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筱媛緊跟在席格身邊,忙碌的穿梭賓客間,儼然一副女主人模樣。雖然懷德和肯瑟也是帥哥,不過還是席格最有男人味,最教她垂涎。
「總裁要不要再喝一杯?」設勤的遞上雞尾酒,她臉上綻著極盡嬌媚的笑。
今天這宴會她可是等了好久!身上這襲露背又露胸的薄紗禮服,也是特地訂做的,從宴會一開始,她就待在他身邊,想必她誘人的身材他已經完全瞄到,再多灌他點酒,催化他的男性荷爾蒙,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如她所願,慾火難耐的拖她到休息室,跟她來場銷魂的床上運動。
一想,她背脊都酥了,直想偎向席格。
他卻拿過她手中酒杯,逕自側過身子,冷冷地說:「鄒經理以後若代表公司去赴宴,最好多花些錢買布料多一點的衣服,別穿得這麼丟人現眼。」
她怔住地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迎向其它賓客。她打扮得如此妖嬈,他居然不解風情的說她丟人現眼?
不遠處這頭,有人連著嗆咳好幾聲。
「果然像阿靖會說的話。」只是乍聽之下,懷德還是被吞入喉中的酒嗆到。
「那個鄒筱媛簡直就像台灣版的薇瑞莎。」肯瑟大搖其頭。
「薇瑞莎?」傅漢平好奇低問。
「阿靖在美國的頭號倒追者。」
「可惜我們家老ど向來不喜歡逢場作戲,他剛才那副冷冷的酷樣,我們在美國可是見多了。」懷德跟著道。
「就是有人明知駿馬的馬屁拍不得,還要自討苦吃。」瞧見鄒筱媛蠻纏的又朝席格所在處跟去,傅漢平一副不敢恭維的搖起頭。「如果總裁的貼身秘書在,那麼陪總裁待客的任務,怎麼樣也輪不到鄒經理。」
「那個小秘書還是沒有來嗎?」一提起易歡,懷德反射性往門外望。他和肯瑟已從母親那裡得知阿靖和易歡的過節,驚訝兩人是舊識之餘,他更想見見媽口中那個一見就教人喜歡的女孩。
再說阿靖從昨晚起就沒說什麼話,他直覺是因為易歡的緣故。今天的歡迎會若不是媽幫著應酬上門的賀客,神情看來格外斂繃的老ど,說不定會嚇走一干人。
「傅經理有看見她嗎?」肯瑟想見易歡的念頭,和他大哥一個樣。
「她突然說要辭職,可能不會……咦?是易歡。」
「在哪兒、在哪兒?」兩人迭聲追問。
傅漢平伸手指向宴客廳外,在一根樑柱旁拉拉扯扯的兩抹身影。「穿藍色衣服的那個……」
「你幫忙招呼客人,我和肯瑟過去看看。」不等他說完,懷德已拉著肯瑟跑出去。
屋外角落,許紋儀正試圖將易歡拉往司奎爾位在一樓的宴客廳。
「人都來了,為什麼不進去?」這樣她如何參加有錢人的宴會。
「妳進去就好,反正傅經理認識妳,不會趕妳出來。」易歡仍做著掙扎。
「妳到底在怕什麼?」停下對她的拉扯,許紋儀抱胸直視著她。這畏畏縮縮的個性根本不像她。
「我……」她有口難言。
「昨天回去被易爸念時,妳不是答應他要來跟席格道歉的嗎?」
對,可是她怕見到他。也不知怎地,一想到要見席格,她就覺得彆扭。
「妳就是易歡?」一句低問驟然插入。
「你們是?」易歡疑惑的看著這兩個突然出現眼前,有著深邃輪廓的陌生男人。
「外國人。」許紋儀無厘頭的接下一句。
易歡白她一眼。瞧見帥哥,紋儀的眼睛都發直了。
「我是席格的大哥懷德,他是二哥肯瑟。」懷德簡單介紹,和大弟交換個讚賞眸光。
原來她就是易歡。不艷麗,但極為清純甜美,渾身更有種矯揉造作不來的坦率氣息,似空谷幽蘭,又像山間百合,難怪媽會說一見她就喜歡。
易歡怔了下。懷德、肯瑟?這名字……不就是席格要她幫貓咪改的名字嗎?
「那正好,你們趕快幫我,易歡在鬧彆扭,不肯進去。」抓到機會,許紋儀趕緊討救兵,這樣她才能趕緊去歡迎會湊熱鬧。
「紋儀!」易歡沒想到她會來這招。
「來了當然要進去,阿靖看到妳一定很高興。」肯瑟沒有多想就攬過她肩頭,要將她往歡迎會裡帶。
「對嘛,我們就是專程來赴會的呀。」許紋儀絲毫不介意懷德環住她的肩。
「等一下,我沒說要進去……」易歡的掙扎陡地停下,只因她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迎面走來,對上那始終湛藍如海的瞳眸,她的心跳猛顫一下,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阿靖,你來得正好,你看誰來了?」肯瑟神經大條的喊。
沒有響應,席格氣勢逼人的步步欺近他。
懷德頓覺有異的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喝!他倒抽口冷氣,連忙喊道:「肯瑟,趕快放開易歡。」
「呃?」
來不及,一聲痛吟筆直畫入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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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週一下子變得好安靜。
易歡整個人傻住,不可置信的瞅向席格,「你、你打人?!」
「那叫揍人。」佔有的摟過她的纖腰,他煞有其事的糾正。
她愕然的大眼又張瞠幾許,「你是總裁耶,怎麼可以揍人。」
「沒人規定當總裁的不能揍人。」
「可是他是你哥哥。」
「他欠揍。」當他聽傅漢平說易歡在屋外,便意外又欣喜的跑出來,卻見肯瑟環住她的肩,心裡的無明火驟起,唯一的念頭就是賞他拳頭吃。
易歡傻眼。她沒見過他此刻的模樣,肅凝的口氣和語氣,就像別人搶走他最寶貝的東西,他非討回公道不可,可是不說一聲就打人的是他不是嗎?
「阿靖你也太狠了吧,我又沒惹你,幹麼賞我拳頭?」已被懷德扶到旁邊的肯瑟,勉強站直身子,按著肚子為自己喊冤。剛剛那一拳,還真要命的痛!
「你把我的警告當耳邊風?」凌厲的黑瞳如冰射向他。
「什麼警告?」
「你被打傻啦?」懷德在他耳邊提點,「阿靖說過不能打易歡主意,也不能碰她一根寒毛,我剛剛有叫你放開她,可惜慢了一步。」他在心中暗呼好險,還好摟易歡肩頭的,不是他,否則他懷疑自己承受得住小弟狠猛的手勁。
「拜託!」肯瑟苦著臉望向席格,「我只是要帶易歡進宴客廳,又不是要對她怎麼樣。」他這一拳挨得也未免太冤枉。
「沒人准妳攬歡歡!」他的俊臉猶繃。肯瑟以為歡歡是他在美國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可以任他胡來?!
「那為什麼你就可以摟易歡?」一直愣在旁邊看戲的許紋儀,終於出聲。剛才席格揍人的那幕真是帥呆了!不過讓她關切的是,他伸手就往易歡腰上攬的舉動,而且他還叫易歡小名,他和易歡究竟是什麼關係?
聞言,易歡總算遲鈍的發現在她腰上的大手。
「你放手啦。」她臉頰倏熱的扳著他。
「妳最好乖乖待在我身邊,免得等會兒遇上其它大色狼。」大手不放反收,不由分說的將她往宴客廳帶。
「我看我們還是從側門回宴客廳,免得被阿靖當成窮追不捨的大色狼,我可不想再挨他拳頭。」肯瑟怕怕地說。連同年少記不清原因被賞下巴一拳那次,今天是他第二次被老ど揍,阿靖的力道怎麼不管何時都這麼威猛、強勁?
懷德同意的點頭,轉向一旁仍盯著易歡及席格背影瞧的許紋儀道:「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進宴客廳?」
「要!」她迅速轉頭回答。她就是為了參加宴會來的,易歡與席格耐人尋味的關係,她只好暫緩研究。
就在三人走往另一邊的側門時,這頭的易歡仍試圖掙開席格的環攬。
「歡歡。」席格停下腳步,但並未放開她。
「你這樣別人會說閒話。」她的心更是因為兩人過分的親近,壓抑不住的亂跳一通。
「妳是我的秘書,充當我的女伴很正常,管別人說什麼。而且妳今天美得就像伯父研植的女兒藍一樣獨一無二,妳不怕等會兒一大堆男人全纏著妳?」
她不知道她今天有多亮眼--俏麗服貼的短髮,薄施脂粉的清麗嬌顏,一襲樣式簡單的淺藍雪紡連身洋裝,與歡迎會中個個刻意盛裝打扮的名媛淑女相比,她顯得最清雅,也最沁人心。
他可以想見宴會中的男人一見到她,會有多驚艷,而後便會像蒼蠅般一擁而上,屆時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為了保護她而發火,不會弄砸部屬精心籌辦的歡迎會。
沒再掙扎,她仰首望著他,心頭的怦撞聲好大。他說她美得像爸種的女兒藍一樣獨一無二?
「怎麼這樣看我……唔!」胃裡忽起一陣抽絞,他摀著腹部皺眉悶哼。
「怎麼了?」她急忙地問。
「我的胃不大對勁,該死。」低咒著,他突地將她拉往一根大石柱後。
「阿靖?」
「是鄒筱媛,剛才她看往屋外這頭,肯定在找我。我被她纏了半天,煩死了。」
說話問他已撥通手機。
「傅經理,是我,請你想辦法將鄒筱媛絆住,別讓她出來,另外請你跟我媽說一聲,我胃不舒服,想先回去……對,歡歡在我旁邊,好,麻煩你了。」
「阿靖,你不要緊吧?」易歡打從開始就沒放開扶著他的手,仔細一看,他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從柱子後微探出頭,他瞥見傅漢平將走至門邊的鄒筱媛叫回宴客廳裡去,他輕吁口氣,攬著她往前邁步。「我的車停在前面。」
才想告訴他直接叫出租車到醫院,易歡發現有道身影直朝他們走來,而且開口就奚落起席格。
「沒想到席格總裁這麼傷風敗俗,在街上就和女伴摟摟抱抱。」
這個人……是蒼鷹聯盟的總經理?
「元聖?」席格訝喊。
「能被席格總裁一眼就認出,還真是我的榮幸。」說得半點不由衷,元聖當然知道席格是因何原因記得自己。至於他會識得席格,是因為早耳聞司奎爾在台分公司的新總裁是個黑髮藍眼的混血兒。
「我記得沒下邀請函給蒼鷹。」
「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請自來是你們的榮幸。」
「說這話也不怕閃到舌頭。」易歡著實討厭這個滿臉輕佻的人。
「妳是席格的女人?」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難得的清純佳人吶,想不到教席格捷足先登了。
捕捉到他眼裡的邪肆,席格將易歡緊緊護在懷裡。「我既沒發函給你,自是沒必要在這裡跟你浪費唇舌,恕不奉陪。」
「你不怕我到歡迎會中說出你領導無方,讓屬下出賣公司機密的事?」元聖好整以暇的止住他帶著易歡欲走的腳步。
「你這個人根本是存心來找碴的!」易歡氣不過的說。
「算了,別跟這種人生氣。」席格輕輕拍撫她腰際,不想她妄動肝火。
她卻兀自問向元聖,「蒼鷹是你們的家族企業吧?」
他微愕,「沒錯,哪裡不對?」
「難怪你沒被開除。」
這小女人又忘記他要她別貿然主持正義的事了。席格阻止不及,就聽她一古腦又說:「做生意是要憑手腕,但可不是要卑鄙手段,今天如果蒼鷹不是你家的,而且主事者夠英明,在發生你和司奎爾前總經理之間的事後,你能不被開除嗎?你竟還想公佈此事讓自家公司丟臉,你腦袋正不正常啊?」
賄賂韋豪背叛公司的小人,還敢來這叫囂,真想罵他王八蛋!
元聖氣得牙根暗咬。這女人居然曉得他跟韋豪掛勾的事。「讓屬下背叛公司,不是他無能是什麼?妳竟然敢說我腦袋不正常?」
「就算正常,也靈光不到哪裡去。」席格在懷中人兒又要張口前接話。「韋豪對司奎爾不忠,是他個人操守有問題,倘若我真無能,不會揪出你和他的勾結。
「再說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席格對無謂的蜚短流長,向來不在意,如果你不怕你的名聲因為卑鄙行賄而毀得一場糊塗,我的歡迎會還熱鬧著,竭誠歡迎你進去『坦承事實』。」
話落,他帶著易歡就走。元聖很顯然沒將他調查清楚,他席格從來不吃威脅這套。
兩人身後,元聖惡狠狠地死瞪他們,憤然轉身離去。
原本他還想席格會抓到他和韋豪掛勾,不過是他好運,他其實是只軟腳蝦,今天肯定能當眾羞辱他一番,再不也可以訛詐他一筆。沒想到這個渾身氣勢逼人的男人,竟真如韋豪所說,不是個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
既然他不受威脅,他可沒昏頭到在眾人面前自揭瘡疤。搶不到司奎爾的生意,他們蒼鷹難道不會找其它公司下手?只不過他今天是白來這趟了,哼!
「那個討厭鬼走了耶。」易歡偷偷瞄向後頭。
「預料中的事。不過妳剛剛不該挑釁他,萬一他發狂想對妳動粗怎麼辦?」
她頓時想起他要她別亂發表意見的勸告,可是……「他欠罵呀。」
「妳啊。」席格忍不住輕揪她皺得可愛的小鼻頭。幸好元聖沒傷害她,不然……唔--
「喂,你別嚇我。」明顯察覺他身子發顫著,易歡緊張的抱住他的腰。
想安撫她,可他的胃加劇的絞痛,讓他額際沁出冷汗。「我的胃,真的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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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敗給你了,胃都已經發炎,會對勁才有鬼!一般人都會直接講胃癌,誰會像你這個大總裁說胃不對勁?還有……」
「胃都已經不舒服,還不要命的喝酒,你是嫌活得不耐煩了嗎?」席格不疾不徐的接過對著他轟炸的成串叨念。
他現在正靠坐在自個臥房的床頭,易歡則跪坐在他身邊,打從他去醫院看過醫生,回來的一路上,她就一直數落他。
「沒錯,你活得不耐煩了嗎?還說你喝了好幾杯酒!」
「人家敬我我就喝呀,妳幹麼這麼生氣?」他滿臉無辜。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乖乖的任人教訓。
也對,她做啥這麼氣?問題是--「你之前跟醫生說什麼這兩天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沒吃什麼東西時,那個醫生一直看我耶,好像你沒吃東西全是我的錯。」醫生難不成以為她是他老婆?
「瞧妳這張牙舞爪的模樣,又回到我所熟悉的歡歡了。」他若有所思的凝視她,忽地進出這麼兩句。
「什麼話!」易歡瞠眼嬌瞪他,「你當我是母夜叉?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還給我扯些有的沒的。」
席格淺笑的將話題繞回來,「妳是該負點責任,因為妳擅自離職,沒為我準備早餐和午餐。」
「你當我是你的專屬廚娘?」氣人哦!
「不是,是我只想吃妳煮的東西。」總覺得她煮的東西特別好吃,何況這兩天她賭氣辭職的事惹得他心煩不已,他哪有心情注意自己到底填飽肚子沒。
易歡的心猛然因他的話跳快半拍,伶俐的小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幹麼只想吃她煮的東西?她又幹麼有毛病的在這時心跳加快?
「算了,你現在是病人,不跟你計較。」不自在的低下頭,她無意識的拉拉自己的裙襬。
席格卻挑起她細滑下巴,神情認真的問:「今天妳會到公司去,是表示妳不生我的氣了嗎?」
微怔,她明白他是指昨日的衝突,小聲的問:「你的額頭……」雖然爸說他的傷不礙事,不過昨夜她還是擔憂得夜無好眠。
「不要緊,起碼我還知道妳叫歡歡。」不想她內疚,他語氣促狹。
鼓起勇氣,她挪近他,伸指撥開他教濃密黑髮遮蓋住的右額角,看見那腫脹、破皮的傷處,她心頭倏緊。
「剛才忘記要醫生順便幫你再上點藥。」輕撫他傷口邊的瘀青,她知道那一定還痛著。
席格覺得心蕩神馳。她靠他太近,他鼻間滿是她宜人的清雅馨香,本能的,他順勢摟向她盈盈可握的纖腰。
「哎呀。」她低呼著落入他懷裡。
沒有遲疑,他溫熱的雙唇立即封住她的,緊摟著她,伸舌撬開她的貝齒,輕柔的探入她口內,溫柔又放肆的索嘗她嘴裡的獨特芬芳。
完全來不及反應,易歡已教貼近她的魅人氣息,及由舌尖傳來的戰慄弄昏腦袋,整個人飄浮又暈眩,虛軟的癱在他懷裡。
那撩人又醉人的熾熱吮吻,好一陣子才離開她。
「空腹喝酒……是不是很容易醉?」伸指來回畫撫她紅艷唇瓣,他知覺裡全是她唇香的滋味。
「什麼?」嬌喘地望進他迷魅的藍眸,她恍惚的心悸著,跟漿糊差不多的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
「看來我是醉了。」否則怎會那樣冒犯的吻她?淺笑的摟她入懷,他將她的頭擱在他心口。
「你--」
「別動。這樣抱著妳,我胃的不適減緩許多,就這樣待在我懷裡就好。」
這話聽來好像有哪裡不對,可是被他剛才的深吻攪亂心神的易歡無法深思,竟就傻傻地聽他的,安靜的偎著他,耳裡全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然後慢慢的,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頻率,似乎和他的交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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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霏雅和懷德、肯瑟回到家時,夜幕已緩緩降下。
「阿靖的胃應該不要緊吧?」將自己摔入沙發裡,懷德擔心的說。沒懷疑小弟胃不舒服是他想從宴會中脫身的借口,因為他從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他沒開車子回來,打電話回來也沒人接,不曉得有沒有事。」肯瑟也挺擔心的,雖然他今天很冤枉的挨他一記拳頭。
只有艾霏雅始終笑笑的。「有歡歡陪在他身邊,沒事的。」
「媽好像很中意易歡?」懷德坐直身子問。
「媽,阿靖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肯瑟也問。
艾霏雅都還沒回答,一串喊聲就由敞開的大門外傳來--
「Honey、Auntie,我來嘍!』
「薇瑞莎?!」屋內三人吃驚的看著奔入屋裡的火紅身影。
「是我啊,你們怎麼這麼驚訝?」薇瑞莎說的是頗溜的國語,這可是她為了討好席格,特地請專人教她的。「Auntiek,」她挨坐到艾霏雅身邊,「妳真不夠意思,要回來看我Honey也不跟我說一聲。」
「妳怎麼會跑來台灣?」老公並沒告訴她薇瑞莎會回台的事,可見他也還不知情。
「Auntie還說呢,如果不是我一天跑司奎爾總公司四、五趟,Sandy也不會告訴我Honey回台灣的事。」
懷德和肯瑟不禁同情起在美國的助手仙蒂姊,誰受得了這女人一天死纏活纏的煩個四、五趟?
「拜託,別害我被口水嗆到,誰是妳的Honey呀。」肯瑟不客氣的啐她。阿靖向來不理她,她還在那兒亂喊Honey喊到發騷。
「當然是大帥哥席格嘍,他人呢?」頂著紅褐色鬈發的腦袋開始四處張望。
「不用看,他不在。」懷德懶散的說。有點同情他們家老ど,淨遇上纏人的花癡女,適才那個鄒筱媛還想跟他們回來看他呢。
「少來,上次肯瑟也騙我席格去非洲當救難大使,這回我才不上當!」說著,她已起身,自動自發往屋裡尋人去。
「媽,她說妳騙她,把她扔出去。」肯瑟湊近母親身旁低語,去非洲的妙點子可是母親想出來的。
「媽是很想,不過改天得先去學個空手道什麼的。」艾霏雅不失幽默的說。「不過薇瑞莎這麼突然的跑來,阿靖見了,只怕又要氣炸。」
「那現在怎麼辦?」事實上,懷德也很受不了這只趕不走的蒼蠅。
「啊--」回答他的,是從屋裡傳來的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