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玫瑰香味,思起皙瞇了瞇眼,握住瞿戀昕的手警惕地推開了門,一張美麗清純的面孔朝他撲了過來,緊接著是一陣酥香投懷送抱,埋在他頸間的唇大嚷著:「禧,我好想你哦!」說著法語,燕真?泰勒興奮地摟住他的脖子。
瞿戀昕愣住了。
她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女孩,無論是在身高或是長相上都足以與思起皙相配,白皙的皮膚,深邃的翡翠色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迷人的豐唇,身高在一百七十五厘米左右,凹凸有致,最重要的是,她全身散發的純真朝氣,是她所沒有的。
她到底是誰?
思起皙拉開兩人的距離,挑眉,「燕真?你怎麼會在這裡?」冷淡的眼神在接觸到她身後兩人無辜的表情後轉為無聊,這麼過時的戲碼虧他們也想得出,燕真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盲目崇拜他的陌生人而已,她的插入一點意義都沒有。
「人家想你了嘛!」拉下他的頭,燕真朝他誘人的紅唇吻去。
燕真?泰勒是個芳齡十八的意大利人,意大利最具威望的公爵之女,今年剛從大學畢業,在連續的跳級後並沒有繼續升學的打算,三年前在爻離的引見下便瘋狂地迷上了思起皙,甚至當他的面發誓今生今世非君不嫁,但是遭到思起皙的斷然拒絕,很冷漠的對待。思起皙一直都是這樣的,在和她相處的那二十天裡幾乎沒正眼看過她,在她大膽表白後他更是二話不說,第二天立刻回國,連讓她再見他一面的機會都不給。她無奈卻不甘心,三年前她只是個十五歲的女孩,皙當然不會對她感興趣,可是現在不同了,她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追她的人可以在太平洋繞上一圈,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愛他,在這三年裡,她努力蛻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為的就是他,這個美麗無匹的男人,她一定要做他的新娘。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一生就賭一次,他是她的最愛,她不能等待,她要主動去追求,就在她整裝準備來法國時,爻離突然出現了,他告訴她要帶她來法國,來見皙,她知道這是自己惟一的機會,這次只准成功不准失敗。
在她的唇瓣沾到思起皙的唇角之際,思起皙輕輕推開她,「好久不見。」唇畔旋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但那笑未到眼底。
「我們已經三年多沒見面了。」燕真仔細觀察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是嗎?我忘了。」聳肩,他摟過身後呆愣的瞿戀昕,抬起她的臉來,皺眉審視那抹不該出現的蒼白,「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他用額頭探探她額上的溫度。
「沒有。」她笑著搖頭。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柔的皙,「她是誰?」燕真?泰勒充滿敵意地看著他懷中的女人。
「瞿戀昕。」他摟著她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然後抬起頭用意大利語對她說:「我的女人。」
不懂意大利語的瞿戀昕疑惑地看看思起皙,他搖頭不語地笑看她,她再側頭看坐在沙發上看好戲的爻離和別淚,他們也笑得十分詭異。
「皙,不跟她介紹一下我嗎?」受不了他們的含情脈脈,燕真的聲音提高了不少,暗暗咬牙,她在沙發旁坐下,她不敢在思起皙面前撒野,那只會讓他討厭她而已,聰明如她,當然會按計劃行事。
「好吧,如果你希望。」思起皙笑笑,轉用中文,「戀昕,她是燕真?泰勒。」
點點頭,瞿戀昕不覺得自己有和她交談的必要。
「瞿小姐,你好。」燕真主動打招呼,並且出口的是百分之百的普通話,滿意地看到瞿戀昕驚訝的表情後,她接著說:「我的中文是為皙學的。」她在對她下戰帖。
瞿戀昕並不想接受她的挑戰。對她來說,弄清楚思起皙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不愛她,打敗再多對手也是枉然,所以她微笑著說:「祝福你。」極輕柔的語氣,卻在其中暴露出輕視和嘲弄,這不是瞿戀昕想要表達的原意,但她的聲音卻選擇相信她的心,「皙,我要回家了。」
「戀聽,不再多坐一會?」爻離終於說話了。
「不了。」對爻離和別淚點點頭,瞿戀昕站起身。
「走吧。」牽起她冰冷的小手,思起皙回頭向其他人瞥了一眼,「你們慢慢聊。」他的意思是,他今天不回來了。
「哎哎,那怎麼行,人家燕真千里迢迢……」爻離首先抗議,但唇邊卻掛著笑。
「不要,皙——」回過神來的燕真?泰勒大叫地衝出門外,但黑暗的夜色中,哪裡還有他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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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成長的轉折點上出了問題,瞿戀昕已在以往的磨煉中把自己的心變得漠然,無論是親情、友情或者是愛情,都是不可靠的東西,並且可笑得令人髮指。但她卻有意識地相信了爻離,擁有母親死後的第一份友情。一個人,如果不是絕對的絕情就是絕對的癡情,似乎從接受了友誼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要為情所牽一生。
此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愛很專制,在出現了第二個可以接近他的女孩時,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拉他趕快逃,她不要別人喜歡他,縱使表面多平靜,心裡仍是毫無理智地擔心。
那女孩和他是什麼關係,皙喜歡她嗎?
她很不安,思起皙觀察她許久,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小女人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讓爻離抓到她的弱點了,「戀昕?」把一杯酒放在她的手上,看著她始終沒有焦距的眼。
瞿戀昕還是一臉的問號。
她想瞭解他,卻發現他根本是團謎,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一點常人的表現都沒有,他淡笑,那笑不真實;或挑眉,動作機械;甚至面無表情,更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不冷卻很淡。
但她愛他,像是患上致命的癌症,不能治癒,只能由它越來越嚴重,那分炙熱的感情緊緊地纏繞著她,至死方休。
那女孩的清新讓她難堪了,那種感覺,她早已失去了。
「戀昕?」思起皙拍拍她的臉頰,沒反應,他壞心一笑,用手捏她的腰部,他知道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哇!」嚇飛的酒杯,卻給他接了個正著,「我怕癢啦!」她下意識地揉揉腰。
把酒杯放回她手上,「剛才在想什麼?」天知道這小妮子的腦袋瓜子裡裝著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欲哭無淚的。
「沒有,沒有想哇!」咧出一個大得誇張的笑容,她放下酒杯,「皙,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抱著他的脖子,她把頭側靠在他肩上。
「她是離的一個老客戶的女兒。」如果這件事讓她困擾,他會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她吻他。
「三年前因為離認識的,但在意大利相處了二十天後我就回國了,而且在這二十天裡我幾乎沒和她說上十句話。」天知道那小鬼是怎麼迷上他的,「今天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想問的是這個吧?」忍住笑,他正兒八經地問。
「才不是,誰要你說這麼多。」她嬌嗔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她很喜歡你?」儘管知道他在戲謔她,她仍要繼續問。
「也許。」不在意地聳聳肩,思起皙扳過她的臉,「你在吃醋?」
沒有做聲,瞿戀昕抿唇低下了頭。
她是在吃醋,吃很大的醋。
在她柔白的脖間細細啄,他低低喃語:「別想那麼多,現在,專心只想我,好嗎?」他的眼好溫柔地和她的對上。
柔順地點點頭,她仰起脖子任他用牙齒咬開她的衣服紐扣。她喜歡他現在的表情,柔柔的熱熱的,像要把她熔化了般。
吻她圓潤的肩頭,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抬頭看到瞿戀昕一臉的複雜多變,「有事必須現在想嗎?」
搖頭,沒有開口。
唇角憐惜地勾起,他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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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上門,思起皙把懷裡的瞿戀昕放在床上,解開她敞了一半的衣服,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迷人的臉。
和他對望,她知道時間已經不允許她懦弱了,抓住他往下移的手,她單手支撐起身體。
「怎麼了?」思起皙的黑眸泛著陣陣疑惑的水波,這讓她下意識地舔舔乾燥的嘴唇。
他反握住她的手,傾身含住她香甜的唇瓣。
招架不住他火辣辣的熱吻,她呻吟出聲:「皙……夠……唔……」甩頭,她抱著他輕扯他的長髮,仰起頭,讓他的吻往下滑,「嗯……我有話要……說。」氣息不穩地掙扎,不明白他今天特別熱情的原因。
他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許久,他才抬起頭,對看她的臉漾出讚賞的笑意,「你對燕真說的話,棒極了。」既能使人輕易地聽出其中的貶義又能保持自己優雅從容的姿態。
「真……真的嗎?」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誇她。
「真的。」他微笑,埋下頭,開始親吻她胸前的肌膚,「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你、你……」聚集勇氣,她睜開眼,認真地看著他,「你……你愛我嗎?」
他笑看著她良久,「為什麼這樣問?」親吻她始終皺著的眉,「傻問題……」思起皙的話聽起來像是歎息。如果他不愛她,又怎麼會和她糾纏那麼久?他並不喜歡女人的陪伴。
他知道她對自己沒有信心,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能明白地給她她想要的答案。她堅強、倔強,卻在捧出真心的同時失去了自信,既然在岔道的開始她就選擇了自卑,那麼她就得一個人走下去,去重拾自信,無論多艱難,她都必須做到。
這是他對她的期望……有一天,她會發現他對她的愛……在她有了自信的那一天……會相信……
「戀昕。」輕輕地吻滑過她的小臉,「你必須靠自己……」思起皙的眼神裡有著懇求。
「嗯……」靠自己什麼?皙在求她什麼?瞿戀昕不明白,但沒有問。是的,她得自己去尋找答案,「那……你真的會娶我嗎?」她不確定地重複問。
「會的。」唇來回吻著她平坦的小腹,他口齒不清。
咧嘴,在聽到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後笑了,但新的憂鬱又湧了上來,「皙?」
這女人今天的話怎麼那麼多?聳眉,他抬手固定住她疑問百出的腦袋,「你的舌頭今天是不是多長了一個?」
「我,唔……嗯,還有一個問題。」她低語。
「說。」他呢喃地批准。
「你對她……是什麼感覺?」那女孩對他似乎勢在必得,這讓她不安。
她果然還是在擔心這個,「你說呢?」
「人家怎麼會知道。」她嬌嗔,難得地撒著嬌。
「陌生人,她對我來說只是個無聊的崇拜者而已。」除了義父和「堯」的成員外,他從來沒有多餘的感情浪費在別人身上。
「真的?」眼睛發亮,她驚喜地瞅著他。
「對我的答案,還滿意嗎?」
「嗯……」
「那麼,可以了嗎?」不疾不徐的語氣,他脫掉自己的衣服。
「嗯……」嬌羞地應了聲,閉上眼去享受他為她製造的快樂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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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清新的空氣穿過落地窗的縫隙灑進溫暖的臥室,床上的美人因為冷空氣的侵襲而本能地往熱氣的來源縮,玉臂伸進被子裡,放在摟著她的男人胸膛裡取暖。
一陣掙扎之後,美人睜開了雙眼,看著男人美麗的睡臉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她把臉埋進男人的胸膛,深深地吸著他身上香香的水果酒味,滿意地印下一個吻,然後抬起頭,手指小心地滑過他精緻的眉毛,緊閉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最後在他嫣紅的唇瓣徘徊不去。
男人的眼瞼動了動,思起皙張開嘴輕咬了一下她的手指,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驚訝的臉,「我是不是該大叫色狼?」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明明很小心的呀。
「就在你對我性騷擾的時候。」他忍住笑。
「我……我哪有對你性騷擾?不害臊!」瞿戀昕嬌嗔地輕捶他,羞紅了臉。
「明明要害臊的是你,為什麼叫我害臊?一大早對男人左摸右摸,不是性騷擾是什麼?」他壞心地耍嘴皮子,發現逗她是件極快樂的事。
「我……人家才沒有……」頭埋到他頸窩,不服氣地喃喃低嚷。
「真的?」抬起她的臉,他看著她咧開嘴,一股幸福的感覺油然而上。原來,幸福可以隨手可得。
「當……當然!」拉下他撫著她的臉的手,瞿戀昕飛快地吻了他一下,「我起床了!」抱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衝進浴室。
再也忍不住,他爆出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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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財一大早光臨了瞿戀昕的住處。
他昨天接到消息,十五歲就宣佈非思起皙不嫁的意大利公爵之女燕真?泰勒昨天晚上抵達巴黎,這次巴黎之行的目的是奪取思起皙的新娘位置,泰勒公爵也非常看好這件事。
他必須立刻把這件事告訴戀昕,要她抓牢思起皙才行。
打開門,看到的竟然是思起皙。
他顯然是剛起床,穿著凌亂,及腰的黑髮隨意披在身上,沒有梳理過,他正步下樓梯,似乎沒有出門的打算。
「思先生。」驚喜地喚了一聲,瞿財馬上哈腰彎背。
挑了挑眉,思起皙淡淡地點了點頭,「你好。」有禮疏遠,他逕自走到沙發旁坐下,然後攤開一張類似報紙的地圖看了起來,沒再搭理瞿財。
瞿財走到思起皙的對面坐下,笑瞇了眼,「思先生怎麼有時間待在小女這裡,工作不忙嗎?」
「還好。」他慢條斯理地應著。
「聽說思先生是T市人?」他也是T市人,又可以搭上一層關係。
「嗯。」發出一個單音,他開始拿起筆在圖紙上做記號,組織還缺在亞洲的分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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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擺滿桌的照片,雅西雷?克裡夫心煩不已。
他知道作為版銀企業的繼承人,他的確是該結婚了,但是他對這些據說端莊規矩的企業千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剛開始他對瞿戀昕是一種強烈的佔有,但是後來變了,他竟愛上了她,可是她並不愛他,現在娶誰都不重要了。
閉上眼隨便抽出一張相片遞給坐在對面的母親。
「就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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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了!她不敢相信,她已經到巴黎十天了,在第一天見了思起皙後就沒有和他再見過了,燕真?泰勒緊皺眉頭,失去方向了。
每天她都會跑到思起皙家門等他,從白天等到晚上,他都沒有出現過,這說明他這十天和那女人在一起,並且不打算見她。哦,她不能忍受,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他不想見她,卻天天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那麼討人厭嗎?讓他連正眼看她一次都不願意?
在思起皙門前來回地踱著步,她意外地看見了爻離和別淚。
「燕真,我知道皙在哪裡。」爻離笑得善良。
「真的?」眼睛一亮,她感激地看著爻離。
「真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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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你快點!」跑在前面的瞿戀昕在注意到思起皙慢吞吞的腳步後,立即回頭拖住他的手催促,臉上儘是興奮的紅潤,健康又美麗。
這是位於巴黎市南部的兒童遊樂園,出入的全是平民百姓,沒有人會知道他們。但東方的臉孔,漂亮的五官,高貴的氣質,他們還是最惹人注目的一對。更何況,那位留著一頭烏黑亮麗長髮的帥哥,竟擁有一張絕美得足以壓倒全世界女性的臉蛋。
「戀昕,你今天特別高興?」感染了她的快樂,他向來淡然的臉上有著深深的笑意,在看向她的同時欣賞著她的打扮。一襲雪白的圓領短袖長裙包裹住她美好的身段,腳蹬一雙黃色休閒鞋,櫻紅的長髮在一身白色中尤為突顯。可這樣的搭配,卻有一分超乎想像的純潔。
她是他見過的最適合白色的女孩。
「當然啦!因為今天版銀企業和全日企業正式聯姻,也就是說,雅西雷?克裡夫今天結婚了。」這讓她開心得想要大叫!
「這樣就那麼高興?」活像她結婚似的。
「不應該嗎?」疑惑地停下輕快的腳步,然後瞪大眼,用很誇張的語氣大叫:「結婚呢!是雅西雷?克裡夫呀!」還不忘用手指指劃劃。
他的表情啼笑皆非,「你這樣子很像白癡。」
白癡?太侮辱人了吧?「我……」
猛地給她一個吻止住她的抗議,「好了,不說了,走吧。」
「哦。」她傻傻地應著,挽著他的手跟著他走。
巨大的狂喜逐漸褪去,內心深處出現隱隱的憂心。生長的環境太過複雜,讓她對簡單的事總是過於敏感懷疑。雅西雷?克裡夫上次離開的眼神有太多的不甘心,沒有理由就此罷休,事情……結束得太草率了,草率得讓人擔心。
「戀昕。」瞭解她的不安,他憐愛地抓抓她的頭髮,「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我知道。」甜甜一笑,她接受了他的說辭。他瞭解她,她不要他保護她卻可以接受他不讓她受傷的宣言。
「皙!」帶著驚喜的叫聲讓他們對望了——眼,然後同時往回張望,看到燕真?泰勒,也看到她身旁笑得很欠揍的爻離和別淚。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瞇起眼,思起皙的視線直接越過燕真?泰勒冷冷地投射在她身後的一對白癡得穿著情侶裝的痞子搭檔身上,這兩人的目的實在是明顯得……嗯,很有創意。
「我們是特意來找你們的。」別淚搶先回答。
「是呀,因為我們要帶燕真出來參觀巴黎,可是古修那老頑童又在催了,所以……她就拜託你們了!」爻離配合女朋友,伸手比了比燕真?泰勒。
「我不知道遊樂園什麼時候變成巴黎的旅遊勝地了。」借口實在是爛。
「呵呵……」他老婆真會埋禍根,說謊都不會,努力地打著哈哈,他眼珠轉了幾圈,「哎呀,我們是來參觀這些來遊樂場玩的小家庭啦,這可以作為我們人生規劃的參考。」
「你所指的人生規劃是結婚的意思?那真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思起皙笑裡藏刀,兩年前被爻離陷害的事歷歷在目,他正等著機會給爻離一個大回禮呢,正所謂禮尚往來,他可是很遵守中國這項傳統古禮的,「我想想,該怎樣給我們可愛的小弟和漂亮的弟媳辦一個難忘的婚禮呢……就讓亓派專機送你們從明天開始到世界各地巡迴結婚,每場婚禮都要邀請當地的居民參加,告訴他們你們從十二年前就開始的美麗戀愛……」
那也太難忘了,「不用不用。」假笑地打斷,光想像那種場面就兩腿發軟,「我們又沒有要結婚,我和離只是『想』結婚而已,但是不知道會『想』多久。」
「你們……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瞿戀昕終於有機會提出心中的疑問。
「我和皙心有靈犀嘛!」爻離笑。
「呵呵,那我們就先走了,燕真就麻煩你們了。」不給任何拒絕的機會,兩人一溜煙就失去了蹤影。
低頭看瞿戀昕,思起皙沉沉地笑了,「燕真,一起?」
迫不及待地點點頭,燕真?泰勒簡直是受寵若驚了,這是思起皙第一次對她親切。
三人在石凳上坐下,燕真向思起皙撒嬌,「皙,我渴了。」
「好,我去買飲料。」摸摸她的頭,繞過她站在瞿戀昕面前,「戀昕,要喝什麼?」他抬起她蒼白的臉,心疼她的自卑。
搖搖頭,她不語。
微笑,他執起她的手拍了拍,走了。
「皙是我的。」燕真?泰勒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裡。轉過身,看到那張美麗貴氣的臉上的宣告,「我和皙已經認識三年了。」
「那只是一個數字。」瞿戀昕面無表情。
「是的,只是一個數字,但它卻能決定一個人的感情。」未等瞿戀昕回答,她接著說:「你是巴黎上流社會的名花,放蕩的花蝴蝶只能是男人玩弄的對象,你沒有資格站在一個聖潔的男人身邊,那只會玷污他的高貴。皙並不愛你,他只是可憐你。」她燕真?泰勒最擅長的就是掌握對手的弱點。
心在使勁地搖晃,瞿戀昕的傲氣強壓下猛竄而上的顫抖,「對,我是『花蝴蝶』,那並不代表什麼,只能說是一種過程、一段經歷,沒有人能夠不經歷磨煉而成功,就是皙也是一樣,差別只在於磨煉的方式而已。沒有犯過罪,人類的靈魂就是高貴的,沒有誰玷污誰的道理,就算身體有了瑕疵,皙也不會介意。」何況從來就沒有人碰過她。
「我愛皙……」
「你愛皙三年了,這我知道。」她接過燕真的話尾,「這只是你的單戀,皙根本就沒有參與過。是的,比時間,我的確少你很多,但那又能代表什麼呢?你錯了,時間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感情,它只代表你逝去的機會罷了,皙的感情從來就沒有多餘的,也不會從現在開始培養。所以,在遇到我之後,他更沒有理由分給你一點點的愛,抱歉了。」看到思起皙走了過來,瞿戀昕結束了談話,率先走到他面前接過飲料放到燕真?泰勒手上,雙手示威性地攀上思起皙的脖子,在背對她之後,她臉上的得意立即褪去,皺著眉踮起腳,唇朝他吻上去。
緊摟她的腰,思起皙接住她冰涼的唇。他該知道的,無論在口舌上怎樣的佔上風,她的自卑都不會消失一分一毫,也許,他對她的要求過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