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吵。
焰東熾翻個身,大手摸著床,卻沒碰到該有的柔軟,俊眉忍不住皺了皺,眼眸微睜,卻發現該躺在懷裡的人兒不見了。
人呢?
起身,他抓了抓頭,「靜初?」輕喊,卻沒有人回應。
「奇怪,跑到哪了,不會在廚房吧?」他忍不住咕噥,不喜歡沒她在懷裡的滋味。
昨天是她的第一次,他卻抵擋不住她的甜美,回到房間,又要了她好幾次,讓她累到昏睡,怎麼卻比他還早起?
鈴鈴——
鈴聲在停了一會兒後,又響起。
吵死了!
焰東熾沒好氣的瞪向話筒,伸手接起電話。
「喂!」是誰呀!電話打個不停,是不知道人在睡覺喔!
「火氣真大,慾求不滿嗎?」電話那頭傳來紀悠然慣有的輕笑。
撇了撇嘴角,焰東熾用手耙了耙頭髮,語氣更不耐了:「關你屁事,找我幹嘛?光碟我不是派人送去給你了。」
「光碟我收到了,辛苦你了。」對於他不耐的口氣,紀悠然的語氣仍然溫和帶笑。
「你打來就為了說這個?」無聊。
「當然不是。」他沒這麼閒。
「不然是有何正事?告訴你,光碟我已經交給你們了,可別再找我去偷東西,我可不幹。」
當「牛郎」,一次就夠了,若再有一次,天知道慕靜初那小醋桶會做出什麼事。
紀悠然低低笑了,「怎麼?怕靜初吃醋嗎?」
焰東熾不自在的回吼:「關你屁事!」
「聽梵說,昨天他去找你,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而且還插上一腳,看來你昨天過得很熱鬧嘛!」
「媽的!慕梵離那傢伙乾脆把昨天的事昭告天下算了!」
「梵是很想這麼做。」
「你說什麼?!」跳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靠!他真敢這麼做,我就跟他拚命!」媽的!那姓慕的,擺明要讓他難看。
「沒辦法。」聽著話筒那頭的怒火,紀悠然笑得很開心,「誰叫你上的是人家妹妹,而且經過昨晚,她恐怕被你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吧?」
「……」俊臉微紅,正確來說,連渣都被他啃光了。
聽見對方沉默,紀悠然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所以羅,人都被你啃光了,梵當然會怕你哪天不要靜初,那丫頭會哭得死去活來。」
「哭得死去活來?」挑眉,焰東熾無法想像,「她在哭之前會先把我殺了吧!」那魔女可沒那麼小女人。
這次換紀悠然沉默,等他再開口時,連聲音都帶著濃濃的笑聲:「這種可能性滿大的。」
「好啦!我知道你們都怕我欺負靜初,我像那種人嗎?她不只是你們的寶貝,也是我的寶貝,從小到大,哪次不是我被她吃得死死的?」欺負她?拜託!他被欺負比較有可能吧?
「說的也是。」焰的個性,他們全信得過。
「所以還有事嗎?」沒事的話,他要去找那魔女了。真是的,也不躺在床上陪他睡覺,人不知跑哪去了。
「還有一件事。」紀悠然的聲音變正經了。
「什麼事?」察覺話筒裡的語氣不對,焰東熾揚眉。
「這半個多月來,我們暗中破壞劉志奇的勢力,大致上完全沒問題,贏造建設宣告破產,劉志奇也因為交不出冥王,而被黑道追殺,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然後?」他相信絕對有下文,若是真的順利,紀悠然不會跟他提這事。
「鳳驍怕劉志奇會對你或靜初不利,所以有派人追捕劉志奇,打算將他解決掉,以絕後患。」說到這,紀悠然的語氣頓了下。
「人沒抓到?」焰東熾臉色一整,黑眸掠過一絲陰狠。
「對,緊要關頭時,人被逃了。」微抿著唇,紀悠然向來冷淡的表情也變冷了。
「他比我所想的還狡猾,身旁也跟著幾個對他忠心的手下,幫助他潛逃。」
「要我出馬?」他的責任是清除阻礙,即使他不親自出馬,他領導的暗殺部隊也會行動。
「不必,把你暗殺部隊裡的幾名人手調給我就好了,不需要你親自動手,這幾天你就好好陪靜初。」
「可以,我待會兒下命令,全權聽你吩咐。」暗殺部隊只聽他的指令,沒有他下命令,他們誰的話也不聽。
「主要是靜初,在劉志奇還沒解決掉前,你千萬別讓她出門。」他不擔心焰東熾,以他的身手,沒人奈何得了他,主要是靜初,他就怕她出事。
焰東熾聽了,也跟著皺眉。
走下床,套上衣服,他決定到廚房瞧瞧,看她有沒有在那裡。
「偷走冥王那天,靜初有易容,劉志奇應該不知道她也有插一腳。」拿著電話,他邊對紀悠然道,邊走出房間。
「靜初和你幾乎同時問出現,又同時間消失,劉志奇不可能不懷疑,反正以防萬一,這幾天別讓靜初出門。」紀悠然習慣凡事先做預防,省得發生意外。
「知道了。」焰東熾淡聲回應,這才掛了電話,人也來到了客廳,不須到廚房,他就知道屋裡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
他感覺不到其他氣息,就連香味也沒有。
該死!她人該不會出門了吧?
才在心裡低咒,一張貼在電視上的紙條引住他的視線,他趕緊上前,拿起紙條一看——
焰:
我看冰箱沒東西了,到超市買一下食物,馬上回來。
靜初
該死!
將手上的紙條一丟,焰東熾趕緊衝出門。
她可千萬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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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一袋子食物,慕靜初揚著甜甜的笑,慢慢走出超級市場。
微涼的秋天,她穿著白色長袖的針織衫,再配上黑色的滑板褲、黑球鞋,長長的頭髮綁成馬尾,隨著走動而蕩出輕靈的弧度。
她的身上還留著昨天親密的痕跡,讓她不敢穿短袖的衣服出門,只好套上長袖衣服。
想到昨天的甜蜜,美麗的小臉忍不住漾起一抹羞澀。
昨天焰像是要不夠她似的,一次又一次的纏著她,她累到在中途睡著了,早上醒來,身子酸得差點下不了床。
可是,這種疲累卻讓她的心甜甜的,有一種滿足感,可以和最愛的男人在一起,這對她來說,比什麼都幸福。尤其,她愛的男人,也愛著她……
想到昨天,兩人親密時,焰東熾在她耳畔說的情話,小臉更紅了,臉上幸福甜美的笑容,讓路人都忍不住看她一眼。
只是,那抹幸福,卻也讓人看了刺眼。
「看來你的日子過得很好嘛!」劉志奇擋在她面前,不同於之前的光鮮亮麗,此時的他,落魄的像個流浪漢,讓人不敢相信他曾是名媛趨之若騖的黃金單身漢。
「你……」突然被擋路,又是她不認識的男人,慕靜初不禁皺眉,疑惑的側著螓首。
「怎麼?認不出我嗎?」劉志奇揚起一抹猙獰的笑容,陰駑的黑眸惡狠狠的看著她。
這個聲音……
慕靜初瞪大眼,認出來了。
「劉志奇?!」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衣衫破爛的模樣,臉上滿是青色的鬍渣,眼孔也佈滿血絲,狼狽落魄的讓她認不出來。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劉志奇慢慢走向她,臉上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隨著他的靠近,慕靜初也跟著往後退。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裝出訝異的模樣,視線卻悄悄的瞄著四周,看能不能求救。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劉志奇冷冷的笑了,「這個你不是該比誰都清楚嗎?」
眨眼,慕靜初跟著打哈哈:「我不懂你的意思。志奇,你是怎麼了?你這樣我會怕。」
她不是傻瓜,當然知道劉忘奇找她沒好事,緊捏著掌心,她瞄了眼手上的袋子,暗自深呼吸。
「你不懂?」劉志奇大聲笑了,「慕靜初,別再裝出無辜的模樣,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嗎?」
是他蠢,被她天使般的純淨模樣給騙了,才會對她沒有戒心,可她這麼美,像純潔無瑕的水晶,叫他怎能不被吸引?怎能不渴望?沒想到這純潔的水晶卻藏著一顆黑心,而他就這樣被設計了。
冥王被偷那天,除了焰東熾外,他背後還藏著一名女傭,原本他沒細想,因為兩人的臉不一樣,可是焰東熾消失後,慕靜初也跟著不見了,然後他又想到那名女傭,臉雖然不同,可是身形卻相似,這讓他不得不懷疑。
而且,在冥王被偷後,他原本打算找騰龍海運的麻煩,這才發現,騰龍海運的主事者根本不是焰東熾,而是一個道地的義大利人,那他之前所查到的消息是什麼?是有人刻意給的嗎?
他有問騰龍海運的主事者,對方卻跟他裝瘋賣傻,他相信對方一定知道,只是不敢告訴他,從頭到尾,他就被設計了,而設計他的人,就是焰東熾和眼前這名該死的女人!
事情被挑明了,慕靜初明白瞞不過了,卻仍然揚著一抹笑顏。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志——」話末完,她迅速的將手上的袋子丟向他,快速往一旁逃去。
可是,在她有所動作時,數十個人也衝了出來,迅速包圍住她。
臉—凝,慕靜初看著包圍住她的人,明白逃不掉了。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走近她,劉志奇的表情更難看了。
「你想怎樣?」不再裝出笑臉,拾起臉,她冷靜的看著他,白淨的小臉看不出絲毫懼意,只有她知道她的心在顫抖,卻倔強的不露出恐懼。
「焰東熾人呢?」上前,劉志奇想抓她。
慕靜初快速避開,不讓他碰。
「不知道。」
見她不讓他碰,劉志奇更火了,不顧她的閃躲,大手抓住她,用力的扣住她的下巴。
「怎麼?高貴的不准人碰嗎?」
見躲不開,慕靜初也不反抗,她知道愈反抗,只會愈惹怒他,到時遭殃的還是自己。
忍著下巴的痛楚,慕靜初直勾勾的看著他。
「你到底想怎樣?」
「只要你說出焰東熾在哪裡,我就放過你。」那張倔強冷傲的小臉極為誘人,劉志奇瞇了瞇眼,眼眸閃過慾望。
已在焰東熾的懷中成了女人,慕靜初對於劉志奇眼中閃過的光芒,當然不陌生,心忍不住一懼。
「我也說了,我不知道。」暗暗深吸口氣,她緊繃著身子,不讓他看出自己心裡的害怕。
「很好。」見她倔強,不肯吐實,劉志奇不怒反笑,「抓了你,我就不信焰東熾不出現。」
他的話讓晶眸一冷,慕靜初用力拍開他的手,抬起膝蓋,趁他不備時,用力往他下體一踢。
「啊——」沒想到她會反抗,劉志奇被踢個正著,氣得往她臉上揮了一掌。
啪地一聲,慕靜初被打倒在地,細緻的皮膚立即腫了起來,嘴角也被打出血絲。
她沒哭,也沒示弱,驕傲的抬起頭,像個女王,睥睨的看著他。
「會打女人的男人,真讓人不屑。」語氣很冷,眼神也帶著輕視。
「你!」搗著下體,劉志奇痛得咬牙,又被她輕視的眼神激得怒火直冒。「你們還站著幹什麼!把她抓起來!帶走!」他命令呆站在一起的手下。
「別碰我!」慕靜初高傲的站起來,抹去唇邊的血,冷冷的抬起小臉,「我自己會走。」
那倨傲的模樣讓人不敢違背,也不敢輕易碰她。但,只有她知道,狂傲的表面下,是深深的懼意、是濃濃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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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人,讓焰東熾更心急如焚。
從白天到黑夜,他不停在路上尋找,找遍各家市場,就是找不到她,這讓他不能不往最壞的方面想。
突然,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耗了耗頭髮,他煩躁的接了起來。
「焰,有找到嗎?」慕梵離的聲音也很急。
「沒有。」他回答,視線仍不停搜尋著四周,「能派出的人全派出去了,沒有一個人找得到,看來一定出事了。」
「該死!」最差的情形就是這個,慕梵離氣得低咒。
「有劉志奇的消息嗎?」焰東熾的臉色也很難看。
「悠在查了,可是完全查不到,除非他出境,否則不可能找不到蹤跡。」他們幾乎翻遍全台灣,就是找不到人。
「不可能出境,海關也有我們的人馬守著,而且劉志奇也想找我算帳,他不可能放過我。」而那該死的傢伙若敢傷靜初一根寒毛,他也不會放過他。
「悠正在查劉志奇是不是有隱密的別墅之類的,總之,再找,一定要把靜初找出來。」靜初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可不許她出事。
「當然。」焰東熾深吸口氣,「梵,對不起。」是他沒有保護好靜初,讓靜初受傷,現在又失蹤。
聽到他道歉,慕梵離怔了怔,「道歉道個屁!」第一次,俊美優雅的他學焰東熾的口氣罵道。
「你有時間跟我道歉,不如先把靜初找出來。」這白癡,都什麼時候了,還跟他道歉。
「是,我知道:」勉強扯出一抹笑,焰東熾掛了電話,正當要把手機放進口袋時,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靜初?!急忙接起電話。
「靜初!你在哪兒?」
「她人在我這兒。」劉志奇冷嘲的聲音傳出。
聽到劉志奇的聲音,焰東熾的心一冷,俊龐露出陰冷的神色。
「劉志奇,你把靜初怎麼了?」
「當然是請來我這做客了。」劉志奇得意的笑了。
「你想怎樣?」繃緊身子,殺意自黑眸閃過。
「晚上九點,帶著冥王的設計圖來找我。記住,只能你一個人來,若是讓我發現有別的人,小心慕靜初的命不保。」
「地點?」他冷冷一問,得到地點後,再次問道:「靜初呢?我要跟她說話。」
「跟她說話?」劉志奇輕揚眉,嘲弄似的笑了。「當然可以,九點你來,就可以跟她說話了。」
「劉志奇,靜初最好安然無恙,要是讓我看到她傷了一根頭髮,我會讓你嘗到比死還痛苦的滋味。」
「唷!我好怕!」說完,劉志奇大聲笑了,「焰東熾,有時間威脅我,不如趕緊把冥王拿來給我,記住,只准你一個人來。」
說完,立即掛斷。
瞪著手機,冷厲的唇線緊抿著。
那姓劉的最好沒讓靜初受傷,否則他絕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