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怒的衝進來,一把揪起她纖細的身軀,怒火沖天的大吼:
「妳到底在做什麼?妳受傷了,為什麼不去療傷?妳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心疼的是嗎?」
她一無所覺的盯著他兇猛剽悍的神情,眼光的焦距根本不在他身上,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他氣惱嘶啞的說:
「妳到底在想什麼呢?我恨不得寸步不離的守著妳,把妳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我這般的珍惜妳,可是妳自己為什麼這樣的糟蹋自己?」
莂兒在他一陣狂吼中,終於恢復意識,她實在不懂他又在氣什麼了?聽到他無奈的話,她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他,她比李聿白更氣憤的吼:
「你大吼什麼?這點小傷值得大驚小怪的嗎?以前我就常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的,這有什麼呢?我不是還好好的活著。我真是被你弄得精神緊張,我警告你別再要人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我不是犯人,我不要人監視我!還有,你別再嘮叨的像個老母雞似的。」
「老母雞?」他不能相信的重複著,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被說成嘮叨的老母雞,他的關心被說成嘮叨,這個小女人……他深呼吸,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
看著李聿白不說話的陰沉表情,她也十分心情不佳的跟著威脅說:
「還有,我不要再吃什麼補藥了。我若再吃下去,只怕我不是死在毒發之下,而是死在一堆補藥中。聽見沒有?」
「我……」李聿白有些困惑,不是該他生氣的嗎?為什麼她比他更大聲、更氣憤呢?
「不准說不,我知道你擔心我,其實這幾天我已經好多了。我身上的毒既然短期內不能解開,那擔心也無用,不如把握時間快樂的過,對不對?」
「還有……」莂兒繼續說。
「還有?」李聿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莂兒不理會的說:「我會照顧自己的,你別太緊張。」
李聿白努力想繼續維持他的怒氣和威嚴,但卻懊惱的發現他在莂兒的面前實在無法做到。尤其當他看見莂兒繃著的小臉,雙眼冒火的瞪著他,小嘴抿得死緊的表情,他會浮上一種十分不捨得的心情,接下來他縱有萬般怨氣,卻一點也發不出來了。他深沉的歎了口氣,語氣是認命的,他想,所謂「百煉鋼也成繞指柔」,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情形了。
「唉!」他感歎萬千的拉起她的小手說:「這就是妳所謂「會照顧自己」的證明嗎?」
莂兒不自然的縮回手,倔強的說:「不過是小傷,血已經不流了,我沒事。」
「是,那麼可不可以讓我表現一下妳所謂老母雞的行為,替妳上藥?」他自嘲又無奈的說。
莂兒機靈的覺得,李聿白對她的指控十分的介意;當然,他這樣一個雄赳赳、氣昂昂鋼鐵般的男人被她形容成母雞,他會不生氣才怪。她一想到李聿白和老母雞,就忍不住的笑開了一張臉,任由他抱著她坐在他的膝上,大聲命令僕人:「拿傷藥來!」
直到僕人開心的眼光看得她渾身困窘,這才想起這樣的姿勢太過親暱。正想掙扎離開他的懷抱,偏偏他加重力氣不准她抽身,她羞窘的說:
「放開我,教人看見,萬一傳出去像什麼話?」
「誰敢多嘴講我寶靖王爺的閒話?更何況這是我的王府呢!」他霸道決斷的說。
他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動作盡量的輕緩小心,教她又感動、又好笑,他的動作就好像她是一個紙糊的人似的。
方纔他一心一意在乎她手上的傷,反而不曾仔細去注意她,一處理完她手上的傷,他敏銳的看見她刻意低垂的臉頰上,有著紅腫的痕跡,他瞇著眼睛,語氣凌厲的問:
「妳的臉怎麼了?」
在他懷疑的眼光下,她有些不自在而敷衍的說:
「沒什麼,不小心撞到的。」
他不是傻子,被打和撞到的傷痕他會分不出來嗎?正想進一步逼問,就聽見一陣氣急敗壞的腳步聲傳來。莂兒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是魏中來自首,以子白的脾氣,他的自首肯定會完蛋了,偏偏來的人就是他。
魏中一走近,立即懺悔的說:
「沈姑娘是我不對,我不該打妳一巴掌的,我……」
「什麼?」李聿白一聽立即站起來,不相信的說:
「你動手打莂兒?」看著魏中低頭的悔恨表情,他的火氣如何能降下,他一臉陰寒的問:
「為什麼?」
魏中正想解釋,一個嬌小的身子,已經跪在李聿白的面前,那是敏兒。她勇敢的說:
「我不好,是我沒把話說清楚,這才讓魏中衝動行事,又沒好好照顧小姐,都是我的錯,請王爺責罰。」
「不,是我不好,我太衝動,造跟敏兒無關。」魏中拉住敏兒,神色堅決的對李聿白說。
李聿白真是搞迷糊了,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可是莂兒臉上的傷是事實,這事讓他生氣,他眼底的狂暴教人害怕。莂兒阻止了他的動作,冷淡的說:
「我這一巴掌可不能白挨,敏兒,妳拿什麼立場來替他求情呢?妳不是說魏中和妳是不相干的人;既是不相干的人,妳為什麼擋在他面前,我恨不得子白毒打他一頓,來替我出氣呢!」
子白看著莂兒平靜的表情,眼神卻是欣喜的,再看一眼跪在他面前的這兩人,心中已經有了領悟,他配合的說:
「未來的寶靖王妃竟然在王府裡挨打,而且還是王府的護衛動的手,魏中,你不錯嘛!以下犯上、罪無可赦,來人呀!將魏護衛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敏兒一聽臉都白了,那一百大板一打,命都去了一半。她憂心的看著莂兒,著急的說:
「小姐,妳求求王爺吧!」
「為什麼?」莂兒拉起敏兒的手,認真的問。
「因為……因為……他救過我……」
敏兒怯弱的抬頭看了一眼莂兒,莂兒不為所動的搖搖頭。
「因為……因為……我喜歡他……」敏兒終於艱難的說出口,一說完臉也紅了。她安慰自己: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魏中被打吧,這是權宜之計。
「好,這麼說妳是願意嫁他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點頭也不行了。莂兒滿意的告訴李聿白:
「敏兒和我情逾姊妹,你總不能打死我未來的妹婿吧!」
「好吧!」子白勉為其難的同意。「但是……」他陰沉的說。
「沒有但是。」莂兒截斷李聿白的話,一臉堅決的說:
「我已經說過,這一巴掌就是我送給敏兒的嫁妝了,你不會是想破壞吧?」話雖如此說,但是她的表情充分告訴他,不得有異議。
魏中看著敏兒滿臉的焦急和不捨,心裡真是十分窩心。這是頭一次,她這般不避諱的表達出對他的情感,一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沈姑娘的好意了。他真心的說:
「沈姑娘,謝謝妳!」
「難得我這個妖女也會做一件好事,吃驚嗎?」莂兒打趣的調侃他。
魏中一張俊臉窘得不知該往哪裡擱。
李聿白雖然明白魏中不是故意要打莂兒的,可是他還是滿心的不悅,他實在不能容忍,有人敢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他正想給魏中一點教訓,就看見馮奇一臉歡喜的跑進「宜芙園」,甚至還一反常態的咧著嘴,一副掩不住的笑意。
魏中吃驚的看著馮奇那甚少有表情的臉,今天居然是開懷大笑,他調侃的說:
「要變天了嗎?你這個棺材臉居然會笑,而且還有表情,嘖、嘖、真是太難得了!」
馮奇連看也不看魏中,開心的宣佈:
「莊大夫到了,正在前廳等候。」
「什麼!」李聿白開心的大叫,他開心的抱起莂兒,在園子裡轉圈,邊開心的大叫:
「莂兒妳聽見了嗎?莊大夫到了,妳的毒可以解了……」
李聿白偷偷的打量坐在對面的莂兒,她又不知不覺的想著自己的心事而習慣性的輕擰著眉毛,那種憂鬱讓他恨不得為她摘下天上的星,只要她展顏一笑。一直到現在,明知道她已經脫離死亡的威脅,他還是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他老是覺得她好像隨時會消失,那種心裡最深沉的恐慌,常會令他患得患失,尤其是她神遊太虛時,他更是覺得她離他好遠。
「唉!」莂兒面色凝重,托著香腮,一臉哀戚的呆坐在園子裡。那神態有說不出的悲苦,就像有人正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她偷瞄了一眼正在一旁看書的李聿白,他還是專心的看著手中的書,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唉!」她再一次的歎氣,這次語氣更是哀怨、神態更顯嬌弱,而且聲音拖得老長,李聿白想不理會也難,他連頭也不抬平淡的說:
「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沈姑娘妳還是乾脆一點吧!」
「唉!」回答他的還是一聲哀怨無比的歎氣聲,他等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動靜,他揶揄的說:
「別看了,再看妳眼前的藥也不會變成一朵花,妳還是要喝下,別掙扎了。」
「你今天不用進宮嗎?」莂兒不帶希望的問。
他終於放下手上的書,認真的回問她:「妳看我的樣子像是要出去嗎?」
「這藥好冰喔。」莂兒一臉可憐兮兮的說。
「這樣啊!我看看。」李聿白熱心的摸摸藥碗,開心的說:
「嗯……這藥汁真是冰了,確實不好喝……」
「對,所以……」莂兒開心的想接話。
「所以……我讓小玲去拿灶上溫的那一碗好了。」李聿白作勢就要喚人。
「李--聿--白。」沈莂兒氣呼呼的大叫。
「嗯……」他故作迷糊的回應著。他好笑的看著莂兒氣呼呼的表情,他寵愛的捏捏她的臉,忍住笑意的說:
「我早就知道妳想賴皮了,藥煎好妳說燙不喝,放涼了,妳說藥汁變冰了,又不喝。所以我已經要小玲一次煎兩碗,隨便妳想喝溫的還是冷的,現在妳想喝哪一種?」
「都不喝。」她氣憤的大叫。
如果有人每天有喝不完的藥和大補湯,不用多久,相信妳會敏感到聞到藥味便想吐,沈莂兒就是這種情形。自從李聿白知道她中毒的那;一天起,就開始他的大補計劃,等莊大夫費盡心力替她解毒後,他更有理由的逼她喝一堆藥品,現在她幾乎看見陽光就想哭,因為那代表又要開始一天的喝藥循環了。
李聿白好脾氣的說:「莂兒,莊大夫每天替妳放血療毒,妳元氣大傷需要多滋補,妳忍耐一點好嗎?」
「不好,我已經全好了,我不用再喝藥了。」她瞪著大眼,口氣不悅的說。
「這該交給莊大夫來判斷對不對?」李聿白還是不為所動的說。
他好笑的想,為了躲避吃藥,莂兒總是支開她身邊的人,不是偷偷的倒掉藥,要不就是耍賴不吃。要不是他發現院子裡有濃厚的藥味,他也不會發現那些大補湯全給花朵進補了,現在他只好天天捺著性子逼她喝藥。
「參見王爺!」莂兒感激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莊大夫,她非常的期盼莊大夫能拖著李聿白說話,最好是轉移他的注意力,那麼她就可以躲掉這個喝藥的酷刑了。
莊大夫是一個滿頭白髮的慈祥老人,本來他已經辭官返鄉,誰知道又接到皇上的聖旨召他回京,他立即片刻不停、風塵僕僕的趕回京城。看見李聿白耐心哄沈莂兒喝藥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替沈姑娘療毒的情形,只要想起當時的情況他就想笑。
「莊大夫您來的正好,我的毒已經解了,不用再喝這些藥汁了吧!」
莊大夫慈祥的看了一眼王爺一臉不贊成的神色,他揶揄的說:
「沈姑娘,您還是合作一點,老夫年紀大了,禁不起寶靖王爺的威脅和驚嚇。那天替妳療毒,我每一次下針都要考慮再三,因為我不用抬頭也可以感覺王爺那種虎視眈眈的嚴厲眼光。而且王爺就一直用威脅的眼光「監視」我每一個療毒過程,妳每皺一次眉頭,王爺就狠狠的瞪我一眼,一副老夫是罪魁禍首的樣子,害我汗流浹背的。」
莊大夫笑著頓了下,溫和的朝李聿白說:「我今天是來跟王爺辭行的,我就要回鄉去了,沈姑娘還是合作些,讓王爺放我這一把老骨頭回鄉去吧!」
莊大夫這一席話,說得李聿白一臉的不自在,他悶悶的說:
「好、好,我承認我有一點緊張。」李聿白想起,當莊大夫解完毒離開,他自己在房裡陪著莂兒那種心情。他凝望沉睡中的莂兒,心卻還是飄蕩在半空中不確切的虛晃著;當時他幾乎是無法克制的低頭吻著莂兒蒼白的臉和毫無血色的唇。直到確定莂兒平安無事,他總算覺得自己的心終於又恢復跳動。
莊大夫微笑的看著李聿白,他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一向是沉穩內斂的,但是那一天,他親眼看見李聿白焦急的痛苦表情。他一向冷傲沉穩的臉,而今神情卻是充滿憂心忡忡的焦慮。看來王爺是真心愛著眼前這一位冰雪聰明的倔強女孩,莊大夫替他高興著,高興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莊大夫剛離開,就看見魏中一臉無奈的走來。一直到魏中進到園裡,莂兒才明白魏中一臉無奈的原因。因為她看見有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正推著魏中走進來。
那位小公子一看見莂兒,兩眼滴溜溜的打轉,不去理會李聿白,突然一把衝過來往莂兒身上撲。莂兒下意識的側身想閃,抬頭看見他一臉賊賊的笑容,突然的一股怪異的感覺浮上,她直覺想起李聿白所形容的那個調皮的陸丹心。
她心念一動,避也不避的任他撲向自己,他摟上莂兒的身子,一臉色狼樣湊過臉來,「滋!」的一聲重重的親了她一下。
「胡鬧!』李聿白氣呼呼的拎開他。
只見他笑咪咪,一臉天真暢快的笑容,不去理會李聿白,逕自對莂兒說:
「姊姊,妳要不要嫁給我?」語氣中儘是掩不住的興奮。
看著他一臉嚮往的笑容,莂兒忍不住微笑著說:
「好啊!我是很想嫁給妳,只不過妳未來的丈夫,不知道會不會同意就是了,妳要不要找他商量一下?」
她一聽見她的回答,原本暢快的笑容,一下子全垮了下來,嘟著嘴抱怨說:
「不好玩!」眼珠子一轉,卻又立即笑咪咪的拉著莂兒的手,開懷的問著:
「姊姊,妳好厲害,妳怎麼知道我是女的?李姊姊就不知道耶。」
莂兒一看見丹兒,見到她清純如孩童的眼神,立即就喜歡她了。她一定是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長大,充滿純真的臉,沒有人會不喜歡丹兒的。
「告訴妳喔,我第一次親人,就替易大哥親來一個老婆耶!」語氣中是掩不住的炫耀。
接著悶聲說:
「本來是想替李大哥也親一個,哪知道妳一下子就拆穿了。」唉!接著她居然以無限憐憫和自責的語氣對李聿白說:
「這下你娶不到老婆可別來怪我,可不能怪我沒替你親來老婆喔?誰讓姊姊這般聰明。」
李聿白幾乎要笑岔了氣,他忍住笑容,故意不悅的警告著:
「陸丹心,我不准妳揩我老婆的油。」
「小氣,給人家親一下又不會死,這麼小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王爺的?」
這傢伙分明是個女生,卻偏偏喜歡扮男生的樣子,她是天下第一莊「秦雲山莊」未來的少夫人,沒武功本事差,闖禍胡鬧的本事卻堪稱天下第一。全天下也只有「秦雲山莊」的少莊主秦俊彥治得了她,想到他們兩人,他不由得打心眼裡開心。這兩人堪稱絕配,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上次見面匆忙忘了問,這次可要問清楚:
「丹兒,阿俊呢?」
丹兒一聽,小嘴一噘,彷彿無限氣苦的說:
「別提他,我不愛理他了。」
「胡鬧,都快成親了,妳還如此孩子氣,真是長不大。」李聿白忍不住輕聲責備她。
她生氣的一跺腳,氣憤的說:
「是,我就是長不大,每一個人都這麼說。爹這樣說、阿俊也這樣、現在連你也這麼說。」
「別氣,我想阿俊沒這樣說吧!」莂兒推測的問。
丹兒困窘的說:
「他是沒當我面說,可是表現出來的也差不多了。姊姊妳怎麼知道?」現在陸丹心對莂兒的話是深信不疑的,因為她可立即分辨出她是女的。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扮男生是萬無一失、天衣無縫的,否則當初親李奉顰時,怎會害得她非要以身相許不可?她卻不知道沈莂兒的背景,江湖跑多了,察言觀色是基本功夫,她這一點小偽裝,又怎麼騙得了她呢?
莂兒微微一笑,不回答逕自的說:
「是嗎!說不定妳誤會他了,要不要給他一個機會?」
丹兒偏著頭想了一下,卻猛然開心的說:
「不去管他了,我先玩再說。」
李聿白有一點明白了,他不抱希望的問:「上次我就想問妳,妳該不會又偷溜了吧?」
會讓他這樣問是因為他很清楚「秦雲山莊」的人寶貝她的程度,更別提阿俊對她的萬般寵溺了,他根本不相信阿俊會放她跟杜兄弟一道外出,還盡往危險鑽,雖然目前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但是……要他不擔心她的安危,那是不可能的事。
丹兒彆扭的扯著自己的衣角,她最不愛人家提到她偷溜的事,因為她真是偷溜的;而且她也很清楚她爹一定會生氣,還有阿俊也可能會生氣,可是她做都做了,要怎樣嘛!
突然傅來一陣清靈的鳥嗚聲救了她,丹兒一聽這聲音,拍拍小手,自懷中掏出一個鐵管對李聿白說:
「杜小弟在叫我了,這給你我要走了。」接著和李聿白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光,李聿白很清楚鐵管放的一定是機關的設計圖。她開懷的對莂兒說:
「姊姊我走了,下回再找妳出去玩,好不好?」
莂兒還來不及回話,李聿自已經一把摟過莂兒,用防賊的眼光惡狠狠的對丹兒說:
「不准妳帶壞我老婆。」
「小氣王爺!」丹兒低聲的抱怨著,她以黑白分明的眼睛瞟了一下他,又蹦蹦跳跳的離開了。丹兒一離開,莂兒抱怨的對李聿白說:
「你也真是的,跟個小女孩這般計較,還拿她當賊來防,丟臉!上次是誰說要我提醒他下次見了丹兒要謝謝她的,嗯?」
「我是這樣說過,可是那要阿俊在場才成,省得她無法無天、自嗚得意,那倒霉的就是我了。」接著李聿白忍不住喊冤的說:
「妳千萬別被她給騙了,她是天下第一恐怖人物,偏偏阿俊又寵她,我告訴妳……」接下來他一五一十把上次在杭州,遇上這兩個寶貝蛋的事說了一次。和所有第一次聽到的人的反應一樣,莂兒笑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