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歡,不舒服嗎?」察覺到小歡的神色異常,韓徹關心地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沒發燒啊!怎麼了?」他的眼神迅速結凍成冰箭,射向王南生。
「放心吧!我沒對她怎麼樣,說不定吃了蛋糕,她就好了。玉雪,準備切我特地叫人設計的蛋糕了嗎?」不容玉雪同意與否,王南生自作主張,吩咐著少爺把生日蛋糕推出來。
三層大蛋糕被推出來,大家都為蛋糕的精美華麗而歎服。底層蛋糕還用了很多鮮花作裝飾,更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大家都在談論王南生真是愛妻心切。
「我們可不可以偷溜?」小歡慘白的小臉不時皺著眉頭,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不想多玩一會兒了嗎?」韓徹的眼睛急切地凝在小歡憂鬱不去的臉上。
「如果你還想多待一會兒,沒關係,我會陪你。」不為自己,為了他,她也會勉強自己留下來,就算他留下的原因是金玉雪也沒關係。
「看別人切蛋糕也沒意思,走吧!」
「真的?」她不想他太勉強,他快樂比她快樂重要。
他點點頭,牽著她的手,溜出生日派對,蛋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走了,沒有人會注意的,應該是吧!
☆☆☆
很不安、很悶的感覺,一直徘徊在韓徹心頭,久久散不去。
他的這股感覺來自小歡的沉默。從金玉雪的生日派對出來,她的表現就一直反常,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實在不符合小歡的個性,他看了很反感,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麼不快樂?
「小歡,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他等了好久,決定主動開口。
「沒有啊!」坦率的小歡裝得一點都不像。
「你說要離開,我還以為你會想留下來吃蛋糕呢!結果你好像並不喜歡這次的派對。」他看著一旁的小歡說。
「如果你想留下來,你可以明講啊!何必我說要走,你就一定要跟著走?你可以留下來,我可以自己回家的。」她說她沒有不高興,從口氣上就可知她在狡辯。
「小歡,你到底怎麼啦!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來派對了。」
她沒答話,只是心頭直嘀咕:反正你來說只是來看老情人的,我高不高興,你又在乎嗎?
小歡加緊步伐上前走去,韓徹緊跟於後。四周寂靜,只有天上那條銀河靜靜的在宇宙間編織著永垂不朽的傳說。大地冷、月色更冷,今晚是個寒冷的冬夜,冷得韓徹、小歡嘴裡一開口就呼著白煙。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忽聞身後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紛紛停下腳步。
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少爺,喘著氣朝向他們跑來。「請問是韓徹先生嗎?」
「是的。」韓徹在答話同時,伸出一隻手護住小歡。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王先生要我轉交這個給你。」少爺遞出了一個白色信封。
「謝謝。」韓徹伸手接下,少爺見命令達成,轉身就跑回派對會場。
「是什麼啊!」小歡好奇的湊過來。
韓徹拆開信封,裡頭只有一張信紙,上頭只有短短兩行字:
韓徹,還以為你不敢來派對,結果你還是來了。看到玉雪幸福的臉龐了吧?她的一切都是我賜給她的,你做得到嗎?
「該死!」他低聲咒罵一句。果然不錯,王南生設這個局邀他來觀賞他和玉雪恩愛的一面,他的用意為何,他不大能明白,他只知道玉雪不像表面上那樣快樂。這封信恐怕是王南生事先就寫好了,只等著他的出現,再給他一擊。
「他寫什麼嘛!」小歡對王南生已經沒有好感了,她覺得他的心機好重且為人陰沉,否則他不會發現他們離開了,便叫一個少爺拿這封信交給韓徹。
「沒什麼,你不用知道。」韓徹迅速將信紙塞進口袋。
小歡心一沉,覺得心好痛。他還是不肯將心事告訴她,在他心中,她的份量到底有多重?難道她真的只是一個工具,她真的好討厭這種想法。
「小歡。」發覺她臉色不對,他憂心地喚著她的名字。
小歡呼出一口氣,在寒冷空氣中散著一團白色煙霧,撲朔又迷離。「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麼?」
「小歡……」
「不要再用小妹妹這個名詞來敷衍我了。」小歡克制心中隱隱的傷痛,勇敢地等著他的回答。
「你本來就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妹妹。」他看見背對著他的小歡肩膀整個垮了下來,他好心疼。他不是故意如此狠心的,只是他不肯將她純潔無瑕的心納入心底。他不是像她形容的大好人一個,有時候,他還是很殘酷無情的,這樣的他,不配擁有她的心。
「你乾脆說我是一個被你利用得十足徹底的大傻瓜算了。」小歡背對著他,連連吸著氣,她痛苦得快不能呼吸了。
「我沒有利用你,你不能這樣說。」韓徹連忙否認。
「你當然有。」他要證據,她就舉給他聽。「你叫我去探看金玉雪的狀況,我以為她是你的當事人,我還傻呼呼的去,原來她根本就是你的舊情人。你心情不好時就來找我,我算什麼?出氣筒嗎?再來你說你少個伴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我就好高興、好興奮的跟你來了,結果呢?你根本就是來看金玉雪的,而我只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
「我不是拿你掩人耳目,我不需要那麼做。」
「那麼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又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想保護你,沒別的意思。否則剛才那種情況,你脫得了身嗎?」他反問。
「脫不了身的是你,我只是你拿來保護自己的工具。」她心灰意冷的說。
「小歡!」他怒斥一聲,生氣的扳過她的身子,卻見到她一雙眼眸鋪了一層令他心中猛揪的淚霧,他也跟著跌進了那層淡淡哀愁之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不會捨得拿你當作保護我的工具。」
「你承認你和金玉雪過去曾經是一對戀人?」她咬著唇問。
「我沒辦法否認。」他不想隱瞞既定的事實。
「你對她忘情了嗎?」映在月光下的小歡,臉上罩了一層閃爍動人的光芒,逼得韓徹掉過頭。
「小歡,這件事你不用管。」她的眼眸太明亮、太動人心弦,他若不掉過頭,他無法逃開她真誠的眼眸。
「是沒資格管吧!」她的心快疼死了,他還不救她,他真殘忍。他繼續殘忍下去,救也不救她一把,這下,她真的疼得心都快碎光了,她決定了,她要逃離,他殘忍地不救她,她沒道理任由自己可憐兮兮下去,乞求他的大發慈悲,於是她撇下他,往前走去。
颼颼風聲中,只聽見鞋跟踩著柏油路面的聲響,他呆若木雞立在風中好一會兒,才動了動嘴。「小歡,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搭公車。」一聲清揚的聲音飄繞在空氣中。
他看著她向前走,直到眼前的她越來越模糊,他才驚醒,趕緊找到自己的車,跳上駕駛座。他追上去,只見她拖著長裙子,跳上一輛公車,在他面前呼嘯而去。
☆☆☆
小歡跳上公車後,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這輛公車要開往哪裡。而且她一身的禮服、高跟鞋加彩妝,引來公車上的司機以及幾個乘客的注目,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公車過了幾站後,她也不管這裡是哪裡了,先逃下車再說。
一下車,她發覺自己很笨,竟然分不清楚白天的都市和夜晚的都市,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家,都市的黑夜即將吞沒了她……
她站在公車站牌旁,抬頭瞪著滿天星斗,無奈星星依舊閃爍明亮,卻無法開口指引她回家。她心裡慌張,又不敢叫計程車。
傍徨了好久,她決定打公用電話回「侯鳥」求救。她走到前頭不遠的電話亭,撥的號碼竟是韓徹的行動電話。
她拿著話筒,頓時傻住了。她知道自己喜歡韓徹,卻沒想到他在她心裡佔據的空間已大得超乎她意料之外,一有事情,她第一個想找的竟是韓徹……
「喂!我是韓徹。」沉穩的聲音從話筒內傅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她覺得那種茫然頓時隱去,她覺得安心;只是她的喉嚨發不了聲音,只能伊伊唔唔的。
「小歡!」他試著喚她的名字,他知道是她。
他的呼喚讓小歡的淚水直湧而出,能聽到他的聲音就好了,她停不住啜泣,對著話筒輕聲的吐著一句。「韓徹,我好怕,我好像迷路了。」
「別怕,我馬上過去救你。」
「馬上是多快?」
「一分鐘。」
「一……分鐘?」怎麼可能,他又不是超人。
沒想到轉眼間,電話亭的門被叩了幾聲。小歡側頭一看,手上話筒險些滑落。
哇!他真的是超人。
韓徹立在風中,飽受折磨的痛苦全寫在臉上,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電話亭裡的小歡,手裡還拿著行動電話。
「我說一分鐘就是一分鐘,我不黃牛。」他拿著行動電話和電話亭裡的小歡通話。
小歡扔下話筒,推開門,整個人撲進他懷裡。「你不是黃牛,你是超人,你來得這麼快。」
「我不是超人,我是跟著你坐的公車來的,所以我才會來得這麼快。」他拍拍她的背。
「你在乎我,你在乎我。否則你不會跟著公車來找我。」她高興的釋放了隱忍許久的淚水。
「我當然在乎你,別哭了。」他體貼地拭去她的淚。「你以為我會任由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單獨回家嗎?
她猛然抬起頭。「一個女孩子?在你心中,我就只是一個女孩子。」
「不,當然不只這樣,你是……」
「最可愛的妹妹,是不是?」她太天真了,以為她比其他女人重要一些,沒想到她是在自取其辱。
「小歡,恢復以前那個可愛的小妹妹,好不好?」
她推開他,閉上眼睛,將臉湊向他。「韓徹,吻我!」她決定放手一搏,試試他的心。
看著小歡年輕的臉龐,他是心動,卻不敢造次。他還不確定自己從金玉雪帶給他的感情低潮走出來了沒有,他不能把小歡當作實驗品,實驗他的心癒合了嗎?
他克制著吻向嬌柔唇瓣的衝動,他的唇移上她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
小歡倏然睜開眼睛。她不該試的,就讓那種似有若無的感情困擾著她不就好了,何必試呢!
「你說得對,我們還是做兄妹就好。」她費盡全身力氣,從牙縫中迸出這句話。她不能、也不要再奢想他會對她的感情有何回應了。
她的眼裡,有一個好深好深的漩渦,他看著看著,害怕他會被攪進深不可測的漩渦裡。
☆☆☆
「你要我說幾次,我跟韓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金玉雪洗完澡,換上了睡衣,重複著一次又一次的辯解。從生日派對回來後,王南生就撕去好先生的溫柔面具,一次一次逼問她和韓徹到底還有沒有餘情。
「那為什麼韓徹會來派對,他是想見你才來的吧!」王南生裸著上半身,靠在床頭上抽煙。
「是你寄請帖給他的,他能不來嗎?」
「看他和你跳舞的樣子,他八成還愛著你,哼!原來我老婆還這麼有魅力,他帶來的小女孩注定要有一場苦戀。」王南生猛吐煙圈。
「人家的事,不用管這麼多。」她知道她再維護韓徹,他一定會翻臉,甚至毒打她一頓。可是她一定要說,她不能將韓徹和小歡拖下水。
「是人家的事嗎?我早知道你偷偷打過電話給韓徹,你和他的照片還放在衣櫥最底層,這些我都知道。」他用力捻熄香煙。
「你偷翻我的東西。」她臉色發青,她知道家裡的川嫂是被派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的,可是……他竟然翻她私人的物品。
「你的東西,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父親的公司也是我花錢去救的,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混蛋極了,一反在派對上斯文模樣。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這麼多年了,該還你的,也都還清了吧!」她好想得到自由,可是為了她的父親,她又無法自私得逃開他的控制。
「我從沒打算放你走。」
「如果我說我要離婚呢?」
「免談。」他忽然跳下床,眼露凶光。「你想韓徹還會要你這只破鞋嗎?」
「我沒想過要和他復合,我只想一個人好好過日子。」韓徹有小歡了,她不會去破壞他們的。
「休想。」他凶性大發,金玉雪說的話刺激到了他,他大手一揮,將梳妝台上瓶瓶罐罐的保養品全打翻了。
他又要發狂了,她害怕得躲在角落發抖。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發怒了,只要他一生氣,遭殃的就是她。他把她當作發洩的工具,不是拳打腳踢,把她揍得鼻青臉腫,就是把她扔到床上,也不問她願不願意,便一次又一次從她身上發洩過多的性慾。這種不是人過的日子,她快受不了了。
「南生,你別這樣。」她怯怯地開口。
「我問你,你現在真的對韓徹完全沒有愛了嗎?」王南生喘著氣,像頭發狂的野獸。
她遲疑了幾秒鐘,只見他縱身一撲,便撲向她。「不……不,我……不……啊──」話沒說完,她已經被扔到床上。
「你還敢愛著他,你找死。」王南生甩了她二個耳光,接著她的睡衣也被撕破了。
「我……沒有……」金玉雪只覺眼冒金星,眼前一片黑,便逐漸失去了意識。
他已失去了理智,絲毫不關心失去知覺的妻子。他粗暴地揉捏她暴露出來的胸部,狠狠地揉著、掐著,然後用牙齒將她的胴體咬得傷痕纍纍,慘不忍睹。
他狂叫一聲,撕開她的底褲,衝進她的體內。
☆☆☆
新的一年到了,象徵冬天正一步一步慢慢地結束,美麗的春天也快要帶來五彩繽紛的色彩。
小歡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冬天再過些日子便要過去而歡欣,相反的,她的心情一直在谷底徘徊,十分低落。
沅沅看她沮喪,臉上沒有光彩,十分擔心。她罵了小歡好多次,可是小歡還是不聽她的勸,令她十分傷腦筋。
「小歡、小歡!」沅沅試著叫正在吧檯內忙著為她的蛋糕擠上鮮奶油的小歡。可是小歡太專心了,對沅沅的呼喚聽而不聞。沅沅翻翻白眼,用手掌拍了一下吧檯平台。「小歡啊!」她拍完,暗罵自己笨,這麼拍下去,手痛的是她那!
「沅沅姊姊,別吵嘛!等我把蛋糕做完,你再跟我說話。」小歡十分認真地將蛋糕裝飾得更加完美,沅沅叫她,她也先擱在一旁。
沅沅用一隻手托著下巴,斜看小歡忙著做送給韓徹的蛋糕。「真搞不懂你,韓徹都跟你說了,他只把你當妹妹看,你何必自討苦吃,還幫他做什麼蛋糕,弄得一臉麵粉,何苦呢!」
小歡的手抖了一下。「我願意為他這麼做。」
「你這麼為他付出,值得嗎?」沅沅搖搖頭。
「不要問我值不值得,我只是想替他過個別出心裁的生日。」小歡放了一些草莓做裝飾。「希望他喜歡。」她高興得發出讚賞。
「他不喜歡也不行啊!你做壞了幾個蛋糕,才做成功這一個。」
「那是我笨嘛!」
「小歡,你真是無藥可救了,他都說只把你當妹妹了。」沅沅又心疼又生氣地說。
「那又怎樣,我還是可以偷偷地喜歡他。」小歡拿出一個紙盒子,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進去。
「如果他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呢?」小歡這個傻丫頭,她打算一直等下去嗎?
「我給自己一點時間,如果真的不行,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他,這樣太不可愛了。」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了,只是說很容易,到時候,她能否做得到,她就不敢保證了。
「還好你還有點理性,否則我看你期末考怎麼過得了關。」沅沅瞧她笨手笨腳的,便接過盒子,細心地在盒子上打個大紅色的蝴蝶結。
「其實,你看我一臉聰明相,我會被當嗎?」小歡歡喜地接過紮著蝴蝶結的盒子,東瞧西瞧,心裡好歡喜。
「還耍嘴皮子,有的人是一臉聰明相,遇上愛情便成了糊塗蟲了。」沅沅白她一眼。
「你在說我嗎?」小歡故意裝不懂,反過來問她。
「難道是說我啊!」沅沅沒好氣地說。
「好啦,沅沅姊姊,你要念我,等我回來再繼續吧!我要走了,我跟他們約好時間了,再不走,會遲到了。」小歡穿上外套,捧著蛋糕往「侯鳥」的門口走去。
「他們?還有他們啊?」怎麼不是她和韓徹的兩人世界?
「就是啟平大哥和事務所的秘書小姐他們,我們要給韓徹一個永難忘懷的生日。」小歡朝沅沅甜甜地笑著道別後,便走出了「侯鳥」。一接觸到還是有些冷冽的空氣,她緊緊的抱著蛋糕往前走。
☆☆☆
「拉高一點,往右一邊,只要拉過來一點點,好了好了,可以了。」小歡站在韓徹的事務所,幫忙著事務所的秘書小姐們將辦公室改造成一個小型的生日會場,她要給韓徹一個大大的驚喜。
「小歡啊!我看這樣應該就可以了。」秘書許小姐走到她旁邊,滿心讚賞的打量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事務所的職員都很喜歡小歡有事沒事就過來事務所晃一晃,因為只要她一來,鐵面老闆韓徹的臉上就像是塗了一層蜂蜜,甜得不得了。
「對啊!我想韓徹看見我們努力的成果,他一定會很感動。」小歡唇角帶笑。「許姊姊,你確定韓徹等一下就回來?」她比較擔心時間會錯過。
「我與江律師聯絡過了,他們十分鐘前剛從法院出來,算算時間,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就會回到這裡。」
小歡滿意地點點頭,她相信啟平大哥這個內應會做得很盡責,這麼一來,她就只要等他們回來就行了。
小歡和他們再將現場做點修飾,東弄西弄也過了十分鐘,她決定去茶水間把放在小冰箱的蛋糕拿出來。
「許姊姊!」她嘴巴甜,也更讓許小姐喜歡她。「我先去韓徹的辦公室『埋伏』,蛋糕我也一起拿進去了。」
「好啊!這裡有我們就行了,你等著我們叫你行動的信號,到時一定讓韓律師有個難忘的驚喜。」許小姐回答她後,便又忙其他的事了。
於是小歡捧著蛋糕,走進韓徹的辦公室,她關上門,將蛋糕放在辦公桌上,在蛋糕上插上三十三歲的蠟燭,然後坐上大皮椅上,轉身面對那扇窗,想著他待會兒臉上出現的訝異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外頭似乎有些聲音,她看看時間,才過了五分鐘,韓徹應該還沒那麼快回來,可是聲音還是持續著。她還在沉思之時,已有人大力地將皮椅轉了過來。
「啊!你是誰呀?」小歡被人一拽,她看著眼前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她嚇呆了。
「你又是誰,坐在這裡幹什麼!」男人凶巴巴地問道。「不說實話,我就揍你!」
「你憑什麼揍我,這裡是韓徹律師的事務所,你在這裡撒什麼野!」雖然很怕,小歡還是鼓起勇氣據理力爭。
「有人請我們兄弟來韓徹的事務所撒野,拿人錢財,當然要做得漂亮一點。」男人一隻手拍在桌面上,嚇了她一跳。
「兄弟!」天,還有別人。小歡轉頭看到窗外,外頭還有三個凶神惡煞模樣的男人。正在肆意破壞她和大家費了一番功夫置的生日會。許小姐她們正在阻止那些人繼續破壞下去,可是似乎沒用。「你們到底是誰?」
「管我們是誰,反正我們兄弟就是要來修理修理韓徹,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滾開,女人。」
「我不滾,我不會讓你們破壞韓徹的辦公室。這些都是他的心血,他一點一滴累積出來的,你休想動他任何的東西。」小歡朝男人大吼大叫。
「臭女人,礙事,滾開!別阻礙我辦事。」男人拿出他帶來的木棍,欲砸桌上的電話、電腦。
「我不滾!你走開。」小歡心一橫,護住韓徹的辦公桌。「許小姐、許小姐!」她拉開喉嚨喊叫,無奈外頭也是一片混亂,許小姐也是自顧不暇,根本沒有空救她。
「臭娘們,滾哪!」男人大手一伸,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把小歡從椅子上拎起,摔到地上。
小歡跌在地上,撫著手肘,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砸爛電腦、電話;她還看到外面辦公室的玻璃窗也被敲碎,嘩啦嘩啦的掉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她大驚失色,爬起來衝到門口,扶住快被摔在地上的許小姐。
「許姊姊,你沒事吧!」小歡快速地看了一下她。
「還好。」
「許姊姊,打電話報警。」
「電話線被切掉了。」事實上,那班凶神惡煞進來撒野砸東西也不過四、五分鐘,二話不說的見東西就砸,她根本沒法向外求救,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喂;.你們不要再動手。」小歡撲上一個男子的背後,想搶下木棍。
「滾開。」男人手肘一個用力,便把她摔在地上。
「哎喲!」小歡重重跌在地上,頭往後一仰,眼角餘光瞄向辦公室那個男人砸完了別的東西,正舉起木棍要砸向蛋糕──
「不──」小歡大叫一聲,忍痛站起來,衝進去救蛋糕。
可是來不及了,那個蛋糕在小歡的面前,硬是給砸成了蛋糕碎泥。天!她的心血全給這班傢伙破壞了。
不可原諒,她的心連同蛋糕一塊兒被砸掉了,她怒不可遏,衝過去搶下蛋糕。
「你們這些大壞蛋。」小歡抱著蛋糕,還好,蛋糕還有三分之一是完好的。「還好。」
誰知她的慶幸才只有兩秒鐘,男人走過來,一手就把蛋糕砸上小歡的臉。這下她的臉全沾上白色奶油,好醜,簡直不能見人。
「我們奉命不能留下任何東西。」話中之意,包括蛋糕也不能倖免。
男人走出去,吆喝著。「事情辦完了,我們走。」其他三個人聽命的跟著走出去,留下一地的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