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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口箱子 第四章 作者:雨文
    週六的上午,寧靜的前院駛進一台自小客車,引擎聲引出屋內的男人。

    車上跑下一名好動的小男孩,興奮地跑向迎接他的男子。

    「舅舅!」

    杜維浩接住奔來的小身子,一把將他抱起拋高,逗得他咯咯笑。

    將小身子放下,杜維浩繼續迎接車上走下的人。

    杜欣嵐牽著小女兒走在丈夫身邊,來到大哥跟前。

    「哈囉,大哥,我們一家子又來打擾你了!」杜欣嵐眼中閃著跟她兒子一樣的慧黠精光。

    杜維浩笑著和於凱威打招呼,彎腰抱起小女孩。

    「小安安,想不想舅舅啊?」

    可愛的小臉蛋,讓人忍不住親了一口。

    「嗯。」害羞地點頭,小女孩轉身投入於凱威的懷抱。

    接手抱過女兒,於凱威打趣道:「這麼喜歡小孩,不會努力點自己生一個啊?」

    「又找不到老婆。」杜維浩抓抓頭。

    杜欣嵐眼角瞄到門邊的纖細身影。「那兒不就有一個。」

    杜維浩更加無措地抓頭。「妳等一下別亂說話啊!」

    「怎麼了大哥,心疼她啊?」

    「不是啦!我是怕會嚇到她。」他只求妹妹別來攪局。

    杜欣嵐看老哥這副像個毛頭小子的模樣,不禁大歎,愛情真的會讓人變笨的。

    膩在杜維浩身邊的小男孩見大人的注意都不在他身上,轉身一溜煙跑去他的專屬鞦韆玩了起來。

    於凱威放下小女孩,任其小胖腿一小步一小步地跑向另一座鞦韆。

    三個大人一起走回屋子,在大門口迎上等在門邊的女子。

    杜維浩先為他們互相介紹。

    「這位是我學妹,王筱晨,她目前在幫我做事,幫我很多忙。」

    王筱晨向陌生的兩人點點頭。

    「這位是我妹妹,杜欣嵐;旁邊那位是她老公,於凱威。」

    三人這才互相握手,打聲招呼。

    杜維浩不忘介紹外面兩個玩得不亦樂乎的小人兒。「外面那是我妹的小孩,於仲奇和於以安。」

    「他們長得很可愛,好像小天使喔。」王筱晨第一眼就喜歡上他們。

    杜欣嵐猛翻白眼。「我看是小惡魔吧!」每天把家裡搞得天翻地覆,小天使之稱實在當之有愧。

    「小孩子哪有不頑皮的。」杜維浩可不許妹子這麼污蔑他最疼愛的外甥。

    「你跟他相處一天就知道苦了!」他皮起來的時候,真恨不得把他打包送走。

    王筱晨欣羨地看著他們兄妹鬥嘴,這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經驗。

    走入屋內,客廳的擺放多了點溫馨的氣氛,跟以前的冷硬硬截然不同。

    茶几上鋪上一塊青綠色的桌巾,沙發上也擺上同色調的抱枕,電視櫃上放了花瓶,插上幾株應時的花束。

    杜欣嵐滿意這些改變,尤其高興她帶給大哥的快樂;她從沒見大哥笑得如此燦爛過。

    「我見過妳哦!」坐上沙發,杜欣嵐劈頭就是這一句。

    這下可害得杜維浩坐立難安,深怕她抖出什麼秘密。

    王筱晨疑惑地凝視杜欣嵐,確認她陌生的臉孔在自己的記憶庫中並無位置。

    「我不記得有見過妳耶!真是抱歉。」

    看著老哥坐立難安的模樣,杜欣嵐噙著幸災樂禍的笑。

    「妳可能忘記了!在我老哥的畢業典禮那天,我們曾有一面之緣。」

    王筱晨隱隱約約記起,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而且啊!我之後還常常可以見到妳哦!」杜欣嵐故作神秘般透露。

    「什麼?」王筱晨還是搞不懂她的語意。

    「沒有啦,跟妳開個小玩笑。」見大哥臉都快燒紅了,小妹就好心地放過他吧。

    杜維浩見她停嘴,這才敢大聲說話:「凱威,管管你老婆吧!」

    「我可不敢,她都已經騎到我頭上來了。」於凱威搖搖頭,一副懼內的模樣。

    「男子漢大丈夫還怕老婆。」杜維浩打算給他撐腰。

    「別說了,從結婚那天起我就欠她了。」於凱威也很無奈。

    「怎麼說?」杜維浩倒想知道原因。

    「你不問還沒事,一問我想到就氣。」杜欣嵐在旁一臉沒好氣。

    這下連王筱晨也好奇了。

    「還不就我婚宴那一天,去參加的同事在我上班後都在笑我。」杜欣嵐真不願去回想那天的情形。

    「笑什麼?」王筱晨問道。

    「入口處寫著『於杜聯姻』。」

    杜維浩還不知所以,王筱晨已經聯想到原因了!

    「那有什麼不對嗎?我不懂。」杜維浩誠實地承認自己很笨。

    杜欣嵐真不想解釋。「『於杜』,就是魚肚嘛!」

    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這樣念啊!

    「不過我還不是最慘的。」杜欣嵐趕緊貢獻出另一樁悲劇。「後來我另一個同事結婚,她姓羅,她老公姓嚴,你說慘不慘?」

    「嚴羅」聯姻,不就變成「閻羅」聯姻?哈!

    眾人想像那婚宴入口處掛著這張牌子,好像真的很慘耶!陰風陣陣的。

    因這個話題,氣氛瞬時熟絡起來,四個人聊得頗為開心。

    到了中午,由於已事先告知周嫂不用來準備中餐,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外出去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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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降臨,精力充沛的小鬼頭們終於耗盡能量,一個個倒地不起,這時他們酣甜的睡顏才可稱為小天使。

    二樓的主人房中,杜維浩洗完澡只穿著一件短褲坐上床。

    今天他的氣力都被小外甥搾乾了!被他拖著跑上跑下,左蹦右跳,他不得不甘拜下風了。

    雖然身體已經累極了,但是腦袋卻還不想睡。

    伸手至枕頭下摸索,赫然取出一張經過護貝的照片。

    幾乎已成了每天睡前的習慣,他必定要拿出相片凝視好一會。曾經有幾次忙到太晚了,他忘了這麼做,結果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照片是一張合照,主角是一對男女,看起來十分年輕,洋溢著青春的氣息,背景看上去像是一塊石碑狀體,寫著一些看不太懂的字句,旁邊還夾雜一些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乙。

    手指輕柔地摩挲相片中的女子,愛戀的眸光緊緊不移。

    當初拍這張照片時,早就認定這輩子不可能再相見,因此將這張照片當作永世的珍藏,伴他度過多少難眠的夜。

    當兵退伍後,進入一間頗具規模的公司任職,以為日子就這麼過下去,時間到了,依照父母的期望娶妻生子,工作了幾年後退休養老,一生就這麼結束。

    偶爾夜深人靜,他會想起她,猜想她現在在幹嘛,是否還記得有這麼一個人,曾經和他一起拍過照。

    那一年聖誕節,有一股衝動想寫張卡片寄給她,向她吐露滿溢出來的感情。

    但理智阻止了自己,他不能自私地造成她的困擾:更深層的害怕是,她早已忘卻了他這個人。

    最後將原本欲寄給她的卡片,改寄給她的男友--他的直屬學弟。

    客套的問候話語,他其實並不知該對他寫些什麼,反正寫來寫去就那麼幾句話。

    沒有預期會收到回信,每年總會有幾封是石沉大海,讓自己漸漸失去寫卡片的動力。

    意外地、狂喜地,這是他收到她回信時的心情。

    他感謝老天給了他另一道出口,藉著書信往來,他將濃濃的相思和情感隱藏在乎淡的字句間,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她。

    不諱言,這次她搬來和他同住,他已經準備好去攻取她的心。

    他並不心急,因為他知道,目前首要之務是陪著她一起修補她破碎的心。

    「妳準備好了嗎?我已經等妳好久了。」他溫柔地對相片中人輕聲低喃。

    「碰」地一聲,房門大開,他反射性地反手將相片蓋到身後。

    「大哥,你有沒有針線?」杜欣嵐大剌剌出現在門口。

    杜維浩吐了一口氣,不引人注意地將相片順勢塞回枕下。

    「妳怎麼沒敲門呢?」杜維浩皺眉不悅。

    「沒這個習慣嘛!」杜欣嵐吐舌,順手將房門關上。

    搖搖頭顯示不贊同。「這樣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哎喲,這裡又沒有別人。」杜欣嵐開始撒嬌。

    「都當人家媽了還那麼愛撒嬌。」話中帶有寵溺之意。

    坐上床緣,捉著哥哥的手甩啊甩。「不管我幾歲,我還是你那個愛撒嬌的妹妹呀。」

    「真不害臊。」杜維浩點了她鼻頭一下。

    「哥,你剛剛藏什麼東西?不要以為我沒看到哦!」她的眼睛可利的咧。

    「沒什麼。」黝黑的臉龐有著淡淡不自然的紅彩。

    「是嗎?」語氣中擺明了不信,但她好心地不戳破。

    敢在她面前說謊,簡直是在關公面前要大刀,他只差沒在臉上刻上「我在說謊」四個大字了。

    這些年來,家裡的人誰不知道他最寶貝的是什麼,不僅將它護貝,還擺在床頭,每天睡前總要凝視好一會。

    所以她告訴王筱晨她常常可以見到她,因為她只要進到杜維浩的房內,就可以輕易地見到她。

    雖然樣貌不太一樣了,但還是可以一眼認出來,畢竟照片中的她才大三,模樣清純,一頭黑髮披洩肩頭。現在的她,眼中帶著一股滄桑,頭髮也染成褐色帶點卷度。

    只是她老哥也太遜了吧?

    都住在一起超過一個月了,他還只是「學長」,而沒有升級或別的,真替他感到丟臉。

    「哥,她都住在一起了,你為什麼還沒行動?我都替你著急了。」杜欣嵐問出了今天憋了一整天的問題。

    「她才剛和男朋友分手,還在療傷,這時刻不太適合。」杜維浩知道不滿足杜欣嵐的問題,她會煩得他沒辦法入睡。

    「你都等她那麼久了!」杜欣嵐哇啦哇啦大叫。「那還要等多久呀?」

    「妳太吵了!」杜維浩忌憚她的大嗓門,雖說這裡離王筱晨的房間有一小段距離,但難保妹妹的大喊不會傳到她房內。

    杜欣嵐吐吐舌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人家只是擔心你娶不到老婆嘛!」這次她可記得壓低音量了。

    「妳被老媽感染了嗎?」杜維浩失笑,拍拍妹妹的頭。「不過,妳放心,這次我不會放手了。」

    「那你要加油哦!」杜欣嵐誠心為哥哥打氣。

    接收到杜欣嵐的鼓勵,杜維浩內心充滿動力。

    「對了,妳進來要找什麼?」杜維浩這才想起妹妹進來的目的了。

    「對喔!」杜欣嵐拍一下大腿。「跟你一聊就忘了,你有針線嗎?我家那個小惡魔力氣可真大,把我外套上的扣子扯掉了。」

    「我怎麼會有針線呢?」拿鋤頭他內行,拿針線對他可是一大考驗。

    「那怎麼辦?我只要想到外套的扣子沒縫上去,我就會很想修理那隻小惡魔,你應該捨不得你最疼愛的外甥被我修理吧?」杜欣嵐講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歪理。

    「妳在說什麼呀!」杜維浩被她打敗了。「筱晨那應該會有針線。」

    杜欣嵐一躍而起。「那我去向筱晨姐借嘍!」走至門前被杜維浩喚住。

    「小妹,妳到她那別亂說話。」杜維浩不厭其煩地叮囑她。

    「我才不會亂說話,我只會說實話。」杜欣嵐調皮地做個鬼臉,一溜煙地轉身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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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欣嵐轉身來到王筱晨門外,輕輕敲門。

    經過數秒,王筱晨帶著疑惑神情的臉龐出現在門後。

    「怎麼了?有事嗎?」望著門外今天才認識的杜欣嵐,王筱晨不知她半夜十二點來找她到底有何事。

    「妳睡了嗎?我吵醒妳了,真抱歉。」杜欣嵐露出最歉疚的表情。這可是她練了多年而成的絕技,保證沒人見了還能忍下心生她的氣。

    「沒有,我才剛要睡。」王筱晨沒領教過她的絕技,一下便中招卻渾然不知。

    「那就好。」杜欣嵐露出心安的笑靨。「我是來向妳借針線的。」

    「我要找一找。」她搬家的時候打包得匆忙,針線不知塞到哪個袋子中。

    「沒關係,我不急。」杜欣嵐也不是真的非要在今天晚上縫好外套,這只是個接近她的借口。

    王筱晨大開房門,讓出身子容她進入。「那妳進來坐著等一下,我需要找一下。」

    杜欣嵐走入房內,環視一番,滿意地發現沒有任何別的男人的物品進駐。

    坐上房內唯一的一張椅上--梳妝台前的椅子,杜欣嵐好奇地打量放在鏡前的心型戒指。

    「這個戒指好可愛喔!」杜欣嵐拿起來把玩,猜測它的來源處。

    不可能是老哥,他還停留在「學長」關係,那就可能是她的前男友嘍。

    這下老哥可要辛苦了!她還留著前男友的物品,表示她心裡還沒忘了對方。

    聽了杜欣嵐的話,王筱晨拉開衣櫃門的身形頓了一下,繼而若無其事地拉出行李袋翻找。

    那只戒指是江祖聲領到第一份薪水時買給她的,她永遠記得當時她好快樂、好幸福。

    而今,那一切只是破碎的幻影,好似作了一場幸福的惡夢。

    她並不想留下它提醒自己那段殘酷的甜蜜時光,只是當她真正意識到它的存在,已經是她搬來這裡心情沉澱下來時。

    那天晚上,她瞪著手上的戒指,無法理解它為何還安好在自己的指上。

    發狂地拔下它,扯紅了自己的手指,她發洩似的將它丟入垃圾筒。

    可恥的自己,隔天早上她又把它從垃圾筒中撿出來,然後就一直擱在梳妝台上。

    她究竟想留住什麼呢?

    這是她每次坐在梳妝台前瞪視著戒指時的想法。

    「筱晨姐,這只戒指是誰送妳的呀!」杜欣嵐忘了哥哥的叮囑,執意要滿足自己的好奇。

    問話打斷了王筱晨的回想,她對自己的失神感到赧然。

    「一個故人。」王筱晨不願多說。

    「是男朋友嗎?」杜欣嵐故意忽略她話中不願多談的語氣。

    「前任的。」翻找的雙手停住。

    「為什麼分手啊?」杜欣嵐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王筱晨停頓的雙手再度動作,對於她的再三追問有些無措。「我可以不回答嗎?」

    「對不起,妳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她可不想把她逼哭,分手的痛苦她也嘗過,高中的初戀情人在考上大學後因距離分開,她也痛苦了好一陣子才碰上現在的老公。

    「也沒什麼好說的,只不過是他變心了。」王筱晨見她自責的模樣,心防悄悄打開,不自覺透露出更多的訊息。

    「為什麼?」

    拉上行李袋拉煉,塞回衣櫃,王筱晨轉而翻找衣櫃內的小抽屜。「因為我沒有能力讓他過更好的日子。」

    杜欣嵐沉默了,因為王筱晨的神情變得好哀傷。

    終於找到了,王筱晨在小抽屜內發現塞在最裡面被遮掩住的針線包,稍稍使力抽了出來。

    「原來我藏在這裡,害我找這麼久。」王筱晨轉過身故作輕鬆,掛著粉飾太平的微笑。

    接過針線包,杜欣嵐並不急著走,她還打算幫哥哥打探一些情報。

    「那妳現在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王筱晨無奈失笑。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心情去接受另一份感情?

    「真心的。」隨口吐出一個條件。

    真心的?

    嗯!老哥的真心多到滿出來,絕對符合條件。

    杜欣嵐彷彿看到哥哥的追妻路出現一道光明。

    「我老哥不錯哦!」杜欣嵐忙不迭為自家哥哥大力推薦。

    「學長人很好,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的。」王筱晨從不曾把杜維浩對自己的好當成愛戀。

    「才怪呢!我老哥最不會追女孩子了。」杜欣嵐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哥哥。

    「怎麼說?」杜欣嵐逗趣的表情令她忍不住想瞭解。

    「我媽幫他辦了幾次相親,每次他都板著一張臉,不認識的人都以為他很凶,其實他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靜靜地不說話罷了。結果那些女孩子一個個嚇得沒有回音,害得我媽都快放棄了。」

    「她們怎麼會認為學長凶呢?」王筱晨感到不可思議,她還以為他信中所寫的情形只是在說笑。

    「誰教我老哥都不笑呢?」杜欣嵐數落起自己的哥哥一點也不心軟。「連賣笑一下都不肯。」

    王筱晨不禁失笑。

    賣笑?她把她哥哥當什麼啊!

    「而且他每次都跟對方說自己只是種花的,那些女孩子哪能接受另一半只是個種花的花農,工作又辛苦又不稱頭,哪配得上她們。」杜欣嵐語氣帶著嘲諷,對那些女孩子的短視近利不敢苟同。

    「她們不懂真正重要的是什麼,外在的名利哪比得上內在的真心呢?」王筱晨有感而發。

    「所以我說,不是我哥配不上她們,而是她們配不上我哥。」

    「的確。學長值得更好的女人,一個真正懂他的聰明女人。」王筱晨羨慕起那位可以得到杜維浩全副真心的幸運女子。

    「不過我看我哥對於這些一點也不在意,倒是急壞了我們這些旁觀的人。」杜欣嵐當初也想幫他介紹同事當女朋友,可惜他並不領情,還要她別多事。

    「學長這些年都沒有交過女朋友嗎?」王筱晨頗感訝異。

    聽到這個問題,杜欣嵐可逮到機會大爆內幕。

    「沒有。妳知道為什麼嗎?」故作神秘一番。

    「為什麼?」王筱晨如她期望地被勾起好奇。

    「因為我老哥的心裡早就有人了。」

    「真的嗎?」她從沒聽過杜維浩提過。

    「對呀!而且已經將近十年嘍!」十年的青春全放在單戀上,她真為老哥感到羞愧啊!

    「對方不知道嗎?」好意外,沒想到學長竟是如此癡情的人,十年的時光如此漫長,他竟能堅持下去。

    「不知道,他不敢讓她知道。」杜欣嵐直到現在還是認為他太傻了。

    「為什麼?」她不懂。

    「我哥說他有無法說出口的理由,但是如果我是那個女的,我會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

    「怎麼說?」

    「他沒給我機會去真正認識他,沒有給我機會去響應他的感情,無論是接受或拒絕,讓我在不知不覺中背負了一份無法報償的情債。」杜欣嵐侃侃而談,設想自己是那位得到全然的愛卻渾然不知的女子。

    王筱晨贊同她的論調,點頭表示同感。「的確,那女孩莫名其妙地辜負一片真心,她卻毫不知情,對她真的不公平。」

    「是啊!也許他們有機會能發展出一段感情呢。」杜欣嵐樂觀地發揮想像。

    「也許喔!」王筱晨附和她。以學長的條件,第一眼也許吸引不了女孩青睞,可是相處一段時日後,她相信聰明的女孩絕對會緊捉住他不放。

    「妳想知道她是誰嗎?」杜欣嵐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妳知道?」王筱晨以為這麼私密的事情她不可能會得知。

    「我當然知道嘍!」杜欣嵐一臉得意,縱使這個秘密在她家根本就不算個秘密。

    「我老哥的房間內有一張他們兩個的合照,只要進去就可以看見了。」

    原來如此,王筱晨心中燃起對那個女孩的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可以吸引住杜維浩的目光呢?漫長的十年中,是怎樣的魅力令他堅定不移?

    她倒想看看那女孩的模樣。

    杜欣嵐見她一副好奇的樣貌,忍不住鼓吹她自己去揭秘。「妳下次若有機會到我哥房內,翻開枕頭,妳就可以看見他們的合照了,到時妳可別嚇一跳。」

    「為什麼我會嚇一跳?」王筱晨疑惑道。

    「因為是妳認識的人呀!」杜欣嵐神秘兮兮地笑著。

    當然認識嘍!每天照鏡子都見得到面,還熟得很呢!

    她認識的人?

    王筱晨將認識的人過濾一遍,仍是篩選不出可能的人選。

    是誰呢?

    杜欣嵐注意到時間,竟然已經超過一點了。「哎呀!跟妳一聊都沒注意到時間,再不去睡覺,明天就成了一隻愛困的大熊貓了。」

    道聲晚安,杜欣嵐拿起針線包離去。

    關上房門,王筱晨也上床準備入睡了。

    黑暗中,她在床上躺平直視著天花板,腦袋瓜卻還不停地運轉。

    |暗暗埋怨杜欣嵐,竟然留下一道無解之謎令她無法成眠。

    唉!這下好了,今天晚上若是想不出可能的人選,她是別想睡了!

    究竟是誰呢?

    好難想喔!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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