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哪兒?」念祖給自己製造機會。
「回家呀!你不送我回家,想要去哪?」季凡反問。
「我是想……」念祖頓了會兒,「時間還早,明天又是週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一個地方?哪兒?」
「我知道你對台中不是很熟,大肚山的夜景很漂亮,你絕對不能錯過!」念祖建議道。
提起玩,季凡的精神全來了。別的不說,她對旅行最有興趣了。她幾乎玩遍了半個台灣,只剩幾個較偏僻的地方沒玩過,而她確實對台中不很熟。
「真的?!」季凡張大了眼睛問:「我也聽說過那地方的夜景很有名,而且很漂亮。」
「嗯。」念祖肯定的點點頭。「現在就帶你去。」
「嗯!」季凡也點點頭,「現在就走。」
一個大轉彎,念祖把車掉回頭。夜有些深了,路上的車子漸漸減少,雖然已是深夜十一點多,但季凡一點也不覺得疲倦,因為待會兒她將看見沉睡中的台中市。
「你不睏嗎?」念祖問:「你可以先小睡片刻,這兒距離那裡還有一段不算近的路程。」
季凡搖搖頭,「不睏。謝謝你願意帶我去。」季凡很感激的說。
「怎麼會呢?我求之不得。」念祖問:「你很喜歡旅行是不是?」
「嗯!」季凡把眼光飄向很遠的前方,「從小我就嚮往著像鳥兒一樣能在天上飛,可以看遍全世界,很自由也很無憂無慮。長大後我想過當空姐,可是我長得不夠漂亮,身高又不夠高,更重要的是身材也不好,所以這個夢想在我參加大學聯考前就放棄了。」
念祖靜靜的聽著季凡談她的夢想。
「那你又怎麼會去教書呢?這也是夢想嗎?」念祖想多瞭解她一些。
「那時我並不知道自己未來能做什麼,而鋼琴幾乎可以說是我的半個生命,對它,我似乎比對自己來得有把握,所以我選擇音樂系。至於為什麼會去教書……」季凡聳聳肩,「我也不知道,這大概是冥冥中的安排吧!」
「對,就像我認識你,是冥冥中的安排。」念祖說。
季凡只是笑笑而不作答。談話中,他們已來到目的地。
大肚山上空氣清新,因為夜深的緣故,人也很少,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各自分佈在不同的角落。
「哇!這就是大肚山?」季凡興奮的叫著。
念祖點點頭。
「真漂亮!」季凡已跑過去俯瞰夜景。
抬頭看看天上閃爍不定的星星,像會說話的眼睛,如果伸手能摘下一顆星星該有多好!
「你常來嗎?」季凡興奮得幾乎說不出話。
「不常,這是第三次。」念祖回答。
「才三次?」季凡又問:「都跟女朋友來?」
這次念祖不點頭也不搖頭。見她那麼開心,他只能沉默的看著她。
「你不要一直看著我而不說活。我問你,你是不是和女朋友來的?」季凡重複一次自己的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無所謂。」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不過那都過去了。」念祖凝視著遠方,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
季凡見念祖的表情不對,於是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往事。」
念祖轉過頭來對季凡笑笑,「你不用道歉,那又不是你的錯。」念祖沒說出下句話——如果換成是你,你不要像她就好了。因為,他真的沒勇氣再談感情了,他怕自己慢半拍的個性最後又傷了對方。
「哦!」季凡小心的應一聲,便沒再多說話。
夜風吹過有些涼意,季凡不僅打了個冷頗,隨後又打了兩個噴嚏。
「你會冷嗎?」念祖關心的問,看看季凡只穿了件長袖T恤,好像也擋不了風,他動手脫下自己身上那件薄外套,準備替她披上。
「不會。」季兒看見念祖已脫下的外套,趕緊說:「不會,真的。」
念祖什麼也沒說,逕自為她披上外套。
「反正我不冷,皮厚較能擋得了風。」季凡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季凡突然覺得好感動。眼前的男人真的很體貼。這樣的男人會有人不要嗎?看他剛剮的表情是如此的哀傷,想來一定有一段令他傷心的往事,而且那件事一定跟他的女朋友有關。基於好奇,季凡真的很想問,似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那是人家的隱私。
「謝謝你!」季凡拉緊了外。感激的說。
「你可以穿上了,這樣著衣服,你的手就凍著了。」念祖看她拉著外套的模樣有些笨手笨腳,於是給了她這個建議。
季凡笑笑,真的上外套,本來那只是一件短外套。被她這麼一穿,倒有些像小女生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又寬又大的。
「真的好大件!」季凡天真的拉拉衣服。
「不會啊,因為我比較高,你比較嬌小,所以看起來有些好笑。」念祖忍不住的笑著。
「真的那麼好笑?那我不穿了。」
季凡真的要脫下外套,念祖趕緊拉住她的手說,「不會,不會,真的。」
念祖雙手握住季凡的手,兩人突然停止爭執,看著對方的眼,又快速的分開手。
念祖很尷尬的說:「對不起!」
季凡也羞怯的笑笑,沒說什麼。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念祖說。
季兒望著念祖,突然說出一句連她自己都不答相信的話,「我不想回家。」
念祖微微愣了一下,又說:「那我陪你,我帶你去看海。」其實也很希望有多一點的時間和季凡相處。
平時在學校途中見到她,總覺得她像座冰山,想不到真正瞭解後,才知道原來她並不像外表那般的冷。
「你真好,願意陪我看山看海。」季凡真的好想上前抱住念祖,但又不好意思,因為彼此還不太熟悉。
兩人又轉移陣地,前往台中港。
坐在防波堤上,整個海邊一個人也沒有,海水靜靜的拍打著海岸,季凡和念祖也靜靜的肩並肩而坐。
「海實在好美!海上漁燈點點,你想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季凡指著遠方的漁船說。
「休息。」念祖簡單的說。
「除了休息呢?」季凡想聽一些更浪漫的說法,於是又問。
「睡覺。」念祖反應不過來。
季凡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真的好可愛,笨得好可愛。你怎麼不說他們正準備起床呢?」
「或許吧!」念祖接著說:「那你想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我想他們一定正在……」季凡停頓了一會兒,「作夢吧!」
接著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喂,你真的不冷嗎?海風真的有點冷也,要不要我分點溫暖給你?」季凡天真的看著念祖。
念祖搖搖頭沒回答,其實他也感覺到有點冷,可是衣服只有一件,他寧可自己受風寒,也不要季凡受到一點傷害。他將手放在胸前摩擦生焦,又放在口中呵氣。
季凡一直偷偷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終於,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想將自己的溫暖由手傳給他。這一握,起先念祖有些吃驚,但不到兩秒鐘,他卻反握住季凡的手。季凡給了他一個很溫暖的微笑。
「怎麼辦?我有點想睡覺了。」季凡打了個呵欠。
「真的想睡嗎?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念祖說。
季凡沒說話,直接把頭往念祖的肩靠去。她真的是困了,靠著靠著竟然睡著了,整個人就這樣倒進他的懷中。
念祖低頭望著熟睡中的季凡。在黑暗中,雖然不能很清楚的看見她睡著的樣子,卻可以感覺她睡得很安穩。
董子涓若像沈季凡這樣,他們就不會分手了。子涓一定不會像季凡這樣靠在他肩上睡著的,他們更不可能一起看山看海。子涓無法讓他產生想去呵護的心,因為她太強了,是個標準的女強人。
董子涓是念祖大學時代的女朋友,他們的感情維持了三年。子涓總是嫌念祖反應太慢、不夠浪漫,而念祖卻為了子涓的每個動作、每句話,可以不斷的改變白已去迎合她。然而有一天,子涓終於主動的提出分乎。
念祖怎麼也沒想到子涓會這麼做,難道自己做的還不夠嗎?一句「他比你好太多了!」打碎了念祖的心,讓他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回到台中。從此,念祖不敢再談感覺,更不敢面對愛情,直到沈季凡出現。才讓他重新衡量自己。他開始掙扎,自已是不是該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
沉睡中的季凡像個嬰兒一樣,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臉。念祖一把抱起季凡往車子的方向走去,與其這樣看著她睡,不如早些送她圓家,她是真的困了。抱起季凡,才知道她有多輕。
一路開往季凡的住處,天已漸漸亮了;看看表,已經是凌晨五點了。到達季凡住處時。念祖輕輕的推了季凡一下,季凡只是輕哼一聲便又睡了過去。念祖又拍拍她的臉頰,好不容易她睫毛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沉睡過去。
「怎麼這麼難叫!」念祖嘀咕著。再試一次的喚道:「季凡,季凡,到家了!」
這次終於有反應了。
「到家了,真的?到高雄了嗎?」季凡迷糊的說。她剛才作了個夢,夢見自己正要回高雄。
「不是到高雄,是回到你的住處了。」念祖說。
「哦!到了,那我要下車了。」她迷迷糊糊的打開車門,「再見,謝謝你送我回家。」說完,便像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的拿出鑰匙開門上樓。
念祖本想送她上去,但看著季凡那樣迷迷糊糊的開門又關門,連頭也沒回,讓念祖連開口說要送她上樓的機會都沒有。
發動引擎,他也該回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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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
季凡好夢正香,卻被一陣電話鈴響吵醒。她閉著眼睛,伸手去床頭櫃上找電話。
「喂!」
「喂,季凡,我是亞築。你昨晚到哪裡去了?」亞築劈頭就問。
「沒有啊,我在家睡覺。」季凡似乎還在夢中。
「拜託!我十二點打電話到你那兒,電話都沒人接!」亞築說。
「十二點……十二點!」季凡終於想起來了,「那時我在大肚山上。」
「你在大肚山上做什麼?」
「看夜景啊!你是台中人,難道你不知道大肚山的夜景很有名?」
「知道,我當然知道。問題是你和誰去?」
「商念祖。」季凡簡單的說。這下她終於清醒了。坐超身來,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念祖借她穿的外套。
「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他不是送你回家了嗎?」亞築提高音調問。
「是呀,可是半路我們又回頭了。他說如果我回家沒什麼事,何不一起去看夜景,我就和他去了。」季凡有所保留的亂扯一通。
「真的嗎?真讓人難以想像,難怪你到十二點還沒回家。」亞築說。
季凡沒告訴她,自己還和商念祖到台中港去看海呢!想到這裡,她突然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最後的記憶是她很睏,他說肩膀可以借她靠一下。結果自已好像就睡著了,接下來的事,她全沒印象了。
「那你幾點回家?宋仁諼不是送你回家嗎?」季凡反問亞築。
「是呀,他送我回家。他本來要找我一起去吃消夜,可惜我對他沒興趣,一口就拒絕了他,他只好很沒轍的送我回家,所以我就回家了。」亞築說。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他也不是長得很醜。你怎麼會對他那麼反感?」
季凡真的覺得宋仁諼很可憐,看得出他想討亞築歡心,但亞築始終對他愛理不理。
「誰教他那天那麼沒風度,拜託!他是男人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怎麼夠格做我朋友?」
「小姐,人家後來可是很有風度的跟你道歉,別老是對人不理不理的嘛!」「我才不管呢!」亞築任性的說。
「這不太像你喲,未見面之前,我看你對他才不是那樣呢!女人真是善變。尤其是你!」季凡指責著。
「喂,別忘了你也是女人,就算善變你也有份,罵我等於罵你自己。」
「算了!不跟你說了,反正你自己仔細想想,你真的該檢討一下。」季凡老實不客氣的說。
面對亞築,季凡可是有什麼說什麼,兩人總是這樣的激來激去,互不相讓;不過吵歸吵,兩人的感情卻好得沒話說。
與亞築通完電話。季凡便起身梳洗。外頭太陽正大。看看表,已是下午三點。她還真厲害,整整睡了近十個小時,而且還沒換衣服。想到衣服,該怎麼把衣服還給人家呢?又沒商念祖的電話號碼,怎麼辦?對了!還是先幫他洗洗,隔天帶去學校還他,反正他每天都會送紀書環上學,這樣就不怕碰不到他了。
想不到昨天晚上竟會和一個有點熟、又不會太熟的男人,消磨了一個晚上。商念祖也真是的,竟然願意陪著她東晃西晃到天明。對了!她是怎麼回家的?難道是……他抱她上來的?不會,她有印象,她還跟他說了再見,這點可以證明是她自己走上來的。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還坐在台中港的防波堤上,又怎麼會坐著車子回來呢?難道是他抱她上車不成?想著想著,季凡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其實,如果有一天商念祖追我,我想我會毫不考慮的答應的。」季凡輕聲的告訴自已,「可惜,他已有心上人了。唉,真可惜!」
看著商念祖那雙略帶憂鬱的眼神,想必他一定有段很不如意的過去。真想替他打開心結,可惜大概沒機會了,因為她不是他的女朋友,還是少管閒事的好,這年頭好人難當。
「這不關你的事!沈季凡呀沈季凡,你別自找罪受!」季凡告訴自己。
上大學時,她曾給自己一個目標——在事業一無所成前絕不談感情問題,所以在念大學期間,她便阻斷了所有對她有意思的人了。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不想要的,也不想耽誤他人,這是沈季凡處理感情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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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築無聊的看著掛在牆上的鐘。又是個週末,放假卻無聊得發慌。老媽上插花課去,約季凡,她又說這禮拜要回家「探親」,自己一個人逛街又沒意思,只好坐在家裡瞪著天花板發呆。亞築突然想到一個人——宋仁諼,他已約她好多次了,但亞築一直給他釘子碰,想磨磨他的耐心,反正自己無聊是緊,不如CALL他出來,就如季凡所說的,再給他一個機會。嗯,GOOD
IDEL!說做就做。
拿出電話簿,撥了通電話到他的公司。
「喂,你好,請問找哪位?」小姐禮貌的問著。
「你好,我找宋仁諼。」亞築輕聲細語的說。
「對不起,宋經理在開會,請問哪裡找?」
「噢!我是他朋友,我姓楊,我有重要的事,可不可以請他聽電話?」亞築再次強調,但她的聲音始終是柔柔弱弱的。
「好吧。我幫你問問。」小姐有些不耐煩的說。
「謝謝!」亞築有些得意,只要宋仁諼在,絕對會接她電話的。
「喂。我是宋仁諼。」
「嗨,是我,猜猜我是誰?」亞築頑皮的說。
「亞築?」仁諼又驚又喜的問:「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本來我是想,難得週末下午想約你喝杯茶、看場電影,結果剮剛聽你們小姐說你正在開會,我想就改天吧!」亞築假裝可惜的說。
「在哪兒見面?」仁諼一聽是亞築主動約他,心中很樂。
「你不是在開會嗎?」
「那不重要,況且會議也快結束了。」仁諼急急的說。
「這樣呀,那我等你把會議結束。」亞築看看表又說:「准三點半,我在中友門口等你。」
「好,三點半我一定到,可是你別又自己開車哦!」仁諼提醒道。他怕亞築自己開車去,他的機會將失去一半。
「好,我不開車去,可是三點半我要是沒看到人,我可是不等的哦!一分鐘都不等,後果……我想你知道吧?」亞築很霸道的說,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態度。
「這次我絕對準時。我以人格擔保!」
「OK,三點半,BYE!」
「BYE!」
仁諼放下電話,看看表已經三點了。還有三十分鐘,這次絕不可以再像前兩次一樣遲到了。人格擔保也!
走進會議室,他對這次會議做了個結論,交代一番後,回自己的辦公室對著秘書說:「王小姐。我有事先下班,如果有人找我,替我擋掉。如果有急事再CALL我。」
「是的,經理。」秘書回答,她心裡想,經理會這麼早走,一定是剛剛那通電話有關。她很想問又不敢問,因為見他一副「別問我,否則你就完蛋」的酷臉,教人看了都怕。
出走辦公室,宋仁諼直接往中友沖,到達目的地時,才不過三點十五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等一下也無妨,反正難得有等人的機會。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潮,週末街上人真多,尤其是學生,滿街都是。仁諼仔細的尋找亞築的影子,真怕自己目標不夠太,待會兒亞築來了看不見他。
左看右看,仁諼正納悶著自己一向腿長、視力又好,怎麼還沒看見亞築呢?會不會是她故意整他?
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說:「先生,等人嗎?」
「對,等人。」仁諼連忙頭都沒回的說。
「等我嗎?」亞築走到他正前方,抬頭看他。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仁諼興奮的說。
「怎麼會呢?是我約你的,而且現在正好三點半,我可沒遲到哦!」亞築轉動著靈活的眼睛。
「對呀,現在才三點半。」仁諼說:「大概是我太興奮了,所以有點急。」
亞築笑笑說:「走吧。我們上十二樓看電影,三點四十五分有場電影。『西雅圖夜未眠』你看過沒?聽說滿好看的,影評也很不錯。」
「我也聽說了。我一直想看,但又找不出時間。還有,我不喜歡一個看電影;現在有美女相伴,真是兩全其美。」仁諼一副很幸福的模樣。
「嘻嘻!」亞築抬頭對他笑了兩聲.「可以走了吧?」
「可以。」
因為人太多了,宋仁諼排了近十分鐘才買到票,而亞築則在一旁買了指自己愛吃的零嘴。
「可以進場了嗎?」仁諼見她滿手的零食。
「可以了,不過你得幫我拿這些。」亞築把手上的零食全往仁諼手上放,並從他手中接過兩張票。
「哇,這麼多!你真的吃得完嗎?」仁諼懷疑的問。他第一次跟女生看電影得捧著那麼多零食,以前和那些窮追他不放的女生出去,也沒見過一個像楊亞築這樣的。真不愧是教幼稚園的老師,自己本身就像個大孩子。
「吃不完,你吃羅!」亞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什麼?我吃?」仁諼吃驚的說。
他心想,教他堂堂一個「0P」負責人捧著一堆零食,已經夠丟臉了,還教他在電影院中像個女生似的吃著它們?!要碰到熟人,就真的完蛋了。上帝保佑!
電影正精采的上映著,亞築目不轉睛的盯著銀幕看,仁諼卻忙著隨時準備接亞築吃不完的零食。亞築看得很專心,仁諼卻有一段沒一段的看著;跟這麼多女生看過電影,這種情形還是頭一回。
走出電影院,亞築感慨不已的說:「真的好感人哦!如果我是那個男主角,我想我也會那樣做的。你呢?」
「嗯,我也有同感。」仁諼附和著。
「你剛才到底有沒有認真在看啊?我看你好像很忙的樣子。」亞築見他一臉迷惑的問。
「有啊!我也看得很投入,不過更用心的在接你吃不完的零食。」仁諼無辜的說。
「真的?好辛苦哦,這樣吧,」亞築一臉同情的說:「待會兒我請你吃飯。」
「算了,你如果真的同情我,下次多給我機會就行了。」仁諼利用機會說出心裡的話。
「早說嘛!那有什麼問題!」亞築很慷慨的說,心底卻在偷笑。
「現在我們去哪吃飯?」仁諼尊重女士的意見。
「去華泰吃飯,」亞築提議,「聽說那裡的歐式自助餐很有名。」
「你沒去過?」仁諼用很懷疑的語氣問。
「喂,你什麼意思?我是很想去,只是撥不出時間而已。」亞築抗議道:「聽你的語氣,好像我很土的樣子。」
仁諼無心那樣說,只是他以為她應該會常去才對。他急急解釋,「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你別生氣!」
「算了。不跟你計較。」亞築氣沖沖的往前走。
「你別這樣嘛!」仁諼急忙追上去拉住亞築。
「你不要拉我,」亞築小聲的說:「大家都在看了。」
仁諼連忙停止拉扯,追上去小聲的說:「你別走得那麼快嘛!」
「腿那麼長,還走得比我慢。」亞築打量了一下仁諼,又說:「看你怎麼追得到女朋友!」
「我只有對你才沒轍的,」仁諼繼續追著說:「平時,哪個女人不是對我又投懷又送抱的呢?」
亞築突然停下腳步,一個轉頭,正好跟仁諼撞個正著。她仰頭冷笑,「嘿嘿,可惜我不是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所以你得認命。」
「是呀。我很認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亞築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你不怕我搭TAXI跑了嗎?」
「我想你應該不會吧!」
「那麼篤定?」
「或許你會,」仁諼說:「但是請你看在剛剛我替你接那麼多零食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
「好吧!我在這裡等,你快去開車過來,我餓死了!」亞築露出一副可憐樣。
「給我三分鐘,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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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諼看著亞築盤子裡的食物,不禁吞了幾口口水。
「那麼多,你吃得完嗎?」仁諼很懷疑的問。
「吃得完啊!難道你忘了,我在信上曾告訴你,以前我可是我們班的『大胃王』呢!」亞築又把一大口沙拉往嘴裡送。
「我很少看女孩子像你那麼會吃,」仁諼說:「也不知道她們是顧及形象,還是故意裝的。」
「也許人家正在減肥也說不定。」亞築仍繼續奮鬥著。
「那你怎麼不會想減肥?」
「我?」亞築指著自己,「你覺得我需要嗎?」
「好像要哦!」仁諼故意糗她。
「宋仁諼,如果你還想再見到我,請你講話客氣點。」亞築提出警告。
「哇,生氣啦!」仁諼放下手中的叉子,說:「你真是經不起人家開玩笑。」
亞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仍然不停的吃。
仁諼繼續說:「其實,我覺得你還不至於到要減肥的地方。」
「拜託!別再討論我要不要減肥了行不行?換個話題怎麼樣?」
「好呀,那談談我們的終身大事;你覺得如何?」
亞築差點把那口已進入食道的柳橙汁噴出來。
「談『終身大事』?」亞築張大眼看著他。「你想娶誰?我幫你去說媒。」
「你呀!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仁諼說:「我有汽車也有洋房,更可以帶你去夏威夷,不用抽獎的哦!」
「這樣啊,」亞築露出很羨慕的眼神說:「但是我要先問我媽媽行不行。」
「沒問題!可是得快,否則我娶了別人,你可別後悔。」仁諼一副很認真的表情。
亞築大叫一聲:「好啊,請!」
仁諼連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點!你要大家都知道你叫楊亞築嗎?」
「哼,你最無聊了。想吃我豆腐?休想!」亞築慢慢的說:「八字都沒一撇,嫁你?隨便說說罷了。
「我是很認真的,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仁諼認真的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真的,只要你給我機會。」
「拜託,機會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而且要看你懂不懂得利用,Youknow?」
「知道,知道。」仁諼以同樣得調調回答:「從現在開始,我對你做的每個動作、說的每句話,你都別驚訝。」
「話別說得太早,等你看清楚我以後,看你還會不會說要娶我。」亞築說得既肯定又篤定。
仁諼很有把握的說:「我是不會改變的。」
「記得你自己所說的,可別後悔。」
「不後悔。」仁諼更篤定了。
「好吧,我會讓你後悔的。」
「拭目以待,我願意接受挑戰。」
亞築不想再和他爭辯了。連她都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更別提宋仁諼了,只憑幾封倌、幾通電話,再加上見幾次面。就可以清楚的瞭解一個人?那為什麼小茜表姐會結婚三個月就又離婚了呢?
亞築和季凡都以同樣的角度在看「愛情」,雖然兩人都已到了適婚年齡,但她們卻不肯定愛情的永恆,因為她們始終認為,真正的「黑馬王子」還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