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昨晚通知的,伊大姊說你很合老闆的意。"一大早被召來總經理辦公室,李雪蕾劈頭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郝伶兒撫著因興奮而泛紅的雙頰,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雀屏中選!
冷眼看著郝伶兒自顧自地高興,那副天真模樣在她眼底只不過是可憐的代名詞,接下來該是告訴她真相的時候了。
"你該準備辭掉這裡的工作了,今晚就開始上班。"
"這麼快?今晚?不是應該自天上班嗎?」
李雪蕾笑而不答,將一張支票推到她面前。「今天你不必上班了,開始搬到新的地方住,老闆會提供你食衣住行一切生活開支,這兩百萬的支票是讓你解決債務和手術費的。」
"兩百萬!"她雙手捧著支票,生平第一次拿到七位數字的錢,敬若神祇般地顫抖著。"謝謝……謝謝總經理。"感激的淚珠在眼中打轉。
"你不必謝我,能不能得到這張支票還得看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什麼?"
李雪蕾站起身,身形窈窕地移到她面前,笑意中摻著詭譎,輕聲道:"一個女人為何能在一夕之間賺到兩百萬看她本身的價值。"
"價值?"她不懂。
"想想看,女人身上什麼最值錢?"郝伶兒對她的話先是一臉茫然,而後猛然恍悟,驚懼地往後退卻。"我不是去當私人秘書嗎?"
"你何時聽過哪家秘書有這麼高的待遇?"
"可是你明明說那是——"
"在某形式上,的確可說是私人'秘抒』,秘密抒發男人的需求。"
"我不要!"她臉色泛白,身體因激烈搖頭而晃動著,這不是真的!原本心中溢滿的期待霎時被撕得粉碎。李雪蕾點了根菸,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一縷白絲,神色冷然,這是個無情競爭的世界,唯有犧牲才能夠享受成功的甘甜,該好好教育她一番。
"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只不過奉獻你的肉體就能平白得到兩百萬,何樂而不為?何況這只是開始,大好的富貴在後頭等著你呢!"
"不!我不賣我自己,我的身體只有未來的丈夫可以碰我!"
"賣?"她訕笑道:"別說得那麼難聽,不是叫你去當妓女,而是去做情婦,這職業可比妓女高尚多了。"
"還不是一樣!我……我絕不陪男人睡覺!"轉身想要逃離辦公室,她就算死也不出賣自己的靈魂!"你不管你表弟的手術費了?"
郝伶兒猛地一震,李雪蕾的一句話將她拉回到殘酷現實。
"捨棄這兩百萬,你打算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嫁給那老芋仔?或是陪陳經理上床來抵債?既然同樣都是和男人睡覺,何不選個最有尊嚴的方式,更何況當情婦的回饋動輒上百萬,少說也有十幾萬的利益,別人想賺還沒這個本錢呢!你該感到幸運。"
"我不要——這麼羞恥的事……"她無法接受,
但對兩百萬卻又那麼迫切的需要,道德羞恥和殘酷現實在她心中呈現激烈拉鋸戰。
"羞恥?能值多少錢?"她冷嘲道:"嫁與不嫁只是一張契約之隔,嫁給老男人,你賣的是一輩子,更慘的是多了法律上的道義責任,你這輩子別想脫身。若是當人情婦嘛……頂多撐幾個月,況且對方是個年輕英俊的有錢人,總比老男人好吧!還是……你情願一輩子陪老人睡覺,讓他那雙黑黝干皺的手在你細白柔嫩的肌膚上撫摸?"這話下得重,直透她心坎。
"別說了!"一想到要和那老芋仔行周公之禮,她感到全身一陣顫抖。
李雪蕾瞧得出來這一席話正中郝伶兒的弱點,她拉她回沙發上好了勸說一番。
"將這支票收下,回去準備準備,幹活之前我會幫你打扮得漂漂亮亮,並教導你如何當個稱職的情婦,今晚的初夜事關你的前途,可別弄砸了。」
郝伶兒呆望著手中的支票,明知這樣做違背自己的道德良心、卻仍被兩百萬驅動著點頭,不再抗拒什麼,事情到這個地步,她已無拒絕的餘地。為了謹慎,李雪蕾派人送她回去,待郝伶兒走後,她臉上溢滿得逞的笑容,可憐的女孩啊,遇上她這個壞女人,但她也是好心,反正這傻女孩也需要錢,一切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僅一夜之隔,郝伶兒的生活完全走向變調的路途。望著陌生華麗的廳堂,四房二廳的華廈公寓是她的新家,四名傭僕打理她的行李,而她所要做的只有沐浴更衣,躺在床上等待她的僱主歸來。方毅,將為她開苞的男人的名字,是個怎樣的人呢?
女僕為她準備淡紫色的絲綢睡衣,透明的衣料根本遮不住裡頭的風光,純粹是為取悅男人而設計的。己經入夜,她躲進棉被裡縮在床角,反覆溫習著李雪蕾教她的情婦守則做愛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努力取悅男人。不可以掙扎,只能迎合。不能流淚,只可陪笑。恐懼不安的感受侵襲她金身,地害怕得全身僵硬,但整日的緊繃也漸漸蝕化她的體力,直到半夜十三點,郝伶兒終於抵不過沉沉的困意而睡去。
方毅往返了日本一趟,回到公寓時,已是凌晨一時許。今日成功地與日本企業簽下合作的契約,該好好犒賞自己一番。他有驚人的體力,並且有好一段時日沒碰女人,僕人說他的新情婦已經搬進來,正在房內等著伺候他。扯開領帶,他得趕快衝個澡,然後好好享受屬於他的夜晚。
怎麼搞的?他納悶地想。應該坐在床上嬌媚地迎接他歸來的情婦,此刻正霸佔大床睡得酣熟。意識到她仍是個生手,也罷!他仍是可以抒發過剩的精力。掀開被子,婀娜細緻的體態在昏黃的燈光下挺賞心悅目的。眉心微擰,怎麼她睡衣裡頭還穿著胸衣內褲?故意吊他胃口嗎?
方毅脫下浴袍坐在床邊,仔細端詳郝伶兒的身材,從白皙的雙腿往上瀏覽,纖細的腰、渾圓的胸部,以十八負的年紀來看,她算發育得很好,不難想像再過幾年,這身子會生得如何地成熟妖媚!解開她睡衣胸前的緞帶,景致迷人的乳峰立即撩起了他的慾火,他馬上卸下那礙人的胸罩。一對初綻的蓓蕾透著粉嫩的色澤,散發著處女之香,在在刺激著男性潛藏的慾望。
朦朧之中,郝伶兒感到一絲絲的酥麻輕癢,她想沈醉於濃厚的夢鄉之中,但又有一股輕顫的刺激侵擾著她,漸漸拉回她的神智。怎麼有毛毛蟲在胸部爬動?她定眼恍惚地看著,一雙睡眼由惺
松逐漸轉為驚愕。
"啊——"她畏懼地往後退縮,直直地瞪著這個眼熟的色狼。
"醒了?"他不意外這小妮子會驚惶失措。
"你、你、你……是上次那個……"
"哦?還記得?不錯,我就是你的僱主。"方毅壞心地看著她驚訝的表情,發現這也是一種享受,想必今晚會是個精彩的一夜。
事情發展得太戲劇化了,她混沌的腦袋一時理不出頭緒,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居然會是那個差點撞了她,還將她當成詐財騙子的男人,當時為了維護自尊她還高傲地將支票丟還給他!而現在,她明明白白為了錢出賣肉體,這……簡直是丟人丟到家,教她情何以堪哪!
方毅將她乍青乍紅的神情看在眼底,感想是很有趣!
他眼裡閃過的嘲笑傷了她的自尊,郝伶兒心在滴血,任何一個男人都好,為何偏偏是他!他一定將自己認定為偽善的清高女子,嘲笑她到頭來還不是為了錢出賣肉身,噢!她好羞赧!
欣賞她多變的神情之後,方毅伸手欲拉開她身上的被子。
郝伶兒反射地抓住被單,全身僵硬不動,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仍是退縮抗拒,他的出現早嚇跑了她的勇氣。就這麼一拉一推,磨掉了許多時間,也磨掉了他的耐心,方毅甚是不悅地端詳她的臉色慘白加上恐懼。
"你不是自願?"
她仍是僵坐。
方毅不耐煩地揮手:"如果你不願意,我不勉強你,東西收一收,我派人送你回去。"他可沒空安撫一個小女孩,他要的是自動為他張腿的成熟女人,換個不成熟的小女生果然還是自找麻煩。
"等等!"郝伶兒緊拉住他的手臂,被子滑落下,胸部兩粒小巧的渾圓盡裸露於他眼前。
她不能失去金錢的援助,儘管羞赧快窒息了她,但現實的環境更會逼死她的親人。她強擠出獻媚的笑容,堅定地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感受到她的心跳和顫抖,方毅任她拉著。是否該碰她?這想法困擾了他的思緒,不過那柔軟的撫觸讓他下了要她的決心,也再度撩起他體內的炙熱。
不等她的服侍,方毅一使勁拉她入懷,開始親吻那雪白的頸項,以熟捻的雙手游移她全身。當他的手滑至下身,開始剝去她最後一件蔽身衣物時,郝伶兒驚慌了,不由得抽離他的懷抱,但立即發現自己再度犯錯,趕忙攀上他的身,努力親吻獻媚。這笨拙彌補的動作讓方毅感到好笑,只覺得有一隻無尾熊攀附在自己身上,抓得這麼緊教他如何繼續下去?
"躺下。"他命令。
郝伶兒順從地緩緩躺在床上,方毅改親吻她的粉紅蓓蕾,一點一點地往下,直吻觸到處女的禁地。
"不!"她驚呼,被他這舉動嚇到,印象中的男女情事可沒有這一樣,她反射性地要抽開下身。
方毅這次可不給她機會,定住她雙腿,火熱的唇舌存著蓄意的征服,吸吮挑動她的秘密處。
感受從本有過的難堪與害怕,男女做愛是這樣的嗎?她不解、不願,卻也不敢拒絕,她只覺得——好髒。
滿意她那兒漸漸濕潤柔軟,他以手指溫柔地伸入揉搓,等到他認為可以了,便以狂熱之姿與她軀體交纏,在每一寸肌膚磨蹭出狂野炙熱。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即將領受必經的疼痛,心中升起另一波的惶恐,認命地任他侵佔最後的領域,在痛楚的剎那,她嚥下隱忍的叫聲,緊緊抱住這個為她開苞的男人,不讓他看見悄悄滑下的淚水。懷中女孩僵硬輕顫的身軀騙不過他,方毅明白自己的深入造成她的疼痛!這種極力忍耐卻又努力迎合的態度,讓他破天荒地升起憐愛之心,雖然是金錢交易,卻讓他生成莫名的罪惡感,不自覺地溫柔抱住她,任她安靜平復內心的激動。
由不經人世的女孩蛻變為女人,在生理和心理上畢竟是痛苦的掙扎吧……
郝伶兒覺得自己好像經過一場摔角,全身酸痛不已。高酬勞果然不是這麼好賺,她覺得自己快要散了。
時針指向十二點,中午了?摸向床的另一半,方毅似乎離開了很久?她鬆了口氣,他不在至少不會讓她感到難堪,因為她還是一絲不掛。躺在床上回想昨晚的一切,好似作了一場夢,可惜床單上的血漬告訴她這不是一個夢,她已不再是清白之身了。沉澱自己的思緒,她已能平復心中的激盪。明白一切已不能回頭,但至少她解決了所有的困境,在沒有退路之下,她反而看得清自己該走的方向,從今以後,她要好好過她的新生活。
穿上衣服,肚子正向她唱著空城計,她走出房門,想找些吃的東西果腹。客廳空無一人,只聽得見廚房傳來些許人聲,她輕移走近,聽到了兩名傭僕們正談論著她。
"這次的女主人看起來好幼齒。"
"是啊,跟以前那些成熟妖媚的不一樣,這個看起來好像才十七、八歲。"
"老闆大概膩了,所以換個新口味玩玩。"
"可是這個看起來好清純,怎麼會願意當人情婦?"
"沒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現在的年輕女孩只會向錢看,有了錢叫她們做什麼都願意,何況當情婦這麼輕鬆。"
"只是張開腿就有錢賺。"
"是呀!"
兩人摀住嘴笑得賊不滑溜的,郝伶兒默默轉身回房,還沒走出半步便被剛回來的女僕撞見。
"小姐,你醒啦!"名喚莉莉的女僕提著剛採購的日常用品,精神奕奕地向新女主人打招呼。
這一句叫喚也打斷了廚房那兩名傭僕的談話,看到郝伶兒站在門口邊,她們不禁臉色大變,立即一百八十度的頷首陪笑。
"我……肚子餓了。"她一臉尷尬。
"我們立即為您準備吃的。"兩人忙不迭地動手張羅,不敢再多說什麼。
郝伶兒默默地回房梳洗沐浴後,在飯廳吃了點東西,傭僕為她準備了豐富的西餐,但她只喝了點湯,撿了點菜下肚,就再也吃不下了。
"謝謝。"放下筷子,她有禮的道謝,打算起身回房。
"小姐不吃了嗎?"莉莉關心地問。
"我吃飽了。"
回到房間,她呆坐在梳妝台前發楞,傭僕們在廚房的對話讓她聽了難過,原來她在別人眼中是那麼不知羞恥的拜金女,她忍不住紅了眼眶,難過得掉下淚來。
"小姐?"莉莉捧著衣物走進來放在床上。"你哭了?"
"沒什麼。"她不好意思地抹去眼淚。
與她年齡相仿的莉莉,是個好心的女孩,對新女主人的印象頗有好感,於是上前關心地問:"怎麼哭了?不舒服嗎?還是誰得罪你了?"
"沒什麼,只是對自己出賣肉體的行為感到慚愧。"
莉莉好奇地問:"小姐不喜歡當情婦?"
"不喜歡。"她搖頭。
這答案讓莉莉聽得一臉訝然。"頭一次聽到有人不喜歡,我還以為你應該很開心才對。"
"開心?怎麼可能?"她訝異的反問。
"到當前為止,我服侍的每一位女主人,她們都很開心能做方先生的情婦,甚至覺得自己被方先生選上是一件很幸運的事,而且她們都是自願的。"
"我是不得已的,我需要很多的錢,除了做情婦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我討厭做情婦!這是不道德的。"
"你不喜歡方先生?"
"我只見過他兩次面,根本談不上喜歡。"
"你不覺得他很英俊!每一任情婦可是愛死了老闆俊逸的相貌。
"沒感受。"她無力地趴在化妝抬上,昨晚嚇都嚇死了,哪有空去管他好不好看。嘿!莉莉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感到新奇有趣,這次的女主人不一樣哦!有創意,她喜歡!
"小姐,別難過了,不管你喜不喜歡,反正已成事實,難過也於事無補,總要好好過日子,至少做人情婦解決了你的困難,不是嗎?」
"可是我出賣了自己的尊嚴,用身體賺錢,和妓女有何分別?"想到傭僕們講的話,令她更加傷心。
"別這樣說嘛!至少我不會看輕你呀,我很喜歡你的,以後小姐有什麼事盡量吩咐我,能為你做的我一定盡力而為。"服侍了十幾任的情婦,每一個對老闆不是瘋狂迷戀,就是愛得死去活來。頭一次遇到女人對老闆沒感受的,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莉莉費心地好言相勸一番,這樣快絕種的稀有動物,得好好看顧才是。
"謝謝……"她的一番安慰讓郝伶兒綻出笑容,拭去頰上的淚水,問道:"方先生呢?"
"不知道,老闆很忙,他有很多事業,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今早一走,不知何時又會來。"意思是他今晚不見得會回來嘍?搬到陌生的住處,幸好有和善的莉莉好心接納和陪伴上,她安了心也不再那麼無助。莉莉對她是有問必答,不僅活潑且擅於會話,從她那兒知道方毅有過無數任情婦,她們皆是絕美無雙的女子,不論身材、相貌,皆堪稱一流。奇怪的是,每一位任期幾乎不超過三個月便終止契約關係。
"為什麼呢?聽你這麼說來,她們是如此的優秀,為何方先生那麼快就不要她們了?"郝伶兒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方毅是那麼挑的人!
莉莉聳肩道,"我也不明白,每一個都美上了天,不知何故而夭折,也許是老闆太過喜新厭舊了吧,你也曉得,男人只要有錢,美麗的女人隨手可得,也就不那麼珍視已經得到的女人。"
看莉莉說得頭頭是道,郝伶兒聽得是一楞一楞的。別說瞭解男人了,她連談戀愛的經驗部沒有。如果照莉莉所說,表示她的任期也可能不超過三個月,說不定一個月都不到,因為和莉莉形容的那些情婦比起來,她是裡頭條件最差的。
思及此,她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莉莉觀察她的表情,好奇問:"小姐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猜我的任期大概不到一個月,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你是為此而高興?"她訝異地問。
"是啊。"
"如果你只待一個月,從老闆那兒得到的金錢就有限,你不希望多撈一些嗎?"
"不!"她猛搖頭。"能夠等到表弟的手術費和大學學費,我已經很滿足了,只希望一切趕快退出,恢復我原本平靜的生活,這才是我衷心所盼的。"叫她做違背道德良心的情婦,多一天都是折磨。要不是郝伶兒如此認真實在的表情,莉莉還懷疑自己聽錯了,瞪著她的眼神像是看到新奇的動物一般好奇!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郝伶兒不解地望著莉莉驚異的表情。
"沒什麼。"收斂起鬼靈精的笑容,莉莉發現這個新女主人真是太特別了!不同於過去那些做作的女人,她們對方毅除了迷戀於他的相貌之外,也覬覦他雄厚的財力。而她,郝伶兒——她的新女主人,居然視老闆如牛鬼蛇神,巴不得趕快退出關係,這不但讓她覺得新鮮有趣,也對女主人更有好感。她相信往後的日子,必定與以前大不相同,鐵定增添許多樂趣。
主僕倆聊了許多,莉莉為她打理飲食起居,有個像莉莉這樣年紀相仿談得來的朋友,她的第一天新生活還算如意。
不過,郝伶兒打錯了如意算盤,方毅不但不像莉莉所講的會消失個一、兩天或一個禮拜才出現,當天夜晚他就再度回到這個金屋,索取他金錢買來的享受。
"方……先生?"她僅著單薄的襯衣,拿著浴巾遮住自己。
"看你的表情,好像我是不應該這時候出現的?"從驚訝中回過神,她趕忙為他接過卸下的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很笨拙地收斂起驚愕,擠出一個‥情婦牌"的笑容。
看著她老實的表情,方毅也不予計較,其實他原本預定今晚飛德國的,但卻臨時決定回這裡過夜,也許是為了要再確定眼前這個新情婦的價值吧!掃了下她全身。
"你要洗澡?正好,一起洗吧。"無視她驚嚇的表情,他脫了衣服越過她走進浴室。
郝伶兒有如行屍走肉般的僵硬,順從他的命令跟著進了浴室。即使有了肌膚之親,但她可沒開放到敢大刺刺地看男人的裸體。
"替我擦背。"他命令。郝伶兒吞著口水,將海綿倒入少許沐浴乳,羞澀地在他背後揉搓泡沫,不過,她只敢洗上半部。方毅發現她在背後揉了老半天,都沒移到別處,便轉過身來讓她為他洗胸部。
郝伶兒一張蘋果臉頓時變成了大西瓜,她不敢亂瞄,只是筆直地看著海綿揉搓,泡泡越揉越多、越搓越膨。方毅興味地凝望著地紅的像腦溢血的臉蛋,身子僵硬得像個機器人,經過昨夜的雲雨,到現在看到他的裸體還會臉紅?眼中閃過一抹邪笑,他打算做個試驗。故意往後讓水淋掉她揉出的肥皂泡,果然看到她更加努力製造泡沫,因為泡沫可以遮住視線,以防她看到不該看的重點。
方毅發現她好玩的地方,卻忍不住想要逗她。再次故意讓水將她辛苦製造的泡沫全部一洗而空。她反而更再接再厲地倒入更多沐浴乳,拼全力地洗出泡泡,似乎眼中除了泡泡還是泡泡。
他忍俊不止笑出聲,腦中閃過更頑皮的詭計,將她抓住海綿的手移往下方。
"洗這兒。"就是他那傲人的男性象微。只看到小情婦僵硬的身子更加機械化,他偷偷換了個姿勢,彎下身瞧她的表情。不出他所料,他看到一雙緊閉的眸子,她連自己擦錯了地方都不知道。
"好了,替我淋水清洗吧。"
郝伶兒偷偷鬆了口氣,卻不曉得這個動作已收在方毅眼裡。水淋在他結實英挺的胸膛上,也濺濕了她的襯衣,緊貼在細嫩窈窕的肌膚上,粉紅的乳暈若隱若現。方毅的眼神變深了……
他摟著她的腰,厚實的手掌輕輕撫摸著,一手往上慢慢游移,最後停駐在她胸前的渾圓上,以拇指揉搓乳尖。在他的挑逗下,郝伶兒很難專心替他擦洗身子,她的呼吸隨著他的撫觸而急促,繃緊的神經無法思考什麼。
猛地,他將她按在牆上,狂吻她的身子。她從沒想過會和他在浴室裡做愛,保守的地對他的狂野再次驚惶失措,在浴室野合?噢——這太瘋狂了!她不由得抗拒這一切。
她的推阻更燎起他火熱慾望。在浴室,一向是情婦滿足他、伺候他,但現在,他反被動為主動,想要挑起她體內的熱情來迎合他,他明白她還在摸索的階段,如何誘出她的情慾是一項有趣的挑戰。
撩起她的襯裙,他打算進入她,但她嚇到了。
"方先生……不要這樣!"她推阻著,明知當情婦應該順從,但她實在無法接受如此野蠻的行為。她的力氣根本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更讓他慾火焚身,快速佔有她,郝伶兒只能無力地任他欺入,緊閉雙眸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她什麼都不願再想。
過後,方毅發覺自己太投入了,向來他不會在沒有保險措施之前失控的,但這次卻犯下他從未犯過的錯誤,看著身邊筋疲力盡熟睡的女子,她有可能會懷了他的孩子。而他,看來必須做一些彌補措施。隔天,郝伶兒醒來,同樣床的另一半是空的,他不知何時走的,而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小姐!"莉莉在門外喊著。她疲累地起身,全身像是剛跑完一干五百公尺般酸痛無力,穿上外衣包裹著身子開門。「什麼事?」
"伊大姊來訪?"伊大姊?不就是負責情婦面試的那個女人嗎?她只見過一次面。"我換好衣服就出去。"穿了一席輕便的家居服,郝伶兒來到客廳,伊大姊一看到她,滿面笑容的迎上來。
"伶兒,日子過得舒不舒服?你運氣可真好,能讓方先生給選上。"
"托伊大姊的福,謝謝你的幫忙。"
"哪兒的話,也要你自已條件好,我才能做成這筆生意,是我要感謝你才對。"她呵呵地笑。"不知你今日來此是……"
"對了,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這兒有一份契約需要你簽名。"從袋中拿出一份文件。"喏,這是和方毅先生交易的契約,為期六個月,酬勞除了剛開始的兩百萬之外,另有銀行的存款
三百萬,並且在這段期間你的一切開銷及每個月十萬塊的零用錢,方先生都會派人匯進你的戶頭。"這麼闊的酬勞上讓郝伶兒瞪大了眼;當場傻在那兒。
"這些都是我的?"
"不錯,方先生非常大方,只要你令他滿意,甚至再向他要求什麼,他都不會吝嗇的。"
"不,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她像作夢一樣。
"不過……"伊大姊語氣一轉,帶有警告的口吻:"醜話先說在前頭,做我們這一行是有一定的規矩,這契約的期限雖然是半年,但方先生有權提前終止,到時你可不能做出任何糾纏的行為,否則違反了契約,伊大姊我可是有義務阻止這種事發生,撕破了臉就不太好看了。"
"你放心,我會全力配合的。"她恨不得不到一個月就解約,恢復自由之身,伊大姊的話讓她感到不可思議,誰還會繼續去糾纏那個變態?想到昨天他那種野蠻行為就有氣。
"你明白就好,沒有其他意見的話,簽下名字吧。"
郝伶兒毫不考慮地簽下去,心中卻計量著未來的計劃。有了錢,她可以繳學費,將每個月的零用錢存下來,等到方毅對她膩了,刪除了契約,她可以繼續打工賺錢,畢業後就能實現出國留學的心願。
為此,她一定得忍耐,忍到契約終止的那一天。新任的情婦總是比較聽話,伊大姊很滿意這小妮子倒是挺乖巧的,就不知這情況能維持多久?她可沒忘記方先生臨走時的交代,倒了一杯水,拿出一粒白色藥丸放在茶几上。
「這是什麼?」伊大嬸笑了笑,早想好了說服她吞下這藥丸的說辭,她展現出關心溫柔的語氣。"你也知道,伺候男人雖然可以得到很多好處,但女人總要懂得保護自己,避免因男人一時的享樂而」
「這是避孕藥?」不等伊大姊說完,她率先想到。伊大姊閃了抹狡墨黠的眸光,想不到這小妮子反應不錯,如果誘騙不成,就別怪她來硬的。還沒開口,一雙銳利的眼轉成了怔楞,因為郝伶兒毫不猶豫地吞下藥丸,將整杯水一滴不剩的喝光。
"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幸好有伊大姊的提醒,否則若真懷孕了,等於將她推入無底的深淵。
"呃……沒有了。"連給她發飆的時間都沒有。
"謝謝伊大姊,幸好有你提醒,你真是好人。"那一張天真無邪的面容完全看不出矯揉造作,伊大姊苦笑著,這孩子若不是城府高深的厲害女子,就是純真得不可救藥的笨女孩。依她多年歷練的眼光來看,九成屬於後者。
這樣的女孩,走上情婦這一途,結局不是被男人騙得窮途末路的淒慘,就是得到好男人的關愛平凡過一生。但願這孩子的福報夠大,將來能有個好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