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愛恨交織,虐戀情深 >> 微笑惡男作者:芃羽 | 收藏本站
微笑惡男 第7章(1) 作者:芃羽
    彷彿要逼瘋她才甘心,余定閒自從那天看穿她的心情,就二十四時把她綁在他身邊不放,不論到哪裡都帶著她,不讓她有片刻的喘息。

    她現在不只是他的女奴,更是他的囚犯。

    上班,他動不動叫她進辦公室,討論公事之後,就用膩死人的吻誘惑她,吻到她整個人癱在他身上才肯放她離開。

    他這樣比直接攻擊她的身體還要可怕,她這才明白為何會有一堆女人為他死心塌地,一旦他收起了野獸惡狠的爪子,刻意展現他的俊雅溫柔時,他渾身散發的電力簡直強到令人眩目。

    下了班,他不論應酬、遊樂,甚至回家,也都不准她稍離,他甚至命令她搬到他的住處,逼她和他一起生活。

    這根本是惡意的折磨,他不但征服了她的rou體,還要征服她的心,明知她已經手無寸鐵可以防禦,還持續猛攻掠奪,不留活口。

    於是,她真的成了他的禁臠,白天為他工作,夜裡為他暖床,兩人以一種扭曲的模式相處著,在性和恨的情緒裡,撞擊著彼此的靈魂。

    這是場不公平的戰鬥,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是輸家,被他剝奪了自尊,她等於沒有盔甲,在他面前,她還剩下什麼?

    他明知她愛他,又故意使壞讓她恨他,不斷躁弄著她的情緒,再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享受著她的沉淪和掙扎。

    她不懂,他到底為了什麼非要這樣對付她、整她?

    為什麼……就只這樣對她?

    痛苦地閉上眼睛,她愈來愈疲憊,只因和他在一起,她都得打起精神,阻止自己那顆總是想靠向他的心。

    真可笑,也真諷刺,她現在最大的敵人竟不是余定閒,而是她自己。

    「哈……來,再喝一杯,幫余總倒酒。」雷永大笑地鼓噪著。

    「是。」美艷的陪酒小姐偎在余定閒身邊,幫忙倒酒。

    余定閒左擁右抱,開心地笑著,一身狂浪性感,邪氣又迷人。

    宋相如冷著小臉縮在角落,被煙味和酒味和那吵雜的聲音搞得快神經崩潰。

    今晚余定閒和雷永約在「夜魅」,她不知道他為何要帶她來,有她在,他不會覺得礙眼或無趣嗎?

    但當她看見他和這些坐台陪酒小姐們嬉鬧,她就知道他的目的了。他要她眼睜睜看著他玩,激起她的妒意,他就是想看她煩躁不安的樣子。

    所以,她的心裡再不舒服,也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她不想再被他耍得團團轉,她愈痛苦嫉妒,只會讓他愈開心。

    「哎,我說宋特助,你也喝一點嘛!來了就痛快地玩啊!」雷永看著她比南極還冰冷的臉,皺眉歎道。

    「我不喝酒。」她冷聲道。酒是她最痛恨的東西,她絕不會去碰。

    「你……」雷永真的被她打敗了,轉頭朝余定閒低聲埋怨:「你帶她來幹嘛啊?真掃興。」

    「別管她,我們玩我們的。來,乾杯。」余定閒輕哼一聲,舉杯和雷永大口喝著酒。

    接下來,兩個男人玩得更凶了,當場就和那些小姐磨蹭起身體來,尤其是余定閒,完全不在乎她就在現場,竟和那女的交疊在沙發座椅上,動作惹火又煽情。

    宋相如快要窒息了,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別去看、別去聽,更別去想,但她卻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他和那女人的喘息、聲吟,以及笑聲,都像火一樣炙燙著她的心,燒焚著她的理智。

    最後,一陣噁心反胃上湧,她再也忍不住,衝出包廂,躲到廁所去吐。

    趴在馬桶上,她又氣又恨,真想把自己的心也一併吐掉,只要吐掉這顆不聽話又控制不了的心,她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但心不但吐不掉,還急速地跳動著,似乎在告訴她,她再怎麼逃避都沒用,她的心,早就不歸她所有。

    「扣扣。」

    有人敲著門,她才驚覺自己躲在裡面太久,於是匆匆拉開門,不料,在門外等著的,竟是余定閒。

    心猛抽一下,她下意識按住胸口。

    「怎麼回事?受了什麼刺激嗎?窩在裡面這麼久,害我以為你掉進馬桶去了。」他譏諷。

    她沒理他,洗了手,再漱漱口,轉身走出女廁,然後直接走向夜店前方大廳。

    「你要去哪裡?」余定閒跟在她身後,冷冷地問。

    「我要回去了。」她受夠了。

    他一個箭步,拉住她。

    「我有准你走嗎?」

    「你自己好好玩吧,別讓我壞了你的興致。」她扭著手。

    「啊,你不知道嗎?有你在,我才玩得盡興啊!」他緊扣住她,低頭在她耳畔惡劣地低笑。「有些事,有了觀眾,反而讓人更加興奮。」

    「你有病!」她變臉,氣得斥罵,奮力甩開他,向前直衝。

    因為心煩氣亂,急著離開,她沒注意前方,就在大廳入口,撞上一名正要進來的高大男子。

    「啊……」她整個人失衡,倒向一旁。

    「小心!」那人很快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住。

    正走進大廳的余定閒看見這一幕,眉峰微蹙。

    「沒事吧?」那男子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很抱歉……」她想站穩,但才幹嘔過,頭有些暈,晃了一下。

    那男子又要扶她,余定閒已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你在幹什麼?連走路都不會嗎?」他對她低斥。

    宋相如不悅地掙脫他,瞪他一眼,才抬頭對著那男子道:「不好意思……」

    「相如?」那男子直盯著她,叫出她的名字。

    她一怔,定眼看清楚,愕然低呼:「學長?」

    「真的是你!」那男子驚喜地道。

    「學長……你怎麼……」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這人是她大學的直屬學長李卓群,對她一直很照顧,兩人之間曾有過那麼一點小小的情愫,但她忙著打工讀書,根本沒時間陪他,加上他一畢業就出國,這段本來該萌芽的戀情便無疾而終。

    「我們有六、七年沒見了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李卓群笑著道。

    「是啊。」

    「你變漂亮了。」

    「哪有。」她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的臉。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這不是你這種人會來的地方啊。」李卓群納悶地問。

    「我……」

    她還沒回答,余定閒就冷冷地打岔。「她和我一起來的。」

    李卓群愣了愣,看他一眼,再詢問地看向她。「相如,這位是……」

    余定閒眼中閃過一絲惡光,正要自己介紹,她就驚慌地急道:「他是我的老闆。」

    瞧她緊張的樣子,他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哦?是你老闆?」李卓群有些驚訝,也有些懷疑,這個斯文俊秀的男子可一點都不像個老闆。

    「你好,我是余定閒。」他露出招牌微笑,伸出手。

    「你好,我是李卓群。相如的大學學長。」李卓群伸手與他相握,表情難掩驚歎。即使同樣為男人,他也感受到他獨特的魅力。

    「原來是相如的大學學長啊,難得見面,要不要一起進包廂聊聊天?」余定閒故意邀請。

    宋相如臉色微變,忙著道:「總經理,我想,學長應該約了別人了。」

    李卓群笑道:「其實是幾個國外認識的朋友約我來的,我和他們不是很熟,不進去也沒關係。」

    「這樣不太好吧。」她暗自焦急。

    「比起和他們喝酒,我更想和你敘舊呢!相如。」李卓群看著她,眼底閃過熱切的光芒。

    那種純男性的眼神,余定閒看懂了,宋相如卻不懂,她一點都沒注意,就怕余定閒會在李卓群面前故意說些奇怪的話,讓她難堪。

    李卓群是她生命中一個美好的回憶,不論如何,她都不想破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學長,這裡不太方便。我們……改天約個時間……」她慌張道。

    「相如,你這樣太沒禮貌,也太不給我面子了。」余定閒一手擁住她,接著挑釁地望著李卓群:「我想,李先生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她渾身一僵,李卓群則瞄了余定閒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眼,很快就道:「當然,就一起聊聊吧!這麼久沒見到相如,我挺想念她的。」

    「太好了。」余定閒瞇起眼,笑得很燦爛。

    宋相如卻冷得差點打顫。

    回到包廂,余定閒互相介紹了雷永和李卓群,支開了陪酒小姐,四人就座,宋相如很自然地要陪李卓群坐到右方,余定閒卻突然開口:「相如,過來。」

    李卓群微怔,她則嚇了一跳,轉頭瞪他。

    「你怎麼糊塗了?你的位置在這裡。」他笑著拍拍自己的身旁。

    她暗暗咬牙,很清楚最好聽他的,否則下場會很慘。

    因此她認分地走到他身邊坐下。

    李卓群訕訕地道:「相如,原來你和余先生是……」

    「不是!」她急忙反駁。

    李卓群愣住,余定閒則目光轉冷。

    「我只是他的特別助理。」

    她話剛說完,余定閒就一手搭在她的膝上,曖昧地道:「是啊,很特別的助理。」

    「別這樣!」她氣悶地推開他的手。

    「我怎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沒做過的?」他故意道。

    這下子在場三人臉色都一變。

    「請你別太過分!」她羞憤地站起。

    「哈……我只是開玩笑,瞧你緊張的。」他大笑。

    「這種事不能亂開玩笑吧?這已構成性騷擾了。」李卓群不太高興。

    余定閒眉一挑,似笑非笑地輕哼:「那去告我啊!」

    李卓群愕然,搞不清楚他的話是真是假。

    宋相如很快走向他,道:「學長,我看你先走吧!我們再找別的時間見面。」

    「你還有別的時間嗎?我們最近很忙呢!」余定閒瞇起眼。

    她一凜,臉色微白。

    「再忙總也有假日吧?」李卓群哼道。

    「相如這兩個月得加班,她不能休假,一秒都不能。」余定閒笑道。

    「為什麼?」

    「因為她啊——」

    「因為我工作太多了!」她再次急急打斷了余定閒的話。

    余定閒狡笑著,李卓群則不解地看著她。

    「我拜託你,現在走吧。」她低聲懇求道。

    看她為難的樣子,李卓群於是站起身,道:「好吧,那我——」

    但他的腳不慎撞到桌角,桌上的小火鍋和酒瓶應聲翻倒,火苗大燃,沿著酒液燒向桌沿,站在桌邊的宋相如首當其衝,腿上的毛料長褲瞬間著火。

    「啊!」她駭然,大聲驚喊。

    「相如!」李卓群很快將她拉開,抓起水杯灑向她的褲子,著急地拍著她的大腿燒焦處,然後緊緊抱住她。

    雷永則忙著將桌上的火滅掉,並找來服務生處理凌亂的桌面。

    只有餘定閒始終沒動,他只是冷冽地盯著緊緊靠在一起的宋相如和李卓群,俊臉第一次完全失去笑意。

    「有沒有嚇到?沒事吧?」李卓群不停地拍著宋相如的背安撫她。

    宋相如把臉埋在他胸前,久久無法平息。十歲時那場火,讓她對火有種無名的恐懼。

    「坐好,我看看你的腿有沒有燒傷。」李卓群扶她坐下,低頭檢視著她的左邊大腿。

    「還好,沒事。」她尷尬地搖頭,一抬眼,對上了余定閒那雙寒厲的眼神,突然一抖。

    「還說沒事!好像有點灼傷了。」李卓群急道。

    「我……我沒事……」她急急按住大腿,向旁邊挪開。

    「有這麼嚴重嗎?看你們驚慌得不得了。」余定閒嘲弄地道,聲音和眼神一樣森冷。

    「相如小時候家裡失火,她很怕火。」李卓群瞪著他。

    「哦?你發生過這種事啊?我真是太不用心了。」他盯著宋相如,眼裡閃著危險的火光。

    「相如一直過得很辛苦,你這個老闆應該多體諒關照她。」李卓群替宋相如表達了強烈的不滿。他總覺得余定閒對宋相如的態度很詭異。

    「我還不夠體諒關照你嗎?相如。」他看著宋相如,嘴角輕輕揚起。

    宋相如悚然打顫,不敢回話,她知道他雖然在笑,但已因李卓群的言語挑釁而生氣了。非常非常生氣。

    「我對相如太瞭解了,她是那種再辛苦也不會說出口的人,所有的苦只會往自己肚裡吞,我真擔心她哪天會崩潰。」李卓群心疼地看著宋相如。

    宋相如怔了怔,差點被他的話惹出眼淚。

    這陣子累積的種種壓力和情緒,真的快要把她壓垮了。

    余定閒看她一臉感動,臉色更加陰沉。

    瞭解?這個姓李的小子是在向他炫耀他和宋相如之間的關係有多密切?

    這時,服務生又送上新的餐食和酒,余定閒瞄了一眼水杯,輕哼:「相如,水。」

    「是。」她立刻習慣性地從皮包中拿出一瓶進口礦泉水,打開瓶蓋,遞給他。

    這位公子病少爺在外只喝這種礦泉水,因此她總會在皮包裡放一瓶備用。

    這情景讓李卓群和雷永都呆住了,余定閒卻很自然地接過水,喝了一口,又道:「再點些東西來吃吧。」

    雷永拿起菜單,正準備再點餐時,宋相如就脫口直道:「不要炒蝦,他不吃蝦類。也不要有鹹蛋,他討厭那個味道。他也不喜歡牛肉咖喱,看有沒有羊肉或者清蒸鮮魚……」

    雷永和李卓群都愕然地看著她。

    她發現他們異樣的眼光,猛地一震,慌忙住口。

    「定閒,你這個特助可真瞭解你。」雷永調侃地道。

    「所以我說她是非常特別的助理啊!」余定閒噙起得意的諷笑。

    李卓群的表情微沉,直望著宋相如,若有所思。

    宋相如懊惱又侷促,好怕被別人看穿什麼,只好低頭不語,手輕按著隱隱作痛的左大腿。

    李卓群看著她的小動作,逕自上前拉住她:「不行,我看你真的被燙傷了,我帶你去上個藥吧!」

    「不用了!我沒事,真的。」她急道。

    「余先生,現在應該是下班時間,我可以帶相如先走吧?」李卓群盯著余定閒,口氣很嗆。

    余定閒嘴角一揚,把決定權丟給宋相如。

    「那得看相如要不要跟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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