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會保密,居然已經有男朋友了,聽說他在校園裡當眾吻你,是真的嗎?"
"看她那麼清純保守,作風卻那麼大膽,人真是不可貌相!"
"原來她已經有男友了,居然還勾引鍾士晨,看不出她天使般的面孔下,那麼水性楊花!"
"腳踏兩條船,對方還是社會人士,她可真厲害!"
"鍾士晨真可憐,被她耍得團團轉!"
"大白天的,當眾擁吻都不在乎,那男的還說她是他的女人,看樣子已經上床了!"
住口!住口!住口!郝伶兒嚇得直冒冷汗,四週一片寂靜,凌晨三點鐘,她又從夢中驚醒。才兩天的時間,方毅吻她的事情己傳得人盡皆知,中傷的流言此起彼落,這還不打緊,最令她難過的,是鍾士晨看她的眼神,含著不敢相信以及受騙的責難。
當時方毅霸道地吻她,不顧眾人的驚愕擄她離去。
"你是我的女人,吻你有什麼不對,不准用受傷的眼神瞪我!不准再和那男的接近!"
這就是他當時的解釋!根本不顧她的立場和顏面,在昨夜狂野要了她之後,又如從前一般消失無影。
唉她深深歎了口氣,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到陽台坐在椅上。天氣太寒,她一向怕冷,尤其北部的濕冷更令人不舒服。但此刻她卻希望冷風可以吹散她紛擾的思緒。
方毅雖是她的恩人,卻害得她遭人非議,鄙視為水性楊花的女子。她面子薄、重名譽,如果是平常她一定難受得想死。但事後她對別人的惡意批評不是那麼難過,並非她不在意,只是有另一件事更困擾了她。那就是——方毅吻了她。
自從當他的情婦,她注意到方毅從不吻她,即使吻遍了身子每一寸肌膚,甚至是……私處,他也不曾吻過她的唇。
一開始她以為那是他的怪僻,但當時的吻是怎麼回事?昨夜的巫山雲雨,他吻得異常瘋狂,兩舌交纏是那麼地觸動心弦
她輕撫著唇瓣,雙唇直到現在還是腫的。一想到那種唇舌交統的感受,她忍不住全身悸動,像有一股電流經過全身,戰慄得教地害怕?這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受——輕悸加上憂鬱,只要想到明天還要面對同學的眼神,她便無法入眠。
她的生活已經開始變調了。
翌日,郝伶兒仍是硬著頭皮去上課,班上的蜚短流長經過加油添醋之後,已經不知是第幾個版本的故事了,其中高潮起伏之精彩,已不是她可以辯解的程度。
她告訴自己要忍耐,流言總會變淡的,可不能因此而一蹶不振。
"老天,你瞧她頸後的斑點。"
"那是男人的吻痕,她真的和男人上床,才大一耶,真是不要臉。"
一個傳一個,竊笑聲此起破落,郝伶兒驚惶地拉高衣領,同學的鄙笑像針刺得她心好痛,痛到全身僵硬麻木。即使人前人後將她形容得難聽,往日的朋友怕受到牽連披掛上蕩婦同伴的罪名,也不再搭理她;而鍾士晨也坐得老遠,嚴肅冷淡的表情看不出心思,郝伶兒仍是硬撐下去。好幾次她躲到廁所一個人偷哭不想上課,但是礙於期末考要到了不能不去,只好作罷。
幾日下來,孤立無援的寂寞與受人排擠的難受使她顯得有些憔悴,所以回家後常常一個人看著窗外發呆。
今日她也和往常一樣坐在陽台望著遠方出神,連方毅走到她身後都末察覺。
莉莉說伶兒這幾日食慾不振有些反常,他從身後摟住她,這未預警的動作驚嚇到出神中的她。
他就愛看她受驚時可愛的表情,扳過她的身子面向他,但他看到的是一張蒼白無神的面孔,這容顏使他深鎖眉頭。
"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你又出現了。"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把她害得那麼慘不說,這會兒又突然出現對她變醜的面容表現不悅。
"不知道你今天會來,來不及妝扮迎接真是抱歉。"反正出錢的是老闆,她認了!
"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一點血色也沒有。"說完即低首吻住她的唇瓣,讓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深深地吮吻,直到她不能呼吸而捶打他抗議時,他才罷休。
郝伶兒被他吻得缺氧而大口地呼吸,他很滿意看到她的唇因他的吻而有了血色,俊酷的唇角漾著笑容。
"討厭。"她用手背擦拭著唇瓣。
"什麼?"他揚眉,頭一次聽到她抱怨,而且非常清楚地表示這不是愛嬌的撤野,而是不滿的怨言。
她不語,仍是一味地擦著唇瓣,厭惡那霸道的吻讓自己差點失去理智。
"不准再擦了!停手!"他抓住她的手制止。
伶兒不怕死地回瞪那雙光火的眼眸,即使眼前的他看起來凌厲得可怕。她知道這不是情婦該有的態度,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用氣憤的眼光控訴他的霸道蠻橫、予取予求和不尊重!
"你在氣什麼?我大老遠趕回來,可不是為了要看你的臉色。"
"同樣的,我也不想看你的臉色。"她在輕捻虎鬚,很明顯的,老虎的怒威隨時一觸即發。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方毅並沒有大怒,俊酷的面孔由怒愕轉為興味的笑容。他再次發現小情婦出人意表的一面,原來她也是有脾氣的。還以為她凡事只會乖乖地順從,當她第一次把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往他身上丟時,就再也沒看過她形於外的怒氣,雖然今日不知是什麼事惹得她不高興,他卻興味滿滿地欣賞她另一種面貌,這種感受就好像甜的東西吃多了,偶爾換個怦的來嘗嘗,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什麼事不高興?"他托起她下巴。
兩對眸光在互相較勁,剛開始她還氣憤填磨地無懼於他的眼神,時間久了,她漸漸冷靜下來,或許是自製冷卻了激動,也或許是那對好看的星眸實在光芒銳利,在他炯炯的逼視下,郝伶兒終究還是輸了。她不是早從命了?畢竟花錢的是老大,契約裡可沒規定他不能在公眾場合吻她。要挑撥他的怒氣?算了!這人怕是不會瞭解他帶給她多悲慘難堪的下場,抗議又如何,她是情婦啊,哪有發飆的資格。
"對不起,口氣沖了點,我會改進的,想喝茶嗎?我幫你泡。"怒光收斂,取代的是溫婉勉強的笑容。
不說?這樣豈不沒意思!方毅強有力的臂膀緊摟她不放。
"你明明在生氣,有何不滿就明說,別瞞著我!"
"你多心了,我有吃有住有穿的,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除了乞丐,誰沒吃沒住沒穿的?這不是理由,說個有說服力的來聽聽。"
"我真的沒事。"忍住好不容易壓下的衝動,她不想吵架。
"通常說沒事的人越是有事,難不成——是為了我?"
"不是。"他還不笨嘛!猜得出是自己闖的禍。
"明明是,還否認。"難不成這小妮子愛上他了?
"事實就是事實,我有何好否認的!"就算說了,打賭他也不會認錯,她何必找氣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再否認也騙不過我。"
"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真的知道了她在學校的事?
他的眸光轉柔,托著她下巴的手改拂上細嫩的面頰,輕道:"看你憔悴成這副模樣,想不知道也難,委屈你了。"
初次感受到他的溫柔,頗令她意外,原本悶在心中的怒氣似乎漸漸被他那柔情的春水澆熄,那對魔力般的英眸催眠著她,而忘了反抗他移近的鼻息。"你愛上了我,是吧?"他的唇粘貼她柔軟的唇瓣。
咦!"你說什麼?"倏地推開他,從恍惚中驚醒。
"我說,你愛上我了。"他笑得自信開懷。
"我哪有!"
"還狡辯,憔悴的面容、魂不守舍的樣子,不是愛上我是為哪樁?"
"你、你這個人真是——"她氣紅了臉說不出活來。這幾日因他那自傲的性格,未經她同意就當眾吻了她,害得她被同學當成了花心的淫女,這會兒又不可一世地宣告她愛上他!他以為他是誰呀!長得帥就可以自大嗎!有錢就了不起嗎,以為全天下的女人一遇到他就得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不可自拔?
"臉紅了?我就喜歡看你害羞的模樣,紅透了雙頰還在硬撐。"將她緊抿的雙唇當成了羞赧,真意外!他居然不介意她愛上自己,反而有欣慰之感。
她真的火了!壓抑的怒氣再度潰泛。"你以為你是誰!再世潘安?之前我或許會承認你的確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但是在被你害得身敗名裂之後,我恨不得立刻從地球上消失,不要再看到狂傲
得不可救藥的你!"
"我把你害得身敗名裂?你在說什麼?"笑容沒了,對她的話摸不著頭緒。
"都是你!隨便在別人面前吻我!害我被大家罵成蕩婦,每天都要忍受他人的取笑和唾罵,我雖然是你的情婦,卻不是可以任你展示的商品!"終於說出口了,她喘著氣,滿腹的怨氣和委屈一發不可收拾。
方毅先是一楞,而後不悅地質問:"什麼叫商品?別告訴我你不高興是因為我吻了你?"
"這樣當眾表演多丟人啊!害我在學校無立足之地!"
"只是親個吻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別盡跟我抱怨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鬼頭所說的話,我還見過不少大學生在草叢裡赤裸打滾,當眾接吻算什麼!"
"你……你真無恥!"
他神色一沉,摟她的手臂使勁一縮。"不准罵我!別忘了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情婦,如果我無恥,你又多高尚?"
郝伶兒的臉色一凜,對他話中的輕賤揪痛了心,她可以忍受同學的嘲笑謾罵,卻受不了方毅對她的鄙視,她不要他用那種眼神和話語來傷害她!她不要!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疼?還有比這更疼的!"
在她還未意識過來之前,方毅將她一把抱起往臥房走去,丟她在床上。
"你要做什麼?"她驚惶地護住快要被扯下的上衣。
"在床上,除了做那檔子事,你想還能做什麼?"語氣非常輕賤。
"不要。"她開始害怕,害怕他眼中的鄙夷。
"你想玩把戲,卻玩過了頭,正巧我興頭正熱,就陪你玩玩"他以蠻力扯下她的底褲,連前戲都免了。
"住手!住手!"她奮力地掙扎捶打,這樣跟妓女有何分別,她受不了與他在這種情況下交合。
他的神情和力量讓她生成恐懼,被他鄙視的傷害甚於其他人千百倍,她不要他這樣對待她,因為那樣會讓她連最後一點自尊都沒有。他的野蠻瘋狂終於逼出她的眼淚,斗大的淚珠悄悄滑落在她無依憐人的兩頰,直滴濕了枕巾。方毅猛地一震,停止了撕扯的動作。
"求求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我會乖乖的聽話,求你不要這樣"不要用鄙夷的眼光看她,這是她內心想說卻未出口的話。
方毅倏地放開她,盛怒的身形沒入陰暗的角落,她躲入被子裡倦縮在一角,他的表情彰顯他的煩怒,像銳利無比的劍刺得她難受。方毅熾焰般的眼鎖住她,無聲的沉默更令人驚懼,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眼淚可以影響他,眼前的女人不該是個例外,但事實擺在眼前,她的淚的確撼動他了。
"該死的!"他居然在乎她,在乎她的控訴、在乎她的無助更殺干刀的!他還在乎自己的在乎,什麼跟什麼嘛!
"警告你,我最討厭女人耍心機,不要無故撒野,我沒時間陪你玩無聊的遊戲!"
她瑟縮無助的身子將被子包得更緊,方毅陰沉冷酷的面孔嚇得她不敢哭出聲音,頭一次看到他這麼惱火,他一定是討厭她了。
"別再耍我。"他警告,背對她的淚顏面向窗外,煙一根又一根地抽著。
一整夜,他都沒再碰過她,卻也還跟她同床,只是用冰冷的背影漠視她。
郝伶兒失去了朋友,在班上形單影隻地獨來獨往。有關她的流言甚囂塵上,經過好事者加油添醋一番,將她形容成人盡可夫的浪蕩女子。她不怪別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強地念完大學。
期末考將近,為了交報告,郝伶兒留在學校圖書館查信息,並交代司機不用等她。走出圖書館時天色已暗,她漫步在校園中,不知不覺走到校園一角的林子裡,這兒遠離人群,是個僻靜的地方。她不急著回去,因為——怕見到他。憶起那一日的情景,他那凌厲冷酷的眼,像要將她撕裂般地可怖,但讓她更怕的,是他眼中的輕賤,為此她故意拖延回去的時間。
自從那一日起,方毅對她極為冷淡,她已有心理準備面臨隨時解約的命運。莉莉說過沒有一個情婦能超過三個月,方毅不是個能惹的人,惹到他的情婦沒有一個來得及等到隔天的朝陽便立即被趕出華宅。可是她等了三天,一點動靜也沒有,日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方毅又消失了,聽說去了倫敦,預定在今天回來。
想到回去後要面對他,她不由得逃避到這裡思考。由於沉思太過,未發覺到有個人正悄悄靠近。猛地一雙強力的臂膀從身後抱住她,摀住她來不及驚叫的口。
"別動!乖乖地跟我走!"一名陌生的男子強拉她往幽暗的地方走去。
"不"她無法叫出聲,強行被帶至一間廢棄的倉庫校園裡最偏僻之地,除了工友,一般人不會到這裡。此人似乎看準了不會有人來這兒,便開始拉扯她的上衣。
"不要!"黑暗中她恐懼地掙扎。
"少裝聖女了,誰都知道你最會勾引男人,乖乖把衣服脫掉免得受皮肉之苦。"
她面色慘白,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麼晚還一個人走到這偏僻的地方。
男子色慾薰心地強壓她在地上,郝伶兒死命地掙扎,在反抗之中用力一頂,正中對方的重要部位,趁對方痛得欲哭無淚之際奪門而出。這輩子兩次遇到想要強姦她的色狼,真可謂倒楞到家!上次是陳經理,這次是看不清臉孔的陌生男子。
她死命地逃,不停地跑,直到自己力氣用盡為止。
方毅沉默地坐在客廳,從頭到尾板著面孔,一張臉嚴厲得可以把人嚇出心臟病來,時針指向晚上十一點,伶兒仍遲遲未歸。傭僕們聞到主人身上的火藥味,為避免被無辜波及,早早乘機離開。莉莉因擔心伶兒待得較晚,偷偷瞄了主人一眼,知道他們的關係最近不太尋常。
小心謹慎地走到主人身旁。"老闆,房間己全部打掃完畢,您要不要先休息,我已經鋪好床……"
"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可是……"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不需厲聲,冷然的語氣足夠讓人不敢再多言。
莉莉雖然擔心小姐卻也無計可施,小姐的遲歸己經激怒了主人,她能做的也只有為她禱告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主人這次的怒氣不太尋常,他雖然脾氣不好,卻不是個容易被惹怒之人,若真被惹火了他通常是甩袖而去,不會在這裡多做停留。適才偷瞄了一眼,那張臉明明已經氣得黑得發紫,卻還能沉得住氣地坐在那裡,是擔心小姐的安危嗎?看來今晚可不安寧了。
第二天清晨,郝伶兒拖著疲憊的步伐悄悄回到公寓,昨晚驚險逃過一劫,一個人躲在教室的講桌內不敢出來,直到天色漸明,小心惶惶地坐計程車回到公寓。餘悸未平,顫抖的雙手笨拙地將門打開,老天保佑!但願方毅已經走了,又冷又累的她實在無法再面對那張冷峻無情的臉。
輕步移近臥房門口時,欲開門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實在很害怕見到他,如果方毅沒走的話怎麼辦,她可以想像他會如何用一雙兇猛的眼神瞪視她。思及此,整個人開始怯縮,還是先去鞋櫃檢查他的鞋子是否還在,若他人還在的話,她打算拿了提款卡溜到旅館去住。
才一轉身,她的鼻子立即撞到一面銅牆鐵壁,痛得她馬上捂著鼻子低呼,還來不及意會怎麼回事,就看到灰暗中兩隻星火瑩亮的眸子正瞪著她。
"方……先……生"
"一整夜跑去哪?"困她在一小方天地的聲音很輕、很輕。
"在…同學家。"她真後悔平時沒有燒香拜佛,連老天都遺棄她了。
"一整夜?"
"嗯考試快到了,所以……"她驚怯於他的逼視。
"回來了為什麼不進房間?"
"怕、怕吵醒你。"
"喔!我看是想溜吧。"
"是……不!不是!"
他的臉色難看到極點,這女人連說個謊都不會!簡直蠢到令人想掐死她!"整夜未歸,回來了還想溜,這麼不願見我?"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抓著她的肩膀搖晃。
他生氣的樣子,令她好害怕,他會打她嗎?老天!她現在禁不起任何的刺激和傷害。被他凶暴的態度逼急了,她叫出口。"我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不要理我!"
"你——"揪住她的衣領怒吼,這一使勁抖落了她披在身上的外套,零亂破損的衣服盡現眼前。方毅一陣愕然,立即發現事情不對。
"怎麼回事?衣服為何破了?"
"沒有!"雙手惶恐地掩飾。
"過來!"強摟她進了房間,打開燈光看個清楚,一身污損的衣裙和多處淤傷映入眼底。
"發生什麼事?"方毅怒吼道。
被他的怒氣嚇住,伶兒害怕得直想躲。她捂著臉,叫道:"我沒事!不要管我!"
"給我乖乖的不要動!把髒衣服脫下!"
"不要!"
"你存心把我氣死!"到這地步了,居然連碰都不給他碰!
"因為人家現在好醜"終於按捺不住激動而逼出眼淚,她不要給他看到這麼狼狽的醜樣。
方毅凌厲的雙眸瞬間轉成了柔和,怎麼他又惹她哭了?心疼她的淚、她的憐,他撫著她的手掌傳遞溫暖的熱度。
"你的身子我全看過了,是美是醜由我定奪,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不知道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不要生氣,我會聽話的"哽咽淒楚的面容教人心醉不捨。
方毅小心脫下她的衣服,身體多處的瘀青讓他眉頭揪得更緊了,此刻他的表情陰沉嚴肅得令人寒毛直豎。發生什麼事明眼人一看即知,他的表情像要將人碎屍萬段般恐怖。
伶兒看出他的心思,慌亂地解釋:"我……我沒事!只有衣服破掉而已,我還是清白的沒有讓你丟臉!"
該死的!她在說什麼?誰在乎去不丟臉!他氣得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居然敢動他的女人!
"你指甲流血了?"抓起她的手腕問。
伶兒納悶地看著自己的指甲,吶吶地說:"這不是我的血。"原來她在掙扎之中,也將對方抓傷了。方毅二話不說,拿指甲刀將她沾有血跡的指甲剪下,包在衛生紙裡,然後抱著赤裸的她進入浴室。
"你幹什麼?"她慌亂地掙扎。
"把傷口洗一洗,免得細菌感染。"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閉嘴!聽我的?
她不敢再推拒,屈服於他威嚇之下乖乖地住口,任由他為自己從頭到腳洗淨並擦拭身子,除了床第之事,如此親密的舉動教她感到不可思議。
洗完之後,她坐在床沿乖乖地讓他上藥。伶兒好奇地盯著單膝跪在她身旁的方毅,雖然他凶得嚇人,為她清洗的手卻很溫柔。尤其是在清洗傷口之處特別小心翼翼,這會兒又幫她上藥,這麼細心的動作與他凶神惡煞的態度實在很不協調。
他不是還在生她的氣嗎?為何還願意對她如此溫柔?而她居然為他難得的溫柔而心動!當他卸下嚴厲的面具表現細心的一面時,這時的他是不具威脅的,也讓她撤除心防可以仔細地觀察他。
他的睫毛很長,很漂亮,眉宇間有皺紋的線痕,表示他不是常生氣就是習慣以擰眉示人,她猜兩種情況都有。再看下去,英挺的鼻子很有型,和湯姆克魯斯很像,有著不容妥協的曲線。微抿的薄唇線條分明,交織著無情與堅決,的確是很……迷人。
他看似無情卻好似有情?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會她屈膝的。
她忍不住問出口,"你是不是擔心我留下疤痕而讓你丟臉,所以才這麼好心幫我清洗擦藥?"
其實天知道她平常不會這麼笨的,但在方毅面前她卻老是少一根筋似的,看到他緩緩抬眼放出的冰寒冷眸,伶兒立即明白她問了個笨問題,而這次也許不是凶一頓就了事,他的臉看起來好像打算把她掐死。
"倘若不是看在你受傷的分上,我一定讓你知道,惹到我方毅的人下場是如何的淒慘,這筆帳先欠著,等你傷好了再跟你討。"
她咬著下唇,蒼白的臉色因害怕而更加泛白。
"上床睡覺。"他命令。
伶兒不安地睡在他懷裡,昨夜的驚魂歷歷在目,又被身邊的男人威脅,現在叫她怎睡得著?
不過事情正好相反,身心俱疲的她很快進入夢鄉。方毅癡望著她的睡顏,偶爾看到她因餘悸未平而呢喃不安,這時他會緊摟她,以溫暖的大掌撫摸她的容顏呵護,不時親著她的額頭在耳邊輕聲安慰,直到她因慰藉而沉澱不安,在他的懷裡祥和安靜地睡去。
如果她沒有睡著,就不會錯失方毅臉上干百年難得流露的情愫,他細細不捨地在懷中小女人臉上印上無數的親吻,心疼於她的遭遇,慶幸她平安無事。再看到她身上的瘀傷時,他臉上顯現從未有過的陰沉,他不會放過傷害她的人,即使破例動用權勢和財力,他也要查出此人!
惹到他的人,他絕不放過!
不管伶兒願不願意,方毅霸道地決定她必須在家休息一個禮拜只能在他可以看到的範圍內活動。她想要抗議,卻總在他的逼視之下屈服,心不甘情不願地待在公寓裡。也或許是害怕面對同學異樣的眼光,而且距考試只剩十天,該上的進度都上了,所以她也就不再那麼堅持,順著他的意乖乖待在公寓裡唸書。
而方毅這方面則暗地動用了在政權與警署高官方面的影響力,驅使T大董事會正視此事,使得董事會上下生成恐慌,全力配合偵查歹徒,提供全校所有師生職員的信息和背景。根據血跡化驗出歹徒的血型,篩選出相同血型之人,再個別分類其優先順序,最後以DNA查出嫌犯是即將被退學的不良分子,為了保護伶兒的聲譽,在不公開的情況下安了另一項罪名,給予他方毅認為應得的懲罰,總之,下場很淒慘就是了。
這些都是在伶兒不知情的情況下秘密處理,為了使她安心,方毅僅告知她歹徒已被法辦的消息。"抓到了?"她驚異地問,沒有報案,沒有筆錄,甚至連對方的線索都未提供,警方如何逮到色狼?
"不錯,惹到我的人不會在外逍遙太久。"
"是你施壓警方查案?"以他的脾氣和權勢很有可能會這麼做。
"警方只是從旁協助,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敢質疑我的能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這男人脾氣真的很差耶。
"只是什麼?"犀利的目光鎖住她不放。
"只是不敢相信有像你這麼神通廣大的人,讓我崇拜得想要五體投地。"她暗自歎了口氣。
方毅因她的話有瞬間的怔仲,而後歡欣地攬她入懷。
"喲!這麼容易就崇拜我,以後怎麼得了!"
"咦?你居然當真?不會吧?"這次是真的質疑了!
話一出口她立即後悔,可知青蛙碰到毒蛇是何下場?她和方毅此刻的情景正是最佳寫照。
他早聲明過,不會放過惹到他的人,而他心愛的情婦——郝伶兒,自是給予特別對待了。
伶兒被他不懷好意的搔癢尖笑得求饒,想不到他會這麼頑皮搔她的癢尋求開心,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有時蠻橫不講理,無情得教人心碎,有時卻出人意表的溫柔體貼,散發迷人的魅力;有時卻又像現在,頑皮得像個大孩子,親切而平易近人,多變的他教她無所適從了。
發現她眼中的迷惑,方教只是笑著,粘貼她的唇與之交纏,伶兒輕閉雙眼,感受他的撫觸和佔有,同樣的肌膚之親,卻有不同以往的感受,一陣麻痺戰慄襲來,他的每一個觸摸輕易地在她每一寸肌膚燎起火熱。而她,也甘於沉溺於其中,配合他的動作不再抗拒。
驚覺她異於往常的柔順,他更是小心翼翼地愛著她,不是強迫和霸道,反而是更柔情似水地滿足她。
"伶兒"他輕歎。
這兩人,發生這麼多事情後,各自在心中起了化學變化,至於會有什麼發展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