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嗎?人家說死後靈魂是輕飄飄的,怎麼和她現在的感覺不大相同?她嘗試動了一下,卻為椎心的痛楚呻吟了起來。
「姐姐,你醒了?」聽見她細微的呻吟聲,岳芊鈴忙湊過頭來。
岳芊痕將眼睛的焦距對準,看著妹妹鬆了口氣的臉,心想,原來,她還是沒死。
「我……」她困難的說了一個字,馬上劇烈的喘著氣。
岳芊鈴握住她的手,「別說話,於姐替你動了手術,你已經昏迷快十天了,」說著,岳芊鈴眼眶都紅了,「你嚇了我一大跳,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我們?「夜……辰?」岳芊痕斷斷續續的問。
「嗯,姐夫都快瘋了,不過知道你沒死,他一定很高興。」岳芊鈴說,想到這些天她都陪在姐姐身邊,不知道有沒用人通知他?
於以潔走進來,見岳芊痕醒了,過來仔細檢查她的傷,為手術的成功滿意的點了點頭。
「於……姐……」岳芊痕才開口,於以潔對她搖頭。
「別說話,你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她為岳芊痕打了一針,調整好點滴流速。岳芊痕低喟了一聲,意識開始沉澱到黑暗中,她合上眼睛,喃喃的說:「通……通知……他……」
「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姐夫的。」岳芊鈴知道她在掛心誰,忙答允著。
※※※
「辰哥。」鄭暉衝進總裁辦公室,興奮的喊著,「開始營業了,超商開始營業了。」
自從超商關門那天,他就派手下每天站崗守候,今天總算傳來好消息了。
重新又將自己投入工作中的駱夜辰,已不復前幾天的憔悴,他正和尉星栩及霍永晰討論這公事,聽見鄭暉的話,他猛然抬頭。
「真的?」駱夜辰站起來,匆忙間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桌上的公文被浸濕了,可是沒人理會,大家都為這個消息雀躍不已。
「備車,我現在出發。」他的聲音激動得有些嘶啞。
尉星栩馬上開口,「我也去。」他眼中充滿堅決,這次誰也不能叫他留下來。他那天看見芊鈴也受傷了,不知道她的傷好了沒,他挺擔心她的。
「大家都去吧!」駱夜辰說道。
霍永晰瞧了瞧桌上的一片狼藉,嘿!大家都去,那這個案子誰來搞定?管他!他很聰明的沒開口,反正就算少做一筆生意也不是太大的損失,現在夜辰心裡,沒有什麼事比芊痕的消息更重要了。
※※※
「我真是被你們打敗了。」陶榆榛一面勤快的排好貨架上的貨物,一面抱怨著,「我才不過出個任務,你們就把店裡弄得面目全非,太厲害了。」
「嗯嗯!」岳芊鈴正沉迷在掌上電玩中,敷衍的應了兩句,她照樣不會去幫忙搬貨、排貨,一樣坐在櫃檯後懶得要命。
「岳芊鈴小姐,你可不可以來幫幫忙?」自己忙得要命,她還悠哉游哉的玩著電玩。
「不行,我是傷患耶!」岳芊鈴指著她手臂上好了大半的槍傷,正好當作借口偷懶。
「傷你的大頭鬼啦!你再那麼懶,小心我把你打成殘障。」陶榆榛站到梯子上,昂著頭拉著放在高架上的貨。
「好好,讓我打完這場再說。」岳芊鈴又把注意力放回電玩上。
陶榆榛拉著箱子,感到有點卡住了,她猛力扯著,梯子晃了一下,她重心不穩的跟著搖晃,箱子卻在此時被扯動了,使她搖晃得更厲害。
「小心。」霍永晰驚呼一聲。
霍永晰剛走進來,就看見陶榆榛在梯子上搖晃著,才警告著,她就掉下來,他反應奇快的伸手撈住了她,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
陶榆榛看進他深邃的眸子中,忽然有些透不過氣,掙開他的手臂,她踉蹌的退後一步。
他馬上捉住她的肩穩住她,「別慌,不會摔著你的。」霍永晰溫柔的說。
陶榆榛微紅著臉,揮開他的手,退了好幾步。「雞婆,誰教你扶我的?」她嘀咕著。方纔她已經有準備,可以安全著地的,誰需要他的幫忙。
霍永晰挑著眉沒說話,伸手輕柔的從她頭上拿下一片紙屑。陶榆榛僵了一下,身子退得奇快,已挪到店裡的另一端。
嚇著她了。霍永晰在心裡輕歎,斯文的站定不再逼去,他知道陶榆榛有些害怕他的溫柔,警戒明顯的寫在她張得奇大的雙眼中。
「芊鈴,你好嗎?」和霍永晰同一輛車到來的尉星栩問著岳芊鈴,眼神急切的逡巡她的手臂。
「本來還不錯,看到你就不太好了。」岳芊鈴抬起眼眸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你的傷不要緊了吧?」尉星栩關心的問,對她的話當作沒聽見。
「關幾屁事。」岳芊鈴嘟囔著。
夠粗魯、夠沖,果然不愧是岳芊鈴。尉星栩在心裡想著,看著她又埋頭在電玩中,不禁有些氣餒。
「呃……芊痕現在怎麼樣了?」尉星栩看到駱夜辰的車也到了,這個走到店門,他隨口問著。
「死了。」姐姐怎麼樣關他啥事?他又不是姐姐的誰。岳芊鈴頭也不抬,清楚的回答著。
「什麼?」霍永晰驚叫出聲,和同樣瞠目結舌的尉星栩對看一眼,一同轉頭看向呆立在門口的駱夜辰。
「不……」駱夜辰低喊著,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的小芊兒死了?不,絕對不會的。他的臉白得像鬼一樣,強烈的痛楚撕扯著他的心,一絲刺目的血溢出他的唇角。
「芊痕……真的死了?」霍永晰小心的問陶榆榛。完了,如果芊痕真的死了,夜辰也差不多了。
「才沒有呢!芊痕活得好好的。」陶榆榛瞪著岳芊鈴,暗咒著,這死小孩,這事兒怎麼可能拿來開玩笑呢?
「真的?」駱夜辰聞言心中掠過狂喜,眼中恢復生氣。
「當然是真的,你們別聽芊鈴胡說。」陶榆榛走近櫃檯敲了岳芊鈴一記響頭。
「哎喲!」岳芊鈴摸著頭,瞪了尉星栩一眼,可惡,都是他害的,「我又沒說姐姐死了,我是說我的電玩死了,看清楚,是遊戲死了。」她揚起手上的電玩,看見大家臉上的不以為然,她吐吐舌頭,好險,差點闖禍了。
「芊兒呢?」駱夜辰走近櫃檯,抹著唇角的血跡,語氣充滿焦慮,「她人在哪裡?身子好嗎?」
「姐姐很好,她也很想念你,她昏迷了好幾天,一醒來就問你。」岳芊鈴說,「這些天她比較好,但還不能走動,只能吃些流質的食物。」
「我可以去找她嗎?」現在芊兒一定很需要人家的照顧。駱夜辰想著,他不放心,他一定得親自照顧她,他可憐的小芊兒。
「嗯!於姐說你可以去接姐姐,這是地址。」岳芊鈴遞給他一張紙,上面寫著岳芊痕的所在地。
「我現在就去接她。」駱夜辰掩不住滿臉興奮之情,轉身出去,鄭暉也跟著出去再為他開車。
「等一下。」陶榆榛出賣的制止也想跟出去的霍永晰,「於姐不喜歡有男人踩進她的住處,你最好是別去,省得被轟出來了。」
「是嗎?」霍永晰看了尉星栩一眼,他正倚在櫃檯前,努力的和岳芊鈴「抬槓」著,偏她一臉興趣缺缺,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星栩要追芊鈴可那了。」霍永晰笑著說。
陶榆榛聳聳肩,走到另一頭的架子前去排貨。
霍永晰跟了過去,瞥見櫃檯的兩人從那角度看不見他們,他伸手將陶榆榛攔在貨架及他之間。
「做……做什麼?」吞嚥著口水,陶榆榛有點緊張,盯著他雪白的襯衫領子,再看進他閃亮的眼眸中。
霍永晰抬手將她溜出辮子的髮絲塞回耳後,用食指輕畫著她開始泛紅的臉頰,他的嗓音低柔而輕緩,「你幾歲了?」
「二……二十二。」陶榆榛侷促不安的咬咬下唇。見鬼了,他的手指撫摩她的面頰,自己居然沒有被輕薄的感覺,只有暖暖的、癢癢的感覺襲上心頭。
二十二?霍永晰緊盯著她清純得彷彿只有十五、六歲的臉龐,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伸手取下眼鏡,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眼裡充滿著深深的情意對上她驚惶失措的眸子……
「我可以親你嗎?」他的笑容帶著濃濃的誘惑意味,輕聲而有意的問著,俯著頭向她靠近,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要……要命!他這樣教她怎麼拒絕?陶榆榛怔愣住,腦中一片混亂。
不反對就是同意了?霍永晰看著她緊張的喘著大氣,眼神迷濛了起來,他輕摟著她的肩,將炙熱的唇印在她微顫的紅唇上。這小「神偷」啊!一個不小心偷去了他的心。
※※※
眼神迷茫的盯著窗外遠處翠綠的山,岳芊痕背靠在枕上,安靜的半倚在床上。她這兩天好了許多,連手上的點滴都拿掉了,雖然傷口還會痛,身體還是無力,但她的精神及意識都清楚多了,也可以少量進食。
於姐說她要安靜的休息,不能下床走動,所以她只能乖乖的待在床上。好在自己原本就文靜,不喜歡蹦蹦跳跳的,所以這倒還不算苦差事。
她可以成天坐在床上想著他——駱夜辰,她的愛人。岳芊痕浮現一抹微笑,她好想他哦,而且她知道他也會一樣想她,因為他們是如此相愛。想著想著,她的笑容好甜好美。
駱夜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他的寶貝,他的妻子、他的小芊兒啊!直視著床上面向窗外的她,她的側臉帶著甜美的笑容,只是看起來又瘦了,但氣色還不錯。
駱夜辰胸口一陣血氣翻騰,心臟跳得快爆炸了,他深呼吸強抑下狂喊的喜悅,語音輕柔得怕嚇著她似的,「芊兒。」
岳芊痕將臉轉向他,臉上的微笑擴大,照亮了她的小臉,她的眼眸迅速湧上水氣,笑容卻帶著濃凝的喜悅,她的嗓音柔柔軟軟的,「你來了。」
駱夜辰急奔上前,將令他魂牽夢縈的人兒圈入懷中,顧忌著她的傷,他不敢摟緊她。倒是岳芊痕乖順的偎入他的胸膛,小手環過他的腰。
「我好想你,芊兒,我好想你。」喃喃的說著,駱夜辰的聲音有些哽咽,顯示出他情緒的激動。
「我也想你。」岳芊痕笑著,淚水卻滾下臉頰。
他心疼萬分的吻去她的淚,萬般纏綿的啄吻著她的臉龐,他的寶貝啊!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讓她離開他身邊了。
「你的身子還好吧?疼不疼?」駱夜辰自她睡衣領口看進去,看見纏繞的紗布時,他的心揪痛了起來。
「嗯,好疼。」岳芊痕輕喃著,「看到你我就好多了,夜辰,你抱抱我好不好?」她好想念他的懷抱、好想念他的味道、好想念他摟著她時強而有力的心跳。
「當然好了。」駱夜辰坐在床邊,動作異常輕柔的抱起她,讓她坐在他腿上,小臉窩在他的肩窩,像小貓般的偎緊他。「小心,我有沒有弄疼你?」他好怕碰到她的傷口,她搖了搖頭,放鬆的偎在他懷中,他長吁一口氣,感覺到她暖暖的柔軟身軀,心中安心而踏實。
兩人安靜的相擁著,氣氛十分安寧沉靜,直到岳芊痕開口,「夜辰,寶寶……」她的聲音隱沒一下。
駱夜辰安撫的親親她的額,他知道,經過這個意外,寶寶保不住了。
「不要緊,別傷心了,寶寶沒有了,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加油,再懷一個,好不好?」他一面說一面拍撫搖晃她,他知道芊兒一定很傷心。「可是……我好難過。」岳芊痕想著又哭了。
他憐惜的拭著她的淚,喃喃的哄著她,「不哭,乖,你這麼哭身子受不了的,乖乖的,別難過了。」他愈哄著,她愈淚漣漣的止不住。
「對不起,要是我小心一點,寶寶就不會……不會……嗚……」她哭得厲害,揪痛著他的心。
「不許說對不起,只要你好好的,什麼我都可以不要。」駱夜辰一想到當初以為失去她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就忍不住打著冷顫。「別哭了,你教我好心疼、好心疼。」他摟緊她,順著她的長髮,聲音繃得緊緊的,「以後不許你再受傷、不許你再離開我,那種相思會殺死我的。」
「夜辰……」岳芊痕聽出他語氣中的恐懼不安,抽噎著輕喃他的名字,強迫自己收止淚水,她不想讓他難過。
「我們回家吧!」輕輕抱起岳芊痕,駱夜辰說著。總算是雨過天晴了,他將帶他的小芊兒回他們的家。
※※※
按時吃藥、換藥、上藥,成了駱夜辰生活的重心,他很「殘忍」的將公司的事全拋到尉星栩和霍永晰這兩個苦命男子的身上,全天候在家裡伺候他的老婆大人。
哄她吃藥、為她的傷口換藥,他做起來駕輕就熟,比護士還專業,岳芊痕在他的悉心照顧之下,恢復得十分迅速。
「嗯、嗯,可以。」駱夜辰聽著電話,眼睛卻注視著沉睡在大沙發上的岳芊痕,她早上發高燒,教他擔心了好久。
「真的可以?」霍永晰聽出駱夜辰的心不在焉,為了確定,他又問了一次,「我們討論的是上千萬的電腦更換計劃,你確定不要再看看計劃書,真的就這樣決定了?要不要我傳真給你,看看可行性如何?」
「你認為可行性如何呢?」駱夜辰反問著。
「我認為值得一試,但決策在你啊!」霍永晰早就研究過了,不然他不會問的。若不可行,在他這裡就打了退票,他也知道現在夜辰全心全意放在芊痕身上,瑣事他才不敢煩夜辰呢!
「你看過,行就行了,不然我花錢請你是擺好看的嗎?」駱夜辰有點不耐煩,見岳芊痕動了一下,忙拿著電話走到她身旁,小心的探探她額上的溫度。
「我知道了,致宣要樂壞了。」霍永晰聽出他口氣的不悅,忙回答著。
「喲呵!老大,換我上。」尉星栩的聲音傳來,他在另一線電話上,「香港第三分公司的設立計劃。」
尉星栩一連問了四、五個問題,問得駱夜辰眉緊鎖,簡單的回了四、五個「好」,他又將注意力放在岳芊痕身上,她的燒是退了,只有一點熱熱的,不再像早上一樣燙手,當時嚇壞他了。
「嗯,老大。」尉星栩知道駱夜辰的心思不在公事上,很痞子的開口,「你說要給我加薪百分之五十,對不對?」
還在線上的霍永晰忍著笑,心想,這小子有夠壞的,看準了現在是夜辰分心的時候,如果他說「對」,那星栩一定會死皮賴臉的要求加薪。
「對。」駱夜辰毫不猶豫,但接下去說:「扣薪百分之五十。」
霍永晰爆笑出聲,看來想從夜辰面前偷走一切可不簡單。耳中傳來尉星栩的慘叫求饒聲,「老大,你在說笑吧?」
「從這個月起比照辦理。」駱夜辰語氣十分冷冽,完全聽不出玩笑意味。
「收到。」霍永晰正經的回答,不理會尉星栩的悲慘叫聲,和駱夜辰同時收線,暗笑,這痞子,自討苦吃。
駱夜辰放下電話,唇角也有了笑意。他這兩個好兄弟,可徹底的幫了他的大忙。站起身到浴室取了毛巾,他輕柔的為因退燒而冒汗的岳芊痕擦去汗水。她囈語著,沒被吵醒,依舊沉在酣夢中。
「她看起來好多了。」一個低沉的聲音由門口傳來。
駱夜辰沒抬頭,他笑了。
來人是傑,他的步伐仍然如往常般的輕懶無聲,走近沙發前看了看岳芊痕。
「嗯,上天保佑。」駱夜辰為她拉好被子,站起身來對他微笑,「怎麼有空來?」
「我要到意大利去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們。」傑挑著眉,戲謔的說,「怎麼不再要死不死的樣子了?」
「上次謝謝你。」駱夜辰衷心的說,心想,要不是傑的勸阻,他現在哪有體力來照顧他的小芊兒。
「不用客氣。」他揮揮手,淡淡的說。
「你一定要到意大利嗎?要不要留下來?」駱夜辰試圖再說服他。
傑搖著頭,沒有開口,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熱愛目前的生活,沒有人可以改變他。
「任務結束,你回不回來?」他不死心的問。
「不一定。」傑仍然是雲淡風輕的回答,教駱夜辰有些失望,傑笑著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我會和你聯絡的。」
「保證?」
「保證。」傑認真的點點頭。
當兩人相視而笑時,沙發上的岳芊痕輕歎了一聲,柔柔的開口,「嗨!」她認出傑就是那天那個「運氣」先生。
「嗨!」傑回她一個招呼,看著駱夜辰回頭去扶她坐起來,充滿寵溺的抱她在腿上,他莞爾的笑了。
「醒了?這是傑,你見過的。」駱夜辰為她拂開散在面頰的髮絲,伸手探探她的額。
「你好。」岳芊痕縮在駱夜辰懷中,大眼睛眨著,好奇的看著傑。她知道傑是個職業殺手,但看起來不太像,他太輕鬆、太隨和,嗅不出殺氣,倒像個大哥哥似的。
「你好。」傑讀出她的疑惑,有趣的笑著。伸手取下頸上的項鏈,掛在她頸上,「這是見面禮。」
「可是……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啊?」岳芊痕瞧著項鏈,那是條白金的鏈子,墜子上有英文字母「J」,閃著冷冷的光芒。她看看駱夜辰,不確定自己可不可以收下。
「沒關係,收下吧!」駱夜辰溫柔的對她笑了笑,向傑投去感激的一瞥。
他知道這條項鏈是傑的身份表徵,表示她在傑的保護之下,若有別的殺手想對她不利,傑一定會為她討回公道。有了這條項鏈,對芊兒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這可是份大禮呢!
「可以嗎?謝謝你。」岳芊痕抬頭對傑微笑,道謝著。
「傑,謝謝你。」駱夜辰同樣謝著,含意卻不同。
傑明白他的意思。「小意思,不用客氣。」傑頭一次看到岳芊痕笑,發現她真的很漂亮,難怪夜辰那麼迷戀她。
看著眼前登對的兩人,傑發現自己竟有了羨慕的念頭。不成,他再不走,會被家庭的氣氛給融化了,他才不要呢!「我要走了。」他開口說。
「你不留在我們這兒嗎?」岳芊痕問,有點怯生生的。
「我要去意大利。」出任務殺人。傑心裡說,怕嚇著她,不敢說出來。
「你要回來嗎?」岳芊痕瞭解他要幹麼,小聲的問。她剛才有聽見夜辰和他的對話,知道夜辰希望他留下來,她昂著小臉,用祈求的眼神瞅著他。
「我?」傑歎了口氣,心不由自主的軟了起來。他本來打算再度消失的,殺手是不該有牽絆的。看著岳芊痕的眼神中濃濃的祈求,再看進駱夜辰同樣渴望的眼神,他再長歎口氣。「這樣吧,你們第一個孩子出世時,我就回來。」傑轉著眼珠,笑容有些壞,「要我早點回來,你們就得加油了。」
岳芊痕羞紅了臉,窩進駱夜辰的懷中。
駱夜辰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著頭,「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