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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 第三章 作者:蕭挽
    年關剛過,到處還可以發現喜慶的氣氛。一般的人家還在家中休息,商家卻已早早地開門做生意。

    街上還是十分冷清。駱竟堯站在自家商號門口,耳聽著鞭炮聲在身後響起,瞧著外面的景色。

    十幾年前,也是在這樣的時候,他和他爹娘一起早早地站在他們的小鋪子前,放著鞭炮,期待迎來新一年的好運。那還是很小的鋪子,剛剛夠他們三個人勉強餬口而已。而就在那時,他就已顯露出對做生意的濃厚興趣,整天就喜歡站在櫃檯邊看著爹爹算帳。有一次,爹爹撫著他的頭,問他:「堯兒,將來想做什麼?」

    「做一個全國最大的商號老闆,賺很多很多的錢。」

    爹爹笑了出來,「堯兒很有志氣啊,但那一定要非常努力才行的。」

    「我會努力。」

    「不過,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也要記著去找一個喜歡的女孩,然後生幾個孩子。這樣,爹和娘就更滿意了。」

    「我會的。」他答應著。而後,沒過幾年,爹娘雙雙去世,留給他一個僅足以維生的鋪子。那時,他十五歲。然後一個人從那間鋪子做起,一步步地擴大規模,直到有今天的成就。到現在已經八九年過去了。

    而今,他站在門前,身後是一家全省知名的商號。不過,還不是全國最大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努力著,把全部心血都投入他的生意中去,無暇他顧。他也遵照著爹娘的話成了家,有了一個妻子。

    但是,他是不是還錯過什麼了?

    「公子,外邊冷,還是進來吧。」羅剛看見主子陷入沉思之中,忍不住出聲提醒。

    駱竟堯回過神來,有些失笑。幾時他也和那些老人家一般,緬懷起過去了?這該不會是說他也老了吧?

    他今年好歹才二十四歲。不過,比起小晚兒來,他還是大了八歲。過年了,她也添了一歲——十六歲了,她該不會覺得他太老了?

    嘖!他搖搖頭,轉身走進屋,一邊吩咐著羅剛:「準備一下,這幾天我要到封府去。」

    有筆賬,他要好好地跟某人算算!

    ◎◎*◎◎◎*◎◎

    兩寸見方的紙上,剛勁凌厲的墨跡直透紙背——「午後,小池塘一敘。知名不具。」

    把手上的小紙條翻來覆去地看了幾次,封晚晴開口問一直站在旁邊的小丫環:「秀兒,這紙條你是從哪裡來的?」

    「回小小姐,這是二姑爺府上的管家偷偷交給奴婢的,說是二小姐寫給小小姐的信,一定要親手交給小小姐。」

    「他這麼說,你就這麼信了?」

    「這——」

    看著小丫環一臉的不知所措,封晚晴不耐煩地揮揮手,「算了。」小池塘一敘?他這麼寫,是在告訴她,他知道了?那又怎樣!

    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封晚晴轉身就往外走。也好,趁這個機會,她要跟他一次說清楚,叫他以後少來煩她!也別有事沒事地老往封府跑!他沒地方可以住了嗎?

    走出後門,繞著牆角轉過去,就是小池塘了。封晚晴心下一凜,登時想起五年前的事,還有二姐和她的對話——

    從那以後,這池塘就荒廢了。因為爹爹從此禁止府裡的人上這兒來玩,就差沒把後門都給封上。

    晚晴繼續往前走。遠遠的就看見一道高挺的身影立在池邊,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他的腳邊,就放著那個被她沉到水裡的大箱子。

    慢慢地走過去,她昂起了頭,面對著他。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沒有必要心虛。

    「為什麼?」他實在不想這麼沒風度地劈頭就問,但看著她那毫無悔意的態度,他真的被惹惱了。

    她真是好本事!他暗自咬牙,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像這樣生氣過了。

    「什麼為什麼?」封晚晴反問了一聲,雖然彼此心知肚明他說的是哪樁,但他有什麼權利這樣質問她?他以為他是誰?

    居然還敢跟他裝蒜!駱竟堯露出陰森森的笑。

    「三小姐的記性看來不大好,難道連眼力也退步了?」說完,他用力踢了一下腳邊的箱子。

    「這個呀。」封晚晴揚起眉,「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打算把它沉到水裡的。你當時不是說,這已經是我的東西,隨便我怎麼處置嗎?難不成現在又心疼了?」

    瞬間,他的臉黑了,隨即又恢復了原狀。封晚晴不由地揉揉眼,懷疑著剛才看到的肯定是幻覺。

    這個人就算是在生氣,也都帶著一臉的笑。真不知他到底是笑給誰看。實在太假了。

    忽然發覺自己居然研究起駱竟堯這個人來,封晚晴二話不說地立即打住心裡的念頭。這一切跟她無關,她要牢牢地記住這一點。

    腳下就是那個小池塘,上面結了厚厚的冰。

    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旁邊,一起看著池塘。

    「小晚兒,這池塘對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駱竟堯輕笑著,語氣溫和,就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身子僵了一下,封晚晴簡短地說道:「沒有。」

    駱竟堯凝視著她,道:「小晚兒,我無意打探你的心事。如果讓你傷心了,我很抱歉約你到這裡來。」

    封晚晴看都不看他,「這與你無關。」

    「什麼叫做與我無關?」駱竟堯的口氣依舊輕柔,卻已帶了一些危險,「小晚兒,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你的事,已經沒法與我無關了。你當真以為可以這麼容易撇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我們有什麼關係?」封晚晴的語氣有些好笑,「姐夫與小姨子的關係?如果你是指這個——」

    「你明知不是!」駱竟堯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小晚兒,你儘管裝,甚至裝做不認識我都不要緊。但我是不會放手的,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下去。隨便你愛玩多久,就算是一輩子都無妨,我絕對會奉陪到底!」

    他絕決的語氣嚇住了她,咬了咬牙,「我沒有裝。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我們總共才見了幾次面,」她埋頭看著腳下,「你要是對我說,你對我是一見鍾情,那就太可笑了。沒有人會相信的。」

    「一見鍾情很可笑,那麼二見呢?三見呢?」

    「那更好笑了,」封晚晴嗤之以鼻,「你對我二見鍾情,幾天後又立刻和二姐成親。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你的言行?」

    「原來你是在為這個生氣?」駱竟堯望向她,語氣柔和下來,「我和你二姐成親,是出於商業上的目的。但是真正叫我心動的,只有我的小晚兒啊。」

    看到封晚晴沒做聲,他又道:「你不相信,是不是?我知道,我那天的態度太輕率,惹你生氣了,這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他的語氣十分誠摯,封晚晴的心不由得動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有這樣的態度,難道他真的是認真的?

    看向池塘,她的心再次沉靜了下來。就算他是認真的,那又怎樣?他還是娶了二姐,如他說的,出於商業上的目的。這對二姐公平嗎?對她公平嗎?他有考慮到別人的心情嗎?

    虧他還說得理直氣壯!一股怒氣從她心裡油然而生,表情冷淡了下來。

    「小晚兒?」駱竟堯輕輕地叫著她,「你還不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嗎?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

    「你是不是真心,那並不重要。」封晚晴神色疏遠,「你對我說這些完全沒有意義。」

    「什麼意思?」駱竟堯臉色微變,但還帶著笑,「小晚兒,可不可以請你說清楚一些?」

    「我的意思就是,我既不可能成為你的妻子,也不可能成為你的情人。那麼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駱竟堯盯著她,半天才輕道:「你確定?」他的語氣更輕柔,「你確定你將來一定不會成為我的妻子,或是我的情人?」

    「當然確定。」封晚晴輕哼一聲,「難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不清楚?」

    「那麼理由呢?」

    「理由?」封晚晴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議,又重複了一遍,「什麼理由?」

    「就是你不可能成為我的妻子,或是我的情人的理由。」他很有耐心地逼問,語氣非常冷靜。

    「你很煩耶!」封晚晴差點要罵出聲來,「這要有理由嗎?天下這麼多女人,你為什麼不一個個問她為什麼不會成為你的妻子或你的情人?」

    「可是小晚兒天下只有一個,所以我也只問你一個。」

    駱竟堯居然還笑得出來,聽得封晚晴真想給他一刀。被他這樣問下去,就是聖人也會發瘋!

    「我就是不想、不願意,你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那為什麼不想、不願意?」

    封晚晴咬緊牙根,死活就是不望他一眼,以免自己看到他的臉後,會失手把他推下水去。

    「小晚兒,」沉默了一會兒,他再次開口:「我不想逼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想一下我們的關係。你不要總想著逃避,這樣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封晚晴突然有一種無力感,為什麼這個男人就是說不通?

    「好吧,現在我們一樁樁地說,」封晚晴振作了一下精神,決定今天還是把事情全部說開來,「首先,你為什麼一廂情願地認定我們之間存在某種關係?請問是我什麼樣的言行給了你這種錯覺?」

    駱竟堯微笑,「我的傻晚兒,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什麼?」封晚晴問,實在是很討厭他那種好像什麼都知道的口氣。

    「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麼一心要躲我,一心不想跟我沾上關係,甚至把你喜歡的東西沉入水中,只因為是我送的?你在怕什麼?怕你為我心動?對我動心是這麼可怕的事嗎?」

    靜靜地聽完,封晚晴緩緩地點了一下頭,「你至少有一點沒說錯,我的確是不想和你沾上一點關係。」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讓我們之間有一丁點兒的可能!」封晚晴輕聲道,「換句話說,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更加沒有將來!」

    她的語氣是那樣堅決,駱竟堯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問道:「你就這樣討厭我嗎?」

    「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發現這一點呢。」封晚晴有些嘲弄地說,「我真沒見過你這樣自以為是的人,我都表現得很明顯了,你卻總是視而不見。」

    「原來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人?」駱竟堯的語氣有些苦澀,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封晚晴一直看著池塘,根本沒發覺他的變化,她只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你不是嗎?」

    好長時間都沒有聽見駱竟堯的聲音,要不是他的呼吸聲還在耳邊,封晚晴幾乎疑心他已經走了。

    他為什麼還不走?他不明白他在這裡只是自找沒趣嗎?看著那高大的身影杵在她身邊,封晚晴忽然發覺自己很殘忍,但她還必須更殘忍一些,才趕得走他。

    只要她心稍微一軟,接下來的後果就會變得很糟糕……

    「小晚兒,你就真的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心動嗎?」他又開口了,語氣像是在乞求什麼。

    「沒有。」

    簡單的兩個字險些毀了他的自制,但他忍了下來,不死心地問:「為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夠?」

    「這需要理由嗎?」封晚晴只是問他,「二姐為你做得不夠嗎?你又為什麼不對她心動?」

    你又為什麼不為她心動?為什麼?歸根到底只有一句話——不喜歡!他不喜歡封束菊,不是不願意、不想去喜歡,而是無法!

    刺痛的感覺是如此明顯,平生從未感到過的痛苦一瞬間淹沒了他,若不是他超人的意志在支撐著,他很可能會就此倒下。但是——

    他不會罷手的!不管她是否喜歡他,是否願意接受他……

    ◎◎*◎◎◎*◎◎

    「公子?」羅剛憂心忡忡地看著他,「您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我沒事。」他坐在桌子前,埋頭看著賬冊,不理會侍從的關心。

    「那,我給您端一杯熱茶來。」羅剛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從賬冊中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經天黑了,天空中一點星光都沒有,看來明天的天氣會變,但有變化總比死水一潭要好。

    而他,明天就會離開這裡。再望向賬冊,他的眉頭皺了二下。不夠,還是不夠,他的實力還是不足以和封府抗衡。終有一天,當他能夠威脅到封府的經濟命脈時,無論他說什麼,別人都不敢不重視吧。

    而現在——他只有再努力,加倍地努力。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卻笑得很苦,為了他的小晚兒,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小晚兒,她能體會他的這番心意嗎?

    ◎◎*◎◎◎*◎◎

    夜深了。封晚晴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她真的傷了那個男人。當他離開時,她終於忍不住轉頭望了他的背影一眼。就是那一眼,讓她到現在都無法釋懷。

    他的身形似乎有些不穩,卻還是努力挺直了,一步一步地走開。他的受傷是這麼明顯,無論他怎樣掩飾也掩飾不了,反而使他顯得更狼狽。而正是這種身影,重重地撞進她的心裡,讓她的心為之一顫。

    她不懂。為什麼是她?這世上有千萬個女子,他為何就單單看上了她?而只有她,跟他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還不明白嗎?

    無聲地歎了口氣,她轉過眼望向窗戶,卻嚇得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窗戶外面,竟立著一個黑影。

    「誰?」抓住被子把自己包住,封晚晴努力地保持鎮定,一邊問著。

    那黑影一動不動,似乎只是看著她。不知怎的,那身影看來竟有些眼熟,封晚晴神色變了變,終於問出了口:「是你嗎?」

    黑影似乎笑了,拉開窗戶跳了進來。就著房內微弱的燭光看去,那高挑的身材,臉上不變的笑容,果然是駱竟堯!

    他神情看來挺輕鬆,一點都看不出有受過打擊的樣子。封晚晴本來還滿心的愧疚,現在卻忽然發覺沒什麼可說。她太傻了,她原先竟還擔心他會不會——

    是他太堅強了,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莫名地覺得心有些冷,她不禁把被子包得更緊一些,然後低低地開口:「你不該來的。」

    他好像沒聽見這句話一樣,站在那裡,逕自看著她。

    「你到底有什麼事?」封晚晴惱火地瞪著他,「沒事你就趕快出去,深更半夜跑到別人房裡來晃,你覺得很好玩呀?」

    「小晚兒,你又生氣了。」他輕輕地歎口氣,似乎有些無奈,「這麼愛生氣,哪個男人受得了你呀。不過——」他的黑眸中露出笑意,「不過我偏偏就喜歡,所以說,小晚兒,你不嫁給我,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封晚晴不再出聲,只是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大可不用對我擺出這副樣子來。」他走近她一些,伸手摸了一下帳子,「我只是來向你告別的,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而以後,不知哪一天才能再相見。」

    封晚晴不吭聲。

    他望著她,輕輕地道:「小晚兒,你就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帳裡完全沒有回應。

    駱竟堯臉色微變,卻還是勉強地笑著,「小晚兒,你不想跟我說話不要緊,你只要肯聽我說就夠了。」

    他在床邊坐下來,背對著她,聲音低醇而柔和,「小晚兒,你知道嗎?這些日子來,我一直在想你,今天我本來沒打算來的,卻最終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你。雖然你老是對我冷冷淡淡的,要不就是對著我發脾氣,但我還是想來見你。在你看來,一定覺得我很煩吧。」

    他輕輕地笑出了聲,只是笑聲裡卻有些落寞。帳裡的人依舊保持沉默,他也不在意,又道:「那一箱子被你沉到水裡的東西,是我用了半年的時間從各地搜羅來的,你一古腦地就把它丟了,你可知道我有多心疼?不是心疼這些東西,而是心疼你,明明都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卻要狠下心來,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難過。而我,卻怎麼也幫不了你。」

    封晚晴咬著唇,終於開口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甘心,你覺得你半年的心血白費了,所以——」

    「我以後絕不會再提它半個字!」駱竟堯的聲音裡帶著怒氣,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才平復了些許激動,「小晚兒,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呢?我不求你能接受,但求你能相信!」

    現在的他,哪還有心情去想些甘不甘心的問題?連心都掏給她了,哪還計較得了他曾經花了多少心思?什麼時候起愛上她的,他不懂。她固執的性子,連他都無可奈何。而且她還無情得很,就算他把心都挖出來給她看了,她都無動於衷,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他幹嗎還老是惦著她,老想著來看她一眼?

    他不懂,真的不懂,這情愛來得如此突然,在他還沒有覺察之前,他的心裡就已經深深地烙下了她的影子,讓他想擺脫都擺脫不了。

    心裡一陣陣的痛苦,又一陣陣的歡喜。小晚兒的氣息就在他身後,溫暖而祥和,他一動不動地坐著,捨不得離去。下次相見,不知又會是何時何地。他很想轉過頭來看看那帳子裡的小人兒,卻不得不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封晚晴把臉藏在被子裡,不願看前面的那個男人。多看他一次,她發覺自己就會多心軟一分,而這樣子下去的話,只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痛苦啊。

    但願她能再次狠下心來,快刀斬亂麻!

    「小晚兒,」駱竟堯再次開口,微黃的燭光映照著他眼中的渴望,「你真的就不想對我說什麼嗎?」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回答。他咬緊了牙關,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從帳子裡把她拖出來,問問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算她狠!他駱竟堯算是栽在她手上!

    僵著身子,他站起來,背對著她,緩緩地說:「我走了。不過——」

    他的聲音變得陰沉,「你不要以為這事這樣就結束了。記得白天我對你說的話嗎?就算是一輩子,我也會跟你耗下去的!我跟你,絕對是沒完沒了!」

    在這黑夜裡,他的語氣像是魔咒,更像是預示著他們此後糾纏不休的命運。封晚晴打了一個冷戰,只覺得渾身發冷。她究竟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一陣靜默,只有燭光搖曳著,陰影落到房中各處。而帳前,已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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