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多,當蘇奇珍跟宋季山轉了兩趟車終於到達臨江公園時,便有一點點小小的體認……怎麼全城的人都趕著今天出來了?
公園門日一片黑鴉鴉的人頭,大人小孩熙熙攘攘,賣氣球的小販穿梭其間,摩肩接踵,揮汗成雨,都不足以形容其人多……
「我們還進去嗎?」宋季山對人群歎為觀止。
「進去,其實搞不好只是門口這麼擠而已……」怎麼樣也要進去呀,總不能跑到公園門口看一眼就轉搭上回程的車,直接回家吧?
老天保佑,公園裡千萬不要這麼擠,千萬不要……可惜老天今天也回家吃月餅去了,沒空聽她祈禱,公園的裡面,比外面還擠……尤其是荷花池邊,別說看不到荷花,就連自己也要小心不要被擠到池子裡去,池邊的欄杆被擠得幾乎變形,奇珍幾乎已經能聽見它咯吱咯吱的呻吟聲了。
「我看見荷花了。」真是不容易呀,在人縫中看見一點點的綠……
「我沒看見。」太沒有面子了,她想出來的行程……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高興點嘛,大過節的。」
「大過節的為什麼人都不在家裡呆著,跑出來幹什麼?」
「因為今人是星期六又趕上過節,大家都不想在家裡呆著。」其實擠點也不錯呀……
「你怎麼這麼開心呀?」奇珍惱道,向後一退,卻發現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這小子的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結實了?過去可是一根根的肋骨……
「因為你不太像大姐了呀。」
「大姐?」
「對。」季山握住她的手,在以往這雙手都是主動地握別人吧,保護別人,幫助別人,卻忘記了自己其實更需要保護,以前他總覺得奇珍很高大,能撐起整片天,其實她矮到只到他的下巴……
「死小孩你胡說些什麼呀,這裡太擠了,我們快點出去吧。」不知道為什麼鼻尖有點酸,可能是人太多空氣不好吧。
之後一會有人跟奇珍說,這個季節裡,北方的荷花早已經群芳落盡,只有接天蓮葉元窮碧,沒有映日荷花別樣紅。但是在奇珍的眼裡,那一季的荷花真的很美。
☆☆☆
這個初秋的天氣總是陰一陣晴一陣,往年的秋高氣爽天高雲淡往往保持不了多久就被烏雲所替代。
「有點冷了。」出了公園的大門,奇珍瑟縮了一下。
「好像要下雨……那我們還買不買菜?」
「買吧……多買點明天就不用出來了。」
不管是多麼乾淨的自由巾場,其實都有一股奇怪的時道,像是什麼東西發了霉,尤其是調味品區,磨花椒的小販戴著口罩一勺一勺地往裡放著花椒,空氣裡瀰漫著花椒的辛辣味道。
「你為什麼不到超市買調味品?」
「超市的東西哪有這裡的新鮮呀,你看這花椒,貨真價實的上等貨,超市裡的東西包得倒是挺好的,裡面放了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我們買完花椒還要買什麼?」
「還要買丁香、肉佳、大料,對了我還要一包茴香。」
「這位大姐是要燉肉還是做滷味?呵呵,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個行家。」磨完足夠份量的花椒,遞給奇珍。
「做滷味,我要鹵雞翅跟豬腳。」
「雞翅?雞翅可不能給男人吃,男人會飛的。」小販看了一眼季山說道。
「男人想要飛,沒有翅膀也跑了,不想飛的話有翅膀也飛不起來。」奇珍笑道。拿了買好的東西,奇珍拉著想要跟小販解釋的季山離開。
「你不用跟他解釋,大家萍水相逢扯兒句閒話,他怎麼說你怎麼答,那麼認真幹什麼?」
「你又像大姐了。」
「像什麼呀,我根本就是你姐。」奇珍拍了一下他的背,「你最喜歡吃磨菇對吧?我們去買蘑菇跟竹筍。」
「老闆,你的蘑菇新鮮不新鮮呀?」
「我的蘑菇當然新鮮了,今天早晨新上的……」
「那你給找稱一斤草菇一斤金針菇,老闆,有新鮮的嫩筍嗎?」
「有,有,我叫夥計去給你拿,小蘇……去拿鮮筍……」
「我馬上去。」穿著藍色的工作服,一直在旁邊低頭切冬瓜的夥計抬起頭,櫃檯內外的三個人,同時愣住了。
「雪……你怎麼會在這裡?」不知道是叫雪生哥還是再叫他別的什麼,奇珍有些無所適從。
「沒什麼事做,旁朋友點忙,這些年你們一直過得挺好的吧?」
「挺好的,我們一直過的不錯。」禮貌地點點頭。季山握住了奇珍的於,發現她的手心裡滿是冷汗,「不多聊了,我們還有事情……趕著回去。」
「那……再見。」
他老多了,雪生只比她大一個月,怎麼會看起來這麼的滄桑?臉曬得黝黑,眼角甚至有了皺紋,就算是離開了宋氏不再替老闆開小車,以他的技術再找一個類似的工作也不難呀?更何況當年他完全是已經攀上高枝的口氣,他怎麼會成為自由市場的小販的?
三年,一千多天而已,怎麼會讓一個成年人有這麼大的變化?
「你怎麼不走了?」
「我想回去問問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這麼久不跟……我們這此人聯絡。」
「你覺得他現在處境,會歡迎你去問他嗎?」
☆☆☆
「奇珍,他是雪生,你是我們家裡最大的,他是隔壁家裡最大的,你們一個當大哥,一個當大姐,相親相愛好不好?」雪生來SOS村的時候已經有七八歲了,那是一個冬天,她印像最深的就是他手上的凍瘡。
「我說錢不是奇珍偷的就不是奇珍偷的,我們是沒有父母管教,但是我們不會偷錢。」他第一次替她打架好像就是在她上小學的時候,那次他的鼻子被打出血了,染濕了他的衣袖,也染紅了她的手。
「奇珍,你其實根本不用讀幼帥,完全可以讀高中上大學,賺錢也不必急在一時呀!你上大學,我供你唸書。」那時他大概也只有十六歲吧,胸膊拍得啪啪響,眼裡滿是真心的摯誠,可是她並沒有聽他的,執意念了幼師,有情飲水飽,那個時候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個字都是那麼的真誠。
兩個人一起畢業,一起學著自立,他們最窮的一個月,兩個人加起來手裡只剩下八個一塊錢的硬幣,而離月初發工資還差十天,用鹽水煮油菜加白米飯度過了那十天後,他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吃油菜。
好的壞的;哭的笑;真的假的;最純粹最傷心的……往事湧上心頭,記憶像是開閘洩洪的水庫一樣泥沙俱下……
「梆梆……」好刺眼……天亮了嗎?她這一整夜都夢見什麼了?
「奇珍,奇珍,快出來。」
「誰?」
「是我,你快出來看。」
「呃?」是季山,房間內不知何時被有此曖昧的銀色光芒包圍,窗簾外的天空像是黎明時分一樣亮,她怎麼感覺沒睡多久的樣子?
「梆梆……你快出來呀!」窗外的宋季山興奮得手舞足蹈,像是有什麼重大的喜事一樣。
被他吵得睡意全無,奇珍在睡衣外面披了件運動外套使走了出來,把天空照得那麼明亮的竟不是太陽,而是不知何時擺脫了厚厚的去層的月亮!
「你看,八月十五的月亮。」
「八月十五?」
「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奇珍,中秋節快樂。」
「中秋節快樂。」
「我看你的臉好像不快樂的樣了。」
「是嗎?」奇珍揉了揉自己的臉,「可能是睡得僵了。」
「是有點僵了,揉一揉也許就好了。」伸出手揉著奇珍的臉,季山笑道,「你別瞪著我,我可不是在佔你便宜……你看!」季山指著某一點說道。
「什麼?」奇珍抬頭行向他指的地方。
等她發現上當低下頭時,一個包裝粘美的方盒出現在她的眼前,「中秋節禮物。」
「中秋節送什麼禮物?」
「中秋節大家都在送禮呀,企業送客戶,親戚送親戚,像我這個小實習老師,一定要送你這個前輩禮物。」
「什麼禮物?很貴嘛?貴的話我不收。」
「嗯……不貴」
「真的不貴?」有錢人貴與不貴的概念跟她這個窮人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真的不貴,我現在可買不起很貴的禮物。」
「那我收下了。」
「你不拆開來看看?」
「我剛剛教育過小朋友,不要當著送禮人的面拆禮物。」
「我這個送禮人例外。」
「那我拆了,我事先聲明,如果是我不喜歡的禮物,我絕對不會裝成很喜歡。」
「OK」
包裝紙被一層一層地剝開,裡面是個紅色的紙盒,在紙盒的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個用草編成的小小的房子。
「這是……」
「這是我以前閒著無聊的時候編的。」
「你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編著編著就編出來了。」季山聳聳肩。
「這窗,這門,這房頂,太可愛了,簡直是藝術品……」
其實在他編的時候,一直在想的就是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表情,雖稱不止美麗,然而卻是世界上他惟一想一看再看,最好看一輩子的臉。
當年他不懂自己要什麼,但是自己獨自品味了三年後,他現在比仟何時候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哪怕要付出的代價是走出自己精心為自己打造的象牙塔,讓自己嘗盡心苦,逼自己脫胎換骨,只是因為,想要成為配得上她的人,想要成為她能依靠並信任的人。
☆☆☆
「小朋友們中秋節過得好不好呀?」
「好!」
「有誰能告訴我,她中秋節要吃什麼好吃的呢?」
「月餅!」
「小朋友們昨天都吃月餅了嗎?」
「吃了!」
「那好,今天的手工課就是用橡皮泥做月餅……」
橡皮泥做的月餅?能吃嗎?小美研究了兩分鐘後發現自己拿不定主意,「麗麗,橡皮泥的月餅好吃嗎?」
「好吃,我做的月餅一定好吃。」麗麗學老師的樣子把橡皮泥搓圓。
「哼,我做的月餅一定更好吃。」
「你們兩個是笨蛋,我、我媽媽說橡皮泥不能吃,吃了會肚子痛的。」
「我做的月餅就能吃,月餅都能吃。」
「哼……『酸』了的月餅也能吃嗎?」
「我昨天吃的月餅裡就有酸的,可好吃了。」
又是一場大戰,實在是拿這群小天真小淘氣沒辦法,奇珍跟季山面面相覷後,用眼神決定一人負責搞定一個。
「我們吃的月餅呢,是麵粉加上油還有各種種樣的餡做成的,在做成之後呢,還要用烤箱烤好了才能吃,橡皮泥捏的月餅呢,是不能吃的。」
「可是橡皮泥捏的月餅也是月餅呀。」都是月餅,為什麼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呢?
「小美會不會捏小鳥呢?」
「會。」
「那橡皮泥捏的小鳥會不會飛,會人會叫呢?」
「不會,因為它是橡皮泥捏的不是真的小鳥,所以橡皮泥捏的月餅也不是真的月餅,你明白嗎?」
「明白了。」
「小美真聰明。」
☆☆☆
午餐時間
「你對小孩子的心理摸得可真是清楚。」
「沒辦法,我也剛剛脫離小孩子的時代沒多久。」忍不住偷偷從碗裡夾出去一塊青椒,宋季山的表情跟正在干同樣的事情的小朋友們沒有太大的差別。
「是剛剛脫離沒多久。」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些日子的表現,讓她以為他真的完全地脫胎換骨了呢,「小朋友們,青椒裡有很多對我們身體有幫助的營養,小朋友們吃了之後會長得高高的……」
「像是宋老師一樣的高嗎?」
「對了,就像宋老師一樣的高,宋老師長這麼高是因為喜歡青椒,對吧?」
「呃?對。」宋季山又偷偷把青椒夾回來。
「下面我們請宋老師給我們表演吃青椒。」
「好哦。」小朋友們紛紛放下小勺子鼓掌。
不會吧,奇珍這麼整他……沒辦法,總不能留給小朋友偏食的印像吧,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臉,季山將青椒放進嘴裡,什麼味道呀,跟草一樣……
「宋老師就是因為喜歡吃青椒,才長得這麼高的,小朋友們也要學宋老師,這樣才能長得高高的。」「讚許」地拍了一下宋季山的肩,奇珍不失時機地說道。
「好,我們也要長高高。」
青椒跟長高高有什麼關係,他從小就不愛吃青椒,不是照樣也長這麼高?這句話在季山的嘴裡滾了三滾,最後隨著青椒一齊嚥了下去。
ThisIsthewaytheladiesride,
Nlm,nlm,nlm,nlm!
ThisIsthewaythegentlemenride.
Trim,trim,trim,trim!
ThisIsthewaythetarmersride.
Trot,rot,trot,trot!
Thisisthewaythehuntmenride,
A-gallop,A-gallop.A-gallop!
thisIsthewaytheploughboyride,
Hobbledyboy.Hobbledyboy!
聽,女士走過來了——
「你麼」,「你麼」,「你麼」,「你麼」!
聽,紳士走過來了——
「切麼」,「切麼」,「切麼」,「切麼」!
聽,農民走過來了——
「巧托」,「巧托」,「巧托」,「巧托」!
聽,獵人騎馬來了——
「呵——格羅」、「呵——格羅」、「呵——格羅」!
聽,淘氣男孩也來了——
「呵波——得——嘿」、「呵波——得——嘿」!
午休時間結束,稚嫩的童聲伴著音樂聲響徹整個幼兒園……
「沒想到這位來老師歌唱得挺不錯的,把這首《聽,是誰來了》唱得有板有眼。」葉佳側耳聽了一會兒,笑道。
「只是唱得沒走音而已。」奇珍笑了笑。
「這樣就不錯了。」
「你別在這兒磨了,你們班的那幾個小鬼頭新來的實習老師根本壓不住。」
「嘿嘿,我馬上就過去,還是你命好,宋季山一來就能上手。」
「得了吧,實習老師又不一定能留下來,過不了幾天人家有了別的安排,咱們還得過回原來的日子。」
「那倒也是,唉,什麼時候能永遠有實習生就好了,雖然不太好用,但也了勝於無呀。」
「你想得倒美。」
葉佳說完了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辦公室裡只剩下奇珍一個人跟另一個老師。
「小朋友們再唱一遍好嗎?」
「好。」
☆☆☆
宋季山以三年前完全不同的面貌重新進入了她的生活,蘇雪生也是,過去對他怨過恨過,想起來總以為他現在肯定是在某處高級的地方享受榮華富貴,最不濟也是過著白領一樣的日子,過後平靜下來了,也曾經想過再見他時會是什麼樣子,她是高貴地轉人離開,還是乾脆給他個耳光?最後想到的總是兩個人某日白髮蒼蒼時在大街遇見了,相逢一笑,找一處平靜的所在嘮嘮家常,但是絕沒有想到竟會是那樣的相見。
他滄桑憔悴得讓人認不出來,她平常得像街邊的大嫂,這三年,其實她也有點老了,但是卻老不過他,這幾天,他那張滿臉鬍鬚雙眼無神的臉,一直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替我跟校長請半個小時的假。」想到這裡,奇珍拿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地走了,季山透過窗戶看見了她離去時的背影,聲音頓了一下……
☆☆☆
「對不起,那個姓蘇的夥計在你來買菜的當天就辭工回家了。」
「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兒嗎?」
「不知道。」
蘇雪生終究是一個驕傲的人,雖然結果在她的預料之內,但是聽到那個菜販的回答後,奇珍還是忍不住有些感傷。
☆☆☆
「晚飯想吃什麼?」
「呃?」
「我問你晚飯想吃什麼?」
「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嗎?」奇珍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六點多了嗎?」
「六點二一十五,你怎麼了?從下午起就一直在神遊。」
「是嗎?我可能是太累了,葉佳呢?」
「她跟男朋友約會去了。」
「你呢?你怎麼還不上吃晚飯?」
「我等你。」
「等我?我煮一包方便麵就行了。」
「不知道是誰哦,當年提著我的耳朵說方便面沒營養,不能整天吃。」
「我是說不能整天吃,沒說不能偶爾吃。」
「可是我已經定了位了……」
「定位?你打算在外面吃?外面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
「我是要請你吃飯。」季山把臉湊到奇珍的眼前,眼睛一直緊盯著奇珍的眼睛,直到確定她的耳球裡只有他的身影為止。
「請我吃飯?不必了吧。」被他盯得有點不知所措,奇珍不自在地向後挪了挪椅子,太近了,近地都能看清他的眼睫毛了,不過他的皮膚可真是好,一點疙瘩或者是痘都沒有……
「你的睫毛倒了。」季山屏息捧起她的臉,用小指挑出她眼角的一根眼一毛。
「謝…謝謝…」奇珍撥開他的手,慌亂地站起身,顧不得被她碰倒的椅子,很丟臉地逃了。
天啊,她的臉怎麼像是火燒一樣的燙,不照鏡子也知道肯定也很紅,那個死小子居然對她放電,他就是在放電引誘她,這太不像話了,等她的臉恢復了之後,她一定要罵他,對,罵死他,也不想想看,她跟他是什麼樣的交情,枉她一直拿他當親弟弟一樣地照顧,他居然做出這種事……
誰教得他這麼下流的?當年的他可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呀,亂了亂了,這個世界全亂了。
☆☆☆
「仲邇,你覺得他這次能成功嗎?」在遠處,宋伯毅看著昏暗的夜空中的萬家燈火,想著不知在那一盞燈下的么弟。
「你應該相信他,他是我們的弟弟,宋家的兒子。」
「可是如果他失敗了怎麼辦?」
「他不會失敗。」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就憑你塞給他看的那些爛書跟爛影碟?」
「呵呵,什麼叫爛書爛碟,那些書可全是古典名著,裡面的幾本言情小說也是我托業內行家挑的絕對經典,影碟也儘是纏綿悱惻的經典,比如卡薩布蘭卡、魂斷藍橋、廊橋追夢……」
「你什麼時候懂這些東西的?」
「該懂的時候自然就懂了,憑季山的智慧跟領悟力,恐怕早已經將這些融會貫通,別說是一個小女子,就是十個也能搞定。」
「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隨便了?」
「我有嗎?」
所以追究宋季山是被誰帶壞的就要追究宋仲邇是被什麼人帶壞的,只可惜這件事只能是千古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