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父親對湛藍施加傳宗接代的壓力,段熙細心的呵護著她,在確定湛藍的身體無礙之後才將湛藍娶進門。
當梁胤發現童思穎正看著那張設計精美的喜帖發呆時,當下就有不好的預感,從她眼裡,他看到她的渴望,但是他很清楚,她想要的那種承諾是他給不起的。
他只能選擇忽略,因為段熙的婚禮,他不能不出席。
兩人坐在座位上,看神父神聖的為兩人證婚,段熙低頭親吻湛藍時,梁胤的眼角注意到低下頭的童思穎。
她在做什麼?其實他沒有勇氣轉過頭去看。
如果她哭了,他無法當做沒事人般的拭去她的淚,更糟的是,她要是開了口,提出他無法承諾的要求,那他們兩人之間難得的和諧就要宣告中止了。
段熙與湛藍更像是刻意要把他逼上絕路,竟然將捧花丟給童思穎,之後就搭車直接駛往機場度蜜月去,把所有的難題丟給他。
旁邊的人起哄、笑鬧著,甚至替他們兩個人熱烈拍手,直喊著新郎、新娘。
像是慢動作重播一樣,他清楚看到她慢慢的轉過頭來,用一種好亮、好認真的眼神看著他,那一瞬間,他竟驚悸的無法直視,只能狼狽轉開眼。
於是他沒看到她眼中那抹教人心疼的落寞,只聽到她用柔軟卻堅定的聲音淡淡地對旁人說著。
「你們誤會了,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
此話一出,梁胤便揚眸看著她,她已收拾好所有的情緒,只剩唇邊那抹笑意。
「是吧?」她再次開口確認。
梁胤還想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童思穎笑得甜,心裡卻是滿滿的酸澀,更比誰都清楚,梁胤不會給自己這樣的幸福。
在段熙承諾要照顧湛藍一生一世時,湛藍臉上的幸福幾乎要刺傷她的眼,她不敢看,只敢逃避。
童思穎隨意將捧花傳給身旁有男伴相陪的女孩,就頭也不回、一步一步堅定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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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梁胤幾乎以為童思穎已經擺脫那場婚禮帶給她的想像,因為她不再提及任何關於未來的事,不但笑得比以前更甜,夜裡甚至主動偎進他懷裡尋求溫暖。
一切看起來是這麼順利,但說不出為什麼,梁胤總覺得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慌亂與煩躁。
她眼底偶爾流露的輕愁還是影響到他;還有在沒人發現的角落,她那掩不住落寞的身影,更別說破她細心收藏在抽屜裡的喜帖,更是她所有心情的寄托。
她不說,他就繼續裝襲作啞,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因為彼此都清楚,一旦說破,他們就真的到此為止,而這是他們兩個都不想面對的結果。
一天,兩人偎在床邊,吃著童思穎剛剛做好的義大利面,氣氛還算愉快,但梁胤卻敏感發覺,童思穎像是有什麼心事。
「怎麼了?」挾了口炒麵餵她,她配合的張口,享受他的溫柔。
「我想請假一個禮拜。」童思穎輕聲的說:「回家去看看我媽,她念我念得可緊了。」
梁胤笑了笑,原本不以為意,卻突然像想到了什麼。
「你不是上個禮拜才回家,怎麼這星期又要回去了?」他記得以往她約莫一個月才回南部一趟啊!
「是沒錯,可她叫我一定要回家一趟。」童思穎沒解釋理由,只是淡淡地回應他的話。
梁胤敏感地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要請假一個禮拜,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雖說是回去看伯母,也用不著看一個禮拜這麼久的時間吧!」梁胤的長指鉗住她下顎,沒讓她有機會閃躲他的眼神。
童思穎怔楞,抬眼望進他那雙執意要知道原因的黑眸裡。
「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她是為他好,若知道接下來的話題,會讓彼此更尷尬。
「我想知道。」梁胤是個固執的人,他已經完全習慣她的溫暖,現在她卻突然要離開他一個禮拜,她必須給他一個理由。
童思穎深吸一口氣,清澈的眼望進他的眸中,也想藉機看清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冷不防地,她丟出一句話。
「我媽叫我回去相親。」
梁胤偉岸的身子一僵,兩人之間出現難堪的沉默。
童思穎掙開他握住她下顎的手,勉強一笑。
他是自作自受!早跟他說他不知道會好一點的。
「找個能照顧自己一輩子的男人,請一個禮拜的假不為過吧?」她喉嚨好幹,眼睛酸澀,默默移開視線。
他啞口無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去洗澡好了。」童思穎受不了這讓人難堪的氣氛,她選擇不去面對。
待她關上浴室的門,梁胤還處在那句話的震撼裡。
他們兩個,就這樣了嗎?
他不禁又想到之前的「陳仲華事件」,便開始鴕鳥般的安慰自己。
或許這只是一個過程,她最終還是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這些日子以來,他不相信她對他沒有任何一點情意,如果他對她付出更多、更溫柔的話,她一定離不開他的,一定是這樣!
一直到等她洗完澡出來,他的心還沒安穩下來,這種愈來愈容易感到失落的情緒,讓他覺得無法接受。
童思穎偎在他懷裡,很快的便進入夢鄉。梁胤卻還是毫無睡意,凝視著她的美麗面容,那引人遐想的美麗紅唇,正微微揚起淺笑的弧度。
「告訴我,一個禮拜後,你還會回到我的身邊嗎?」他撫著她的發,輕輕地開口說著。
此刻他才訝然發現,他竟如此的擔憂?!
夜深人靜,只有她平緩的呼吸聲傳來,沒人能解他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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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梁胤才睜開眼睛,就發現童思穎已經梳洗好,正在準備行李。
他冷眼看她起床忙著準備離開,心裡隱約有些不是滋味。
「這麼早就要回去了?」眼角瞄到她拿了件輕便的休閒衣物,擺進行李箱裡,他滿意的點點頭。
對嘛,回家就穿輕鬆隨便一點,這樣好極了。
「嗯,我媽要我早點回去。」童思穎看他一眼,繼續擺進第二件衣服,那是件連身的白色休閒裙。
梁胤的眸色稍沉,然後勉強地拉開笑容,告訴自己沒關係,那還是件普通的衣服嘛,雖然她穿著那件連身裙時,看起來就像鄰家女孩一樣的清新可人。
「為什麼要趕著回去?難不成伯母還替你排了行程?」梁胤說了個冷笑話,卻發現自己一點也笑不出來。
「呵呵——」童思穎笑著睨他一眼,再放進一件V領暖色系套裝。
梁胤的眉皺得更緊,那誘人的V型領,不但襯出她雪白的肌膚,更難保不會外洩她的誘人春光。
「我媽說,大家聽到我是律師都有些害怕,希望我能回去展露廚藝,讓他們知道我不但能出得了廳堂,還進得了廚房,絕不會讓他們失望。」童思穎嗜好就是煮菜,一點也不在乎要回去當廚娘。
眼看她擺進去的衣服一件比一件性感柔媚,梁胤緊皺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好幾隻蚊子,那些男人不為她瘋狂才奇怪。
本就煩躁的心現在更是狂暴不已,他衝動地想開口叫她留下來,卻又因為找不到借口而忿忿閉上嘴。
「我先回家了,你也該起床整理一下,這一個禮拜你可以繼續住在這裡,反正你家像狗窩一樣,自己照顧自己,bye!」童思穎提著簡單的行李,毫不留戀地走出門,將一室寧靜還給梁胤。
梁胤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由於在這裡住太久,久到都忘了這兒是童思穎的屋子,而他的那個「狗窩」已經很久沒回去了。
他是不是太習慣跟童思穎在一起,太把這個地方當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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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禮拜,事務所的工作並不忙碌。梁胤到了辦公室後,隨意翻看一些資料,馬上就覺得有些無聊,拿起電話想找童思穎,卻又覺得不妥而放下。
她前腳才剛離開,自己就開始想她,這實在不像自己,一定只是因為習慣!會這麼想念,一定是因為他已經習慣有童思穎在身邊的緣故。
梁胤搖頭,決定將心思拉回工作上,起身走出自己的辦公室,找另一位律師商討關於下午要開庭的案子。
從台北回台南,路程也算挺遠,不知道她人到哪裡了?
這小妮子早上跑那麼快,也沒照顧他的肚子,害挑食的他在外面繞了半天找不到想吃的東西,現在餓得半死。
現在才發現,他被童思穎寵壞了,她才剛離開,自己就成了生活白癡,連吃飯都有問題。
「梁律師、梁律師。」有位同事從茶水間端咖啡出來,正巧看到他怔楞出神的模樣,喊了幾聲他才回過神。
「啊?什麼?」他竟然又恍神了?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同事消遣說道:「不會是在想著童思穎吧?」
梁胤白了同事一眼,不敢相信現在連男人都這麼八卦。
然而同事可沒被他嚇到,還主動湊近他耳朵,一臉神秘樣。
「聽我助理說,童思穎家裡逼婚逼得緊,這次搞不好是回去相親的,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梁胤一怔,原本要離去的腳步停頓。
大家都知道她被逼婚,他這個枕邊人倒清閒得很,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是她故意不讓他知道,還是她壓根就覺得這不關他的事?
她想結婚,而且在段熙與湛藍的婚禮過後就表現得更加明顯,只是他不想給她承諾,這是導致她回家相親的原因嗎?
既然他給不起,所以她想另外找個給得起的男人?
「有什麼好小心的,她要嫁人,我又不會阻止她。」梁胤回神,賭氣的說了這句話。
這位同事聞言一楞,怔怔地看著梁胤大步走開,心中疑問再起——
他們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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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胤話說得灑脫,態度卻沒那麼從容,方才同事的話不停在耳畔重複迴響,干擾著他本來就有些煩亂的心緒。
熬到十一點半,他終於忍不住的偷個空,在茶水間裡撥了電話。
「你到家了嗎?」他倚著牆,狀若無事的問道。
「有沒有聞到香味?這裡有你最喜歡的海鮮蒸蛋,另一邊正在燉雞,爐子上熱的是蟹肉湯。」童思穎用耳朵肩膀夾著電話,一邊拿著鹽罐調味。
他不聽則已,一聽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嚕了幾聲。
梁胤的表情很不是滋味,他在這頭餓肚子,她卻在那裡為別的男人煮好料,心裡真是不平衡,而且都還是些「滋補」的食材,她是怕那男人不夠勇猛嗎?
「剛回家就那麼忙。」梁胤不好表現怒氣,只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
「沒辦法,一回家就發現,我媽真的把我的每天行程全部排滿,大有非把女兒嫁出去不可之勢,丟了至少二十張相片給我。」童思穎把這事兒當成笑話講給梁胤聽,回想到老媽的積極,她只是覺得好笑。
其實她回來並不是為了相親,而是安撫年邁的父母,與男方見面也是他們的希望,她會暫時配合,反正合不合總是由她自己決定,當自己能作壁上觀的時候,就能以輕鬆的心情面對眼前這混亂的一切。
然而電話這頭的梁胤,可是一點笑容都擠不出來。
「第一天就這麼拚命,把下廚的看家本領全拿出來了,你可別太心急,要記得慢慢挑,反正有二十個人選不是嗎?別在第一天就決定自己的未來。」梁胤沒好氣的丟幾句話過去,聽見她笑盈盈的聲音,他的心情怎麼都好不起來。
童思穎嘴邊的笑容因為他不在乎的語氣而黯然,這男人真不把她當一回事,還叫她慢慢挑男人?
「好,我會遵照梁大律師交代,『慢慢』的挑。」童思穎隨口應了聲。
梁胤翻了個白眼,他隨便講講,她還真的答應了,正想開口念她幾句時,突然聽到有個聲音從遙遠的那一端傳來——
「小穎啊,李先生他們到了,手洗一洗,先出來。」
梁胤隔著電話便能聽出來,那應該是童思穎母親的聲音,果然有農家媽媽的味道,聽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只不過她喊得這麼大聲,好像在叫女兒準備「接客」了,梁胤的臉當場便拉下來。
「好啦,我媽在叫我了。」童思穎回過神來。
「知道知道了。」這小妮子真這麼急著想嫁啊,難道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一點嗎?
童思穎聽出他的不悅,不過她可沒往自己臉上貼金,只當他是肚子餓了心情不好。
「街角有間賣便當的,他家的東西沒放味精,你就湊和著吃吧!」童思穎如此建議道,不然他再這麼餓下去,心情鐵定更差。
「好好好——」梁胤哼了幾聲才掛電話,還不忘對著話筒自言自語。「哼!一個便當就想打發我,這哪比得上我的海鮮蒸蛋、燉雞、還有蟹肉湯?」
想到她剛說的幾道菜,梁胤發現,他愈來愈想童思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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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想念的是她的手藝,但在吃了兩餐同樣美味的大餐之後,回到屬於她的屋子裡,梁胤才發現,他想念的是她的味道。
才一天!天啊,真是教人訝異,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念舊的人,才一天時間,他就想念起她來。
梁胤在她的屋裡東摸西摸,終於撐到要睡覺的時間,這又發現,他不但想念她的味道,還想念她的溫暖。
十一點,通常這時候他們會窩在一起看影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他如果在書房裡忙著看卷宗,她會替他準備消夜,坐在旁邊一起研究案情。
回神一想,這樣的日子似乎已經過得太久、太習慣,明明身邊只有她,心裡卻感覺很充實,他甚至不曾感到空虛無趣。
像他這樣的男人,照理說不會只因一個女人而滿足,但是他今天竟然感到那麼的寂寞?
他甚至是自由的,沒有束縛的,大可以出門尋歡,到處遊戲人間,但卻怎麼也提不起勁來。
繞了一圈,他還是想念著她。
看了看時間,現在她應該還沒睡吧?
梁胤撥通再熟悉不過的號碼,響了兩聲之後,電話彼端傳來她的聲音。
「還沒睡嗎?」童思穎有些訝異,一天裡就接到他兩次電話,真是稀奇了。
梁胤豎直耳朵,聽到手機裡除了她的聲音外,還傳來音樂。
「你還在外面?」他開口問道,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悶。
「嗯,等我一下。」童思穎摀住話筒,但梁胤還是聽到她跟另一個人的對話。
「不好意思,我到外面接個電話。」
莫名的感覺在梁胤胸口翻騰,情緒直往下掉,直到手機裡的吵雜音量漸小,重新傳來童思穎的聲音。
「好了。」童思穎柔柔的聲音傳來,接到他的電話,讓她心情很好。
好?他可一點都不好。
「不是說要慢慢挑,結果第一天就跟人家出去,十一點了還不回家?!」梁胤冷冷的道,語氣裡有說不出的怨懟。
他想她想得睡不著,她倒好,還跟男人在外面鬼混。
然而童思穎只是笑著,淡淡的跟他解釋。
「不是說我老媽丟了二十張相片給我嗎?為了節省時間,我決定做『重點處理』,只要對父母有交代就好。」所以處理的方法就是,一天只跟一個男人見面,把時間拉長,騙騙老人家。
「哼!」她的回答挺差強人意,但他可以接受。「那怎麼還不回家?」
他接二連三的問句,讓童思穎心中不禁遲疑,隔著電話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會嗎?他會嗎?
只不過兩秒鐘時間,就聽見梁胤的笑聲傳了過來。
「哈哈哈!不會啦,我怎麼會吃醋,我只是要你保持神秘感,不會吃醋啦,哈哈——」梁胤吊兒郎當的反駁。
唉,果然是她自作多情想太多,又是一場徒勞的空盼。
傻呀!她怎麼永遠都學不會。
「不過,說實話,我真的覺得好需要你,你不在我身邊,我覺得很不習慣,很希望能把你留在我身邊。」梁胤絕不承認他會有吃醋那種無聊的舉動,他是個成熟的男人,瘋狂的想念一個人,他雖然意外,但仍可以狀若無事的面對。
如果多說點甜言蜜語,就能讓童思穎早點回到他身邊,他絕對可以做得到,況且他也的確想這麼做。
他的話卻教童思穎不知該怎麼平復心中的思緒。
他需要她?真的嗎?她很想問他,他到底需要她什麼?是需要她為他煮飯燒菜洗衣,還是要她供給他溫暖的擁抱?
她想不通,這些事別人也都能做得到,那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怎麼不問問她,她是不是也很需要他?
在它被逼婚、被迫回到家裡面對陌生男人的時候,在她需要他挺身站出來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他在遙遠的台北,拿電話對著身在台南的她,只不過開口說了幾句好話,就希望她能飛奔回他身邊?
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她繼續為他耗下去嗎?
雖然童思穎早有打算,不會為了一時氣憤而隨便接受另一個男人,但兩人的一席話卻教她慢慢的清醒過來。
他喜歡她,但並不愛她。
他不會為了她做什麼改變,只會渴求更多更多,而她還能無怨懟的繼續這樣下去嗎?
童思穎視線盯著遠方,胸口像被誰重擊。
是因為瞭解彼此之間再也不可能,所以心才會那麼痛,也是因為看清自己的渴望是那麼遙不可及,所以覺得喘不過氣來?
軟沉的痛楚浸得她心裡發酸,吃醋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將心緊緊的封起,認真為他守候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一顆心不知何時早就變酸了、澀了、苦了。
遲來的認知像驚雷般的將她打醒,痛楚像空氣一樣在週身遊走,無所不在。
就這樣吧,趁著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她該試著收回她的心,就算收不回來,也不要繼續放感情。
「好啦,我不能再冷落人家了,改天再聊,我要收線了。」
童思穎心灰意冷的掛掉電話,嘴角牽出一抹晦澀的笑,搖搖頭,試著要忘了梁胤,決心不再有任何的遲疑。
嘟——話筒裡傳來結束通話的聲響。
被她掛了電話,梁胤握著話筒,乾笑還掛在唇邊,臉卻冷了幾分。
她的話像朵雲在身邊飄著,問他——吃醋嗎?
他的否決出自於當下的反應,只因為他自認不是自私自大的男人,她理當有交友的權利,甚至有權主動結束他們的關係,所以他笑笑的否認這個問句。
但當她說她不想冷落別的男人時,他的眉就再也鬆不開,不用照鏡子,就能察覺自己的眼神陰騺,因為他極為不悅,而她甚至沒有等他回答,就將他晾在電話的另一邊?!
他想,他沒有吃醋,只是不喜歡被冷落,這令他感到氣憤難當。
好!嫌他打電話會侵擾到她,那他就再也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