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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蠻公主 第六章 作者:澎澎
    長安皇城

    宇文淮洋快步走向西內院北隅,穿過假山經過北海池,來到由三色琉璃瓦蓋成的望雲亭。

    「臣叩見皇上!」宇文淮洋回來的第一天就來拜見皇上。

    「淮洋,你這次揚州行帶了什麼新鮮玩意啊?」說話的便是當今天子李世民。

    「聽說程知節、秦叔寶這兩個小子也跟你去了?」坐在皇上旁邊的李維說。李維是李世民的大弟,目前被封為「洛陽王」上國柱,節制全國十道之十六衛府、東宮六率府、及元從禁軍。

    宇文淮洋坐下來,跟兩位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好友說道:「新鮮事可多著呢!揚州可是越來越繁榮了……不過程知節、秦叔寶啥都沒看到,一直混在酒館裡,害我每天都要去把他們給『贖』回來!」

    「哈哈!誰教你要帶這兩個色胚去。」皇上及李維大笑。

    「皇上,您要的南洋貨物我已經交給了大府寺處理。您看這個……」宇文淮洋從袖口拿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打開,裡面是一顆光彩奪目的石頭。

    「這是……」兩人都被這閃閃發光的石頭震懾住了。

    「這是鋼玉,中原沒有,是我從南洋商人那兒買來的。據說此石要深埋在地底百萬年才得一顆,珍貴無比。」宇文淮洋又拿出另一顆一樣大小的鋼玉給李維。「這兩顆就送給你們,當作我這次揚州行的禮物。」

    「這怎麼好意思!既然珍貴,你為什麼不自己留著?」李維說。

    「我當然有留!」宇文淮洋毫不隱瞞。

    三人又是豪邁的大笑。

    「你這商人可是越當越奸了啊!處處留一手。」李世民笑著說。

    三人雖名為君臣,但是比親兄弟還要情深義重。

    「對了,皇上,你有一封家書。」宇文淮洋從另一隻袖口拿出一封信。

    李世民從頭到尾仔細看完後交給李維。「看來我們又多了一位皇妹……明天待我見過後,再正式冊封。」

    「嗯,父皇是嫌他的兒子女兒還不夠多嗎?我看要不了多久,長安城內都是公主、王爺了。」李維看完也笑了。

    「這江小漁是什麼來歷,竟能治好令人束手無策的寒熱病?」李世民問。

    「她的來歷我也不清楚,因為她老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但她的聰慧確實是無話可說。她不但治好了連孫思邈大夫都束手無策的寒熱病,還曾經救過我弟弟。」想起小漁,他就一肚子火──昨晚被她攻擊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這番話讓李世民想起最近「穢亂」他後宮的一名女子,也是常常滿口胡說八道,而且那女子也懂得醫術。

    「孫思邈大夫現在什麼地方?」他問。

    「他現在同任城王妃住在我府上。」

    提到任城王妃,李世民可是一個頭兩個大。

    「淮洋,你可知你的信一到長安,就引起了軒然大波……你怎麼不在洛陽時請太上皇處理這件事?害我每天都要面對從并州趕回來的李績及道宗,在我面前吵鬧不休!」他皺眉又搖頭。

    「我當時有跟太上皇提過,但太上皇大病初癒,說他沒心思處理這事,還說……說天下大大小小的事,是要由你來主持,他可不管!」所以他也沒辦法。

    「這老狐狸……當初還不是他賜婚的,現在爛攤子卻要我來收!」

    「皇上會如何處理?」

    「再說吧!」他對這事實在是很傷腦筋──

    ※ ※ ※

    鎮國公府知情樓

    「可惡!竟然把我關了一天……要是被我抓到,看我不把他給『喀喳』!」

    說著,還做了一個剪刀的手勢──這是小漁今天第一百零八次詛咒宇文淮洋了。

    從那天他偷襲她而被她揍了一拳後,在回長安的路上,宇文淮洋不斷對她「性騷擾」,有時偷親她的臉頰,有時偷親她的嘴,而她有時打得到他,有時反而被制住,只能任他親個夠。

    而她今天之所以會被關了一天,就是因為前天晚上進長安時,宇文淮洋送她到知情樓住下,故技重施要吻她,她揮過去的右手被他抓住,捶過去的左手又被制住,她情急之下,才用膝蓋狠狠地撞了他的「要害」。

    宇文淮洋痛得在地上打滾,咬牙切齒地命人把她關起來,門口還派人把守著,害地整整一天雨夜都被關在這知情樓中,哪也去不得。

    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怎麼知道會那麼痛……真是搞不懂他,先前那麼嚴肅又討人厭,被她「親」、「摸」過後突然變了個人,整天吃盡她豆腐……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針!

    小漁躡手躡腳地定向窗戶,躲過樓下那兩位被派來服侍她的壯碩女僕小雪、小竹的耳目。她拿出昨天從絲被上撕下的布,把它結成一條粗繩栓在床腳,打開窗戶放了下去,自己再順勢攀下──

    一個漂亮的著地姿勢,脫逃成功!

    她避過侍衛,混雜在一群奴僕中,經過一道上頭寫著「坊露園」的拱門,一個閃身就轉了進去──

    哇!原來是個私人花園啊!

    沿著鵝卵石道過去,都是假山奇石、古樹老松、雜草異木,各種花卉爭奇鬥艷。

    她看見一個亭子,裡頭有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很眼熟……

    「溱洋!」小漁高興的大叫著跑過去。終於看到認識的人了!

    「小漁姊姊!」溱洋看到一天多沒見的小漁,也開心的揮手。「小漁姊姊,你跑到哪去了?溱洋好想你呢!」

    「我被你哥哥那隻豬給關了起來!」想到他就生氣!

    「為什麼?你惹哥哥生氣了嗎?」溱洋好奇的問。

    「唉……算了。」還是不要說好了,免得破壞溱洋心目中英雄哥哥的形象。

    「溱洋,這位是……」一位美婦人從亭中走出來。

    「娘,這是小漁姊姊。」

    原來是溱洋的娘啊!真是個美麗的女人……雖然已近中年,但還是掩不住那完美的五官及高貴的氣質。

    「就是你昨天跟我說了一天的小漁姊姊?」獨孤沉香美目打量了一下小漁。好可愛的女孩啊!

    「嗯!」溱洋點點頭。

    「原來是溱洋的救命恩人江姑娘啊!進來坐,我要好好地謝謝你!」獨孤沉香熱絡地拉起小漁的手坐了下來。

    「小漁,真謝謝你救了我兒。」獨孤沉香還拉著小漁的手不放,親匿的叫她的名字。

    「伯母,這是應該的。」

    「溱洋一回來就在我耳朵旁念了一天,說你有多好、多棒。你知道嗎?溱洋打小只認我這個娘,其他的女人一概都很討厭,可就對你,他可是喜歡得不了!」獨孤沉香捏捏小漁的手。

    「我也很喜歡溱洋啊!他單純又可愛。」不像他哥哥,登徒子一個。

    「你……不排斥他嗎?」獨孤沉香遲疑地瞄了她一眼。

    「怎麼會?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認他當弟弟呢!」就算是癡兒,也比壞心眼的人來得好!

    「我就知道我們家溱洋聰明會看人……你真是個好女孩。」獨孤沉香笑咪咪的說。

    「伯母過獎了!」小漁覺得奇怪,有這麼美又溫柔的妻子,鎮國公為何天天往外跑,不願留在長安?

    「可就是有人不願承認溱洋的好,一直想趕咱們母子出門。」獨孤沉香說完還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是誰這麼狠心?」她要臭罵他一頓!

    「就是溱洋的哥哥淮洋啊!」

    「宇文淮洋?不會吧!」雖然對她而言,他是個殺千刀的壞蛋,但他對弟弟的好可是連路人都看得出來的。

    「娘,您又來了!哥哥很好,哥哥不會趕我們出門的。」溱洋也在旁為哥哥解釋。

    「你懂什麼!你看這次去揚州,他不就趁我不在,把你趕出門了嗎?還害你差點淹死……娘想起來就膽戰心驚!」要是溱洋有什麼萬一,她也失去了活著的意義……

    「伯母,我想您是誤會了!」小漁說。

    「誤會?原來你也被他收買了!」獨孤沉香突然激動地拍桌。

    「不是!伯母,您真的誤會了,我沒有被宇文淮洋收買,我也很討厭他,但是……」小漁急著解釋。

    「你也討厭他?」獨孤沉香聽到小漁的話,又露出微笑。「我就知道咱們倆有緣!」不等小漁回答,她又自言自語道:「要是你是我女兒,該有多好……」

    小漁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天啊!這麼美的女人,竟然有點歇斯底里,難怪鎮國公要落跑在外多年,而宇文淮洋也總是愁眉不展的……原來是家庭不和啊!不過家務事她實在不便插手,她還是找個借口開溜吧!

    「伯母,我剛才看到有好多僕人……這府邸到底有多大啊?」換個話題,希望她能開心點。

    「這鎮國公府,可比揚州的涵德府大上一倍,比洛陽的顯榮府大兩倍呢!大大小小的樓宇豐亭台就有八十八揀,光是這兒的奴僕樂工就有四百多人。」獨孤沉香得意的說。

    「你們家人很多嗎?不然要那麼多人伺候幹嘛?」四百多人……她們家連個菲傭都沒有呢!

    「唉……咱們家人丁單薄,只有我丈夫跟我、溱洋、淮洋、淮洋的兩個侍妾罷了。」發現溱洋是癡兒後,以往疼她的丈夫就沒碰過她了,這讓她傷心不已。

    原來那個色狼已經有兩個侍妾了……那他幹嘛還來招惹她?真是太可惡了!小漁的心裡冒起一股酸意。

    「反正我今天沒事,就帶你去府裡逛逛好了,熟悉一下環境。」她不是今天沒事,是一直都沒事。待在華美的籠子裡,虛度芳華。

    「不用了……伯母,我還是自己逛好了!」開什麼玩笑,伯母雖溫柔,但萬一路上「起乩」了,她該怎麼辦?

    不等她回話,她轉身就跑。

    「喂!你會迷路啊……那你要小心喔!」獨孤沉香的聲音還在耳後。

    小漁一路慢慢晃過一棟又一棟雕樓。原來這就是古時的大戶人家啊!真是氣派……

    不管別人投來的奇異眼光,小漁走向一個大院子,院子旁有兩棟樓,旁邊有些人拿著笛、簫、笳、鼓、角、焊子等各式各樣的樂器吹奏著,而院中有一些美女正隨著樂聲而舞,動作時而變化、時而靜止,看得她眼花撩亂。

    美女們隨著音樂的高潮越轉越快速,突然一個大鼓音,樂聲終止,所有的美女皆轉臥在地上。

    「好啊!」小漁忍不住拍手叫好。真是太精采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

    「呃,對不起,打擾了!」小漁覺得很不好意思,轉身就想跑,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個東西。

    「好痛啊……」

    「那是胡旋舞。」宇文淮洋冷冷的說。

    所有人看到主人到來都起來行禮。

    「你怎麼會在這裡?」小漁揉揉發疼的額頭。

    「你還敢說?!」他真想打她一頓屁股!送王妃及孫大夫進宮後,他就急著趕回來,想找她「慰勞」一下那天他受的「傷」,結果一回來沒看到人,只看到一條繩子垂在二樓的窗邊,嚇得他以為她發生了意外,動用所有人找她,沒想到她是跑到這兒來這看人跳舞!

    「誰教你要把我關起來!」

    「誰叫你要攻擊我。」多虧他今天採取「保護措施」,不然再來一次,他真會絕子絕孫。

    一連四次,他的「傳宗接代器」被她攻擊。第一次的「割」是誤會,第二次的「親」是意外,第三次的「摸」是無心,第四次的「踢」……是防衛。

    「誰教你要非禮我!」

    「我非禮你?!」她自己還不是「非禮」過他!算了,好男不跟惡女鬥。「你跑來這裡幹什麼?」

    「我看那些人跳舞覺得稀奇嘛……對了,你們家怎麼有這麼多會唱會跳的人啊?」

    「那是養在家的樂工及歌舞伎。」宇文淮洋示意他們繼續練習。

    「你養這些人幹嘛?有多少人?」

    「一百二十人,宴客時要用。」他拉起小漁的手就走。

    「你不要拉我,大色狼!我自己走。」小漁甩開他的手。

    「為什麼宴客時要用?」她接著又問。

    「宴客時在席間唱歌、跳舞娛樂賓客。」

    「你什麼時候要宴客?」

    「我很少宴客的,最多一年兩次。」

    「那除此之外,他們平常都在做什麼?」

    「你怎麼問題這麼多?除此之外,她們都是陪侍!」宇文淮洋忍不住大吼。她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你那麼凶幹嘛?!」小漁嘟起小嘴嘀咕。「什麼是陪侍?」

    唉……宇文淮洋在心裡歎口氣。「陪侍就是陪男人睡覺,陪賓客睡覺的……你懂了嗎?」她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竟然教她們做這種事?你實在是太可惡了!」那些可憐的美女,竟然被當成妓女對待……真是太沒尊嚴了!

    「我可惡?在長安城,我對歌舞伎的好可是人盡皆知,從不鞭打她們,也不強迫她們跟賓客睡覺,她們幾乎閒著沒事做,而你卻指控我可惡?!」宇文淮洋氣吼。她為什麼有這麼多意見?難道她不知道世上有一種東西叫「賢淑文靜」嗎?

    「真的?那……其他人家都會打她們喔?」被他吼得嚇了一跳,小漁膽怯的說。

    「嗯!」他現在也想打人,打的人就是她。

    「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要作歌舞伎啊?」既然這麼沒尊嚴,為什麼不轉行?

    「那些人大多數是戰俘,或是世世代代的歌舞伎……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他們頭上,我會打你一頓!」

    「你敢打我,我就再補你一腳!」小漁不甘示弱。

    「有種你就來踢!」他可是用一條長布把下盤一層一層裹起來,保護他的命根子。不過,他走路有點怪怪的,小解有些不方便就是了。

    誰要再踢你的香蕉啊!我可不想再被關起來!小漁瞪他一眼。

    「秦大哥和程大哥回來了嗎?」她又問。

    「過幾天才會回來!但他們不會來這,要去并州!」聽到小漁關心其他男人,讓他不太舒服。「你等一下梳妝一番,我帶你出去!」

    「出去?真的嗎?」小漁眼睛都亮了起來。他什麼時候變好人啦?

    「嗯!你的『義兄』想見你。」

    「我什麼時候有義兄啦?」她可從來不認「干」親戚的。那天在洛陽為了讓李伯伯吃藥,她才破例。

    「你不是認『李伯伯』當乾爹嗎?『李伯伯』的二兒子、三兒子想見你……你說,他們不是你的義兄嗎?」

    「原來如此……那李伯伯有多少小孩啊?」她想知道她有多少乾哥、乾姊。

    「他有二十三個兒子,十九個女兒,加你就是二十個。大兒子和四兒子死了,其他大部分的孩子都比你小很多。」

    「我的媽呀!乾爹這麼多小孩,那他幹嘛還非要我當他女兒?!」小漁都快昏倒了。古人真不懂得節育!

    「這我就不知了。」

    「那你爹怎麼沒有也生一堆?剛剛我碰到你母親,她說你們家只有你跟溱洋兩個兄弟而已。」

    宇文淮洋豁然停下腳步,臉色大變。「你碰見她了?」

    糟糕,踩到地雷了!她忘了他們家家庭不和。

    「她跟你說了什麼?」宇文淮洋面覆寒霜。

    「沒什麼……」除了你一堆壞話。

    「我去換衣服了!」小漁說完馬上落跑。

    宇文淮洋看著小漁離開,歎了一口氣。

    ※ ※ ※

    陽光灑落在花香瀰漫的河上,白鷺鷥穿梭橋下,荷蓮相互爭艷,美不勝收。宇文淮洋和小漁坐在清明渠旁的小郁天亭,一邊是清明渠的河道,一邊是大街,行人來來往往,多是來賞花的。

    「等一下你『義兄』來,你要注意一下言詞,別冒犯人家了!」都是皇上說既然是兄妹,就不要那麼嚴肅的在皇宮召見,反而到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害他多年沒配的劍都給帶上了。

    「為什麼?」講這樣!奸像她有多上不了檯面似的。

    「不要問為什麼,反正就是這樣。還有等一下少說話,也少問為什麼。」

    「你……」小漁還想反駁。

    「來了!」

    兩個風格回異的高大男子走向他們,穿紫袍的那人儀表出眾、英氣逼人,全身散發一股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的尊貴氣勢,手拿一把價值不菲的鑲金扇慢慢地走來。

    不過讓小漁講不出話來的是旁邊那位一身白袍身配長劍的人。他的臉孔幾近完美,眉似飛劍、眼若流星,挺拔的鼻、剛毅的唇,若不是高大壯碩的身材,會讓人以為他是個女子。

    小漁幾乎是「瞪」著他們走來……穿紫袍的李世民莞爾一笑,似乎早已習慣。真是好玩!嘴巴張那麼大,也不怕口水流下來……

    穿白袍的李維卻是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一直戒備的看著四周。

    「大哥、二哥,這就是江小漁。」宇文淮洋向兩人介紹。

    他頂一頂小漁的手臂示意她該行個禮,但小漁一點反應也沒有,兩隻大眼還瞪著李維,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這可讓宇文淮洋又打翻了醋桶。雖然他的「美貌」比不上「天下第一美男子」李維,但也不差啊……這小妮子,真氣煞人也!

    「小漁!這是你兩位義兄!」宇文淮洋在她耳邊大叫,企圖喚回她的知覺。

    「哇!嚇我一跳……你幹什麼啦!」她轉身就是賞他一巴掌。「要是我耳膜破了,看你怎麼賠我!」

    這舉動讓李世民和李維挑高了眉。好潑辣的妹妹啊!

    「我是跟你說,這是你兩位義兄!」宇文淮洋摸著臉,覺得自己真倒楣。他又沒親她,還是被打。

    「大哥、二哥,你們好!」小漁不好意思的笑著。她真是失態了。

    「你好。坐!」李世民叫大家坐下。

    這女孩的舉動跟某人好像啊……

    「我是你乾爹的大兒子,也就是你六哥;今天特來感謝你救了家父一命……家父從未收過乾女兒,所以我今天也是來看看你的。」李世民說著。剛剛看淮洋想殺人的表情,果然就像父皇信中提到的。呵呵……這兩個傢伙,有意思!

    「大哥想問你,你是如何治好我父親的病?」李世民繼續問。

    「在我的家鄉,寒熱症叫作瘧疾,而金雞納樹的樹皮中含有奎寧,剛好是治療瘧疾的特效藥,所以我們家鄉沒有人因此而喪命。」這人說話好威嚴啊!讓她不敢不說實話。

    「原來如此!」當年要是知道有這種藥,他就不會在一場戰役中染上寒熱病,導致戰敗。

    李世民轉過頭,「淮洋,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些事。」

    「大哥需要小弟效勞的地方儘管說。」他又要坑他什麼了?

    「最近關中大早,人民或有餓死的,所以我想請你幫我跑一趟關中,押運糧車賑災。」李世民不客氣的說。

    「但……大哥,難道滿朝文武沒有人做得了此事嗎?」這麼小的事還需要他來做?

    「我知道找你是大材小用了。但你想想,那些中下級官員會不趁此貪污一番嗎?到了災區,七折八扣下來,會剩多少到人民手上?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不妨你幫我推薦一人去好了!」李世民偷瞄他一眼。

    「大哥恕罪,並非小弟不願幫忙,而是真的抽不開身。若朝中有缺糧,小弟尚可幫忙補齊,但要親跑一趟關中……」

    「那太好了!剛好我缺了五十萬石糧食,既然你都開口了,大哥我就不客氣了!」太好了,上勾了!哈哈哈……

    「大哥你……」可惡,又被他騙了!

    「別說大哥老是坑你,只是自我登基以來,第一年河北水患成災,第二年蝗蟲過境,今年又關中大早……人民賦稅已重,我實在是不忍再加征了,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李世民假意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大哥,你就別再裝模作樣了。反正我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宇文淮洋撇撇嘴。

    河北水患時,皇上向他「借」了五百萬兩。去年蝗蟲過境,明明沒造成重大傷害,皇上又坑了他兩百萬兩,兩個月後聽說皇上整修了西內苑,不知是不是有關係?

    自古以來,有哪個皇帝像他一樣窮啊!

    「別這麼說嘛!你也知道十多年的大戰,人民非死即傷,早苦不堪言,而今當然要讓百姓休息一下啦!」

    「莫非大哥有意當堯舜禹湯?」哼!講這麼多廢話。

    他們三人又聊了一會,李世民才注意到坐在一旁都不出聲的小漁。「小漁妹妹,你怎麼都不說話?」連他們方纔已洩漏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她都沒反應。

    「你們剛才說什麼?」被點名的小漁回過神。她剛剛在看對面大街上賣的糖葫蘆,好像很好吃說……

    而且她發現,有好多女人對她身旁三位高大俊美的男人投來媚眼,也同時對著她投來嫉妒的視線,害她一直背脊發涼。

    從未被漠視的李世民愣了一下。最近他怎麼老碰到這種女人?

    「我們剛說要傚法堯舜禹湯!」宇文淮洋可氣了,他以為小漁一直看著俊美無儔的李維。

    「你幹嘛傚法堯舜禹湯?你又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也不一定要傚法堯舜禹湯!」今天他幹嘛一直吼她啊!

    「為什麼皇帝不能傚法?堯舜禹湯的美德天下人皆知,在上位的人應以他們做榜樣才對啊!」李世民不解。看來宇文淮洋先前說的沒錯,她是個怪女孩。

    「堯舜禹湯的美德是書上寫的,你們又沒親眼看過,怎知他們真的就是如書上說的完美?真搞不懂你們,老認為古人就是聖人,現代人就不是聖人,其實當今天子李世民就是──」

    「住口!你豈可直呼當今天子的名諱!」宇文淮洋低聲吼她。真是一點都不懂禮數!早知道剛剛就該把她打暈,然後把她……

    「那有什麼關係!李世民又不在這兒!」他今天怎麼搞的?那麼凶!

    「你……」

    「淮洋,沒關係。」李世民笑了,並不在意。「小漁,你剛說當今天子怎麼了?」他很好奇一般百姓對他的評價。

    「還是大哥最好……我剛是要說,當今天子李世民才是千年難得的聖君。」小漁繼續說,不想理那個一直陰陽怪氣的人。

    「你怎麼知道?」他可擔當不起這樣的美名啊!

    「我當然知道!中國五千年歷史,稱得上英明的皇帝,大概只有李世民一位。」

    「五千年?自姬軒轅到現在最多只有三千年,莫非……小漁妹妹懂得預知術?」李世民摸摸手上的扇子,懷疑的看著小漁。

    「預知術?嘿嘿,不是啦……好啦,算是吧!」在三人的眼神「逼問」下,小漁只好承認。其實她並不是會預言,只是讀過歷史罷了!

    這可讓三個男人驚奇了。如此聰慧的姑娘,哪裡去尋!

    「我想請問你,前一陣子坊間流傳:『唐三代以後,女性武主當天下』,可有此事?」他還特地招一樣懂預言的太史令李淳風、袁天罡來問,兩人皆說確有此事。

    「你說武則天?」說完小漁就摀住嘴。完了!又說錯話了。

    「你果然懂預言!」一切都寫在臉上了。「那你覺得應不應該殺掉她?」

    「不行!不能殺掉!」歷史是不可以被打亂的。

    「為什麼?她將竊取我大唐江山,豈可讓她活著,等我山河滅亡?」

    「她哪算竊取啊!自古以來改朝換代哪次不是殺聲遍野、血流成河的,而武則天不動一兵一卒便當上皇帝,對人民又沒影響,何樂不為呢?更何況她有絕頂的干能及智慧,知人善用,全國一片繁榮富庶……而且她才當了幾年皇帝,唐朝就恢復了,怕什麼?」

    「那她也算是聖君了?」李世民驚奇道。李淳風、袁天罡也勸他不要殺盡天下武姓女子,卻沒小漁說得清楚。

    「也不算啦!因為她用了很多酷吏來殺反對她的人……不過比起其他殺人如麻的皇帝,已經算是明君了!」

    「那你說,唐朝大概有多少年?」他很想知道自己一手打下的天下能有多少年的國祚。

    「大概有……兩百九十年吧!」小漁想了一下。

    「這樣也就夠了!」李世民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千年後還是大唐天下。有近三百年,他也心滿意足了。

    「今日一聚,小漁妹妹果然如家父說的聰穎……」他摸摸小漁的肩膀。「大哥還有事先回去,有空要來找大哥玩喔!再跟大哥說說後世的事。」

    「嗯!」太好了,他們終於要回去了……她都快被兩人的威嚴給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兩人向宇文淮洋及小漁告別後便離開了。

    騎馬回府的路上,宇文淮洋一直看著小漁。

    她是個怎樣的女子?聰慧敏捷、驚世駭俗,令他捉摸不定……這些日子,她挑起他塵封以久的頑皮因子,忍不住想逗逗她,讓他的心似乎又回到那年少的日子,讓他想起他曾經也是個有愛有恨的人,讓他想將她擁入懷中,永遠不讓她離開……

    ※ ※ ※

    回到知情樓,小漁轉身面對宇文淮洋。

    「謝謝你送我回來!」今天他一直怪怪的,剛剛在馬上,背後一直傳來炙熱的視線,讓她全身焦躁不已。

    「叫我淮洋就好!」

    「淮洋……你幹什麼?!」

    宇文淮洋突然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兩人拉近到只有一寸的距離。

    「不要拒絕我……」說完,他就低頭狠狠的吻住她。

    「嗯……不……」小漁被他粗暴的吻住,有點神智不清。

    他的舌緊緊的纏繞住她的,狂亂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灼燙的唇吻遍她臉上每一寸肌膚,刻畫出她的輪廓,輕柔地品嚐她細緻的頸間,一路吻到她的胸口。

    「嗯……」小漁忍不住呻吟一聲。

    彷彿有電流通過全身,她下腹一陣燥熱……

    這是什麼感覺啊?她全身炙熱無比……

    小漁緩緩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她呆若木雞!

    天啊!他什麼時候把她抱到床上?什麼時候將她的衣服褪至腰部露出酥胸?而他正在……

    「啊──」小漁大叫一聲,推開正含咬著蓓蕾的他,雙手緊緊地護住胸前。「你這個大色狼!登徒子!」她拿起軟枕一邊捶他,一邊又要護胸,散亂的頭髮、泛紅的臉頰,看起來嫵媚動人。

    從情慾中驚醒的宇文淮洋滿懷歉意。「我不是……你聽我說!」邊說還要閃躲她丟過來的東西。

    「我不要聽!你滾出去!滾出去……」又是一個花瓶飛過去。

    「好奸好,我滾出去……」他趕緊跑出去關上門。

    匡啷一聲,東西剛好砸在門上。

    「呼……好險!」站在門外的宇文淮洋吁一口氣。

    真糟糕!他剛剛不過是想吻她,竟然「習慣動作」地去脫她的衣服……

    看來他是急了一點,下次不能再亂來,要從頭到腳慢慢來!

    唉……

    「嗚……」好痛!宇文淮洋蹲下身子,忍不住低吼一聲。

    原來他的「寶貝」抵住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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