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結婚,你需要什麼心理準備?」
「總是令人錯愕嘛,兩個星期前還見他們倆相見如賓的冷淡客氣模樣,一從美國回來就變得如膠似漆,情意綿綿,看了很不習慣耶。」
「林靜蕾,你不會是吃佑晴的醋吧?」吳泳毅揚著眉問。
「胡說八道!三哥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我會喜歡才有鬼,又不是被虐狂。」
「是嘛……」吳泳毅眼帶狐疑。
「本來就是,我心裡只有毅一個人。」她老調重彈。「嗯,好了。」
林靜蕾撫了撫吳泳毅的西裝,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看我眼光夠好吧?這條領帶配你這套西裝剛好,加上我手巧,領帶打得漂亮,看你整體看來,嗯……夠出色。」今天為參加三哥的結婚宴會,兩人特別盛裝,這套西裝是她為他選買的,穿在英挺俊逸的他身上,更形出色。
「這……這是什麼?」他低頭看著胸前打得一團亂的領帶,領帶在脖子處打了不知幾個結,而後露出短短的一截垂在一團結的下方。
「不滿意呀?」她兇惡地指著他的鼻。「為了打這領帶,我可是練習好幾個晚上呢,就是打得丑也不能嫌棄,不、準、拆、下。」
不准拆下?頂著這個領帶出去,不丟臉丟到外太空去才怪。吳泳毅轉過身,偷偷趁她回房換衣服時將領帶重新打好。
「可以出發了!」林靜蕾身著一身白色緞面小禮服,加上特別到造型店弄的髮型,看來恬靜動人。
「不過,我實在好奇,三哥與佑晴之間怎麼進展得那麼快?」出了公寓,兩人步上吳泳毅的休旅車,準備開往婚禮會場時,林靜蕾仍為三哥與佑睛之間的撲朔迷離所優。
「別忘了大哥與大嫂三年前就認識,現在是舊情復燃,畢竟,他們之中又分離了三年,這樣的進展不算快吧。」他將西裝丟在後座,為她開了車門後,才坐入駕駛座。
「之前見三哥對佑睛總是疾言厲色,工作上對她百般刁難,我都懷疑三哥心中懷著對佑晴的恨幾不能解,深為佑晴憂心。但現在他們的問題似乎都解決了,我很為佑晴高興,她終於等到屬於她的幸福,之前所受的苦總算得到了回報。」她樂見有情人終成眷屬。
「聽說……部分要感謝你。」吳泳毅似乎猶豫著該不該說。
「感謝我?」林靜蕾不解。
「記得大嫂初到公司報到時,你帶她熟悉環境,曾與她在我的辦公室聊天?」
「記得啊,還有人偷聽呢。」她有些瞭然。
「大哥聽到了,聽到大嫂講到車禍的事,大哥的心起了很大的震撼,所以才急著以洽公之名,到美國問個究竟。」
「原來如此。」原來那天在門邊偷聽的人是三哥。「若沒有我引出佑晴那段往事,我看三哥還為他那自以為是的自尊折磨佑睛也折磨自己。看來三哥欠我一個人情。」
「怎麼,要求回報?」吳泳毅為大哥感到憂心。這女人,欠她人情者算他倒楣,依個性,她鐵定會獅子大開口。
「先欠著,往後多的是機會。」她笑得神秘。
車子緩緩駛入一幽靜、蒼鬱、擁有大片草原及花樹圍繞的別墅中。
「人很多耶!」林靜蕾驚呼。「看來我們好像遲到了。」
「時間剛好。」吳泳毅將車子駛入停車場。
「毅,你真糊塗。」吳泳毅見到熟人,一下車就欲往會場走,半途被林靜蕾攔了下來。
「沒穿西裝就單穿這樣進入會場,一點也不莊重,別忘了今天是三哥的重要日子,可不能讓他丟臉了。」她幫他將西裝套上。
「別五十步笑百步,頭髮掉了,還不弄好。」他指了指她掉到額前的一撮發。
「哪裡啊?」她抓著掉下來的一撮頭髮不知所措,沒有鏡子,她根本搞不清這撮頭髮該歸位何處。
早知道就讓頭髮直接披肩好了,給設計師設計個價格昂貴又複雜的髮型,害得現在不敢隨意亂動,深怕牽一髮而動了整個髮型。
「這裡。」吳泳毅接過她手上的髮夾,拿起掉落在她臉頰旁的頭髮,利落地幫它固定。
「謝謝,還是毅的手巧,若我弄啊,一定把設計師精心整理的髮型弄成了鳥窩。」她自我調侃。
「走吧。」他逕自走在前面。
「毅,我的腳有點痛。」她走了幾步後說道。
「怎麼了?」
「新鞋子,一方面又穿不慣高跟鞋。」她停下了腳。
「鞋子不合腳還穿?要不要回去換?現在時間還來得及。」他口氣聽來不悅,但仍彎下身檢視她的鞋。
「沒事啦,多走幾步鞋子就鬆了,不必費事回去換。」她故作沒事,再邁開步伐。
「若真痛得無法走路可別逞強,我可以找個空檔幫你回去拿那一雙你常穿的鞋。」他酷酷地說道。
「好。」
「泳三,你小弟與靜蕾真是登對耶。」謝佑晴看著遠在停車場旁的吳泳毅與正幫著吳泳毅穿西裝的林靜蕾。
「胡說!林靜蕾一把年紀,與阿毅在一起就像是『老少配』,一點也不登對。」阿三反駁。
雖然與佑晴能誤會化解得歸功於林靜蕾,但他不會因此就放任她去覬覦小弟。
「你才胡說呢。你看看,靜蕾清秀的娃娃臉看來頂多與毅同齡,哪有你說的那麼老。」她知道他對靜蕾一向有偏見。
「但她足足比阿毅大上五歲,怎麼適合毅?毅是還沒遇到合意的女孩子,要不隨便抓一堆他的仰慕者,個個都強過林靜蕾。」阿三就是在意林靜蕾年紀比阿毅大的這個事實。
「泳三,你沒發現你犯了跟我同樣的毛病嗎?」謝佑晴歎了口氣。
「什麼毛病?」
「泳三,當初我們倆會分開,不就是被我那該死的擇偶條件所限,而使得我們幾乎就此分開,甚至差點天人永隔?」
「不。」吳泳三手指抵住她的唇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表情凝重痛苦。
「難道你還要步上我的後塵?以你沒有道理的傳統觀念拆散了他們,再後悔一世?」她握住他抵在唇邊的手,擰著眉提醒。
「這不一樣。」吳泳三撫著太陽穴,這問題讓他鬧頭疼。
「哪裡不一樣?」
「阿毅不會愛上她的。」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謝佑晴追擊。「泳三,你看看他們,」她拉著他看向正在彎腰為林靜蕾審視鞋的吳泳毅。「看到你小弟沒?看看他,眼中除了靜蕾還有其他人嗎?」
吳泳三看向小弟,看他酷酷的臉凝望著林靜蕾,眼中專注而深情。從小看著小弟長大,從未在早熟的小弟眼中見過這麼富感情的眼神。
「但是靜蕾當初喜歡阿毅,僅是因為阿毅長得像她迷戀的當紅偶像劇演員,她對阿毅不會真的是男女感情吧。」阿三做著無謂的掙扎,他仍說服不了自己去接受小弟與林靜蕾這對組合。
「你再看看靜蕾。」剛巧林靜蕾給了挺起身的吳泳毅一個微笑。「她那微笑中所夾雜的感情純粹只是姐弟情誼嗎?看看她悉心對阿毅的每一個小動作,你曾看泳梅對阿毅這麼溫柔嗎?」
阿三望著手牽手一起步向他們的小弟與林靜蕾。他早發現到了,早在阿毅與靜蕾初識時他即發現到他們牽手的模樣是多麼的和諧,交織出的畫面是多麼的幸福美好。當時這畫面讓他聯想到西洋神話中被剖成兩半的陰陽人,為尋覓自己的另一半而汲汲營營,只為等待那牽手結合的一刻。「佑晴,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怎麼淨談阿毅的問題?」妻子連串的問題搞得他頭痛不已。
「就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才跟你提。你想想,我們經歷千辛萬難才得到幸福,沒理由見別人還在泥淖之中浮沉而不拉他們一把。我看得出靜蕾心裡有個極大的心結在,而這心結雖不能說是你一手造成,但八成也是你推波助瀾才如此。我看,這個結能否解關乎著他們的感情能不能發展下去,若因此他們的感情夭折,你要負最大責任。」謝佑晴指著他的鼻子警告。
「我知道,你就別再數落我了嘛。」阿三抱著愛妻,低聲下氣的懇求。
「哇!怎麼?才新婚就成了懼內的小男人啦?」遠遠傳來林靜蕾的取笑聲。
媽的,什麼「懼內小男人」!
阿三怒目圓睜,欲對林靜蕾發標。
「泳三。」謝佑晴勾著他的手,別具深意的對他甜甜一笑。
怒焰盡熄,阿三勾起笑臉迎向林靜蕾。
「靜蕾,你們來啦。」謝佑睛向他們打招呼。
「毅,看我說的沒錯吧,早知道三哥比猛獅還凶烈的脾氣一遇到佑睛就成了小綿羊,說什麼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佑晴找來好好壓住三哥的脾氣。」
「林靜蕾!你……」阿三火氣頓升。
「泳三。」謝佑晴止住他。
「佑晴,恭喜你。」林靜蕾不理會怒氣衝天卻得強忍住的阿三,轉向謝佑晴。
「謝謝。」
「你這新娘禮服好漂亮!」謝佑晴身上的禮服令她驚艷。
「真的嗎?謝謝,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我還怕樣式老氣呢。」
「不會,線條簡單素淨,永不退流行的款式……」
兩個女子邊聊邊走到一旁。
「膚淺。」阿三咋道,轉向吳泳毅。
「大哥,再怎麼膚淺,也將成為你的妻子,不是嗎?」吳泳毅在一旁調侃。
是啊,吳泳三拍額,一句話倒把老婆也給罵進去了。
望著與新婚妻子聊得愉快的林靜蕾,再看看杵在一旁的小弟。他們兩個真如佑晴所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沒眼光,真不知道會愛上林靜蕾的人是看上她哪一點。」阿三喃喃自語,邊走向一旁招呼他的賓客們。
「呀……痛……毅,輕點、輕點……」
「還知道痛?不是早告訴你若痛得受不了得告訴我,我好趁隙回來幫你拿鞋子,就硬撐,看吧,腳趾頭都磨出水泡來,又把水泡磨破,不痛才怪。」吳泳毅拿著藥膏用力地在林靜蕾的腳趾頭上藥。「小老頭,等會兒再說教,我現在痛得受不了,你也不同情同情我。」林靜蕾痛得齜牙咧嘴。
「再忍一會兒,我上完藥你就會好一些,不再那麼痛。」吳泳毅放輕力道,輕柔的數著藥,深怕再觸痛她。
「好了。」輕手輕腳的將她的腳擱在茶几上。
「謝謝你,毅。」她欲絕回擱在茶几上的腳。
「等等。」吳泳毅將藥箱放回原處,折回來喊道。
「怎麼?」
「愛漂亮嘛,真不知女人想些什麼,為了美麗這麼折磨自己。看你的腳跟還紅腫著,明天怎麼走路?」他再次蹲在她跟前。
「毅,你想幹嘛?」他又抓起她的腳。
不是才剛敷完藥?
「廢話少說。」他刻意板起臉,手在紅腫的地方施力按摩。
「毅,不……不用了。」腳底傳來他力道剛好的按揉,腳板因鞋不合腳而擠壓得紅腫處經他魔手一揮,舒坦了不少,已不若方才劇痛。
但兩人這樣的姿勢曖昧得很,單腳跪在她跟前就像中世紀騎士向心愛的名門淑暖求婚……她的心思飛得老遠。
「明明鞋子不合腳,還有精力到處跑。」他繼續數落。白天見她一下子待在新娘子旁幫忙,一下子與阿姐泳梅穿梭在會場間招呼賓客,一刻也閒不下來。
「人家高興嘛。」稍稍回神。
「又不是你結婚,興奮成這樣。」
「嘿!任誰感染到這種幸福的氣氛,都會像我一般興奮。」
「既然感染到這氣氛,為何自己不結婚呢?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加緊腳步的話,都要成高齡產婦了。」他抬眼說道。
「高齡產婦?毅,我今年才二十八歲。」她強調。
「你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等你找到對像談個戀愛、結婚,而後生子時,少說也超過三十歲了,不是高齡產婦是啥?」
「毅,你今天故意找磋哦,你明知道我早不打算結婚的。」她擰著眉望著他。
「靜蕾,那是一時氣話。」
「那不是氣話,是真話。」口氣堅決。
「你總不能真的一輩子不結婚。」
「我就是不結婚。」
「林靜蕾!」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固執。
「反正……」林靜蕾面容一改,換上甜美帶著調皮的笑,「反正毅你答應要照顧我一輩子,所以我不用擔心結不結婚的問題。」
「你……」吳泳毅放下她的腳,指著她的鼻,「誰答應要照顧你這老太婆一輩子?」
「毅,你答應過的,怎能反悔?」她當然知道當年他未答應,但她就愛賴著他。
「隨便你!」吳泳毅轉身回房。
每回都說不過伶牙俐嘴的她,索性休戰。
「毅,你生氣了?」林靜蕾對著緊閉的門喊著。
「毅,我的腳都是藥,怎麼走進房間?」她高喊著,而且腳還紅腫得嚴重,走路倍感困難。
許久。
吳泳毅打開房門,走到沙發旁,冷著臉將她一把抱起。
可愛的女孩,不管任何表情動作總惹人憐愛。
林靜蕾總算見識到何謂真正可人的少女。
眼前這位如同少女漫畫中走出來的女孩,個頭不高,身材比例卻勻稱得跡近完美,皮膚白細,睫毛又長又翹,靈眸晶亮,細巧的鼻子加上不朱而絳的紅唇,五官搭配在一起完美至極。
身著蕾絲點綴的白色小禮服,舉手投足間透著渾然天成的氣質,是一個集美貌與優雅氣質於一身,令所有女子相形見絀的女孩。
林靜蕾一開門,即被這媲美陶瓷娃娃一般精緻的女孩震懾住。
「你好,我是韓秦蓉,打擾了。這是我帶來的一點見面禮,還請笑納。」陶瓷娃娃笑著自我介紹。這女孩,有著無比純真甜美的笑容及輕柔的嗓音,更為她的美麗增分。
原來毅日前所說即將來訪的重要客人就是她。
同居近四年來,毅即使有過如此眾多的愛慕者,甚者還曾交往過一些時日的女孩,但從未見他帶女孩到公寓來。
這表示……這位韓秦蓉在毅心中有著重要的地位。
這個女孩不比之前的庸脂俗粉,她與同樣出色的毅站在一起,非但未奪去彼此的風采,反倒互相襯托出更亮眼的風華,兩人是一對極為登對亮眼的組合。
鼻間危險的氣味濃得幾乎令她窒息,林靜蕾感到一陣暈眩。
「靜蕾,怎麼杵在們邊?趕快請客人進來坐啊。」吳泳梅端著剛煮好的湯到餐桌,見好友與客人杵在門邊,遲遲沒有進來。
「哦。」林靜蕾趕忙請客人入坐。
「我自我介紹,我叫吳泳梅,是泳毅的大姐。」泳梅熱情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韓秦蓉,是泳毅的朋友。」韓秦蓉也噙著甜美的笑向自我介紹。
「好個亮眼的女孩,對不對?」吳泳梅碰了碰正怔愣的林靜蕾。
「哦!」林靜蕾回過神,擠出了笑。「你好,我叫林靜蕾,是泳梅的好朋友。」
「哦,那也算是泳毅的姐姐。」韓秦蓉笑著道。
吳泳梅與林靜蕾相視一眼。
這個女孩,不簡單。
席間——
「毅,偷偷瞞著我們與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交往,有些說不過去吧!」林靜蕾甜甜一笑,心想著:再怎麼甜美的笑容也不及韓秦蓉的百分之一,使得她的笑容看來有些僵硬。
「不,是我要求毅要保密的。」身旁的韓秦蓉代答。
「是嗎?那你們交往了多久?」這回換吳泳梅開口。
韓素蓉優雅的手支著下巴望著天花板沉思了會。「一年前認識,正式交往是在半年前。」
「哦,你應不是C大學生吧?」林靜蕾再問道。泳毅在—大的形象在她的破壞之下已算是全毀了,幾乎沒有女孩子會將毅列為交往對象。
「不是。」韓秦蓉搖搖頭。
「那你不知道阿毅在學校的『事跡』?」吳泳梅與林靜蕾交叉出擊。
「大姐。」吳泳毅出聲阻止吳泳梅。
少管閒事!吳泳梅見小弟打斷自己的話,以眼神示意。
「事跡?大姐指的是學校流傳關於泳毅的蜚短流長?我當然聽說了。不過,我相信那些都不是事實,我只相信我所見、所認識的泳毅。」韓秦蓉沉著以對,而後深情的望了吳泳毅一眼。
吳泳梅再與林靜蕾相視一眼。
今日這個勁敵出現,看來來者不善。
「但無風不起浪嘛,我對這個小弟也滿頭痛的。」吳泳梅暗示著傳言頗具真實性。
吳泳毅蹙著眉看她,什麼時候大姐與林靜蕾同一個鼻孔出氣了?
「我相信,這些話是有些有心人士故意興風作浪,放話傷人。」韓奏蓉別具深意的望了林靜蕾一眼,原本無邪清亮的黑眸閃過一絲精銳。
「是嗎……」吳泳梅也看到了。
看來,這女孩子真的不簡單。
阿毅是上哪兒交到這個女朋友?難道他看不出這女孩表面純真無邪,心機倒很沉得很?
電話鈴聲響起,吳泳毅起身去接。
「林靜蕾,你的電話。」
「哦。」林靜蕾應了聲,起身走往容廳。
「喂,爸……什麼事?你又答應了人家?上次不是要你回絕了嗎?啊?我上回答應畢業後聽你的?哪有啊……好啦好啦,這禮拜回去啦,就此一次,下回我可是不要了唷。」老爸接手老媽又一串叨念,好不容易才掛斷電話。
「早就說不去,還替人安排。」林靜蕾邊咕噥邊轉身。
一轉身,被身後未離去的吳泳毅嚇了一跳。
「毅,幹嘛站在這裡嚇人?」
「家裡來電?」他問道。
「是啦。」一通電話讓她心情更為煩悶。
「被逼相親?」他嘴邊噙著饑誚的笑,看在林靜蕾眼裡顯得特別刺眼。
「是呀,怎麼樣?」她口氣不悅。
「早就該去了,年紀一大把,早該找個人嫁了。」
「是呀,你就怕我纏著你,巴不得我趕緊隨便找個人嫁了是不是?這樣就不會再死纏著你,你也樂得與外面那位可愛的小姐一起,不必時時擔心背後有人再搞破壞。」她咬著牙瞪著他回道。
「你幹嘛反應那麼激烈?」吳泳毅狐疑的看著她。
以往開她這樣的玩笑,她總是笑著反駁,從未像今天這樣激烈。
「沒事。」林靜蕾轉過身,平復自己紛亂的心情。
她的心被今天一連串的事情給打亂了。
「林靜蕾,明天就是我們的畢業典禮了。」吳泳毅帶著勝利的笑俯望著林靜蕾。
賭注的期限止於畢業典禮當天,意即他贏了。
「我知道啊。」贏了又怎樣?她已缺了那分賭注的熱忱。
「你欠我一個願望。」他說道。
「好啊,你說呀。」
「不,我保留,這個願望要留在最重要的時刻用。」他的笑令她想揍人。
林靜蕾眼珠子轉呀轉的,換另一副帶笑的面容。
「毅,保留著往後對我求婚用嗎?」她笑著說道。
「不可能。」吳泳毅反射性的反駁。「我只把你當姐姐看,絕對不可能向你求婚。」這女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怎麼樣也不可能真喜歡上她。
「算了。」她低下頭。
「今天你也看到了,秦蓉就是我交往多時的女朋友,我們兩個在一起感覺不錯,也許當完兵後經濟穩定,我們就會結婚。」這樣總會杜絕她的遐想了吧?
「那……那先恭喜你了。」散發成簾,遮掩了林靜蕾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