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裡,兩方人馬正壁壘分明的對峙著。一方主子是端坐上位,恰然自得的品著香茗;一方主子則是筆直站立,怒髮衝冠的渴望嗜血。
「春若水,快把小廚娘交出來!」獨孤煞惡狠狠的吼道。
可惡!他已連來多天,可眼前這惡毒的女人除了會說小廚娘不在這里外,多半時間都在顧左右而言他。真是叫人不爽!
相較於他的火氣,春若水仍一派悠閒。
「獨孤門主何必如此動怒,有事咱們大可坐下來好好的談。」
「鬼才要跟你好好談!反正今兒個我要是再見不著小廚娘,我就拆了你這個地方!」獨孤煞撂下狠話。
面對他的威脅,春若水僅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甚至還擺出個「請」的手勢。
「儘管動手,可別跟我客氣哦!只是心心向來最善良了。要是她知道你毀了她主子的房子,不曉得會有多麼生氣呢!」她不痛不癢的提醒。
這招高明!杵在獨孤煞身側的侯海險險為敵方主子鼓掌喝彩。她這話一出,爺哪還敢動手?他笑覷著面色鐵青的主子。
媽的!這女人當真睬到了他的痛處!獨孤煞恨得牙癢癢的,卻又不能發作。
依小廚娘忠心伺主的個性,確實有可能因為這個而跟他翻臉,到時別說是想要得到她的心,恐怕就是連她的身子他都再也無法碰著。
他現在可是絞盡腦汁的想要彌補小廚娘被他傷了的心,又怎能在此時搬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所以即使已氣到恨不得摘下眼前這囂張女人的腦袋,他還是得硬生生的吞下。
「無論如何,你今天非得把小廚娘交出來不可!」
「憑什麼?」
「就憑——」獨孤煞敏銳的注意到所有人皆豎起耳根在等著他的回答。「就憑她是我的女人!」
哼,他們想聽,他偏不說出真心話,那些話只有小廚娘才能聽。
爺真是沒得救了!侯海誇張的拍了下額頭。
相較於其他人的失望,春若水卻只是彎起好看的紅唇。
「你說的這點很容易就能改變的。」她優雅的開始檢視起自己的指甲。
「什麼意思?」獨孤煞腦海中的警鐘大作。
「再找個男的來。把心心跟他一同關在房裡兩三天,之後心心不就變成他的女人了嗎。到時心心可就不歸獨孤門主你管嘍!」春若水輕笑。
「你敢!」獨孤煞沉下臉,雙手已緊握成拳。
「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了一點。」對他駭人的表情完全視若無睹,春若水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要是我沒弄錯,心心她呀,應該是在跟你同床共枕時,由你身邊逃開的吧?該不會是獨孤門主你的『能力』太差,所以——」
「閉嘴!」
一顆授珠疾速越過春若水髮梢後,隨即鑲嵌在她後方的牆上,打斷她未說完的話。
此等驚險的情景並未嚇到春若水,她眼睛甚至連眨也沒眨一下。
「哎唷唷,獨孤門主你又何必生這麼大的氣,該不會是因為被我說中事實,所以惱羞成怒吧?」她從容不迫的嫣然笑遭。
「你該死!」
忍無可忍的獨孤煞促然出手,帶勁的右手直取向她的咽喉處。
春若水沒動,動的是在她身旁一直默默無言的黑衣男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攫住獨孤煞行兇的右手。
「獨孤門主,請自重。」黑衣男子以無高低起伏的音調道。
「閃開!」儘管訝異竟能有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擋下他的攻勢,然獨孤煞的左手在那瞬間立即再攻。
可惜他這次的行動依舊宣告失敗。
「獨孤門主請三思。」黑衣男子的聲調仍然毫無起伏。
「滾開!」獨孤煞試著掙脫自己被扣住的雙手,豈料對方的功力竟與他所差無幾,令他久久不能如願。
「爺!」眼見主子受制於人,侯海急得滿頭大汗,然因無法瞭解箇中情況,他也不敢貿然出手,免得反而害到自個兒主子。
「沒關係、沒關係,獨孤門主若想痛下殺手,我倒是很歡迎。」春若水笑道。
這女人又想搞什麼鬼?獨孤煞渾身警戒的瞪視她。
「我們家那個心地善良的心心呢,對我這個主子可是忠心得沒話說,總是怕我傷著、怕我病著,要是我真的給人打傷了,她不知會做出多少好吃的東西來為我進補呢!」
獨孤煞下顎繃緊。
「還有啊。若我真的是天妒紅顏,不幸的慘死在某人手下,心心絕對會對那個兇手恨之入骨,甚至會不惜一切的想為我這個主子報仇唷!」
「放手!」獨孤煞低咒了聲,朝那名黑衣男子吼道。
彷彿知道他不可能會再有攻擊行為,黑衣男子如他所願的鬆開對他的鉗制。
「春若水。我再問你一次,小廚娘人呢?」
「她說她不想見你。」春若水涼涼的給他個答案。
她可不是故意要當這種棒打鴛鴦的角色哦,實在是愛婢有交代,她只是順從其意罷了。
獨孤煞心頭彷彿被針給紮了下。
「你不說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小廚娘不想見他無所謂,他想見她就行。
「當然,堂堂一個修羅門主。想要找個人何難之有?」春若水微笑。
那抹笑容瞧在獨孤煞眼中,好像帶著對他挑釁的意味,令他刺眼得直接轉身離開,免得自己真會被活活氣死。
望著獨孤煞主從倆離去的身影,祁愛愛仍是覺得心有餘悸。
「小姐,剛剛您的舉止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任誰都瞧得出那位獨孤煞的火氣已是燒到極點、小姐卻偏偏還要去插風助燃,未免太大膽了吧。
「反正有你們在。」她毫不在意的說。
「小姐,請您別再如此莽撞,否則您要出了什麼事,叫我如何跟爺交代?」黑衣男子亦淡淡的開口。
「哎呀,不然你以為我特地喚你來此是幹嘛?罰站啊?」春若水眨眼反問。
小姐的意思莫非是……祁愛愛與黑衣男子互視。
「小姐是早預料到會有這種情形,所以才叫我留在這兒?」黑衣男子平淡的語調中,罕見的帶著一抹訝異。
他向來都只隱藏在暗處,絕不輕易曝光的。
「呵呵呵,因為我本來就打算要激怒他的,所以當然得做好防範嘍。」
「小姐為何要——」祁愛愛話還沒問完即被打斷。
「你們不覺得看到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而氣到蹦蹦跳的情形很好玩嗎?」春若水笑得好燦爛、好無辜……好邪惡。
祁愛愛他們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苦笑。
現在他們總算能明白她為何要故意挑起獨孤煞的怒火了,原因十分簡單,因為她——
很、無、聊。
找不到?
聽完侯海的報告,獨孤煞憤怒的開始在廳裡來回的踱步。
「找不到是什麼意思?」他不悅的咆哮。
「啟稟爺,找不到的意思就是沒有冉姑娘的消息。換句話說,就是關於冉姑娘的行蹤無從掌握,也就是說——」
「閉嘴!」獨孤煞冷眼瞪他。他有笨到需要他做解釋嗎?
「是……」侯海乖乖聽命。
「不可能會找不到,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在找?」他開始質疑起下屬的能力。
「爺。您這話可冤枉咱們了,大夥兒為了爺的幸福,可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誰也不敢偷懶呢!」侯海抱怨。
「哦,那為什麼直到現在我還沒看到小廚娘呢?」獨孤煞冷笑的問。
「呃……嘿嘿嘿……」他頓時只能不斷的傻笑。
「媽的!我管你們是鞠躬盡瘁還是死而後已,反正再找不到人的話,我就直接讓你們升天去!」獨孤煞下了最後通牒。
連個弱女子的行蹤都掌握不到,留之何用?
什麼?侯海愕然。
爺他還真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也不想想大家都是陪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屬下耶,現在卻為了個女人而翻臉,真是……真是薄情啊!
「爺。我們該不會是被春若水給騙了,冉姑娘根本就已經離開東武林了?」侯海說出自己的想法。
獨孤煞先是皺眉思索,隨即搖頭。
「不可能!依小廚娘的個性,春若水那女人還沒離開,她也不可能會離開!」
「倘若是春若水的命令呢?」
這下獨孤煞的眉頭可不只是皺起,而是打了好幾個死結。
確實有這個可能。小廚娘最聽那個女人的話,要是她存心作梗,這種卑鄙的手段她的確是使得出。
該死!獨孤煞重重的揮掌,雄厚的掌風馬上破空疾飛,牆上所掛的一幅名畫當下化成千萬碎片飛舞空中。
要是小廚娘當真已經離開東武林,他又該往何處去找人?
「爺!爺!爺!」金管家氣喘如牛的由外頭跑入。
「如何?有消息了?」獨孤煞臉上一喜。
「不是……呼呼……不是……」金管家邊喘邊搖頭。
「不是的話,你跑這麼急幹嘛?」他滿臉不爽。」那個——人、人來了,人來了!」金管家在稍喘了口氣後說道。
「金管家,是什麼人來了?」侯海見主子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只得開口問。
「就是那個神醫妙手金童啊,他人已經在門外侯著。」
「妙手金童?真是他?」侯海訝道。
「就是他。」金管家點頭。「他說他是奉了春若水姑娘的命,特地前來為爺醫治的。」
「奉命?」侯海暗暗咋舌。
以往他們修羅門為了尋找此人,耗費許多人力後卻仍無功而返,現下他竟是「奉命」前來!那個春若水到底是何方神聖?
「叫他回去!我不需要!」獨孤煞不耐煩的命令。
現在他一顆心只放在小廚娘的身上,哪還有空去理會其他人。
「可是爺,他說——說——」
「說什麼?」
「他說他知道爺現在一定沒心思見他,但是爺卻是非見不可,否則爺絕對會後悔的。」金管家將來客的話一字不漏的複述。
「我會後悔?」獨孤煞冷笑。
「他也知道爺會不相信,所以他還說了句話。」
「說!」他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麼好後悔的。
「他說他有關於冉姑娘的消——」
「為什麼不早說?」不待他最後一個「息」字說完,獨孤煞即以迅雷之姿往外衝去。
急急來到大門處的獨孤煞,一眼便瞧見那個身著白衣、個頭矮小的年輕男子。
「你就是妙手金童?」他三步並兩步的來到求見者面前。
「我是。」妙手金童回答得不卑不亢。「在下奉了——」
「廢話少說!」獨孤煞揮手打斷他的話。「你真的有小廚娘的消息?」
「這得視獨孤門主的態度而定。」妙手金童氣定神閒的回道。
「什麼意思?」
「春姑娘有吩咐,倘若獨孤門主願意讓在下醫治,就把心心的行蹤告訴你;萬一你不願意,那麼就當作在下什麼也沒說過。」
心心?獨孤煞聞言頗不是滋味。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憑什麼叫得那般親熱?
「誰?春姑娘嗎?」
「少跟我裝傻!」
「在下跟心心是很要好的朋友。」妙手金童似乎覺得他這副樣子挺有趣的,臉上緩緩泛出一抹微笑。
「有多要——好?」最後那兩個字簡直就是由獨孤煞緊扣的牙關中進出。
「獨孤門主,現在應該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吧?」妙手金童淡淡提醒。「您的決定如何?」
獨孤煞只得努力嚥下滿肚子的酸意。
「那是春若水所開的條件?」
「沒錯。」
「那我們還等什麼?限你在最快的時間內把我醫好,否則就剝了你的皮!」獨孤煞邊吼邊帶頭往裡頭走。
妙手金童無語的跟在後面,臉上卻浮現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淡然笑容。
剝皮?他還真的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呢。
「心心啊,當我們要將食材切成斜片時,左手要穩穩的按住原料,依據所求的厚薄長短不斷的向後移,握刀的右手則要透過用腕力,跟著左手的移動,一刀一刀的切下去,移動時要注意保持著同等距離,否則切出來的東西就會很難看哦!來,仔細的看娘的示範……」
「所謂的炒啊,就是先將鍋燒熱下油,待油大熱時才下原料,時間不宜過長,多半是有熱就好;至於煎呢,則是以油傳熱,主要是要使物料由生至熟,所以用油要多於炒,不過不能蓋過物料;炸時的油量多半要比物料多上數倍,且起鍋時的油溫要高,這樣子炸出來的東西才會甘香酥脆;而燜嘛……」
「菜烹調好後,裝盤也是項重要的手續哦!假如能把煮好的食物美美的裝在盤子上,將會給這道菜有加分的效果。譬如這道清蒸鮮魚,要是我們什麼也不做的直接把魚人蒸籠。等熟後又直接上桌,看起來是不是很單調?但是如果我們能在魚身上先加些姜絲、菇絲等,是不是就會比較美觀啊……」
「心心,娘教你的,你都記牢了嗎?」
娘。心心全都記得牢牢的!輕撫著略顯破舊的灶台,冉心心因為久遠前的回憶而紅了眼眶。
她永遠都記得,娘是如何的握住她的小手,小心仔細的教她要怎樣才能把萊切得漂亮;也記得娘極有耐性的為她解說做菜的要領;更記得當她頭一回燒出一道完好無缺的菜請娘試吃時,娘臉上那道驕傲的笑容……
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昨日才剛發生般的歷歷在目,只是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在廚房內的椅子上坐下,冉心心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順頰而下。
娘,您知道嗎,女兒現在好後悔跟您學得一手好廚藝,因為要是女兒的廚藝平平,便不可能會遇到小姐,後來也不會遇到那個霸氣的男人,現下也不會因為失了心而感到難受。
討厭,她為何會愛上那個男人?
他明明就是那麼的霸道、那麼的不講理、那麼的奸詐狡猾、那麼的……像他這種集了多項缺點的男人,怎會有人愛?
可是她就是愛了!她愛他在安慰她時的柔情、愛他將她摟在懷裡時的溫暖,甚至連他的霸道、不講理、奸詐狡猾她都愛。嗚……她真是愛慘他了啦!
可他為何不能愛她……不,這種說法有欠公平,因為他並非不愛她,只是他愛的是她的「特異功能」而非她的人!
想起那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冉心心的眼淚掉得更凶。
怎麼辦?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並且要用力的
把他忘掉,然經過這些天來的日子,她非但沒能忘掉,甚至還想念他想念得緊。
真是、真是太沒志氣了啦!她在心中暗罵自己。
反正他要的只是她有令他恢復味覺的功能,等到他另外找到別人或被醫好後,他肯定就會把她給忘得一乾二淨,與其到時痛苦,不如現在她先抽身……只是她的心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就是為了要徹底的躲避他,她才會要求小姐讓她回到這個她生長的家中暫住,這兒以前雖然是個小村落,可後來不知為何大家似乎全搬走了,所以這會兒恰恰僅剩她一人在此生活,倒是剛好給了她一個清靜的空間,好能夠試著忘卻他。
但真的忘得掉嗎?
冉心心拭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往外頭走去,打算如同往日般的到母親的墳前與她講講話,豈料她剛踏出廚房沒幾步,一道人影突地由旁竄出,同時間一把利刃亦快速的抵在她的脖子上。
「我勸你最好別亂動,刀子可是不長眼!」陌生男子的威脅聲由她身後響起。
「你是誰?」冉心心並不驚慌,只覺得詫異。
怪了,小姐應該會……那麼現在這個情況不就是小姐又想要玩什麼了?她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眼前的那個人。」
冉心心定眼往前一瞧,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臉孔是她永難遺忘的。
「爹。」她開口,平淡的聲音中完全沒有一絲絲的喜怒哀樂。
即使他看起來很落魄、很骯髒,不過他容貌卻幾乎沒有任何改變,尤其是現在他露出的那種貪婪的表情更是沒變。
「唷,你聽聽,她還記得我這個爹呢!」冉豪諷刺道。
「畢竟她可是靠你才能進到富貴人家去吃香喝辣的,她怎可能會忘記?」以刀壓住冉心心的王六說道。
「不過像這種忘恩負義的女兒,我還真羞於承認。」冉豪故作心痛狀。
「我沒有忘恩負義。」冉心心冷冷的應道,卻為自己招來一記耳刮子。
「小賤人!你別忘了,當年是靠誰才能把到有錢人的?結果你得意了,就忘了還有我這個爹了!」冉豪憤恨難當的罵。
「我是靠娘傳授給我的廚藝遇到小姐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這話又讓自己得到一個耳光。
「閉嘴!都是因為你,害得我現在才會這樣!」冉豪越想就越嘔。
當年他先是以妻子的好手藝來欺瞞世人,原本在妻子因病過世時.他還以為今生自個兒是完了,沒想到後來他才發覺到女兒年紀雖輕,可手藝卻稱上流,所以又繼續以前那種李代桃僵的戲碼,直到那年碰到那名小煞星為止。
雖然他至今仍不明白當初那個女孩到底是由哪瞧出破綻的,可就因為她戳破了他的騙局,叫他頓成人人喊打的對象。也令他由一代名廚淪落為沿街要飯的乞丐!
想到這幾年來自己連狗都不如的生活,再瞧著眼前光鮮亮麗的女兒,冉豪怒火再起,當下又賞了她一耳光。」好了!別打了!別忘了咱們還有正事要辦!」王六見狀。忍不住開口提醒。
「你想幹什麼?」冉心心對於耳朵傳來的熱辣感完全無動於衷。
「幹什麼?」冉豪嘿嘿的笑。「那日我在街上看到你時,原以為是我眼花,結果經過我的打聽,才知道你是真的回來了,甚至還成為修羅門的座上賓,當時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冉心心面無表情的等他繼續說下去。
「據說修羅王他很喜歡你,你想,他會願意為你付多少贖金?」他注意她的行蹤許久,但在修羅門及那棟宅子時皆無機可趁,就連她來到這裡時,他每每想接近她,就會出現一、兩個路人壞了他的計劃,害他遲至今日才成功。
原來是想綁架勒索啊!冉心心算是明白了他的企圖。
「應該不少吧。」冉心心的心因想到獨孤煞曾說要買下她的話而刺痛。
「你很有自信嘛!如何,說你是如何去媚惑那個修羅王的?是高超的手藝還是高明的床技?」冉豪笑得邪惡。
「無恥!」冉心心罵道。
「我無恥?你陪男人上床就很清高?」冉豪譏道。「別裝啦,整個修羅門的人都知道你已被修羅王佔了清白,再裝就不像了!」
冉心心靜默不語。
「哼!還沒成親就跟男人在床上滾來滾去,我看你根本就是個蕩婦!」
「我說老豪啊,要是你不介意,你這女兒借我玩玩如何?」王六對著冉心心細白的頸項拚命流口水。
她長得雖然不甚漂亮,可一身細皮白肉也夠叫人垂涎的了。況且她還是被修羅王玩過的女人,光是想到能跟個大人物玩同樣的女人就令他興奮不已。
「你儘管拿去——」
「放開她!」憤怒的咆哮將冉豪接下來的話硬生生的截斷。
修羅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