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B計劃就是逼正妻退位。
秦芳岑仗著她肚子裡的孩子,每天在嚴家耀武揚威,一下子說她腰疼要瑞敏幫她捶背,一下子又說她胃口不好,想吃水蜜桃。
神經病!現在都已是冬天了,台灣哪來的水蜜桃?大家都說秦芳芩是故意在糟蹋瑞敏,把瑞敏當成奴才看待。
但如果只有這些,瑞敏也認了。事實上從嚴從寬離開後,嚴家安靜了沒幾天,那些曾經是他女友的人就全找上門來。
她們完全不相信秦芳芩的肚子裡真有小孩。
「她憑什麼可以住進秦家,我就不行?」A小姐如此質疑。
B小姐馬上附和說:「對,沒錯,我也要住進來。」說完,就讓搬家公司的員工把她的行李一箱箱的扛進來。
瑞敏看了都快暈倒,這——一、二、三、四……她數了數,竟然足足有七位年輕美麗的小姐搶著要住進來。
她該怎麼辦?「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嚴從寬好了。」要是他答應,她就讓她們住進來。
瑞敏本來是打算這麼做的,但秦芳芩比她更像正牌夫人,手才一伸,便阻止瑞敏去打電話;她告訴瑞敏:「這事我來處理就好。你們全都給我滾!」不但如此,她還把行李一個個丟出去,力氣大的好像是神力女超人。
哇咧!她這樣真的懷有身孕嗎?她不怕小產嗎?瑞敏趕緊衝上去要她別激動,「凡事以你的身體為主,小孩子要緊。」她可千萬要保重。瑞敏要她別生氣,但那些被丟行李的女人們可是火大得不得了,她們算是跟秦芳岑鉚上了。
「人家正主兒沒說話,你這只瘋狗吠什麼吠?今天就算要我們滾,也輪不到你說話!」
「嘿咩、嘿咩!」眾家女子當下點頭如搗蒜。
她們又扛著行李,要搬進嚴家。
秦芳芩就擋在門口,不讓她們進來;而那些女人也真夠狠,也不想想秦芳芩現在是什麼身體,竟然動手推她!
把瑞敏嚇得冷汗一直流。
「千萬別推她……千萬別打她……哎呀!你們怎麼打起來了?」瑞敏看了差點暈倒。
「你們停停、停停!有話慢慢說嘛……啊——」她被揍了一拳,遭受池魚之殃,還被推倒在地。
那些女人猶不放棄,兀自打成了一團。
算了,她不管她們了,她們要打就讓她們打個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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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從寬回來,發現他家已經變成賓館;他的歷任女友全都住了進來,而且瑞敏的臉上還有傷。他問瑞敏發生什麼事,瑞敏都還沒開口,他的前女朋友們就一個個搶著回答。
「是她!都是她的錯。」有人指著秦芳岑破口大罵,而嚴從寬卻忘了罵人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隨即大家群起圍攻,口誅筆伐秦芳芩一個,這就叫做「聯合次要敵人,攻打主要敵人」。嚴家被這群娘子軍吵得屋頂都快掀了,嚴從寬氣得大聲叫停,他一吼,當下什麼聲音都沒了。
他問瑞敏:「你說,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還看得見嗎?」瑞敏摸摸臉,她以為瘀青已經淡了,他會沒看見的說。
「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幹嘛顧左右而言他?」
「這是小傷,已經沒關係了。』』
「我問你,是誰弄的?」嚴從寬的口氣很差,害得瑞敏不敢再隨便跟他打馬虎眼。「呃——其實我也不清楚,當時她們打成一團,我去勸架,一個不小心飛來一隻拳頭,我來不及閃開,就被打到了。」
「她們打你,而你竟然還讓她們住進我們家來!」他興致勃勃的趕回家,想看看瑞敏怎麼處理他丟出去的問題,卻沒想到自己是趁興而來、敗興而歸。因為,他那個天兵老婆竟然讓情敵全都住進家裡,她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為什麼?」嚴從寬強忍著怒氣問。
「其實,我只答應讓秦小姐住進來,其他人是自己擅自作主搬進來的,但秦小姐有阻止她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兩方人馬才會打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這些人住進來?」而該死的是,為什麼秦芳芩比她還像是這裡的主人。「為什麼是秦芳岑在趕人?你就沒有危機意識嗎?你不知道她們之所以搶破頭也要住進來,為的就是搶奪你的位置嗎?」
她是怎樣?沒有危機意識不打緊,還大開方便之門,讓這群狐狸精全都進了門!「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她們住進來。」看來是她誤會了。
「這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你喜不喜歡?」
「我?我無所謂啊廠瑞敏聳肩,露出個無辜的表情。這關她什麼事?她們是他的女朋友耶!
嚴從寬真想把瑞敏掐死。什麼叫做「她無所謂」?!該死的,「就因為你什麼都無所謂,所以連別的女人大著肚子找上門,你也會對來人說一聲請進是不是?」
「你在說秦小姐的事啊?」
「是。不然,你以為我在說誰?」
她哪知道啊!他一下子罵這個、一下子又說她哪個地方做得不對,他的思緒跳得那麼快,她哪跟得上他的腳步啊!
「你……不是希望我這麼做嗎?」瑞敏小心地觀察嚴從寬的表情。啊——完了!他額頭上的青筋暴露,好像很生氣很生氣耶!
她是說錯什麼了嗎?
「我哪時候說過我希望你這麼做的?」暴龍火了,咬牙切齒地直髮脾氣。
「你讓她來找我,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難道是她會錯意了?
「不是。」
「那你為什麼讓她來找我?」瑞敏側著頭問。
「那是因為……」他想看看她的態度,看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跟他鬧?如果她會,那麼就代表她會吃醋、她會在意;但她沒有,她反而把他在外頭的女人給找進來,跟他們共處一室。
她大方的將他分成兩半,另一半分給別的女人享用,態度上還顯得如此大方,毫不吝嗇,真是氣死他了!
嚴從寬咬了瑞敏一口,痛得瑞敏哇哇大叫。「很痛耶!」她眼裡忍著兩泡眼淚,委屈地看著他。
他為什麼要咬她?她眼裡似乎這麼控訴著,但嚴從寬不心疼她,因為她這叫做罪有應得。他問她:「哪裡痛?」
「這裡痛。」她指著被他咬的地方,要嚴從寬「秀秀」。
但嚴從寬才不理她,因為相對於她的態度,他的心還比她更痛,他都沒要她「秀」了,她還有臉敢跟他喊痛!
「你真是可惡。」嚴從寬倏地將瑞敏打橫抱起。
「哇!」她尖叫,拚命的捶打著他厚實的胸膛,「你在做什麼啦?」
「做什麼?想吃你啦!做什麼?」他的老婆真是個笨蛋。
他把瑞敏抱往他們的睡房,大腳一踢,用力的踹開房門。進到裡頭後就把瑞敏丟到床上。
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瑞敏好害怕,被丟到床上後馬上跳起來,拔腿就要往外逃。
「你要去哪?」嚴從寬拉著她的腿把瑞敏往下拖,壓在自己身下。他不停的親吻瑞敏,還對她毛手毛腳。
他有沒有搞錯?他沒有關門耶!而他們家裡還住著他的前女友們,「你要不要去關一下門?」關好了,他要怎樣再怎樣如何?
瑞敏眨著眼跟嚴從寬打商量,問題是,他鳥都不鳥她,拚命的直做他愛做的事。哎喲一這樣很羞人耶!
瑞敏撐起手,硬是要把他的頭撥開,不讓他淨在她身上做一些羞死人的事。「你不要啦——要是讓人看到了怎麼辦?」
「看到就看到。」他才不管。那些人不請自來,他沒拿掃帚將她們掃地出門,就已經夠對得起她們了,她們要是還敢來打擾他的好事,他不揍扁她們的鼻樑,他嚴從寬三個字就讓她們倒過來寫。
「哎喲——你不要這樣啦!別忘了她們是你的舊情人。」她們看到這種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一定會很傷心的。
「那已經是過去式的事情了。」
「可是、可是……秦芳芩呢?她肚子裡有你的小孩。」這總該不是什麼過去式了吧?
「那不是我的。」
「咦?!」他說什麼?瑞敏用手撐住他厚實的胸膛,不解地看著他。
「你認為像我這麼花的男人,如果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我敢隨隨便便在外頭招惹女人嗎?」
笨蛋!他忍不住在心裡啐罵她一句,真不知道像她這麼單純的女人,怎麼會出現在他生命當中!
她的腦子裡就沒有壞人的存在嗎?她是完全不懂什麼叫做人心險惡嗎?那她總該知道什麼叫「騙術」吧?「秦芳芩打著孩子的旗幟到處招搖撞騙,這你也信!」
「我沒有理由不信啊!除非你……」喝!她知道了。「你一直都有戴保險套是不是?」所以他才會那麼篤定。
哦——那他好自私、好壞!瑞敏氣憤地打他的肩膀一下。「那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不戴?」
「我跟她也沒戴。」
「那你……」
「我早在三年前就結紮了。如果她的肚子裡真有孩子,那胚胎待在母體裡三年,也未免太久了一點。」更何況他的女人沒一個能撐到三年那麼久,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女人,那他早就娶妻生子,哪還輪得到她這個小白癡?
「你好壞,你早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
「嗯!」
「那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還要讓她來找我?你知不知道她還跑到我公司去大吵大鬧,害得我們老闆以為發生什麼大事,跑出來關切。你要是害我被我們老闆給炒魷魚,我看你怎麼辦?」
「你被你們老闆炒魷魚這樣才好。」
「為什麼?」
「我很怕你這麼粗線條,你們公司早晚有一天會被你搞垮,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早點回來讓我養,我還比較安心。」其實這半真半假的話正是他的真心。
「你說這是什麼鬼話,真討人厭!」氣死她了,狠狠的揍他一拳。
而嚴從寬卻乘機包住瑞敏的拳頭,神色不怎麼自然地叫她一聲:「瑞敏。」
「嗯?」
「你愛不愛我?」很困難的問出口,以前他最討厭他的女人問他這個問題,沒想到十年風水輪流轉,竟然會有這麼一天,換他問女人這種蠢問題。噁心巴啦的,害他問得極為不好意思。
老天爺保佑,他問得可是萬般艱難,瑞敏可別乘機笑他。
瑞敏沒笑他,反而很大方地點頭說:「愛啊!」
「有多愛?」
「很愛、很愛。」
「可是,我的女人都找上門來了,為什麼你不吃醋?」
「因為我很愛很愛你啊!所以才會連著你的缺點、你的風流都一起愛進去了。」瑞敏笑呵呵的告訴他答案。
她說得如此坦白、如此率真,讓聽的人聽了都覺得不好意思。
她怎能這樣,愛一個人愛得如此盲目,又如此義無反顧?!
「是不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都會因為愛我而原諒我?」
「嗯!」瑞敏毫不遲疑地點頭。
她的直接徹底的攻陷了嚴從寬的心,從來沒一個人能如此的愛他,他投降了,舉白旗輸給這個愛慘他的小女人。
他發誓,他將會盡其所能的不去辜負瑞敏待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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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嚴從寬就把那些女人全都趕出去,除下秦芳芩之外的女人們全都礙於嚴從寬釣歹臉色,識趣的走人,只剩秦芳芩就不識相,還賴在嚴家不走。
因為,拜託!她好不容易才進入嚴家大門,哪能這麼簡單就被掃地出門?哼!她說不走就不走。
秦芳岑雙手環胸,一副斬釘截鐵模樣,很有志氣。
但隨即嚴從寬拿出他從醫院影印的病歷復本,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把復本丟給秦芳岑看。
什麼?結紮!而且時間在三年前!那麼……秦芳芩看了嚴從寬一眼。
他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在說謊,「為什麼你當初不揭穿我?」
嚴從寬沒告訴她,他是想利用她來測試瑞敏對他的感情,他替她招了輛計程車,「別讓我再看到你。」
他從沒這麼厭惡過一個女人,從不知道怎麼會有女人無恥到這種地步,竟然為了錢,什麼謊都能說得出口。
「你不希望我報警告你妨害家庭吧?」別以為他做不到,這世上只要有錢,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更何況只是個通姦罪名。
秦芳芩非常瞭解嚴從寬的能耐,他是個說得到做得出的人,於是她二話不說,鼻子摸摸,便拎著行李離開嚴家。
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本來是要來破壞嚴從寬跟瑞敏的感情,卻在陰錯陽差之下,竟然加深了他們夫妻的恩愛。
而嚴從寬真的浪子回頭了嗎?
這事連嚴從寬自己都不敢拍胸膛保證,只不過,近來他對外應酬是愈來愈少,而黏著妻子的機率則是愈來愈大。
他甚至跟瑞敏的娘家吃起醋來,「你幹嘛要回娘家?你娘家待你又不好,你幹嘛還要回去?你忘了當初他們還想把你賣給一個糟老頭當老婆。」
「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耶!你幹嘛還跟他們計較那麼多?更何況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他們已經改邪歸正,現在他們對我很好。」
「哼!誰曉得他們是不是貪圖我有錢,才會對你好的。」他就是以小人之心猜測著。
「他們不會這樣啦!」瑞敏很努力的糾正嚴從寬對她家裡人的壞印象。
沒辦法,當初她為了追他,簡直是把家裡的人的形象塑造得好壞好壞,難怪嚴從寬不喜歡她回娘家。
「要不,你跟我回去,這樣他們就不敢欺負我了。」瑞敏想帶嚴從寬回家,看她家人是怎麼待他的,這樣或許她以前製造的假象就會不攻而破,但嚴從寬卻死都不要。
他討厭去看那些曾經欺負過他老婆的人,他怕他見到他們,會忍不住想揍他們。」你自己回去,我在家裡等你。」雙手環胸,不耐煩的坐在沙發椅上,他的態度像個大老爺,但臉上的表情卻像個遭人虐待的小媳婦。
「真的?」
「嗯!」他點頭。
「你確定你不會鬧脾氣?不會我人還沒回到家,就打手機給我,騙我說你肚子痛,要我趕快回來?」
「拜託!我哪會那麼幼稚啊?」她把他當作是還沒斷奶的三歲小娃,還說謊騙她回來咧!
「你上次就用這一招,你還想賴!」別以為他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就可以把當初做的蠢事忘得一乾二淨。
「好啦、好啦!我保證你回家後,我絕不亂來,這樣總行了吧?你快去快回,我在家裡乖乖的等你。」
「知道了。BYE-"瑞敏在嚴從寬額前印下一個吻。
嚴從寬傻呼呼的笑著。
瑞敏出門,他還站在門口用力的揮手說再兒而瑞敏才出去一分鐘,嚴從寬就已經開始坐立難安,他好想念瑞敏。
真是莫名其妙,也不想想她都是他的妻子了,幹嘛還每個禮拜都往娘家跑?他努力工作一個禮拜,她怎麼不肯留在家裡陪他?真是讓嚴從寬愈想愈生氣。
肚子餓了,嚴從寬又想到瑞敏。
瑞敏煮的飯萊多香、多好吃啊——嚴從寬忍不住摸摸手機,打算打電話叫瑞敏回來,但不行,她才出門不到半個鐘頭,他不能打給她。
如果他打電話給瑞敏,她也只會告訴他,飯萊早已準備好放在廚房,要他自己去吃。
拜託!那飯萊是她早上煮的,他才不吃冷飯、冷菜呢!
嚴從寬硬是把手機放回口袋,他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想像著以前沒有瑞敏的時候,他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泡妞?!那多無聊,又多浪費時間。
捨去,不幹!辦公?拜託!他一個禮拜上五天班,累都累死了,回到家還辦公,他又不是想得過勞死。不行,捨去,不幹!
又從行事歷畫掉一個選擇。對了,看電影。
嚴從寬翻開報紙找他想看的影片,但每看到一部片名,他都想跟瑞敏一起看。唉——怎麼她一不在,他做什麼事都不對勁了呢?
嚴從寬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兩隻眼睛盯著牆上的時鐘看,時鐘滴答滴答的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嚴從寬看著時間心想,都已經過了一個鐘頭,他可以打電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