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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皮殺手寶王爺 第六章 作者:沈郡
    深夜的山神廟中,一盞幽暗的燈籠在如墨的夜色中,泛著微弱的光芒。兩名黑衣人坐在廟中唯一的兩把椅子上,另有幾名黑衣人不說話的各自站在一邊。一個體型較壯碩、留著鬍子的男人正怏怏不快的指責著另一個文秀的中年男人:

    「冷山主,聽說你的女兒在李聿白的手中,為什麼不殺了她?如果我們的事傳了出去,下場你該知道?」原來那個文秀的男人正是「燕霸山」的山主--冷克文,他正一臉平靜的說:

    「二王爺你放心,她沒那個膽子背叛我的,她一向很知輕重。」

    「是嗎?聽說她在寶靖王府前刺殺寶靖王爺,可惜沒成功,這事弄得滿城風雨,換成別人敢刺殺王爺,早該被處死,可是她還好好的活著,可見他們倆的關係並不單純。」

    「喔?那好啊,我又多了一個餌來釣寶靖王爺了。」冷克文一臉得意的說。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替我殺掉一些礙眼的人,等我一登基,我會幫你一統江湖的。眼前最重要的是除掉李聿白。」

    「我不懂你為何這麼看重李聿白,一個毛頭小伙子值得你這般緊張嗎?」

    「小伙子?李聿白是我八皇弟苦心栽培的子嗣,他七歲那一年八王爺就送他上「天目山」拜機撣上人為師,一直到十七歲那年才回京城。當時當今聖上還只是太子,我的計劃教他給破壞了兩次:他一連救了聖上兩次,因此他受封為寶靖王。兩年前,他又上「天目山」,這次他一下山,你搶奪官銀的事還不是就教他給破壞了,你還說他是毛頭小伙子嗎?皇上一向對他信賴有加,甚至有心將禁軍交給他,屆時我們要下手,將是難上加難的事,所以不加快動作怎麼成,我會聯絡紀將軍要他加緊準備,眼前就是別讓李聿白來壞事。」

    「放心,就算李聿白功力通神,我已經請江湖有名的怪手--柯奐雄,特地趕來京城替我建造機關,這機關用來對付李聿白剛好,我會要冷燕將李聿白帶來的。」

    「我要提醒你,咱們的千秋霸業可不能壞在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手中,你確定她會乖乖聽話?」

    「放心!她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背叛我的,除非她不想活命了。她身上中的是我的獨門秘毒,除了我天下無人可解,放心吧!」

    「那好,我負責擒住皇上,逼他退位,而你就想辦法替我除掉李聿白。」

    「好,事成之後你當你的皇上,我做我的武林盟主,天下都在我們的腳下了……哈……哈……」

    魏中覺得自己好像著了魔似的,他老是不由自主會去關心敏兒。就像現在他又滿懷雀躍心情的端藥來給她,他覺得自己對她有責任,畢竟是他將她帶進王府,又曾經那樣的摟抱過她。他一向是沒耐心的人,但是現在他每天會很開心的親自端藥給她,藉機陪她說話。

    問他不在乎敏兒的容貌嗎?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不下千次。是呀!她的臉上有著傷疤,確實不好看,但是那又不是她願意的,更不是她的過錯。女人向來重視容貌,既然不是她的錯,她又為何要為了不是她的過錯而承擔後果呢?其實看習慣後,反而不覺得那疤痕丑了。她身上那種端莊沉靜的氣息和自然散發的溫柔體貼,深深吸引了他,當然最重要的是:

    敏兒一點也不嘮叨。

    是房裡傳來的談話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正要踏進房裡的腳步停了一停。

    「謝謝妳,月華姊,真不好意思,還讓妳費心。」

    敏兒溫和謙卑的謝過端來早餐的月華。她也是個丫環,卻要人來服侍,她真覺得過意不去。

    月華是個清瘦的女孩,她向來心胸狹窄,聽說王爺收留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那天還想行刺王爺,王爺居然沒下令殺她,還拿她當寶一樣的照顧。唉!同樣是女人,怎麼她的命就這麼差。

    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現在竟然還引來另一個丫頭,哼!她也不過是個婢女,有什麼了不起?醜八怪一個,裝病惹人同情、要人服侍,她不屑的想。最氣人的是魏護衛還天天親自端藥來給她,這點教她生氣,她會比這個女人差嗎?魏護衛連看也不看她。

    她臉上那個疤,真教人倒盡胃口。月華冷冷的哼一聲,酸溜溜的說:

    「道謝?您別客氣了,我不過是個丫頭,服侍人是應該的嘛!妳跟我道謝可不是折煞我了。」

    敏兒一聽,臉色迅速發白,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無助的說:

    「月華姊,我……」

    「唷!別叫我姊姊,我擔當不起呢!我不過是個丫頭,說真格的,當丫頭可得找對主子,同樣是婢女,怎麼就硬是矮人一截?也不知道妳那個主子用了什麼手段將王爺洽得死死的,真是高明呀!看來來歷可不凡了,否則哪懂得那些迷男人的手段呢?」

    敏兒不是傻瓜,月華的話她不會不明白,她在暗示小姐的出身不好。她一向柔順,凡事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謙卑的過日子,可是她絕對不能容忍有人批評莂兒。她紅著臉,基於想保護的立場,氣憤的回嘴:

    「是我不好,別批評我家小姐,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一個好女孩會死賴在王府不走,不是貪圖富貴是什麼?」

    「妳別血口噴人,我家小姐才不稀罕住在王府,妳別胡說。」

    「是嗎?」月華不信敏兒居然敢回嘴,正想惡毒的開口。才剛要開口,猛然一個聲音,大聲的喝道:

    「月華,妳是吃撐了是不是?竟然敢說這種話,教王爺聽見妳背後批評沈姑娘,小心王爺的火氣。妳若不想再待在王府,我會成全妳。」

    月華吃驚的抬頭,嚇白了一張臉,站在門邊的正是一向溫和可親的魏中。可是現在他氣呼呼的板著一張臉,正臉色不善的瞪著她。全王府上下誰不知道這魏中和王爺親若兄弟,就連老王爺對他都是疼愛有加,甚至打算要收他做義子。這下她完了,如果他在王爺或總管面前說句話,她肯定要被送回家了。她是自幼被買進王府為婢女的,早就無親人了,真要離開王府,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戰戰兢兢的說:

    「魏護衛,我不是有意的,您別說,我要是離開王府,我真沒地方去。」說完已經嚇得流下眼淚。

    這輩子他魏中就是最怕女人的眼淚,更不愛看人愁眉苦臉。魏中個性開朗、天性樂觀,天天笑咪咪的,他更不愛欺壓人;只是這丫頭嘴太壞了,他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他最是討厭說話刻薄的女人,實在氣不過她這般欺壓敏兒,他才會出聲的。

    坐在床沿的敏兒看見月華的眼淚,她心軟的想替她求情。她也是丫頭,她知道那種茫然和恐懼,可是……她是誰?她哪有身份說話,她說的他會聽嗎?

    再看一眼,月華低著頭可憐的啜泣著,她嘗試性的開口說:

    「魏公子,您別誤會,月華姊同我說笑的,她沒有惡意的。」

    魏中看著小聲說話的敏兒,她一說完,卻又立即低下頭來。魏中放柔聲調故意的說:

    「妳在同我說話?」

    敏兒更加不安,頭也垂得更低,吶吶的說:

    「是……是的。」

    看著她低垂的頭,他實在不忍心,於是調侃的說:

    「妳同我說話,可是卻不看我,我可不想對著沒表情的頭頂說話!」

    敏兒窘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聽得出來他並無惡意。這些日子,他天天親自送藥來,老是東扯西扯的同她說話、逗她開心,他的微笑讓她安心,好像天塌下來也有他頂,他的笑容會讓她覺得天下好像沒有什麼值得煩心的事,她是喜歡他的,可是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

    他嚴肅的對月華說:

    「好了,月華妳去忙妳的吧!這次就算了,別讓我知道還有下次。沈姑娘和敏姑娘,都是王府的客人,知道了吧?」

    「是,我下次不敢了。」說完月華立即逃命般的退出去了,房中僅剩下魏中和敏兒。她的臉更紅,頭也不敢抬起來,一直絞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辦。

    魏中面對著敏兒,語氣又回復那個開朗聲音,一臉燦爛的笑容。

    「喝藥啦!」他還是如同過去每天一樣,開心的端藥來讓她喝下。

    她顫抖著手接過藥,二話不說,一口一口細細的喝下。天下沒有不苦的藥,魏中一天端兩次藥來給她,可是他從來沒看過那麼合作的病人,更沒看過喝藥不喊苦的女孩子。他好奇的湊近她,大神經的一點也沒發現,這樣的行為有何不對?

    因為他的湊近,敏兒嚇了一大跳,猛一抬頭,就見到魏中那個特大號的笑容和一口白牙,她嚇得抖了手上的碗。幸好他眼捷手快的伸手去攔著,否則碗只怕要掉在地上了。他想搶救碗,敏兒也是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接,這下子碗是接住了,那是魏中一雙大手捧著碗,而敏兒的小手尷尬的護在他的大手外,她急忙抽回手。

    匆匆的接觸,兩人都如同被電擊了般,心跳快了一下。她的臉漲紅著,而他呆愣的望著她,臉上的笑容卻不曾減過,他雖然大而化之卻也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方纔那一觸碰,幾乎直接觸動了他的心,那柔軟的觸感真好。這麼近的看她,他看見她沒傷的左臉頰,肌膚細緻,現在因為困窘正浮著紅潮,煞是好看!魏中幾乎要看癡了,忘了他要說的話。

    因為方纔的接觸和魏中毫不掩飾的直視,敏兒的臉紅艷的燒著,卻沒有勇氣抬起頭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忽然脫口而出:

    「別老低著頭,那不是妳的錯,沒必要為此老是低著頭。」他很清楚,她一定知道他在說什麼。敏兒一聽嚇了一大跳,雙手捧著藥碗顫抖著,更是死也不肯抬頭了,她小聲而可憐兮兮的回嘴:

    「我……我怕我臉上的疤痕會嚇到人。」

    「傻瓜!」他是個直腸子,一點也瞞不住心事。他大聲的說:

    「胡扯,妳的傷並不醜,放心,妳的內傷快好了,我會去找生肌活膚的藥草來給妳療傷的,別擔心。成天低著頭,妳不難受嗎?」

    他也明白這事,不可能一下子便改變的,還是要慢慢來。為了怕她困窘,他故意找話題的問:

    「這藥不苦嗎?」

    「苦。」敏兒細細的說。

    「可是怎麼瞧妳,二話不說便喝得涓滴不剩,我道是這藥滋味不錯呢!害我也想嘗嘗,嗯……弄個小傷來騙藥。」

    「不要!」她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天下哪有人想受傷吃藥的?更何況她不要他受傷呀!

    「為什麼?」他賴皮的問。

    「我……」要怎麼說?她總不能說,她會心疼吧!

    「要不妳的藥給我嘗一口?」他打趣的建議著,其實是想逗她說話。

    敏兒乖乖的點了頭,將手上的碗遞給他,他也深深的凝視她一眼,就著她喝過的碗口,湊近嘴喝了一口。她呆愣的看著他的動作,心卻猛跳亂了一拍,他的動作幾乎是親密而調情的。她喝過的碗口迭著他的唇,這種親暱讓她失了魂。

    看著他爽朗毫無戒心的皺皺眉,低聲埋怨說:

    「真苦!還妳。」那種自然神情,她當然知道他又怎會去注意這個小細節呢?

    過去的每一天,他通常會問她:「妳去過哪裡?」然後他開始介紹由京城到天目山這一路的地方風景,仔仔細細的說給她聽,就是怕她悶。他會唱作俱佳的一邊說、一邊比著,孩子氣的臉龐泛著開懷的笑容。而一向害羞的敏兒會低著頭、仔細的聽著。偶爾抬起頭溫柔的看他一眼,在她柔柔的目光下,魏中開懷極了。於是通常是他說,她靜靜的聽。

    但是今天魏中明顯有一些不同,他呆愣的看著敏兒泛著紅暈低垂的臉,心神是震動的。

    他沒頭沒腦的說:

    「真希望能早一點遇見妳,看妳吃了那麼多的苦,我好心疼呢!」

    看到敏兒吃驚的睜大雙眼,他幾乎要大叫了:她不相信他的話,她以為他是同情、以為他是隨口說說的。他以難得的嚴肅神情面對她,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讓她低頭逃避,一字一字清晰的說:

    「妳聽見了嗎?我會心疼妳的,沒有同情、不是遊戲,我是真的關心妳,妳好好的想一想。」

    「說完,他低下頭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唇,接著放開她大步離去,留下一臉驚愕的敏兒,吃驚的摸著自己的唇,呆呆的站在房裡。不一會兒,她一再的告訴自己:

    「他不是真的、他只是開玩笑的,我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這一切。」

    清晨,整座寶靖王府尚在沉睡中,而莂兒卻起了個早,獨自閒晃著,她在王府中一向是自由來去的。在寶靖王府整座富麗堂皇的庭園中,最特殊的要算是那片特別空出來的空地,莂兒很早就很好奇那空地的功能,今天她終於知道了--原來那是李聿白練功的地方,因為現在她正很「不小心」看見了他在練功。

    天尚未完全亮,還是一片灰濛濛的霧氣,一個碩壯剛強的身影在霧氣中飛旋翻舞。沈莂兒呆愣的看著霧氣中的修長身影,著迷於那身因為練武而繃緊的肌肉,因為專心練武的他,臉宛若神礱般的肅穆,一抬手、一飛旋都是充滿陽剛與力道,令人無法小視,因為劇烈的動作,汗緩緩的沿著他俊帥的五官流下。

    莂兒心折於他高強利落的身手,她想起她已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天正好可以動一動。她靈巧的翻身掠起,翻過樹梢,快速的折了一段樹枝在手上,左手圈成圓畫過樹枝,樹枝上多餘枝葉全乖乖落下。她嬌喝一聲:

    「看招!」人已經飛快的往李聿白刺去。

    李聿白早在莂兒接近練武場時,他就已經敏感的感覺到她的到來,這跟武功修為無關,只是他心裡一種奇特的感受。一看到莂兒翻身朝他衝來,他傲氣十足的往後扔開手中的劍,「嗤!」劍已經急射出去,目標是一旁的樹幹。他微笑的大喝:

    「來的好!」人向後仰,躲過莂兒的來襲。一回身,他也如法炮製的學莂兒折了樹幹在手中,快速的和莂兒對擊著。

    李聿白的臉上浮上一抹設計的微笑,一扭身,已經貼近莂兒的身後,左手用力的摟了莂兒的纖腰,嘴已經非常曖昧的對準莂兒粉嫩的頰邊「滋!」的親了一記。

    「你……可惡!」莂兒困窘的跺跺腳,雙肘往後撞,希望能逼退李聿白。誰知道李聿白肚子往後一縮,卻又快速的貼近莂兒,「滋!」這次是左邊臉頰,還可惡的裝成色狼樣,邊流著口水,邊調侃著說:

    「嗯,美人香腮果然不同。」

    「你不要臉!」莂兒的臉,已經是火紅一片,更像是熟透的蘋果般的惹人犯罪。就這樣,莂兒覺得自己的免費豆腐真是讓李聿白吃得夠多了,誰教自己功夫差人太多了。正想來個致命一擊,給他一個教訓,她雙肩一沉,左手一拳,右手的樹枝已經快速往前刺,「喔!」莂兒突然一個悶哼,是腹腔突然傳來的一陣刺痛感,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因為這突來的刺痛,使得她刺出的一劍,不論是力道和方向都變得無法控制。她吃驚的發現她手中的樹枝正不偏不倚的刺中李聿白,「啊!」李聿白退無可退的被刺中,人向後一倒,已經側身趴在地上動也不動。莂兒真是驚慌莫名,她拋去手中的樹枝,飛快的蹲到李聿白的身邊,翻過他的身子,看到他一臉冷汗的緊閉雙眼忍著痛苦,她覺得自己的心,提到了胸口,揪得又緊又痛。

    這番緊張,反而讓她忽略了自己腹腔的刺痛,她慌張的搖搖李聿白的身子,不安的呼喚著:

    「喂!李聿白你醒醒,我刺中了你嗎?你怎麼了?別嚇我,你哪裡不舒服?」莂兒慌亂的動作,非但沒使李聿白清醒,反而使他更痛苦的呻吟著。

    其實李聿白在心裡已經笑得腸子快打結了,他那哪裡是冷汗、哪裡是痛苦呻吟,那是他拚命想忍住笑聲,忍得快要內傷的表情。

    莂兒不知情而慌亂的說:

    「你在這裡等,我去找人來。」說完她已經想放下他往外跑,正想移動,「啊!」莂兒已經被李聿白一個用力的鎖在身下,形成一個極為曖昧的姿勢。

    李聿白正閃著一口森森白牙、一個可惡的笑容、和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他低著頭,身體陰影罩住身下的莂兒,汗水就因為他的姿勢,滴在莂兒的臉上,他輕柔的替她擦去滴在她臉上的汗珠,懶洋洋的說:

    「偷襲我可要付出代價的,嗯?我的刺客姑娘,妳準備付出什麼代價呢?讓我想想。」

    「你……你……」

    「怎麼,舌頭不見了?也對,這時候無聲勝有聲。」李聿白一臉揶揄的看著莂兒,慢慢的他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是熾熱,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是認真,他緩緩的低下頭,莂兒緊張得心跳加快,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他幾乎是挑逗的先舔著她柔柔的臉頰,接著是她小巧的耳垂,他呼著熱氣輕輕的朝她的耳邊吹氣。

    他的身體強悍的壓住她嬌小的身軀,壞壞的對莂兒說:

    「這是小點心,還有正餐呢!」正想朝莂兒的櫻唇進攻,莂兒已經用力的雙手一推、雙膝往上一頂,將李聿白壓在她身上的身體成功的推開,人也快速的翻身而起,因為逃脫成功,看見李聿白一臉悔不當初的惋惜表情,她羞窘得抋著腰,不悅的指責說:

    「你這個可惡的小人,光會趁人之危。」而李聿白還是一副不知羞恥的邪惡表情,真是讓莂兒氣得牙癢癢的,正想著怎麼給他一個教訓,李聿白已經早一步的說著:

    「看!」

    看到朝陽正背著莂兒的身後慢慢露出曙光,李聿白開懷的翻身而起,他強勢的摟著莂兒進到他的懷中,他轉遇莂兒的身體,變成他站在莂兒的身後,由後面圈住她的嬌軀,他彎下腰,在她的頰邊說:

    「太陽要出來了。」

    莂兒的背貼著他寬厚溫暖的胸襟,看著朝陽,心中的感覺是激動的,她感動的說:

    「我喜歡看朝陽升起,那帶給我希望和信心,每次見到朝陽,在我心中就似注入活力。但是我也喜歡黑夜,因為黑夜給我安全感,我覺得自己可以在黑夜輕易的隱藏起來,但是我最喜歡的還是現在,黑夜與白天的交會點。」她稚氣的微笑著。

    「妳的好惡真是明顯而極端,就跟妳的人一樣充滿矛盾和掙扎,但是也是因為這些才組合成如此特殊的妳,也才會如此深深的估住我的心,我希望能和妳看一輩子的日出。」李聿白貼著她的臉頰親暱的揉著,邊溫柔的說著。

    莂兒感動的紅了眼眶,臉上卻還是一臉的平靜,淡淡的訴說:

    「小時候練功,義父總說:「練不好就別睡了!」別的師兄怕得很,只有我越晚精神越好呢!」

    「練功很苦?」

    「嗯……挨打是正常的,但是我並不怕打。我最怕的是義父要我們殺動物,剛開始是兔子,後來是狗。我不敢看也不忍心,所以總是挨打,幸好總是有二師兄和青姊姊幫我……」

    「莂兒……」李聿白聽莂兒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她的童年,他自己的心好酸,他用力的更摟緊她,不知道該怎麼彌補她過去不愉快的日子。

    「不准同情我。」話一頓,莂兒輕快的想改變話題,因為她可以感覺怒氣慢慢的堆上李聿白的胸口,因為他的肌肉是緊繃的,他的雙手甚至還微微的握緊著,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樣子。

    他低沉的、用力的說:

    「我發誓,從今以後我絕對不讓妳作任何一件妳不喜歡的事,我要妳快樂的過每一天。」

    莂兒感動的仰著頭看著他剛正的下巴,卻不希望繼續這個話題,她故意輕快的說:

    「我偷看你練功,算不算盜人機密,你不殺我?」江湖門派都有慣例,偷看練功一律處以重刑。

    李聿白爽朗的大笑,開懷的說:

    「我才不捨得殺妳呢!妳是我心上的寶貝。」邊說邊是證明似的輕輕調皮的輕咬她水嫩的臉頰,弄得莂兒又窘又氣。

    「噁心!」莂兒羞紅了臉,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嬌媚多情的,真讓李聿白看癡了。

    李聿白寵愛的問:

    「每天待在王府裡很悶吧!今天咱們上街去看看好不好?」

    「不要!」莂兒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她覺得王府像一座安全的堡壘,她不想上街,那太招搖了!

    他堅持的瞪著她,命令的說:「要,上街去!」「不要!」「要!」「你……你做什麼……不要……?嗯…」最後莂兒所有成串的反對,全被李聿白吞進嘴嘴……

    結果,李聿白還是成功的硬是拖著莂兒上街逛逛,讓她看看京城的熱鬧繁榮。雖然是在李聿白的堅持下,莂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拖出來的,但是在見到大街上熙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她滿心的不悅也化作塵煙隨風散去。她張大了眼開心的東張西望,甚至腳步輕盈的跳躍著,忘了自己要維持住冷漠冰寒的形象。

    「走,咱們去看看,前面怎麼圍了那麼多人……」莂兒不由分說的拉著李聿白的手,硬是穿梭在人群中。

    李聿白自然合作的讓莂兒拉著走,一邊得意的笑開了一張嘴,女人嘛!就是要哄的,他一直是一個執著的人,認定的事就不更改,他已經很清楚自己對莂兒的心,所以他決定全力一搏,用他的愛來圈住莂兒,他會讓她接受他的,他有把握。

    自從遇見她之後,她一直是冷淡沉靜的,從來不曾見過她這般毫不掩飾的直接將心中的情感表達出來,她一直是壓抑的。他細細的注視她,他喜歡這般無偽的她,看起來青春又嬌憨,會教人忍不住想去嬌寵、憐惜她。

    「哇,風車耶!」莂兒輕嚷著。

    李聿白嬌寵的問:「想要嗎?」他眼光中熾熱的柔情,卻讓莂兒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在他的眼光中,莂兒終於警覺到自己的表現太過輕浮,這種反應實在不像她,她急忙收斂著自己的表情,用力的恢復原來沉靜的自己,卻怎麼也壓不下臉上困窘的艷紅。李聿白彎下腰,溺愛的問:「我去買,好不好?」

    「不要!」她連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她一抬頭,就看見李聿白掩飾不住的笑容和眼裡的笑意,她真是困窘死了。為了反擊,她故意一臉狡猾的說:

    「你一離開我,不怕我會藉機逃跑?」他皺緊濃眉,低沉含著威嚇的語氣問:「妳會嗎?」

    「會什麼?」她穩穩的、裝蒜的回問。

    「可惡!」他氣憤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逼近她嚴肅的問:

    「回答我,妳會不會藉機逃開?」

    她一點也不受他威嚴語氣的脅迫,他的嚴肅對她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她根本不會怕。

    於是,她輕巧的扳開握住她手腕的粗壯手掌,巧笑倩兮的以難得一見的調皮神態,笑咪咪的說:

    「你說呢?」

    為了怕她累,逛了一會兒,李聿白便提議上京城最聞名的「太相樓」休息一會兒,既可品茗、又可休息。看著他把她當成紙糊的人兒般嬌寵著,她真是禁不住好笑,她可以被誤會成任何一種女人,但是就絕對不會是弱質女流;可是享受這般被珍愛、被呵護的滋味,也是一件新奇的經驗。對他的提議,她自然是可有可無的接受了。

    正要踏進「太相樓」,李聿白若有所思的看了對街一眼,低聲對莂兒說:

    「妳先上去,我遇見熟朋友,我去跟他打聲招呼。」

    李聿白一臉吃驚的瞪著眼前這一臉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他下意識的左右尋找,希望能見到另一個人,完了!他沒來。他覺得自己的頭有一點痛,一點點……但是他有預感,很快會變成大痛了,他皺著眉看著她。

    她清脆的聲音響起:「李大哥,你不太開心見到我喔?」

    「沒有,怎麼會呢?」李聿白急忙的辯解。

    「丹兒,妳怎麼會來的?」他關懷的問。

    她還是顧左右而言他,一臉壞壞笑的說:、

    「李大哥,和你在一起的姊姊長得真漂亮。」

    她可疑的語氣提醒了他,他決斷的下命令說:「不准捉弄她,聽見沒有!」

    「哼!我才不會捉弄她呢。我若要捉弄也是你,我才不會傷及無辜呢!」她認真的辯白。

    「李大哥,那個姊姊叫冷燕吧?」

    「妳怎麼知道?」李聿白吃驚忘形的抓著她的手。妙目一轉,陸丹心神秘的說:

    「告訴你一個秘密喔?我是小神仙會未卜先知呢!」

    「陸丹心!」李聿白頭痛的低喝著,聲音隱含威脅。

    「好嘛、好嘛,李大哥真是不風趣,說說笑話也不成,燕姊姊真是可憐,跟著你這樣嚴肅的人,悶也悶死。」

    「丹兒,我在等妳的答案呢?」他不得不提醒她。

    「好吧!你低頭,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李聿白只好萬般無奈的低頭。

    告訴你喔,我好厲害的,我要冒充柯奐雄的助手混進「燕霸山」的分壇去替他們造機關。」

    「什麼?太危險了,妳給我回王府待著,我通知阿俊來接你。」李聿白怒氣衝天的大吼,這丫頭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拿自己的命來玩,他果然頭很痛了。

    「不要,又不是我一個人去,我還有杜小弟陪我。連阿俊也放心我跟他在一起的,不信?走,我帶你去見他,你就明白了。」陸丹心暗中吐吐舌頭,其實她也不知道阿俊是不是真的放心她跟杜小弟在一起,可是阿俊和杜小弟是好朋友,阿俊「應該」會放心的,她自己推測著。於是李聿白只好乖乖的跟著丹兒走。

    丹兒開心的像一隻小麻雀,笑咪瞇的為李聿白和杜玉笙互相介紹著:

    「杜小弟,他是李大哥也是寶靖王爺,你別怕,李大哥雖然是王爺,卻不會擺架子嚇唬人的,他是好人。」她的安慰惹來杜玉笙的白眼,她也不以為意的轉過頭熱心的繼續介紹:

    「李大哥,他是杜玉笙,我叫他杜小弟,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叫他杜小弟對不對?那是因為……」

    「住嘴,陸丹心,妳講重要的事好不好,咱們等會還要去找「燕霸山」的人呢?」杜玉笙氣憤的堵斷陸丹心的話,他才不讓丹兒有機會說出他的糗事。

    李聿白微笑的打量著眼前這位平實的年輕人,看他的樣子,李聿白突然很同情他,跟在丹兒身邊的滋味肯定是提心掉膽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秦俊彥,只怕沒人能忍受她。李聿白和杜玉笙極有默契的同時歎了一口氣,身為秦俊彥的好朋友,他們兩人真是同情阿俊的未來。

    「你們兩人不要眉目傳情,說我壞話!」丹兒不悅的出聲。

    「陸--丹--心--」這次李聿白和杜玉笙一同怒吼出聲。

    剩下的時間,李聿白開心的和杜玉笙談話,而丹兒只好在一旁乖乖的東張西望。雖然杜玉笙仍不明白「燕霸山」要造什麼機關、要建在哪裡,但是兩人已經商量好,他們要給「燕霸山」的山主一個驚奇。而且一等杜玉笙設計好機關,他會藉機將機關傳送一份給他,讓李聿白心裡有數,這對李聿白來說,無疑是幫了他一個大忙。眼看李聿白要走了,陸丹心開懷的跟著他往回走,邊打探的問:

    「李大哥,燕姊姊很漂亮耶,娶來當李嫂嫂好不好?」

    「我也想呀,可是……」李聿白一不留神就說出心裡的話,他有些不自在的看著丹兒。

    她熱心的說:「我幫你!」

    「不要,妳別亂來,這事我自己處理就行了。」他趕快澄清立場。

    「我幫你比較快喔!」陸丹心還是一臉期盼的說。

    他急忙搖頭,誰不知道陸丹心越幫越忙的功力?他決定轉移話題說:

    「妳忘了,妳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幫我嗎?」

    「對喔!好吧,下次再幫你。」她一臉無限惋惜的樣子。為了安慰她,他不得不裝出一副很可惜的樣子,低聲說:

    「等我真的沒辦法時,妳再幫我好不好?妳現在要做的事很重要喔。」

    李聿白可懂得這丫頭的心理,於是他一定要裝出一副很可惜的樣子。畢竟她是好意嘛!

    偏著頭,陸丹心可愛的說:「那好吧!我走了。」

    走了幾步,她回頭望著李聿白的背影,她喃喃的說:

    「看在李大哥這麼期盼我幫忙的樣子,可能真的有困難,不幫忙怎麼可以呢?我這麼聰明,不用在場我也可以幫的嘛!我這次一口氣幫你兩個忙,嘻……嘻……李大哥一定開心極了。」

    接著,她已經自己想像著,她的豐功偉業和李大哥的歡喜,她開心的跳著,邊喃喃自語:

    「嗯!找一天去認識姊姊,我要送什麼禮物讓姊姊開心呢?烏絲鋼筒?小霹靂?不好,姊姊功夫那麼好,不會需要我的機關。唉!真難……有了,宮姊姊不是說她和燕姊姊感情很好,那燕姊姊一定不知道宮姊姊被阿俊救了。嗯….:叫山莊裡的人打聽出宮姊姊現在在哪裡,讓她們見面一定很棒,燕姊姊和宮姊姊一定開心,太好了……」

    她快樂的盤算著,臉上泛著甜蜜的笑意,她很滿意自己在李聿白身上所動的一點點小手腳……只有一點點喔……

    沈莂兒憑窗而坐,居高臨下的看著街上來往的人潮,突然的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李聿白正朝街角走去。但是教她震驚的是,他親密的挽著一個小女人,那女孩子滿眼晶亮專注的看著他,兩人開心的談著話,不知說些什麼,只見李聿白彎下腰親密的貼近她,不多久那女孩開心的拉著他離開,而他則輕輕的將她護在懷中,以免被來往人潮衝撞到。

    看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背影,她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是什麼滋味,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缺了一角,似乎正淌著血。她面無表情、漫無目的離開客棧走著,腦中偏又浮現那相依的背影不停的刺激著她,一直到現在她終於再也無法否認--她愛上李聿白了。

    沈莂兒不知不覺的還是回到寶靖王府,站在門口,她突然想起在這門口所發生的事。她很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一刀殺了李聿白,她咬著牙、憤怒的想:他已經有喜歡的人,又何必來招惹她呢?她不是可以任人玩弄的女人,她會要他付出代價的,她憤恨的決定。於是她一臉陰森的走進寶靖王府。

    李聿白像一陣旋風的捲進來,才剛要推開莂兒的房門,「碰!」李聿白吃驚的一仰身避過襲來的暗器。「乓!」是莂兒房裡的茶杯,現在正破成碎片的躺在地上。

    「莂兒……」李聿白的話還來不及說,「咻!」又是一個茶杯迎面而來,他一探手,杯子已經穩穩的接在手上。接下來的情景,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的奇觀,從莂兒半開的房門,不停的飛出一件件的物品,小至茶杯、困脂盒,大到枕頭、花瓶,所有的東西都二被當成暗器扔出來,而可憐的李聿白,就像雜耍團似的,雙手忙碌不停的接著迎面飛來的物品。

    他一邊飛掠接收,一邊滿頭霧水的問:

    「莂兒,妳到底怎麼了?」「別再丟了。」「砰!」回應他的是一把茶壺。

    「不准再扔了……」「咻!」這次李聿白接到的是一枝玉釵。

    李聿白覺得自己的耐性快要用完了,他伸手擊開迎面而來的銅鏡,他不管銅鏡是否會摔壞,身形一動已經快速的由窗戶竄進莂兒的房裡。而莂兒正背對著他,她正忙碌的找著房裡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扔李聿白的。

    「別扔了,妳想拆房子吩咐下人做就好了,何必自己動手?妳不累嗎?」李聿白居然還不知死活,皮皮的說。

    沈莂兒聽見李聿白揶揄的聲音,她氣憤的轉過身,冷冷的說:

    「別帶著別的女人的味道來靠近我。」

    莂兒可以明顯聞到房裡正因為他的進入,而帶進一股帶有侵略力和野氣的香味,那味道不停的撩撥著莂兒的怒氣。

    李聿白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不明白她說的意思。香味?另一個女人?沒有啊!什麼女人?他和丹兒一說完話,回頭找她她就不見了,哪有什麼女人?等等,她不會在說丹兒那個小丫頭吧!而她的反應是在吃醋嗎?想到她可能是在吃醋,太好了!喜悅街上他的臉,若非他有過人的忍耐力,這下肯定已經關不住他臉上的笑意,他覺得心裡彷彿有蝴蝶在飛舞般的輕快俏皮。

    他告訴自己要忍住笑容,千萬不能前功盡棄,這機會千載難逢。今天非逼出她心中的答案不可,於是他故意微笑的說:

    「什麼女人?喔……妳說大街上那一個女人呀,妳看見了?」

    「是,我清楚」的看見了,你這個卑鄙、下流、無恥的採花賊。」沈莂兒氣憤得口不擇言。

    「我?採花賊?」李聿白一臉吃驚的重複,生平頭一次被人罵「採花賊」,還罵得真慘,可是他心裡居然一點都不生氣,說出去只怕沒人會相信的。

    「就是你,你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為何還要來招惹我?我是傻瓜才會相信你的甜言蜜語,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滾!」

    「妳生氣是因為妳看見我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妳以為我是在欺騙妳的感情?」

    「不是嗎?我親眼所見。」

    「妳在吃醋?」他忍下欣喜,平靜的問:

    「是,我是吃醋,你滿意了嗎?滿足你自負的心理了,是嗎?」她氣憤的直言坦承,她是個傻瓜才會相信他的話,她自棄的想。

    「妳會吃醋,是不是表示妳有一點愛我?」他一步一步的、有計劃的將莂兒逼到牆邊,硬是將莂兒困在他的氣息中。他熱呼呼的氣息不停的干擾著她的思考,莂兒氣憤的握緊雙拳,企圖想推開他。可惜李聿白的胸膛堅硬的像一堵牆,絲毫不為所動。她氣得大叫:

    「走開,別靠近我。」

    李聿白堅持的握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的逼問著:

    「妳愛我嗎,莂兒?」

    「是,我愛上你了。我是笨蛋,我竟然允許自己愛上你……笑呀,你可以開懷大笑了。」

    李聿白開心的笑了,嘴裂的大大的,他健臂一伸已將她深深的鎖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摟著她。

    「你……你居然真的笑?!」莂兒失去理智的大叫。

    「放開我,你放手,你……」莂兒氣憤的扭動掙扎著。

    「不放!妳聽我說!」他不顧她猛烈的掙扎,硬是要她面對著她,他一臉堅決的說:

    「妳誤會我了,妳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個小女人,不,該說是丫頭,她叫陸丹心,是「天下第一莊」少主--秦俊彥未過門的妻子。」

    「我不信,我不要相信你。」她低下頭,激烈的搖著頭。

    「是真的。」他堅定的嗓音讓她動搖。

    「我只愛妳,真的。」

    「我……」在他灼熱的目光中,她反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相信我,我對妳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知道嗎?我等妳說愛我,等得有多辛苦,

    我以為我永遠也等不到了。」

    「我……」莂兒正想說些什麼,一抬頭看見李聿白深邃漆黑的眼睛,她突然不知道要說

    什麼了,只能呆呆的看著他深沉的眼中映出的自己。

    李聿白開心的捧著莂兒的臉,突然狂猛的把她擁進懷裡,尋找著她柔軟的唇。莂兒只覺得全身火熱,在不知不覺中閉上雙眼,她不能感覺、不能思考,所有的感覺僅剩下李聿白和他狂猛的吻。

    他幾乎是無法克制的啃咬她柔軟的小嘴,邊挑逗的挑開她完美的唇瓣,飢渴的在她口中輾轉纏綿。莂兒領受著他的激情,柔弱的攀附在他強悍的胸膛,不知過了多久,李聿白才離開她的唇,他抵著她額頭滿意的看見莂兒嫣紅的臉頰和紅腫的唇。

    他收緊強而有力的手臂,將莂兒緊緊的圈住,緊得莂兒都快要呼吸不過來。莂兒輕輕的依靠著他,聽著他雄壯的心跳聲,心裡漲滿對他的深情。突然的,她像是想起什麼的猛然推開李聿白不悅的說:

    「你還沒解釋你身上的香味?我相信這不會是陸姑娘的味道吧?」

    「有嗎?什麼味道?」李聿白一臉無辜的聞著自己身上,果然有一股女人的特殊香味沾在他身上。方才和丹兒分手後就急著找莂兒,對自己身上的味道反而沒注意到。但是莂兒就不同,她是個女孩子,她愛李聿白,對他身上不屬於自己的香氣特別的敏感。就像在自己的地盤中有人人侵,那感覺自然特別強烈。

    他輕聲的說:「我不知道,這香味由哪來的?」他凝神細想,他開始由和丹兒見面後回想,突然想起丹兒那急切想要幫忙的樣子,還有分手時,她臉上浮現的詭異加得意的神色,

    就像是小孩子做了一件得意的事而忍著不說,卻希望讓大人發現了來誇獎她似的。想到這裡,他突然想:這個丫頭不會做機關整他冤枉,在他的身亡動手腳吧?他開始警覺的凝著臉,在懷中翻找,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果然……「陸--丹--心--」李聿白握著剛由他懷中摸出的小鐵盒,咬牙切齒的咆哮著。

    莂兒好奇的接過這個鐵盒仔細觀看,這盒子不大,大概只有兩指寬,香味正是由這鐵盒中慢慢的散發出來的。李聿白努力的干穩心情向莂兒解釋這一切:

    「妳看,就是這個,咱們陸丹心小姐的傑作。這個丹兒是制做機關的高手,她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弄一堆機關來整治秦俊彥,因為阿俊的武功太好了,她吃味。我的慘痛經驗告訴我:千萬別小看這個丫頭,她實在頑皮得教人頭痛。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一臉竊喜的捧著莂兒的臉頰,歡喜的說:

    「提醒我,下次見到她,要跟她說聲謝謝。謝謝她激起妳的醋意,否則等到我發蒼齒搖,還聽不到妳親口說愛我呢!」

    「你……」莂兒困窘的跺著腳,想到方纔的無理取鬧,天!她居然喝了一大缸醋,還扔東西洩恨,她一慣的冷靜與冰寒去哪裡了呢?她一臉恐慌的遊目四望,看見她空曠的房間,她真恨不得鑽到地下。完了!一想到往來的僕人都可看見四散在外邊的東西,她不如死了算了。」

    李聿白一臉滿足的看著羞紅臉的沈莂兒,看著她臉上多變的神情。

    莂兒窘得將頭埋在李聿白的懷裡,聲如細蚊吶吶的說:

    「外面……外面的東西……怎麼辦?」生平頭一次,她居然結巴、說不出話來。

    李聿白彎下腰才能聽見莂兒的聲音,一聽到莂兒的話,他聞朗豪邁的大笑著,笑得胸膛強烈的起伏震盪著。莂兒嬌羞困窘的伸出小手掩住李聿白毫不克制的大嘴,慌張的說:

    「拜託你別笑了,你想引來全王府的人嗎?」

    但是很明顯的,沈莂兒的努力一點效果也沒有,因為李聿白爽朗的笑聲還是不停歇的迥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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