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姐,司先生有事找你。」小女生的聲音帶著些許興奮,這司天弈當真魅力十足。
「好,我出去——」「不用了,我進來了。」
她才站起來,就看見司天弈一臉笑容出現在曉琪身後。
「那……我去做事了。」小女生紅著臉兒,依依不捨地轉身走出去。展愛凰訝異地望著司天弈,他卻若無其事把門給關上,把一連串的嗓音給擋在門外。
透明的玻璃外頭,偶爾可以逮到幾雙好奇的眼睛滴滴溜溜地徘徊。她望著他,「嚇我一跳,你怎麼突然來了?」
他在那張辦公桌前坐下來,背對著外頭,笑臉對著她,迷人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她光溜溜的手指,嘴邊的笑容更深……
「愛凰,你的戒指呢?」
「戒……」她一怔,「啊,在我皮包裡。天弈,你……」她一臉狐疑,他不可能是為了看她有沒有戴上戒指而來的吧?
司天弈帶來一份合約,他遞給她,「我們打算把公司的午餐包給一家餐廳,經過公司的人投票決定,希望能與你們合作,這是合約。愛凰,你可以考慮看看。」
這表示,「天冰天飯」會有一個固定的消費群,而對於「三巨」,他們當然是希望能夠享受到折扣了,這也是一個互惠的合作。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提議,展愛凰也很心動,她看過合約,裡面的內容都算合理,「謝謝你們,等我跟利文商量過後,我會盡快給你們答覆。」
司天弈點點頭,笑望著她,「那麼,公事談完了,接下來談私事。」「私事?」展愛凰一臉茫然。
「愛凰,你答應要把戒指戴著,你說過的,對吧?」他的笑容相當迷人,瞇起的奪魂似的眼神更是令人屏息。
他的語氣很輕,輕得令展愛凰心裡很毛。
「我……」她既莫名又訝異,他怎麼會這麼介意這一件小事?她真是很疑惑,「天弈,我戴不戴戒指,有什麼關係嗎?」
他的眼神一沉,緩緩扯眉,「……是沒有什麼關係。」
展愛凰隨即展顏笑了開來,「那麼,工作時間我真的不想戴,不過其他時間我會盡量戴著的,好嗎?」
砰!展愛凰抬起頭,司天弈轉過身去。
石利文把彈回來的門又補了一腳。
「利文,你能不能輕一點?」
石利文沒理會她的抱怨,「凰,下午去幫我繳一張賬單,我放在抽屜裡。」他冷淡的眼光掃著那張「小白臉」。
「好,我知道了。」展愛凰從隔壁桌子裡的抽屜先把賬單取出來,免得忘了。
「凰,你沒告訴他,這裡是『我們的辦公室』嗎?客人的座位在前面。」石利文的挑釁相當明顯。
「天弈他……司先生是為了公事來的。」展愛凰把合約拿給他看,「三巨』想和我們合作,我正想問問你的意見。」
「這一部分一向是你在處理,由你決定就好了。」石利文連合約都沒看一眼。他鎖著司天弈的眼神彷彿在說:還不走嗎?司天弈扯起嘴角,「愛凰,我想,這裡的確不是談私事的地方,剩下的,晚上回『我們的家』再談好了。」
「咦……」展愛凰一臉茫然。還有什麼事要談嗎?
司天弈轉身,一張迷人的笑臉對著石利文,「再見了,大廚師。」
他走出辦公室,石利文隨即沉下臉,「……小白臉!」
「你們兩人到底怎麼回事?」她搞不懂,這兩人一直在針鋒相對是為了什麼?
石利文瞅著她,緩緩扯起了眉頭,「遲鈍女人!」
砰!展愛凰一震。臉上寫滿莫名。
※※※
下雨了。
她打開門,發現裡面亮著燈。不是說他今天有應酬?
她看了表,九點多,他今天真早。
走進客廳,她正準備先把菜提進廚房,卻看見他睡在長沙發上。她放輕腳步走過去把地上那本建築雜誌撿起來,放到茶几上,才把菜拿進廚房。
她回房裡洗澡,換了一件米白色柔軟的棉質家居洋裝,走到客廳。他還睡在那兒。
「天弈……天弈。」她輕輕推他。
「嗯……」他握住她的手,拉下她,一把抱進懷裡,「好香。」他滿足地揚起嘴角,眼皮依然不張。
她臉兒滾紅,「你今天不是有應酬,怎麼這麼早回來?」
「我推掉了。」偶爾他也有想休息的時候。他抱著軟玉溫香,深吸著她身上的香味,他總是能夠在她身上找到一股安穩和平靜……「愛凰,我是喜歡你了,你知道嗎?」
「嗯……我知道。」輕柔的聲音略帶羞意,望著他俊逸的臉龐帶著知足的笑容,她的嘴角也洋溢著甜意,「天弈……你也是我最喜歡的人……嗯,家人除外。」
司天弈緩緩扯眉,眼皮終於掀起,帶著一雙吃味的眼神瞅住她迷人的笑容,「那我豈不是排到第二?」
「你啊,你排第三。」她幽黑沉柔的眼裡儘是笑意。
「……為什麼?」他隨即瞪眼,那眼神幾乎可以用來殺人了。排在她唯一的妹妹後面已經很不甘心,還有誰在她心裡居了一個第二位?
「嗯,我排第一,妹妹第二,你當然是第三了。」她用了相當認真的口吻,很是理所當然的邊點頭邊說。
司天弈緩緩揚起嘴角,帶著自信滿滿的笑容,瞇起性感而迷人的眼神瞅住她,「你確定我跟你的排名不應該換一下嗎?」
展愛凰隨即一臉心虛,「……才不是,你是第三。」
「哦,你臉上可不是這麼說的。瞧,你臉上明明寫著『我最最最喜歡司天弈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都是他的,我敢對天發誓,我心裡滿滿都只有他一個人。』」他的笑容得,意而自負,簡直當自己是鐵口神算了。
「才沒有呢,你臉皮真厚!」而她一張薄臉皮早已燙紅。
「沒有?沒有你臉怎麼這麼燙啊……唔,還心跳得好快……嗯,你身材真好。」
「你不要亂摸……」
「為什麼?你可是我的。」他一下子把她鎖抱得緊緊的,腦袋裡突然蹦出一張討人厭的廚師臉。司天弈忍不住鎖眉,「別再跟那個姓石的合夥了行不行?」
展愛凰訝異地一怔。嚇了一跳,是因為司天弈從來不會多管她的事情,而且一開口就要她跟石利文拆伙,這可不是小事。
她直起身,狐疑地凝視他。
「為什麼你突然這麼說?你跟利文是怎麼回事啊?」兩個沒有什麼交談的人卻看彼此不對盤,真是奇怪。
「你不用管。我出錢讓你再開一家餐廳,幫你找大飯店的廚師來,總之你沒有必要再跟他合作。」他也坐起來,表情堅決,態度強硬。他的賬單都沒讓她去繳過,那傢伙憑什麼!
展愛凰無言,一顆心深深的刺痛著。她轉頭起身,沉默離開客廳,回到房裡。
「愛凰?」他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把房門關上,他突然惱怒起身,「展愛凰,你——」以為她把門上鎖,卻一推就開了。他反而莫名地愣在門口。「……怎麼回事你?」
突然什麼也不說,一個人回到房裡還把門給關上,他怎麼會知道她怎麼了?
她站在床畔,把被子拉開,把枕頭擱好,才回過頭,對著他,依然是一雙沉靜的眼神,溫柔的笑顏,「有一點累,我想睡了。你呢?」
他狐疑地瞅著她一會兒,才走進房裡,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你不高興對不對?因為我叫你和石利文拆伙。」他的語氣裡依然有股火藥味。
她不高興並不是因為他叫她和利文拆伙,而是他把她當成用錢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女人。但是她不高興不是針對他,而是對自己……她是一個懦弱又離不開他的女人。
她伸手捧住他的臉,凝望著他令人癡迷的眼神。「天弈……『天冰天飯』是因為有利文的好廚藝,才能留住客人。但是利文對廚房以外的經營和賬目完全沒有興趣,所以才有我的存在,再說,當初我想開這家店,就是因為我喜歡利文他做的菜。天弈,除非你能告訴我,有什麼原因我得跟利文拆伙,否則我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要『天冰天飯』承受這麼大的變動。你知道,一個經營者,不能衝動行事,『天冰天飯』裡還有其他員工。」
她冷靜的一番話,讓司天弈不得不接受。他也承認的確是他無理取鬧,但是他就是很難忍受她和那個姓石的小子一起共事!
他握住她的手,惱怒加上無言以對,他狠狠的吻住她。
這一夜,他特別熱情……
到了早晨,她要去店裡,司天弈還特別叫住她,「你給我離那小子遠一點!我就是看他不顧眼!」
看不順眼?展愛凰一臉茫然地望著他轉身回頭去睡,她相當疑惑,卻隱約感覺到,她若是再追問下去,一定會被他惡狠狠的瞪回來,還是算了。
※※※
白天依然是炎熱的天氣,但是到了晚上,天氣就漸漸轉涼了。算算日子,司天弈回台灣都有兩個多月了……
他也接近時間要回美國了吧?
心裡微微的刺疼著,一再一再的分分合合,似乎始終還是很難承受分隔兩地的滋味。
回到展家,她把又收到的玫瑰盒子收進櫃子裡,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
這兩天司天弈到南部去了,本來希望她一起去,但是他去工作,而她也有工作,最近擴展的店面已經快完成整修了,秦青說再兩天就能完工,她走不開。現在想起來,她和司天弈還不曾一起去度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司天弈的考慮並沒有錯,兩個人的工作場所接近,在共同的交際圈子裡,如果他們在一起的事曝光,對她的影響是比較大的,畢竟,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而她甘願做他眾多女朋友裡面的一個,別人看她的眼光會變得不同……
可是,她在意嗎?她深愛著他。
「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展愛龍走進她房裡。剛才進門看見燈亮著,她就猜是她回來了。
「我剛回來。」展愛凰把櫃子關上,一張笑臉對著她,「他出差,過兩天回來,所以我回來看看你。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有個朋友生了孩子,今天滿月,我去看她,結果聊晚了。」展愛龍在床沿坐了下來,笑著說:「她生下一個女兒,我朋友給她取名叫伶靈,我叫她小伶,她兩頰就像蘋果一樣紅,養得胖嘟嘟的,從我去她就一直在睡覺,怎麼吵都吵不醒,真好玩。」
「哦?」展愛凰在梳妝台前坐下來。
「小伶好重呢,抱一會兒手都酸了。姐,我第一次幫小孩子餵奶,原來這麼好玩,她母親說她只有想吃的時候才會哭呢。」
「那嬰兒挺乖的吧。」展愛凰淺淺一笑。
「嗯,不過小伶挺會吃的呢……」展愛龍說了一半,笑容一沉,她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朋友打算要一個人養孩子,她和小伶的父親已經分手了……她和我們一樣,也只有兩姐妹一起生活,雖然她們姐妹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不過她很早就去工作了,一直在供她妹妹唸書,到現在也是。她年紀還很輕,卻要背負這麼重的擔子,挺令人心疼的。」
展愛凰一怔,「她是未婚生子嗎?」
展愛龍點點頭,「其實,我是在『花園洋房』工作才認識她,所以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真的是一個很溫柔又善良的好女孩。老實說,她的個性很好,又相當柔弱,任何男人見了她,都會想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我實在想不到會有男人忍心對她始亂終棄。」
「……『花園洋房』可以幫她吧?」她不自覺地緊握著冰冷的雙手,內心裡莫名的疼痛一層一層擴散到全身。
「嗯,但她不願意接受『花園洋房』的援助,所以同事商量的結果,只好想辦法盡量在其他方面減輕她的負擔。」
「……那就好。愛龍,這麼晚了,你去洗澡吧,也該睡了。」
「嗯,那明天再聊吧。」展愛龍站了起來,回房去了。
展愛凰呆坐在那兒好一會兒,望著梳妝台上那朵燦亮的白金玫瑰,這是他送能她唯一留在她身邊的首飾,每次望著這枚戒指,她的心總是微微抽疼著,想把它像過去一樣丟出去,卻總是想到他的話而不忍心,何況她也答應他,會盡量戴著……她緩緩站起來,躺到床上。
她張著眼睛,對著天花板出了神,一股過大的衝擊依然未能平復……
嬰兒啊……
一顆心緊緊的揪疼著,她緩緩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再去想。
※※※
清晨,她把早餐準備好,卻沒有時間陪妹妹一起吃了。
「愛龍,我今天很忙,要先走了,晚上可能也會很晚才回來,你不用等我。」她敲了敲房門,在門口對她說道。
展愛龍拉開門,身上還穿著睡衣,「這麼早就出門?昨晚不是很晚才睡?」
「嗯,新店面快完工了,很多東西要整理,我得早點去。」怎麼她總覺得好像忘了一件事似的……
「我下班過去幫忙好了,我反正沒什麼事。」她偶爾也會到店裡去,不過通常是去那兒坐坐。
「嗯,好啊。」展愛凰笑了笑,在走前對她說道:「別忘了吃早餐哦,都在桌上了。」
「我知道了。」她也該去刷牙洗臉了。
展愛凰拉開大門,終於想起她忘記什麼事了,「愛龍,你去上班前,記得到我房裡去拿東西,我放在梳妝台上了。」
又有啊……展愛龍隨即扯眉,腦海裡馬上浮起妍姐那一雙柔媚的眼神,看樣子今天又得接受一次疲勞轟炸了。
「好,我會的。」唉,她姐姐那男人還真有閒錢。
展愛凰出門沒多久,展愛龍梳洗完畢,換上了米黃色系的套裝,走出房間吃早餐。
時間很多,她慢慢吃,一邊看著報紙,忽然想起姐姐的交代,怕自己一會兒忘了,又站起來,走進展愛凰的房裡,把梳妝台上的首飾拿了一個小袋子裝起來,放進皮包裡。
吃過早餐,她拿起皮包和鑰匙,便出門了。
※※※
一串……珍珠項鏈。
一枚……白金戒指。
展愛龍才登記好,上頭就罩下一片暗影,她一抬起頭來,目光就和師妍妍對上了。
師妍妍瞇起眼,彷彿想要捕捉她臉上任何一絲可疑的神色一般。「不是我。」展愛龍一貫的氣定神閒。她想說什麼她都知道,所以她很乾脆的否認。
師妍妍揚起嘴角,遞一臉柔媚的笑容給她,「愛龍啊,我說好巧哦,打從你來以後,咱們無名氏小姐捐來的東西都是從你這兒拿出來的耶,真巧呢。」
展愛龍慢條斯理地指著外頭,「我是從外面的信箱裡拿進來的,並不是從我這兒拿出來。也許哪一天你早一點到,就換你發現了呢。」她微微一笑,輕易給擋掉,壓根不上當。
師妍妍沒轍,瞥一眼今天又收到的東西……她一怔,一雙眼睛隨即瞪大,「戒指!」
展愛龍立刻被她嚇一跳,低頭看看那枚戒指,疑惑地又瞧瞧她,「……有什麼不對嗎?」這會兒又玩什麼把戲了?
師妍妍從她桌上拿起那枚戒指看了個仔細——
「白金的……玫瑰戒指……沒錯!裡面還刻著設計師的名字!這枚戒指是從我們這裡拍賣出去的,當初是我極力去跟聶設計師爭取的,你忘了嗎?」師妍妍一臉興奮,像是終於給她逮到蛛絲馬跡了一樣。
展愛龍隨即錯愕,一臉懷疑看了她半晌,又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但她對首飾一向沒什麼興趣,拍賣會的物品也不是她負責的,所以她也沒有特別去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她那一臉狐疑的神色,還在以為她是為了套她的話在騙她。師妍妍也不多說,從檔案櫃裡很快的翻出那次拍賣會的展示目錄,同時把戒指交給她去比對。「你自己瞧吧。」
展愛龍眼看著照片上和眼前一模一樣的戒指,一顆心在往下沉——糟糕,怎麼偏偏這枚戒指到了她姐姐手上!
「我可是很記得這枚戒指當初就是給——」師妍妍神秘兮兮地留住尾話。她凝視著展愛龍一臉難色,瞇起了眼,微微一笑,「愛龍,現在你承認這枚戒指跟你有關了吧?」
展愛龍依然淡淡說道:「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師妍妍點點頭,起碼她現在相信她的確不是那位無名氏小姐了。展愛龍那天也在拍賣會上幫忙,如果她跟司天弈有任何暖味關係,那麼司天弈的一舉一動都會是她的焦點,她對這枚玫瑰戒指該是印象深刻了,今天也就不會把戒指拿出來了。可是……師妍妍瞧著她變了的臉色。這實在是教她相當好奇呢,展愛龍跟這枚戒指也許沒有直接關係,但肯定是有間接關係的吧……但瞧她似乎還不太願意坦白呢……
「愛龍,咱們拍賣出去的東西都有存檔,當初是哪一位愛心人士買下這枚戒指,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哦……」師妍妍隨即拿起話筒,「好,我打電話直接問他本人。」
「等一等!」糟,她怕這一問會給她姐姐惹麻煩呀。
唉,瞧她這麼緊張……師妍妍好心的把話筒掛回去,笑望著她,「愛龍,我不知道你想隱瞞什麼,可是呢,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你說是吧?」
她敢肯定這戒指不會是從司天弈那裡捐出來的,畢竟平時他已經被她壓搾得恨得牙癢癢了,而且那小子最會做的事情,就是把他那套「女人錢養」的可惡論調徹底實行並且發揚光大——她敢肯定,這一定是他的哪一個女人捐出來的!他那天自己也說,要把這戒指送給某個女人,只是後來聽說在場的那些名嬡小姐沒有一個人拿到。
現在她是很好奇,怎麼司天弈的身邊有這樣的女人嗎?
展愛龍望著師妍妍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看來,她是想瞞也瞞不住了。展愛龍緩緩歎了口氣……她忽然眼一亮,彷彿抓到希望的目光鎖住師妍妍,「妍姐,你剛才要打電話給誰?」
她一急倒忘了,師妍妍能夠拿起話筒就打出去的人——那肯定是很熟悉的人吧?她姐姐交往的男人,莫非師妍妍很熟悉?那她正好可以藉機會從她這裡去瞭解那個男人對她姐姐到底有幾分真心。
「誰?司天弈啊。」講起這個名字,她的聲音特別切齒,這男人簡直是女人的公敵。
「……司天弈!」展愛龍錯愕地呆了好半晌,才能夠喊出這個花名在外的名字——她一張臉色剎那間蒼白。
師妍妍反而被她如此劇烈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司天弈……有什麼不對嗎?」
「你……你……說的,是那個花心、風流、愛玩女人又不負責任……那個……說玫瑰種在家裡會枯萎,所以他一輩子都只會在外頭養玫瑰的男人?」司天弈——不會吧……
「咦?原來你也很瞭解他嘛。」不過這些話怎麼好熟悉啊……師妍妍想了想,才想起來,原來這些話都是她說出來的嘛,難怪她這麼耳熟了。不過愛龍還真背得不錯呢。
展愛龍一下子完全慌了,她不停的喃喃自語,「花心……風流……愛玩女人……不負責任……老天,怎麼會是他呢?怎麼會呢……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一定是……怎麼可能呢……」她想都沒想過姐姐居然是跟他……不會的,不會的……也許……也許是司天弈把戒指讓給了她姐姐的男朋友呢……對啊,她不應該憑一個戒指就胡亂猜想她姐姐是跟司天弈……
但她為什麼心好不安?
「愛龍,你還好吧?」雖然她對這整件事情很好奇,也很想知道那位久違的無名氏小姐到底是誰,不過眼前的情況好像不太能夠問呢。
「妍姐,你說司天弈可不可能……是把這戒指讓給別人呢?」「以他的個性,像這樣的玫瑰戒指,他只可能送給女人,是不太可能去讓給一個男人的……如果這是你要問的。」
咚咚咚……一顆心滾落了谷底。
師妍妍略帶狐疑的眼光瞅著她,「愛龍,我問一句哦……收到這枚戒指的小姐——那個一直以來以無名氏的身份捐出名貴物品的小姐,你到底和她有什麼關係啊?」
「她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