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星,他可算是一國之君;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球上,他雖具有控制他人意識的能力,但他還是和一般地球人無兩樣,還是要為生計打算、為住處煩惱。
雖然沙魯特體內的力量並沒有因和韓夢日結合而有起色,但最基本的一些意識控制、透視能力他還是有的。而他其實是可以利用這些能力來解決所有生活上的問題,但他行事光明磊落,根本不想這麼做;若非必要,他是盡可能不使用那些能力。這也就是他和佐修羅最大的不同。佐修羅是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殺人放火他都在所不辭;而沙魯特卻不屑以法力來控制別人的意識、達到自己的所願,他認為那些都是不真實的。和韓夢日交往的這些日子裡,他發現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還是以誠相待、真心相交最令人感到舒服,他喜歡那種感覺。
所幸沙魯特的適應能力還不錯,在韓夢日和她父親的勸邀之下,最後他終於進入韓伯信所開的貿易公司做事。沙魯特是個很得人心的領導人,不久之後就成為韓伯信最得力的助手,全公司女職員心中的白馬王子。
自從進入韓夢日父親開的公司上班之後,沙魯特每天都很忙碌;他忙著適應環境、忙著跑補習班學習地球上所有一切的知識與常識。而韓夢日這時候才開始發覺沙魯特的思想和生活習慣和一般人真的很不同,一些基本的日常生活常識他一點概念都沒有。不過說他笨又不對,他的學習能力強得令人讚歎,只要過目就不忘;韓夢日真的搞不懂他是白癡還是天才,怎麼行為思想會那麼古怪又那麼地——與眾不同?
不過沙魯特很少談到他個人的私事,他從不談他的國家,也從不談他的家人,他只告訴韓夢日他來自很遙遠的國家,而且也沒什麼親人,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所以才會四處旅行。沙魯特在說這些時,神情落寞又悲傷,令韓夢日好心疼,從此再也沒有追問他來自何方以及他的身世背景,因她不想再勾起他傷心的回憶。在這段日子裡,韓夢日就這樣默默地陪著他一起學習,兩人的感情也日漸深厚,令人羨慕不已。
對沙魯特而言,韓夢日不但是個溫柔體貼的好情人,而且也是個最好的老師。
兩人的約會地點不是圖畫館就是逛書局,韓夢日一直陪著他到處當書獃子,因此沙魯特對韓夢日一直感到很歉疚。打從海邊回來之後,他們就很少再到戶外踏青遊玩了;所以在韓夢日生日這天,他特地向韓伯信請了兩天的假期替她慶祝,打算陪她好好地玩個痛快。
他們一起到台中遊玩,各處的名勝古跡都留下他們的足跡與笑聲,一點也不嫌累地玩到晚上;直到他們感到肚子餓了,才決定找個地方解決民生問題。
上了車,韓夢日脫掉鞋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和姿勢後,她才笑嘻嘻地朝正在開車的沙魯特問道:「沙魯特,你打算帶我上哪兒吃好吃的東西啊?」
「待會你就知道了。」沙魯特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有些神秘。他熟稔地轉動方向盤,溫柔地又回道:「今晚我準備了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你看了一定會很喜歡的。」
「哦?」
韓夢日好奇地眨眨笑眼,猛然想起沙魯特曾說過要給她一個驚喜,於是也不再追問,她倒要看看他所謂的驚喜是什麼,她期待著。
車子駛入台中郊區,最後停在一棟度假別墅前。
「這是?」
韓夢日下了車,滿臉驚訝地瞧著眼前熟悉的建築物。
這不是她們家在台中買的度假別墅嗎?沙魯特是怎麼知道這裡的?難道是爸爸告訴他的?
自從姊姊生病之後,他們一家人有很久沒來這裡度過假了,韓夢日幾乎都快忘了這棟別墅的存在了。
就在她錯愕之際,沙魯特突然自她身後以一條黑色絲巾蒙住她的雙眼。她嚇了一大跳,正想質問他在搞什麼鬼時,他充滿笑意而感性的聲音在她耳畔柔柔地響起:「噓!什麼都別問,待會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愣了愣,韓夢日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如高貴的公主般伸出右手任由他牽領著。
聽到他掏出鑰匙開門的聲音,聰明的她更加肯定自己方纔的猜測,因為這兒的鑰匙就只有她父親才有。
看來爸爸真的很喜歡沙魯特,要不然怎麼會把這兒的鑰匙借給他?一向思想保守的爸爸甚至還允許她和沙魯特一起在外過夜呢,真是令她不敢相信。想來爸爸已經將沙魯特當作自己人看待了。
韓夢日心不在焉地想著,小心翼翼地隨著沙魯特一階一階地走上了樓梯。
三樓主臥室的小客廳前有個廣大的露天陽台,沙魯特悄悄地打開那片落地窗,一陣沁涼的夜風馬上拂面而來,還帶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韓夢日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甜蜜的笑意,腦海裡已勾勒出一片花海的浪漫畫面;對於沙魯特想給她的那一分驚喜,已經瞭然於心了。
沙魯特滿意地環視著他所安排的一切,然後在她耳畔輕笑道:「夢日,待會我說OK了,你才可以拿下絲巾喔。」
「好,沒問題,我全聽你的。」
她柔順地點點頭,笑得好開心。
接著,沙魯特不知去了哪裡,靜默片刻,韓夢日聽到開燈的聲音,然後是輕柔悅耳的音樂響起,接著是沙魯特的聲音——「OK了。」
韓夢日微微一笑,緩緩解下絲巾。
陽台上,美麗的玫瑰花鋪滿了四周的欄杆處,沙魯特還特地派人在玫瑰花之間安置了無數的小燈泡,紅色花瓣在閃爍的點點燈光襯托之下,散發出柔美的淡淡紅暉;在陽台中央,沙魯特則安排了一桌精緻的燭光晚餐,而他自己此時就像個風度翩翩的紳士,輕輕拉開一把椅子,對她綻開一抹迷人的笑容。
「好美……」她驚歎地入座,雙眼依然貪婪地環視著他所精心安排的一切。雖然這樣的浪漫有點老掉牙,無論在電視上或電影中都常會看到,但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開了一瓶葡萄酒,沙魯特倒了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然後舉起粉紅色的酒杯對她微笑道:「喜歡嗎?」
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浪漫呢?韓夢日當然也不會例外。
「喜歡。」她坦白地含笑點頭,文雅地舉起酒標與他的輕觸,發出輕微而悅耳的玻璃聲。「謝謝。」
韓夢日開心的笑臉令沙魯特怦然心動,突然覺得今晚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是值得的;只要能使她高興,博得她一笑,哪怕她想要的禮物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會想盡辦法摘下來送給她的。
喝完了餐前酒,兩人在燭光下進餐。他們細細品嚐著食物,談笑生風,盡情享受著對方的溫柔。雖然食物簡單而不是很豐盛,但對熱戀中的他們而言,卻是最愉快浪漫的一餐。
「我喜歡你在燭光下的樣子,看起來好美……」他輕柔地說道。
看著一抹羞澀的笑意浮現在她美麗的臉龐,他情不自禁地執圯她柔嫩的小手拉向他滿含笑意的唇方,彷彿想將他的心印在她的手中一樣。給了她掌心一個性感深重的吻,令韓夢日的俏臉更加緋紅,連心跳都不聽話了。
「想跳舞嗎?」
他柔聲低問,不等她回答已經拉著她的小手起身往屋裡走去。
「好……」
韓夢日羞澀地點點頭,隨著他走進了小客廳。
屋內只亮著一盞淡黃色的壁燈,所有礙事的傢俱全不知搬到哪兒去了,只留下角落一個小沙發椅;而腳下的地毯也全換新了,清新的草綠色令人有種置身於原野的錯覺,感覺遼闊又舒服。
悅耳的浪漫曲調流瀉滿室,沙魯特一聲不響地將她拉進懷裡與她共舞,偶爾含笑吻著她的粉頰,不時與她耳鬢廝磨,最後他別有含意地在她耳畔柔聲道:「夢日,今晚這裡就是我們兩人的世界,不會再有別人了。」
韓夢日愣了愣,意會出他話中的含意,羞得整張臉都紅了。她故作不解地埋首於他溫暖的胸前,不依地輕柔道:「你還敢說!我爸要是看見這兒變成這樣,一定會以為遭小偷的,到時你可就慘了。」
「是嗎?」音樂未終,他突然停下舞步,捧起她羞紅的臉,以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那你的心呢?有沒有被我偷走呢?」
「我的心……不是早就被你偷走了嗎……」
她夢囈似的呢喃著,癡迷的目光停留在他性感誘人的唇上,渴望他能給她一個最深情的吻。
是的。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刻起,她的一顆心就被他偷走了,再也要不回來了……似乎瞭解她的心意,沙魯特低頭給了她一記甜美的長吻。然後他自口袋取出一個藍絨小盒子,放在她潔白纖細的手心中。
「這是什麼?」
「送你的。」他燦然地微笑著:「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韓夢日迫不及待地開啟它。盒子裡有兩枚戒指,手工很精緻,造型很特殊,皆是半心型,兩枚戒指合起來就是完整的一顆心;而最令韓夢日感到驚喜的是,戒指上的那兩顆銀珠,她曾經向沙魯特說過她很想要一顆,而當時他只是微笑,什麼話都沒說。他曾說過那兩顆珠子對他很重要,因此她一直以為他不會割愛給她;沒想到他竟特別訂作成戒指來送給她,這是不是證明她在他的心目中已經遠比這兩顆珠子還要重要?
「生日快樂。」他在她額上烙下一吻。
韓夢日從來不會掩飾她的心情,從她的開心的表情看來,沙魯特知道她是喜歡的,而且是非常高興的。
「沙魯特,你知不知道當男孩子送女孩子戒指時,通常都會有什麼含意嗎?」
韓夢日興奮的聲音混雜著緊張與期待。
想起沙魯特近日來對某些事情的無知與古怪的思想,她不禁開始懷疑起他真的明白那個含意嗎?
沙魯特愣了愣。他當然知道了,夢日太小看他了,這些日子他在地球上所學的一切可不是學假的。
沙魯特取出其中的一枚戒指,執起她的小手,然後對她微微一笑,語氣認真而多情地柔聲問道:「韓夢日,不論生老病死、貧窮或富貴,你願意嫁沙魯特為妻,一輩子照顧他、愛他,永遠都不與他分開嗎?」
天!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韓夢日愣了愣,泛著驚喜的淚光對他眨了眨眼,接著神情感動地取出另一隻戒指,刻意模仿他的語氣,帶點俏皮地笑問道:「沙魯特,不論生老病死、貧窮或富貴,你願意娶韓夢日為妻,一輩子照顧她、愛她,永遠都不與她分開嗎?」
沙魯特沒有一絲猶豫地點頭柔聲道:「我願意。」
他成熟低沉的嗓音溫柔似水,迴盪在韓夢日的心田里,輕而易舉地撥動她每一根心弦。
「我也願意。」
韓夢日綻開一抹最幸福、最開心的笑靨,今晚將成為她一生最快樂的生日,她永遠也不會忘的。
接著他們會心一笑,交換了彼此的戒指,韓夢日抬起嫣紅的俏臉接受他的誓約之吻。兩人緊緊相擁著,沙魯特的吻熱烈而飢渴,一次又一次地直驅她口中掠奪她芬芳的氣息,他們的舌唇相互逗弄糾纏著,彼此難分難捨。
韓夢日只覺天旋地轉,在不知不覺中,她的背已無力地抵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沙魯特將她果圍在他的手臂之中。她是個美麗的女人,而他是個成熟的男人,在兩個人浪漫的世界中,他們心裡都很清楚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夢日,我想要你……」
他灼灼有神的碧眸閃耀著明顯的慾火,靠向她、吻著她,亢奮溫熱的身體絲毫不隱藏他滿心迫切的渴望。因此就算兩人隔著衣褲,韓夢日仍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體上明顯的悸動。
「我們有整晚的時間,不是嗎?」她咧嘴一笑,喘息地獻上一個熱吻,讓他明白她和他一樣也想要他。
「是的,今晚你是屬於我的……」
他在她的唇邊含笑低呼,雙手迫不及待地解開她身上的襯衫,貪婪地遊走在她皎潔的身上。尋到她內衣的扣子,他毫不考慮地連著她的襯衫將之脫落。
看著自己的衣服散落在腳邊,韓夢日有些不好意思地環手想遮掩赤裸的上身,羞赧地垂下臉含笑道:「我們難道不到房裡去嗎?」
初次的親密接觸有酒精助膽,這次可沒有;因此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退怯。
「那兒太遠了。」沙魯特的聲音粗嗄低沉。
拉開她胸前的雙手,他俯首逗弄著她傲挺的蓓蕾,細細品嚐著她身上每一處肌膚……近日一直埋首於地球上任何知識的追求,他已好久沒嘗到這麼甜蜜的味道了;
而夢日給他的味道是如此的甜美,令他沉醉不已。
他是該擁著她上床的,可是他早已失去控制,想要她的渴望不時在鞭策著他的心,燃燒著他的身體,他已等不了那麼久。
驚覺他正解開她褲子上的鈕扣,韓夢日本能地以雙手緊緊攀附著他有力的肩膀提起身子,好讓他輕易地脫下她身上那件緊身的牛仔褲。
「噢,夢日,你真美!」
當她將傲人的身體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的眼前,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全身幾乎沸騰了起來。
韓夢日微笑不語。沙魯特眼中熾烈的熱情幾乎融化了她所有的理智與冷靜,她臉紅心跳地看著他近似粗魯地褪下他身上的衣褲,強健的體格使她頓時感到口乾舌燥與萬分不好意思。當她觸及男女有別的地方時,她害羞地連忙合上雙眼,不敢直視。
沙魯特的雙手熟練地在她發燙的身上游移探索著,飢渴的雙唇則不時探訪她的敏感地帶;接著韓夢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舌正在她身上展開漫無止境的探索與掠奪。
他將她的理智推落在原始的慾火中,將彼此的熱情燃燒殆盡……一陣激情漫長的前奏後,韓夢日終於全身無力地依靠著牆壁,雙手緊攀住他的肩膀,竭力地支撐著自己癱軟的嬌軀。
沙魯特再也控制不了纏綿溫存的文火,頎長的身軀無聲地滑進她的雙腿之間,他發出一聲急切渴望的低吼,迫不及待地展開他第一次猛烈進攻,然後一陣銷魂蝕骨的痛意迅速在韓夢日體內擴散,明明白白地傳達了他的佔有……***
滿足之後,韓夢日筋疲力盡地趴伏在他身上。沙魯特時而親吻她的粉頰,時而溫柔地撥弄著她的長髮,直到兩人的呼吸趨近平靜,他才發出一陣低沉略微自嘲的笑聲。
「夢日,你知道嗎?從我滿十八歲之後,我好久沒這麼失控過了。」他含笑低語,舒展雙臂環繞著她,讓她緊偎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
他自許是個相當理智的人,可是每當一碰到韓夢日,他傲人的自制力就完全失去控制。在她面前,他似乎就像個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子,可以放縱所有內心的渴望與慾念,而不用刻意去偽裝自己;這種輕鬆自在的感覺他真的很喜歡,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瘋狂的一面。
「還說呢,還不都是你教壞我的,要不然我怎麼會愈來愈好色?」她不依地嬌嘖道,一張俏臉紅得可愛。」
「是嗎?」他戲謔地對她眨眨眼。「不過在海邊那晚……我記得好像是你先採取主動的哦。嚴格說起來,應該是你教壞我的才對。」
想起在海邊的那晚她的酒後亂性,韓夢日難為情極了。
不過她不後悔。就因為那晚的酒後亂性,所以她和沙魯特之間的關係才會更進一步,而且愈來愈瞭解彼此,甚至連一點距離都沒有。這種心心相印的感覺——她喜歡。
「討厭,你好壞哦,都欺負人家。」她細拳輕捶他的胸膛,然後含羞帶怯地仰起她緋紅的笑靨。「不過說真的……那晚你比我還好色喔。」
沙魯特愣了下,隨即瞭然大笑地將她擁得更緊。「怎麼?那樣好色的我,你不喜歡嗎?」
她嫣然一笑,湊上櫻唇,蜻蜓點水般的輕啄他的臉頰,半捉弄、半挑逗地含笑道:「你說呢?」
瞭解她心中正在想什麼,一抹笑意浮現在沙魯特弧度優美的唇角上。
「我不知道,不過……」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碧綠的雙眸再度閃耀著異樣的光采。「我們待會很快就會知道了。」
朝她促狹地眨眨眼,他隨即將她一把橫抱起來,引起她一聲驚呼。
「我們要去哪裡?」
棲息在他溫暖的懷裡,看著他抱著她往臥室走去,韓夢日有些明知故問地含羞輕問。
「到床上。」他像個調皮的大男孩,滿臉惡作劇的笑意,還刻意拉長語音說道:「我要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歡色色的我……」
韓夢日臉一紅,流露出嬌羞又甜蜜的笑容。他明知道她喜歡的……喔喔,她真的是愈變愈好色了。
「那我呢?色色的我,你喜歡嗎?」她喜歡色色的他,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同她一樣,也喜歡色色的她?
沙魯特輕吻一下她可愛的鼻頭,含笑道:「我喜不喜歡……你待會就知道了。」
瞧著韓夢日的俏臉再次抹上一層動人的嫣紅,沙魯特忍不住笑得更開懷得意。
愛戀的眼神始終停留在他們臉上,不曾離開過。
說話的同時,他們已經進入了內房,一場愛之饗宴再次激情展開。
他們彼此享受著情人間毫無保留的親密關係,愛撫、親吻、挑逗……隨著彼此的觸摸,雙方的熱情都已點燃。沙魯特幾乎吻遍了韓夢日身上每一寸發燙的肌膚,然後他一個翻身,將她嬌小無力的身軀覆蓋在他龐大英挺的身下。
「夢日……」
沙魯特吻著她,柔聲輕喚著她的名字,赤蕩微顫的身體明明白白地傳達出他內心想要她的那種最原始的渴望。最後他終於情不自禁地將身子重重地欺壓在韓夢日身上,再次與她身心結合。
「沙魯特……」
韓夢日歡愉地喘息著,呻吟著,她清晰地感受到沙魯特正在她體內展開令她心蕩神馳的搜尋之旅,那甜美而狂野的感覺幾乎令她承受不住。她覺得自己好似化成一團熊熊烈焰,所有理智全燃為灰燼了。
這次的結合是纏綿而柔慢的,沙魯特深深地挖掘探索,彷彿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融化為一體,再也不分開。而最令韓夢日驚訝的是,自己身體的反應竟比方纔他們第一次的激情還要緊張、強烈。沙魯特似乎也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他的深入衝刺一次比一次狂野,令她不時地發出戰慄而甜美的呻吟,僅存的意識早已完全陷入他在她心湖所激起的那一圈圈激情的漩渦裡,好似沒有風平浪靜的一刻。
多少次的親密關係,傳達著彼此毫無偽裝的情意。在熾熱的喘息中,他們不停地呼喚著彼此的名字,然後兩人雙雙達到情慾的最高峰,沙魯特才為這次的激情劃下最完美的句點。
事後,沙魯特習慣性地以手指輕柔地愛撫著韓夢日依然戰慄不已的身體,直到彼此的喘息趨近於平靜,身體不再顫抖,他才停止手指的游動。
「夢日,明天你想去哪玩?」他吻著她的柔絲黑髮,溫柔地問。
擁著她的感覺真好,他真想就這樣抱著她一輩子,永遠都不放手;六百多年來,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渴望。
「明天?」
筋疲力盡地依偎在沙魯特溫暖的胸前,韓夢日眨眨睏倦的雙眸,突然想起她和姊姊今早的約定。今天玩得太快樂了,一連串的驚喜令她差點就忘了跟沙魯特提這件事。
「沙魯特,明天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韓夢日呢喃低語,眼皮愈來愈沉重,因激情過後的疲憊不時侵襲著她。
「誰?」輕摟著懷中佳人疲憊的嬌軀,沙魯特輕吮她誘人的朱唇,柔聲輕問。
「我姊姊韓夢月……」
再也抗拒不了睡魔的百般誘惑,韓夢日低聲說完這句話便合上雙眼,任由濃濃的睡意淹沒了她所有的意識,絲毫沒有察覺到沙魯特臉上錯愕驚訝的神情。
***
「不!不要!」
韓夢月恐懼地大喊一聲,滿身冷汗地自惡夢中驚醒,同時也擾醒了身旁的佐修羅。
「夢月?」他關心地凝視著她,雙手輕柔地拂開她臉頰上的濕發。「怎麼了?
作惡夢了嗎?」他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韓夢月抬眼望著他擔憂的臉龐,心有餘悸地呢喃自問:「惡夢!?」
是惡夢嗎?那她的脖子上為何至今還感受得到一雙想置她於死地、冰冷有力的大手,腦海裡則還殘留著他駭人無情的冷眸——那感覺是那麼強烈、那麼可怕、那麼真實,就好像是真的一樣。那真的只是場惡夢而已嗎?
「夢月?」佐修羅柔聲再喚。知道昨晚自己嚇壞了她,頓時神情充滿了無限的自責與歉意。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緊鎖的眉尖,試圖平息她驚恐不安的心。「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
怹的溫柔暫時驅散了韓夢月心頭的那分恐懼,可是不安與懷疑依然糾結著她每一根緊繃的神經。最後她決定到浴室看看自己,想肯定那感覺、那影像究竟只是場惡夢,還是真實的。
佐修羅知道她心中的疑慮,所以並沒有阻止她。反正他已經將證據掩飾過去了,因此他一點也不擔心韓夢月能察覺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浴室裡,韓夢月瞧見鏡子中的自己依然完好如初,脖子上並沒有什麼被勒過的痕跡,她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佐修羅。
天!她竟然會懷疑他想殺她,幸好那只是一場惡夢。
不過……她怎麼會作那種惡夢呢?
韓夢月雖然感到很迷惑,但心頭大石已落下,她也不想讓這場不愉快的惡夢破壞她的好心情;沒有再多想,她放鬆心情沖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穿上他的浴袍出來。因為這兒不是她的房間,所以沒有她的衣服可換,而她顯然忘了這一點。
房間內,佐修羅隨意套上一件睡袍坐在床尾等候她。當他看見身著寬大浴衣的韓夢月滿臉嫣紅地走出浴室,一黑一灰的眼眸瞬間又燃起一絲渴望。面對嬌羞動人的她,他總是難以克制自己想要她的那股強烈慾望。
「我待會要下去準備早餐,你想吃什麼?」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帶股狂野不羈的魅力,韓夢月怯怯地小聲問道,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而她的腦海裡,此刻卻不時地掠過昨夜兩人近似瘋狂的纏綿鏡頭……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那麼的淫蕩。
天!簡直是羞死人了!
「看著我。」
他不知何時來到她的眼前,輕柔地托起她小巧的下巴,以熾烈的目光與她含羞的雙眸交纏著。
「你已經是我的,從裡到外,都是我的——」
他很快地在她熱情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不甘寂寞的雙手則失控地探進她寬大的浴衣裡,狂亂地掠奪著她所有的一切。
「修羅,別這樣……」她的拒絕如一聲輕柔的歎息,聲音因熱情洋溢而戰慄不清,更扣動了他的心弦。「快放開我……你不想吃早餐了嗎?」
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有魅惑人心的效果,佐修羅迫不及待地將她推壓在床上,有些粗魯地扯開她身上的浴衣,然後對她壞壞地露齒一笑。一旦不再刻意逃避自己對韓夢月的那一分感情,他似乎就變得比較貪心了。
「吃你就夠了。」
接著他像個頑皮的小孩,從她的頸項往下烙印他熾熱的吻痕。親吻如雨點般的散落在她雪白微紅的肌膚上,引起她陣陣心驚的嬌喘。
就在兩人的熱情再度點燃之際,門鈴突然殺風景地狂響了起來。
「修羅,好像有人來了。」她提醒他,然而她的唇卻不聽話地輕嚙著他的,不捨離去。
「別理他。」
他喘息說道,舌尖如蛇般滑落至她起伏不定的胸前,動作輕柔而富感情,韓夢月幾乎癱軟臣服在他這柔情又熱烈的攻勢之下。
不過門鈴依然響個不停。韓夢月突然想起她和韓夢日今日有約,難道是她來了?天!現在到底是幾點了?
被激情沖昏頭的韓夢月總算有點清醒了,她滿臉羞紅地輕輕推開佐修羅,有些撒嬌地柔聲道:「修羅,我今天約了我妹妹,也許是她來了,你先放開我,讓我下去看看嘛。」
佐修羅起初霸道地不肯放開她,但那不曾間斷過的鈴聲真的很煩人、很刺耳;
再加上韓夢月懇求的神情是那麼惹人憐愛,最後他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她了。
得到自由的韓夢月連忙衝回房間換上一件白色的洋裝,然後頭髮也沒梳就趕緊衝到樓下去開門。那模樣雖然顯得很狼狽,但卻也為她更增添一股成熟動人的嫵媚。
「夢日,你來啦。」
韓夢月一臉笑意,門外的人果然是她妹妹。還有一位英俊高大的外國男子,想必應該就是夢日的男友吧!
「姊,這麼早就來打擾你,真對不起。」
韓夢日一臉歉意地朝韓夢月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偷偷地白了身旁的沙魯特一眼,心中不解他幹嘛這麼急著想見她姊姊。
也不想想她昨晚有多累,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就把她從床上給叫醒,早餐也沒吃就急著趕回台北,還要她趕快帶他來見她姊姊,連家都還沒回去就先來這;而且按鈴就像在叫救護車似的,一劇也沒停過,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就算沒見過雙胞胎也不用這樣嘛。
「沒關係,我們正好可以一起用早餐啊。」韓夢月不在意地對他們笑笑,然後熱情地拉著韓夢日的手往屋裡走。「來,先進來再說。」
三人進到屋裡後,韓夢月先倒了兩杯牛奶給他們,接著韓夢日連忙興奮地向韓夢月介紹她引以為傲的男友。
「姊,他是我男友沙魯特。」她開心地靠近韓夢月,然後天真地對沙魯特說:「沙魯特,她就是我姊姊韓夢月,我們是雙胞胎,長得很像吧。」
「嗯,真的很像。」沙魯特笑得很勉強。
原來不是拉維克的占卜有誤,而是自己搞錯了對象;而這個錯誤——似乎已經沒有挽救的地步了。
「沙魯特,你好。」
韓夢月禮貌地朝他伸出手。這個男人有種和佐修羅類似的氣息,韓夢月覺得自己還滿喜歡他的,夢日和他交往應該很好吧。
「你好。」
沙魯特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銳利的眼捕捉到她雪白的頸子淨是吻痕,令他不自覺地想起佐修羅。
記得韓夢日曾跟他說過佐修羅是她姊姊的主治醫生,甚至他們還住在一起,難道他們——「你已經和佐修羅那傢伙上過床了是不是!?」
一想到佐修羅的封印很可能已經被解開,沙魯特一時激動地捉緊韓夢月的肩頭,衝動地提出這個十分冒失的問題。
韓夢月聞言臉一紅,整個人都傻住了。而一旁的韓夢日也錯愕半晌,然後很生氣地起身朝他怒聲責問道:「沙魯特!你瘋了是不是?怎麼問我姊姊這種事?你還不趕快放開我姊姊!」
聽到樓下傳來類似爭吵的聲音,佐修羅顧不得一身的衣衫不整,擔心地跑出來大聲問道:「夢月,誰來了?」
佐修羅一出聲,樓下三人立刻抬起頭望著他。沙魯特方才無禮的問題,已經不需要韓夢月來回答了,因為他們已經在佐修羅佈滿咬痕和吻痕的赤裸上身找到答案了。
「修羅!」韓夢月無助地輕喊他一聲,清麗的臉龐不知是因為忿怒還是羞澀,竟似火般紅艷。「沙魯特,你還不快放開我!」她氣懊地瞪著沙魯特,同時怒聲命令著,對他之前的那分好感全沒了。
佐修羅的出現,喚醒沙魯特幾乎快忘卻的屈辱與仇恨。愛蒂亞原本是他的新娘,可是佐修羅卻以卑鄙的手段擄獲了她的心、她的人,甚至還毀了他的巴隆達王國。
而如今,他又再次輕易地擁有了她的身心。為什麼神總是這麼善待佐修羅這個大魔頭!?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沙魯特!?」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佐修羅身子一震,神情顯得有些錯愕與驚訝。
「佐修羅,你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沙魯特對他冷冷一笑,粗魯地將試圖想反抗的韓夢月反手扣押在懷中,寒冷的碧眸中盛滿了對他強烈的恨意。
攏緊眉頭,佐修羅不甘示弱,寒眼怒視著他。
「放開夢月,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私人恩怨,不關她的事。」
力量悄悄凝聚在指尖,他想以法力擒拿沙魯特,但卻又怕傷到韓夢月;畢竟現在的她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地球人,而不再是法力高強的光之族公主。
「怎麼會不關她的事?」他忿怒的眼瞇成了一條線。「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是愛蒂亞公主轉世的嗎?六百年前要不是她把法力給了你,你哪有能力毀了巴隆達?甚至摧毀了整個紫星!所有的恩怨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他愈說愈激動,力道也逐漸加重,令瘦弱的韓夢月痛得叫了起來,困惑不解地流下驚恐無助的淚水。
「巴隆達和紫星全是我一手摧毀的,不關夢月的事,你別傷害她。」佐修羅急急說道,並將全部的過錯全攬在身上。韓夢月的淚水令他心疼極了,他絕不允許沙魯特傷害她!
佐修羅焦慮心疼的神情完全洩漏出他對韓夢月的感情;沙魯特愣了愣,然後不懷好意地泛起一絲無情的冷笑。昔日的仇恨與屈辱已經徹底蒙蔽了他所有的理智,此時此刻,他只想讓佐修羅也嘗嘗失去所有一切的那種痛苦。
「六百年前,你奪走我的新娘,毀了我的王國……」說到這,他的眼神瞬間凝結一層寒霜,變得更冷酷無情。「六百年後的今天,我也要奪走你最在乎的人。讓你也品嚐一下那種椎心刺骨的痛苦。」
語聲未落,他快速自口袋中取出鑲著時光銀珠的戒指用力投在地上,頓時銀光四射,他和韓夢月的身影瞬間隱沒在銀光之中。
「不要!」
同一時間,佐修羅也凝結指尖的法力,毫不遲疑地朝沙魯特射出一道猛烈的光束。
但佐修羅還是遲了一步,光束只在地上打出了一個大坑,沙魯特和韓夢月的身影早消失在銀色光芒中。
「可惡!」
佐修羅跪伏在地上痛恨地捶打著地。雖然他的法力恢復了一半,但還不能自由穿梭在宇宙之間。他知道沙魯特一定會帶著韓夢月回到紫星去,可是他卻不能回去救她,這種無力感令他厭惡。
生平第一次,佐修羅嘗到恐懼的滋味,也開始痛恨起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
該死的!他和夢月分開了六百多年,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才重逢相戀,為何老天爺又要讓他們再次分離?究竟他們還要受多少折騰才能如願廝守在一起?難道他和夢月真的注定不能生生世世廝守在一起嗎?
空氣有一瞬間凍結了,驚嚇過度的韓夢日緩緩回過神來,雙腿發軟地癱坐在地上,無法置信地猛眨著大眼。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荒謬至極的惡夢,令人難以接受。
天啊!這真是太荒謬、太離奇了。她是不是發瘋了!?沙魯特和佐修羅居然不是地球人,她和姊姊兩人竟然都和外星人談戀愛!?而她姊姊竟然還是什麼公主輪迴轉世的,沙魯特甚至還捉走了她姊姊!?
糟了!她姊姊不會有危險吧?沙魯特應該不會傷害她吧?
韓夢月的安危令韓夢日擔心極了,她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下來之後,猛然想起沙魯特方才丟在地上的那枚戒指,正是他昨晚送給她的那枚訂情戒指。稍後,她又想起沙魯特在海邊那晚曾對她說過的誓言以及一些關於銀珠的事情,她將這些話綜合聯貫起來,聰明的韓夢日頓時已經大約明瞭那只戒指上鑲嵌的那顆銀珠所隱含的特殊意義。
只可惜她不知道該如何使用,是丟在地上就可以了?還是需要配合一些奇特的咒語?
茫然不知地握緊手中的戒指,韓夢日傷腦筋地皺緊秀眉,一隻眼瞄到佐修羅那似罩著滿天烏雲、十分頹喪的背影,神情猛然愣了下,隨即得意地笑了起來。她知道有誰可以帶她去找沙魯特那個負心漢了。
沙魯特休想甩掉她!他答應過要生生世世都陪在她身旁的,她不會讓他有食言而肥的機會的,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