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從來沒想過,因為她之前連男朋友的影子都沒看見,哪會去想這種事?
誰知道柴少鋒會這樣突如其來的冒出來,而她又會被那兩個無良的姐姐逼上梁山,不得不厚著臉皮投靠他,然後就開始了兩人的同居生活。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已過了一個月。
他只在家休息了幾天而已,過完她搬去他家後的第一個週末,他就恢復上班了。
她原本很擔心他又會開始工作狂的工作方式,不料他卻每天準時下班,還讓計程車繞到她公司樓下,接她一起下班,一起去吃晚餐,然後再一起回家,周休假日也不見他到公司加班。
到底是他變性了,還是她之前真的誤會他誤會大了?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昨晚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了他。
「我之前聽說你是個工作狂,但據我近來的貼身觀察,一點也不像,到底是傳言太不可信,還是你變性了?」她直截了當的問他。
「變性?」柴少鋒挑了挑眉頭,認真的對她說:「我確定我一生出來就是男的,沒變過性。」
「我說的是個性的性,不是性別的性。」她翻白眼。
「我以為這兩個性都是同一個字。」
「你是存心想跟我抬槓是不是?」她皺眉道。
「反正閒著也沒事,又不能做愛做的事,不抬槓要做什麼?」他微笑道,笑容有些曖昧,令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這個男人真的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出乎意料之外的體貼就算了,表面上看起來一本正經、嚴謹冷峻,私底下卻很愛開玩笑,重點是,那些玩笑多半又都真假難辨,讓她不知所措。
「別每次都亂開玩笑。」她瞪眼道。
「我沒有在開玩笑呀。或者你想做愛做的事?不過你要幫我,我的手骨折了,可能——」
「喂!」她大叫一聲,隨手抓了一個抱枕砸向他。
坐在沙發上,被抱枕砸中臉部的柴少鋒低低地笑出聲,覺得逗她真的很好玩。
「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她大聲的說,臉紅得很迷人。
「我什麼都沒做呀。」他很無辜。「只是想跟你說我買了你上回在網絡上看到說很漂亮的壁貼,你若想做愛做的事,我們就來貼壁貼好了,不過我的手骨折了,你要幫我。」說完,他彎腰從茶几下拿出一個海報型捲筒,微笑地遞給她。
褚姍姍瞪著遞到她面前的捲筒,真的是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她沒想到他會把她隨口說的話記起來,還付諸行動。讓她獲得這樣的意外驚喜,但他難道就不能用正常或正經一點的方式給她這個驚喜嗎?真是的!
她伸手接過那個捲筒,然後直接拿它來打他,發出「咚」一聲。
「幹麼打我?」他錯愕的表情引人發笑。
「因為我高興。」她忍住笑,將一句完全不用負責任的話說得理直氣壯,然後腳步輕快的轉身,拿著捲筒走進廚房找剪刀,邊拆邊朝她睡覺的客房走去。
壁貼是要貼在她房間裡的,雖然她很愛花花綠綠的牆面,但並不表示他喜歡。
尤其如果有客人或公司職員到他家做客的話,看見堂堂總經理大人的家裡牆上貼滿了花草貼紙,不是有損他總經理的威嚴嗎?
所以即使他不在意她在他家裡胡搞瞎搞,她還是懂點分寸的。
拆開捲筒外層的封膠,她把裡頭的壁貼拿出來,確定眼前這兩幅就是她當初直誇好漂亮的那兩幅,她再也遏制不住感動的對隨後跟進她房裡,坐在她床上的他說:「謝謝你。」
「只有一句謝謝太沒誠意了,至少也要吻一下。」他挑眉道,原本只是想逗她看她臉紅的模樣,沒料到她竟毫不猶豫的就傾過身來吻了他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雖然是他要求的,但感覺很怦然心動也很挑逗,但太快了,他才眨了下眼睛而已,她已抬起頭來準備離開。
「再一次。」他抓住她的臂膀留住她,聲音沙啞,雙眼深邃的凝望著她。他將手滑到她頸後,輕輕地施壓,讓她不由自主的再度低下頭來吻上他溫暖柔軟的雙唇。
他只要一找到機會,一天總要吻她個一兩次,但愈吻愈火熱的結果就是慾火焚身,險些擦槍走火。
其實她並不介意把自己給他,但他在得知她沒經驗後,卻很介意自己能不能給她完美的第一次,所以堅持要等到他手臂上的石膏拆掉之後再說。
像昨晚他們不只是差一點,幾乎是已經擦槍走火了,她身上的衣服全被剝光,身上沒有一處沒被他舔過、吻過、撫摸過的。
那種激情的感覺她無法形容,只知道事後她全身無力,猶如躺在一團棉絮上一樣,而他則眼神熾熱,渾身緊繃的活像要吞了她。
不過他最後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深深地喘息,並在她稍微恢復力氣而動了一下時,粗嘎低啞的對她說了一句:「別動。」之後她就乖乖地連動都不敢亂動一下,直到他主動鬆開她為止……
回想起昨晚在她房裡床上所發生的一切,她只覺得渾身發熱,臉頰發燙。
「姍姍。」
突如其來的叫喚嚇了她一跳,讓她頓時從白日夢中醒過來。
「什麼?」她轉頭看向徐曉漫。
「上次——」徐曉漫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眼圓睜的盯著她的臉,脫口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熱,大概今天衣服穿太多了。」她僵硬的微笑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就是……」徐曉漫欲言又止了一下,然後拉來她隔壁的空椅子坐下,隔壁的同事到外頭去吃午餐了。她小心翼翼,一臉認真的盯著她說:「姍姍,你還記得上回跟我們一起去聯誼的事嗎?」
「記得呀。」褚姍姍點頭回答,因為她很少參加這類活動,再加上那天就是她與柴少鋒第一次相遇的日子,他們倆現在還會拿那件事來開玩笑,所以她記得很清楚。
「太好了,你記得我就比較好說了。」徐曉漫說。
「說什麼?」
「那天來的男生裡,有一個長得特別帥的,你記得嗎?」徐曉漫問她。
她哪裡記得呀!褚姍姍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事實上,她只記得自己對他們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們全都長得像市政廳裡的花美男局長們。
「老實說,我完全不記得。」
她一本正經的搖頭說,有點搞笑的感覺,讓徐曉漫忍不住伸手輕槌了她一下。
「別鬧,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呀。」她一臉無辜。
「你真的不記得了?」
「真的。」
「他說他喜歡你。」徐曉漫看了她一會兒,猶豫的開口道
「然後呢?」褚姍姍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以為徐曉漫知道有很多人喜歡她,多一個或少一個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差別,因為她對他們沒半點興趣。
「那次聯誼之後,我們就常常聯絡,有時候約了一起去吃飯或看電影,我以為他對我有意思,結果他昨天才跟我說……他喜歡的人是你,希望我能介紹你們倆認識。」徐曉漫低著頭,緩慢地對她說。
「什麼爛人呀?」褚姍姍想也不想,立刻罵道。「你沒叫他去死?」
「我說好。」
「你說什麼?」
她難以置信的大叫出聲,引來留在辦公室的其他人轉頭觀看。
「我們到別的地方。」褚姍姍當機立斷的抓起徐曉漫的手,將她拉出辦公室,朝樓梯間走去。
推開厚重的安全門,兩人來到空無一人的樓梯間後,褚姍姍怒不可遏的延續先前在辦公室裡的對話。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好?至底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耳朵出了問題?你告訴我。」她緊盯著徐曉漫道。
徐曉漫沉默不語。
「曉漫。」她催她說話。
「你沒聽錯。」徐曉漫又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
「我沒聽錯?」褚姍姍覺得自己快要氣瘋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他?」
徐曉漫瞬間抿緊唇瓣,沉默不語。
「既然你喜歡他,為什麼還要答應他的要求,將我介紹給他認識?你到底有沒有跟他說你喜歡他?」褚姍姍生氣的問。
「他說他喜歡你。」
「所以你到底說了沒?」
「說了,說了!但他說他喜歡的人是你,只把我當成談得來的普通朋友,你要我怎麼辦?」徐曉漫倏然大聲吼道,眼淚接著奪眶而出,她用力的將它抹去。
「那個混蛋!」褚姍姍忍不住罵道。「好,既然他可以這麼說,我也可以。你幫我告訴他我喜歡的是別人,只把他當屁而已!即使沒看見,也覺得臭氣薰天的屁。」
「我若這樣說,他會以為我騙他。」徐曉漫吸了下鼻子,啞聲說。「他知道你沒有男朋友。」
「他知道個屁!」褚姍姍氣沖沖的說,「誰告訴他我沒有男朋友的?」
「我。」徐曉漫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小聲的說。
褚姍姍簡直無言以對,無話可說。
「男生都很愛談論你,若想要和他們熟識,最快的方式就是回答有關你的問題。對不起,姍姍,我一直在利用你。」徐曉漫啞著聲音,懺悔的對她坦白。
「既然都利用了我,就該達到你想要達到的目的呀,你這樣半途而廢算什麼?」褚姍姍生氣的說。
「但是他說他喜歡的人是你,我能怎麼辦?嗚……」徐曉漫再也忍不住傷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褚姍姍用力的噴出一口氣,真的是快要被氣死了。平常看徐曉漫活潑豪爽,一副聯誼女王的模樣,結果一碰上感情這事,還不是畏首畏尾的哭得像個小孩一樣。
「既然你說他不信,那就我來親自跟他說,手機給我。」她向徐曉漫伸手道。
「你要怎麼跟他說?」徐曉漫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以哽咽的聲音問她。
「說我當他是個屁,叫他有多遠滾多遠。」褚姍姍口氣很沖。
徐曉漫一聽,不由自主的將準備遞出手機的手縮了回來。
褚姍姍看見她的動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才接著說:「我是很想這樣說啦,但即使他這樣對你,你還是喜歡他不是嗎?我會親口告訴他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請他死了這條心,看著在他身邊的人。」
「他不會相信你有男朋友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你沒有。」徐曉漫輕輕地搖頭道。
「原來大家都這麼瞧不起我呀?可是怎麼辦呢?本小姐偏偏就是有個交往中的男朋友。」褚姍姍雙手盤胸,以跩個二五八萬的表情說。
「真的嗎?」徐曉漫懷疑的問。
「真的。」她的語氣非常肯定。
「如果是真的,那你可不可以帶你男朋友和我們一起吃頓飯?」徐曉漫看了她一會兒,面露希冀的問。
「一起吃飯?」褚姍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因為她無法想像若讓徐曉漫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柴少鋒的話,會引起什麼樣的騷動。
「這可能是唯一能讓他對你死心的方法。」徐曉漫臉上充滿了乞求的神情。
「我要問問看,我男朋友工作很忙,所以——」褚姍姍猶豫地開口,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任何時間都可以,我們會配合他的。」徐曉漫迅速地對她說,一臉可憐兮兮的神情。「姍姍,拜託你了。」
「我盡量。」褚姍姍沉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