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恐怖的噩夢。
她抹了把臉,手指不輕意的拂過唇畔,鮮明的回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她記得有人輕柔的吻了她;她記得她的心因為那個吻而悸動。
一張俊朗愜意的面容浮現在她腦海裡,她雙頰驀地一紅,閻謹!那個吻她的男人!原來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她是真的被尚靖給三振出局了,看著右腳上的紗布,她忍不住苦笑。
用左腳撐起身子,她走進浴室裡盥洗完畢之後,換上一套家居服,一跛一跛的走出房門。餐桌上放著一份早餐,她唇角微揚,看來老媽還是沒忘了替她準備早餐。
拿起三明治吃著,她從冰箱裡拿出一罐牛奶,替自己倒了一杯,順手拿了份報紙閱讀著。因為腳傷,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打算好好的養傷,不論是腳傷,或是情傷。
她以為和尚靖分手後,她會沉浸在傷痛中無法自拔,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她只感歎自己愛錯了人,心反而更沉靜了。
原來分手並沒有她所想的那麼恐怖,想著昨天他的惡言相向,她眉頭一皺,為什麼她會以為那樣的男人是她感情的歸屬呢?比較起來,她反而對閻謹更加感興趣。
昨天他送她到醫院之後,等醫生替她包紮完,還送她回家,溫柔的舉止讓她感到溫暖,他真是她人生中的浮木啊!
只是他為什麼吻她?她始終不解,難道他對她有意思?不可能的,憑他出色的條件,怎麼可能會看上平凡的她?
況且她醜態百出,在餐廳裡潑婦罵街的模樣顯然嚇壞了不少人吧!他肯伸出援手她就該偷笑了,還在妄想什麼?
甩了甩頭,不想了,伸手往頸項探去,一條冰涼的項煉令她怔愕,這是她為了慶祝和尚靖交往四週年特地去買的,沒想到會是這種下場啊!
伸手解下項煉,孫湘菱把玩著上頭的戒指,唇角一揚,將戒指順手往垃圾桶一丟,既然逝去的戀情下可能追回,那就莫再留戀,隨風去吧!
將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嘴裡,她一跛一跛的走向客廳,好不容易休長假,卻得待在家裡養傷,似乎有那麼點可惜。
老媽和老爸剛好要出國一個星期,只留下她一個傷患在家裡,一幹好友又在上班,壓根沒人理她。她輕歎了一口氣,難得可以休息,卻找不到人陪。
打開電視,她百無聊賴的按著搖控器,直到一則新聞吸引她的注意。她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上頭的報導,專注的程度令人望塵莫及。
「此特賣會只到下午五點為止,若想搶便宜的朋友們,可別忘了來這裡大肆採購一番喔!」記者甜美的笑容絲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
特賣會!
孫湘菱雙眼驀地燦亮,過季衣服全館一率一折起,還有百貨傢俱可供選購,她好想去喔!距離上次血拚已經有半年之久了,她的行頭也該添一添才是,只是拖著這個傷腳還能上哪兒去?
可是,特賣會一季才一次耶!再說那家店的衣服都很好看,重點是難得打折……在天人交戰下,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看包著紗布的右腳,她輕拍了兩下,反正她只是去逛一下,不會太久的,醫生只說不要「太常」走動,她保證只是逛一下而已。
思及此,她揚起笑臉,決定要好好的去當搶錢一族。沒辦法,天性節儉可不是她能控制的,貪小便宜一向是她生存的不二法則。
再說今天可是星期三,少了那些一個比一個還猛的上班族,她能搶購的戰利品可多了,就這麼決定吧!
她晃回房間去換了一套休閒服,將一頭長鬈發隨意紮了根馬尾,戴著一副平時在家才會戴的粗框眼鏡,拿著一根枴杖,雖然這副模樣有點拙,不過反正她只是要去血拚的,用不著得盛裝打扮吧!
抓著包包,湘菱心情愉悅的出了門,有關被尚靖拋棄的事全然拋諸腦後,一心只想著待會兒要如何眼捷手快的大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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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如何?」穩重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空間中揚起。
一室默然。
童罄磊挑了挑眉,納悶的盯著眼前顯然心不在焉的好友。
閻謹直望著玻璃帷幕,一顆心顯然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向專注的人會像這樣神遊太虛,鐵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起身,他走到一旁的吧檯上替自己倒了杯酒,看著仍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閻謹,他揚起笑容,冷峻的面容帶著一絲玩味。
「我說你,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了嗎?」童罄磊坐到他面前,喚回他游離的神智。
閻謹不著痕跡的回過神來,望著好友促狹的神情,莞爾一笑。難得發個呆,居然被逮個正著,算是他的失策,不過腦海中淨是浮現出孫湘菱那張淚顏,讓他一向平靜的心湖被撩撥著。
孫湘菱只能算是中上之姿,身材穠纖合度,比起他見過的眾多美女們,一點也不起眼,但她卻讓他印象深刻,甚至是為了她失神。
當她被尚靖拋棄時,他的心裡竟升起一絲快意,但在尚靖毫不留情的傷害她時,他頓時感到怒意橫生,只想將那名傷害她的男人給痛扁一頓。
鮮少有人能這般牽動他的情緒,自從那段荒唐歲月結束後,他不再輕易動怒,沒想到屈屈一個女人竟能打破他多年來的原則。
想到她小巧誘人的朱唇,他唇角微揚,如果可以,他多想再次品嚐她的芳香,讓她只屬於他。
難得有他如此迫切想得到的東西,這對他而言,還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沒事,剛剛談到哪兒了?」閻謹收斂心神,似笑非笑的問著。
「閻謹,你瞞不過我的眼。」黑眸精光乍現,童罄磊笑道。
「我想保留一點隱私。」既然瞞不過,那他就實話實說了。
「對我還需要什麼隱私嗎?」他眉峰一挑。
童罄磊是一隻笑面虎,表面上牲畜無害,實則是頭會咬人的猛虎。在商場上,他的決策一向快、狠、準,只要相好目標,無論要花費多少人力成本,必定勢在必得,也因此他的企業體系才會日益壯大。
網羅閻謹是最主要的原因,知人善用一向是他成功的不二法門,為了得到他所要的,他只不過是順手拉了閻謹一把,就帶來這麼多的邊際效益,看來他的確很懂得看人。
「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該尊重我的隱私。」閻謹不疾不徐的說。
挑眉,童罄磊揚起笑容,不可否認,閻謹和他是同一種人,只不過追求的東西不同。他為了讓公司茁壯,不惜一切代價;而閻謹要的,只是一份安定的生活,目標不同,處世方式也不同。
能讓這個一向處之泰然的男人失神,他還真想知道那個原因是什麼,可惜他口風一向很緊,若他不主動提起,誰也拿他沒轍。
「好吧,不探究你的隱私,但你在工作時發呆,這也是不該有的行為吧?」
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閻謹苦笑,難得閃個神,也被拿來大做文章,果然是童罄磊一貫的作風——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關於這點,我坦承是我的錯。」他倒也勇於認錯。
「那你說,要怎麼懲處你?」童罄磊似笑非笑的問。
望著他狡詐的面容,看來他千不該萬不該在童罄磊面前發呆被逮,那只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不過他不願意說明自己發呆的真正理由是什麼,畢竟那份情感還不是那麼明確,他需要一點時間來釐清。
「悉聽尊便。」他一向很好說話的。
「那麼……」童罄磊撫著下巴,開始思索著懲處方式。「就罰你替公司創造百分之五十的獲利率吧;」
聞言,閻謹只是眉頭一抬,俊眸裡有著氣定神閒,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訝異。
童罄磊審視著他的表情,唉!這樣的懲罰好像還是太便宜他了,畢竟對他而言,要達到百分之五十的獲利率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沒問題。」點頭代表接受。
「你……沒想過要自立門戶嗎?」憑他的能力,他相信他可以。
「如果我想自立門戶,也不會繼續待在這裡任你差遣。」他笑道。
「聽起來好像是我在虐待你。」明明他就對他很好。
「我可沒這麼說。」揚起一抹笑容,閻謹四兩撥千斤地回道。
兩隻狐狸的對決,結果就是勢均力敵,一點都不有趣。童罄磊輕歎了一口氣,雖然能讓閻謹為他賣命,但他卻始終看不透他的心,對此,他感到有些挫敗。
自詡能看穿任何人的心思,卻獨獨看不透他的,究竟這傢伙在想些什麼?他真的快好奇死了。
俗話說,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他儼然成了那隻貓。
「言歸正傳,馮氏集團的案子你看如何?」還是談論公事好一點。
「你認為呢?」他不答反問。
童罄磊輕笑了聲,打趣的望著他,「我想,這句話是我該問你的吧?」
「你的想法就是我的答案。」他不願點破。
「你又知道我的想法是什麼了?」眼眸半瞇,童罄磊淡笑。
「馮建生所提出的企劃案看似完美,執行起來卻有相當的困難度,我只能說,他太低估了人事成本。」
「英雄所見略同,這份企劃案,駁回。」他滿意的點頭。
「明明你早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是希望聽到我有不同的答案嗎?」閻謹意味深長的望著他。
「我不過是『禮貌上』徵詢你的同意罷了!」採取與否全憑他高興。
果然是存心找他麻煩的吧!閻謹啞然失笑,拿起桌上的咖啡輕啜著。
待在「童氏企業」算算也有七年了啊!這七年來,他刻意還忘過去的一切,只想著要平淡的過一生,卻沒想到會出現一個孫湘菱。
已經許久不曾這樣牽掛一個人了,不知道她的傷勢如何?不僅是身體上的,甚至是心靈上的都是。
童罄磊揚眉看著他顯然再次陷入自己的情緒中,心裡的疑惑漸深。這小子居然連續兩次當著他的面發呆,莫非他的話就那麼索然無味?
「閻先生,請問你要發呆到幾時?」他輕喚道。
聞言,他眸一抬,望進童罄磊饒富興味的眸子裡,唇角微揚,他又失神了嗎?若繼續發呆下去,恐怕童罄磊非得纏著他要個答案不可。
「沒事了嗎?那我可以走了?」閻謹顧左右而言他。
「走吧!我看你一顆心都往外頭飛去了,再不放你走,只怕我又得看你那副癡呆樣。」歎了口氣,他揮揮手。
起身,閻謹神色自若的往門口走去。
童罄磊眉峰一抬,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能令他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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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的戰利品,孫湘菱眉開眼笑的走出店門口。雖然她是傷患,但論起搶購功夫可是不輸人的,只是剛才為了和那群婆婆媽媽搶,害她右腳被踢了好幾下,若是沒受傷,她的戰利品就不只是如此了。
兩袋的衣服、一袋的百貨用品,還得拄著一根枴杖。以前的她為了顧慮形象,和尚靖約會時,盡量不讓自己的這副模樣讓他瞧見,卻沒想到他還是嫌她太節儉。怪了,勤儉持家不好嗎?他又不是賺很多讓她花用。
認真說起來,她花的搞不好比他還多,對自己儉約,對他她可絲毫不保留的,既然兩人分手了,她當然更無後顧之憂,想做什麼就去仿。
心情愉悅之餘,她緩緩走到公車站牌前,若不是為了這場特賣會,她也不想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裡,空手而來卻滿載而歸。坐在候車亭內,她揉揉酸痛的腿,等著公車的到來。
閻謹站定在她身旁,從她一走出大賣場時,他就注意到她了。看她一身休閒打扮,手上還扛著三大袋的東西,右手還拄著一根枴杖,濃眉一挑,他心裡升起一抹不悅,靜靜的跟在她身後。
看樣子她還想搭公車回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個傷患,他該勉勵她的行為嗎?明明醫生囑咐要她好好靜養,而她現在居然來血拚,又要搭公車回去?莫非她真以為自己和平常人無異嗎?
一想到她這麼不愛惜自己,他就沒來由的惱火,冷冷的凝睇她。
孫湘菱毫無所覺的四處張望著,唇角揚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推著鼻樑上的眼鏡。
一台公車停在她面前,她站起身子,正準備要上車時,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臂。她猛然一驚,直覺的轉過頭去,卻沒料到會撞進一雙淡褐色的眸子裡。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他!
「昨天醫生怎麼說的?」閻謹不答反問。
「說……說什麼?」看他一臉嚴肅,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很好,顯然她將醫生說的話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否則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她此時拄著枴杖站在這裡?
「看來你的失憶症還挺嚴重的。」他唇角一揚,眼裡卻沒有任何笑意。
他是生氣了嗎?沒見過他生氣的模樣,孫湘菱扁著嘴,雖然她不該罔顧醫生的命令跑來血拚,但他也用不著擺張臭臉給她看吧?再說他又有什麼立場管她?就算她再次受傷。也都不關他的事。
「我知道我應該要在家裡好好休養,不過今天的特賣會可是千載難逢,我很小心沒讓傷勢擴大了。」她理直氣壯的說。
「所以說,你是為了來搶購?」一想到尚靖的話,他開始沉思著。
「那當然,換季大拍賣,全館一折起,我可是撿了不少便宜呢!」她得意的晃著手中的戰利品。
「你這樣買,確定有省到?」看她手中一堆東西,就算東西打折,她也未免買太多了吧?
「當然有!」不然她來幹嘛的?
掏出手中的一件白色上衣,她雙眸燦亮的望著他,開始跟他炫耀自己的戰果。
「喏,這件上衣平時都要賣五百九,今天才賣兩百耶!還有還有……」她再掏出一條牛仔褲,「這個牌子的牛仔褲平時都要賣兩、三干,今天打折後才賣一千!」
閻謹面無表情的凝睇她,不理會她的喋喋不休,一把拎起她手中的三袋物品,往另一頭走去。
望著空無一物的雙手,孫湘菱呆愣的看著他的背影,他沒事搶走她的戰利品做啥?
「喂,閻謹,你東西還我啊!」她拄著枴杖,一跛一跛的追上去。
「你居然為了這些東西一個人拄著枴杖到這裡來?」他斜睨著她,步伐絲毫沒有停住的打算。
「我就說千載難逢嘛!」也可憐一下她大半年沒添購新行頭吧!
「所以說,尚靖受不了你的節儉就是指這個?」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地。
一聽到尚靖的名字,她眸色一黯,尚靖說受不了她,應該不是僅止於此吧!但她節儉又關他屁事了?這個嚴謹未免管得太多。
「我和尚靖的事用不著你管!」她口氣不佳的搶過他手中的袋子。
「你還惦記著他?」他再次搶回她手中的袋子,面色凝重的說。
「我是不是惦記著他都與你無關,你憑什麼管我?」湘菱氣憤的欲搶過他手中的袋子,卻被他避開。
她說得是,他的確沒立場管她,但他卻該死的不願見到她難過,不願見到她再次受傷!他知道自己在意她,卻又不想唐突到她,畢竟她才剛失戀。
「抱歉。」他淡淡的丟了句。
「我說你……什麼?」以為他會反唇相稽,沒想到他居然跟她道歉。
「我說抱歉,我只是關心你。」閻謹一瞬也不瞬的回視她。
被他那雙淡褐色眸子一看,孫湘菱俏顏酡紅,心臟又開始不聽使喚了。這男人太有吸引力了,尤其是這樣看著她時,總會讓她有一種他喜歡她的錯覺。
他難道不知道他很迷人嗎?還是他對所有女人都這麼溫柔?心底湧出一抹不適,怪了,她那麼在意他做什麼?就算他有女朋友,或是結了婚,都不關她的事,充其量他也只是個普通朋友。
撇去心中奇妙的想法,她輕歎了一口氣,看他用這麼誠懇的表情看著她,就算她再氣也氣不起來。
「好啦!我又沒怪你,謝謝你的關心,我保證不會再亂跑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對他承諾,但她仍是很沒志氣的脫口而出。
聽到她的保證,閻謹露出個迷人的笑容,而後繼續向前定著。
孫湘菱錯愕的凝視著他的背影,不對啊!既然誤會都解開了,他幹嘛不把東西還她啊?那可是她用生命安全去換來的耶!
「閻謹,你東西也該還我了吧?」她叫著。
「你在這兒等我,我開車過來。」他回頭叮囑。
「開車過來?」站在原地,她訥訥的重複他的話。
沒聽到他的回答,她皺著眉,為什麼他總是這麼自作主張?她又沒要求他一定要載她回去:就算她行動下便,她也能平安返家的。
再說,她今天明明就一身邋遢,他居然還認得出她?思及此,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她差點忘了自己居然以真面目示人,而且還是在閻謹面前!
伸手順了順頭髮,她摘下眼鏡,兩百多度的近視並不會影響她的活動。站在原地等著嚴謹開車過來,驀地,她柳眉一蹙,為什麼她會這麼在意閻謹的看法?就算今天她再光鮮亮麗,那又如何?
在心裡思忖許久,她再次拿出眼鏡戴上,反正閻謹和她之間壓根不可能,就算他們兩個曾經接過吻,那也只是陰錯陽差。雖然第二次是他主動吻她的,但她只當作是一報還一報,誰叫她欠他。
一台銀色轎車停在她面前,閻謹下車替她開了車門,還貼心的扶她上車,將她的枴杖放在後座,自己才坐回駕駛座。
「你公司在附近?」她突然問道。
「嗯。」他踩下油門,輕應了聲。
偷覦著他的側臉,孫湘菱不自覺的盯著他的唇直瞧,一想到他曾經那樣吻過她,她忍不住紅著臉,連忙別開視線望著前方。
她怎麼會對他有遐想?明明他們兩個就不可能的嘛!再說他也只是基於好心才幫助她,她怎麼能胡思亂想?
昨天才和尚靖分手的,她現在應該要難過才是啊!卻沒想到難過只到昨天,今天心情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簡直快搞不懂自己了。
「謝謝你的幫忙。」她開口。
「怎麼這麼說?」輕瞄她一眼,他莞爾。
「雖然我們不過才見過幾次,不過對於你的大力相助,我真是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笑了笑。
「沒這麼誇張吧?」他笑道。
「有啊!像昨天尚靖對我鬼吼鬼叫,也是你挺身相助,不過我昨天也實在是失態了。」真沒面子。
車子一停,閻謹轉頭凝視她,看她一臉平靜,彷彿昨天的事只是一場夢,他以為她對尚靖的愛合該是很深的,卻沒想到她可以這麼雲淡風清的和他說話。
這代表說,她已經從傷痛中走出來了?
「你的心不痛了?」
「說不痛是騙人的,畢竟我和他交往了四年。」她唇角一揚,雙眼直視著前方。
「那你為何……」他眉頭一皺,想知道她的答案。
「我看開了,那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愛,如果他真心愛我,就不會這麼傷我。」她苦笑。
「很高興你總算看開了。」抿唇微笑,他的心也跟著放輕鬆了。
「謝謝。」她回以一笑。
她知道,此時此刻,她完完全全的擺脫了尚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