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無儔的尚貝勒對自己的魅力一向很有信心,為他拋夫棄子的女人,也絕不只魏香吟一人,而他願意花那麼久的時間一再試煉她對自己的情感,完全在於皇上對她的傾心,只不過,對眼前這名初見面的魏香吟,他左看右看,竟看不到女子在乍見到他時,常有的羞澀,傾心或慌亂,反而是驚恐跟厭惡?!
天啊!在杜總管通報後,古柔柔不得不來到前廳會會『舊情人』,因為項浥塵和項季豪去巡視礦區了,眼下,除了她,也沒有人可以來招呼這位惡名昭彰的貝勒爺。
只見她拚命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壓抑那股想轉身就逃的衝動,因為,尚貝勒的外貌竟然跟嚴翊倫長得一個模樣,更可怕的是,他的右耳垂也有顆血痣。這實在太可怕了,為什麼她回到清朝,仍擺脫不了他?
「好久不見了,項少夫人。」
尚貝勒說的自然是假話,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魏香吟與他所認識的那一個除了長相一樣外,神情與穿著都不同,雖然是一身粉嫩綢緞,但沒有多餘的首飾,相形之下反而多了股脫俗動人的清麗感,感覺上也年輕不少,就連說話,也嗆辣不少。
「還不夠久呢!我希望這輩子,不對,還有下輩子都不會再跟你見面了!」
此言一出,站立在兩旁的杜總管及下人們都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但隨即也在心中大聲叫好。少夫人果真是脫胎換骨了!
尚貝勒黑眸倏地半瞇,「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單獨談談。」他看了身後陪他前來的韓烈,韓烈立即明白的退下去,但他挑眉看向她時,她卻沒有任何動作。
「下去!」她不說,他來下令。
杜總管跟其他下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很不甘願,可畢竟是貝勒爺,眾人只得行禮後往外走。
「等等,你們留下來,『來者是客』,主人可是我呢,你們不用聽他的!」一想到這個討厭鬼在現代時欺負她,在清朝也把另一個跟她長得一樣的魏香吟搞得身敗名裂,她就無法不跟他唱反調。
少夫人這麼有骨氣,大家當然要跟她站在一起,每個人又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她身後,壯大少夫人的氣勢。
見這陣仗,尚貝勒覺得可笑至極,「魏香吟,你忘了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了?這些下人又哪個不清楚?你現在才擺起女主人的架式不嫌太虛偽了?」
「我才不是魏——」話說得太快,她連忙轉個彎,「我已經改名叫古柔柔,代表跟過去的魏香吟說再見,重生了!」
「連名帶姓的換?」他嘲諷一笑。
「是,犯法嗎?你調戲有夫之婦,拐她到什麼山莊去幽會都沒事了,我改個名字會有什麼問題呢!」一想到他拐誘魏香吟,讓項浥塵父子過了多少年的灰暗歲月,她就一肚子火,話愈說愈猛。
尚貝勒的臉色愈來愈難看,而杜總管和下人們卻是替她頻捏冷汗。這話說得這麼白,這麼重,行嗎?
尚貝勒冷峻黑眸直視著無畏的古柔柔。這女人的膽識不小!
哼,瞪她?她眼睛有比他小嗎?古柔柔也擰起眉頭,學起八點檔連續劇裡的壞人,耍狠的斜眼瞪他。
就在四目對峙時,外頭突地傳來驚慌的大叫聲,「少夫人,不好了,少主受傷了!」
古柔柔臉色大變,「什麼?受傷?!」她也沒想的就拉起裙擺,丟下尚貝勒跑了出去,而杜總管等人也趕忙跟上。
項浥塵坐在前院的亭台裡,項季豪正幫著他按住流血的右肩,一看到古柔柔和一群人跑了來,項季豪馬上洩兄長的氣,「小嫂子,我這大哥怕動搖了他在你心中的英雄形象,所以要躲在這兒紮好傷口,再偷溜回房換衣服呢。」
「沒那回事!我只是不想驚動你,季豪卻故意叫人去通報你。」項浥塵的俊臉難得通紅,「不過是小傷而已。」
「都流血了,還小傷?!」拿過下人手中的醫藥箱,她直接坐在他身邊,拉下他右肩的衣服,看到那還在流血的傷口,她的心口一陣翻湧,她其實很怕血的!
「讓別人來吧。」他看出她臉色在瞬間變得更慘白。
「不!我來。」她深吸口氣,勇敢的替他上藥,不忘問:「怎麼會受傷?」
「有人這段日子過得太甜蜜,巡視時心魂也不知飛哪兒去了?他的坐騎被只小兔子嚇到前腳一仰高,沒想到功夫一流的大哥竟然直接摔落下來,右肩撞到一塊凸起的石塊——」
「說夠了沒有!」真的糗斃了,他是堂堂少主啊!尷尬的黑眸看向古柔柔,視線卻不經意的掃到從前廳裡走出來的尚貝勒和韓烈。
他臉色一變,拍拍古柔柔的手,以眼神詢問怎麼回事?她不解,看著他和項季豪的表情都是一變,這才想到尚貝勒還被她晾在前廳裡呢!
她立即轉過身,果然看到一臉邪魅的尚貝勒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少堡主,二少爺。」他分別跟項家兄弟拱手。
兩人不得不回禮,「好久不見了,尚貝勒。」
人就是這麼虛偽,明明極厭惡對方,見了面卻無法撕破臉,古柔柔心想,但,她不介意當個誠實的人,「尚貝勒,很抱歉,你也看到我丈夫受傷了,所以,今天不方便招待你,請你下次再來,喔,對了,要到客人家,也該先送張帖子過來,當不速之客不是很沒禮貌嗎?」
尚貝勒抿緊薄唇,眸中冷光閃動。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再怎麼說,他都是皇親國戚,誰見到他就算沒有唯唯諾諾,也不敢如此無禮。
「杜總管,少夫人都這麼說了,還不快請貝勒爺走,免得浪費他寶貴時間。」項浥塵微笑的挺妻,引來妻子深情的凝視。
尚貝勒驚愕的看著兩人眼波裡對彼此的深情。不好,這對他的計劃可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貝勒爺,還不走?難道還要我們拿幾支掃把來相送?」項季豪挑眉嘲諷。
他冷笑,「真幽默,魏香吟——不!古柔柔是嗎?我記住了,我們會再見面的。」丟下這句若有所指的話後,示意韓烈跟他一起離去。
主僕兩的馬車一離開,杜總管立即歡呼大叫,「太棒了,看到沒?尚貝勒那張臉!」過去少夫人老是趁著少主不在就跑去跟貝勒爺幽會,他們這些人有氣卻什麼也不能做,今天可完全不一樣了!
其他下人也七嘴八舌的向項家兄弟報告剛剛在前廳的精彩對話,項季豪忍不住的對這個來自未來的十八歲嫂子豎起大拇指,雖然一開始知道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她的到來對這個家是正面的,是帶來快樂跟幸福的,他很感謝老天的安排!
古柔柔笑咪咪的,但仍小心翼翼的為項浥塵上藥,再綁上繃帶。「好了。」她一抬頭,這才看到他的眼神有多深情,多溫柔,看得她都不好意思起來。
他握住她的手,其他閒雜人等,都很有默契的退下了。
「過來。」他單手微微用力的將她拉到懷中坐著,而她坐得好小心,「還是不好啦,我要是碰到你的肩傷怎麼辦?」
「看我受傷,你捨不得?」
「當然。」
她臉紅紅的承認,他黑眸柔柔的泛起深情,他的唇輕輕的貼住她柔嫩的紅唇,再給她一個好深情的吻。
她的臉火辣辣的,在快喘不過氣來時,不得不輕輕的推他一下,再喘了口氣才道:「我原來以為古人比較害羞,只敢在房間做親密事,沒想到你卻敢在大太陽底下吻我。」
「古人?」他笑擁著她,「老實說,看到尚貝勒出現,我竟然很緊張,這個緊張是因為我很擔心你受他吸引,我知道他有張很迷惑女子的容顏。」
「我不可能受他魅惑的,天知道我看到他像老鼠見到貓呢,逃都來不及了。」
「怎麼說?」
「記得我跟你說過,害我跑到圖書館,碰到那本怪書才掉入古代的嚴翊倫嗎?他跟尚貝勒竟然長得一個模樣?一看到他,我差點沒心臟病發呢!」
「竟然有這種事?!」這樣的事要說巧合太牽強了。
她用力點點頭,「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所以,你再也不必擔心我會跟尚貝勒勾勾纏了。」
「勾勾纏?」
「這是我們那個時代年輕人的語言啦,對了,有機會我再教你火星文,現在先去找我們的兒子吧,剛剛尚貝勒來,怕他看到他會害怕,讓他留在書房裡呢。」
風兒輕拂,兩人手牽手的往書房走去,那背影看來,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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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的日子,項浥塵和古柔柔幸福的背影后方,總是多添了抹討厭的高大身影。
專程前來的尚貝勒入住了邊城客棧,他沒有再拜訪飛鷹堡,只有在項浥塵和古柔柔帶著項子恩到城中的大街上買吃的,玩的,一家三口和樂融融時,他才會來個不期而遇,項子恩害怕他是無庸置疑的,在過去,就算魏香吟曾帶著他去找他,他也從沒給過這孩子好臉色看。
但古柔柔就像只母獅子護衛著孩子,冷冷的給他一句話,「不管你想做什麼,都找別人去,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捫心自問,很少有姑娘家給他臭臉看的,他對她的興趣是有增無減。
項浥塵也清楚的從他那雙邪魅黑眸洞悉到這一點,他像只展翼的老鷹般擁著妻兒,無畏的黑眸直勾勾的對上他的,無言的向他直示:如果他妄想破壞他此刻的幸福,他不惜與他對戰!
尚貝勒冷笑一聲,以挑釁的眸光接下他的戰貼,他的身體裡有著天生的嗜血因子,那包含了最陰沉的劣根性及掠奪性,他不怕粉身碎骨且絕不屈服於威嚇。
沒再說一句話,他氣定神閒的走回客棧。
「我想回去了。」古柔柔莫名的好不安,尤其他最後那一抹笑令她感到不寒而慄。
「好,我們回去。」項浥塵擁緊妻子。他知道尚貝勒不打算善了,但他絕對會好好保護柔柔跟子恩。
但出乎意料的,尚貝勒在第二天離開客棧了。
「那傢伙總算離開了,我一直以為他的神經怎麼會那麼粗?這城裡有哪個人的眼睛寫著『我歡迎你的』,他竟然能窩上好幾天。」
項季豪整個人放鬆的躺在貴婦椅上,尚貝勒離開了,他緊繃的神經總算可以舒緩下來。
古柔柔也鬆了口氣,不管他是不是突然想開了,離開了就是好事。
項浥塵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不過,為了不讓古柔柔及弟弟擔心,他只有將這份不安放在心上。
雖然魏香吟仍然沒有下落,但他和古柔柔的感情持續加溫,兩人之間也愈來愈甜蜜,他們的足跡遍及東北,最難得的是都是三人行,項子恩從未被遺忘,項浥塵對古柔柔的要求是有求必應,帶著愈來愈顯得孩子氣的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唯一的例外是北京的紫禁城。
古柔柔也沒有強求。畢竟尚貝勒就在那裡,所以,免了,只是,不知怎麼的,她愈覺得幸福,愈會想起那本無字書,它把她送來這裡,會不會在某一天又把她送回去?
總之,她患得患失的,愈來愈不敢去想,所以,她只想把握當下,一個她一直想要擁有的家。
在水霧氤氳的浴池裡,她輕輕的吐了口氣,舒服的枕著浴池邊緣,閉上眼睛,深吸了口玫瑰花瓣的香氣,而浮在水面上的艷紅色花瓣,隨著她輕輕撩水的動作,一片一片的落在她晶瑩剔透的美麗嬌軀上。
接著,一個厚實大掌握住她的腳踝,輕輕的將她往水裡一拉,她揚嘴一笑,張開雙眼,瞪著進來與她共浴的項浥塵,開玩笑的以另一隻腳去踢他。
他的手抓住她的腳,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做了最親密的碰觸,她粉臉一紅,他伸手撫觸她的粉頰,逐漸往下,逐步逐步的愛撫她的身軀,高張的慾火為她的臉頰添染更多動人的嫣紅,她的兩條藕臂再也無法克制的圈住他的頸項,他的唇順勢的吻上她的櫻唇,她再次呻吟出聲……
他愛她,更愛與她翻雲覆雨時那狂猛而沉溺的激情,而天曉得,他從不知道自己會是個縱慾之人。
激情過後,他從浴池裡起身,套上一件單衣,回過身看著疲累得幾乎要在浴池裡睡著的古柔柔,他溫柔的將她抱起,拿起大毛巾為她蓋住身子,抱著她回到床榻。
「睡吧。」他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不行啊,我還不能睡,明天是中秋節,我跟子恩約好了要做月餅,得去看看那些麵團都準備好了沒有。」她坐起身來卻拚命揉著眼睛。
「下人會準備的。」他拉住她的手。
「可是——」她打了個呵欠,仍在掙扎。
他乾脆將她抱入懷中,「睡吧。」
她甜甜一笑,勉強的撐起沉重的眼皮,「那要不,我跟你聊聊天,每次咱們都是三人行,你說些甜言蜜語給我聽,好不好?」
他俊臉微曬,「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古柔柔撲哧一笑,「果然是古人會說的話,在我們未來會說:『我愛你!我要你!』」
他一愣,「這麼直接?」
她點點頭。
「不過,」他微微一笑,親了她的額頭一下,「月圓人團圓,在你的未來世界裡,可有讓你想再見上一次的人?」
她認真的想了想,卻覺得濃濃睡意再次襲來,她忍不住的又打個呵欠,喃喃低語,「應該是舒老師吧……她是真心的關心我的人,我曾經很想很想當她的……妹妹……」還是抵抗不了周公的呼喚,她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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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揉對嗎?」
今天是中秋節了,大大的庭院裡,古柔柔興高采烈的揉著麵團,項子恩也是站在小椅子上,雙手在桌上拿著一小團麵團用力的搓搓揉揉,再揉出了一條長長的麵條,他大大的眼睛好認真的注視娘拿著木桿子,他也連忙拿了一根。
「子恩,你想做出什麼圖案的月餅?」
項子恩想了下,看著娘,「兔子!」
「玉兔嗎?我要做變形金剛。」
「什麼?」他一愣,其他人也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她嫣然一笑,「抱歉,這個是我亂說的啦,就是想像嘛,天馬行空的亂想啊。」她邊說,邊做了個變形金剛,又做了米奇,再做了汽車,她做得好認真,加了肉餡的月餅奇形怪狀,不過還算可愛。
其他人也跟著發揮想像力做起各形各狀的月餅來,而項子恩在做了幾個小動物後,看著古柔柔,突然很認真的做了圓圓的臉兒,再掐了兩個小小的眼睛。
古柔柔見狀,莞爾一笑,也開始做起一個小人偶,兩人再一起合作做了最大的臉兒,大大的眼睛,濃濃眉兒,凸起的大鼻子,兩人邊做邊呵呵大笑,就連一旁幫忙的廚娘和丫環們也都笑了起來。
項浥塵剛與項季豪,杜總管對完帳,一步出書房,三人就迫不及待的往他們這邊過來,一來到亭台樓閣,便看著古柔柔帶著項子恩及一堆女眷們在做些奇形怪狀的月餅,不過,那三張大小臉兒可真是可愛極了!
項季豪馬上靠過來,東翻西看,「好可愛,怎麼沒有我呢?」
「我也來做一個!」杜總管興致勃勃的。
古柔柔和項子恩則拿過項季豪手中的完成品給項浥塵看,看得他笑得閉不攏嘴,臉上儘是幸福光彩。
項季豪很不是滋味的看著他們在向他大哥獻寶,「有什麼了不起?」
「就是了不起啊!」古柔柔得意的朝他挑挑眉。
「羨慕嗎?那就趕快討房媳婦。」項浥塵還跟著打趣。
「大哥!」項季豪發出救命似的哀號,逗得大伙捧腹大笑。
中秋月兒高高掛,今年的飛鷹堡充滿歡樂,還多了好多剛從烤爐裡烘烤而出的人形月餅,與往年過節可是大相逕庭,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歡笑,再加上古柔柔堅持中秋賞月一定要烤肉才有趣,所以,空氣中,還處處充滿烤肉香。
為了助興,她還獎勵只要有人說學逗唱的表演上一段,統統有賞。
基於提議的人先表演,所以她笑咪咪的擁著項子恩開始唱起張懸的『寶貝』。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個甜甜,讓你今夜更好眠,我的小鬼,小鬼——」
就在眾人沉醉在這動人的旋律時,一陣雜遠的馬蹄聲急遂響起,同一時間,城堡大門轟的一聲,竟然被炸開來,一群蒙面黑衣人策馬進來,眾人尖叫閃躲,驚惶失措。
「季豪,快帶大家離開!」項浥塵大聲狂吼,「還有所有侍衛——」該死的,因為是中秋節,有大半侍衛全回家過節,飛鷹堡只留下基本的侍衛把守,所以,今晚的事是有預謀的!
項浥塵臉色丕變,把緊靠著自己的古柔柔拉開,「你快走!」
她忙搖頭,「我不要!」
「不行,你要帶子恩走,至少把他送到安全的地窖去,子恩知道怎麼去。」他忙看向她護在身邊的項子恩,他用力點點頭。
「那好吧!」她不能讓子恩出事!「往哪裡去?」
「那邊!」項子恩忙指向另一邊。
「好,子恩乖,但是,項浥塵,你得答應我,絕不能出事。」直到他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她才帶著項子恩往另一邊跑,因為在他們交談時,是好多下人及侍衛掩護著他們後退的,所以,她帶著項子恩一走,項浥塵立即飛身加入戰局,與那些黑衣人打起來。
古柔柔很不安,她不時回頭看他,驀地,一抹高大身影立在她眼前,她直覺的將項子恩拉到身後,那名黑衣人卻直接把她拉起還扛了起來,「不要,放開我,不要啊!浥塵,救命!」她臉色慘白的大叫。
項子恩也拚命的叫喊,「娘——不要,放開我娘!」
黑衣人卻俐落的跑著,飛身上了馬背,策馬就出了飛鷹堡,項浥塵臉色一變,迅速擊倒一名黑衣人後,飛也似的也上了馬背,策馬追出去。
項季豪將哭個不停的項子恩交給杜總管,一邊與其他黑衣人對招,一邊大吼,「快發出訊號彈!」
混亂中,有人急奔城堡上方,點燃了炮火,讓城裡的府衙官兵及回家團圓的侍衛知道飛鷹堡出事了,他們得緊急上山支援。
於是,整座山城在不久後全亮了起來,蜿蜒的山路全是拿著火炬的侍衛策馬急奔飛鷹堡的壯觀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