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開他緊握的手,被他拉出電梯時,她愣住了,往身後牆面挨靠,不願再前行一步。
這棟豪華大樓的十樓出了電梯後只見一扇門,難不成這層樓只住他?
插入鑰匙轉轉轉,打開門後他使力將她往內拖行十多公尺,在一扇門前停下。
「妳先進去洗澡,我去拿件浴袍給妳。」金鷹匠將用品店的袋子放在浴缸邊,將她往內用力一推,砰地關上門。
不一會他又走回,在門上輕敲。「小紗,妳開條縫拿浴袍。」
「喀啦」打開一條僅可容許她手臂移動的門縫,待手心上被放上柔軟衣料後,她飛快地抽回,關上門並落鎖。
金鷹匠在另一間浴室洗完澡後尚未見她走出浴室,轉身繞去廚房倒杯冰牛奶後拐進書房,打開電腦看各分館傳來的當日營收表。
三家夜店有他不定期到場露面,生意好得無庸置疑;反倒是投注最多心血的Helmut出乎他的預期,第六家分館遲遲不敢再開。
看數據的同時,腦裡不斷對各分館的設計師做評量,初步歸結出某些設計師技術滯留原地未提升。食指敲了敲桌面,他拿起電話撥到日本向叔父請教,尋求他的見解,沒考慮對方的當地時間是幾點。
對於自己的手藝,有絕對的信心;但對於經營管理,他卻有點力不從心。
而張綺紗全身洗淨後還泡了個暖呼呼的熱水浴,在眼皮未重到闔上前,滿足地踏出浴室,用未戴眼鏡的視力梭巡他的人影。
晃踱一圈,沒看到他的人,她倦累的倒在酒紅色沙發椅上,沉沉睡去。
掛上電話後,他再瀏覽一遍各設計師半年來的績效及作品後,關機走出書房。
浴室的門已打開,在沙發上找到他的雪白天使。
金鷹匠蹲下凝視她的臉、她的肩以及她的手掌,沒有一處比他來得大與堅強,卻代替他撐起外婆付予他的金氏重擔。
在他奔出勝楠宴客的飯店時,外婆和阿Ken分別透過手機和他深談一番。
小紗的領悟力及世家從商的本質在進入集團不到半年,受到好評,唯一的缺點是太稚嫩、經驗缺乏。老太婆還誇她第一次當眾報告與第二次時,有長足的進步;改掉了羞赧,用語也增強了專業性,是個可培育的人才。
她在保護他,免於他受到過多的傷害而喪失自信心;相對於他所付出的,少得可憐。知道她愛他勝於他愛她,自是滿足了他的自大;然讓她感受到他的感情不是回報恩情,才是他目前最大的課題。
輕輕抱起她,走進他的臥室,在她身上蓋好被單及調整室內溫度後,他闔上門走出,睡到隔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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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好眠在清晨六點前讓她自動醒來,枕頭的顏色及被單不是她房內熱鬧的海洋圖案。「嗄?」這是哪裡?
張綺紗瞪大了眼,不安地在被單上嗅了嗅,和鷹匠身上的味道好像?
昨晚的記憶湧進腦海中,她坐起掀開身上的被單檢查。幸好,浴袍還穩穩的穿在身上,小褲褲也還在,不忘確定蕾絲胸衣還在不在。
好理加在,全部都還在!
拉好身上的浴袍,她趿著放在床邊一雙毛絨絨的兔子拖鞋走出房門,循著食物及咖啡的香味來到廚房。
「早安。」她沒戴眼鏡,看到鷹匠模糊的身影忙碌的走來走去。
「早。」他走到門邊牽著她走進坐好。「再等等,蛋還沒弄熟,妳先喝杯牛奶,喝完牛奶才可吃別的東西。」他堅信牛奶是讓人美麗健康的根源。
「喔,可以在牛奶裡加點咖啡嗎?」變成好喝的咖啡牛奶。
「不行,先喝完這杯後再說。」他翻起鍋內的煎蛋放到白盤上,在蛋上以番茄醬繪出卡通圖案,將它放到她面前。「還有這個。」
「你好棒,看不出來你會弄食物。」
他坐到她對面,看著她吃得滿足的表情。
「吃不慣外食就會自己動手。我不單會做早餐,連燉煮補品都嘛會。小紗,妳太瘦了,等我們結婚後,我一定要讓妳補到像牛般的健康。」
張綺紗紅著臉瞪視他。「別一大早開玩笑。」
「為什麼妳會認為我是在開妳玩笑?」
她咬緊下唇撇開頭。「因為你的態度……還有……」輝煌的女友名單。
金鷹匠站起,身子越過桌面握住她的下頷,逼她面對他。「小紗,我只對妳求過婚,其他的女人想聽還不夠格,妳有什麼話全說了,要我改的地方也一併說,我會達成當妳老公應有的資格。」
「不要這樣--」她撥開他的手,要他坐好再談。「我還小。」從最明顯的問題先說。
「我沒要妳馬上生小孩,不過是睡覺時旁邊多了個人,這點不足以構成拒婚的理由。」
「我還在讀書。」她用叉子戳煎蛋,把它當成對面的男人。
「豬頭,這更不成理由,從今天開始我負責接送妳,包括上下班及上下課。」他啜了口咖啡,感覺其香濃味道。
「你不愛我!」
「我都說過我不想失去妳,才卑鄙的想用婚姻套住妳。那種感覺是不是愛,我還界定不出來,小紗,給我點時間,OK?」
「你、你……有一籮筐的女友……」她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了。
「呆子,憑妳是唯一夠格讓我求婚的人,妳還怕我會不收心嗎?」
「我沒經驗……」聽說男人對處女又愛又怕。
喜悅塞爆他的心,噙著笑蝶吻她的嘴角。「我會教妳。」
張綺紗難為情的拍開他的臉。「不公平,你的經驗數都數不清,憑什麼要我給你第一次?你必須等我也累積到和你等同的性經驗後,我們再來談結婚。」
自大狂!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尾椎又翹起來了。
金鷹匠雙手環胸,坐得挺直。「除了我之外,妳喜歡的偶像還有誰嗎?開出名單,我一次買齊。」
「呃?」她傻眼,跟不上他的節奏。
他陰森假笑。「我是不介意戴妳喜愛的偶像面具和妳性交,也謝謝妳的提早解禁。嘶……」纖細長指在弧線優美的下巴上輕點著,刻意停頓半分鐘才又說:「嗯……我記得東區有家店在賣,吃飽後我們馬上出門,今晚就開始性交,絕對讓妳三天內下不了床。」
竟把美好的事用性交來稱呼?!「嗯,你的形容詞好污穢。」
「是妳自取其辱,能怪我用次等公民的態度和妳對話嗎?」好看的眼神噴火,起因於她剛才說的蠢話。
「那是因為你每晚摟著睡的女人不是同一人,你才是次等公民、你不要臉,急色鬼、大種馬--」她火了,猛力搓著身體。
一眼看穿她簡單的思路,他涼涼地說:「安啦,妳昨晚睡的那張床除了我之外,妳是第二個躺上去的人。」他搖搖頭,怨道:「天底下有多少又美又有腦袋的女人我不愛,偏偏挑一顆又醜又澀的醋果子來啃,我真是沒事找事做。」
她還是覺得不公平。「為什麼你可以嘗佳餚,卻規定我只能吃眼前這碗飯?」用力握緊拳頭抗議。
金鷹匠仰頭狂笑,「妳傻了啊?品嚐代表只吃一口,不會全部吃下,其他人還可以品嚐它的美味;但是妳只要吃下這碗飯,它全部都是妳的,這還不好?」笨蛋一個,被自己的話絆倒。
「你不可以罵我。」領略他話後的意思,她偷覷他一眼,低頭抿笑等待。
「我盡量克制不去罵妳,但要我不罵其他人,我做不到。」不知道自己落入話中陷阱。
「也不可以罵外婆老太婆。」
「我盡量……」抬頭,看到她細肩顫抖,狐疑的再起身,越過桌面勾起她的下頷。「妳要我,還笑--」吞下到口的罵人話,留在心中暗咒。
她笑盈盈的望著他。「我會是你今後唯一的女人嗎?」心臟咚咚鼓跳。
「會,只要婚姻關係在的一天,我只碰妳。」不確定的事他不說,關於忠實婚姻這點,他確定做得到才允諾。
愛,則要兩人慢慢堆砌,是否能白頭偕老他不敢肯定,畢竟變數大於預期的。
「最後一個問題。我不懂,你是商學院畢業的學生,為何看不懂成本帳?」
外婆的秘書告訴她這個秘密時,她還去調閱他繳至公司的在校成績,教授打的分數高達九十五分,但他卻看不懂簡單的成本帳簿,這讓她困擾很久。
「砰」一聲馬克杯從他手中滑落,僵滯半晌後才起身拾起碎片,拿抹布擦去濺滿地的咖啡。
該來的還是來了……
擦地後的抹布他拿到洗手槽搓揉、擰乾後將它掛上牆壁的吊桿,緩慢的沖洗雙手,按掉水龍頭開關,抽了張廚房紙巾擦拭手上的水漬,走回桌邊坐到她身旁。
從馬克杯落地後,她瞇緊雙眼想看清楚他的表情,無奈距離及近視讓她無法看清。
他低頭呆思後,動作緩慢地扳過她的身子,低聲道:「小紗,妳答應聽完後,不可以悔婚我才說。」
那是他活到現在第二大恥,所以他才會在右耳上打兩個洞警惕自己。
第一個恥辱是剛到日本時誤踏進黑街,被一個力氣奇大無比的變態男壓在地,用噁心的手摸過下體;若不是有人經過出手相救,他難逃被姦淫的命運。
他駭得沒空去做撈什子的心理輔導,死命地學好柔道,不讓自己再次陷入同樣的恐怖經歷。
「嗯,我答應。」也許他的本性不壞,認為作弊是奇恥大辱,羞於啟口吧……張綺紗回握他冰冷的手指揉搓,讓它變暖和。
「那科的助教罩我,考試前會先跟我說考題及答案,我只背答案就OK,所以教授在課堂上說的,我有聽沒有懂。」
她也曾作過弊,這不算什麼大錯……呃,他說什麼?
跳開自己的想法,將他說的話再想一遍,她悶悶地問:「助教是女的?」
老天爺,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金鷹匠深吸口氣後點頭,「對,大我八歲,每次考試前她會來找我……兩人彼此心甘情願。但沒修那門課後,我就沒再碰她。」
她欲哭無淚。「你連老女人也下手?」他只差沒向男人下手嘛!
「基於夫妻坦誠我才告訴妳,沒想到妳的反應是厭惡,太讓我傷心了。」他難掩沉痛的站起,雙手摀住眼踱出廚房。
暫時撇開她個人的情緒,隨即追上他,兩手攬下他一隻胳膊抱著。「對不起、對不起……」她太不識好歹,辜負他道出這件事背後的含意。
其實,有個經驗老道的性伴侶也不錯啦!起碼第一次不會痛到昏厥……聊勝於無嘛……還有幸好那個色助教沒「用好分享」,不然鷹匠他不會的就不只是這門科目,嗚嗚……張綺紗額上黑半邊,自我安慰。
他仰高臉,閉緊雙眼,嘶啞道:「妳若有誠意的話,不要只會說對不起,要身體力行撫平被妳傷的心。」
他不曾用這種聲音說話,可見自己真的傷他很深。
她忙不迭的點頭,「好好,你要我做什麼都好。」
用沒有被她抱住的手擦眼。「那就開始訂『金鷹匠幸福』計畫的條款。」他忍俊不住的朗聲大笑,久久無法停止。
選她是對的!以為說出那件事會被唾棄,而不是此刻的舒坦怡然。
「你……」奮力甩開他的手,她氣嘟嘟的指著他。
「哈哈哈哈……」他彎腰笑得更劇烈,因為她那氣鼓鼓的笨青蛙樣。
跺了跺足,她氣呼呼跑開。
他眼明手快的由後面抱住她,往客廳的單人座沙發椅滾進。「乖,別氣了,換我要訂條款了--」從大地方到小細節,每處都不放過……
連她胸前的曲線也感受得清晰,早晨易勃發的男人反應明顯。
「不行,你好髒,搞不好你已經染上性病、AIDS。狂犬病、瘋人症……」她仍氣得想扯掉他臉上得意的笑容。
「妳再向外婆請一天假,我們明天去做婚前健檢。」魔手伸進浴袍裡搓揉,支領婚前未能性行為的利息。
「呀,你的髒手啦……」還有屁股下面頂著她的硬器。
太吵了,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聒噪……兩人第一次接吻美滿落幕。
一個月後,如他所願,兩人舉行了一場豪華婚禮,蜜月旅行則留待新娘子放暑假時才能去。
計畫的地點:英國。
偕同阿Ken和瑪斯洛一道去,除了為他們倆證婚外,再順道看看在異地讀書的美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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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金氏集團辦公大樓一樓的服務台邊,透過層層的通報,楊莘蕾終於得到可以上頂樓的通知。
在電梯內自我檢視一番,美得嬌艷欲滴、美得令男人喪失理智,只有那個沒長眼的金鷹匠敢拒絕她。
電梯抵達樓層的「當當」聲催化她的忿怒,將胸前的長髮向後撥,自信走出。
秘書從椅上站起,領她走進總裁室。「楊小姐,請進。」
「謝謝妳。」在秘書闔上門前不忘做門面功夫。
通常,比自己低下的人,她是不屑一顧的。
金老夫人拿開鼻樑上的老花眼鏡。「莘蕾,請坐。」她站起走出座位。
「老夫人,很冒昧來打擾您,是有件事莘蕾想拜託您。」不必刻意偽裝,她不笑時的五官自是讓人楚楚憐惜。
門板上響起兩聲敲門聲,秘書無聲走進,在桌上放了兩杯熱花茶,再無聲退開。
金老夫人慈愛的笑開,「別這麼見外,有話直說沒關係。」
楊莘蕾回她一抹笑,「我想毛遂自薦到金氏上班。」
金老夫人不動聲色地問:「勝楠虐待員工?」
這倒好玩!前天在鷹匠和小紗的婚禮上,未見勝楠愁眉苦臉,當不是公司經營不善的關係。
「不是,是因為在自己家裡的公司上班,無論做得再好,得到的成就感都會被打折扣;就算做得差勁,哥哥也不會糾正我。」嗯,平日以殺千刀喚慣了,要改口叫哥哥還真拗口。
「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很好呀,但女孩子終究以嫁人為依歸,別太執著於工作,多注意身邊的好男人才對。」軟軟的駁回她的冀望。
楊莘蕾蹙著柳眉,兩手像捉住浮木般用力握緊金老夫人擱在膝上的手。
「不,男人不可靠,就算再好,不是別人的就是死會了。其實,為了想傚尤老夫人您,幾天前我已經向哥哥提出辭呈,他雖然百般不捨,但為了我好,他最後還是同意了。」
「這樣啊,不然妳等等,我先看看人事上目前有無開出空缺名單。」不著痕跡地拉開她的手,走回座位,進入電腦人事系統。
足足過了二十分鐘,金老夫人才抬起頭。「唉,人老了,看點東西就覺得吃力,讓妳等那麼久,不好意思。」
楊莘蕾用足全身的力氣才將忿怒壓下,堆砌出沒關係的笑容。「不會,正好讓我欣賞老夫人工作中的神情。」
死老太婆,小紗還沒大學畢業妳就讓她做總裁特助,憑我的高學歷及資歷,強過她數十倍,還假裝。哼,祖孫倆一樣沒眼光。
「阿Ken手底下的電機部門的會計組長下個月要生產,若妳不嫌棄低就的話,明天就先來報到,讓她帶妳幾天瞭解她的工作內容,在她回來前我再找個適當的職缺給妳。」
「是。」她忍住要在另一個令她作嘔的人手下工作的噁心感。
「不過我必須先作申明,金氏強調互助互信,除了要會工作外,不忘也要修好人際關係的學問,能不能留下來不是由我決定,而是由妳的上司們共同決定的。」
老太婆的眼神好像看穿她一般。「是,莘蕾知道,我明天準時報到。不好意思再耽誤老夫人您的寶貴時間,莘蕾先走了,再見。」她不願多留半秒。
「嗯,小心慢走。」按下通話鍵,要秘書送客。
在她離開後,金老夫人拉開最底層抽屜,拿出煙盒及煙灰缸,點燃一根細長涼煙,躺入椅背徐徐地朝半空噴出一口煙。
從楊莘蕾身上印證出血統的重要性理論。
她不若張家兄妹讓她喜歡,藏不住的野心及渾身的騷味昭顯示人。之所以會同意她加入,只是因為公司內部近來太過平靜,人員需要動一動,活絡筋骨。
她會允許楊莘蕾去動或勾引任何想犯罪的人,只除了孫媳婦和已日漸受她倚重的阿Ken外。
捻熄煙後,她拿起電話撥通,「喂,蒂妮嗎?我是金奶奶,要找勝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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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朝陽從窗簾縫隙中射進,落在地面上,形成斑斑光影。
而讓他能在不運用鬧鐘下醒來,為的都是他可愛又愚笨的小新娘。
捏揉太陽穴從床上坐起,這樁事的罪魁禍首仍擁被好眠,被單下的裸體包得一絲不透,害羞得可以。
但這抵擋不住大野狼想吞噬她的色慾,白皙的巨掌伸入被單下,直接覆上小丘壑,薄唇吃下她的嚶嚀,下一會,兩人交迭,在進入她之前,他撤離三秒,在武器上套上保險套,又迭上,開始律動新婚夫妻早晨的恩愛旋律。
許久後,兩人一起晨浴,嬉笑愛撫點到為止,因為今天要恢復上班,暫時不能每分每秒膩在一塊兒。
金鷹匠先走出浴室,拉開衣櫃為沒有視覺美感的妻子搭配上班的衣服和配件。
老人家常言--夫妻是相似個性的較好;但他個人則覺得互補為最佳。
小紗有的耐性和堅強是他所缺乏的,由一件跑步的事,從國三維持至今就可證明。他所專長的正巧是她所欠缺的,兩者相融,恰成一個完美無缺的圓形。
戴上隱形眼鏡後走出浴室,她看到床上擺好衣服,她不異議的背著他換上。轉過身時,他也換上休閒服,羨慕他上班的服裝不必像女生穿得那樣拘謹,一套繃死自己的合身套裝及痛得要命的高跟鞋。
「來不及做早餐,我們去外邊吃。」金鷹匠提起她上課用的手袋和另一隻裝她休閒鞋的紙袋,摟著她往外走,鎖上門。
「耶,你現在就要出門?」他不是送她上班後就要躲回家繼續睡?
昨晚他幾乎整夜沒睡,和日本的叔叔講電話講到一點,她體力不支昏然酣眠;清晨四點多時又吵醒她做那檔事,睡不到三個小時,又醒來做第二輪,不累死他才怪。
「我今天要找各家館長開會,決定一些事,下午妳等我打電話給妳時才下來,可能會晚些到,我盡可能趕在妳上課前結束會議。」
張綺紗朝他瞄一眼,招招手,要他蹲下身。
「幹麼?」招小狗喔?!
在他蹲下與自己平視時,張綺紗伸出雙掌在他臉上拍拍。「一早臉就繃得緊,想要嚇死附近的小孩啊?」連他的眉也豎著。
咧開唇片,側過臉,親吻她的手心。「謝謝,我忘了不能嚇妳的婚姻條款。」
「對嘛。」她紅了臉,縮回雙手放到背後。
「噹」電梯停在地下室,門往兩旁打開。
嘴邊噙著滿足的笑,知曉她不習慣在他們的房子外與他太過親密。
按開中控鎖,打開車門讓她上車再將她的東西放好,再紳士地幫她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
他該換輛四人座的轎車了。再也不是隨心所欲的單獨個體,他已經有了妻子,須偶爾為她著想些。
趕在上班遲到前將人送到金氏保母辦公大樓,在張綺紗跑遠前,他喚住她。
「有空傳簡訊提醒我備貨,『庫存』沒了。」眨眨眼,他送出飛吻後離開。
備貨?庫存?她愣住好一會。
「嗄?」待她反應過來,小臉漲紅欲爆--
對他來說,家中少了柴米油鹽不重要,保險套可千千萬萬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