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著逛著,京蓓還是繞到了之玫的婚紗店,一進門,之玫立刻面露喜色的迎了上來。
「這幾天你跑哪去了啦?我到處找不到你,擔心死了。」
京蓓勉強笑笑,但臉色仍是黯然無光的說:「之玫姐,你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當然有啊,等我一下。」
之玫交代了工作,回頭抓了皮包便帶京蓓往街角的咖啡店走去。
兩人坐定之後,一等服務生點完東西離開,之玫立刻握著她的手問:「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舒服嗎?」
「沒事,只是這兩天沒睡好而已。」京蓓趕忙拿話帶過:「對了,陳大哥好嗎?」
經她這麼一提,之玫終於首次對她提及自己已經離婚的事。京蓓聽了當場驚詫不已。
「怎麼你提都沒提……你跟陳大哥不是一直很好嗎?」
「那是做戲給外人看的。其實我們倆早就心照不宣了,這種婚姻維持了一年,也夠了。」
「你一直都知道?」
「傻瓜,當然知道啊。」之玫笑笑,趁服務生送上咖啡時轉移話題說:「好啦,別提這些過去式了。你呢,幾天聯絡不上,跑哪去了?」
京蓓壓根沒想到之玫會這樣問,一時倒真的臉紅了起來。
「我聽你媽說,有個醫生來找過你,他是訛啊?」之玫緊迫著問。
京蓓想想,今天來,不就是想找個人說說心裡的苦嗎?
於是她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詳述了一遍。
之玫靜靜聽完,許久都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說:「京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找我商量呢?你真是太見外了。」
「之玫姐你別生氣,我只是……」
「我沒生氣,我只是心疼你而已。不說這個了,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想……眼前最重要當然是還債了。」
「不對。錢的事我可以幫你,不用擔心。我指的是你跟他之間。」
「我跟他根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我沒想過將來。再說……我也不想害他。」她自嘲的說。
「傻瓜,感情的事哪採什麼害不害的啊,重要的是你愛他嗎?」
京蓓看著她,卻始終沒敢把話說出口,彷彿深怕這話一說,自己就再也沒有拒絕的勇氣了。
之玫不等她說,卻反而先笑出來。「好啦,你不用說,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哈哈哈……」
「哎呀,我心裡已經夠亂了,你還笑。」京蓓又羞又怯。
「好好好,我不笑了。」之玫端起杯來淺啜了一口,接著說:「不過我要勸你,無論如何這件事你還是要告訴他,看看他作何反應,你懂嗎?」
「嗯,我懂。」京蓓點點頭。
「對了,你剛說你們是在醫院認識的?」之玫突然問她:「哪家醫院啊?」
「耕陽綜合醫院啊,就是上次……」她搖搖自己的手說。
「耕陽我知道。他在哪一科?叫什麼名字?」之玫又問。
「他姓華,叫華學凱,是外科醫生。」
「啊,這麼巧,真的是他……」
「之玫姐,你認識他?」京蓓驚訝的問。
「嗯,見過一次,他是我朋友的老同學。」
京蓓低下頭,嘴裡喃喃念著:「世界真是小……」
「是啊。」
「不過,你眼光真不錯,他不但人長得帥,人品也很優喔。」
京蓓只是笑,但那眼裡、嘴角儘是沉浸愛河的嬌媚羞怯。看在之玫眼裡反而擔心起來。因為她想起那天陪同學凱一起赴宴的女子Iris。
但她只是心裡掛記著,並未對京蓓提及。她暗暗決定得當面找奎文問個清楚,也算是幫京蓓一個小忙了。
於是兩人分手後,之玫算準了下課的時間,特意來到學校等奎文。
※※※
「咦?你怎麼會來?」奎文一見,立刻欣喜的攬上她的腰。
「來看你還需要理由嗎?」之玫笑應著他。
「當然不需要。」
「嗯,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那……到我家吧?」奎文主動提議。
「好啊。」之玫開了車門,坐進車裡。
在回家的路上,之玫迫不及待的問著學凱的事。開始時,奎文心裡雖然有些不舒坦,但還是勉強應答。最後終於在進門時忍不住出聲抱怨。
「怎麼今天你一直在問學凱的事啊?」
「一來好奇,二來當然是有目的嘍。」
「什麼目的?說來聽聽。」奎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著她。
「幹嗎?你還會吃醋啊。」之玫倚著他坐下。
「對,我就吃醋。」說完,奎文立刻將她摟進懷裡狂吻了起來。
之玫倒沒拒絕他的吻,但等奎文動手解她衣扣時,她才輕推開他說:「你先告訴我,上次跟學凱一起出席的女人是誰?」
「你還問啊?」奎文壓著她說。
「咦?你該不是真在吃醋吧?」之玫噗哧的笑了出來。
「你搞得我心裡不舒服,居然還敢笑。」
「喂,我問的可是你的好朋友耶。」
「這時候誰都一樣,除了我,我不想聽你提起任何人。」說著,他便將她摟進懷裡,熱情的親吻著。
之玫對他濃烈的醋意,打從心底感到一陣甜蜜。
但是懸在她心裡的疑惑,還是得盡快解開。於是她又將話題轉了回來:「喂,你快說,那個Iris和學凱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學凱說他們只是同事而已。」
「是嗎?他會不會是隱瞞了什麼,不然Iris的態度怎會如此明顯。」
「這我也問過。不過以我對學凱的瞭解,他不是那種表裡不一的人。」
「這麼說,真的只是Iris自作多情嘍。」
「也不能這麼說。因為Iris是華伯伯的學生,她在美國一定跟華家走得很近,說不定華伯母早當她是華家未來的媳婦了。所以她才敢這麼積極的放手一搏啊。」.
「那學凱……」
「除非學凱心有所屬,那就另當別論。否則沒有男人經得起這樣的窮迫猛攻的啊。」奎文的分析讓之玫吃了顆定心丸。
她淺淺笑說:-真看不出來他對愛情還挺死心眼的咧。」
「喂!這一點我也不輸他啊。」
「哦?人家學凱敢為愛抗爭,你敢嗎?」之玫問他。
「有什麼不敢!大不了……」
「別說。」之玫摀住他的嘴。「通常這時候說出來的承諾都不是真的。」
奎文扳開她的手,順勢將她壓在身下,看著她說:「好,我不說。但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怎麼證明?」之玫揚著下巴問他。
奎文解開她胸口的紐扣,輕輕愛撫著。
「這樣夠有說服力了吧?」
「……夠了,確實夠了。」之玫忘情的攀住他的肩。
※※※
京蓓帶著猶豫回到了學凱的住處,心裡懸念的還是與升哥的約定。
她心裡明白,之玫之所以要她找學凱商量,無非是想探知學凱對她的認真程度。但偏偏自尊心作祟,令她根本不知該如何開口。
正當她步出電梯,剛好碰上剛下了班正在開門的學凱。
「你到哪去啦?」
學凱見她走近自然伸手抱住了她,溫柔的送上一個吻。
「別這樣,別人在看耶。」京蓓紅了臉,急忙朝四下張望。
「怕什麼?就讓他們看,我不在乎。」
他毫不畏懼的攬著她進屋去。著時讓京蓓的心裡一陣酸甜交雜。
一進門,學凱立刻注意到她異常的沉默,於是主動拉著京蓓坐上沙發。
「怎麼回事?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嗎?」學凱摸摸她的臉,又用臉頰去測她額頭的溫度,搞得京蓓不知該怎麼才好。
「我沒事,可能是今天太熱了,有點中暑吧。」她急忙撇開頭去。
「中暑?那得弄些涼的東西給你消消暑。想吃什麼,我去買。」
一聽到有關身體健康的問題,學凱立刻就犯了他實事求是的老毛病了。
但他愈是這樣傾囊付出,就愈是讓京蓓感到無所是從。
「都說我沒事了,你又何必一直問呢?」
她最後只有無措的掙脫,往陽台上去。學凱這才確定她不只中暑這麼簡單,為了問清楚,他跟著她走上了陽台。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京蓓。」
「沒有,我有什麼好瞞你的。」京蓓猛力的搖著頭卻不敢直視他的臉。
「還說沒有?」學凱將她轉過身來。「你這個樣子根本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的我?」京蓓被他這話激起了莫名的防備心。
「因為從認識你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不願,也不會說謊的人。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臉上,所以藏都藏不住。」
「你真的認識我嗎?學凱,不知道這是我太天真還是你太傻了。」京蓓冷冷笑說。
她這神情果真嚇到學凱,他立刻試著擁住她,給她最直接的安慰。
「別這樣,京蓓,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學凱才試圖將她摟緊,京蓓卻用更大的力氣阻擋,最後她只好使出全身的力量推開了他。
「你別過來!」京蓓伸出手嚷道。
「到底怎麼了嘛!什麼事你都可以說出來我們慢慢商量,你別這麼激動。」學凱試著哄她。
她看著學凱,仔細看著這個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的俊美男子。
他本來有多麼平順美好的生活,他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為妻……若是沒有遇上她這個麻煩鬼,他應該會更快樂的。
她勉強擠出一個甜美的笑臉,故意將語氣裝得無所謂的說:「我真的很抱歉,學凱。我實在不該打擾你的生活,更不該愛上你……」
「等等!你說什麼……」
因為這是京蓓第一次將愛說出口,學凱聽了不由得驚喜萬分。
「但不重要了……我希望一切還來得及。」京蓓終於崩潰的掉下淚來。
「因為有了你,現在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京蓓。」
學凱仍試著靠近她。然而京蓓卻一而後退著說:「我到底有什麼好?難道你看不出我一身都是麻煩嗎?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躲得遠遠的,絕不跟你有任何瓜葛。」
「就因為你不是我啊,京蓓。你要我說幾次都行,我要,就是要你的全部,當然包括你所謂的麻煩,你還不懂嗎?」學凱反倒安慰起她說。
「要是你知道自己會惹上什麼麻煩,就絕不會這麼說。」
學凱搖搖頭,輕易的否定她所說的一切。「你過來好不好?不管是什麼麻煩,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京蓓噙著淚,感覺自己的決心正在瓦解。
忍著那椎心的刺痛,她警告自己不能心軟,若不能給他平靜和幸福,而只能帶給他無窮無盡的困擾,那麼,她是應該離開的。
「不!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再說那些話來哄我了。」
京蓓一連退了幾步,就在她轉身踏進客廳時,學凱從身後抱住了她。
「京蓓,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不要!我不要再聽。」她摀住耳朵,發了狂似的掙扎著。
「好好好,我不說,但你冷靜點,這樣你會傷了自己的。」
這時的京蓓再也承受不住長期身心的煎熬,徹底的崩潰了。
憑藉著最後一絲力氣,她掙開學凱的手,往大門走去。這時她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句話:若真愛他,你就該還他原本的生活啊。
「對!我是該還你的。」京蓓自言自語的說-
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學凱緊張的跟上來問。
「沒什麼,我該走了。」
語畢,她隨即轉身。一頭霧水的學凱說什麼也不會讓她這樣的離開。
於是,他快步上前緊抓著她問:「這就是你的家,你要上哪去呢?」
京蓓搖搖頭,抬起滿佈淚痕的臉凝視著他說:「我能去哪?當然是回到屬於我的世界去啊。」
「京蓓,不是說好不回那種地方嗎?為什麼又……」一個殘酷的念頭突然閃進學凱的腦子,他微瞇著眼,語氣也變得冷漠起來。「你下午到哪去了?」
「我……」
「難道你又回酒店去了?」
京蓓沒說話,因為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學凱這話的意思。但學凱卻將她的緘默解讀為默認了。
「為什麼還要跟那些人糾纏不清呢?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將你帶離那地方,你卻……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你真的對那種生活那麼不捨嗎?」
學凱說得椎心刺骨,字字割心,殊不知京蓓卻痛得連疼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所以我說,你現在看清還來得及。」
「你說什麼?你是說真的?」學凱不可置信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
「嗯,你說的沒錯,我曾經嚮往這種衣食無慮的生活,但是過了之後才知道,真是……無聊透頂了,所以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跟我在一起是浪費時間?」
京蓓哼哼一笑,沒有回答。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京蓓先邁出步子,輕輕將擋在門前的學凱推開,安靜地離開了。
※※※
「媽的!一群廢物。生意這麼差,還不想點花樣叫客人上門啊。」升哥將手裡的一疊賬單朝蘭姐丟了過去。
「有有有,升哥。從今天開始,店裡的小姐們已經改穿薄紗坐台了啦。」蘭姐說道。
「穿少有什麼用!一個個死人臉,幹嗎?這裡是酒店,可不是葬儀社耶。叫她們給我搞清楚點,客人上門要的是痛快,不是來求你們笑的,懂嗎?」
「知道知道。」
「還有,叫她們酒給我多喝點,不准推三阻四的,聽見沒?」
「聽見了,我聽見了,升哥,我這就交代下去啊。」蘭姐謙卑的應著。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名保鏢小心翼翼探頭進來。
「幹什麼!沒見我在講事情啊?」
「可是……有人說要找你啊,老大。」保鏢說道。
「誰啊?叫等著吧。」升哥不耐回說。
「是我,升哥。」說著,京蓓已經由保鏢身後走丁進來。
「哈!我當是誰咧,原來是咱們準備飛上枝頭當鳳凰的謝大小姐啊,真是稀客稀客。哎,怎麼就你一個,那個一表人才的華醫生呢?」升哥語氣尖酸的諷刺說。
京蓓不以為意,只是平靜的沉著一張臉說:「升哥,今天我來,是想跟你談談那筆債務的事。」
「我正要找你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天,錢呢?」一說到錢,升哥眼睛立刻為之一亮。
「我沒有籌到錢。」京蓓誠實的說。
「沒錢?那你回來幹什麼?」升哥一聽,剛剛欣喜的表情立刻罩上了一層寒霜。
「我想回來上班好還消債務,可以嗎?升哥。」京蓓卑微的說。
「媽的!你又搞什麼鬼啊?」升哥怒道?
「沒有,我這次是真的想把債還消,所以求升哥再給我一次機會。」
「少來這一套!你別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升哥拍桌罵著。
「升哥放心,這次我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還債,絕不會再逃了。」
「是嗎?那個有錢的公子哥呢?怎麼不叫他幫你還債?」
「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沒關係。」
「你果然犯賤,叫人家白玩了才回頭來求我,哈哈哈……」
然而就在升哥狂笑未止的同時,辦公室外竟傳來保鏢倒地悶哼的聲音。接著便看見學凱挺拔的身影就那麼大刺刺地走了進來。
京蓓驚訝得愣在當場。蘭姐則早巳縮到牆角邊去了。
升哥雖然早有準備,卻還是被學凱進門時的氣勢震懾,情急之下一把抓過京蓓來當擋箭牌。
「你別輕舉妄動,有話好好說,否則……」升哥有了護身符,聲音也大了起來。
「放心,我今天是來談事情,不是來打架的。」學凱見他抓著京蓓的頸子,站定不動的說:「你先放開京蓓!」
吃過虧的升哥才不會大意,他一見自己的爪牙衝了進來,馬上嚷道:「給我架住他!」
因為顧忌著京蓓,學凱只好任由升哥的手下將他整個人架住了。
「你還來幹什麼?」京蓓又氣又急的問。
升哥在身後聽了,搶先一步應道:「是我叫他來的。」
「為什麼?我都說心甘情願任你擺佈了,你幹嗎把個不相干的人扯進來?」京蓓氣憤的想轉身,硬是給升哥扭了回來。
「你耍了我幾次,誰知道你這次又玩什麼花樣,所以我得先自保,找到金主就一勞永逸了。」
原來他早私下聯絡了學凱,要他親赴酒店商談。只是沒想到兩人還是這麼有默契,竟然不期而遇。
「你好卑鄙!」京蓓罵道。
「少囉嗦!」
升哥又想使勁,學凱見狀立刻出聲阻止道:「我人已經來了,不許你再傷害她。」
「行,只要有錢,要我怎麼都行。」升哥冷笑的看著他。
學凱無視升哥和那班嘍囉的嘴臉,一雙深邃的眸子定定地凝視著京蓓問:「他說你欠他錢,是真的嗎?」
京蓓含著淚點點頭。
學凱得到答案立刻轉頭對升哥說:「是不是還了債,我立刻就能帶她走。」
「當然當然!」升哥朗聲笑道。
「好,京蓓到底欠了你多少?」
「也沒多少啦,本金加利息,前後算起來也不過四百萬而已。」
京蓓一聽這一來一往就多了將近一百萬,想到升哥是想趁機敲詐,不顧一切掙扎著說:「你好卑鄙,明明只有三百萬,為什麼你……」
「媽的!你當我是慈善事業啊,這段時間的損失我當然要算進去啊。」
「京蓓,不必跟他吵。」學凱接著又說:「好,四百萬就四百萬,一句話。不過你得給我時間籌錢。」
「那有什麼問題,我就等你拿錢來換人嘍!」升哥一聽有了進展,不禁眉開眼笑。
「不!錢我一定會還,但我不能把京蓓留在這。」學凱兩眉一橫,俊逸的臉龐也開始顯現一股怒意。
「你當我白癡啊,憑你要要嘴皮子就讓你把人帶走?辦不到。」
「我人格保證,錢我一定親自送到……」
「媽的,人格一斤值多少錢啊?你給我聽清楚來,人我留著,就等你拿錢來贖。至於上一次你當眾讓我難堪這筆賬,今天得好好算算了。」升哥一把推開京蓓,緩緩走近學凱。
「你想幹什麼?」
京蓓衝上前來想擋他,沒想到升哥倏地伸手摑了她一掌。
「臭婊子,給我滾到一邊去吧你!」
「你別動她!」學凱拚命的想要掙脫兩名保鏢的挾持,這才知道自己身陷危難。
升哥和他的手下因為上回吃過虧,這次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一共用了四個大漢死命的扭著學凱不放。
可學凱也不是省油的燈。有底子的他跨腿一踢,輕易地就撂倒了左邊一個保鏢。但正當他準備給右邊的保鏢來個過肩摔時,沒想到升哥責抓起早準備好的棒球棍,猛力的往他頭上砸了下去。
學凱受了這突來的一記重創,當場血流如注,眼前一陣暈眩,便再也無力支撐而昏倒在地。
京蓓一看,立刻驚呼的推開眾人,跪坐在學凱身邊緊緊地抱住他喊著:「學凱!學凱……快叫救護車啊。」
「對啊,升哥,快叫救護車吧,免得鬧出人命來了。」蘭姐也急著幫腔。
「不行!那會招惹警察上門的。」升哥一口拒絕,命令的說:「聽好,你們連人帶車把他送去醫院。但得做得乾淨利落些,千萬別人發現了。」
說完,又轉頭對蘭姐吼道:「杵在那幹嗎?還不快把這麻煩精給我帶走。」
蘭姐隨即拉著一臉蒼白的京蓓說:「走啦,你在這反而會害了他的。」
京蓓就這麼被蘭姐拖著走,但是一雙淚眼卻直愣愣地望著被人扛出去的學凱。突然問,她發覺眼前像旋轉木馬似的開始旋轉,接著眼前漆黑一片,人便這樣暈厥了過去。