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完澡的車晨嵐,一出浴室的門,便看見楊子謙為自己泡了一杯熱茶,坐在沙發上。
她抬頭朝他望了一眼,在一陣猶豫之後,才緩緩地走了過去,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走至沙發上坐了下來。
洗了熱水澡之後,她的情緒顯得冷靜了許多;可是,那股哀愁卻還是在她的心頭環繞著,怎麼都揮不去似的。
她低了眼瞼,望向手中的熱茶;這熱氣所產生的煙霧,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迷迷惘惘……
她歎了口氣,低頭啜了口熱茶,腦中無由地浮現起紀沛梵的影像。
「舒服點了嗎?」
楊子謙關切的語氣讓她拾起了頭,她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關心她的一切……
「晨嵐,」他換了個位子,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搭上她的肩頭。「告訴我,」他的語句輕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
她愣了一會兒;真的說得出口嗎?說自己愛上自己的哥哥?還是說她懷了自己哥哥的小孩?
她搖搖頭,淡淡地一聲。「沒事。」
他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答案,只好低頭歎了一口氣。「你不一定要告訴我,我只不過想替你分擔你的痛苦。」他握上她的雙手,輕輕地在她的掌心裡落了一個吻。「晨嵐,」他低喚她的名字。「我希望你知道,即使你不要這個婚姻,我還是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她無法接口,只知所有的思緒全都裝滿了紀沛梵的影子。
她望著眼前的楊子謙,只聽見心裡有道小小的聲音一直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她愛的人不是他?為什麼不是楊子謙?
這樣,她的日子會不會過得快樂一點?
她看著他的唇緩緩地湊向自己,她並沒有逃避,好像期待自己的情感能因此而獲得轉移。
可是,當他熱切的吻覆上她的唇瓣之時,她倏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再也沒有人可以取代紀沛梵在她心裡頭的地位……
她推開他的胸膛。「不要。」她說。「子謙,我沒有辦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住,楊子謙,好像……變了一個人?
楊子謙不待她抗拒,立刻伸手將她摟進自己的胸口,試圖強行地奪取她嬌艷的雙唇。
「不要!」她使力地推開他,卻發現他的眼神在剎那間變得猙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地不禁自問:為什麼連他都……
「不要?」他的語氣中有種不屑的輕蔑。「你連牛郎都睡過了,有什麼好要不要的?」他的話一落句,隨即粗魯地將她整個人壓至身下。
「放開我!」淚水在她的眼中堆積,她想掙開他蠻橫的侵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支不開他的胸膛,只能任著他肆無忌憚地侵犯。
怎麼會這樣?她還是在問自己;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就連她認識了五、六年的楊子謙,此刻也變得如此陌生?
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眼眶中的淚水,以單手將她的手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霸道地扯去她身上的衣服。他的臉變得十分可怖,在慾望飢渴的情境下,他原先俊帥的臉也顯得十分醜陋。
他迫不及待地扯開自己的衣服,低身以他赤裸的胸口磨蹭她細滑的胸部,放肆地吻遍她每一處細緻的肌膚。
他想再一嘗她口中的芳澤,一抹刺痛卻倏地劃過他的嘴角。
「啊!」
楊子謙一聲低呼,下意識地放開了她,當他嘗到嘴角的血時,那股如野獸般的怒意頓時在他的胸口爆發。
「啪!」
他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語氣中的憤怒已恨不得將她捏碎。「裝什麼清高?」他斥喝一聲,毫不留情地再度將她壓在身下。
絕望的情緒不斷地在她的心裡頭蔓延,一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再多的反抗都只是徒勞無功。
淚水順著臉龐落下,她放棄了掙扎,漸漸地變得木然,盲目地任著楊子謙野蠻的侵犯。
當腦中又浮現出紀沛梵的身影時,她合上自己的雙眼,感受著那道苦澀快速地竄流她所有的感官。
是啊!她突然覺得想笑;如果她連自己的哥哥都……還有什麼差別呢?
淚水在瞬間佈滿她細緻的臉龐,苦澀的笑聲自她的嘴裡淺淺地傳了出來,她如木頭般地躺在他的身下,絕望的思緒卻不斷地在她心頭環繞。
一切都無所謂了……
當笑聲自她的口中輕聲地傳出來之時,楊子謙莫名地自她身下抬起頭來,他意識到她變安靜了,也意到她不再掙扎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笑得出來?
她的笑聲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一種無由的恐懼就如火山爆發般地在他的心頭竄升。
「笑什麼?」他變得心虛。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笑聲裡含著淚,連他都感受到那份淒涼。
頓時間,他不敢碰她了。「嘖,」他掩飾住那股心虛,不屑地輕哼一聲,隨即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像個木頭一樣!」
說罷,只是低頭朝她望了一眼,便轉身朝自己的臥房走了進去。
好痛……
真的錯了!一直以來不斷在問自己的問題,一直到這一刻才得到答案。
她真的深深地愛上了紀沛梵!
她緩緩地自沙發上起身,毫無知覺地為自己套好衣服,愣了一會兒,便起身朝門口走了出去。
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輕輕地帶上了門;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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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門,屋內一片黑暗,讓紀沛梵原來有所期待的心情又落了空。
家裡頭沒有了她的身影,總感覺好像少了什麼;他還是想她,好像她的影子不自覺地佔了所有的思緒,怎麼都揮不去似的。
但他太善於隱藏起自己的情緒了,自從那次不小心哭了之後,他沒有再允許自己掉第二次眼淚。
他冷冷地環望了下空蕩蕩的屋子,在原地愣怔了一會兒,這才開了一旁的燈,帶上身後的門,緩緩地朝屋裡面走了進去。
心裡頭有種說不上來的空虛,愈是想忘了她,她的影像就愈顯得清晰。
今天小游拿了份資料給他,是有關辜家的……辜母在二十五年前嫁給辜逸天,但因為辜逸天的個性太過於專制,所以她的生活一直不挺美滿。
辜逸天在商場上雖稍有名氣,卻沒有什麼太大的成就,大部分的財產都來自祖先的大筆遺產。幸好他還懂得一點理財之道,才不至於敗光所有的家產。而且,他私底下也養了幾個小老婆。
因為辜晨嵐毀婚的關係,辜逸天的顏面大失,聽說他已經跟大眾宣佈說,不再承認辜晨嵐這個女兒,雖然他這個人做事一向說到做到,可是……
他苦笑一聲,這並不能改變她是他妹妹的事實。
今天他去辦了出國的手續,想到希臘去隱居一陣子,不想待在台灣了。這些年來的恨意,到頭來竟都只像個鬧劇般荒謬。
他瞧了眼手中的文件,隨手便將它們扔在餐桌上;在這個時候,不經意地瞧見在桌墊下塞了一張半折的紙。
他猶豫了一會兒,半不確定地將那張紙抽出了桌墊,慢慢地走至沙發上坐了下來。原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打開手中的那張紙之後,仍是震驚不已。
他的思緒在瞬間全成了空白,表情變得僵硬;他沒有辦法做任何反應,只感覺自己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
她懷孕了……
望著手中清楚的檢查報告,那抹痛竟如刀般地劃上他的心頭;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他竟然發現……她懷孕了!?
當然……他想笑,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她離開之後才發現!
老天!他伸手捂上自己的臉,仰頭靠在身後的椅背。
他現在該怎麼辦……
「叮噹——叮噹——」
刺耳的門鈴聲劃開這悲慟的寧靜,他抬頭朝門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原本不想起身,看見按門鈴的人在門外徘徊不去,這才不情願地起身走向門口。
開門後所看到的人影,讓他的臉色在瞬間全部黯了下來,他快速地掩飾起方纔的所有情緒,低沉的語調,冷冷地開口。
「怎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住在哪裡了?」他的語氣有些不悅。
站在門外的辜母半心虛地低了眼瞼,支吾了許久,這才囁囁地開口。「我找偵探社要到你的地址,是……是……有些事想找你。」
「哼,」他一聲輕哼。「哪一個人來找我不是有事?」雖說如此,他卻沒有因而將門帶上,反而轉身朝屋裡面走了進去。
辜母立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見他沒有趕她的意思,這才提步地走進屋內。
她下意識地朝屋內的四周梭巡了一會兒,在四處都看不到辜晨嵐的身影之後,她才不確定地開口。「晨……晨嵐呢?」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便換上一副鐵石心腸的語氣。「如果你是來這裡找女兒的,我勸你可以回去了,她不在這裡。」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我……」她低了頭,沉默了許久才又說道:「我不是來找她的。我知道她不會想看到我,我只想……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他覺得諷刺,這二十八年來,她是否曾經關心他過得好不好?
「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他撇開直視她的眼神,心頭有種莫名的心虛。「所以沒有辦法告訴你她過得好不好。」
「你不知道她在哪兒?她不是和你……」聽見晨嵐行蹤不明,身為母親,關心的情緒油然地湧上她的心頭。
「我不知道,」他顯得有些厭煩。「我說過,如果你是來找我要女兒的,你可以走了!」他說著,正準備拉著她的手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她的聲音卻在此時打斷他的念頭。
「不!等等!」辜母急忙開口。「我是來找你的!你總該聽聽我說什麼!」
他蹙了眉頭,深邃的眼神牢牢地鎖住她的視線。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什麼事?」他低沉沈的語調還是冷冷地問。
「我……」只見她低頭朝自己的皮包搜了會,慌張的情緒讓她更顯忙亂。「我只是拿個東西來給你看。」
他沒有開口,性感的雙唇緊抿成一條細線;他望著她在自己的皮包裡搜尋了好一會,掏出了一張早已發黃的照片。
她的眼神,有所感觸地望著手中的照片,所有的記憶都在她的腦子裡,仍如此清晰。她歎了口氣,這才緩緩地將手中的照片遞至他的眼前。
那是一張年代久遠的照片,早已泛黃,但保存得完整,看得出保存者的有心。
照片裡是一對相擁的情侶,女的蓄著烏黑的長髮,清純披在肩後,而男的……
連他自己也不禁一愣;像他!從五官到神韻,每一處都像是他的翻版。這……
「他就是你的父親!」
辜母的聲音讓紀沛梵從驚愕中抬起頭,卻見她的眼眶不知何時已盈上一層晶瑩的淚水。
她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淚水,那過往的一切都還如此清晰,歷歷在目。可是她老了,卻再也不是照片中的那個少女。「這二十八年來,」她的語氣中仍有著哽咽般的顫抖。「我沒有一天忘得了他,他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也叫紀沛梵。」
與他同名……紀沛梵心中一動。
她蒼老的臉龐上揚了抹淺淺的笑。「因為你跟他長得實在太像,所以乾脆用了他的名字。」
不待他接口,記憶又將她帶回從前。「把你丟到孤兒院的那個時候,我每天都從孤兒院外面看你,看著你哭,看著你笑,一直期待自己的生活安定一點之後,能夠將你抱回來。可是……」她的臉色突然黯了下來。「沒多久,那間孤兒院便搬家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搬到了哪裡……」
他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聽著她說著以前的往事,該說些什麼呢?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很好奇,她到底想要些什麼?
在拋棄了他這麼多年之後,突然冒出來就宣稱是他的母親,把他的生活弄得一蹋糊塗,現在又拿一張發黃的照片來跟他說故事?
她要的是什麼?他的原諒嗎?
如果是這個樣子……他冷冷地開口。「我不會原諒你的,」在他失去了這麼多之後……「我寧願從來沒有見過你!」那麼他現在,早就已經帶著辜晨嵐到他鄉定居了……
他冰冷的語句讓辜母抬起頭,她朝他俊秀的臉龐望了一眼,這才慢慢地低下自己的眼瞼輕道:「我不是來要求你的原諒的,我……」她停頓了會。「只是認為你有權利知道你的父親長什麼樣子。」
他朝自己手中的照片望了眼,深邃的眼眸在瞬間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迷惑,即使他的心裡頭真的有那麼一絲絲的感謝,但他緊抿的雙唇仍是不客氣地接道:「我看過了,」他將照片丟在一旁的桌上。「你可以拿回去了。」
他希望她盡快離去;或許是害怕讓她看到自己真實的一面,也或許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偽裝再也沒有信心。他只希望她能趕快離開,好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今天已經有太多的事情了,他需要的是時間,讓他一件一件慢慢地消化……
只可惜,她並沒有因為他的催促而離開,在猶豫了一會之後,顫抖的雙唇才半支吾地開口。「還有一件事。」
他黑濃的眉宇間顯出一絲不耐,他撇開自己的臉,再也不想看見她總是帶著哀求的神韻。「快說吧!」
「晨嵐……」她抿了抿乾澀的嘴唇。「晨嵐她……不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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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她不是我的妹妹?
這句話對紀沛梵來說如同晴天霹靂,他反射性地轉過頭,睜大了雙眼,以質問的眼神直直地鎖住車母,不確定自己剛剛所聽到的。
「你……」他覺得喉嚨瞬間變得乾澀。「你說什麼?」
彷彿感受到他漸增的憤怒,辜母顯得更難開口。「在生完你之後,我曾經出過一次車禍,之後就不能再生育了。而晨嵐她……」她的支吾卻讓紀沛梵顯得更加急躁,深黑的雙眸好像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似的,她一陣猶豫。「她是辜逸天情婦的女兒。」
什麼?
他更糊塗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會情願花這麼久的時間扶養一個情婦的女兒?
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辜母又接口。「二十四年前的一個早上,一個自稱是辜逸天的情婦的女人抱了晨嵐來找我,希望我能幫忙扶養她的小孩,」她想起了那依舊鮮明的往事。「她是背著辜逸天,偷偷生下小孩的,所以希望我能幫她扶養他的小孩……」
紀沛梵在一旁沉默不語。
「我還記得……」不待他開口,她又說道:「那是一個秋天的早晨。很早,外面還飄著雨,這個女人,」她想起了那個美麗的女人。「才二十出頭,來找我的時候,她的全身上下還在發抖。」
「她告訴我,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女兒,」她還記得那個女人說話時眼中的不捨,及強忍在眼眶的淚水。「她說,家裡的人發現她跟整整大她十幾歲的辜逸天在一起,氣得將她趕出家門,她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工作,卻又不捨得將小孩丟在孤兒院,所以就來找我……」
他沒有開口,深蹙著眉宇。
辜晨嵐不是他的妹妹……這句話一直不斷在他的心裡頭環繞,為什麼,他的心有讓人掐著似的緊縮?
他聽見她又繼續說道:「……那個女人讓我想到年輕時的自己,而晨嵐,」她抬頭望向了他。「卻讓我想到了你。因為在那次車禍之後,我一直沒有辦法生育,所以……」她低了眼瞼,試著掩去那滴漸漸滑落的淚水。「我答應了她的要求,幫她扶養這個小孩。」
他還是沒有說話,但心裡的那道情緒卻早已經變得一團混亂。
她的語氣中抑不住哽咽。「這些年來,我把晨嵐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著她學說話,看著她長大,到最後,只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別步上她的母親……或是我的後塵。」
她抬頭望向眼前的紀沛梵,慈愛的臉上掩藏不住對子女的那種關切。「我知道自己不能請求你的原諒,這些年來,我欠你的真的太多了。可是……」她想起了晨嵐。「我想請你,好好照顧晨嵐,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你了,除了你以外,她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不……他不能思考,原本理智的他此刻已變得不知所措。
照顧?這兩個字在他的腦海裡顯得好諷刺,在他傷了她那麼深之後,怎還能要求他好好地照顧她呢?
老天!他感覺自己的眼眶一陣酸澀;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他是個惡魔嗎?
見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辜母自認這一輩子是得不到他的原諒了;她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和胸口的那股心痛,硬是擠了一抹微笑給他。
「就這樣了。」她靜靜地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在桌上,提起皮包轉身緩緩地走至門口,直到離去前,才又轉頭輕道了聲。「一切都拜託你了。」
話一落句,她便帶著愴然的身影,悄悄地消失在門板之後。
瞬間,整個屋子裡再度呈現一片寧靜,無助的情緒,如火山爆發般地湧上他的心頭。
他心痛得不能思考,只感覺眼眶之中好像又莫名地積了水,將他的理智全沖得一乾二淨。
他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任著那股難過的情緒狠狠地將他吞噬;為什麼?他不懂;為什麼所有的事都發生在他的身上?為什麼一切答案總是來得太晚?
他望向了桌上的照片,發現她並沒有把照片拿走,那張發黃的照片正帶著多年的記憶,靜靜地放在桌上,還有她臨走前所留下來的一張支票……
在無意之間,他瞄見了牆角有東西在閃爍……是前些天他扔掉的戒指!
淚水落了下,笑意卻在不自覺中迸出他的嘴角;老天,他捂上自己的臉,任著那股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地將他顛覆。
這是天意嗎?這一刻,他再也不知道了;是上天故意要讓一切都發生得這麼晚嗎?是上天注定讓他得不到所愛嗎?
該死的!
淚水早已模糊了他所有的視線。
如果他能理智些,他絕不會逼走她的!她是那麼無辜,而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