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瘋了三天之後,星期一一大早,秋艷霜頂著大太陽到公司報到時,完全忘了那晚她們討論過的話題,甚至連江耀日及周智升的面貌如何,她都忘了。
走進辦公大樓,秋艷霜跨進電梯。
「說不定我是最早上班的人。」秋艷霜笑吟吟地直接登上三十樓的辦公室,在穿過偌大無人的辦公區後,進入位於最裡面江耀日的辦公室。
她才一進門,就看見一雙精明的目光,秋艷霜嚇得差點一口氣提下上來。
「早。」她禮貌的招呼。
江耀日停頓手中的動作,略微頷首。他沒料到秋艷霜會早半個小時到。
「咖啡還是茶?」秋艷霜趕忙放好背包,秘書該做的事她大概有個底。
「都可以。」江耀日沒再理會她,繼續低頭辦公。
秋艷霜拿了茶杯就往外衝,也許早到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上司也這麼早就來公司的話,那就更不好了。她繞了外頭的辦公廳一圈,這才發現樓梯間旁的茶水間。
她俐落地清洗杯子並泡了綠茶,正要端回江耀日的辦公室時,一句從背後響起的問安又嚇了她一大跳。
「早。」周智升微笑道。
「呃,早安。」秋艷霜撐起一個淡笑,腦中卻沒有對眼前男人的印象。她的記憶力真的很糟糕,方才要不是江耀日坐在辦公室裡,再加上他那嚇死人的氣勢,她也同樣認不出來。
「第一天就這麼早到,耀日真的找到了個好幫手。」周智升溫柔地笑,那身乾淨的氣質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秋艷霜但笑不語。
「我是人事部的經理,如果有什麼相關的問題,我隨時都在二十八樓的辦公室。」他指了指樓下。
「謝謝。」秋艷霜淡笑道謝。如她這種遲鈍又善忘的人,最喜歡別人的「好」意了。
「你變了好多,那天不是耀日提了你的名字,我還沒發現是你。」周智升沒話找話說。反正他早到,多得是時間。
在辦公室等待許久的江耀日還在納悶何以秋艷霜去泡個茶就一去不回,他舉步走向茶水間,遠遠就望見周智升和秋艷霜相談甚歡的模樣,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陰寒。
他認識她?那眼前這個人就是周智升羅!秋艷霜暗忖。
「呃,智升……」她覷了對方一眼,看他沒什麼奇怪的反應,可見她沒猜錯。「你和經……耀日都滿早上班的,果然不愧是主管級的人物。年紀輕輕能有此成就真了不起。」她暗示江耀日還在辦公室等她,希望周智升聽得懂。
還好周智升心思靈敏,他立刻瞭解秋艷霜的難處。
「中午有事嗎?一起吃個飯如何?」這才是他的重點。
「好。」秋艷霜快速應允。吃頓飯不會少她一根頭髮,可再不回去,難保江耀日那隻大恐龍不會出來找她。要被他看到她連泡個茶都可以和人聊個半天,她的小命肯定不保。
送走周智升,秋艷霜吐了口氣,正欲轉身回江耀日的辦公室,卻猛然看見大恐龍就等在她身後。
「你們這兒的人都習慣嚇人嗎?」她不自覺地吐出心底的話,又快速摀住自己的嘴巴。完了!禍從口出就是這個意思吧!
江耀日倒沒追究她的口無遮攔,「我以為你是出來為我泡茶。」
「我是啊……」秋艷霜端起手中的杯子,看見那杯不再冒蒸氣的「涼茶」,她的心也跟著涼了。
完蛋了。
「沒人告訴你,茶該泡熱的嗎?」他不客氣地拿起她手裡的茶杯就把茶水往水槽裡倒,跟著瞪她一眼,留下茶杯大步離開。
「踐什麼嘛!是周智升先來纏我的,難道這也是我的錯嗎?」秋艷霜委屈地朝江耀日的背影扮了個鬼臉,跟著拿起茶杯重新泡了杯綠茶,撇撇嘴走回大恐龍的巢穴。
今天是前任秘書任職的最後一天,九點整,她到了公司,帶著秋艷霜熟悉大樓的樓層分配和相關單位,秋艷霜也乘機問明了江耀日的習性。
「經理的個性?還不錯啊,我跟了他三年多,他不太會對下屬發脾氣。平常除了愛板著一張臉之外,也不太刁難人。」舊秘書如是說。
真的假的?秋艷霜頗不以為然,難不成今早她正好碰上他的「生理期」?
「有點可惜哦,經理長得那麼好看。」舊秘書俏皮一笑,「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經理老愛板著臉;部屬見了都會怕惹到火山爆發,工作自然就做得好了。」
秋艷霜贊同地點點頭,整天看到一個撲克臉上司,沒被嚇死就不錯了,再不認真做事,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在高薪的份上,她還是忍著點好了;再挑剔的話,活不活得下去都是個問題。秋艷霜頻頻哀歎自己時運不濟。
「對了,你還沒填人事資料吧,我們到二十八樓人事部一趟。」舊秘書好心地帶領她來到周智升的勢力範圍。
一到二十八樓,正巧周智升在外面的辦公廳,他見到秋艷霜,立刻微笑地走向她。
「需要幫忙嗎?」他的熱切當場引來眾多職員的矚目,連舊秘書也詫異地望著秋艷霜。
「只是想拿份人事資料。」秋艷霜尷尬一笑。
周智升回頭朝一個職員示意,那名職員立即恭敬地遞來一份表格。
「還需要什麼嗎?」他溫柔地問,那神情簡直是超過了正常的熱心助人範圍。
「這樣就可以了。」秋艷霜拉了舊秘書轉身欲走,心情卻被周智升一句話打入谷底。
「中午的約會,記得吧?」他像是怕人漏聽似的,聲量略高,逼得秋艷霜不得不有所回應。
「呃,款。」她點個頭,拉著舊秘書就往樓上跑。
「看樣子我不用擔心你能否快速上手了。」舊秘書糗她一句。
「只是小學同學,沒什麼大不了的。」秋艷霜趕忙解釋。
「小學同學?那麼你和經理不也是……」舊秘書驚訝地揚眉。
「陳年往事了。」秋艷霜不想再多說,趕忙回到座位上填表格。還好江耀日出外拜訪客戶去了,不然她的表情會先露底。
快速填完幾張表格,秋艷霜瞪著桌上最後一張表,「這是什麼意思?」
舊秘書跟著湊過來,「保證書啊。要進本公司,最少要做滿三年才准離職。」
「好奇怪的規定;只有上司能辭退人,不准下屬自請離開?」
「或許是每次找人都要重新訓練太花時間了,所以才有了這條規定。你沒問題吧?」舊秘書笑問。
「沒有。」應該只是個形式吧!秋艷霜蹙緊眉,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江耀日拜訪完客戶回來了。
「有什麼問題嗎?」他問,渾厚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深沉的目光望向秋艷霜。
秋艷霜聞聲抬頭,就這樣和他對望。
好怪,這個男人的目光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永遠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正在教艷霜填表格。」舊秘書瞥了時鐘一眼,是午休時間了。
一記敲門聲響起。
「請進。」江耀日沉聲道。
周智升一臉笑意地走進來,秋艷霜這才想起早上自己答應的事。
「耀日,借一下你的新秘書。」周智升笑著走到秋艷霜面前,舊秘書則笑著收走她的人事資料遞給江耀日。
秋艷霜朝江耀日及舊秘書點個頭,隨即跟著周智升離開,隱約還能感覺到身後灼刺的目光。
周智升挑了距離公司有一段路的餐廳,秋艷霜暗暗鬆了口氣;要是在公司附近逗留的話,難保不會有流言傳出。
點了餐,周智升首先打開話題。
「原本我還在擔心你忘了我……我們這些小學同學。」他的笑容中還保留著些許靦腆。
「是忘了沒錯。」秋艷霜不好意思地承認,「但我面試回家後,室友剛巧翻出了畢業紀念冊,這才知道原來是遇上昔日同窗。」
「室友?你在外頭租房子嗎?」
「和另外兩個女孩合租一幢小屋子,離公司也不算遠,所以當初經理……耀日讓我通過面試時,我還滿高興的。」熱菜上桌,秋艷霜開始用餐。
「我也很高興能再遇見你。」周智升不知是客氣還是別有所指。
「你和經……耀日都挺厲害的,年紀輕輕就身居高泣。」提到那隻大恐龍,她還是有點彆扭,每回講他的名字都嫌拗口。
「不止我們兩個。你記得楊世青嗎?他也在這公司,是公關兼創意部經理。這一個月他到國外出差去了,下個月你就能碰上他。」周智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小時候秋艷霜也是楊世青的愛慕者。
「還有沒有哪個員工也是同學呢?要是遇上了又說不出對方的名字,那可糗大了。」秋艷霜笑說,對於「楊世青」這三個字沒有多大反應。
「沒有了。」周智升安心地笑應。
「你確定?可別到時又碰到同窗,我會嚇死的。」秋艷霜笑睇他一眼。
「我是人事經理,記得嗎?每個人的底細我都一清二楚,如果再遇上同學的話,我會記得先提醒你的。」他好玩地舉起三指做發誓狀。
「你和他們這些年來都有聯絡?」秋艷霜笑問,沒想到男人的情誼也可以這樣長久。
「這家公司是咱們三人的長輩投資成立的,我們三人剛好各有所長,而且認識這麼久,比較不用擔心信用問題。」
「感情真好。」
用完餐,秋艷霜啜了口紅茶。
「你呢?這些年過得如何?本來我還以為班上大部分女生都結婚了。」
「結婚?還很遙遠呢。」秋艷霜笑開了,依她的性子,要談個戀愛恐怕都有問題。
「為什麼?」周智升關心的問,眼神卻洩漏了太多其他的情緒。
秋艷霜沉默了。關於這個問題,她總是難以解釋;因為單親家庭、因為小時候遭到太多不公平的對待、因為對人難以信任交心……
「是男方的問題嗎?」周智升還不放手,死追活纏。
「沒有男方。可能是我的個性不適合吧。」她勉強一笑,跟著把問題丟回給他。「你們三劍客呢?條件這麼好,應該也是追求者眾吧?」
周智升溫柔一笑,「世青和小時候一樣,『女性朋友J一大堆,我和耀日則仍是孤家寡人。」
「怎麼會呢?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嗎?」她嘲笑地問。
周智升笑著搖頭,「我保證我沒有。至於耀日那傢伙,雖說長得又酷又帥,但整天老闆著臉,有哪個女人敢不知死活去觸犯聖顏?」
「他的表情真的太過死板凶悍了點。」她的確不喜歡那個整天冷著一張臉的大恐龍。
「才上班第一天你就對他有意見?」他笑說。少一個對手總是好的。
「不敢,他是我的上司呢。」她的表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逗得周智升一陣大笑。
夜幕低垂,此刻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如果不是因為忘了東西,秋艷霜應該已經舒服地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而不是匆忙地跑回公司。
匆匆和警衛點個頭,秋艷霜搭電梯來到三十樓。偌大的辦公廳燈光已完全滅暗,然而經理的辦公室卻隱隱有光源洩出。
江耀日那隻大恐龍還沒離開嗎?秋艷霜朝辦公室走去,厚重的地毯吸去了她的足音。
辦公室的門沒關緊,對談的聲浪也隨之流出,秋艷霜下意識地止步聆聽。
「你的動作真快,第一天就對她出手。」江耀日的語調不太客氣,話裹含著嘲諷。
「她的眼睛和我記憶中一樣澄淨明亮;看來這些年來她依然純真。」周智升笑著回答。
「你就那麼相信她?那小時候的事又怎麼解釋?那時我們三人一起出遊,在外頭碰見她和另一個男孩在一起。這麼小就懂得搞男女關係的女人,長大了不可能乾淨到哪裹去。」江耀日的話帶著強烈的憤恨,眼神也變得陰寒。
他們是在說她嗎?秋艷霜不解地想著。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她曾和鄰居的小朋友一同出遊,結果碰上班上的三劍客,當時江耀日也給了她一頓難堪。
「這……」周智升遲疑了。今日再見秋艷霜,她出落得絕美脫俗,要說她沒有與男人交往過,他也很難相信。
這是什麼意思?
秋艷霜微怒地揚眉,就算她小時候就懂得搞男女關係好了,她有必要接受江耀日的侮辱嗎?而周智升雖然暗戀她,又何曾明白對她說清楚?她何必為了周智升的純情而守身如玉,連和鄰居出去玩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這兩個神經病!
她再聽不下去了,用力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
「抱歉,我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人留在公司。」她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明白表示方纔的話她全數聽了進去。
江耀日的眼神愈加冰冷,周智升則宛若做錯事的孩子般手足無措。
「兩位請繼續,我只是回來拿個東西。」秋艷霜拿了袋子即轉身離開,臨走不忘用力甩上門。
江耀日瞇了瞇眼,跟著扔了手上的煙頭,大步衝出辦公室一把拽住秋艷霜。
「我送你。」他粗暴地拽住她的手肘,不顧身後周智升錯愕的目光,強行拉著秋艷霜離開。
被江耀日用力塞進車內,秋艷霜差點罵出三字經;這個瘋子完全不問她的意願,強行拉她上車,他把她當作什麼?
原以為經過了這麼多年,大家也都是大人了,做事多少也該留些情面,沒想到這傢伙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為所欲為,蠻橫無禮。
「你要去哪裹?這不是往我家的方向啊!」秋艷霜怒喊。她就知道這人陰險得要命,她是倒楣才會碰到他!
江耀日將車子駛上偏僻的山上;如果不是因為人不對,秋艷霜真以為她是被載來欣賞夜景的。
選了一個暗角停車,江耀日立即下車大步往前走,滿腦問號的秋艷霜不得不跟上,她才不要一個人被留下來,那多可怕。
來到陰森的大樹後,江耀日停了腳步。
「有話就說清楚。」秋艷霜首先開口。她的腦筋不好,不喜歡別人來這種拐彎抹角的把戲。
「離智升遠一點。」他冰冷的口氣和四周的陰寒融成一片。
「憑什麼?」秋艷霜沉下臉。
「你這個野女人配不上他。」無情的話語如同幼時一般傷人。
遭受這冷酷的攻擊,秋艷霜的臉色倏地蒼白幾分。
「從野小孩變成野女人……」她淡笑地搖搖頭,笑容卻帶著一絲偽裝的堅強。「憑什麼我要聽你的話?憑什麼我要受到這樣的侮辱?」虛弱的語氣明顯地少了幾分理直氣壯,原來她還是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堅強。
「不用憑什麼。你最好明白自己的出身,不要以為梢具幾分姿色就可以玩弄別人的感情,你還不夠格。」他伸出一手握住她的下顎,手勁捏得她發痛。
眼淚浮上了她的眼,冷冷的東北季風也比不上他的話教人心寒。
「你又高貴到哪裡去?只不過命好一點就可以這樣糟蹋別人嗎?」她掄起拳頭使勁推打他。
她精緻絕美的面容原就教人難以抵擋,再襯上柔冷的淚光,更加惹人心疼。江耀日的目中掠過一抹詭異的神采,下一刻,他伸出另一手攬她入懷,唇亦粗魯地壓住她。
他的粗暴弄疼了她,秋艷霜緊閉雙唇,怎麼也不願意退守。
江耀日堅持地扳住她的下顎,疼痛讓她鬆了嘴,下一刻,他的舌成功地侵佔她。
從頭到尾,秋艷霜都沒有興奮或愉悅的感覺,有的只是痛楚和驚嚇而已。
江耀日又突然放開她,空氣中有奇異的分子在流動。
相視的一刻,強烈的自厭同時湧上兩人心頭;他們錯愕地望著對方,他則快她一步從震撼中醒來。
「記住我的話。」不屑的目光再起,似刀刃狠狠砍了她一記,脆弱的心在這一刻隨風而化。
「恭喜你。」冷清夜突然進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為什麼?」楚越越和秋艷霜同時不解地抬頭。
「啊!艷霜,你的嘴唇怎麼腫成這樣?」楚越越這才看見秋艷霜的唇紅腫不已;她的小腦袋不解地東搖西晃,看不出秋艷霜是吃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坊間流行的麻辣鍋?
「沒什麼。」秋艷霜偏過頭去,一抹紅暈浮上臉龐,心頭卻是一陣難受。
「不過就是失去初吻罷了。怎麼,不是喜歡的人嗎?」冷清夜如是說。
楚越越當下瞠目結舌,「初……初吻?」
「我累了。」秋艷霜快步奔上二樓,躲回自己的房間。今夜發生了一件錯事,而她必須冷靜一下,好好釐清這一切。
「來打個賭吧。」樓下的冷清夜朝楚越越扔去一句話。
「賭什麼?」
「照艷霜上班第一天就失去初吻的速度看來,一個星期後她會失身,一個月後她會奉子成婚。」冷清夜的笑容居然帶著算計。
楚越越頓時冷汗直流,「沒……沒這麼誇張吧!」
「要賭嗎?」冷清夜再問。
「這,不用啦。」楚越越拚命搖頭。
冷清夜攤攤手,她也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她瞄了二樓一眼,看來她得上樓去給那個純情小女生開解一番才是。
連門也沒敲,冷清夜直接闖入秋艷霜房裹。
「我以為你會哭。」她坐上床沿,秋艷霜則維持大字形躺在床上。
「何必要哭?只不過是一個吻。」秋艷霜瞪著天花板回答。房裡沒開燈,可見她的心情真的很糟。
「是那個江耀日做的?」冷清夜笑問。看秋艷霜沒有否認,她突然覺得自己有當偵探的天分。「看開點,反正是青梅竹馬,不要計較那麼多……」
「誰跟他青梅竹馬?我恨不得一輩子不要跟他沾上關係!」秋艷霜賭氣地翻到一側去不理人。
啊,小處女生氣了。
「這很簡單不是嗎?只要你不答應,他怎能『碰」到你呢?」冷清夜很惡劣地挑撥,暗諷秋艷霜默許江耀日的侵犯。
「你!我還以為你是上樓來安慰人的。」秋艷霜開始咬牙切齒。
冷清夜揚揚眉,「我什麼時候這樣說了?」
「可惡!你找打嗎?」秋艷霜跳起來,渾身怒氣地瞪向冷清夜。
「反應這麼激烈還說無所謂?真無所謂的話,怎麼會介意我的挑撥呢?」冷清夜還是一派優雅。
罩門被戳破,秋艷霜頹愕地坐倒在床上。
「抱歉。」秋艷霜低喃。自己的事的確不該遷怒他人。發過脾氣之後,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冷清夜揮揮手,「下來吃東西吧,你還沒吃晚飯不是嗎?」她帶頭走出房門。
才一下樓就聞到楚越越煮的麵條香,秋艷霜搶先一步跑進廚房,冷清夜則被驟響的電話鈴聲止住了腳步。
說了幾句之後,冷清夜掛上電話,回房取了皮包就要出門。
「我出去一趟,不用等門了。」她交代一聲,隨即發動了座車。
「不吃完麵再走嗎?」楚越越奔出廚房時,冷清夜已經揚長而去。
「搞什麼嘛!每次一接到電話就會失蹤一整夜。」楚越越咕噥著。
「說不定應召去了。」秋艷霜如是說,被強吻的委屈已經一掃而空。
「哈,你別騙我,哪有人會開朋馳600去應召的?」楚越越難得用上她的小聰明。
「說不定那輛名車就是她的恩客給的。」在冷清夜的調教之下,秋艷霜也愈來愈惡毒了。
楚越越則是當場又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