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是第二次醒來,原因是因為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其實連我都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醒來了沒有。
那時候因為身體上上下下都痛得不得了,忍不住發出呻吟,卻發現連這麼一點點的發洩方式,都讓喉嚨一陣疼痛,害我委屈地直想流眼淚。
然後就有人捉住我綁著紗布完好的那一隻手,用掌心溫暖我冰冷的手,然後我覺得額上他的另一隻手貼著,臉頰跟著好像被親了一下。
「很痛是不是?那閉上眼睛再睡一會,等你再次醒來之後就會好多了,我會在這裡陪你,所以不要哭,月諒只要有人陪著,一定就可以很勇敢是不是?」
那低沉卻溫柔的聲音,別人也許認不出來,但是我絕對不會忘記,在半昏半醒之間,我知道那是溙颺的聲音,我也聽見他說他會在這裡陪我,不離開……而且他記得我跟他說的話,其實月諒很膽小,所以他才會說只要有人陪我,我一定就可以勇敢。
可惜那時候喉嚨實在是太痛,又找不到太多的力氣可以說話,否則我一定會開口跟他說。
月亮只要有太陽陪著,一定就可以像故事裡的英雄一樣勇敢……只要有太陽陪著……
可惜我現在醒來,太陽沒有再給我同樣的一句安慰,所以我的台詞只好悶在肚子裡,失去讓它表現的好機會。
「醒了?要不要喝一點點水?」他就坐在我的病床邊,手中正在翻著一本我最討厭看的物理相關書籍,眼睛不曉得什麼時候戴上了眼鏡,看起來非常的斯文,就像他臨時的身份,一個大學教授。
我知道他近視其實很淺,平常根本沒什麼機會戴上眼鏡,現在則是因為外面天色很暗,他怕干擾到我的休息,只開了一個小檯燈,所以才會戴上眼鏡否則看不清楚。
我立刻點頭,喉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渴的關係,跟上次醒來時一樣的痛,連一點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想要起身,他卻馬上伸出一隻手把我牢牢給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現在還不可以動,你的手傷得很嚴重,醫生說在痊癒之前,最好都待在床上。」
咦?都待在床上?
我只記得那時候自己從天橋上摔了下去,然後手很痛,頭很痛,全身都摔得很疼。然後自己好像哪裡一直流著血,並沒有很清楚地瞧見自己發生了什麼事,那時候都受了傷了,但是注意力還是只有在溙颺一個人身上,我那時候說了些什麼……
看了一下我的手,並沒有包石膏,不過有用夾皮固定,然後再看著對我一臉笑容的溙颺……突然間,我完完全全想起自己在昏過去之前,對他說了什麼一堆會讓我臉紅心跳的話。
天啊!我全說了嗎?
我全部都說出去了嗎?
「沒錯,你全說了。」他非常瞭解地再度看透我的表情,直視著我的眼光充滿的溫柔還有著很多很多濃烈但我卻不敢去想像的情感,這樣的眼光讓我很想要滿臉通紅,可惜我猜因為身在病中,大概只能臉稍微很可愛地粉紅一下……怎樣,我就是連在這種時候都想稱讚一下自己不行嗎?
「這……樣……啊……」好不容易喝了幾口水,說出來的聲超級的沙啞,跟唐老鴨沒什麼兩樣,害我氣得很想拿枕頭埋死自己。
我心裡好想問他那答案呢?
也許我該慶幸他總是能輕易猜透我的想法。
「想知道我的答案?那你該怎麼做?」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試圖裝出一臉喉嚨很痛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可惜連我心裡在想什麼都一清二楚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我在演戲,我真懷念剛認識時他可以被我騙到的時光。
「月諒,這次你可沒有辦法逃跑了,我可不想再追著你過半個市區,生平難得扮演一次偵探就已經很夠了,你知不知道?」
你以為我很想跑啊!要知道我月諒生平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做運動了,要不是因為你跟……你跟……
「又要哭了?」
「才沒有!」我癟嘴。
「這樣更像小鴨子,你看,啞啞的聲音,白白的臉,大大的眼睛,扁扁的嘴,像不像唐老鴨?」
我伸出手打他,他笑了起來,抓住我的手,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小心地移動我的身體,讓他可以在我身邊躺下。
「月諒,要不要問問看?」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好溫柔,我側過頭和他眼睛對著眼睛,然後可以看見他的眼裡只印著我一個人的身影,心裡有點蠢蠢欲動,有個小小的預感,好像只要我問了,一定可以得到讓自己幸福的答案。
「溙颺……你愛我嗎?」聽見那個啞啞的聲音,我才發現自己真的問出了口,於是很緊張地看著他,想看出他表情底下的答案,然後又很想捂起耳朵,假裝自己剛剛根本就沒有問這問題。
然而溙颺凝望著我,用從一開始見面我就深深迷上的好聽嗓音跟我說。
「我愛你,小月諒,溙颺很愛你,所以不用害怕詢問,我就只有這麼一個答案可以告訴你。」
果然,是我好喜歡,好喜歡的回答,所以我看著他的臉,然後把剛剛收回眼睛裡的眼淚哭了出來。
「真的?」
「真的。」
「那我可以再聽一次嗎?」
「嗯……我考慮一下……」
我再瞪他。「好吧!如果條件公平交換的話,我可以考慮再說一次。」然後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等待我。
條件公平交換?
心裡頭好像有東西要飛起來,然後非常夢幻地,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哪裡都不痛了。
「我愛你,大太陽。」
「我也愛你,小月亮。」
「小月亮最愛大太陽。」
「大太陽最愛小月亮。」
呵呵!果然是條件公平交換,我說一句,他也說一句,然後就像童話故事裡最後都會出現的畫面,我們兩個像孩子一樣說著說著,臉蛋越來越靠近,直到可以清楚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之後,輕輕地吻上。
這世界上小月諒最愛的人就是大溙颺!
(日記聽到這裡,溙颺把我的錄音機關掉,然後重新按下錄音的按鍵,在我耳邊,在錄音機前面,輕輕地對著我說,這世界上大溙颺最愛的人就是小月諒,讓我的臉紅到耳根子,一邊也在聽著我的日記的額娘,爹地跟哥哥姊姊們全都看著我大聲笑了起來……但是偷偷的跟你們說,其實雖然我後面對他們開始亂丟枕頭,其實心裡很開心,非常非常的開心。)
後來溙颺跟我說,在我昏睡的這一段時間中,薇臻姐跟他在醫院樓下的真鍋咖啡廳裡談了有一段時間,那其中他對薇臻姐所說的話,其實就是當時我跑掉之前他本來想要對對薇臻姐說的,只是中途插進我這個小笨蛋,讓所有的事情不但往後延,還傷了我自己。
「你們說了什麼?」
我窩在他的懷裡,然後努力拉直自己的腳丫子,想辦法跟他的腳指頭鉤在一起,然後他的腿毛搔得我的小腿癢癢的,害我一直笑。
「我們談起我們之間很多很多的過去,像是小時候一起做壞事,還有誰生氣誰失意的時候彼此是怎麼的安慰,說著說著,突然瞭解到我們對彼此知道得太多。」
「這樣不好嗎?」我可是很羨慕薇臻姐可以知道溙颺那麼多的事。
「不是不好,只是太過熟悉,讓我們之間好像缺乏一種可以重新戀愛的感覺。」
「你是說心動?」
「類似吧!因為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和別人細水長流的愛情長跑不同,想要改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從朋友到愛人,需要一點點心動的力量去開始,可是沒想到明明是喜歡對方,卻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老實說,非常的奇妙。」
我可以想像,別人的愛情長跑是一直在一起慢慢去感覺對方的好,然後讓愛慢慢沉澱,一直往終點的方向跑,而溙颺跟薇臻姐之間,就像是已經跑了快三十年的時間,突然之間被告知請麻煩從起點重跑一次。
要是我,也會倦怠吧!
明明就是想跟他一起跑,但是如果和他一起就要重新跑已經看過的景致……
我想人會喜歡回味過往,想要重新仔細看一下過去的景致是不是有哪兒被自己給忽略,都是老年以後的事,而溙颺跟薇臻姐正好處在這一種年紀,回顧顯得太年輕,重新開始又太長。
嘿嘿,想到這裡忍不住嘴角勾了起來。
「偷笑!」溙颺彈了我的天靈蓋一下。
「怎樣,不行嗎?我很高興呢!你看,要不是我正好在這時候認識你,太早或是太晚,也許我們就會因此擦肩而過,什麼都不留下,然後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可以有多愛你,我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你能有愛上我的一天……所以愛情果然是一種奇跡你說是不是?在這世界千千萬萬上億的人裡頭,就是他可以和你在一起到老,那會是多麼渺小的一個機率?」
聽我這麼說,溙颺抱著我的雙手突然收緊。
「怎麼了?」
「沒什麼,想到你哥哥跟我說過的話。」
「啊?你跟我哥哥什麼時候來了個男人間的對話?」
「你動手術的時候。」每次講到我動手術這件事,他就會生氣,所以我也不敢繼續問他跟哥哥說了些什麼,大不了以後在偷偷私下問哥哥來滿足我的好奇心。
「那薇臻姐不是說她願意跟你去美國嗎?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不介意重新開始?」
「不,她要說的是,她願意和我到美國,但是並不代表一定可以在那裡生活,況且為什麼我不能為她留在台灣?」
「你怎麼回答她?」為什麼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對喔!為什麼我從來沒想到溙颺是不是可以為我留在台灣?
可是溙颺的絕大部分公司還有工作都在美國不是嗎?
然後台灣的建築業能接著件數肯定美國少不曉得多少倍,這麼小的一塊土地,可以蓋多少東西啊?老是接小案子,跟溙颺所能設計出來的那一種巨匠風格,真的是太大材小用了。
「我說,也許這就是我們兩個相同的地方,因為我有著和她一樣的想法,我想人與人之間能夠永遠在一起,是必須彼此契合的,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在態度上,兩個理念完全無法配合的人在一起,空有愛情也無法長久,連理念都不合了,那要用什麼樣的距離和時間,才能磨合?」
「對啊!像我就完全不用擔心,反正小月諒生長能力很強,到哪裡都可以茁壯,就像野草一樣頑固……不對,我幹嘛說這個,你不要一直笑啦!」
臭溙颺,幹嘛一直笑啦!可是他笑的樣子真的好帥喔!
「小月諒,你真是個寶貝。」
「那當然……那……溙颺,你覺得我們會是可以一直牽手到老的人嗎?」其實我想問的是,現在我們兩個相愛了,那他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永遠永遠的那種。
「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
「然後呢?」
我忍不住想轉過頭看他,但是又被他給轉了回來,他擔心我會動到還不能用石膏固定的手。
「也覺得沒有壓力,很幸福……所以我想,我們可以試試看,試試看住在一起,然後睡在同一張床上,用情人用的漱口杯……」
我聽到漱口杯的時候差點笑出來。
「如果誰先回來,誰就負責煮晚餐,誰先起床,誰就負責做早餐,出門來一個吻,回家一個吻,睡前一個吻,沒事一起搶電視,有空一起去渡假……然後也許有一天,突然心血來潮,一起跑到教堂去結婚,試試看我們能不能永遠在一起直到你很老很老,我也很老很老。」
聽著他說著,我覺得整個人就像浸泡在盛滿幸福的水池中,開始想像著他話裡的美好生活。
只是,我很討扁地想問……
「沒有性關係嗎?」我嘟嘴,我可是想這件事想了很久了耶!
然後陰影籠罩上方,我抬頭,就看到他離我很近的臉龐,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倒過來看的關係,我怎麼覺得那明明帶著笑容的臉,有一種不懷好意的味道?
「關於這件事。」
「啊?」
「你手術那天,我在你衣服的口袋裡,發現了一樣不得了的東西。」
他一講完,我敢發誓我自己眼睛絕對瞪得跟牛一樣大又圓。
「什……什麼東西?」裝傻。
接著,他的大手拎著一個扁扁的小方塊的包裝,正中央可以看到有圓圓的一圈。「就是這個東西,小月諒,你不懷好意喔!」
「什麼不懷好意,那叫做有企圖好不好!」我氣急敗壞。
「那我想等你傷好了之後,也許我們可以試試看你企圖好不好用。」
咦?
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上面那張臉猛笑。
「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不可以反悔喔!」我才不怕他笑呢!只要可以達成目標,小月諒的臉皮絕對可以比城牆還要厚。
「不反悔,要擔心的是你吧?」
「啊?我才不擔心勒!為這天我可是已經蓄積了十八年的心理準備。」
身後的笑聲變成大笑,不過我正開心,不跟他計較。
「月諒,你從剛出生就已經期待被我壓了啊?」
「嘿!男人嘛!從有小弟弟開始這就是人生的一大使命啊!」我還想說些在酒吧裡聽來的有的沒有的話,溙颺很明顯地覺得自己可能會因此笑到沒氣,於是乾脆吻上我的雙唇,直接讓我閉嘴。
***
後來,大家沒聽錯,就是後來……
後來我大學二年級剛入下學期不久,溙颺就結束了台灣這邊的工作,一棟大樓的開工到完成的確是差不多兩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很努力在課餘去補美語,常常一回到家就跟溙颺對話練習,所以在二年級上學期剛結束時,我就已經在托福拿到不錯的好成績,可以申請到不錯的學校。
對了,在身體完全恢復後,我直接搬進了溙颺的公寓,過兩人甜蜜的同居時光,說也奇怪,我們兩個人的同居生活不但沒有太多的摩擦,還幸福得很,我發現我竟然真正喜歡上做菜這種麻煩的事,而溙颺愛上有個人等他回家一起吃飯的感覺。
平常我喜歡賴在他身邊,他也喜歡我賴在他身上,所以乾脆買了一個舒服的大沙發放在工作室,溙颺工作,我就躺在他的大腿上看書或是背書,反正他很大只,我很小只,空間大得很,完全不會影響到彼此做事。
同學放大二暑假要邁入大三那一個月,我跟溙颺一起搬到了美國,因為離開美國有一段時間,為了銜接上進度,他每天忙碌在工作上,我則是在美國有名的大學重新開始我一年級的生活,兩人相處的時間減少許多,但是只要有空,我們就會黏在一起,就算是去超市買東西也一起……偷偷告訴你們,我可是申請到了那所知名的長春籐大學喔!我很棒吧!
剛到美國學校還沒開學的時候,因為氣候比台灣乾燥,一開始氣喘似乎因為不適應的關係,常常發作,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溙颺還是決定只要我有空就帶著我在身邊,所以一下子我就跟美國事務所的所有工作人員熟悉起來,他們都不叫我月諒的發音,喜歡叫我MOON,還在溙颺的辦公室門上,擅自把門牌改成SUN&MOON,大膽的作風一點都不怕被溙颺炒魷魚,他們說他們有正當的理由,因為在辦公室的時間我可不比溙颺少,這的確是事實,溙颺去探勘地形時不會帶我,怕我曬傷而且灰塵多的地方怕加重我氣喘的症狀,因此我就會待在他辦公室玩樂,時間說不定還比溙颺多。
啊!我還看見了唐尼跟布萊恩,真的是大美人跟黑道大哥的完美組合啊!害我只要溙颺一不在身邊,就喜歡追著兩個人跑,連唐尼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向來佔有欲非常可怕的布萊恩,竟然都不介意我接近他,而且布萊恩竟然還會抱著我跟我玩。
我跟他說,那是因為我看起來就是百分之百的O號,完全沒有攻擊性,而且我這麼可愛,當然是人人喜歡啊!
結果唐尼笑得跟花兒一樣燦爛,我偷偷拍了下來,跟布萊恩換了一頓好料填飽我跟溙颺的肚子。
在美國剛邁入第二年,風羽哥哥結束了他的兵役,果然如當初的計劃來到美國進修,為了省錢,溙颺建議哥哥乾脆就和我們一起住,反正在美國的屋子大得很,他還可以幫忙照顧我……拜託!我都要滿二十一,哪需要照顧……雖然我說這話的時候沒人同意。
再來就是大哥,他本來就會接國際商事案件,現在只是多增加一點,因此每次他到美國來就會順便在我們家渡個假,而且大哥跟溙颺可能因為年紀相當的關係,相處得非常的好,有時候我在睡個午覺休息,兩個人就一起到處趴趴走去打球、下棋,或是游泳。
最可怕的果然是我家額娘,她仗著自己的工作只要有一台計算機哪裡都可以做,三不五時就喜歡過來騷擾我們,美其名是說要幫忙照顧,其實三餐還不都是我在準備,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變成標準的小媳婦。
……好吧!
事實上,我大學畢業在原來的大學找到教職,溙颺說要帶我去慶祝,因為全家人都來了美國看我的畢業典禮,然後我就莫名其妙被帶到教堂,戒指套上手指的那一瞬間,真的成了溙颺的小媳婦。
那天啊!丟臉的哭得淅哩嘩啦,二十五歲一大把年紀直接就賴在溙颺身上把眼淚跟鼻涕都抹上溙颺的西裝。
唐尼跟布萊因不曉得是不是受到我們那時快樂到瘋狂的模樣所影響,原本覺得結不結婚根本就不重要的兩人,竟然很瘋狂地衝到附近的珠寶店,買了對戒,然後又趕回來,請牧師再把儀式進行一次。
那時候牧師故意跟他們開玩笑,這樣要加收一次的捐助費,布萊恩非常乾脆地簽了一張五位數字的支票。
看到這裡,大家應該就知我們有多幸福了吧?
溙颺在一天的晚上,在我的耳邊跟我說,他從來不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在如此偶然的情況下,得到讓他可以在晚年時滿足閉上雙眼的生活,我們的相遇,是一連串的偶然,偏偏這些偶然把彼此世界上的唯一連接在一起。
我說,因為我是藍月諒,他是洪溙颺,如此巧合的名字,當然就是已經注定我們會是彼此的唯一。
「溙颺,所以等到我閉上眼睛的那天,你一定還牽著我的手,因為我怕回去的路上,沒有太陽的月亮會很寂寞。」
「放心,我一定會牽著你的手,然後讓人在我們兩個人的墓碑上,寫著太陽和月亮,不可能的相遇,但是他們攜手走過這一輩子,永遠,永遠。」
我看著夜空中的月光,皎潔地照在我們身上,想著天上的月亮,已經被那太陽照耀了多久的時光?
一定很溫暖……
啊?你們問我是不是忘記交代很多重要的事,像是溙颺為什麼會很討厭同性戀這件事?不是說過了嗎?那時候恍神我沒聽清楚。
很想知道啊?
好吧!等本大爺有空了再跟你們說,標題是小月諒的番外日記,什麼時候說,我高興!
還有什麼問題?
我的身高有沒有長高?
喂!你們不知道問一個男人的長度跟問一個女人的大小都是非常敏感的嗎?沒禮貌!
而且我就是喜歡繼續看我家溙颺的橫隔膜怎樣!管那麼多!
床事?
請參考第一題回答,好了,我要回去睡覺嚕!明天溙颺說要帶我去瑞士渡假喔!怎樣,羨慕吧!嘿嘿嘿嘿!
好吧!看大家可憐,我就透露一個小小的小秘密……咳……就是啊!我家溙颺小弟弟的尺寸,就像我想像中的那樣,很大……很大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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