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找不到她的資料?難道這不是她的真名?
啊!這兒被鎖住了,不會這就是她的個人資料吧?是誰加的密碼?連他都解不開,真是氣死人了!
「巫少爺,這麼晚了,把自己關在書房做什麼呢?」
書房的燈驟然打開,巫翰陽的眼睛一時間無法習慣這突來的亮度,微瞇著眼睛看向靠在門上、一臉戲謔的晚晴。
「你來幹嘛?」
「幫你解開密碼啊!」
看她神采奕奕地向他身邊走來,巫翰陽趕緊關上電腦,「不用了,不用了,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晚晴拉過轉椅坐在他身邊,「怎麼樣?我設的密碼你沒有本事解開?」
「是你……」他趕緊住了口,可這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確在調查她。
她露出一抹算計的好笑,「我設的密碼連大名鼎鼎的『三劍客』也解不開?看樣子,你師父龍錚沒把你教好啊!」
「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巫翰陽無辜地笑笑,可怎麼看這個笑容都覺得有點僵。
她讓自己的臉貼近他的,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臉龐,「你聽不懂?我說的是『三劍客』、是龍錚,你真的聽不懂嗎,巫翰陽?或者……我該叫你『攀龍入雲』?」她含笑的眼眸緊盯著他變化萬千的表情。
「你……」巫翰陽果然是巫翰陽,在瞬間的驚慌之後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你怎麼會把我和那個傳說中的用劍高手『攀龍入雲』聯想在一起?真是有夠異想天開的!」
晚晴抓過他的右手,扳開他的掌心,「看看你的右手!是什麼樣的練習,會讓一個大少爺右手的虎口、指腹和玄掌處長出這麼多繭?」
「我從小練武……」
「那衛千暮呢?」她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自己未完的分析,「衛千暮只是一個法醫,可我注意過他的右手,那上面也長滿了繭。」
她露出慣有的笑容,眼神中卻噙著寒意,「如果僅僅是你們兩個手上長了繭,我還不敢肯定,因為沒有人會將溫文儒雅、一副書卷氣的狄南浦,和劍術出神入化的『飛龍在天』聯想在一起。
狄南浦是左撇子,上次他和我見面時,伸出的就是左手。按理說,他應該是左手握劍,可我在和他握手時並沒有感覺到他左手有硬繭,我以為我的猜測錯了……」
「你本來就猜錯了!」巫翰陽小聲地嘀咕著,打亂她的分析。
「是嗎?」晚晴反問他,臉上沒有絲毫的動搖。
她的手搭在電腦上:「上次狄南浦來借用電腦,照說平時用慣了左手打字,一時間用右手應該很困難才是,可他的右手使用起滑鼠來卻非常自然。
那天,他開車帶我去『東方』找你,恰巧你打手機給他,他用左手接手機,換右手開車,途中竄出一隻小狗,他輕鬆地避開了。」
她的眼睛對上他的,不讓他有避開的機會,「其實,狄南浦不是左撇子,他是一個左右手並用的人,他的繭也長在右手,因為──他是右手拿劍!
因為你們三個人常常在一起,所以東方學院的學生們就將你們戲稱為『三劍客』沒想到卻讓他們歪打正著,你們正是黑道上的『三劍客』,飛龍在天、攀龍入雲、臥龍游海;而你們的師父就是黑道龍頭之一──龍錚!」
沒想到他們三個苦苦隱瞞的身份,就這麼輕易地被她拆穿了!
巫翰陽沉默地坐在一邊,眼角閃過一絲寒光,右手一伸,在轉瞬間掐住了她的頸項。
她似乎早已料到他的舉動,依然眨著含笑的眼眸盯著他,「怎麼?想殺人滅口?」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巫翰陽凝視著她毫無懼意的俏臉,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
她俏皮地用手敲敲自己的腦袋,「這個地方比某些人聰明一些。」這個「某些人」顯然指的是正掐著她脖子的巫翰陽。
他陡然鬆開手,「你知道也就罷了,不要對我爸洩漏我們的身份,我不想他擔心。」
「你有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同樣的,我也有。」她揉揉自己的脖子。他的手勁還真不小!
「你這麼晚來,是要來拆穿我的面具的?」他總算醒悟過來。
「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轉過身,她準備回房睡覺。今天這場仗勝得可真漂亮!
「我搞不懂你!」望著她即將消失在門邊的身影,他突然開口:「有時候,你單純得像個孩子,好像只對吃感興趣;坐在電腦前的你無比認真,散發出的光芒,好像世上的一切都因你而存在;生病的你又讓人心生憐惜。
現在的你卻像一隻刺蝟。雖然滿臉含笑,可這都是假象,你用這些掩飾起自己的真性情,即使是軟刺卻依然扎人!」
他的語氣裡有幾分無奈,「你說過我們是搭檔!我也已經認定,並打從心底接受了這一點。我們既然要一起共事,我想多瞭解你一點,這有什麼不可以?鄭佩和你有幾分相似,那個丁鴻鵠和你根本就是舊識,我想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我想接近你、關心你,這有什麼不對?」
「不要用『關心』的名義接近我,巫少爺!」
她收起臉上的笑容,就像一尊冰雕,透出無比的寒意。
「你關心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不要將你所剩無幾的心思用在我身上,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望著重重甩上的房門,巫翰陽跌坐進椅子裡。
曾幾何時,所向披靡的他竟輸得如此淒慘?
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漾起,他最不願面對的事發生了──除了「逃」,他別無選擇!。
☆☆
「宋媽,少爺呢?」猶豫了半天,晚晴還是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每天這個時候,巫翰陽應該已經晨運回來,準備用早餐了,怎麼今天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她告訴自己,她不是在關心他,而是他們要去光遠集團,她怕會遲到。
宋媽將牛奶端到晚晴面前,一臉若有所悟地笑道:「少爺去德國了,他請你這幾天自己去公司。」
他去德國了?是因為她嗎?她難得平和的容顏上出現了呆愣的表情。
宋媽一邊將巫老爺的早餐放好,一邊和她閒聊起來,「少爺說有個案子要查,今早和衛先生一起去德國了。」
小別勝新婚──她可是相當看好這一對!
「晚晴。」
「巫總,早。」晚晴收回縹緲的思緒,向巫老爺問好。
巫爸滿臉含笑地瞧著她,「怎麼?翰陽他去德國了?」
「嗯!」今天三明治的味道怎麼怪怪的?
「你可是他的搭檔啊,他怎麼可以不告訴你?這小子太不像話了!」巫爸一副惱怒的樣子。
晚晴吞下口中的食物,公道地為他辯解了幾句:「大概和衛千暮、狄南浦他們有關吧!那些事他沒必要告訴我。」總覺得今天的早餐和往常不同,還是喝牛奶吧!
「我最瞭解我兒子,」巫爸邊說邊暗地裡觀察她的神色,「再大的困難都嚇不倒他,這小子只有在困惑的時候才會選擇逃避。他現在一定有莫大的困惑,可……是什麼呢?」他故意表現出怎麼想也想不通的樣子。
「巫總,我去工作了。」晚晴放下手中才喝了一口的牛奶,匆忙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巫爸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年輕人的愛情就是該經歷一些波折,這樣才有意思啊!
他抬頭望向掛在牆上妻子的相片,「寶寶,我說的對不對?」
☆☆
Safety德國柏林分公司
巫翰陽懶洋洋地靠在真皮沙發上,看著衛千暮在電腦前忙碌。
「你一下飛機就忙著查Abbey的財務狀況,未免也太賣力了吧!」工作狂!
想到工作狂,他立刻想起了那個不被他的「美色」所吸引,還處處和他作對的女人!
想到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他突然感慨起來,「暮,你說女人為什麼這麼奇怪?」
「你到現在才發現?」衛千暮的視線依舊停在電腦螢幕上。
翰陽啜一口杯中的紅酒,「就是遇到那個女人,我才發現的。以前,我覺得每個女人都是可愛的公主,只要給她們一點點的愛,就可以滋潤出她們所有的美麗。
但我怎麼會遇上這種女人?你想瞭解她,她認為你別有所圖;你關心她,她將你拒於門外;你對她好,她壓根不領情!」
他抬頭,這才發現衛千暮不知什麼時候將視線定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還是若有所思的。
「翰,你對晚晴的心思不太單純。」他用的是肯定語氣。
「你胡說什麼?」被人道破心思,他突然惱羞成怒了起來,「你忙你的吧!我去外面……泡妞!」明明是他的慣有表現,可語氣裡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看著巫翰陽幾乎可以說是「奪門而出」的身影,千暮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電腦上。
個人的感情只能自己去面對、去解決,即使再好的朋友也無法插手、無法幫忙──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想到遠方的那根「草」,他的手指木然地僵在鍵盤上。
☆☆
巫翰陽漫無目的地走在柏林的大街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無趣。
他來德國無數次,還是第一次有這麼乏味的感覺。
泡妞?他一瞧見滿街的黃毛,眼也花了,頭也大了。
異國戀曲原是他的最愛──因為它最短暫、麻煩也最少;可現在,他卻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黑色的鬈發……
「晚晴?」他急急地奔過去,拍那人的肩膀,「對不起!」
他真是糊塗,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德國?
他這才發現,他人逃到了德國,卻逃不開自己的心。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一切,融化了他的心。他是王子遇上灰姑娘,一心只想找到水晶鞋的主人,其他女人再無法看進眼裡。
他就這樣心不在焉地走著,不知不覺停在了一家鞋店門口,看著款式多樣的鞋子,他覺得頭更疼了。
剛想轉身離開,眼睛的餘光瞥見一雙高跟鞋──
它通體透明,款式簡單大方,似乎是用水晶製成的。
「小姐,我想看看這雙鞋。」
店員將鞋從櫥窗裡拿出來,介紹了起來,「這是用特殊水晶材質製成的,造型輕巧典雅。設計師的靈感來自灰姑娘的玻璃鞋。它剛問世,就被搶購一空,這一雙因為是23號的,比較小,所以才能留下來。」
他記得她的腳就是23號──它簡直是特地為她訂做的!
「幫我包起來。」他拿出金卡遞給店員。
售貨小姐一邊為他包鞋,一邊打趣道:「先生買這雙鞋是送給情人吧?她也是東方人?」
巫翰陽微笑著點點頭,眼神中閃出奇異的光彩,「她是東方的灰姑娘!」
☆☆
晚晴坐在洪芳琴為她準備的辦公室裡,盯著電腦上由每位高階幹部電腦傳過來的資料,但她的心思卻無法完全集中在電腦上。
他去了德國,是真如巫總所說,為了逃避心頭的困惑?
是什麼困惑了他?她嗎?她對他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嗎?
翰說的對,她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麼淡然、冷靜,至少對他,她就無法不在乎、無法放得開。
或許他是每個女孩心目中的王子,能得到他的愛,會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可她既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
他說他想接近她、瞭解她,關心她──曾經也有一個人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只是想控制她、利用她、傷害她。
她怕了,真的怕了!
她不願意再嘗一次那種交出真心,再被狠狠摧毀的感覺,她不會再嘗──絕不!
當她陷入內心激戰時,一個人悄悄推門而入。
「你該敲門的,丁副總。」在看清楚來人後,晚晴並沒表現出太大的驚訝。
和她不同,丁鴻鵠臉上有著極為複雜的表情,「聽說你來公司,所以我過來看看你。」
她的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連眼皮也不抬一下,「現在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你……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他的語調藏著不安,不知是為了她還是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佩佩,當初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相信我!」
她微微掃了他一眼,看不出什麼表情地點點頭,「好,我相信,那又如何?」
丁鴻鵠立在一邊,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你這次來光遠是……是為了我嗎?」
她的臉上露出慣有的微笑,眼神中依然帶著那抹嘲諷,「你值得我費這麼大的力氣嗎,丁副總?」
他煩躁地耙了耙頭髮,「我和芳琴就快結婚了,我……我希望你不要將我們的事告訴她,可……可以嗎?」
她總算抬起頭正眼望向他,「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嗎?」
「我……」他欲言又止,最終轉過身緩緩地向門口移去。在門邊,他的腳步停了下來,背著她沉聲問道:「那個巫翰陽……是你的男朋友?」
「和你無關。」埋首在電腦裡,她的語氣裡不帶任何感情。
丁鴻鵠剛走沒多久,又一個人闖進了她的空間。
「佩佩……」
是鄭佩!她怯懦的聲音傳進了晚晴的耳朵──今天來拜訪她的人還真多!
鄭佩踉蹌地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幾乎是聲淚俱下地喊道:「佩佩!我的佩佩,我是你媽咪啊!」
晚晴技巧性地掙脫出她的糾纏,「很抱歉,洪夫人,我母親離開我和父親的時候,我還很小,所以對母親的印象很模糊,你恐怕弄錯了。」
「我真的是你媽咪啊!你看!你看!」她放下自己的一頭鬈發,「我們有相同的頭髮,是不是?」
鄭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你還記不記得,你爹地因為愛我,所以給你起了小名『佩佩』?你小時睡覺前,我都會給你念一段童話故事,你最喜歡聽的是灰姑娘。
你還記不記得,你不肯喝牛奶,我告訴你,喝了牛奶就可以長出和媽咪一樣漂亮的鬈發,你就拚命喝、拚命喝……」
鄭佩懇切地望著晚晴,可惜對方回給她的只是一臉的冷淡,「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那又怎樣?」
「我是你媽咪啊!你恨媽咪離開你,是不是?媽咪是有原因的,媽咪可以跟你解釋的……」
晚晴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可笑,「怎麼你們每個人都有那麼多的原因、那麼多的理由?」
丁鴻鵠剛剛說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她又說她可以解釋。
她甩甩頭,維持著慣有的冷漠,「就算你有原因,你可以解釋,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還能改變什麼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鄭佩那一張保養得當的臉龐,「我今年二十一歲,你離開我十七年了,你曾回去看過我、關心過我、照顧過我嗎?沒有!統統沒有!你知道這十七年我經歷了什麼嗎?你不知道!統統不知道!
你為了過貴夫人的生活,離開了那個家、離開了我們,現在再說這些有用嗎?」
「你……你在怪我?」鄭佩顫抖的聲音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不忍責備。
但晚晴不為所動,依舊維持著冷冷的表情。
「或許曾經恨過你,不過現在……沒那個必要了。」
鄭佩滿臉傷痛地乞求著:「佩佩,媽咪雖然有這個公司的股票,但還是要靠洪家人賺錢才能拿股息。你……你不要將我們的關係告訴芳琴他們啊!」
聞言,晚晴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凍住了。
看她不說話,鄭佩焦急地從義大利名牌皮包裡掏出支票,「只要你答應,媽咪給你錢……媽咪可以給你好多錢!」
「出去!」晚晴手指向門口,「滾出去,馬上!」
鄭佩驚愕地看著女兒,毫無選擇的離開。在離開前,她問了一個問題,「你……你爹地,他還好吧?」
「死了!七年前就死了!」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晚晴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砸向門。
她突然好想找個人宣洩情緒,可拿起電話她又頹然地放下了。
沒有!她連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都沒有──連他也遠在德國啊!
此時此刻,從未有過的孤寂狠狠啃噬著她的心……
☆☆
「我回來了!」巫翰陽人還在花園裡,聲音就傳進來了。
宋媽趕忙從屋裡迎了出來,「少爺,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J
「我想你啊!」花花公子第一守則──嘴甜!
明知道他這是花言巧語,但宋媽還是聽得心花怒放。
「老爺去打高爾夫球了,就晚小姐一個人在家!」
「她不是應該在光遠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宋媽多嘴地嘮叨起來,「她這兩天也不知是怎麼了,以前東西都吃得乾乾淨淨,這幾天吃不到幾口就放下了。」
是什麼事影響到她的食慾?不會是他吧?
「我去看看她。」他手裡拿著禮物往樓梯步去。
「晚晴……晚晴……是我,巫翰陽。」
「進來。」
推開門,眼前的情景一如他所料──她束著黑髮,戴著護目鏡,端坐在電腦前。
「你沒去光遠?」
「這台電腦和他們連線,我在家盯著就可以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個洪小姐可是天天掛念著你呢!」
「那你想不想我?有沒有想我想到茶飯不思啊?」他半真半假地問道。
她先是一愣,腦子裡閃過瞬間的空白,臉上出現罕見的羞赧。
收拾起捉弄她的心情,他問起正事,「你這幾天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晚晴按了幾個鍵,調出一組資料,「這幾個資料是和銀行帳戶連接在一起的,每次都是大筆的資金調動,卻沒有準確的流向……你看!」
「看樣子,只要他再有行動,我們就能抓到他!」
「沒那麼容易。」她動了動手指,將所有的資料調出來,「這些資料是無法作為呈堂證供的,我想應該是駭客動的手腳。」
「我們可以暗中監視,當場逮住他。」
「目前只能這樣了。」她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我餓了,下去吃飯吧!」
「喂,」他拉住她,「你在光遠沒遇到不愉快的事吧?」
以他對她的瞭解,當然知道她絕不會因為他的離開就食慾大減。
她低垂著臉,看不清表情,「母女久別重逢,算不算?」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跟他說說,她需要一個人分享她的心情。
「她跑來找我,先是和我回憶當年的種種,訴說她對我的愛,然後就要我別把和她的關係告訴別人,她甚至想用錢來封住我的嘴!而她居然是我母親,你說,是不是很可笑?」說到最後,她笑了起來,只是那抹笑又苦又澀。
不用問,他知道她說的是鄭佩。靜靜地坐到她身邊,讓她可以將身體的重量交給他,也讓她將所有的不愉快一同交給他。
「過去了,都過去了。你長大了,不再是當年哭著要媽媽的小女孩了,你可以面對這一切。你看──你有我,有我老爸,有宋媽,有這麼多人在你身邊,你不再需要她了,是不是?」
她沒有說話,卻在心底感謝著上帝在奪走了一切之後,給了她這樣一個家。即使它是轉眼即逝的,可她依然珍惜。
巫翰陽忽然想起來,「對了,我從德國帶回來一件禮物給你。」
一聽禮物,她可來勁了!
「什麼?吃的嗎?」德國菜她還沒嘗過呢!
「你怎麼就知道吃?」他將禮物遞給她,「快看看喜不喜歡。」
晚晴拆開來一瞧,眼睛在瞬間亮了起來,「好漂亮!這是水晶鞋嗎?」
他接過鞋子,蹲下身親自替她穿上,「店員說這是用特殊水晶材質製成的,比一般的水晶來得輕巧。據說,它是設計師根據灰姑娘的故事所產生的靈感而設計的。你走兩步看看。」
她依言站起身走了兩步,果然是漂亮又輕巧。
脫下水晶鞋,她捧在手上細細地瞧了半晌,最後卻將它還給了巫翰陽。
「我不是灰姑娘,穿了水晶鞋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你還是把它送給下一位要追求的小姐吧!」
他買了禮物滿心歡喜地送給她,她居然拒收!
他正要發火,可一想到她那口不對心的個性,硬是忍了下來。
「我買來就是送給你的,你不要就拿去送人或丟掉,隨你便!」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晚晴看了眼丟在一邊的水晶鞋,內心激戰了許久。最後,她捧起鞋子將它包好,放進了自己的鞋櫃裡。
恰巧這時,樓下傳來巫翰陽的呼喊聲──
「晚晴!吃飯嘍!」
她的最愛──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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