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琪坐的車子正緩緩的駛出市區,離開了熱鬧的人群後,便可以看見稀疏的樓房,有的更甚是一片片的稻田,四處都是一片的綠意盎然。
她已經好久沒有回到高雄了,除了市區中的進步外,她發覺這裡跟她印象中的高雄已經有了差距,她自從上台北讀大學到現在,應該也有五年了,在台北每天庸庸碌碌的生活,她除了平時的電話聯繫之外,幾乎是很少回到高雄來,不知道大哥看到她的第一反應,是不是把她吊起來打屁股!
看著每一個人悠閒自在的模樣,蘇荷琪心中漸漸的升起一股渴望,她厭倦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那種競逐名利的感覺漸漸的讓她感到無力。
或許很多人都羨慕她現在的生活,但是她從來就不在乎自己怎麼過活,只因為她從來就是一個人,她覺得孤寂。她希望在她脆弱的時候有一個人可以依靠,可以訴說,但……要找到這個人又談何容易。
在她專心的想著她幾年來的作為時,車子已經開始減慢了速度,駛近一家庭院廣闊的別墅前。
「小姐,你說的地址就在這裡,你要在這裡下車嗎?」計程車司機轉過頭看著她。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她,她轉頭看向窗外的家,久違的家。
「謝謝你,我在這裡下車,多少錢?」
在她下車之後,看著眼前熟悉的雕鏤鐵門,景致完全沒變,但是裡面的人不知道是否還記得她的臉。
「別怕!蘇荷琪,你只不過是回到自己的老家而已,不是嗎!」她走向電鈴前,深深的吸了口氣,纖細的手指往紅色的按鈕按下。
「請問你找誰?」對話機中傳來她記憶中的聲音。
是管家伯伯,蘇荷琪的眼眶霎時紅潤,久久無法發出聲來。
「怎麼都不說話呢?請問你是誰?」蒼老而嚴肅的聲音多了些疑惑,禮數不減的再次問道。
「管家伯伯。」蘇荷琪對著話機說著並屏氣等待著他的反應。
「你是……小姐!快……快……」驚喜的語氣從話機的那一頭傳出,但隨後又聽到一陣的混亂,話機那一頭的人似乎不見了。
雕花大鐵門卻在下一刻緩緩的打開。
蘇荷琪走入她記憶中的家,庭院似乎和她離去之時不同。
是呀,當時的小樹經過五年歲月的洗禮,也應該成為大樹了。而人經過了五年歲月的洗禮,不知道會改變多少。在她走近別墅的花彫木時,她已經看到了她惟一的血親家庭。
即刻的,她奔跑到他們的面前,在她看到她嫂嫂敞開的臂膀時,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奔入她的懷裡,緊緊的相擁在一起,而蘇淳徨則一同將他生命中的二個女人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你這個壞心眼的小孩,出去了就不回來了。」楊蓉止不住自己眼眶中的淚水,只好任由它不斷的落下。
「嫂嫂,我們好久不見了。」她向楊蓉露出一個真摯的笑靨,眼角卻也有著抹不完的淚珠。
蘇淳徨則苦笑的看著兩個女人哭成一團,他在想他是應該要阻止她們哭泣還是乾脆讓她們哭得夠本。
「你這次回來要住多久?」
她們兩個人從高中時代就認識,那時候楊蓉還是個大她二屆的學姐,而且在她畢業之後,就馬上被她的大哥給鎖在身邊,成為她的嫂嫂。她對於這件事情可是樂於接受,她很高興她的大哥找到了他的依歸,楊蓉是一個美麗有自信的女子,也一直是她崇拜的對象,她的自信讓她成功的走出這個家庭,展開她另一個不同的人生。
「你怕我吃垮你的親親老公嗎?」她對她眨眼笑著。
「哼!我是怕你太早開溜,要屬下去買一副手銬來將你銬在家裡。」她好久好久之前就沒有看過蘇荷琪那麼輕鬆的笑容,看來讓她離開這個家果然是對的。
「是呀!你再不回來,聽說你嫂嫂就要上台北去抓人了。」蘇淳徨擁著她們兩個人,緩緩的往屋內移動。
「我看嫂嫂可能是跟你吵架才會想到我吧!」
她大膽的取笑著他們,看著蘇淳徨一副你怎麼知道的模樣,她開始忍俊不住的笑了出聲。
「討厭啦!你那是什麼表情呀!」楊蓉不依的槌打著蘇淳徨,夫妻兩人的恩愛溢於言表。
他隨著她無痛無癢的槌打,而蘇荷琪則在一旁笑得開懷。
「小姐,歡迎你回家。」老管家的眼眶有些許的紅潤,眼中也泛著一絲的水光。
「管家伯伯,好久不見了!」她沒有想到管家還記得她,她還以為說不定他們都把她忘光光了。
「是呀!自從小姐離開之後,咱們就一直沒有見面了。」管家點點頭,不住的微笑著。
「這個丫頭真應該吊起來打一頓,居然那麼的狠心!」楊蓉壞壞的提議著。
「大哥!你看你老婆啦!她要把我吊起來打耶,那麼凶的老婆你就把她休了吧!」她壞心的勾起一抹笑,邪惡的看著他們夫妻倆。
「好呀!你這小壞蛋居然要你哥哥休了我!你真是皮在癢了!」她看見蘇荷琪一溜煙的跑了,她也緊追在她的身後。「別跑!壞女孩!」
「哇!」
兩個像孩子般的女孩,互相的追逐、嬉鬧著。
「我總覺得荷琪好像開朗了不少。」蘇淳徨看著癱在沙發上笑盈盈的蘇琪荷,發覺她似乎變得更為堅強了。
「是呀!以前從沒有看過小姐那麼的開懷笑過。」管家見她笑得開心,那笑容就像是會感染人似的,他的嘴角似乎也微微揚起。
「當初讓她離開的決定,似乎是正確的,她似乎也變得堅強。」蘇淳徨有些欣慰的說著,幸好當初的決定對她是有益的。
「她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在外,堅韌的勇氣是必要的,但她似乎也瘦了不少。」她不知在外頭吃了多少的苦頭。老管家心疼的看著蘇荷琪,她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呀!
「嗯!」他看著從小就瞭解他的管家,他相信他看得懂他的意思。
他每一天跟她通電話時,從來沒有聽她抱怨過她的不如意,常常是聽著她說著她週遭發生的趣聞,他跟蓉很擔心她的生活,怕她餓著、凍著,不斷的匯錢給她,誰知道她卻一毛不取,她所有的生活費用,都靠她打工得來,而她的學費也都是靠獎學金,還警告著他們不准再匯錢過去給她,她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我現在馬上去準備一些補品,把小姐這些年來少去的肉給補回來。」管家馬上熱切的跑到廚房內去交代著一切,還請人去買些滋補的東西回來。
而兩個女人在客廳內笑鬧了許久,才發覺跟在她們身後的男人還站在門口。
「淳徨,你怎麼站在那裡發呆呀!」楊蓉和蘇荷琪相視而笑,開口喚著她心愛的男人。
「沒什麼!看到你們兩個人吵吵鬧鬧的,不好打擾你們。」他走向沙發椅,落坐在他老婆的身邊,習慣的將她摟在自己的身上。
「哎呀!你不要這樣嘛,荷琪在場吶!」她有些不自在的紅了臉,不斷的推拒著他的懷抱。
「沒關係啦!我又不是沒有看過!」蘇荷琪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舉動,在以前他們就常常黏在一起,她可不希望她一回來而破壞了他們夫妻原有的氣氛。
「就是說,荷琪又不是外人。」蘇淳徨可是一點都沒感到不自在,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有什麼好怕羞的。
「你不是外人,是一個壞人!」她還是念念不忘她多年來的不相見。
「我的好嫂嫂你就饒了我吧!而且我又不是完全沒有跟你連絡,我常常打電話向你報平安呀!」她雙手合十的向她求饒著。
「好啦!原諒你,不過你怎麼會想到要回來?是不是你們老闆想通了,不要你、叫你回家吃自己了?」想到這個可能性,楊蓉的雙眼中都可以看到亮晶晶的精光了。
「這個……」她猶豫著要不要老實的告訴他們,如果老實說她一定是死罪一條,但不說的話也不行,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老實的說吧!「其實我來高雄已經三個月了。」
「什麼?」夫妻倆有默契的大吼,眼中同時閃爍著無數的火光。
「因為老闆要到高雄來設分公司,所以身為集團內的副總就理所當然的要一起下來……」她可是說得心虛至極,而且越說越小聲。
「然後呢?」楊蓉包含威脅的看著她,像是在警告她不得有半點隱瞞,隱瞞則死!
「嫂子,你真是越來越有黑幫夫人的架勢了喔!」她趁勢稱讚著楊蓉的威勢,希望等一下自己的罪狀可以減輕。
「你少給我打哈哈了!說!」她對她可是一點都不放鬆,堅持要聽到她的解釋。
「然後……然後我就跟著公司到高雄來了呀!只不過前幾個月真的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才一直沒有回來,我想我都要來一趟,就沒有必要打電話報平安,況且我也想要給你們一個驚喜!」她無辜的看著他們,在她看見他們鬆緩的表情時,她就知道他們原諒她的遲遲到訪了。
「你這個笨蛋,你要是早一點告訴我們,我們也可以派人去接你呀!」她還是不放心的斥責著。
蘇荷琪輕撫著自己被吼痛的耳朵,不滿的向蘇淳徨抗議著。「你老婆好凶喔!還真是七年不變耶!」
「蘇、荷、琪!」楊蓉氣勢磅礡吼著。
「嫂嫂別生氣嘛!你不知道生氣容易老嗎?你老了哥哥就不要你嘍!」蘇荷琪不但不怕她的吼叫,還不知死活的挑釁著。
「荷琪,別胡鬧!」他伸手輕敲著蘇荷琪的額頭,語氣中溺寵的意味濃厚。
「不公平!你都站在嫂嫂那一邊……嗚……」她不斷的撫著自己受創的小腦袋,小嘴還不斷的哭訴著。
楊蓉見自己的親親老公站在她這邊之後,即氣消了大半,興奮的問道:「對了!荷琪,你在外面都沒有交男朋友嗎?」
「是沒有呀!」
說到這個她就生氣,自從她喝醉後的那一天開始,關行雲對她好像就特別的關注,就連他們最常的鬥嘴,似乎也鬧不起來似的。
「我記得你們公司的上司、主管,還有一個比你早當上副總的關行雲,好像都單身呀?」她思索著她平時跟她談話的內容。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追求過她?不!以這個小妮子的脾氣,大概是沒有一個人入她的眼吧!
「他們是都單身,但是沒有必要我一定是要喜歡他們吧!」蘇荷琪沒好氣的看著她。
「說得也是!不然你告訴我,你喜歡那一類型的,我旗下什麼不多就男人最多,我就不信找不出符合你條件的。」算一算這個小妮子也二十三、四歲了,到現在沒有一個男朋友行嗎?像她十八歲就嫁給蘇淳徨,都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了。
「你的旗下男人多?」她抓著楊蓉的語病,懷疑的看著他們夫妻兩人,隨後向蘇淳徨開口道:「嫂嫂說她旗下有很多、很多的男人耶!」
天啊,他們怎麼說著說著,去說到她的婚姻大事,她在心裡做個鬼臉。
「荷琪,我想是不是應該要聽聽蓉的意見,把你吊起來打一頓。」他佯裝生氣的向她警告。
他是一個堂堂的黑道老大,怎麼可能聽不懂她語氣中的暗示。
「是沒錯呀!『天盟』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大堆的男人呀!」楊蓉不解的看著他們,她有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兩人聽了她的話之後全都放聲大笑起來,蘇荷琪更是邊揉著肚子邊說道:「呵……大哥,你的妻子好像讓你給寵傻了。」
「咳!」他看著楊蓉嘟起嘴,一臉不悅的模樣,連忙把掛在嘴角的笑意改成輕咳,安撫著她。
「好啦!好啦!不笑了,再笑就有人翻臉了。」她看著他們兩人甜蜜的模樣,說不羨慕是騙人的。「對了!怎麼沒有看到小君君?」
她左顧右盼看著只有他們三個人的客廳,怎麼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孩。
「君君他們的學校帶他們去郊遊,大概傍晚才會回來。」
一提及他們之間惟一的兒子,夫妻兩人都有相同的滿足和驕傲。
「那時候離開時他還在牙牙學語著,現在小君君都上小學了,時間過得真快。」她微笑的說道,她還記得那時候她還幫忙帶著哭鬧不休的小嬰兒。
「所以說,你就快找個人嫁了,生一個和君君一樣可愛的小孩呀!」楊蓉窩在老公溫暖的懷抱裡,幸福萬分的說道。「你說對不對?老公。」
「嗯!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要關心你的婚事,老是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也不好呀!」接到太座的眼色,蘇淳徨也不得不開口勸告。
「哎唷,人家難得回來耶!你們就不能不要說這些東西嗎?」蘇荷琪有些頭痛的看著他們。
她結婚到底是誰有好處呀?怎麼每一個人都希望她結婚!
「好嘛!不說就不說,小氣鬼!」楊蓉索性不勉強她,反正她以後再問也沒有關係。「你這次來高雄會停留多久?」「唔……應該一、二年吧!我也不是很確定。」她拿起桌上的小餅乾吃著。
「喂,你是集團的副總裁耶!怎麼可以用不確定這個字眼呀!」她瞪著正輕鬆吃著餅乾的她。
當時要不是她一再的保證,她一點都不相信她在短短的一年之內,陞遷到集團副總裁的職位,龍耀集團的副總裁耶!不是一般三兩重就可以坐得穩的位署耶!可是經過她調查後,蘇荷琪的確是坐落龍耀副總裁的位子,深受到楚愷逸和關行雲的賞識。
「也不是不確定啦!畢竟我們到高雄來也不是只有一、二天的策劃,總是要讓公司穩定之後我們才有走動的空間呀!」她所有的行動都要聽從總裁的旨意,要是他下令把她調回台北,她能說不要嗎?
「那這一段期間你就住下來吧!」
她才不管她會不會隨時走掉,她是希望她有時間留下來,她們之間有太多的話想要說,而且她一個女孩子家住在外面實在危險。
「住下來!」她張大眼看著一臉興奮的楊蓉。「你有沒有搞錯呀?這裡離高雄市那麼遠,我上班會來不及啦!」
「怎麼會來不及,我找司機送你去!」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她在家中住幾天。
「而且你在公司又不用打卡,遲到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嫂嫂,我是集團的副總裁耶!總是要以身作則吧!怎麼可以天天都遲到。」
雖然她是沒有打卡的規定,但是她總不能讓人家看笑話吧!
身為一個副總裁,天天上班遲到,她要怎麼向楚愷逸交代,而且要是讓前輩知道,她不被罵死才怪。
「可是人家希望你留下來嘛!」她拉著她的手,不斷的用著冀望的眼神看著她,只消沒巴望的黏在她的身上而已。「我們那麼久沒有見面,你就不想念我們嗎?」
「我……我是想……但是,我沒有辦法。」她有些顧慮的拒絕著。
在她離開這個家那麼久之後,她會回來已經是她的最大極限了。
「你……」
「好了!你就不要勉強她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他就像是看透了她的掙扎,開口安撫著妻子的失望。
蘇荷琪向蘇淳徨感激的一笑,至於楊蓉的失望就要麻煩他去安慰了。
「你放心,我現在住在公司安排的別墅裡很安全的。」她知道楊蓉是擔心她的安危,不過,公司對於她的待遇,可以讓她向他們拍胸脯保證安全。「更何況現在有周休,我可以常常往這邊跑呀!」
「好吧!」雖然不滿意,但她也只能接受了,畢竟她也不希望她左右為難。
「多謝嫂嫂開恩!」
她向她深深的一鞠躬,眼中閃爍著淘氣的色彩。
「你呀!調皮度直逼君君,我看你將來可能會帶壞君君。」她在蘇淳徨的懷中笑得開懷。
「那可不一定!」她仿造著一句廣告的說詞,就連語氣和表情都是一樣的。
三個人在客廳中笑談著,彷彿五年的時間不曾在他們之間留下任何的隔閡,他們還是像從前一樣的嘻笑怒罵。
※※※※※
關行雲有些凝重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他的失控是從這個假期之後才開始,而且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應該說是他在撞見蘇荷琪讓一名斯文的男子,送回別墅之後開始,其實讓個男人送回別墅並不足以引起他的怒火,更令他深究的是她在周休的二天內,她人在哪裡?住在哪裡?
他當然不可能直接的跑去興師問罪,更不相信她會無故的跑去一個男人的家住,但他卻也不會去否認這個可能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臉色就更加的冷峻。
突然他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走進來的人正是事件的禍首蘇荷琪。
「關行雲,我聽說……」
她的話尾在看到他的臉色之後消失,她突然快步的走到他的身邊,仔細的看著他的臉。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她從來就沒有見過他笑臉以外的面貌,所以就只能把現在的情形當作他身體不舒服所造成。
關行雲沒有回話的看著她。
「喂!我又沒有欠你會錢,也沒有哪裡得罪了你,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我欠你不少錢似的。」她有些不滿的說道。
在他陰冷的注視之下,她身體沒有一處不發毛的,他今天是吃錯藥,還是怎麼了?
他還是用著相同的眼神看著她。
「喂喂喂!關行雲,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喔!」
她可是放棄了女性的矜持,原諒他之前對她非禮勿視的罪,特地跑來對他表示友好,沒有想到他卻是一副陰森森的模樣,難怪她的小秘書一上午都在說他有些奇怪。
依舊無語以對,同樣的眼神、同樣的沉默。
「哼!」
蘇荷琪簡直就是氣絕,轉身就要離去。
而關行雲卻在此時伸手拉住她,將她扯入自己的懷裡,沒有預警的吻上紅灩灩的小嘴。
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蘇荷琪,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倒臥在他的懷裡,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住,跟本不知道如何反應。
他反手讓她趴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緊貼著彼此,他的唇更是肆無忌憚,雙手也緊緊的摟著她的腰,讓兩具火熱的身體更無縫隙。
關行雲漸漸的不滿足現狀,靈活的舌尖竄入她的花瓣中,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液,雙手也移游、輕撫著她的背脊,似乎想要把她整個人都揉入他的身體,和他一同感受他體內的激盪。
在他越來越纏綿的擁吻中,她的手臂像是有意識般的繞上他的頸項,不斷鼓噪的心跳聲找到了另一個相同的節奏,嘴唇也主動的迎上他的吃吮,發出無助的呻吟聲,彷彿一切是那麼自然的發生。
火熱的慾望在他的體內燃燒著,理智卻早一步的使他推開她的身體。
「該死!」看著她滿潮春色的臉頰,他忍不住的低聲咒罵。
他的咒罵就像是一聲雷,打散了他們之間的迷霧,也打醒了蘇荷琪的怒氣。
「關、行、雲!你……你知不知道『非禮勿吻』呀!你怎麼可以偷吻我!」她瞪大雙眼看著他,發覺他今天很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非禮勿吻?孔老夫子有說過這一句話嗎?」他偏著頭頗為認真的想著。
「你管他有沒有說過,反正你對我非禮是事實,你要怎麼賠我!」看著他一副無賴樣,蘇荷琪恨不得向前去咬他一口、或踹他一腳。
「好吧!你希望我怎麼賠?」他拿出西裝口袋內的支票本,拿起一枝鋼筆,作勢準備要填金額。
蘇荷琪見狀整個人怒氣沖沖,他以為她的吻就只值那些無意義的金錢嗎?他以為有錢什麼都可以解決嗎?
越想越氣的蘇荷琪,不顧一切的衝向他,撞入他的懷裡,用力的槌打著他的胸膛。
「可惡!可惡!打死你!」
他沒有反抗的任她槌打,雙手在她不注意時摟上她纖細的腰,嘴角也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意。
「王八蛋、可惡的色狼、去死!去死!」
蘇荷琪使出最大的力道打著,絲一毫沒有感覺到週遭氣氛的轉變,她只在乎他剛剛那輕視她的舉動,所以她的手也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胸口,等到她氣喘吁吁的停手後,才發覺關行雲的惡行。
「你打夠了嗎?」關行雲好笑的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泛上無數汗水的額頭,她一定沒有發現,現在的她是如此的明媚動人。
「放開我……可惡的色狼……呼呼……本姑奶奶還沒打夠……」她舉起拳頭,就要往他的胸前招呼去,卻看見他眼中閃耀的笑意。「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你、欺人大甚。」
「有嗎?我有在笑嗎?怎麼我都不知道?」他伸出一隻手撫摸著下巴,似乎在確認他臉上有沒有掛著笑意。
「你有!你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奸笑。」她在衝出口的指控後,突然發現他們現在講的都不是重點。「你說,你要怎麼向一個身心受創的少女負責!」
「身心受創?沒有呀!我只有親親你的小嘴而已,這也叫身心受創呀?」關行雲用著不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調說道。「你親了我的嘴,就叫做身受創;你傷了我的心,就叫做心受創,兩個加起來就叫做身心受創。」果然蘇荷琪只差沒有氣到拿刀子把他大卸八塊,免得他以後出去危害涉世未深的少女。
「好吧!既然你的心都受創了,那我勉強補償你好了,請問大小姐,你想要什麼?」他說得像是自己才是受害者似的,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的精明。
「我什麼都不要,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