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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皮俏冤家 第六章 作者:於萍
    在一處荒野山嶺的空屋內,隱隱約約傳出五音不全的男青正痛苦不堪地唱著「哈里路亞。」

    埋伏在外的顏景一群人則面面相覷,滿頭霧水地想不透屋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唱大聲點,你們沒吃飯是不是?小心我拿皮帶鞭打你們喔!」屋內傳來個專制的女聲,伴隨著皮帶「啪啪」的聲音,清晰得令屋外的人驚訝得目瞪口呆。

    「哈里路亞,哈里路亞,哈里路亞……」

    「喂,你們唱走音了,『笨蛋』,你教他們再唱一次好了。」屋內那專制的女聲隱約的又傳出來,「你們這些混幫派的人真是單細胞,教你們唱個歌就像唸書似的沒有音感,簡直難聽死了,比我老爹那幫人還差勁,唱大聲點啦!」

    「紅鷹團的人究竟在裡頭搞什麼鬼?」顏景轉向他的得意助手阿澳問道,「阿澳,你確定紅鷹團的落腳處就是這間空屋?」他濃黑的劍眉豎成倒八字,冷冰冰地沉著臉。

    「沒錯啊!首領,我確定這是他們落腳的地方。」阿澳滿是莫名其妙的抓抓頭回道。

    「那聲音,我很耳熟,像在哪聽過?」穆智孝也傷腦筋地抹抹臉,試著去回想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唱歌要有感情,你們死死板板又粗聲粗氣地唱給誰聽啊!』專制的女聲又響起。

    「裴裴,算了啦!你就別嫌他們了,老實說他們其實唱得還差強人意啦!我相信主會諒解他們的。」另個柔細的女聲也跟著傳來。

    「郁蓉,你就是心太軟了啦!動不動就幫他們說好話,這幫人不給他們教訓,他們就會成為國家的敗類,你沒聽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嗎?」說完,裴裴朝那群被捆綁住的紅鷹團團員揮皮帶,嚴聲道:「你們要是不給我唱好,等會我就要你們跳范曉宣的『健康歌』。」

    裴裴的話一停落,屋外黑鷹團的人早已狂笑翻天了,經她們這麼幾句對話,再笨的人也可知屋內的情形了。

    顏景唇角一揚,拍拍正苦笑的穆智孝道:「走吧,現在用不著我們英雄救美,裡面早被那兩個娘子軍擺平了,現在正等我們進去呢!」

    穆智孝哭笑不得地搖頭,『那妮子答應我不趟這渾水的。」看來,以後他得對她的保證打對折再對折。

    「裴裴就像匹脫韁的小野馬,任何事只要她想插手,沒人可以制伏得了她的,就算她老爹龍飛也無可奈何。」顏景由他多年的好友龍謙口中及在穆智孝身上得到此結論。

    現在穆智孝僅能回以一句,「我真是命苦。」

    顏景滿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穆智孝回以苦笑和他走進空屋。

    ☆☆☆

    將紅鷹團那群人處置後,裴裴及郁蓉這兩位可憐的「受害者」發現,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一切都變了,原本她們以為自個兒的愛人會給她們個別開生面的熱情之吻,順道安慰她們逃出壞人的手中,但什麼都沒有。

    顏景對郁蓉僅是幾句的問侯,確定沒事後便沒再理她;而裴裴反而比郁蓉還慘,因為穆智孝打從一開始見著她至今,對她簡直是不聞不問且不看不理,簡直就當她是隱形人嘛!

    當裴裴正想找機會追根究底之時,龍謙已從北部趕到,見著裴裴沒事後,即開始一連串的訓話,搞得裴裴一天下來哈欠連連地又累又困,龍謙這才沒轍地放她回房休息。裴裴仿如大赦般地逃回顏景分配給她的客房去休息,讓龍謙啼笑皆非地忍不住搖頭歎氣。

    在好不容易想和周公跳粘巴達時,卻有人不識相地來到她的房門,裴裴沒理會地摀住頭,門外已傳來郁蔥甜細的嗓音。

    沒轍!裴裴宣告投降地起床開門,只見郁蓉穿著剛換的睡衣及抱著枕頭的出現在她面前。

    「別一臉哀愁的樣子,發生啥天大的事了?」裴裴打著哈欠,轉身讓她進來後,隨即將門踢上。

    郁蓉紅著眼眶,坐在裴裴的床上,「顏景搬離我的房間,去睡離我最遠的客房,而且他還叫我這幾天趁你們還未離開之前,將行李準備好。」

    「這樣不是很好嗎?」裴裴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省得你以後為那王八羔子吃苦受罪。」她哼了聲坐在郁蓉對面的椅子上,「那傢伙總算開竅了。」

    「裴裴——」郁蓉已經夠傷心了,裴裴還火上加油地朝她傷口撒把鹽。

    「不然你要我說什麼?去求那傢伙把你留住?」裴裴不屑地哼聲,「這種事我才不幹呢!」

    郁蓉低著頭哭泣,晶瑩剔透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

    「拜託,別又來了。」裴裴迅速地抽了張面紙給她,她龍裴裴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郁蓉這女人在她面前掉眼淚,「拜託別哭了,我真怕了你。」她煩躁地抓抓頭髮,這下就算再累再困,被郁蓉這一攪和,什麼瞌睡蟲也被她給哭跑了,「事情或許沒你想得嚴重,總有辦法解決的。」

    「你不瞭解顏景的。」郁蓉吸著紅通通的鼻子。

    裴裴挑著眉,她本來就對顏景沒啥好感,幹麼神經去瞭解他?

    「他大概是嫌我累贅……」

    嫌你累贅又怎樣,像那種男人趁早離開他才是明智的選擇。裴裴在心裡接口。

    「鳴……所以才想再次的拋棄我……」

    你早就在第一次被拋棄時就該覺悟了,傻女人一個!裴裴抬頭看看天花板。

    「嗚嗚……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涼拌豆腐呀!不然怎麼辦?裴裴無聊地打著哈欠。

    「我……嗚……我……嗚嗚……」

    裴裴在看發尾分叉之前,順手抽了幾張面紙給她。

    「謝謝。」接過她的面紙,郁蓉胡亂地往臉上亂擦一通,「或許我真的該想開點,別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裴裴因郁蓉的話,愣了下,她不確定地問:「你知道你剛才在說啥嗎?」

    「知道,你不是一直都贊成我離開顏景的。」郁蓉停止哭泣地抽噎著。

    裴裴難以置信地捏捏自己的粉頰,哎啊,會痛耶!那不就代表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什麼時候自己講話愈來愈有份量?以前自己是知道郁蓉離不開顏景,所以才在嘴上說說罷了。

    「我……」裴裴這下懂什麼叫啞口無言了,「其實,呃……」一時之間,她也真不曉得究竟該如何是好。

    「你用不著安慰我了。」郁蓉傷心欲絕地摸著鼻水,「我已下定決心這麼做。」

    「呃……郁蓉,呃……凡事都別想得大開……」天!自己已經語無論次了。

    「那你是教我想不開嘍?」

    「也不是啦!媽啊,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啦。」裴裴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嘛!一下叫我想開點,一下又叫我想不開,我都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郁蓉又忍不住嗚鳴地出哭出聲。

    「哎啊!」裴裴抓抓她那頭已被弄亂的頭髮,「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辦,煩死人了!」

    郁蓉以為她在責怪自己,著實萬分委屈地哽咽著:「人家又不是故意想煩你的,要是你認為我累贅,那我走就是了。」語畢,她當真起身就想走人。

    『等、等等……」裴裴及時拉住她,要她坐回原位去,「我沒嫌你煩、嫌你累贅,我只是因為不知該如何幫你,才覺得自己很沒用,拜託你別又扭曲我的話,行不行?還有……」裴裴又伸手抽幾張面紙給她,「先把你臉上的眼淚。鼻涕什麼的都擦掉。」

    郁蓉溫馴地點著頭,聽話地將臉上淚水、鼻涕全都拭去,乖乖地坐回原位。

    裴裴順了下氣,問:「你真的決心離開顏景,你真捨得嗎?」

    郁蓉搖了搖頭,用手上的面紙迅速拭去滑落的淚水,回道:「不捨得也不行!打從一開始他就跟我表明他不會改變心意地愛上任何女人,可我卻仍死皮賴臉地死纏不放,現在該是我想通的時候了,人家都已明白的要我離開了,若我再死纏著他也是沒有用的,一段沒有開始的愛,由我起頭也該由我結束,沒什麼好說的!」

    「但你在他身上不也花了不少的心血,難道你寧願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放棄也不行了!」

    「真的就這麼甘願嗎?」裴裴似想洞悉她地直盯她看。

    「不然你要我如何?」

    「郁蓉,知你莫若我,幾年的朋友了難道我會被你的話給晃點過去嗎?」裴裴沒好氣地捏她兩邊的粉頰,「明明不甘心還想說謊騙我。」

    心事被人說中,郁蓉不好意思地扯著手上的面紙道:「你也知道顏景的個性很烈,他總是說一不二的,所以這次我是真的確定顏景要我離開他,就算我再怎麼死纏亂打外加色誘也沒用。」

    裴裴訝異地看她,「郁蓉,你真的跟他叉叉叉點點點了?」

    郁蓉知道裴裴所指的意思,「是我先誘惑他的,他是受害者。」

    「我看人家是樂在其中。」身體給人家碰過、摸過,這傻女人還幫著採花賊說他是受害者?真沒大腦。裴裴暗自碎道。

    「你又不是他,你怎知道?」郁蓉幫心愛的人辯護。

    「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孔老夫子也說:『食色性也』,就是指男人。」裴裴向來對男人有偏見。

    「顏景不會是那種人。」

    「是不是那種人,最清楚的是你自己,我也沒啥好多說的。」

    郁蓉沉靜地咬著下唇,半晌後才道:「反正以後他怎麼樣都不干我的事了,我不是已決定離開他了嗎?所以我不想再為他而煩、為他而哭,我真的不想再因為他而改變我的思想。」

    『其實我們可以試驗顏景到底有沒喜歡過你,只是你得委屈點。」裴裴仍打著哈欠,忽然天外飛來一筆。

    「啊?」郁蓉怪異地看她,卻又很幽怨地道:「何必呢!反正他向來對我又冷又淡,一點都不關心我,甚至怕我對他糾纏,狠心把我獨自一人丟在這幢別墅,自己一人在北部逍遙自在。」她愈講心就愈冷。

    「喂,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見都蓉搖頭,裴裴暗道:「像個深閨怨婦!」

    「有嗎?」郁蓉摸著自己清瘦的臉龐,「那我現在不就真的是『人老珠黃』了嗎?」

    裴裴因她的話,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來,「老天,郁蓉,我真的快被你打敗。」

    郁蓉滿臉正經地瞪她,「我現在是真的非常認真地在跟你講話。」

    「我也是很認真的在跟你對話。」

    「龍一裴一裴——」

    「好好。我們言歸正傳。」裴裴清清喉嚨,「我們先不管顏景以前對你怎樣的不好,現在你雖已下定決心要離開他,可是又不太甘心就這麼了斷,所以我們只好下個賭注在他的身上,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毫無怨言地承受,你覺得呢?」

    「除此之外,你說我還有哪些選擇?」

    「好。」裴裴朝她勾勾手指,「你把耳朵附過來,我跟你說我的計劃。」

    當晚,要讓顏穎一個措手不及的計謀正慢慢地醞釀著。

    離開裴裴的客房,郁蓉轉移陣地地來到顏景的客房,湊巧顏景和龍謙及穆智孝三個一見如故的大男人正一邊喝著酒一邊閒話家常。

    郁蓉深深吸口氣地咬了下唇,一會兒之後才鼓起勇氣伸手輕叩面前這扇緊閉的門。

    三位男士因這陣叩門聲而打斷他們的話題,離門最近的顏景起身前去開門。

    當他乍見來者是何人時,便板起他那張酷酷的臉,冷聲地問:「你來做什麼?」

    「我……」郁蓉緊抱著懷中的枕頭,似乎想從中找到慰藉地鼓起勇氣道,「我想跟你談談

    「你跟我有何好談的?」顏景試著不對她那楚楚可憐的容顏心軟。

    「顏景。」龍謙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他拍拍顏景的肩,「我們先出去,把房間讓給你們,別當縮頭烏龜,該來的還是得面對。」語畢,龍謙即走出房間。

    穆智孝一時也不曉得該說什麼,只是語重心長地對他道:「好自為之。」說完也跟著離去,將房間讓給他們。

    「能讓我進來嗎?」郁蓉待他們全部離去後,才輕聲細語地開口問道。

    顏景面無表情地做了個手勢讓她進來,郁蓉鬆口氣地踏進他的房內,卻見顏景仍站在門旁無意將門給關上,自己只好折回將門給關上後,即投入他的懷中。

    「你做什麼?」顏景心悸地推開她。

    「自上個月之後,你已很久沒來看我,要不是我這次成為紅鷹團的綁架目標,否則我還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郁蓉滿腹委屈地直對他埋怨。

    顏景像想逃避她似地背對她走向陽台,「你要是真覺自己委屈的話,你可以不用勉強自己待在這。」

    「你希望我走?」郁蓉受傷地哭出聲,「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我是累贅?還是你厭倦了我,所以才把我丟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我是因為太愛你才怕你成為別人的目標,我從不嫌你是我的累贅!顏景克制自己地在心中吶喊,他的心隨著郁蓉的每句指責而淌血,仿如千針萬扎般地難過。

    「隨你怎麼說,我無話可說。」他安撫心中的痛楚,試著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破綻。

    「那麼說,你是默認了。」此次,郁蓉真的是徹底死心了,沒想到自己不顧一切的付出真心,到最後卻被踐踏得體無完膚。

    罷了!罷了!此時此刻她也該看清一切,或許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真該讓它停止,真心地付出讓她無法看清眼前的事實,只是盲目地在自己編織的愛情國度中打轉,直到面對事實後,才知自己的真心已換成伊人的絕情。

    顏景仍背對她,默默無言。

    「我會離開的。」郁蓉淚已干、心已冷,「而且會從此消失在你面前。」她發誓地說。

    顏景心作痛著,且一股不樣的預兆直竄向腦海,他立即轉身對上她那張已經心碎的美麗臉孔,「別做傻事,為我這種人不值得,懂嗎?」

    郁蓉悲愴地牽動唇角,「心已死、淚已干,我懂什麼對我好,我不會再為你傷心、掉下一滴眼淚,就如你剛才所言,為你這種人不值得。」語畢,郁蓉狠狠地摑了他一巴掌,「這是我為這幾年來付出的真心所討回的,以後顏景這人就不是我的重心了。」不願再多看他一眼,郁蓉抬頭挺胸地走出顏景的房門,也走出了——他的世界。

    顏景怔愣地撫著臉上鮮明發熱的指印,也因郁蓉最後的話而卸下原本面無表情的面具,他告訴自己,他的選擇是對的,這樣對自己、對郁蓉都好……但真的對彼此都好嗎?

    顏景陷入迷茫中,無法自拔地愈陷愈深,他心底某個角落有個聲音告訴他,自己心中的傷口永遠都不可能痊癒,因為它只會漸漸地愈大愈深……

    ☆☆☆

    顏景的別墅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之下——

    裴裴試著去向穆智孝解釋她的「毀約」,但穆智孝理都不理她,因此她到最後,乾脆和他冷戰,不理不採連打招呼也省了。

    而郁蓉近日來活像個自閉兒般地整日將自己鎖在房內,除了吃飯時間會出來外,其餘的時間她都在自己的象牙塔內不准任何人踏入,除了裴裴之外。顏景雖然不忍郁蓉如此折磨自己,但也只能私下不停地指責自己的懦弱,就算他曾有數次衝動地想將她孱贏的身於擁於懷中,訴說情話和歉意,。

    但他怕彼此給的承諾太多,自己就會更無法忍受郁蓉因他而遭遇到類似的情形而受到傷害,也更害怕自己會有失去她的一天,因此長痛不如短痛,他只能將她推離自己。

    生活在這種低氣壓的龍謙最可憐了,有時甚至因一些小事而成為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局面讓他大喊吃不消。

    直到有一天,他實在是無法忍受便找了另外兩位男士,一起到附近的一家小酒吧喝酒,希望能經此次的對談來淡化彼此的心結。

    位一坐、酒一點,龍謙龍總算可鬆口氣地享受這夜生活的氣氛,他尋祝酒吧一圈,「這裡的人滿少的,不過偶爾出來過過夜生活也不錯,好久沒那麼輕鬆了。」

    他輕鬆,但另外兩人可一點都不輕鬆呢!

    侍者一將酒送來,兩位滿是「郁卒」的超級大帥哥便開始喝起問酒來,含糊地隨意應和龍謙的話。

    龍謙一副吃不消地翻翻眼,「喂,你們兩個拜託點,別一副世界未日的樣子行不行?出來玩就得放開心嘛!你們再一直死氣沉沉的話,我難得的好心情都會因你們而一掃而盡了。」

    「有人說,借酒可以消愁。」顏景自顧自地喝著酒。

    「要真能消愁,我甘願醉個千回。」穆智孝一飲而盡。

    「我看你們兩個都一起醉生夢死好了。」龍謙實在對他們沒轍。

    「要真行,我也甘願。」穆智孝對著他們,舉起手上的酒杯。

    「我也是。」顏景亦有同感。

    「我真後悔約你們出來喝酒。」龍謙自個也和他們乾杯。

    一飲而盡後,穆智孝對顏景道:「顏景,你真捨得郁蓉離開你嗎?我看得出你們對彼此都很在乎,你也別再責怪自己的疏忽讓此次的事情發生,這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們不也都相安無事嗎?你就別再這麼苛責自己了。」

    顏景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和痛楚,他沒回答穆智孝的話而獨自低頭默默喝著問酒。

    「顏景,別這樣避而不談。」龍謙說,「郁蓉對你是死心塌地的,你作如此的選擇,對自己和她都太殘忍了。

    「一生難得尋覓到願意用盡自己生命去愛的女人,放掉她遠走高飛,你不覺得自己太傻也太笨了嗎?」穆智孝雖是不婚主義的力行者,視女人為麻煩物,沾不得的,但遇著裴裴這刁鑽丫頭,他也只有認了。

    「就算真太傻、太笨我也認了,放她高飛是不希望她一輩子都陪著我度過這種沒有明天的日子,生活在隨時都會被人威協、被人追殺的陰影下。」顏景雖一度想老老實實地過日子,但由於他太重感情放不下身旁的兄弟,因而作罷。

    「我相信郁蓉並不會介意這點的。」龍謙敢打包票的保證,他看出郁蓉是個敢愛且不畏付出真心的女孩,她和顏景分分離離了這麼多次,他們最後仍是在一起,就因她的溫柔的包容,讓顏景一直無法狠心地離開她溫柔的漩渦中。

    「但我介意這點,我不能再因為她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搖自己要她離開的決心,你們就別浪費口舌了。」他痛苦地埋首於掌心,艱澀地道,「我不希望她因為我而再次遭到類似此次的情形,這次她雖無大礙,但下次呢?我實在無法去想像。」

    穆智孝和龍謙兩人啞口無言地面面相覷,半晌後,他們才各自歎了口氣。

    「我看你是怕愛太深也怕傷癒深,我也不曉得該跟你說些什麼了,我只是為郁蓉的癡情抱不平。」龍謙對顏景這種縮頭烏龜的態度感到不滿。

    「假使手中有鎯頭的話,我倒挺樂意幫郁蓉狠狠地敲你一頓。」穆智孝也為郁蓉的癡情感到不值。

    顏景悲愴地牽動唇角,「你們真想對我動手的話,拜託千萬別客氣,我就坐在這等你們動手。」或許自己真該被人痛打一番。

    「你?省省吧!打你還怕我們的手會痛,要是真要讓自己好過些,找郁蓉痛毆你一頓比較有效。」他們氣結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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