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齊仲凱,還會有誰?」顏靜繪哀怨的說。
「他又怎麼啦?」
「還不是千篇一律要求復合,但我根本一點也不想再踏入婚姻的墳墓裡。」人家她還想繼續過著遊戲人間的快活日子呢!
「其實齊仲凱待你也不錯,若不是當初你使詐,他會氣昏了頭,答應跟你離婚?」王茉希對她的做法有些不以為然。
顏靜繪鼻尖一皺,涼涼地道:「彼此彼此,誰教他那麼笨,只願相信眼前所見的,卻不相信我這個妻子的人格!」
聞言,王茉希不禁猛翻白眼,沒好氣的說:「拜託,是男人都不會相信自己的妻子光著身體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會一點事也沒有。」覷了好友一眼,她又強調了句,「要我是男人也不信!」
「什麼光著身體,人家當時有穿睡衣。」顏靜繪嬌聲嬌氣的糾正。
回應她的,是兩張寫著「還不是一樣」的臉。
「話說回來,現在的好男人就像台北市的停車格一樣難找,你與其在這兒一個勁兒的糗我,還不如多費點心思,小心看顧好你那完美的醫師情人。」
「不勞你憂心,那傢伙對我可是死忠得很哩!」王茉希拍拍胸脯,信心滿滿,「他的眼裡就只有我一個女人。」
在這段充滿浪漫和激情的日子裡,他可說是把她當成手心中的珍寶,呵護備至。
平常,只消她微蹙眉頭,抑或心中略有不快,他總是想盡辦法逗得她開心,或是將她緊擁在懷中,在她身上點燃一簇簇充滿愛意的火苗,讓她如癡如醉。
雖然他常駐足於窗旁,兀自陷入沉思,似乎有什麼惱人的事困擾著他,但她從不過問,因為她相信,他若不主動提及,那便表示這與他們之間的情感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既是如此,她又何苦自尋煩惱,多管閒事呢?
總而言之呀,他們之間的甜蜜戀情可是固若金湯,堅若磐石呢!
「你倒挺有自信的嘛!」顏靜繪狡黠的一笑,冷不防丟下一句,「可是我剛才從醫學系大樓經過時,怎麼看見呂醫師和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孩不但有說有笑,還狀似親暱地一起進入研究室,大半天都沒見著他們出來,就不知道……」
顏靜繪話未說完,只見王茉希已如大醋桶般盛怒難抑,一臉鐵青,忿忿的迅速離去。
「不是我愛說,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耶!」魏淑好無奈的搖搖頭,從家計簿中抬起頭來,責備地瞅了顏靜繪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明知道茉希在情感上跌過一次跤,對於這次得來不易的真愛十分看重,你有必要這樣嚇唬她嗎?」
況且,人家呂醫師明明是認真的在辦公室裡忙著公事。
「偶爾也該讓那自負的丫頭有一點點危機意識嘛!」顏靜繪不滿地嘟起小嘴,埋怨道:「誰教她老是欺負我?」
唉,這個女人還真是得罪不起啊!魏淑好默默在胸口畫了個十字。但願不會因為靜繪的惡作劇,再度掀起另一場無謂的波瀾。
*
靜謐的空間裡,緩慢流動的空氣中夾雜著一絲絲挑逗的曖昧氣氛,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而冗長。
一張嫣紅的俏臉,細緻如凝脂,光滑如絲緞,白皙的臉上嵌著一對朦朧中略帶些許霧氣的秋瞳,嫩紅的小嘴則乞憐般的微噘著。
「如何?您就答應我吧!」一抹甜如蜜糖的呢噥軟語,正釋放著無盡誠意,「只要您不為難我,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報答您。」
只見一名妙齡女子半跪在地上,對靠在椅背上的俊美男子不斷使出幾近挑逗的媚人手段。
「你是說……任何事?」一道低沉而渾厚的性感嗓音帶著淺笑,由喉頭緩緩的逸出。「你是認真的嗎?」
「那是當然的。」纖纖柔荑無聲無息地撫上男子結實的大腿,朱唇輕啟,誘惑似的低喃道:「相信我,我會讓您滿意的。」
「好誘人的交易啊。」男子發出一聲歎息,大掌覆上那只在他腿間不斷游移的白嫩小手。
「命令我吧!」女子輕巧的將粉頰捱近男子寬闊的肩膀,貼在他耳畔,悄悄的表示自己的愛慕之情。「我願意服從您。」
「那麼……」男子離開椅背,挺身向前,拂開女子耳際的幾綹髮絲,低聲溫柔地要求道:「你能夠為我……用、功、讀、書嗎?」
「咦?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的成績啊……唉,慘不忍睹!」呂泰揚皺著眉頭,對著全班成績最差的學生之一深深歎了口氣。「我對你的忠告是,在學期末之前,拜託想想辦法,讓我心甘情願地給你個吧。」除了用一堆不營養的無聊手段以外。
「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啊!」學生皮皮的回道:「可是教授您也看見了,那一點用處也沒有!」根本不見成效嘛!
連美色都派上用場了,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結果他還不是一樣不為所動?
這個棘手的傢伙,雖然帥得令人流口水,但依舊堪稱全校頭號鐵血教授之一!
「你能想出這種色誘的手段,我只能說勇氣可嘉,但不值得鼓勵。」呂泰揚朝她晃了晃食指,然後詭異的微微一笑,道:「不如想些比較實際的補救方法吧,如果在期末考前,你都還想不出任何比用功讀書還好的方法,那麼我希望在未來兩、三個月,你還沒有安排任何節目。」
第6章(2)
「這……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麼說吧,我想,未來的這段日子,你應該會很頻繁、很勤勞地跟某人天天約會。」在呂泰揚的眼裡,這樣的學生可說是迷途的小羔羊,需要導回正途。
「跟誰啊?」她還是一臉迷惑。
「不就我羅!」他對她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朝她眨了眨眼,「我會陪你度過一段非常充實的課後時光,我保證,你一定受益良多。」
「教授,你你你……不會是要幫我課後輔導吧?」聽出他言下之意,她嚇得舌頭直打結。
「有什麼不好?」瞧他剛才的話把她嚇得臉色翻白,唇寒齒顫的。「至少我保證你的成績必定會大有進步。」
這便是為人師表最大的寬容了,請問還有誰像他,願意犧牲寶貴的時間免費為學生補習呢?
「呂……呂教授,我……」她害怕的縮成一團。
「你怎麼啦?」看學生一臉菜色,呂泰揚忍住笑意,神色自若地回過頭繼續批閱手邊的報告。
「我……我不想參加課後輔導。」那簡直是跟滿清十大酷刑沒啥兩樣啊!
「不想?」他一愣,挑高一邊眉,疑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了你這一科?」
「當然不是!」女學生猛搖雙手,「我的意思是,我會想盡辦法在學期末得到一個……」
她雙手合十,圓亮的眸中含著淚光,無限期待的望著她命運的劊子手……喔,不,是命運的使者。
「那……好吧。」唉!算了,看她尚有悔悟之心,暫且饒她不死。「我會等著看你到學期末之前的表現。」
「謝謝教授!」
「不用謝,只要你多花一點時間,在課業上多用心一點,我就阿彌陀佛了。」呂泰揚歎道,頭也沒抬地交代了聲,「回教室上課去吧。」
「知道了。」
女學生如獲特赦,趕緊站起身,但不知是太匆促抑或是太慌張了,讓桌腳絆了一下,結果整個人往前一撲,以最尷尬的姿勢趴俯在全校女生心目中的偶像呂大醫師的褲襠下。
「你……」呂泰揚倒袖口氣,低斥道:「還不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