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三個人培養出默契和感情,像是熟到不能再熟的朋友。
他們玩起了扣一分十元的撲克牌接龍,脫手則要雙倍,一把牌輸個四、五百或是七、八百的不算嚇人,贏個一、兩千也沒有什麼。
不知道自己是在走什麼衰運,蕭君儒老是拿到大牌,再瞄一眼紙上他們所記錄自己輸掉的金額,他忍不住要質疑。
「妳們倆有沒有串通啊?」
「串通?」司馬冰冰一臉受辱的模樣。「你是在暗示我和彤彤作弊?」
「不然為什麼大牌都在我這裡?」
「你手氣背嘛!」俞玟彤嘲笑的說。「牌是你自己洗的,表姊不過發個牌,你是當她老千還是郎中?你以為她會偷天換日,還是戴了可以看穿牌底的特殊隱形眼鏡?你自己有點風度哦!」
「一副牌有十二張的大牌,我卻可以一口氣拿到九張,真的是……太過分了!」不是那麼在意輸贏,蕭君儒只是在增加牌局的氣氛。
「認命吧!」司馬冰冰眉開眼笑的。「你今天要大失血了。」
「妳們真的要拿錢?」
「當然!是你自己輸的。」
「妳們很狠耶!我只是個領薪階級的,這會輸了三千多元,妳們真的要我拿錢出來?」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們是在幹麼?」俞玟彤很認真的說。「願賭服輸,接龍是你自己提議要玩的!」
「因為妳和司馬冰冰只會玩這個啊,接龍是最最初級的玩法。」他無辜道。
「那你輸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司馬冰冰亦笑開懷。
「妳啊……」蕭君儒指著她。
「我是狠角色,我知道。」她愉快的說。
「我們修理了你這匹『狼』。」俞玟彤還在說這笑話。「少了一點還是比你強。」
「這把玩完要算總帳了,我不和妳們一般見識!」蕭君儒不想破產,他今天可沒帶那麼多現金,不想自己出糗。
「蕭君儒,我可以讓你欠。」俞玟彤大方的說。
「我收支票。」司馬冰冰更狠。
「妳們……」他搖頭。「永傑要我多看著妳們、多照顧妳們,哼,其實欠人照顧的是我吧,妳們兩個啊……扮豬吃老虎,我這匹狼是比不過妳們兩個的狠!」
「表姊,我看我們給他打個五折,收他一半的錢好了。」俞玟彤動了惻隱之心。
「彤彤,這算婦人之仁耶!」司馬冰冰看看蕭君儒。
「人家好意來陪我們……」
「那乾脆一毛都不要拿,做個面子給歐永傑。」
「好,就這麼辦。」俞玟彤同意。
「夠意思了吧!」司馬冰冰下巴一抬。
「謝兩位美女大恩!」蕭君儒馬上打躬作揖的。「果然是人美心亦好。」
「下次就要來真的。」俞玟彤言明。
「當然,下次若再這麼背,我蕭賭王也認了。」
「賭王?你?」司馬冰冰嗤之以鼻。
「好啦!賭王是歐永傑,不管他玩什麼、賭什麼,贏家總是他。」蕭君儒總算說出真話。「到後來都沒有人敢和他賭錢,全是友誼賽,那小子會算牌,重要的是頭腦冷靜又會看對手的表情。」
「那他是賭神了!」司馬冰冰帶著崇拜的口吻說。
「娛樂、逍遣啦,他不是賭徒。」
「我可以證明,他是個工作狂。」俞玟彤苦笑。「我從沒見過有人那麼熱愛工作,他可以每天一早出門,然後三更半夜才回來,即使是星期天,偶爾他還是去加班,我在想……是不是我太可怕了?」
「不!是他求好心切。」蕭君儒正經了點的說。「突然坐上總裁的位子,他必須證明給大家看他有這個實力。」
「我只是不想累死他。」
「別操這個心,永傑是個鐵人,他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等他拿到五千萬,我們就可以一起創業……」蕭君儒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我是說……」
「沒關係,這是事實啊!」俞玟彤不以為意。
「玟彤,現在永傑是幫妳,但早晚妳得自己接下或是另外找人接妳的公司。」蕭君儒直言。「以後妳真正的老公或許會想要這個位子。」
「我沒想那麼遠。」
「蕭君儒,玩牌就玩牌,你扯那麼複雜的事做什麼?」司馬冰冰馬上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有黑桃十一、十二、十三啊?」
「妳怎麼知道!」他一驚。
「我現在『確定』了。」司馬冰冰存心和他過不去。「我黑桃十是死都不會出了。」
「妳一定要這麼沒有人性嗎?」
「對!我要你那三張全出不來。」
「我有方塊九,表姊,妳有方塊的大頭嗎?」
「只有一張十一而已!」
「妳們……」蕭君儒把手上的牌一扔,管他什麼風不風度的。「我不玩了!難怪我會輸,下一次除非歐永傑也參一腳,不然,我絕不再和妳們玩接龍。」
「輸不起!」俞玟彤啐了聲。
「消夜沒你的分了。」司馬冰冰也火上加油。
「那……」蕭君儒也有狠招。「明晚本來我想請妳們去吃大餐、看電影……」
「唱KTV好不好?」俞玟彤更改項目。「我付錢,你護花就可以了。」
「求我啊!」他馬上很跩的說。
「你欠打嗎?」司馬冰冰問。
「蕭君儒,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然我表姊會『罷煮』,你就吃不到精美又衛生的食物哦!」俞玟彤幫腔。
「好!我投降,任妳們倆差遣。」
「算你上道!」
「算你識相!」
「真是一對恐怖的姊妹花啊。」蕭君儒苦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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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對歐永傑而言是家常便飯,他從來不曾有歸心似箭的感覺,不過這次不同——雖然他每天都打電話回台灣給俞玟彤,但他仍忍不住的牽掛,不知道她好不好,即使有司馬冰冰、蕭君儒陪她,他還是……惦念。
是責任感使然?
在瑞士的星期天清晨,他還是到飯店附近的公園慢跑,但是少了俞玟彤的陪伴,他感到索然無味,彷彿缺了什麼似的,習慣了跑步時有她這個惱人精陪著、跟著。
從機場直奔家中,他不想先繞到公司看看有什麼事,反正再大的事,都可以等到明天再說,先看到俞玟彤……似乎比較重要。
但是令歐永傑大失所望的是……家中只有司馬冰冰在,她在燉一鍋豬腳,還親手包水餃。
「你回來了。」她的口氣充滿了歡愉。「一切還順利吧?」
「很順利。」他回答,疲憊居然一下子襲向他。「玟彤呢?」
「她說要和同學去唱KTV。」她解釋。
「自從蕭君儒陪我們去唱過一次KTV之後,玟彤就迷上了,每天都嚷著要去唱,我建議她在家弄個視聽娛樂室,自己在家唱,她便說……房子是你的。」
「我知道了。」歐永傑微笑點頭。
「你餓了嗎?」她熱切的問。
「不會。」
「那……想先洗個澡嗎?」
「我不急。」他搖頭。「倒是這樣麻煩妳,我覺得過意不去,冰冰,我知道玟彤是妳表妹,妳關心她、愛她,但是……給她魚吃,不如教她怎麼捕魚,妳可以教她做菜啊!」
「那也要她有興趣。」
「如果她沒有興趣,妳也不需要這麼折磨自己,我真的感到很不好意思。」這可不是客套話。「妳真的做得太多了。」
「我心甘情願啊!」
「說到錢雖傷感情,但是——」
「那就什麼都不必說。」」她微笑打斷他。「我先下幾個水餃讓你填填肚子,因為彤彤暫時還不會回來。」
「她忘了我今天要回來嗎?」他皺眉問。
「她沒忘吧,只是她現在很迷唱KTV。」
「那……我先去洗個澡。」歐永傑找了個理由,不然他不知道再和她說什麼。
「我去下水餃。」
「那就麻煩妳了。」他提起行李往自己的房間走。
對司馬冰冰而言,這非但一點都不麻煩,反而是一件很幸福、很甜蜜的事,她可以親手煮東西給她所喜歡、所暗戀的人吃,這是多麼快樂的感覺,她巴不得天天三餐都弄東西給他吃。
而且彤彤不在也好,這樣她就可以獨享這種感覺,只要再兩年多,歐永傑就可以獲得自由,那時……那時她就有機會了,光明正大的。
沒多久,穿了休閒服,手上拿了盒巧克力的歐永傑來到飯廳,他把巧克力放在司馬冰冰的面前。
「給妳,一點小意思。」
「巧克力……」她高興的說。「我最愛巧克力了,包裝得真漂亮,教人捨不得拆開來吃。」
「我在瑞士機場的免稅商店買了十幾盒,因為沒空逛街,只能買巧克力回來送人,如果妳喜歡,我再——」
「一盒就夠了。」她立刻說。原來不是特別買給她的,但不論如何,她覺得很甜蜜。「水餃要趁熱吃。」
「那妳呢?」
「我……我媽等我回家吃飯。」
「冰冰,我真的覺得太麻煩妳了,妳只是專門弄給我和玟彤吃,我可以請個專門煮飯的歐巴桑,這樣妳就不必這麼豐苦了。」他為她著想的。
「所以……我只是一個煮飯的歐巴桑?」她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所以開起自己的玩笑。
「冰冰,我一絲絲這意思都沒有。」他鄭重否認。
「我知道你沒有。」
「這不是妳該做的,這年頭沒有哪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會喜歡做飯、喜歡耗在廚房裡,妳不必為玟彤犧牲這麼多,她不是小孩子,她可以獨立了。」歐永傑有些為司馬冰冰不捨。
「但我是自願而且甘願的。」她一再強調。「不是勉強、不是犧牲!」
歐永傑無話可說了,只好悶著頭吃水餃。
「好吃嗎?」她小女人似的問。
「好吃。」
「我媽還說要教我做包子,她的手很巧,什麼材料到她手中都可以成為美味的食物,她說我有遺傳到她的天分。」她輕聲道。
「那以後妳老公有口福了。」
司馬冰冰看著他沒有接話,如果這會歐永傑不是低頭吃東西,她絕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看著他,她衷心的希望……他就是那個有口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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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玟彤回家的時間不算太晚,才十點,而歐永傑已經半躺在沙發上小睡了會,一聽到大門的開啟聲,他本能的坐起身,然後等著她進門。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他,俞玟彤立刻狂奔而去,沒有撲到他的懷裡,但是緊緊抓著他的雙手,一副很高興他回到家的表情。
「你回來了……」她坐在他的身邊,熱情的說。「終於!」
「玟彤,妳有這麼想我嗎?」他帶著思索眼神的看她。雖然才八、九天沒有見到她,為什麼他覺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了。
「我當然想!」
「那為何今晚還去唱KTV?」
「反正回來就可以看到你了。」她自認有理。「現在不就看到了嗎?」
他笑而不語。
「與其在家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你哪一分、哪一秒才進門,不如在你確定回家之後再回來,這樣,不是只有興奮和開心嗎?」她有一套自己的理論。「你帶了什麼禮物要送我?」
「沒在家裡等我還敢要禮物?」他假裝不爽的說。
「是什麼啦?」她耍著賴。
「一條鑽石項鏈。」
「不會吧?!你花了幾十萬?」她張大了眼。「沒有必要這麼奢華、這麼誇張吧!」
「我忘了加上『水晶』,是水晶鑽石項鏈,才幾萬元而已,但是看起來很漂亮、很亮眼,我覺得很適合妳戴。」他一副自己很有眼光的樣子。
「那快點給我啊!」她催促著。
「妳只是想要禮物對不對?」他故作傷心的說。
「你這人真是不乾脆。」她把他從沙發上拖了起來,然後朝他的房間走,她很少進他的房間,鐘點工人八成比她還知道他房間的模樣,而一進房裡,只見他的皮箱還攤開在床上,她看著他。「快嘛!」
「左上角那個紅色絲絨盒子。」他說。
俞玟彤一眼就掃到,馬上拿起珠寶盒打開,果然是一條閃得教人猛眨眼睛的漂亮項鏈,墜子是一個時髦的星星圖案。
「好美……」她充滿夢幻的表情。
「要戴上嗎?」
「當然!」她馬上把項鏈交給他,然後自動的轉身。「除非洗澡,不然我都不拿下來,我要戴一輩子!」
這「一輩子」三個字令他的手有些顫抖,所以花了一點工夫才將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
「妳和誰去唱KTV啊?」他突然漫不經心的問。「人心難測,玟彤,我不希望妳出什麼狀況。」
「是學長。」她轉過身後說。
「妳這麼快就交到朋友了?」
「這個學長很坦白,他知道我的事,他只是想保護我,人家講得很清楚。」她替袁奇皓說話。
「保護妳?」
「他大四,又是體育系、校隊的,很能給人安全感,騎著一輛重型機車,很酷。」
「妳坐機車?!」歐永傑一驚。
「我有戴安全帽。」
「如果來個擦撞或是被後方的車——」
「歐永傑,我很小心,不!是學長很小心。」她打斷他。「有人說坐飛機危險,怕墜機,那坐郵輪安全吧!結果呢?我爹地、媽咪就是船難身故的,很多事是怕也沒用的。」
被她一反駁,他有一會說不出話來,俞玟彤有理,但他還是不希望她坐什麼重型機車,因為一旦出了事,受重傷、沒命的通常是坐機車後座的,他必須阻止她,不能坐視不管。
「我不准,玟彤!」他很酷的說。
「不准?」
「如果妳需要交通工具,我可以幫妳請個司機。」他一副他可以安排好一切的自信狀。
「我不要像個暴發戶似的每天招搖到學校,由司機接來送去的。」她抗議。「我要像大家一樣,我也不是天天搭學長的機車。」
「那妳可以承諾不再搭學長的車嗎?」
「偶爾嘛!」
「玟彤,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諾我,不要用偶爾來敷衍我。」他是和她講真的。「必要時,我可以接送妳上、下學。」
「騙人!你才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她的嘴嘟得老高的說。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挪出時間。」
「歐永傑,你這麼緊張、這麼小心做什麼?如果我真不幸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依法律的規定……你是我的『老公』,你就可以得到我全部的錢了,不也很好嘛!」她開玩笑的說。
倏地,歐永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一雙黑眸冷到教人發抖的俯視她,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這一點都不好笑!」他警告她。
「我……」她心虛的看著他。
「一直到我們簽離婚協議書那天,我都要確保妳毫髮無傷。」他向她保證。
「我真的只是隨便說說……」
歐永傑放開她,然後把頭別開。
「歐永傑……」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真的……在乎我?」
「我對妳有責任。」他淡淡一句。
「所以我信任你……是找對了人?」
「妳是資優生,妳不笨!」
「即使我們離了婚,你還是會保護我?」
「玟彤,以後的事……」他看著她。「也許以後妳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保護。」
俞玟彤和他四目相交,這一刻……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他們之間擴散、蔓延,兩人都好一會沒有說話,只有眼神的交流。
最後是歐永傑打破沉默。「冰冰有包水餃也鹵了豬腳。」
「我不餓。」
「少去KTV那種密閉空間,妳去洗個澡,一身的煙味,如果妳真這麼愛唱,我弄個專門給妳唱歌的房間。」他寵她的說。
「但那味道又不一樣。」她嘟起嘴道。
「妳不好伺候哦!」他虧著她。
「好啦,我少唱就是了。」
「敢說就要做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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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薛明依聲淚俱下、哭哭啼啼的電話,開口、閉口都是救命,教歐永傑想置之不理都難,即使分開了三年,好歹也有過一段情,所以他還是驅車去了她住處一趟。
她的住所有點亂,地上滿是尚未收拾的一些碎片及雜物,好像……真的有過一場激烈的爭吵,而她……眼睛紅腫,鼻頭也紅通通的,看起來有些狼狽而且落寞,教人有些同情。
「我能做什麼?」歐永傑實際的問。
「可以抱我嗎?」她啜泣的問。
「不!」他明確的拒絕。
「永傑……」她朝他伸出雙臂。
「如果妳要的是一個可以抱妳的男人,那妳找錯對象了,妳好像忘了我已婚。」他再一次提醒她。「要不要我幫妳打電話給別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她抱怨著,眼淚直流的垂下雙臂。「我們曾有過一段情。」
「妳主動結束這段情的。」
「當時……」她懊悔不已。
「薛明依,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歐永傑不在乎她心裡有什麼盤算,只要他自己站穩立場就是。「妳有男朋友,如果妳有什麼委屈或是不滿,妳應該找他溝通,不是找我。」
「他打我!」她突然吼出。
「很遺憾。」歐永傑淡淡的說。
「他用很難聽的話罵我!」
「我能說什麼?」
「他打心底看不起我是個模特兒!」
「我該說抱歉嗎?」
「又不是你的錯。」
「那妳和我說這些有用嗎?」
薛明依當然知道沒有用,但是……但是她現在才知道歐永傑的好,他不曾對她動過手,不曾罵她一句難聽的話,他尊重她的職業,即使是她提出分手,他好好風度的祝她找到更好的男人,想到這……她更是哭得肝腸寸斷。
「歐永傑,即使我們在一起時,你也沒有真心的愛過我!」她忽然提出指控。
「妳為什麼這麼說?」不想和她扯這些舊帳,因為沒有意義。「現在說這些——」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一定會想辦法挽回我的心。」她帶著恨意看他。「但是你沒有!」
「既然妳想分手……」
「你根本沒有愛過我!」
不想和她做無謂的爭吵,歐永傑只是把雙手插進口袋裡,平靜的看著她,他忽然發現……未滿十八歲的俞玟彤比已經二十六、七歲的薛明依還要講理、還要分得出是與非。
「永傑,承認吧!你欠我!」
「我欠了妳什麼?」
「一份真心的感情!」
歐永傑不知道薛明依可以荒謬到這個地步。「經過了三年,妳才突然發現我欠妳一份真心的感情,薛明依,妳到底要什麼?錢嗎?」
「你……居然這麼誤會我?」她惱羞成怒,下不了台。「我現在就有一個很有錢的男友。」
「那妳找他啊!」
「他對我不好嘛!」
「那換一個男朋友吧。」他建議她。「但是別找已婚男人,妳可能……不!是一定白忙一場!」
「永傑,如果我不在乎名分,我……」
「我對婚姻以外的任何感情都不會有興趣。」
「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女孩一定不知道在床上要怎麼滿足你、取悅你,我……我可以做到她做不到的那部分,永傑,我會做一個沒有聲音的情婦。」她放下自尊的說,完全不顧羞恥。
「薛明依,妳……真令我失望。」
「水傑,我想回到你身邊。」
「門都沒有!」
「那我會試著由窗戶闖入!」她不死心,鬥志熊熊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