。這段期間,鄭青仁對她的慇勤,連其他同事都察覺到了,有時候見到她和他剛好在說話,有些同事還會對他倆投以曖昧的笑容。
阮芹美更是得意的對她說:「你看吧,我的直覺是不是很準?我就說組長想追你咩,果然是這樣。」
隨即又警告她,「不過你跟他交往要注意一點,不要凡事順著他,小心把他給寵壞了,男人這種動物最賤了,寵不得,你若是對他太好,他就吃定你,給你在外面亂搞上
她很感謝芹美姊的提醒,只是這一個月來,她覺得有點困惑,她這樣算是在跟鄭青仁交往嗎?為什麼她沒有人家說的那種戀愛中甜蜜幸福的感覺呢?
至少她並沒有因此而特別開心,反而覺得生活好像變得有點空虛。雖然下班後他們常常出去約會,或者到他家吃飯,可是心裡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他和鄭媽媽真的對她很好,她也跟他們很談得來……也許,是她還沒有適應這樣的改變吧!
第二個變化是大魔神真的不再出現了。
以前她還在南部讀書時,他每個月至少會去看她個兩、三次,有時一個月甚至去找她好幾次。
可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她沒有再看到他。如他那天臨走前所說的,他真的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其實,她並沒有要他這麼做,她只是不喜歡他老愛欺負她而已,但他也沒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啊,大家都還是朋友呀。
她至今仍不明白,那天他究竟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後來堂姊告訴她,那天宣逸文來找她時,臉色就不太對了,她暗忖可能是有人惹了他,結果他心情不好,便遷怒到她頭上。
但她沒有想到,他真的不再來找她了。
第三件改變的事是,堂姊到大魔神家的公司上班了,現在她唯一能得到關於大魔神的消息,全都來自於堂姊。
堂姊下班回來常會談起公司的事,以及關於大魔神的種種事情。
到豐力集團上班後,堂姊才知道原來她的競爭對手居然那麼多,單單公司裡未婚的女職員,就有不少人暗戀俊逸隨和的宣逸文,加上外面其他的愛慕者,簡直多到數不清了。
也是到豐力工作後,堂姊才知道什麼叫夭外有天、人外有人。在那樣的工作環境裡,條件不錯的美女隨處可見,而那些美女不是只有姣好的容貌而已,能力也都不錯,相較之下,堂姊便顯得十分平凡。
幸好宣逸文對堂姊還滿關照的,所以堂姊覺得她還是有機會擄獲他的心。
第四個變化就是……一向寧靜的館裡,此刻傳來了騷動。
倪湘湘抬起頭循聲望過去,只見一名打扮妖媚的女子纏著館長丁之鑰不放。包括她,以及辦公室裡其他的工作同仁,對此情景已是見怪不怪了,因為這是幾天來常常上演的情景。
「……之鑰,等等我,人家特地來找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家!今天無論如何,你一定要陪人家吃飯。」
「滾開,不要煩我!」丁之鑰腳步急切的想逃往自己的辦公室。
進來時,他遠遠的見她守在圖書館大門前,所以特地繞道從後門進來,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並跑進來堵他。
他真是受夠了!
前陣子這名自稱愛慕他的女子,呃……這麼稱呼她似乎不恰當,因為她並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而是個喜歡扮成女人的年輕男孩,他的穿著打扮比女人還女人,讓不知情的男人看了幾乎都要噴鼻血了。
沒錯,老實說,他的扮相確實根妖艷嬌美,但被這樣的一個男孩糾纏著,並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這男孩這些日子天天守在圖書館堵丁之鑰,不是邀他吃飯,就是想跟他回家,甚至一逮到機會就會對他騷擾,在他身上亂摸。
斥罵他,他卻嘻皮笑臉的不當一回事;叫校警來轟人,他便大吼大叫、呼天喊地哭訴他對他始亂終棄等極為不堪的話;好不容易把人趕走後,等他離開圖書館,年輕男孩又神不知鬼不覺的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纏他個沒完沒了。
因為他的出現,館裡的同事不少人懷疑館長真的對年輕男孩始亂終棄,連性向都遭到質疑。
所以,他簡直快氣瘋了!
「林秘書,找校警過來把他拉出去。」丁之鑰臉色鐵青的吼道。
「小鑰鑰,你怎麼這麼無情,你把人家吃乾抹淨了!現在想一腳把我踢開嗎?這樣不行哦,被人家知道了,別人會說你是現代陳世美。」
穿著低胸露背緊身洋裝的男孩,快步的跟上他的腳步,一手扯住他的袖子,噘起塗得嫣紅的嘴唇哀怨的嗔道。
他不大不小的音量,足以令辦公室裡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我根本不認識你,給我滾!」丁之鑰怒斥。
「你怎麼這麼說!以前你在床上,都嘛叫我心愛的小磊,你別想把我們的關係撇清。你把人家吃了,要對人家負責到底啦。」小磊隨即撲上去,狠狠抱住他,開始哭泣,「人家這麼愛你,把最珍貴的束西都給了你,如果你不要我,我會心痛得死掉。」
丁之鑰嫌惡的扳開巴在自己身上扮成女裝的男孩。
「那你怎麼不快死?」他氣急敗壞的說。
對他惡毒的話,辦公室內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幾個人小聲的嘀咕了起來。老實說,剛開始他們還都願意相信館長的清白,可是見對方每天來鬧,而且總是哭得慘兮兮傷心欲絕的模樣,有人開始相信這自稱小磊的男孩所說的話或許是真的。
畢竟如果是假的,誰有那閒工夫天天上門來纏人。
「什麼?你希望我死?!」小磊嬌美的臉龐是一臉的震驚兼心痛。「你不愛我了嗎?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海可枯、石可爛,唯有你的感情會直到永遠,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不會讓我受到任何一點委屈,所以我才對你心動的,甚至不顧家裡的反對跟了你。」他哀切欲絕的泣訴著。
「你喜歡我扮成女孩子的模樣,我也依了,如今海沒枯、石沒爛,可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你卻變心了,你要我死,嗚嗚嗚嗚……你竟然說得出這麼狠心絕情的話來,嗚嗚嗚嗚……」陣陣淒慘的哭聲在辦公里迴盪不去。
聞者皆為之不忍,不少憤怒不平的指責目光射向瞼色難看至極的丁之鑰身上。
老天,他到底得罪誰了,怎麼會招來這樣的災難?他有苦難言,無法辯解。
幸好校警很快就趕了過來,但看到哭得梨花帶淚的小磊,兩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丁之鑰趕緊斥道:「你們還杵在那裡幹麼?戲還沒看夠嗎?把這顛倒是非的瘋子給我拖走,不准他再靠近學校一步!」
校警連忙答應,「是。」要帶走他並不困難,但問題是亞文大學佔地甚廣,而且是個開放式的校園,若要禁止他進來,那就不太可能辦得到了,因為他們不可能防堵得滴水不漏。
所以仍是讓他溜了進來,天天上演這出趕人的戲碼。
「我有腳,我自己走,你們不要碰我,不然我告你們性騷擾。」小磊帶淚的眼怒瞠著兩人,掙扎中,一片胸墊從他的緊身洋裝裡掉了下來。
一時之間,辦公室裡傳來連串的悶笑聲,校警也傻眼的瞪著掉在地上的那片肉色物品,嘴角不停的抽搐,強忍著笑意不敢笑出聲。
「你看,你們這麼粗魯,把人家的胸墊都弄掉了!」甩開兩人的手,小磊嬌喝著。他撿起肉色的胸墊,冷不防的塞進丁之鑰的手裡,「這個送你,你要好好愛惜它哦,上面有我的氣味,你想我的時候可以拿來聞,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啊!還有這個……」
「你……」他已經氣到講不出話來,嫌惡的正想把那片可笑的東西甩開,卻見小磊再把胸前另一塊肉色胸墊取出,趁他不備之時,陡然的扯開他襯衫的領口,將東西硬塞了進去。
「這兩個都送給你,代表雙雙對對,不離不棄,就像我們兩人一樣,永遠不分開,你要好好保管它們。」
「該死的,你們兩個人在幹麼?還不快把他給我拖出去!」丁之鑰忍無可忍的咆哮出聲。
兩名校警這才將笑咧到腮邊的嘴緊緊閉上,一人一邊的架住小磊,朝外走去。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辦公室裡又恢復寧靜,但館長已氣綠了臉,掏出被塞進他襯衫內的肉色胸墊,連同手上的那塊,憎惡的丟進垃圾桶裡,隨即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丁之鑰知道經過這一鬧,有不少館員開始懷疑他的人格,但他已無心再去解釋什麼了。
「湘湘,你相信館長真的不認識小磊嗎?」阮芹美仍笑得闔不攏嘴。剛才小磊臨去秋波的那一招,真是太好笑了,而且他居然把那種東西塞進館長的衣服裡,館長的臉色也真是夠精彩的了。
倪湘湘困惑的瞇起眼,「這……我相信館長他的為人,可是那個小磊又哭得很慘,不像是假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阮芹美托著下顎忖道:「如果沒有那麼回事,誰有空天天上門來鬧呀!除非是有人故意要惡整館長,不過若真是這樣,那小磊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逼真得挑不出任何缺點來。而且他扮成女孩的樣子,真的很媚,連我都看直了眼,他要是恢復成男孩,一定俊美得迷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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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早就警告過你,叫你要有心理準備會笑不出來,你偏不相信。」電話彼端,甘爾旋強忍著笑聲,正經的回應著打電話向他抱怨的丁之鑰。
「心理準備?」他擰眉,陡地想起什麼,愕然驚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宣逸文搞的鬼?!」
「我說過逸文的手段很厲害,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
「你確定真是他幹的好事?」丁之鑰咬牙切齒的問。
甘爾旋托著腮笑咪咪的說:「我聽說鄭青仁似乎跟倪湘湘走在一起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他煩躁的拿著話筒踱步,「我有聽說過。」
「那……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就是逸文做的,他要你調走鄭青仁,你不答應,結果鄭青仁這小子果真近水樓台跟倪湘湘交往,我想逸文一定氣炸了。」
「所以,他遷怒到我頭上,用這種方法惡整我?」這卑鄙陰險的小人,難怪湘湘會選擇跟青仁在一起。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要跟那位小磊談談嗎?」想像他的狼狽模樣,甘爾旋忍不住搗住話筒大笑出聲。
丁之鑰忿忿的道:「那傢伙簡直就是個瘋子,打定主意想纏死我,完全無法溝通。」他是不是聽到甘爾旋這傢伙的笑聲?看他被整得這麼慘,他倒是在一邊看得很爽呴?也不想想這一切都是他那個寶貝表弟害的。
「還是你要直接去跟逸文求饒?」他見過那叫小磊的男孩扮成女裝的模樣,還真是妖媚誘人呢!撇開性別不說,這也算是一種艷遇吧!要是他,就不會像之鑰這麼生氣了,他會好好享受這飛來的艷福。
看最後是誰嚇跑誰,嘻!
「休想我會去向他低頭求饒,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對付那死小子。」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人家既然敢欺到他頭上來,那麼就走著瞧。
掛斷電話,甘爾旋沉吟了下,帶著愉快的笑容走出辦公室,他跨步前往豐力集團,打算去探望他親愛的表弟,順道打聽一些八卦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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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逸文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他一口怒氣悶在胸口,至今已一個多月過去了,仍無法消除。
但他外表依然平靜如昔,沒有人能窺進他的內心世界。
他找人調查過了,得知當時湘湘是被鄭家母子聯手拱來當女友的,而且他從雅伶那裡得知,湘湘對與鄭青仁交往一事,似乎並不熱中。
「雖然是跟他們組長交往,但我覺得湘湘一點陷入熱戀中的感覺都沒有,她不會因為要跟鄭青仁約會而雀躍,也不會刻意為他打扮,接到他電話時,說話的語調也很平常,完全不像戀愛中的女孩子那樣,會甜蜜的撒嬌。而且這陣子,她常常露出一種失落茫然的眼神。」雅伶當時是這麼跟他說的。
那個笨蛋,說不定她根本從頭到尾就沒搞懂過自己真正的心意。
之所以會和鄭青仁交往,八成也是因為鄭家母子的要求,依她那種爛好人的個性,恐怕沒有想過要拒絕。
「副總,甘先生來找您。」秘書打內線電話進來通報。
宣逸文很快的整理思緒,舒開攢起的眉心,回道:「請他進來。」
看見甘爾旋笑吟吟的推門而入,他俊逸的臉上也掛上一貫的微笑。
「爾旋,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找我?」除了湘湘以外,他從不輕易在人前洩露出真正的情緒,永遠維持著親切隨和的態度。
「因為你這一個多月都沒來找我,我只好自己過來找你了,怎麼?最近在忙什麼,忙到連個電話都沒空打給我?」甘爾旋笑咪咪的抱怨著,逕自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下。
「前陣子大陸的工廠出了一些狀況,最近都在處理那邊的問題,所以比較忙一點。要喝什麼?茶還是咖啡?」宣逸文走過去坐到他對面。
「茶就好。」
交代秘書送進兩杯茶水後,他望住表哥。
「爾旋,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我吧?」表哥一走進來,他就嗅到某種不良的企圖。
「要不然,你以為我會有什麼事來找你?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而已。」甘爾旋嘻笑以對,「你好像瘦了些,大陸那邊的事這麼棘手嗎?」
「這一個多月來,我來來回回的跑了大陸三、四趟,現在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你呢,最近可有再看上什麼好人才想挖到亞文大學去的?」其實他已大略猜出他的來意,但他既然不肯明說,他也不介意跟他耗。
甘爾旋聳聳肩,「有是有,不過這次這個很難擺平。」
亞文大學是爾旋的父親甘道雄十年前創建的,自從爾旋擔任亞文大學董事長之後,他邀請了不少位世界知名的學者教授來此任教,甚至還聘請到得過諾貝爾獎的傑斯.艾格成為亞文大學的校長。
這件事一度造成台灣學界的轟動,更令亞文大學的聲望幾乎超越了第一學府X大,成為眾多學子們的首選。
學界有不少人好奇,爾旋究竟是如何說服那些在國際上鼎鼎大名的知名學者到亞文大學任教。
當然,亞文大學所提供的優渥薪資是一項很大的誘因,但實際上,那些人都是衝著他的面子而來。
就像不少人喜歡收藏名車、珠寶、古董等等物品,爾旋喜歡搜集的卻是人才。把世界上的頂尖人才網羅到自己的旗下,是他最大的樂趣。
所以他通常會花很多心力去研究欲網羅的人才的個性與喜好,然後再藉機親近與之交往,等有了更進一步交情後,一切就好談了。
一起長大的他,自然很清楚爾旋這方面的能力,「只要你看上的人才,一向沒有請不到的!這個應該也不例外吧!」
反常的,只見甘爾旋撓了撓下巴,露出沒什麼把握的表情,「這個說不定會成為例外。」
「哦,對方是誰?」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
「溫亞竹。」
「是那個國際著名的插畫家?」宣逸文聽過她的大名。
「她不只是個插畫家,還設計過幾款傢俱與生活用品,在歐美獲得不少好評,我打算請她來學校客座一年,但是一直沒辦法跟她本人直接接觸,什麼事都必須透過她弟弟連絡,偏偏她那個弟弟簡直就像個外星人一樣,完全無法溝通。」
說到這裡,甘爾旋別有深意的瞟去一眼,接著說:「說來還真巧,之鑰最近也遇到一個無法溝通的外星人,天天跑去煩他,他被纏得都快瘋掉了。」
重點來了,他之所以登門造訪,為的就是這件事吧!「是嗎?他不是一個很硬骨的人嗎?也會有怕的人啊!」
「哈哈哈!你不知道他最近有多慘,除了莫名其妙被懷疑是同性戀之外,他還背上了始亂終棄、負心陳世美的罵名,一世清名都快掃地了,真不知道是誰這麼惡整他?」
「何以見得是有人惡整他?」宣逸文語氣依然溫文親切,彷彿這件事他是第一次聽到。
「他的性向我很清楚,他是個異性戀者,絕不是同性戀。」
「說不定他也有你不知道的一面,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唔,你說的也對,這也不是不可能。」品嚐著秘書送進來的香茗,甘爾旋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對了,逸文,你為什麼要他調走鄭青仁?上次電話中你也沒說清楚。我一直很好奇,像他這樣一個小小的組長,是怎麼得罪你宣少爺了?」
宣逸文垂目,沉默著沒有馬上搭腔。
甘爾旋狡猾一笑的接著再說:「聽說鄭青仁最近和倪湘湘打得火熱,兩人還傳出即將訂婚的消息。」
「他們要訂婚了?!」聞言,他臉色倏變。
「嘖嘖嘖,難得看到你有這麼激烈的反應,看來這個倪湘湘對你有不同的意義呦。」
醒悟到自己上當了,宣逸文沉著臉的瞪著他。
「欸,別這麼『親切』的看著我,你老實對表哥說,你跟倪湘湘到底是什麼關係?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一把呀,總比你一個人在這裡吃飛醋要好得多,對吧?」
沉默了須臾,宣逸文出聲,「你真的想幫我?」
「當然,你是我親愛的表弟嘛。」甘爾旋一臉誠心的開口。
「那就調走鄭青仁。」他知道爾旋必定已察覺到他對湘湘的感情了,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瞞騙他什麼。
「這……」甘爾旋為難的摸摸鼻子。「調動館員是屬於之鑰的權責,我沒辦法插手。」
此語引來宣逸文一陣訕笑,「爾旋,你好歹也是一校的董事長,竟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除了聘任人才之外,我一向不干涉校務的運作,充分給予他們人事的自主權,這是一種尊重。逸文,你也是一個經營者,應當知道這種道理吧!」
「我本就沒打算要為難你,是你自己開口想幫忙的。」
「這……」沒錯,是他大話說太快了。甘爾旋立刻陪笑,「有沒有不涉及館務的事,而我能幫得上忙的?」
「派人去暗殺鄭青仁,如何?」這不涉及館務了吧!
「想不到你恨他恨到這種地步。」他笑吟吟的接招。「沒問題,我現在馬上就幫你連絡一個殺手過來。」知曉表弟只是隨口說說,而非真的想這麼做,因此他也輕鬆應道。
宣逸文卻以再認真不過的神情接腔,「好,你連絡吧!明天日落以前,我要看見他的屍體。」老實說,他是夏的很想痛扁鄭青仁一頓。
自己守了四年的人,竟在短短時間裡就被他追走了,這口鳥氣積在胸口委實難肖。
甘爾旋捕捉到他臉上掠過的一絲陰鷙。看樣子他是頁的對鄭青仁深惡痛絕!有點擔心表弟真會要求他買兇幹掉鄭青仁,他大笑出聲,連忙轉移開話題。
「不跟你開玩笑了。說真的,你打算玩之鑰玩到什麼時候,非要他來向你求饒嗎?」感情受挫的人容易失去理智,所以不要輕易去撩撥他們,以免弄假成真。
「我什麼時候玩他了?」宣逸文無辜的反問。
「你我都心知肚明。但之鑰的個性一向剛強,你用這種方法,他恐怕不會輕易屈服。」
他淡然回道:「我從沒打算要他向我屈服。」
「所以你只是想惡整他?」唉!可憐的之鑰,誰不好得罪,偏偏惹到表弟,這下他恐怕還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尤其如果鄭青仁和倪湘湘的感情繼續發展下去,說不定還會沒完沒了。
或者他該建議之鑰,如果不把鄭青仁調走,乾脆去破壞兩人的感情好了,也算是給逸文一個交代,至少能讓他消氣吧。
但他這個寶貴的意見,以之鑰的個性來看,應該會不予採納吧!
「副總,葉經理他們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秘書輕敲門板進來通知。
「好,我馬上就過去。」宣逸文接著看向他,「爾旋,不好意思,我要去開會了。」
甘爾旋也起身,「好,我們改天再聊。鄭青仁和倪湘湘如果有什麼最新發展,我會隨時向你通報。」臨走前,他笑嘻嘻說道。
從方才聽他提到倪湘湘要訂婚的消息時,逸文那精彩的變臉秀,已經讓他很清楚的確定,他這位親愛的表弟大動凡心了。
呵呵呵,這趟沒有白來,趕快回去通知阿姨,一向清心寡慾足以媲美柳下惠的逸文終於心動了,她和姨丈知道一定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