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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爸爸 第三章 作者:艾蜜莉
    蒼茫的夜色中,路邊兩側霓虹燦亮的招牌燈將城市點綴得恍如白晝。章紫葵穿著單薄的洋裝,踽踽獨行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涼風襲來,讓她冷得直打哆嗉。

    她雙手環胸,走在浮動擁擠的人潮裡,看到櫥窗內的婚紗照和華麗禮服,驀地覺得好諷刺,殷紅的眼眶氳上一層霧氣,鼻頭發酸,再也隱藏不住內心的悲傷,只想找個地方舔舐受傷的情緒。

    她站在路旁,伸手招攬著計程車。

    一輛輛車子疾馳而過,吹亂了她精心吹整的秀髮,可就是沒有一部空車停在她的面前。

    「連計程車都欺負我……」她由悲轉怒,氣急敗壞地踹了下路邊的消防栓,低咒道。「喔!我的腳好痛……」

    她痛得小臉皺成一團,毫不淑女地抬起疼痛的腳,檢查傷處。

    「該死的!沒事幹麼穿高跟鞋來折磨我自己?痛死我了……」她咬著牙,從唇縫裡進出幾個字來。

    她身心俱疲,而且又累又餓。為了參加這個該死的派對,她節食減肥了三天,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吃一頓飯,祭祭五臟廟。

    空氣中飄散著烤肉的煙味,她看著路旁一間燒烤店內的客人挨在一起吃燒烤,炭火上鐵盤內的肉烤得滋滋作響,激起她的食慾。哼,她要把對易皖軍的怨和對范珈茗的怒全都化成肉,一塊塊地拿下去炭烤!

    她走進這間頗有名氣的日式燒烤店裡,說道:「我要用餐。」

    「小姐,請問幾位?」服務生身著改良式日式和服,睨了她孤伶伶的身影一眼。

    「一位。」紫葵站得直挺挺的。

    「很抱歉,我們現在只剩下『情人雅座』,沒有單人座位了。」服務生說。難道她不覺得一個人吃燒烤既寂寞又可憐嗎?

    「怎麼,單身是不能來用餐嗎?」她瞇起美眸,冷冷地瞪著服務生。

    「情人雅座」這四個字就像尖針刮過石板般,令她感到十分刺耳。

    男服務生說道:「單身當然可以來用餐啊,只是單人還要再加收百分之五十的用餐費用——」

    「單身有罪嗎?連用餐都要受到歧視,加收『單身稅』?」紫葵沒好氣地打斷服務生的話。

    「不是的。」他調高視線,佯裝看不到她殺人似的怒眸。「是因為單人用餐也佔了一張桌子,所以我們當然必須額外加收一些費用啊!」

    「好,那我就要那張『情人雅座』!」她賭氣道。她要把今天所受的委屈和羞辱全都吃下肚,吃垮這家店!

    「喔,可是那張桌子已經有人訂位了,所以現在沒有辦法用餐喔!可能要請您在旁邊的等候區坐一下,稍後再為您帶位嘍!」男服務生口氣高傲地說。

    「要等多久?」

    「嗯……不確定耶!」男服務生現在只想快快送走這位看起來不太好惹的客人。

    紫葵的胸口因生氣而劇烈起伏著,血管裡彷彿湧動著熊熊的怒焰,讓她無法冷靜下來。該死的服務生,根本就是在刁難她嘛!

    「不能用餐為什麼不早說?」她沒好氣地低吼道,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負她、跟她作對。

    今晚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她怎麼那麼倒楣?愈想愈哀怨,眼眶又聚起了淚意。

    薩孟仰走了兩條街才找到章紫葵,看著她荏弱無肋地立在街心被服務生欺壓,那種不舒坦的感覺、想保護她的衝動情緒又再度回來了。

    「你想吃飯?我請你。」

    一道醇厚的男音在紫葵的頭頂上響起,她轉過頭,隔著氤氳的淚幕瞅著聲音的主人——

    薩孟仰?!

    他俊逸的臉龐噙著一抹和煦的笑容,看她的眼神好溫柔。

    她咬著下唇,發現在自己最需要溫暖與關懷時,薩孟仰總是會出現在她的身邊,這樣的認知,令她的心融得一塌糊塗。

    「不要吃燒烤了,味道臭、煙又多、用餐情調又不好,我帶你去五星級飯店吃燭光晚餐。」薩孟仰以森凝的眼神瞪著服務生。

    服務生驚愣了一會兒,嘴巴張得大大的。

    薩孟仰走向前,牽起了紫葵冰冷的小手,緊緊地用溫厚的大掌包覆住,一抹疼惜的情緒驀地橫掃過他的心坎,令他不捨。

    「好。」他的及時出現解救了她的尷尬與難堪,她放棄了無謂的掙扎,溫馴地跟著他的步伐走。

    薩孟仰體貼地脫下西裝外套,覆在她發抖的肩膀上。

    「不要難過了,我請你吃大餐,不管是法式羊排還是美國牛肉,就算是義大利披薩、韓國人參雞,我也一定請主廚替你弄來。」薩孟仰撥開她前額的髮絲,露出一張難過的小臉。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披著他的衣衫,衣上殘留的溫度密密實實地包圍著她,驅走她心裡的寒冷與悲哀。

    「因為你是我在台灣第一個認識的女孩,而且你也請我吃過小籠包,所以我現在回請你算是禮尚往來啊!」薩孟仰說。

    小籠包?她臉上掠過一抹解嘲的笑容,倏地覺得自己好可悲。枉費過去還費盡心思地討好易皖軍,沒想到最後竟落了個暗自傷心的結局。

    「失戀已經夠苦了,再餓肚子就太可憐了。走,我們去吃大餐!」他攬住她的肩頭,給予安慰。

    「我還要喝酒!」今晚,她要用酒精麻痺所有的知覺。

    「一個人喝酒叫喝悶酒,要兩個人一起喝才開心!今晚讓我們不醉不歸!」他看著她為易皖軍哭紅的眼睛,十分不捨,忍不住想念起她俏皮又甜美的笑靨。

    「對了。」她頓住腳步,拾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跑出飯店,追了兩條街才找到你。」

    「你對我真好。」她由衷地說。

    「我們是朋友嘛,以後我在台灣的日子就請你多多指教了!」

    她昂起小臉凝睇他,他笑得極為溫柔,彷彿暗夜裡的一盞燈,照亮了她闃冷的心房,溫暖了受傷的心,讓她忍不住偎向他的懷抱,尋求慰藉。

    女人若沒人疼就像淒風苦雨的花朵,所以今晚他決定當護花使者當到底,就縱容寵溺地陪她徹夜狂歡吧!

    而且,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就像黑夜裡的星星,瑩亮有神,微笑時會瞇得彎彎的,哭泣含淚的表情太哀怨了,不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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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孟仰和章紫葵走了幾條街後,才發現早已過了晚餐時段,大部分的餐廳都不供應餐點,於是他帶她回到自己下榻的五星級飯店裡,叫了「客房服務」。

    服務生推著餐桌,將一盤盤的美食佳餚送進他的高級套房裡,又開了幾瓶頂級的法國紅酒,盡情享用。

    紫葵一個人就喝掉半瓶紅酒,酒入愁腸,化傷心為氣憤後,開始不斷地數落起易皖軍的罪行,尋求他的認同。

    「你知道嗎,那個、那個可惡的傢伙居然把我當成求婚預演的對象!你說他……他殘不殘忍?」她恨得咬牙切齒。

    「嗯,很殘忍。」薩孟仰單手撐著下顎,欣賞著她可愛的醉態。

    她側躺在沙發上,一雙高跟鞋踢得遠遠的,露出小巧的腳丫,雪白的洋裝包裹住她纖瘦的身軀,白皙的頸項因為酒精而染上一層嬌媚的紼紅光澤,紅馥的小嘴噘得高高的,甜美性感得敦他心旌搖曳。

    「你說……他、他這種人該不該下十八層地獄?」她輕輕地打了個酒嗝,舉起酒瓶,腳步踉蹌地走近他。

    「小心!」薩孟仰起身扶住她,避免她摔得四腳朝天。

    她上半身倚在他的胸膛前,仰首看著他。「薩孟仰……你說,像他那種把我當成、當成女傭使喚的王八蛋,難道不該下地獄嗎?」

    他安撫她的情緒。「今晚你是判宮,你想判誰下地獄都可以。」

    「夠義氣!你、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紫葵熱情地擁住他。酒過三巡,化千戈為玉帛,迫不及待地與他把酒言歡,完全沒意識到兩人的舉止太過親密。

    「嗯。」薩孟仰感覺到她溫軟賁起的胸脯正熨貼在他的胸膛上,柔細的髮絲搔癢著他的肩窩,令他體膚灼燙,胸口發熱,

    「薩孟仰,我們再叫一瓶紅酒來喝,我……我請你……」她雙腿發軟,上半身倚在他的臂彎裡。

    「紫葵,你醉了。」他抱起她,將她放置在沙發上,拿走她手中的酒瓶。

    「我沒有醉……」她撐起上半身,倚在他的身側,格格地笑道:「我還很清醒,要不然……你問我一加一等於多少?」

    「等於二。」他笑著接口。

    「錯!」她坐直身體,看著他。「一加一不是二,是王!王八蛋的『王』!要不然我寫給你看……」她牽起他的手,指尖劃過他的掌心,寫了一個「王」字。

    她的指尖搔劃過他的掌紋,令他的心微微地起了震動,撩撥起他的柔情。低首觀看她朦朧的眼波,酡紅的俏顏,他感覺到胸腔在發熱。

    「你真聰明,居然會想到這個答案。」他噙著笑,寵愛地捏捏她小巧的鼻尖。

    「我本來就很聰明!」她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繼續數落易皖軍的錯。「你知道嗎?那個王八蛋居然說我是個書獃子!拜託,我在研究室裡可是教授的左右手呢!」

    薩孟仰扶著她坐在沙發上,耐心地聆聽她訴苦。

    「我再也不要被易皖軍那個王八蛋利用了……我再也不會,不會因為他的一通電話,就四處去幫他搶訂機票,不會再討好他了……我要把滿腔的熱情與心力全都奉獻在學術研究上,要成為一名遠近馳名的考古專家,要挖遍全世界的古墓!」她化悲傷為力量,慷慨激昂地說道。

    他愛憐地撫著她的髮絲,笑道:「真有志氣。」

    「情場失意,職場總要得意,才能平衡過來啊……」她吃吃地笑。

    紫葵卸下心防,賴在他的肩窩處撒嬌,感覺到他的體息包圍著她,撫慰了她淒惶悲苦的心,令她捨不得離開。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淡雅微甜的茉莉香氣,縈繞在他的鼻翼,竄入心肺,騷動他的心。

    「紫葵,你醉了……」他低首,觸及她渾圓的胸線,緩緩地撩撥男性本能的慾望。

    「我沒有醉……這輩子我再也沒有這麼清醒過……」她仰頭對他笑,卻因酒精作祟,讓她的舉止和語調變得極為緩慢,少了平時的孩子氣,添了一股嫵媚的嬌柔,悠悠的眼神漾得他心蕩神馳。

    「你靠得太近了,快坐好……」他皺眉,扳直她的身體,努力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有什麼關係?我們是朋友,這叫患難見真情,以後我們要相親相愛……」她雙手圈住他的手臂,小臉磨蹭著他的胸口。

    結實的手臂貼蹭在她豐盈的柔軟間,一股熱息不住地在胸臆和小腹間流竄,讓薩孟仰吞嚥著唾沫,揪緊眉,費力抽離手。

    「怎麼,連你也討厭我,認為我沒資格和你做朋友嗎?」她癟嘴,望了空蕩蕩的臂彎一眼。

    「不是的……」他有苦難言。

    她垮著小臉,他刻意的疏離,令她心頭泛起縷縷難以名狀的失落感。

    「還是你也跟那個王八蛋一樣,認為我木訥、沒情調、沒吸引力、討人厭、渾身沒有女人味……」她身為女性的自信心被易皖軍貶抑得一文不值,自尊受創。

    她迷濛的眼眸閃著淚光,荏弱的姿態令他心疼。

    「不是的。」薩孟仰連忙否認,逸出一聲無奈的歎息。「我覺得你不木訥,相反地還挺俏皮可愛的。雖然沒有成熟嫵媚的女人味,伹有一種甜美性感的氣息。」

    「真的嗎?」她含著淚,半信半疑地瞅著他。

    「更不會令人討厭,起碼我就很……喜歡你……」他俊逸的臉龐蒙上認真的神采,小心翼翼地開口,害怕太過急切的告白會駭著了她。

    他對她的感情,游移在朋友與愛人之間,比朋友還要親暱一些,但離戀人還有一段距離。

    這些曖昧的情愫何時發生的,他也不明白,只知道她傷心落淚時,令他感到可憐;她微笑的表情,令他覺得可愛;她寂寞的背影,令他心疼。

    薩孟仰含蓄地告白,深邃的眸光透出真摯的情感,令她的心發燙,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氛圍,令她體溫騰升,撼動了她的心,也增加了她的自信。

    過往對於易皖軍難捨的依戀和憤怒的情緒,此時已漸漸散去,僅剩下薩孟仰的溫柔充盈心間。

    「你,你喜歡我什麼?」她垂下濃密的眼睫,怯怯地問道。

    「喜歡你生氣的表情、喜歡你撒嬌的姿態、喜歡你噘起的小嘴、喜歡你水亮的眼睛、喜歡你黑色的長髮、喜歡你性感的鎖骨……」他眸光熾熱,喉頭乾澀。

    薩孟仰的目光漫遊過她的身上,她清妍秀麗的模樣蠱惑著他的心,激起他的佔有慾。光是這樣看她,就令他下顎緊繃,胸口沸騰,彷彿有一股熱烈情慾在他的藍色靜脈裡狂妄地奔流,灼燒他的體膚。

    「真的嗎?」他的告白,讓她有種被嬌寵在手心呵護的感覺,真摯又炙熱的情緒衝擊著她的感官。

    「如果不是喜歡你,我會對你這麼好嗎?」他柔聲反問。

    她不安地咬著紅馥的芳唇,忍不住回想起他今晚對她所做的一切——先是耐心地陪她在派對上談笑,接著又體貼地撫慰她的情傷,這所有的溫柔舉止擊潰了她的矜持與心牆。

    「那,那為什麼你現在要和我……保持距離?」她怯怯地抬眸看他。

    「因為靠你太近,會讓我想吻你。」他試探性地伸手撫摸她酡紅的臉頰。

    他低沉的嗓音就像一簇火苗,熨燙她的耳膜,令她心跳飛快,胸口起伏劇烈,既不安又興奮,掙扎著該不該退開來。

    「薩、薩孟仰……」她緊張地抿著紅潤的下唇。

    他緩緩地欺近她的臉,低喃道:「你的嘴唇小巧可愛得就像櫻桃,我很想知道吻起來是什麼滋味……」

    她扇動的羽睫、翹挺的鼻尖、嫣紅的唇瓣,在在都令他自制力失控,終於,他壓抑不住胸臆問湧動的情慾與悸動,忍不住托起了她的下顎。

    紫葵靜睨著他深邃的眼眸,恍若月夜下純淨的深潭,幽幽領著她墜入其中,令她馴順地閉上眼,等待他的靠近。

    他偏著頭,一個甜膩到極點的吻溫柔地覆上她的唇,火熱的舌采進她的唇齒間,那柔嫩沁香的觸感令他深深地著了迷。

    他淡而好聞的男性氣息混著濃烈的酒味,充斥在她的嘴巴與鼻腔,炙熱又溫暖,令她暈眩又興奮,全身發軟地倚在他的胞前,任憑他一次又一次、強悍又熱情的逼近,只能笨拙又生澀地回應他,沉淪在這場曖昧又熱情的擁吻裡……

    薩孟仰不只吻上她的唇,也吻上了她發燙的心,炙熱的體息熨貼在她的身前,沖潰她的理智,令她思緒迷亂,不能思考。

    良久,他依戀難捨地放開她,與她額頭相抵,鼻翼間充斥著彼此動情的甜蜜氣息,情意蕩漾的迷離月夜,牽扯出身體本能的悸動,迷醉兩人狂亂的心。

    「我的吻……很糟嗎?」她鼓起勇氣問道,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是不是很特別?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魅力和吸引力?

    「你的吻甜美得就像櫻桃一般,比我想像中的感覺還要好……」吻她的甜美滋味非但沒有滿足他的想望,反而撩撥起他飢渴又炙熱的慾望。

    「……這算是讚美嗎?」她柔聲追問。

    他撫摸著她小巧的耳垂,性感的薄唇噙著曖昧的笑容,說道:「我對你的吻很有感覺,而且……」

    「而且什麼?」她微醺的眼眸寫滿問號。

    他俯身附在她的耳畔,柔聲道:「而且你性感得讓我好想……好想把你吃掉……」

    驀地,她的心跳漏了拍,嬌羞的紅潮火速地拂上她的耳廓和腮頰。別過臉,觸及他深邃眼眸中燃著情慾的烈焰,霎時明白他所謂的「吃」是什麼意思。

    理智告訴她,應該要推開他的胸膛,立即轉身離開。

    可是……他的胸膛那麼誘人、他的吻那麼醉人、他的情話那麼動人,讓她忍不住貪戀起這一切,不想回到寂寞冰冷的房間獨自舔舐愛情的傷口。

    薩孟仰抬起她艷紅的小臉,覷著她的眼眸,洞悉她的掙扎與不安。

    「紫葵,你美得……讓我毫無招架之力……」他知道徘徊在情慾邊緣時讚她美麗太過狡猾,但這卻是他此刻的真心話。

    他的告白擊潰了她的心牆與矜持,讓她的心融得一場糊塗。

    「我從一數到二十八,如果你不走,我就當你答應了。」

    紫葵猶豫地咬著下唇,陷入愛與不愛的掙扎當中。

    他壞壞地欺近她,吮嚙著她柔嫩的肩窩和後頸,感覺她敏感地顫慄著,彷彿是被愛情螫了一下,既緊張又興奮。

    「一,二、三……」薩孟仰放慢了數秒的速度,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陷入情慾的此時充滿了誘惑的氛圍。

    他數秒的節奏字字句句敲在她的心坎上,讓她陷入激情與理智的拔河中。

    「……七、八、九、十……」他癡迷的目光漫遊過她的身上,伸手撫摸著她柔嫩的指尖,順著她的掌心、皓腕,緩緩地往上游栘。

    「為什麼要數到二十八?」她雙眼迷濛地看著他。

    「因為二十八是我的幸運數字,也是我的年紀。」他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曖昧地朝她挑挑眉,說道:「……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你沒機會後悔了。」

    薩孟仰起身,悍然地將她攬腰抱起,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啊……」她驚愕地輕呼出聲,掄拳輕捶他結實的胸膛。「薩孟仰,你好狡猾!不是說好要數到二十八的嗎?」

    「這叫兵不厭詐。等真的數到二十八時,你搞不好就奪門而出了。」他輕輕地將她拋向柔軟的床墊上,居高臨下地睇著她。

    「你犯規!」紫葵嬌嗔道。

    他低笑道:「拜託,求求你懲罰我的罪!」一種熾熱又危險的掠奪氣息充斥在他的雙眸,他緩緩地走近她,開始解開襯衫上的鈕扣,露出古銅色的胸膛。

    「不,不知者無罪,我就、就原諒你一次……」她聲音忐忑,不安地往後退,喉頭發緊,吞嚥著口水。「你、你的行為會不會太……太豪邁了……」

    他抽掉皮帶,脫掉長褲,露出頎長結實的雙腿,性感的身材一覽無遺,全身迸發著一股灼燙的熱力,火熱得幾乎要將她燒融,令她雙腿虛軟。

    「這樣才能讓你見識到我的『誠意』啊……」他全身脫得僅剩一件深藍色的內褲,令她心驚。

    薩孟仰一步步地欺近,將她困伏在床榻與胸膛之間,眸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壞壞地勾動薄唇,低笑道:「就讓我用身體償還我的罪吧……」

    「那、那個就不用了啦……」她起身,鑽過他的身畔,想逃下床,腳踝卻被一道強勢又溫柔的力量扣住,阻去她的行動。

    他將她壓向柔軟的床墊,不安分的大掌順著她的腳踝緩緩地往上移,來到她纖細的小腿,撩起雪白的裙擺,撫上她性感的大腿,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敏感白皙的頸項。

    「薩孟仰……」她別過臉,閃躲他刺刺麻麻的鬍渣,撐起手臂橫在兩人的身體之間,阻去他熱情的攻勢。「我匆然想起……我這個人『愛用國貨』,所以還是算了……謝謝,再聯絡……」

    「我有一半的華人血統,中西合併,不算『舶來品』。」他笑得極為曖昧。

    他給她一個熱情的吻,火熱到令她的腳趾都蜷曲起來,瞬間撩撥起她體內深藏的慾望,洶湧的情潮扣動她的心牆,擊潰她的矜持。

    「紫葵,你可愛得讓我好想一口把你吞掉……」

    他在她的耳畔甜蜜輕語著,鎮定了她不安的心,那柔緩醇厚的聲調輕輕擦過她的耳膜,撩起她如水波蕩漾的情意。

    他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小巧的耳廓、敏感的頸項、雪白的肩窩。

    薩孟仰熟練地褪去她的洋裝、蕾絲胸衣,火熱的吻放肆地落在她的鎖骨、胸前、纖細的側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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