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下班你就知道了,反正就算認不出我也沒關係,我認得你就行,到時候見。」
「等等,我下班時間不固定,有時候會拖很晚。」
「沒關係,我會等你,你確定可以下班之後撥個電話告訴我,我再下車。」
「意!」
夏嵐聽見電話那端突然傳來一聲呼喚,接著聽到對方揚高聲音喊,「馬上就來。」李毅再次徵詢。「抱歉,我要去忙了,晚上見,好嗎?」
「喔,你去忙吧,晚上見。」非常非常疑惑,可是人家已經說再見了,她也只能闔上手機。
抬眼剛好迎上同事們好奇等著八卦的表情,夏嵐再次歎息,有種走上不歸路的錯覺。
「好漂亮的花啊!」李香晴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掛著甜美的笑容走來。「是誰的?」
「夏嵐的,今天是夏嵐的生日,她男朋友送的,而且晚上還有節目喔,她男朋友要來接她下班。」同事們迫不及待的宣傳。
慘了。看見來人挑眉,夏嵐幾乎要掩面歎息。
「你交男朋友了?」李香晴懷疑的問。
「……是啊!」
「你真是不夠意思,我們是好朋友耶,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連我都隱瞞,太過份了。」李香晴委屈的控訴。
「你忘了嗎?你和林俊東的交往,我也是直到你們宣佈訂婚時才知道,我這個媒人差點被你們撇在一邊呢。」夏嵐微笑著應付。「真要計較起來,你的情節比我重大喔!」
「咦?真的嗎?香晴,這就是你理虧了,夏嵐可是你們的媒人呢。」同事們說。
「我也不是故意不說的嘛,人家是擔心夏嵐會難過……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李香晴表情驚慌的摀住嘴,一臉抱歉。
「香晴,為什麼你和林俊東交往夏嵐會傷心?」嗅到八卦的味道,女人們立即追問。
「這個……」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你們不要問我啦!」
「有什麼關係啊,夏嵐也在這裡,正好趁這個機會一解大家的疑惑,夏嵐,你說對吧?」
「是啊!」她配合的點頭。「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你覺得我會難過?」她要把這件事徹底解決掉,讓李香晴再也沒理由拿這件事出來製造八卦!
「真的要我說嗎?」李香晴好為難的樣子。
「說吧!」她微笑。
「因為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對林俊東有好感的。」李香晴怯怯的說。
「哇!夏嵐,你剛剛還否認。」同事們驚呼。
望著昔日的朋友,看見她眼底閃過的得意,夏嵐也微微一笑。
「各位,各位,別激動,在場幾位在我上次負責的廣告裡,也都曾經和林經理有過接觸吧,難道你們對他沒好感嗎?討厭他嗎?」她轉問大家。
「不會討厭啊,林經理工作認真,人長得好看,待人處事也很好啊!」
「所以你們對他也有好感啊!就是這麼簡單而已,是香晴你誤會了啦!」她笑著攤攤手。
「什麼嘛,原來如此。」眾人難掩失望。
「幹麼呀,一副失望的樣子,難不成你們希望看見什麼雙龍搶珠的戲碼嗎?」夏嵐失笑。「拜託,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看見李香晴瞬間變了臉,她猛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雖然她指的是對三角戀的你爭我奪沒興趣,可是聽在李香晴耳裡,一定是聽成「她對林俊東沒興趣,所以才會輪到她」!
果然,還是應該辭職不幹比較省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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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夏嵐忙得焦頭爛額,和客戶溝通就花掉了大半時間,好不容易終於敲定,接著又為了另一個案子跑攝影棚監督拍攝,等回到公司,已經超過了下班時間。
不過她倒是很慶幸,因此而避開了想看熱鬧的同事。
幸好黎廷意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有顯示電話號碼,她即時回撥了一通電話給他,說明自己的狀況並且致歉。
收拾好東西,依照約定撥電話給他,然後帶著忐忑的心情踏出電梯,走出大樓,由左至右掃了一遍,接著楞住,錯愕的瞠大眼。
「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總算瞭解為什麼他會說知道李毅就會認得他,因為他確實有一張李毅的臉!
「李毅」也看到她了,抬手朝她揮了揮,走了過來。
她發現他的身高很高,至少有一八五吧,一件簡單的恤加上淺藍色牛仔褲,便足夠將他的好身材顯露,那雙長腿裹在牛仔褲裡,修長結實,整體看起來,他的身形真的很像……李毅!
對方幾個大跨步便來到她面前。
「嗨!」走到她面前,他聲音輕快的朝她打招呼。「你有認出我對不對?」
「對,果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夏嵐依然忍不住笑著,為他的大膽。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戴著李毅的頭套出現。「你可以把頭套拿掉了,大家都在看你。」
「不行不行,現在拿掉會很慘。」李毅在頭套裡微笑,這就是反其道而行。再怎麼偽裝,都比不上乾脆戴著李毅的臉出現,這樣的他,根本沒人會想到他就是本人。
「為什麼?」她疑惑。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賣關子。
「黎先生,我想我們最好事先談一談。」
「好啊!不過還是先上車再說吧!」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就走。「我們先找個地方吃晚餐好不好?我忙過頭,連中午都沒吃。」
夏嵐有些受驚,不過他爽朗的聲音和自然的態度都讓她不覺得討厭,所以也就順從的跟著,來到停在路邊停車格裡一輛閃亮豪華的RV旁,車子貼著反光玻璃紙,讓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內部。
「你的車?」這輛修旅車要價三百多萬呢。
「經紀公司配給的。」今天這輛車和星期五開去離塵的不一樣,他打開後座車門,輕輕的推她上車,自己也跟著坐進去。
還有司機啊!她有些驚訝。不僅有司機,前座副駕駛座還有另一個男子,兩人同時回頭過來對她微笑點頭。
「咦?是你們!」她驚訝的認出兩人就是上星期五在離塵的三個男人之二,這種巧合讓她有點意外。
「你好,夏小姐。」徐恭岳和吳昀青微笑打招呼。
「今天充當司機的,叫吳昀青,副駕駛座的叫做徐恭岳,還有另一個叫做林政熏,不過他今天不在,他們是我的助理兼替身。」李毅為她介紹。
三個助理兼替身?這個黎廷意到底是什麼身份?不是只是演員訓練班的學員嗎?難不成他已經是有名氣的藝人了?
而且一說到他們兩個是助理,她腦袋有些什麼一閃而過,她好像看過他們……
「你們好。」即使表情有些困擾,不過她還是禮貌的先打聲招呼。
「昀青,麻煩你開車,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李毅交代一聲之後,便將前後座之間的隔音板升起。
車子開動,駛入車潮。
「呼!」拿掉頭套,丟在對面座椅,他吐出一口氣。
夏嵐下意識的偏頭望向他,再次驚愕的瞠大眼,不過這回笑不出來了。
「嗨!」李毅再次對她打招呼,陽光般燦爛的笑臉對她放送超強電力。「我是李毅,本名黎廷意,你好,夏嵐,我們又見面了。」
夏嵐只是小嘴微張,錯愕的瞪著他,腦袋中一閃而過的疑惑總算有了答案。是了,前面那兩個人就是李毅的助理,還有另一個叫林政熏的,都曾在媒體曝過光,她怎麼會一時沒想到呢!
「怎麼了?」他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可是從她眼裡沒有看到喜,只有驚,以及濃濃的懷疑,這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這是什麼整人節目嗎?」冷聲質問,視線帶著些許銳利掃視車廂內部。「車子裡裝著針孔攝影機對不對?」
「不,你誤會了。」李毅立即澄清。
「我不相信。」夏嵐雙手環胸,整個人坐到最邊邊,緊靠著車門,冷下臉,瞇著眼瞪他。「為什麼是我?我從來不曾寄過什麼明信片說想參加什麼錄影節目,你們是怎麼挑上我的?是因為那次在攝影棚樓下我冒犯了你嗎?」
「真的不是,請相信我,我從來不上那種綜藝節目的。」
「凡事總有第一次,就是因為你從來不上,所以被整的人才不會懷疑。」她突然想到千蘭的瘋狂基因。「該不會連千蘭也插上一腳吧?或者千蘭就是主謀,是她和你們節目接洽的?」
「要怎樣你才相信這不是整人節目?」
「不管怎樣都不會相信。」笑話,他是李毅耶!國際巨星李毅耶!如果不是因為工作,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成為她的約會對象!
「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說,這真的不是整人節目。」歎了口氣,他有些無奈的望著她,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狀況。
可也就是因為夏嵐的與眾不同才吸引了他,不是嗎?
夏嵐狐疑的審視著他,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可是他的表情真的很無辜,不像是演戲。
「如果這和你的工作無關,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知道你需要一個男朋友,所以就自告奮勇擔任這個角色。」而且打算弄假成真,假戲真作。
「你怎麼會知道?」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她反而如墜五里霧中,更加疑惑了,不過隨即想到,「是你那兩個助理告訴你的?」這件事她只在離塵的時候和千蘭談起,如果知道,一定是那天聽到的,而他的兩個助理當時在場,可是……這太沒道理了啊!
「不是他們告訴我的,而是因為我那天也在離塵。」
「不可能,你如果在場,怎麼可能沒人發現!」她瞪著他。
李毅掏出那天她給他擦酒的手帕。
「這是你那天借我的手帕,我洗乾淨了。」
她搖頭,「我的手帕是借給一位……」突然瞪著那條手帕,好像它突然長出了角,還有一條惡魔的尾巴似的。「我的天啊!那個人……是你」
「對,那個醜男是我。」他笑。
「怎麼可能!」夏嵐難以置信,可是除此之外,實在無法再有更好的解釋了。「真的是你」
「對。」
「所以一開始,你就是故意……」
「不不,你又誤會了,那純粹是巧合,那天是因為我剛回國,難得有休假時間,所以他們帶我去那裡坐坐,我平常外出的時候,都會做類似的偽裝。」
她點頭,這點很合理。
「也就是說,那天你聽見了我和千蘭的談話?」
「對,因為我也隸屬家偉經紀公司,所以就自告奮勇。」
「可是就算你聽見了,也無法解釋你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這說不通啊!」她頭昏腦脹的,完全想不通,或者應該說,她的腦袋已經糊塗了,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很簡單啊!」他笑得坦率。「因為我很欣賞你啊!」
「嗄?」怔愕的張著嘴,楞楞的瞪著他。
「應該說,我對你再見鍾情,所以就自告奮勇擔任你的男朋友。」他進一步解釋。「夏嵐,我們不要演戲,真的交往吧!」
最後一句話,終於把錯愕的夏嵐驚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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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
「哈哈哈——」一陣狂笑驀地響起,素有第一經紀人之稱的資逸華,不曾有笑得這般張狂的時候。
「很高興我的痛苦能帶給你快樂。」盤腿坐在經紀人家中書房的沙發上,李毅臭著一張俊臉,生氣的瞪著這個如兄如父的經紀人。
資逸華輕咳兩聲,勉強忍住笑意。
「你就這樣送她回去?」他開始喜歡那個女孩了。
「要不然咧?她一副我不馬上送她回家就跳車的樣子,難道我真讓她跳車啊!」他沒好氣的吼。
「所以……你不打算繼續追求佳人了?」資逸華挑眉。
「當然不是,難得有動心的感覺,哪這麼簡單就死心,太小看我了吧。」李毅哼了哼。
「我以為你來,是要告訴我你放棄了呢。」資逸華輕笑。
「才不是咧,我只是來問問你有什麼建議。」搔搔頭,他挫敗的說。
「要我的建議?」資逸華輕笑。「我什麼時候變成愛情顧問了?」
「現在開始也不遲啊!」
「好吧,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他點頭,略微思索。「我想你現在首要之務,就是先搞清楚她為什麼拒絕,知道原因之後才能對症下藥,要不然費再多的心神也是枉然。」
「她認為那是整人節目。」李毅一臉不甘願。「都是那些沒營養的綜藝節目害的,可惡!」
「你不是有解釋過了?」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慢的啜了一口,那女孩還真特別,對象是李毅耶,就算認為是整人節目,他相信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都不會在意。
「是解釋過了,可她還是一臉懷疑啊!」他懊惱的說,突然又緊張兮兮的抬頭,「華哥,我開始惹人厭了嗎?為什麼她看我的表情,就好像看見蟑螂似的?」
「噗!」資逸華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讓人噴笑的形容,一個沒防備,嘴裡的咖啡噴出,灑了整個桌面和鍵盤。「糟糕!」他立即將鍵盤的USB插頭拔掉,飛快抽了幾張衛生紙將鍵盤上的咖啡拭乾。
「華哥!」李毅一臉受傷。「我現在很苦惱耶!你竟然只顧著你那個破鍵盤!」
「破鍵盤」資逸華有些不滿。「搞清楚,這個機械鍵盤可是夢幻逸品,看到這個特殊的Mark了嗎?的設計以松鼠的樣子成形,是不是很特別?尤其這次同色刻印的規格……」
「夠了,華哥,饒了我吧!」他知道華哥是松鼠一族,可是沒想到這麼嚴重。「轉回來我的問題啦!」
資逸華驀地止住自己的滔滔不絕,算了,等打發掉這個發情的小子,再來處理他的鍵盤好了。
「拜託你,你是李毅,不要說這種自貶身價的話好嗎?」還蟑螂咧!真是!
「身價在愛情面前,一文不值。」他咕噥。
「愛情?已經到這種程度了?」資逸華驚訝。
「是還沒有啦,不過我真的很喜歡她。」李毅說。
「是喔,只可惜她拒絕了。」他就是想取笑。
「華哥,她明明說如果有個男人喜歡她,主動追求她,而她也對那男人有好感的話,就不會拒絕的啊!」
「所以這代表她對你沒好感。」
「你一定要在我傷口撒鹽嗎」一手按著胸口,他哀嚎著倒在沙發上。
「我只是做合理的推理而已。」資逸華淡笑。「依照你對她的形容,我想到一種可能性。你有沒有想過,她拒絕你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你是李毅?」
「這還用說,本來就是因為這樣啊!所以我才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點是無法改變的嘛。」李毅萬分苦惱。
「或者,趁著還沒放下感情,就這麼算了吧?」資逸華建議。
「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翻身坐起,非常堅持的拒絕。「華哥,你比誰都瞭解我的個性,你該知道要我對一個女人動心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遇上她是可遇不可求的,雖然不知道這種動心最後能不能發展成愛情,可是沒有努力過就放棄,不是我的作風,除非我確定她對我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否則如果只是因為身份,我是不可能放棄的。」
「我們都知道如果她和你交往會遇到怎樣的狀況,她會完全沒有隱私,不管在哪裡都會有狗仔跟監,甚至連在自己家裡都不得安寧,所以,現在必須想個折衷的辦法,讓夏小姐能接受你就是李毅,答應和你交往,並且還能保有她想要的隱私,當然,前提是她拒絕的原因就如我們的猜測。」資逸華沉吟。
李毅臉色變了變,悶悶的說:「我先聲明,我不喜歡搞什麼秘密情人喔。」
資逸華挑眉。「為什麼?」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好像是嫌棄情人見不得人一樣嗎?」
「你為什麼不反過來想,這是一種保護情人的做法?」
他蹙眉沉默。
「想想你青梅竹馬的女性朋友,她們私底下和你的感情很好,可是在公開場合,絕對當作不認識你,和你保持距離,對吧!你不是能理解她們的做法嗎?夏小姐的心態可能也和她們一樣,所以何不把這個模式套在她身上,也許她就能接受了。」
李毅沒有回答。一直以來,他的認知是不是有錯誤?認為其他同業隱瞞情人存在,只是怕影響票房人氣,或是損害了一些單身的權利,他相信這種人有,且佔大多數,但是應該也有純粹想要保護對方的人存在吧!
他不曾交過女朋友,還無法體會想保護對方的心態,不過現在他是不是該認真的考慮這種問題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堅持原則,而替對方帶來嚴重的困擾,還是放棄自己的原則,保護對方不受騷擾?自己的原則和對方的福祉,孰重孰輕,相信你會有答案。」資逸華最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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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嵐一直不敢主動告訴好友事情的進展,抱著除非千蘭問起,否則一律裝死到底的念頭,就這樣平安的度過了三天。
直到週末晚上,千蘭約她到離塵。
兩人坐在一樣的老位子,一邊喝著甜甜的調酒,順便欣賞帥氣酒保調酒的花招,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幹得好,我真想看看李香晴當時的表情。」聽完那天好友和李香晴「開戰」的「報告」,林千蘭果然讚賞有加。
「說實在的,我有點後悔跟她槓上,看她那種臉色,真擔心以後她不知道又會用什麼手段整我。」她無奈。
「怕什麼,真要槓上,你還會輸她不成?別忘了,你的背後還有我幫你撐腰呢!」林千蘭哼了哼。
「我可不可以直接退出,讓你們兩個自己去爭個你死我活,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這可不行,那是你的戰場,我只是援軍罷了。」她呵呵一笑。「不過說真的,那個黎廷意很不錯嘛,竟然懂得先送花給你做面子。」
「呃……」她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林千蘭蹙眉,察覺不對勁。「怎麼回事?」
「沒什麼啦,不是很重要的事。」她還想做垂死掙扎。
「給我老實招來,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蠢事?」
「千蘭,我問你,你知道那個黎廷意是誰嗎?」
「不知道,我又沒見過,只通了兩次電話,第一通是我弟轉接的,和他談的也都是你的事。」她狐疑。「有什麼不對嗎?」
夏嵐知道不能再當鴕鳥了,不得已,只好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但沒提到上次李毅也在離塵,而且就是被她批評為醜男的那個人。
「你瘋啦」果不其然,林千蘭一聽便抓狂了。「你竟然拒絕李……」
「噓!噓!」她立即摀住她的嘴。「拜託,這裡是公共場合,不要大聲嚷嚷出那個名字!」那個名字媲美哈利波特的佛地魔,是個禁語!
瞪著她,林千蘭揮開她的手,不過還是壓低聲音。「那個人耶!你竟然拒絕那個人的追求!」她咬牙切齒的低吼,「夏嵐,你是個大白癡,我要跟你絕交!」
「絕交之前,我想先搞清楚,為什麼會是那個人?」歎了口氣,她語調平淡又冷靜。
「我怎麼會知道啊!如果我知道,半夜我也自己上場!」林千蘭沒好氣的嗤哼。
夏嵐暗暗翻了一個白眼,斜睨著義憤填膺的好友。
她拒絕了千蘭的「神」,怕是已經被列入罪不可恕的黑名單之中了。
但是,如果她接受,又是另一種批判,尤其像她這般平凡無奇的女人,恐怕會被他的粉絲直接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吧。
這就是她為何拒絕的原因,因為他是李毅,是屬於眾人的。
先不論他是真心與否,不管是假戲或真作,想要和那種人交往,必須擁有強力的心臟,高超的交際手腕,既要神經粗大,也要心細如髮,這絕對不是平凡如她能應付得來的,她不過是一介與世無爭的小女子,沒有能力當全民公敵。
星星,遠觀非常美麗耀眼,落到眼前,就是殺傷力極強大的隕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